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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端起
    银霜草真见到桑袭墨时就没了玩心,这是什么情况?急火攻心的郁结,不是别人治不好她,是她自己好不了啊,问了一下桑业舟桑袭墨以前的习性如何,得到的答案是并不是一个拘泥于世俗的女子,知道她这病是自家外甥失踪后落下的后就更是深想了一层,若桑袭墨的现状都是因为他那个外甥女而起,那这事可真麻烦了
    五行针术施过后桑袭墨开始全身渗汗,银霜草往她嘴里喂了几粒小药丸,接过仆人递过的毛巾边擦手边走向了桑业舟
    [我开张药方给你,好生调养,十天半月后就会有起色,这病急不来,久了]
    桑业舟马上让人收拾出桌子拿来了笔墨,银霜草略想了一下才下笔,字很秀逸。写好后拿给桑业舟看时,桑业舟越看脸色越不对,这哪是药方?这明明就是食谱么,一日三餐都给拟好了,这叫药方?那人岂不是每天都在吃药?
    [你不要怀疑,药方呢,没有,药就是我刚给她吃的,配合这个药膳食谱调理,才能肃清她体内的郁积之根本,信就照我的做,不信就算]
    此时的银霜草,显出了些许仙风道骨的风气,淡淡几句,话里的稳气就显了出来,桑业舟不再多说什么,俗语讲得好,用人不疑,疑人就不要用,看看床上的桑袭墨,脸色上了红润是事实
    [多谢出手相救,桑某所应之事,定…]
    银霜草赶紧打断桑业舟的话,他可不想继续玩下去了
    [啊,咳,天色不早了,银某要回去了,先前之言乃玩笑,桑老爷不必放在心上,只要小姐没事就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善哉善哉…]
    银霜草东拉西扯一大串不知所云的话后赶紧溜了,以为就这样逃过去没事了
    落因昨夜在濮阳王府呆得夜深才回,困极的睡到日上三杆,漱洗过后想到今日无事便懒得更衣,看着丫头司儿拿着衣服站在那里等她过来,拿起扔在床头上的书对她摆摆手
    [今日无事,不更衣了,拿那件鹤氅裘来,我看会书]
    司儿闻言,赶忙依言去了,不一会拿了衣服来给落披上,拢扣好,随她进来的仆人来添了炭火,顺便禀事
    [主子,舅少爷说您今儿恐怕要出门一趟,早膳小的等会就送来,主子用完膳更衣可好?]
    落躺在虎锦衾上没理人,下面的人也就不敢再言,等在那儿,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回音,司儿见状,挥手让小厮先下去,这个主子的脾气,她算是摸透了七分,你要在她集中思维看书时等她回音无疑是自找没趣,这时的她基本听不见你说什么,只知道有人说了话,得熬,熬到她自己发现,唉?刚刚是不是有人和我说过什么了?这时再描淡写的把话重复一遍,她准不会为难你了,现在,司儿就熬上了
    果不其然,等小厮送来早膳,落边吃边觉不对,刚才谁好像对她说过什么
    [司儿,何事?]
    嗯,清醒了,很好。司儿淡定的走了过去
    [回主子,舅少爷让您今天陪他出门一趟,让你用过膳便更衣,他在大厅里等您]
    落稍想一下便知晓银霜草肯定是为桑袭墨的事找她,当下便放下羹勺
    [怎么不早说,快快去拿衣服]
    司儿无视她那句怎么不早说,速去拿衣服了,她太明白这主子了,你要在她急的时候慢了她,她就跟你急。她是在墨守界呆过的人,看到现在的启落,她真的觉得看到了前任主子的影子,启落的父亲,对外是什么精明样,回到墨守界便就是另外一个迷糊样,因为家里,有那个凡事为他着想的夫人打点着,神仙眷侣,羡煞旁人,可是如今,独留这个…
    [司儿,司儿…想什么呢,回神]
    落看着这个走神的丫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衣服给她穿得斜七歪八的,司儿回过神来,转到落身后为她理称头衣服,也掩饰自己红掉的眼睛
    [好了,主子。主子什么时候能穿回女装,下面的人可都说,您女装可比男装好看呢]
    司儿站在落面前看着这个俊朗的少年郎调侃道,落儿一愣,接过司儿递过的扳指嘟啷了一句就出门出去了,司儿可听清了,她说的是
    [我的衣服不都是你安排的么]
    是么?很好,这个主子还学会推责任了,她不下令,谁敢随便给她换衣服啊!真是…
    落儿看到银霜草一脑门子官司的坐在那深沉,觉到了不对,她这个舅舅哪一时是不开心的?能让他有这表情的,大事啊
    [舅舅,我们今日可是要去桑府?]
