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不一会儿,车子停在银座的地下停车场,他下了车,我也忙不迭的跟着他下了车,小心翼翼的说道:“江南,你可以先走,一会儿我可以自己回去。”
他不说话,只是往前走,速度不快不慢。
我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妥,于是又说:“不然你可以找几个朋友玩一会儿,一会儿我去找你,然后我们一起回家。这样妈妈就不会发现了。”
他猛地站住脚,回过头蹬着我。
我吓得跟着站住了脚。
“哪个饭店?”他面无表情的问道。
我心底有个声音呼之欲出,模糊却又强烈,可是我却怎么都无无法扑捉到那一抹一闪即逝的声音。我低了低头,淡淡的说道:“翠林。”
那是一家私房菜馆,里面的饭菜比较清淡,环境也不错,以前和表嫂江南他们来过两次,他听了名字再不和我说话,自顾自在我前面走。
我郁闷的跟着他,就像小时候一样,背着书包,无论他走到哪,我都傻乎乎的跟着。偶尔被他的“女朋友”耻笑说:“楚江南你出门怎么还带着个小尾巴。”
今天明明应该是我出来见男友,他走在我后面像条尾巴一样才对,可是,我却还是改变不了变成他尾巴的命运。更可耻的是,那时候当他小尾巴的时候,我感觉很生气,现在反过来,明明我应该有一种复仇的快感,可是竟然快感丁点儿全无,还弄得浑身不自在。
我们来到翠林,老板订了包房,楚江南在门口的散台坐了下来,对我说:“你去吃饭吧,我在这等你,你完了给我打电话。”
我有些尴尬,想说些什么,可是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口,只得转身离去。
进了房间,老板正站在窗口向外俯视,他的背景挺拔而消瘦,我知道他这段时间肯定又没怎么吃饭休息。他听见门声,转过头来,虽然疲惫很明显的挂在脸上,可是,嘴角那一抹笑意却加深了许多。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紧紧的搂住我,搂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老板……”我轻微挣扎了两下,想要脱离他的禁锢,他却不松手,将我圈在怀里,笑意盎然的说:“苏,我终于将这件事情搞定了。你知道吗?”他有些许的兴奋,一反往常喜怒不行于色的神态。
“新酒店的扩建?我听说还有几个股东不同意这个方案,这次你全数通过了?”我也很高兴的说道。
“嗯!”他点点头,伸出手轻轻将我额边的碎发抿了抿,说道:“苏,你放心,这件事过去后,我会让伤害你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的。”他突然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带着慑人的气势,把我吓了一跳。
“老板,你说什么?”我颤抖着说了句。
那一瞬间,他又恢复了原样,收敛了笑意,也收敛了那一抹浓重的杀气,表情温和平静,低声说道:“对不起,我刚才太开心,有些失态。”他说着,附身想要亲吻我。
我下意识的向后躲了躲,他的唇就那样僵住。
“对……对不起……”我结结巴巴的说道。
对不起,我不能违背我的心。
“你还是不想和我在一起?”他就连那一丝淡淡的温和,都收敛了进去,只剩了一张不辩喜怒,带着礼貌而疏离的脸,一如我第一次看见他。
如此聪明如他,怎么会看不出我的想法。
“对不起,老板!我不想骗你……”我淡淡的说道,带着一丝内疚。
他抿着唇,看了我好一会儿,突然轻笑出声说道:“傻丫头!”
泪奔……我就给您留一这印象?
他叹口气,拍拍我的肩膀,轻松的说道:“那陪我吃个饭总行吧,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点儿东西都没吃。”
我点点头。他的脸,在我眼前,和遥远的林幕的神情渐渐重合,又慢慢分开。心底一直知道,我对他动心不过是因为从他的神色里捕捉到那一丝林幕的影子罢子,或许现在才是应该真正的该说再见的时候了吧。
不管是老板,还是林幕……
他绅士的拉开椅子,请我坐下。然后在我旁边坐下。
“刚才在飞机上饿着的时候,一直在想念你的小饼干。”他往杯子到了一点儿红酒。
“先吃点饭在喝酒吧,这样伤胃。”我轻轻提醒道。
“还是朋友吧?”他似乎没有听见我说什么似地,拿起酒杯,放在嘴边轻轻抿了一口。
“还是朋友!”我微微笑了笑,说道。
-
一顿饭,他吃得很慢,可是却吃得很少。酒倒是喝了一整瓶,看我的更加难过。可是,在我的世界观里,感情就是那么的纯粹,既然心里的天平已经倾斜,我就不允许自己摇摆不定。不允许自己站在一个男人的身边,心里却想着另外一个。
他不说话,低着头安静的一点点吃着东西。整个房间似乎只有筷子偶尔触碰瓷器的声音。
我的思想却飘的很远,想着自己一会儿见到楚江南应该说些什么?是应该将自己心情直白的告诉他,即便是他拒绝也无所谓。还是应该什么都不说,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不行!太乱了。我暴躁的抓了抓头发,懒得想!直接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丢出脑海。
身边的男人抬眼看了看自己跟自己过不去的我,放下筷子,淡淡的说道:“我吃完了,我送你回去。”
“不……不用……出来的时候为了骗我妈,我和江南一起出来的。他可以载我回去。”我解释道。
他神色又黯了黯。
我于心不忍,可是没有办法。老板大人,我知道你是强大,绝对不会被我这样平庸的路人甲轻易打倒。要加油啊!
