公孙狼沉默不语地嗯了一声,微闭双眼,两人紧紧相拥而眠一夜无话到天亮。
天刚放明,董璜便召人前来相请,公孙狼在张嫣温柔如水的贴心服侍下,神采奕奕地狼顾鹰视来到了他的宫殿中,再次念起了军务折子,代为管理禁军事宜。
亦是这一天,董卓在媚坞中发觉守卫空虚,从西凉调回五千飞熊骑,护卫宗族老小,以策安全。
李儒闻听后,亦是一叹,只是对着妾氏夏柳低声说道:“柳儿,主公已陷入困境,二十万铁骑怕是难以供养了。”
“夫君,这是为何?太师不是收缴过无数粮草吗?”夏柳声音透着一股子沉稳道。
“那些粮草不是为二十万路铁骑准备,而是为董氏宗亲老小为百年计,主公曾在春忙之时抽调二十万农夫服役工事,如此一来,天灾人祸之下,真正属于二十万铁骑的粮草已所剩无几。”李儒叹息一声,缓缓说道。
夏柳一惊,失声道:“相公,粮草一断,岂不是军中会哗变?”
“暂时不会,为夫估计,西凉征战中,十五万铁骑经过血色磨炼,能活到十万算是顶天了。”李儒默默计算了一会道。
“相公,你说太师西征本意消减大军?”夏柳脸上骇然,一副不敢置信。
“此计本是为夫所献,意图平乱后方,占据长安,接连西凉,进可攻,后可退,奈何天命不许,十五万如狼似虎大军竟然连马氏的祖地都未攻进,由此可见,李傕、郭汜、张济、樊稠四人实乃草包。”李儒眼露无情之色,语气透着恨意。
夏柳沉吟少许道:“怪就怪在太师征战黄巾过久,以羌胡又被胡人所占,西凉又被马氏所代,如今,骑虎难下,只得牢据长安。”
“可悲可叹,我等赴汤蹈火拼杀四方,得来的却是如此凄凉境地。”李儒悲愤中不由生出一丝杀意,一种恨不得杀违逆之人的残暴。
夏柳默然,相对无语。
人无完人,自有顾虑不周,这正是人力有穷时。
公孙狼处理完军务后,见董璜竟然伤好得飞快,怕是不用两日就可痊愈,心里顿时一惊,当即决定提前动手,召来心腹亲兵五人,分别是刘杰,叶甲,苟怀安,吴桥,柳城。
此五人皆是虎体猿臂,彪腹狼腰,有十人敌本领。
看到恭敬而立的五个亲兵,公孙狼眼中射出狼般的野性十足的凶光,沉喝一声:“我有一件万分危险之事须让你们去做,你们心里可有想法?”
刘杰,叶甲,苟怀安,吴桥,柳城面面相觑,却是眼里透出一丝视死如归的坚定,立即领命道:“大人之令,小将莫敢不从。”
公孙狼不以为意,一改凶相,突然拊掌而笑:“好,很好,非常好,我公孙狼有你等如此忠心之人,合该我裂土封侯,我本性你等自知,自然不会令你等如此良材玉质无端送命,此次,我意已决,你等五人将进入东门禁军为东门尉,务必给我全权掌控住五百东门禁卫军,架空东门校尉,你等可有难处?”
