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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永琏,你确定吗?”敦儿沉吟半晌,看着站在她面前已经十二岁的儿子问道。
    “皇额娘,儿子早已有了这个打算。”永琏还有些稚弱的脸庞满是坚定。
    “那你就去做你喜欢的吧。”敦儿欣慰地看着从一个小粉团逐渐成长为有担当的男儿的永琏。“谢谢皇额娘!”永琏一脸的兴奋,一向严肃小大人样的永琏露出灿烂的笑容,真的很难得。
    “你皇阿玛那边?”敦儿问道。“皇额娘,”永琏眨巴着乌溜溜的眼睛望着敦儿。几个孩子都知道敦儿最不能抵抗他们无辜湿润的小眼神儿了,果然,不一会儿敦儿就败下阵来,“好好,皇额娘自会和你皇阿玛提的。”
    时间过得真快,孩子们都大了,敦儿想到年初已经指婚科尔沁右翼后旗恭格喇布坦的大女儿,心中一痛,清朝的公主都要和亲,即使再不情愿,她也反抗不得。好在这些年她也有了心理准备,两个女儿的身子也调理得很健康而且公主陪嫁制度也废除了,这才稍稍放下心来。现在永琏也想着要出宫游历,敦儿虽早已知晓永琏的心愿,仍然觉得不舍,只是她也不想自家的孩子长于妇人之手,困于这深宫坐井观天,所以即使舍不得,还是要放他自己去闯,只有历经风雨,才能飞得更高。
    这些年,宫里的格局并没有大变,永琪和永珹如历史那般一一诞下了,序齿分别是五阿哥和六阿哥。只是永琪成了金氏嘉妃的孩子,而珂里叶特氏愉嫔的孩子反而是永珹,历史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敦儿知道几个孩子的名字时,也是无语了老半天,念叨着真的与她无关的啊!
    新进的怡嫔柏氏是个老实低调的,而未来的舒妃叶赫那拉氏现在不过是一个贵人,被弘历宠了几天就不知道忘在哪里了。其他低份位的答应常在更不值一提了。
    永瑛在乾隆三年才七岁,高氏的皇贵妃册封礼不过行了一年就薨了,永瑛诞下时虽有些体弱,将养的一直很经心,高氏也是花了十二分的精力在他身上,没料一个小小的有恙就没了,高氏和弘历的俱是把他当心尖尖,这一没,两人亦都大病了一场,尤其是高氏,敦儿每次看她空空荡的袍子,面若死灰的神色,都要每日看了自已的孩子才放下心来。想着高氏入宫以来的衣着打扮,才明白她自己也是心中早有准备。女人们虽私底下做梦都要笑醒,不过有了孩子的几人亦都如敦儿那般好好地看顾自己的孩子,近身伺候的嬷嬷丫鬟捋了一遍又一遍,就害怕有人钻了空子。
    所以永琪在一诞下就被抱到了承乾宫,金氏是连孩子的面都没见上。有了孩子的安慰高氏总算渐渐恢复了许多,一心也都扑在了孩子身上,连每次请安时金氏怨恨的眼神都没瞧见,也是,高氏除了敦儿,其他的妃嫔可一个都也入不了她的眼,金氏的冷言冷语她现在根本也没有心思理会。而其他妃嫔看得金氏的手段俱是心中一凛,没料平日安分守已老实样的金氏,在宫中的势力真的不能小觑。
    而未来的令皇贵妃也于乾隆五年入了宫,敦儿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是因为在前些日子听安嬷嬷提过这个婢女看着还不错,可以培养。敦儿和孩子们除了近身伺候的人和吃食入口等重要人手是由富察家特意□出来的,其他的都是选那些背景干净的人用。所以在看循例查的资料时见到了魏清泰这个名字时,敦儿才想起了令仙子这个人,深宫多年,有些忘记这个人了,原来这就已经入宫了啊。不过一年,就能得安嬷嬷青眼,不愧是未来笑傲清宫的第一人,真真不是一般的厉害。