当然,为他加油呐喊的话我没敢告诉我,我怕他抽我……
他果然没再说什么,点点头,和我一起出了门。
“我去洗手间,你先走吧。”在包房门外,他淡淡的说道。
我点点头,自己向江南坐的门口那张桌子走去。心情竟然有点儿莫名的小激动。
楚江南的身影就坐在不远处,背对着我,他修长的腿可能因为椅子和桌子的距离太近而放在外边。他手上拿着他的智能手机低头看着什么。在我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的侧脸和耳朵的轮廓。
我深吸一口气,向他走去。
走到一半,我的脚步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无形的扯住,一动不能动。那画面好像是在我眼前被人剪辑成了慢镜头。一个婀娜的身影从门口走进来,在他的面前站定。她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江南,好久不见。”
我看见江南抬起头,背影就那样定在原处。
我想,此刻除了我一个人身体不受大脑控制之外,还有他吧。
过了几秒钟,他站了起来。我看不见他的五官,看不见他现在的表情,看不见因为见到了她而激动的神情。
那个让他日思夜想的女人——左非烟。
这时候,我的身边响起了一个声音:“苏,你怎么还没有走?”
我木然的回过头,看见老板诧异的看着我。
这时候,江南也听见他的声音,回过头。
那一瞬间,我突然下意识的慌张的向老板靠近了一步,轻轻抓住他的衣袖,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老板顺着我的目光望过去,同时反手握住了我的手,用力握了握,像是要将他的坚定和力量透过那双手的指尖传递给我。
应该说这是一个诡异的场景,老板带着自己的女朋友见到了曾经的前女友,而这个前女友是他女朋友名义上老公一直深爱着的人……
好复杂。
可是大概因为当时我们都身在其中,所以,都来不及想象那场面背后的复杂性。只是,我看到江南看着我和老板牵在一起的手,眼神又暗了几分。
我扯起嘴角,勉强笑了笑,说了句:“非烟姐,好久不见。”
女人抬头看过来,对我笑了笑,又将眼神落到老板身上,身体微微一僵。哎,这种诡异的气氛已经不是我辈所能驾驭得了的了。能力有限,我决定旁观其发展过程。估计是左非烟正在考虑,应该先和我打招呼,还是应该先和张蠡打招呼的时候。老板牵着我手,向前走了两步,礼貌的说道:“非烟,我们也好久未见了吧。”
女人淡淡笑了笑,客气说道:“这么多年,你变了许多,刚才我差一点儿认不出来你。”
老板微微勾起唇角:“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苏念锦。”
左非烟有些奇怪,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楚江南一眼,说道:“小锦,你怎么……”
我正头痛要怎样回答,楚江南在一旁冷冷的说了句:“回不回家?”