    银霜草像被吓到一样回过神来,一看落一身男装,眨了几下眼,这怎么行呢,他带她去桑府,就是想让桑业舟看到他说的他家主子是个女子啊,之前都是玩笑话,然后就没他什么事了,所以得劝落回去换衣服,可等他想完这一圈回过来时,落已经不见人影了,身边的人不用他问,自己上去禀明了
    [舅少爷,主子说她在马车上等您过去]
    糟!这下别想再劝她回来换掉衣服了,根本不用开口试,不可能的事了
    落一路上问了桑袭墨的病情,得到的回答都是答非所问,实在看不明白这个舅舅怎么了,她也就不再问了,等会就能见到了,真的很想念
    桑业舟完全没认出来男装的启落,只是稍觉得眉眼某处记忆里见过,想想自己游遍四方,见过的人甚多,也不为奇。落也不想多添麻烦,只是来看看桑袭墨而已,认不出来更好,只是为何桑业舟看自己的眼神那般奇怪,她就有点想不明白了。桑业舟一眼就看出了银霜草和段魑对落的恭敬,只当这少爷心急了,提前来瞧人来了,虽觉不妥,但无伤大雅,人家难得有这份心么,顺便也让墨儿先瞧瞧也好,免得这丫头到时又是人也不见就拒不相从,至于他这么,没什么好说的,完全通过
    几个人各怀心思,因银霜草一句话,落说要见桑袭墨时也没人反对,他说,落的医术可比他高多了,这下一切都说得过去了
    迈进房间时,落突然用左手覆盖住了右手,使劲握着,像在控制什么一般。银霜草脸色一变,拦住了随他们一起进来的人
    [我家少爷看诊时不能受打扰,可以留步吗各位?]
    这话很好说,都表示没问题的留在了外面,段魑也被止在了外面,他看着落的眼神一刻也不肯挪开,银霜草知道他很担心,没办法,谁知道这时候会来这事,只能安慰的看看他,关了门
    门一关,落的左手像是再也控制不住似的被弹开了,只见得她右手背上,诡异的似虎非虎的猛兽图案呈骇人的火色开始浮显游动,落痛苦的看向银霜草
    [舅舅,为什么?不是说已经压制住了么?]
    银霜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他明白,他真要带落回一趟苗疆了。看了看四周,开始走着方位算些什么,突然看向了床上的桑袭墨,愣了好久
    [落儿,去看看桑家小姐]
    落不明白银霜草为何这时候说这句话,但也听话的忍着痛苦向桑袭墨那边走过去
    奇怪得很,在走近桑袭墨的握住她的手的瞬间,手上的火色渐灭,平静了下去,这时,桑袭墨也醒了,和薄溪语一样,一眼便识得这是当初的某人
    [小落子…]
    [恩,是我,小姐,我回来看你了]
    [不叫主子了么?]
    [是,主子,小落子回来了]
    桑袭墨笑着闭了闭眼,终于,回来了
    桑业舟看看如今已能在蚕房来回看看的女儿,不得不叹那主仆二人的医术之神,也对那未来女婿又多了好几分的好感。今儿阳光洒大地,看墨儿心情似乎很不错,不如试试口风好了
    [墨儿,随爹出来,别呆久了惹一身蚕腥味]
    两父女慢慢往花园走去,冬天的萧瑟之气是在桑家看不到的,一簇簇冬季品种的花开在园内,让人看了就舒服
    [墨儿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好多了,爹爹,这么久的日子,真是累了爹和娘了]
    [丫头说傻话,和自家爹娘也这般生疏做什么]
    桑业舟看着桑袭墨心情确不错,嘴角一直噙着笑
    [墨儿,爹爹问你,那日随银郎中来的启少爷,你觉得如何?]
    桑袭墨停住,看着桑业舟,她家爹爹竟没看出那是小落子?回想了一下,的确,变了好多好多,若以过去来比现在,那是可以用脱胎换骨的惊艳来形容的,可是为什么她会一眼便认出了,是感觉上的太过熟悉么?真说不清,现在便有一丝窃喜上心头,只她识得,多好。只是爹爹这般试探未免太过荒唐,但不知道为何她自己也不想将此事说明白,调皮的绕到了边缘上来和她爹开开玩笑
    [爹爹可知她比我小呢]
    桑业舟不太相信般的看向桑袭墨,暂且不说她如何得知那启家少爷比她小的,就看那启家少爷,面相嫩色倒是真的,可是怎么会想到比墨儿小呢,做事那般稳重,一直以为是皮相过嫩,根本没往年纪方面想,可能还是身高给了错觉,这下真让他为难了,世间女大男小的事,还真是少听闻,就不知对方是否介意,看最近来桑府的殷勤,该是不介意的吧
    [那爹爹若将墨儿许配于他,可愿意?]
    桑业舟不愿再绕弯子,直接说了出来。桑袭墨知道不说不行了
    [爹爹可知她…]
    [老爷!]
    江吴跑过来的喊声打断了桑袭墨,两人都向那边看去,等人跑过来了,桑业舟瞪了他一眼,怎么这般没分寸了
    [何事慌张?]
    江吴这才感觉么自己的失态,可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将手里的信笺交与桑业舟,桑业舟当即拆开,默然许久后,怒气张扬
    [为何今日才报!]
    [前天才出现的情况,像是约好的,突然就全部这样了]
    [速回江南!]
    [爹爹怎么了?]
    桑袭墨跟在桑业舟后面追着小跑
    [江南伺养冬蚕的蚕农们不向我们供应蚕丝了,爹和你娘要回江南去,墨儿留在京内照应这边,可懂?]
    桑业舟匆匆吩咐道,冬蚕的伺养原本就不容易,以他桑家所需的蚕丝量,若无江南蚕农的供应,那是要他的命啊,这么久了,过了几辈都没出过的事到这出了,他只能想到一个可能,有人要和他桑家彻底的过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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