    可能是还没有修炼到家吧,魏氏虽然已经做的很好,不管是安嬷嬷还是四个大丫鬟都对她很有好感,而且那些个粗使丫鬟嬷嬷们也都对她称赞有加,但敦儿仍然可以偶尔看见她眼中流露出来的野心,还是嫩了点,要再过几年才能成为另一个像高氏的人。她永远也成不了高氏,不是因为她的学识,而是因为高氏虽然也喜爱荣华富贵,但她心里是真的有弘历,而对于魏氏,弘历只是她成为人上人的踏脚板,这是无论她做戏多么好也不能改变的事实。
    “娘娘,这魏丫头依老奴看是个重用不得的。”孔嬷嬷看人一向都是火眼金睛的,“魏丫头太会收买人心了,老奴瞧着怕是个心大的。”孔嬷嬷看着自家娘娘脸上的疑惑说道。
    “嬷嬷,我省得。”敦儿佩服道,真不愧姜是老的辣,她自己若不是知道历史怕也是会看走眼的。“嬷嬷,找个借口好好地把她打发出去。”敦儿对安嬷嬷吩咐道,魏氏是属于安嬷嬷管的。“嗻。”“嬷嬷,只消打发出去就行了,横竖这魏氏也没犯事儿。”看着安嬷嬷脸上的不快,敦儿说道,她知安嬷嬷是觉得这魏氏是下了她的面子。宫里的女人有野心很正常,只要不是她宫里的丫鬟吃里扒外踩着自己上位,敦儿也不在意弘历后宫再多几个女人,所以她根本就不在乎这个魏氏会不会爬上弘历的床。魏氏虽然厉害,可她也是在侍寝后沉寂了整整十年,直到孝贤、慧贤和金氏都薨了,而苏氏也已年老色衰时才重获圣宠,所以敦儿根本就没有在她身上放太大的精力,只要确保她不是踩着自己上位就行了。她现在最在意的是永琏的离宫,经过母子几人的联合作战,总算让弘历松了口同意了。
    “额娘,您不用收拾这么多行礼。”永琏看着自家额娘为自己收拾的大大的包袱,哭笑不得。敦儿讪讪一笑,她也知道自己这是在添乱,她这不是太着急晕了头嘛。敦儿老脸微红敲了永琏的额头一记,臭小子,在这么多人面前也不知道给自家额娘留点面子。小阿图和多西珲看着永琏的模样捂着手绢偷笑,难得看到额娘教训他呢。安嬷嬷、孔嬷嬷也是一脸笑成了一朵菊花,敦儿更是恼羞成怒,恨恨地收拾了永琏一顿,以后难得有这个机会了。
    母女三人对着永琏千交待万嘱咐,又是好好地吩咐了永琏的随侍一番,这才放过了永琏,把从空间里专门为他准备好的药材给他,永琏离宫的时间也到了。“皇额娘,儿臣会好好保重的,等回来后好好地说给您和皇姐、皇妹听。”永琏也是含着泪强笑安慰自家额娘和姐妹道,自他出生以来就没有离开敦儿身边这般久。“嗯,皇额娘知道永琏是个乖孩子,一定要平安归来!”敦儿摸摸永琏的额头称赞道。小阿图和多西珲也是对着永琏依依不舍,自出生以来一直生活在一起的几人,同样是极不适应这样的分别。
    “行了,行了,皇后,就让永琏上路吧,时辰到了。”收到儿子的求救,弘历总算开口了,也是好好叮嘱了永琏才放他上路。
    永琏对着弘历和敦儿行了礼,头也不回脚步坚定地上路了,敦儿一直强忍着的泪水终于忍不住了,一下就大哭了出来。“这是怎么了,怎么了?”弘历对着敦儿手忙脚乱的,挥手示意丫鬟们下去,小阿图和多西珲也哭了起来,弘历慌乱地抱着母女三人,念叨着:“都这么大个人了,还哭成这样。”自己的眼眶不禁也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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