这时候电话铃声适时的响起,我看了一眼屏幕上写着“妈妈”二字,从未觉得老妈的电话来的这么及时过,不由得欣喜万分的接了电话。
“宝贝儿,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呀!我只是问问哦,绝对不是催你们回来哟,真的不是哟!在外面好好玩。”老妈在那边碎碎念道。
“妈妈,我们马上就回去了。”我捧着电话,同时向楚江南看过去。
他几乎是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对非烟说:“我有事要走了,有机会见面再聊。”说着径自离开了饭店。
我看到女人神色中闪过一抹失望,然后回过头淡淡的对我笑了笑,说道:“小锦,哪天有空,我们出来喝杯茶。”
“嗯,好的。”我点头答应道。同时回头对老板说道:“老板,我先走了。”
他轻轻拍拍我的头,抬了抬下巴,说道:“去吧。”
我从两个人面前走过,出了饭店,江南已经走得很远。估计,他这样见到非烟一定有些难过,我也不方便多说什么。虽然我现在也觉得心里好像堵着一块石头一样,可是和他那种刻骨铭心的疼痛比起来,我这点儿应该不算什么吧。
他走得很快,我一路小跑才勉强跟得上。等我坐到副驾驶的位置的时候,他已经坐在驾驶室里面,手上夹着一根半长的香烟,在幽暗的车里忽明忽亮。
我们两个坐在座位上都不说话,车厢里的烟草味道让我有些鼻腔有些难受,干干的,几乎要掉下眼泪来。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发动车子,伴随着车子发出的利落的打火声,他脚下猛的一踩油门,车子瞬间就飞了出去,我的脸差点撞到前挡风玻璃上。回头望向他,才发现那个总是在眼中放荡的不羁的男人,此时此刻的脸颊轮廓竟然是这样硬直的线条。他紧紧的抿着嘴唇,形成一条僵直的线,没有一丝一毫的弯曲。
他的车子驶出停车场,外面竟然下起了不大不小的雨,不间断的雨点打在玻璃上,形成了一个水幕,模糊了前面的风景。
他开的速度很快,在大雨里奔驰。车里安静的要命,只有雨刷器一下下的擦拭着车窗玻璃,却好像怎么也擦不干净一样,一下子过去之后,马上又被雨水遮住。不一会儿就变成了瓢泼大雨,车外随之而来是一声接一声的雷声配合着紫色的闪电,撕裂天空。
楚江南猛的一脚踩住刹车,将车子停在路边。
我愣了愣,还没有反映过来,紧接着一双有力的手臂狠狠的抓住我,男人的气息在那一瞬间扑面而来。我刚想挣扎,肩膀上的力道就加重了许多,像是要直接捏碎我的蝴蝶骨。他狠狠的咬住我的唇,将我紧紧的箍在他的怀抱中。
我身影僵直的愣在原地,虽然近在咫尺,他那双深邃的眸子依旧落入我的视线,带着倔强,受伤和不可遏止的气愤,像一头红了眼的猛兽。
孤单,寂寞,冷
第16章
(衍尘芷瑟:第15章为入v前的预留章节,为放番外,故目前没有更新)
我身影僵直的愣在原地,虽然近在咫尺,他那双深邃的眸子依旧落入我的视线,带着倔强,受伤和不可遏止的气愤,像一头红了眼的猛兽。
我始终无法拒绝他这样的神色,就像当年我无法拒绝他满身酒气的拥住我身体,向我求婚。我的身体渐渐柔和下来,轻轻的贴在他的胸口处,这或许是最后一次我如此接近他了吧。
就让我允许自己放纵一次吧……
即便是被他当成非烟的替代品,我亦心甘情愿。
他见我身体渐渐放松,便逐渐加深了那个吻,一步步探入,像是一个进入未知领域的探索者,小心翼翼。
理智告诉我应该拒绝,可是我却伸出手,轻轻环住他的脖子,手指插/入他的短发之间,发梢轻轻摩擦我的指缝,带来不可名状的快/感,那是我不能遏制的小小的强迫症。
他感受到我的回应。手掌隔着轻薄的衣物缓慢摩挲着我的后背,带着魅惑的危险气息。他是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他的怀抱是我不止一次停留过的地方,温暖干燥,带着一种江南特有的气息,干净,有一丝似有若无的甜甜的味道。小时候,我喜欢抱着他的腰,将鼻子凑近他的胸口像小狗一样嗅一嗅。现在想一想,那样的日子应该不会再有了吧。
因为,我们都长大了。
因为,我似乎爱上了他……
他轻轻摩挲着我后背,然后一点点向下,向下,每下降一寸,就撩起我身体某一处快要迸发的火焰。我不是没有过经验,可是这种来势汹汹的感受,竟是第一次。我恐惧的向后躲了躲,可是他并不允许我临阵脱逃,每一根手指都像是带了一个无形的枷锁,紧紧的锁住我的身体,连同着我的欲/望。