五人脸色一惊,随即一喜,坚定如铁领命道:“小将无视刀山,当报大人以粉身碎骨。”
“大善,你等且退下去收拾交待一番,随后就去东门上任吧!”公孙狼神情满意,命身边随侍亲兵将五份假造令牌递到五人身,便摆手让他们离去了。
看到这一幕,身边亲兵余世地询问道:“大人,东门藏龙卧虎,怕是他们不足以完成大人所命之事。”
公孙狼摇头道:“不然,当年吕布时,东门是藏龙卧虎,但如今领头的却是一只羊,高手精英早就抽掉到吕布麾下了,若非掩人耳目,我又何须暗盗兵权。”
“大人英明,小将等自愧不如。”余世地一叹躬身道。
公孙狼淡淡一笑,他对于巧言令色向来迟钝,如果换成美人,他倒会心中微动,但换作了亲兵,他就心如止水了,点了点头便带着张嫣、黄清梦、谢伊丝、何氏、苏柔水蒙纱五女及从荥阳一干新调来的红衣武监朝长安大街去了。
自从入长安以来,公孙狼一直羁于军务,不得片刻空闲出来游戏长安。
如今解下案牍巡逻之劳,公孙狼当是身心轻松,浑身上下给人一种充满力量的感觉。
街上人来人往,吆喝阵阵,丝毫不为政治所影响。
张嫣五女都是第一次前来长安大街,看到千奇百怪的市井百货,不停地有如小鸟依人般叽叽喳喳个不停,悦耳的声音非但不给人烦躁,反而给人予一种心旷神怡的愉悦感。
公孙狼手握重权,几近可调配过千明暗各路人马,养移体居移气,一股上位子的颐指气使气势自然而然地散发开来,见他如此人物,长眼的纨绔及市井无赖自然不敢前闹事。
有了依仗,五女毫无拘束地大肆命人买来各种自以为精致的饰物,没一会,五女就成了别人眼中的香饽饽,商家们争先恐后地大声吆喝着自己的得意物事向五女兜售着。
公孙狼看得有趣,脸上透出一丝幸福的恬然,五女几乎要什么,就给她们什么,连价都不用还。
大街上的出嫁的大姑娘或年纪甚轻的小姑娘自然不用蒙纱,而未出嫁的则是蒙着轻纱,给人一种神秘感。
繁华喧闹中,公孙狼一双绿幽幽的眼睛却是放肆无比地扫过漂亮女人们的脸上,胸上,还有身姿上,有若实质一样的眼光,加上强有力的身板,看得路过的妇人们脸红耳热,纷纷躲闪不及。
沿着比肩接踵的闹街一路走来,五女几乎像是献宝似地拉着公孙狼叽叽喳喳地点评着,而他心情大好,口若悬河地几乎好像话篓子一般。
忽然,公孙狼眼光一扫,见一个肥壮的汉子带着三个泼皮气势汹汹地赶了过来,行人皆是如遇阎王般吓得魂不附体,纷纷跳动似地四散一空,没一会,就来到了他面前恭敬地像狗一样谄媚道:“公子,这一带正是小的赵田负责,您怎么来了?”
公孙狼脸现喜怒不露,淡淡地挥手道:“你是柳营的手下,我记得以前见过你?”
“公子记性真好,小的以前还很荣幸挨过您一拳呢?”肥壮的汉子更是一脸荣光躬着身子谄笑道。
公孙狼淡淡应了一声,四下一扫,见是这边已成真空,当下明白过来,眼睛一眯,寒光闪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赵田,看起来,你混得不错,好像这里你就是地头蛇了?你看,人人都不敢直视,怕得像见鬼一样。”
赵田肥肉一颤,脸上尴尬之色一闪而过,大叫委屈道:“公子,并非小的想如此,只是若无一帮地痞撑着,壮壮声威,怕公子交待的任务也完成不了啊!”
公孙狼淡然一笑,脸已经沉了下来,目露森森寒意,道:“赵田,我不管以前,从此之后,你这一级及上面柳营这一级,所有人都得藏在水下,若是谁敢如此招摇过市,就休怪我刀下无情。”
赵田肥肉一定,毫无血色,脸上勉强挤出一个无比苦涩的笑容恭敬道:“小的领命就是,还望公子多多谅解方是。”
“嗯,我令已下,你自去吧,回去告诉柳营及紫六,说这是本公子的命令,若是谁敢违背,斩无赥。”公孙狼冷得不含一丝表情地挥手让他离去。
赵田四人当即躬身徐徐退下,随后四人像是受惊的兔子般飞窜而去。
一旁的苏柔水凑上前微微道:“相公,这眼线怕是需要下番功夫整治了,如此良莠不齐,未免坏了大事。”
何氏也是上前附和道:“今日一见,妾身方知相公手下眼线竟是如此嚣张横行之人,若不是整治,怕是有碍前程。”
张嫣、黄清梦和谢伊丝不知所云,只得静静地呆在一旁竖起耳朵听着。
公孙狼轻轻点头道:“正是如此,两位娘子回去后,传我命至荥阳徐府,令所有黄衣武监出动,不定时监察所属眼线,遇不遵令者,报往任一紫衣武监核实,杀无赥。”
何氏,苏柔水凛然点头道:“是,遵相公令。”
公孙狼沉思片刻,随即洒然一笑道:“夫人们,既然出来了,那就不必为琐事劳,你等放开胸怀玩耍去吧!”
二女点头而笑道:“是当如此。”说罢,便与张嫣三女聚在一起再次欢声笑语着东张西望起来,好一副五女游乐长安图。
公孙狼笑地看着五女如鱼般的身姿,朝着换过装扮的红衣武监挥挥手上前保护,自己则带着红衣武监的头领红一,悠哉游哉地来到了一个明显凄冷的摊位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