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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缠乱
    濮阳王府外的马车上,下来一位妍姿绝佳的少女,大气的流云髻,墨色的雪氅内若现一袭缕金白色的冬袄,一双短小的冬靴配在一起显得很俏皮。进去不过走到前庭花圃边,就有位少年公子迎了上来,原本有些晃悠的眼神被凝在了那里,像不不敢相信般由惊愕到惊艳,轻轻呼出了一声只有自己能听到的一句:人间国色
    落看着一身朗朗男装的郡主,笑着行了一个万福
    [我该称呼郡主还是小王爷?]
    薄溪语居然被这句话给弄红了脸,不过她可不会输给个比她小的丫头,散掉的眼神一敛
    [我们这样,正好配上不是么?]
    落一时无语以对,转而莞尔,和薄溪语并肩走在昨夜下过雪的白色上,咯吱咯吱的声音,清脆好听
    大后天是冬至,冬至阳气生而君道长,是乱而复治之机,皇室自古重视这个节日。冬至前一天叫做小至或小冬,冬至叫做长至或大冬,冬至后一天叫作至后,节日三天,百官朝贺,君不听政,民间三日歇市,学生放假,民谣说“冬至大似年”。日照民间传说冬至日如果云迎日出,云迎日落,则来年大吉
    明日落会做为薄溪语的侍女陪她一同进宫去,冬至三日,足够她在宫里查个遍了,今天前来,是来听薄溪语给她讲些皇宫内大概的一些禁忌,契合一些事情,免得到时出大的纰漏。两人边说话边在王府里闲逛,今儿有太阳,阳光晃在白雪上吸起的冷气也让两人聊得尽兴的忽略了,薄陵舜夫妇那日见识了薄溪语的不对劲,为防日后的未知灾祸,将落的生世全部向她吐尽,现在,薄溪语看落,更多了一份亲切在里面
    桑业舟匆匆回江南,桑袭墨一时又要一人重掌京城事务,收到桑业舟传来的书信,冬至节日无法赶回,一时甚觉孤独,想到了小落子心头一暖,随即对江吴招招手
    [江叔,我们去启府]
    江吴调侃的神色一亮,却也有些为难,这还未曾婚嫁,两人频繁的来往可能会惹人闲话,可是他也明白他家小姐是一个人难过了,当下对仆人一挥手,让人备马车去了
    银霜草一听外面人报桑家小姐来了,愣在那里,随后急躁的拍拍额头,怎么还找上门来了?她不是看出落儿是谁了么?该是自己多想了,两人重逢后想见面说说话,很正常,嗯,应该是这样,清了一下神色,迈出的步子想了想,缓慢的落了地,一步一步缓缓的迎了过去
    [哎呀,墨儿见过救命恩人]
    桑袭墨见银霜草一副故作老成的样子走过来,就知道该如何说话了,果然,很对某人的心思,把人迎到厅堂,还是拿捏着那副半吊着的腔调没放下
    [哦呀,是桑家小姐啊,救命恩人言重了,你和落儿既是旧识,也可随她喊我舅舅]
    此话一出,他自己都想咬舌头,脑子怎么长的,这不更把事情往乱里拖么,桑袭墨倒不在意他这句话,只是对四周看了一圈
    [落儿不在?]
    银霜草喝了口热茶,对桑袭墨看看,他现在倒是在想正事,那日,落儿进了她的房间后体内的异物突然乱蹿,压都压不下去,在触到她后却自己平了下去,这乃是他至今也想不透的怪事一件,但是看桑袭墨身上又没什么不正常的,一时思绪过头,也看得久了些,看得桑袭墨有些不自然了,直接问了出来
    [可是有何不对?]