手指渐渐向下,触碰到我腰部的皮肤,像是带着炙热的高温,让我忍不住轻轻颤抖。我知道他不是那种,做到这里还会体贴的问:“我要继续了,可以吗?”那种男人。而我也不会是那种做到这个程度,突然扭捏的说“别,我怕!”之类的女人。
我和他,在某一个角度,是一样的人。只会向前,不会回头。
他手臂伸进我的衣物,肌肤相亲,带来柔软的触感和前所未有的炙热温度,几乎快要灼伤我,可是这一次,我心甘情愿。
躲避了这么多年,我终于还是掉进楚江南的温柔陷阱。
还记得很多年前,他曾经对我说过:“没有女人能不爱上我。”那时候,我嗤之以鼻,现在我知道,他说的并不夸张,他确实有这种能力。
“脱掉衣服。”他轻咬我的脖颈,低声命令道。
我顿时红了脸,被他这种赤/裸直白的语言给吓到。可是他却不给我机会做老少女的娇羞状,身体轻轻一转,将我压在车座上,顺势将副驾驶的车座轻轻放倒。我半躺在狭小的空间里面,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他的愤怒和寂寞像是看不见的低气压将我紧紧的包裹住。伴随着窗外雨点击打在车窗上发出的声音,像是进入了一个危险的梦境。
我看不见他常挂在嘴角的笑意,他整张脸上除了因为生气而微皱的眉头之外,就是黑瞳里面显而易见的情/欲,像是一团黑色火焰,将我的身体灵魂都灼烧成灰。而我,甚至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快点脱掉!”他有些焦急,直接将我的衣服轻轻一扯,衣料发出“兹啦——”一声,一排小巧的纽扣立刻四散开来,消失在昏暗的车厢里。
我惊叫出声,本能的想要护住一片冰凉的前胸,他却准确的捉住我的双手,交叠禁锢在我的头顶。我惊恐的看向他,他薄而性感的嘴角轻轻勾起一抹近乎邪恶的笑意,然后低头吻上我的前胸。
“别怕……一会儿我们去买新的。”他终于笑了起来,眉头舒展开来,托起我的腰,让我们的身体更加契合,中间没有一丝缝隙。他细细密密的吻随之落下来。
身体紧密结合,若是心也能,那该多好……
我跟随他的节奏,沉沉浮浮,感受着他的温度,他的气味,他湿热的汗水。脑中突然就冒出这种想法,久久不能散去,直到一次又一次的被他带到一个陌生的领域,那里是我从未踏足的地方,让我剧烈的颤抖,挣扎,反反复复。像是被什么不知名的东西牢牢抓住,在空中高高抛起,又直直的堕入地狱的最深处……
在我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我认真的思考着一个严肃的问题:我可能是病了,应该去看看医生了……
黑暗中,我听到一个声音对我说:“别离开我……”
可,这究竟是谁说的呢?-
我在医院候诊室坐着的时候,心里有一丝微微的紧张。手里拿着挂号单和病志,紧了紧,那纸就被我捏的有些皱了。
这时候,医生门口护士喊道:“十六号,苏念锦。”
我赶紧站起来,走进诊室。一进去,我就有些后悔,有种转身想要逃离的欲望。因为,主治医生居然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长的很好看的文质彬彬的男人。他目光落到我手上微皱的病志页,好像看出我的想法,微微一笑道:“别紧张,请坐。”
我被他这种温和的笑意感染,稍稍放松了一下。
“说说你哪里不舒服吧。”他问道。
我想了想,小声说道:“我觉得我好像是病了。”
“哦,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他轻轻歪了歪头,微笑着问道。
“我……额……”我目光涣散了一会儿,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
“有什么你问题都可以和我讲,在我看做一个男人之前,你可以先把我看做一个医生,好吗?”他笑笑,很专业的说道。
好嘛!人家是专业的,和性别完全无关。我顿了顿,如实讲到:“我昨天那个……就是做/爱的时候有种很不好的感觉,以前从未有过,后来还差点晕过去。”
“具体是什么感觉,能讲述一下吗?”他听的认真,同时笔在病志上写写画画,我偷偷瞄了一眼,字迹很工整。
“感觉手脚好像有些抽筋,手指也发麻,呼吸不舒畅,感觉好像快要窒息了,肌肉也很紧绷,今天早上起来浑身都痛得要命……”
“你是第一次?”他没抬头,问道。
虽然我的毛细血管末梢循环并不太好,分布的也不是很均匀,可是经过他这么一本正经的充满学术性精神的一问,我还是有些脸红。
“不……不是。”低头……
“那房事的次数很频繁吗?”他又问。
“没有。”头更低了。大哥,你是在挑战我老少女的精神底线吗?
“你可以化验一下常规项,但是根据我个人的经验来讲,这并不是病。”他抬头,一双黑眸对上我,带着温暖的笑意说道。
“不是病?我都昏过去了!”我差异的说道。
“那是你在性反应过程中出现的很常见的一种状态。肌肉紧张,意识短时间迷惘模糊,都符合你描述的特征,简单来说,就是性高/潮。”他解释道。
“神马?”我囧。
“若是你想问我的建议,首先,你可以试着去感受这种状态,对于你的生活质量会有很大提高,另外关于眩晕的问题,就需要你的爱人小小的节制一下,不然眩晕和第二天浑身酸痛是不可避免的……”
“医生!”我抬起手,阻止他的话:“您忙着,我先走了。”说着转身逃离诊室。
那……那啥……
其实,我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真的不是……-
回到家,老妈正在收拾东西,我大惊,问道:“妈妈,你怎么收拾东西?要走吗?”
老妈微微一笑说道:“你爸爸就要回来了,我也住了这么长时间了,还是回家去了,省的打扰你们小两口。”
“妈妈,不打扰的,你可以再住两天。”
老妈放下手中东西,说道:“念念啊,你和江南其实是很合适的,他可能表面上看起来让人觉得不安全,但是妈妈能从他看你的目光中,感觉到他是真的对你好。”
老妈,你那是神马眼神儿啊!
“是是,江南一直对我挺好的,我们感情挺稳定的,请组织放心。”我点头哈腰道。
老妈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接着收拾衣服,自言自语似地说道:“哎,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们老人家是管不了了啊……”
老妈一项高深莫测,这一回,我总感觉她好像话里有话似地。刚想问,江南在这时候进了门。我看了他一眼,一想到昨天的某些十八禁的画面,赶紧扭过脸。两个人的神色在空中轻轻一碰,然后各自转开。
“妈,您今天就走吗?不然明天早上我送您回去吧。”江南走过来说。
“不用,不用,我自己开车来的,十多分钟就到家了,你们上班本来就很累,吃了饭好好休息。”老妈说着,顺势拍了拍江南水嫩的小脸蛋,吃了把他的豆腐。
我和楚江南将老妈送上她的红色时尚版马自达,目送老人家潇洒离去。
老妈临走前,嘱咐道:“念念,好好珍惜江南吧。”
我瞟了他一眼,他笑容挂在脸上,像是他身后那轮明亮的月,正温柔的看着我-
从楼下到楼上,我们两个都不说话,他只是看着我,目光灼灼。我一想到今天早上帅哥医生一本正经的跟我说我第一次有了所谓的性高/潮的时候,突然血气上涌,电梯门一打开,直接冲回房间。
我默默的回到楚江南的房间收拾自己的东西,短短几天,我像是一个侵略者一样,一旦占据了他的房间就开始攻城略地,他书桌上有我的漫画和言情小说,他的床头柜上放着我吃了一半儿的趣多多,而且饼干盒旁边还有几粒饼干碎屑。睡衣随意的扔在地毯上,他的电脑屏幕被我换成了美国以身材著名的帅哥明星,威尔•史密斯。
我换那张照片的时候,楚江南还对我嗤之以鼻道:“哟,我们家树懒终于从萝莉变成熟女了,我记得你以前专门喜欢那种漫画里面的病态美少年来着,尤其是那种不男不女的,怎么现在品味改成型男了?”
我不屑一顾,切!
御姐都是喜欢型男的好嘛!型男才给力得哇,病态美少年怎么可能持久嘛!