    [哦,不,没何不对,我只是在想落儿去哪了,刚想起来了,她去濮阳王府拜候了,今日晚些时候才能回来,墨儿若想找落儿说说话,那冬至后才可见到人了]
    银霜草全然没注意自己把不该说的话给说了出来,他还在想那件事,桑袭墨听后也没挑明,几句客套话后便起身告辞了
    江吴把桑袭墨扶上马车后直接往家的方向赶去,却被桑袭墨喊住
    [吴叔,你回去拿几套极品珍丝带上,我们去濮阳王府,爹爹不在,我这个做女儿的替他去拜访故人去,我这个做晚辈的自从来京还没去行过礼,也该去了,我在路上等你,你快些来]
    江吴只是把话听在了心里,并不多问什么,策马而去
    薄陵舜夫妇对桑袭墨的造访显得很高兴,薄陵舜问了江南之事,桑袭墨本也不知祥情,据实回禀,薄陵舜想了一会安慰道
    [墨儿放心,以你爹这些年的为人处事,若查明此次确为有人故意为难,你桑家之事,本也关系朝庭,到时朝庭绝不会放任不管,自会有人出来剔除为祸之人]
    桑袭墨感激的行礼,一时,气氛有些压抑
    清远公主想起了此时正在外面闲散的薄溪语和落,也看到了桑袭墨眉角的那一丝分神
    [墨儿,我家语儿正陪人在府内闲散,你若有兴趣,也一起去,年轻人在一起,总有话题说些么]
    桑袭墨感激的对她笑笑,都说天子恩宠不会无缘无故,如今得见清远公主,这话倒也明白了几分
    落和薄溪语也差不多逛完了整个王府,最后远见一片雪中梅林,只是林中积雪甚厚,两人对看一眼,相视一笑
    [想去便去,怕什么,不就是一身衣服的事,寒梅沁香,走吧,去体会一下]
    薄溪语说完顺手牵起了落的手快步向梅林走去,后面的仆人都小跑着追着,红豆更是急了
    [郡主,那林中积雪甚厚,会溽湿衣服,小心染风寒]
    薄溪语一回头,嗔了红豆一眼
    [呔,别乌鸦嘴,你们不要跟上来就好了,免得拖累]
    红豆便挥住了一众跟上的人,停在了那里,也正好从此处从上看下的看到大片梅林
    [郡主,你们小心啊]
    真下去了两人才知道,这积雪可比目识的厚多了,都齐小腿上了,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也就没再放开,扶持着往前走去
    桑袭墨由仆人领来了此处,领桑袭墨来此的仆人给红豆说明了缘由,红豆给桑袭墨行过礼后便指向了梅林里
    [桑小姐看那里,郡主和落儿姑娘就在那]
    嫣红的朵朵梅花上面,落上了一层白色的雪,梦幻般的花海里,两个默契相扶的人儿在那忘乎所以的玩乐,是落先起了玩心,一丝内力击打在薄溪语背后的梅树上,上面的雪团纷落在了薄溪语的颈间,这下可不好收拾了,两人都动起了“武”,一路笑语的追逐着,谁也不肯先求饶认输,看得红豆直摇头,低声对身旁的人吩咐道
    [快去备热水和姜汤,这两人真是玩疯了]
    身边的人领了令下去了,红豆这才看向桑袭墨,只见这位桑家小姐脸色冷清的盯着梅林,似乎没了魂似的一动不动,心头一惊
    这也是桑袭墨第一次见了落真正的女装模样,最初的惊羡却慢慢被眼前的情景压了下去,落,不再是当初的小落子,不再是她一个人的小落子,这是什么感觉?从来不曾出现在生命里的一种感觉,让人陌生而且害怕。转身,不再看
    [转告你家王爷夫人,墨儿身体突感不适,先行告辞,失礼之罪,改日一定赔上]
    红豆低头跟上桑袭墨,送客出府,时不时还回头对那两个玩得正尽兴什么也不知道的人看过去,这情况,不该她乱想,却也管不往的要乱想,只是求诸神保佑,千万别被她想中了
    等两人玩够了被人催促着去更衣去寒时听说了桑袭墨来府又走的事,落心没由来的一顿,避开仆人递喂过来的姜汤,拿上雪氅
    [落儿先行告辞,明日辰时,落儿再来]
    薄溪语看她匆匆忙忙的就要走,一时也像明白了什么,只是拦了上去低语几句
    [回去后立即更衣去寒,我可不想带个病秧子进宫]
    落没说什么,只附合的笑笑就走了,她现在一心系在了桑袭墨身上,桑家江南之事,早已不是密闻,此时桑袭墨来王府,若不是来找薄溪语,那就一定是来找她的,只是为何中途折返,她一定要弄清楚
    [段叔,快,去桑府]
    段魑领着马车向桑府赶去,离桑府还有一条街距时却停了下来,落急脾气来了
    [又是为何停!]
    [主子,有禁军在桑府门口]
    段魑不急不慢的回了她一句,落一愣,禁军?
    [哪宫的?]
    段魑刚派去的人也正好回来了,在段魑耳边低语几句
    [主子,是太子宫的人,我们还是改日再来吧]
    落躁的用力甩下窗帘,什么时候不来偏偏这时候来!真是天生冤家!
    感知到了落的怒气,段魑也不等她发话了,直接指挥着人回去了
    回到家银霜草一看落一身冰冷的水气,连叹几声
    [祖宗唉,你这是做什么去了?弄成这样,别仗着自己会几招武功了就乱逞强,别忘了你身子骨的家底其实弱得不行!]
    摆足了舅舅的架式,顺带着把段魑教落武功的不满一起发泄出来了,段魑从来都是无视他的,落今天也没心情应付了,没力气的眨了几下眼表示自己懂了就要往里走去,银霜草怒了
    [启落!你有没有把我当你舅舅!我这是在关心你,你这是对长辈应该有的态度吗?!]
    落被这声严历的指责定在了那里,转身看过来,看到银霜草是真动怒了,低头走了过去
    [落儿错了,舅舅不要生气]
    还没等银霜草说什么,落一个大大的喷嚏响亮的惊动了在场的所有人,银霜草立刻收了刚酝酿好的一番长篇责论
    [哎哟,我就说吧,底子薄就别逞强,那谁快快快去熬去寒的药,热水…热水在哪]
    落撑撑眼,冲段魑无奈的看了眼,他这个舅舅很好哄,但是他的关心,她也真明白,只是现在,想到桑袭墨可能是找她有事商量却没见着面,她就什么心情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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