不知道有洁癖的楚江南是怎么忍我的,估计可能他是习惯了,因为我曾看到过他因为秘书弄乱了桌上的文件,括号,所谓弄乱,也只是将两个文件的位置放错了,括号完毕,他就大发雷霆把那个刚毕业的小女孩儿给骂哭了。所以说,有时候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他会让你分不清究竟自己应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我收拾的时候,心里有些闷闷的,于是一气之下就顺手将威尔史密斯的照片给删掉了。
他站在门口看着我捣鼓,也不说话。
于是,房间里只有我偶尔触碰键盘的“滴答”声,和我拿起零食,塑料包装纸发出的“沙沙”声。
我抱着悠悠和一大堆垃圾走到门口,他依旧不让开,一双深邃的黑眸直直的看着我。像是要从我身上挖出什么他想要知道的东西。他的表情安静,不变喜怒。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到如此表情的他,自从非烟回来,他便一直如此。
“让开啊,没看见我拿着这么多东西吗?“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我故意大声说道。
他不说话,继续看着我。
我不耐烦用肩膀去拨开他,他却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说道:“别搬回去了,就住这。”
“……”我愣了愣,心脏猛地一痛,像是被无形的手狠狠的捏了一下。
或许别人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江南太宠着我了,从小到大,虽然处处和我作对,但是我想要的东西,他从来都是第一时间带到我面前,曾经我记得一个深冬的夜晚,我在学校寝室百无聊赖,于是临睡前就给江南打电话说想吃新鲜的樱桃,谁知道,半夜十一点多钟,他开车开了两个多小时,找遍了北京市所有的地方,给我买来了一箱晶莹剔透的红樱桃。
他如今这样对我,我想,或许愧疚的成分更多一些吧……
若不是我看到他见到非烟那一刻僵硬的肩膀,我会觉得他真的是喜欢上我,是真的不想让我走。
我咽了咽更在喉中的硬物,调整好一个笑容,抬头看向他说道:“江南,游戏总是要结束的。”
他看着我的眼神冷了冷,突然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淡声问道:“游戏?”
我点点头,酸溜溜祅ǎi子昧艘痪涓璐剩允疚夷强懦渎搜郧橄赴哪谛模骸坝汛镆陨稀?br />
他自动让开一步,不再说话。我抱着悠悠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
恋人未满-
别以为我会哭,会失眠,然后伤春悲秋一番,本宫就没有过这根神经。相反,我睡得很好,一夜无梦,第二起来依旧精神抖擞。当然,不排除因为失恋而造成的副作用,例如食欲不振,双眼凹陷等等。
李绵绵说我的脑子是海绵体,现在我开始同意她的观点。
既然感情生活没有什么希望,我决定走向另外一个不归路,那就是向亦南姐学习,做一个女强人,就从我的特别助理开始。
但是,我真的发现,我这人其实不适合许愿或者立誓神马的,今天早上我一激动想要好好工作天天向上,就有麻烦事找到我。刘秘书接到紧急电话说工地那边出了事,有个工人在工地上不慎摔伤,送到医院之后,包工头不愿出钱救治,现在工人都在工地上罢工。
虽然没到盛夏,不过外面也是二十七八度的高温,这些工人生活本就不容易,现在又被黑心工头欺负,自然火气都往上涌。雇佣矛盾自古以来就有,政治课上没少学,可是罢工不干活就容易要了老板大人的亲命。
年底还等着竣工开业呢啊!
我接到电话的时候,老板已经飞去上海开每月的股东例会去了,我思前想后,手机翻来覆去的从包里拿出来几次,最后还是决定先去看看情况再说。
我开车到了工地现场,工人们情绪有些激动,围着工头老板的活动样板房不肯让步。我被刘秘书护着走过去,工人们看到是两个女人也就没有太大反应,放我们进了工头的办公室。
“周师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我有些焦急的问道。
那工头大约四十多岁的年纪,皮肤黝黑,一双标准的鼠眼,薄嘴唇,穿着一件灰不拉几的白t恤。
“苏小姐,这件事情真的不关我的事,那个叫刘春喜的工人已经下了班,从楼里出来,下楼时没踩稳,新盖的楼梯又没有护栏,于是左腿骨折了。这不能怪我吧,若是这样也要我负责,那每个人自己摔一跤岂不是都要我来买单?我也是讨生活不容易。再说,那帮工人狡猾的很,谁知道他们是不是碰瓷儿来了?”他鄙夷的看看外面的工人。
因为门窗打开,这一番话一字不差落入外面人群的耳中。人群中立刻有人扶着窗口吼道:“你放屁。我们摔一跤至少少干一个月活儿,为了你那点儿医药费值吗?刘春喜家还有两个老人两个孩子一大家子等他寄钱回去呢,现在人在你这摔伤了,不止没有医药费,还要他自己搭钱看病不成?”
外面的人情绪更加激烈,周工头也不说话,直接往座位上一坐,干脆不理人。
我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只好说道:“周师傅,我看你和工人们还是好好商量商量,取个折中的办法,这样拖着也不是一回事儿啊!”
“不商量,爱干不爱,不干都走人。中国什么都缺,就不缺人,你们走了,老子明天就能换一批,想干活的人多得是!”周师傅突然站起来吼了一嗓子,吓了我一跳。
窗外的人开始蠢蠢欲动,我赶紧和大家说:“大家先别激动,这件事情我们老板会处理,保证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大家先回去干活吧。”
“你是干啥的?”
“你算那根葱啊!我们凭什么听你的?”
“你们是一伙的吧,骗我们去干活,其实根本就不管!”
大家叽叽喳喳的叫起来,我赶紧安抚道:“绝对不可能,我是集团总裁的特别助理,我现在的话就代表总裁的意见,这样吧,大家情绪都很激动,先找个阴凉地方休息休息,我去医院看看刘春喜先生。明天肯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我说着从工头的办公室走了出来,要了地址和刘秘书直奔了医院。半路上刘秘书被公司叫了回去,我只好自己去住院部。那个受伤的工人住在五楼骨科病房,我拿着工人给我的一张写着地址的小纸条一路找上去,也不知道是哪位写的条子,弄上了汗水还什么的,病房的数字模糊不清,真是郁闷死我。
我找到医生值班室,敲了敲门,一个男人探出头来,问道:“什么事?”
我愣住,这不是那个妇产科大夫吗?
他似乎也认出我,弯起嘴角笑道:“苏小姐?”
我吓得转头就走,走了两步才发现不对劲儿,又回来问道:“请问刘春喜住在几号病房?”
“我带你去吧。”他站起来向我走来。
我赶紧向后退了两步,说道:“不用。”
第17章
“512号,出了门向里走到最后一间,右手边就是。”他似乎看出我的尴尬,站在原地说道。
“谢谢!”我转身离开,走了两步,想了想又退回去。
他站在原地正愣神儿看到再次回来有点惊讶。我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确定你是妇产科大夫?”
他露出微笑,说道:“本来是的,可是因为之前对别人解释了一下什么是性高/潮,而被领导扁到这里。”
我脸一红,转头就走。
他追出来,和我平行,说道:“我是开玩笑的。”
见我不理他,他又笑着说:“我刚到医院,前两天妇产科的两个主治大夫都有事情,我临时带了两天班。你别介意。”潜台词就是,看见我这样儿的忍不住就想逗逗?
我瞥了他一眼,说道:“我没介意,我跟你很熟吗?”说着,加快了脚步。
这一次他不再追着我,我回头见他笑意不减,站在原地看着我。只感觉身后一阵阵冷飕飕的风向我袭来,一转身进了病房门,逃离这个男人的视线。
病房倒是宽敞干净,住着六个病人,其中只有一个是脚伤,我走过去轻声叫道:“刘春喜?刘先生?”
那人睁开眼,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点了点头。
“您好,我是集团总裁的特别助理,我叫苏念锦,总裁特地让我来看看你的伤势,总裁现在人在上海,没有办法亲自过来。”
那人一听立刻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我将他身后的枕头拍了拍,将他扶起来靠在上面。
“谢谢……谢谢……苏小姐,请您跟工头商量商量,这一住院一个月的工资就这么没了,我家两个娃的学费还要来张罗……”他有些激动,语无伦次的说道。
“刘大哥您放心,这件事我们会妥善处理的。”
“哎,我们一家子六口人,只有我一个能赚钱,现在我受了伤,就等于没有经济来源……,哎,我为什么要贪图那一点儿近路,走那条没修好的楼梯。当时我就在二楼,一夜没睡,累的眼睛都睁不开了,以为从哪里走会快一点儿,谁知道……”他捶胸顿足的说道,满脸的悔恨。
我看过各种装模作样的人,有在酒吧买醉的,有消极自残的,有挥金如土的,可是无论哪一张脸都没有我面前这一张真实。为了那一个月区区的三千元钱,他悔恨不已,捶胸顿足。那只是楚江南的一顿饭钱,一瓶酒钱,那薄薄的一沓纸,却能折了英雄的腰。
我心里有一丝不忍,不由得从包里掏出一千块钱递到他手上,说道:“这点钱你买点营养品吧。”
他却连连推开说:“这怎么好意思?”
“没关系,这是我们总裁的一点意思,你拿着。”我将钱硬塞进他的怀里,又嘱咐了几句让他安心的话,转身离开的时候看见那医生站在门口,悠闲的靠着门边笑意盎然的看着我。
我没理他,开门走了出去。
他跟在我身后,说道:“想不到你还挺好心肠的。”
我站住,看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关你什么事?”
“我就觉得你挺有趣的,没别的意思,你别对我敌意那么大好不好?”他一直保持着笑容,说道。
我翻了个白眼,天下居然还有比楚江南还要自恋的男人,您哪只眼睛看到我对您有敌意了:“我对您真的没有敌意,再见。”
我说完,电梯正好发出“叮”一声响,门打开。我走了进去。
电梯门渐渐合上,门缝里男人一张看似纯洁无害的笑脸还在原地,目送我离开-
我从医院出来,又回到工地和包工头交涉了一番,结果那人倔强的很,死活不肯让步,我没撤,只好老老实实的给老板打电话。讲述了工人罢工并且围住工头办公室的事情。
老板在电话里有些焦急:“你在现场?你没事吧?”
“我没事,不过那工人确实有点儿可怜,老板你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我恳求道。
“这事我会处理的,我会做下一班飞机回去。”他在那边安抚道。
老板的飞机到达北京机场的时候已经傍晚,我站在出站口的时候,表嫂打来电话,说:“念锦,晚上我们去夜色小聚一下,你们都来吧。”
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问道:“我得先看看江南今天加不加班?”
“傻了吧,丫头,是孔繁宇请客,你家江南怎么可能加班呢?晚上八点准时到啊!放我鸽子你就等着瞧吧。”
江南的哥们小时候经常在一起打打闹闹,不是去别墅聚会打麻将,就是去唱歌跳舞。因为我本身对这些东西都不太爱好,打麻将坐着腰疼,唱歌五音不全,跳舞又跟不上节奏,所以经常找各种借口推托。可是,这群人偏偏到哪都拉着我。
我给江南打电话说了这件事情,他说繁宇哥已经跟他说过了,主要就是在瑞典修建峡谷大桥的项目被我们竞标到手,大大的赚了一笔。所以出来庆祝一下。他顿了顿,在电话那边说道:“你在哪?我一会儿去接你。”
“我在机场等人,你先过去,我晚一会儿会自己过去。”我说。
“那好,我在夜色等你好了。”
“嗯,晚饭恐怕也不能一起吃了,我一会儿要去处理一点儿公司的事情。”
电话那边顿了顿,突然叫道:“树懒。”
“嗯?”
“别忘了吃晚饭。”他说。
我挂了电话,一抬头正看见老板从里面走出来,我挥了挥手,他嘴角弯起一个弧度,说道:“你怎么自己来接我了?”
“公司的人都下班了,我也不好意思把别人叫回来,况且,助理来接机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我挠挠头,说道。
“那陪我去一趟工地看看吧。”他边向外走去,边问道。
“老板,你刚下飞机就去工地?”
“嗯,新酒店的工期本来就紧,不亲自看着点儿是不行的。”他揉了揉眉心,带着些许的疲惫说道-
走到停车场,他伸手出来:“钥匙。”
我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车钥匙,于是说道:“老板,我开吧,路上你可以睡一会儿。”
他看了我一眼,径直走过来,从我手上拿走车钥匙轻轻一摇,然后言简意赅的说道:“上车吧。”
我无语,老板大人口谕传达到,我自能乖顺的坐上车。
他开车往市区走,我看了看他不动声色的侧脸,小心翼翼的说道:“老板,其实我看过工程的预算款,工期并不算很紧迫,为什么要这么赶。现在工人们一天二十四小时轮班干活,事故的几率大大提高了。”
他不做声,表情看不出喜怒,一片死水般的平静。这样的人是最让人头痛的,因为你根本就猜不透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有些事情,你不用了解。”过了好长时间,他终于莫名其妙的撂下这么一句无厘头的话。
我见他心情并没有多好,很聪明的闭了嘴,只剩下音箱里飘散的音乐打破这种微妙的沉默。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到了工地现场,这时候天已经擦黑,他对我说:“你留在车子里,别过去。工人们有可能情绪都很激动,万一伤到你就不好了。”
“可是……”我刚想反驳。
他一个眼神飞过来,我乖乖的闭了嘴。
我在车子里百无聊赖的听了一会儿广播,大约十多分钟之后,老板依旧没有要出来的意思。我打开车门,想去看看发生了什么情况,这时候突然有一个黑影串了出来,我没等反应过来,那人已经钳住我的胳膊。
我惊叫向后跳了一步,却被他狠狠抓住,我抬头对上那人的脸,惊讶的叫道:“是你?”
面前这个男人脸色苍白,腮边一层泛青的胡茬,发丝凌乱,跟我第一次见到他时,那种意气风发张扬不羁的样子相差很多。我愣了愣,冷笑着说道:“李晓然,你伤好了?我还没来得及去医院看你呢?”
他目露凶光,吓得我下意识的想要后退,此时此刻,乌漆吗黑的城郊土路上,最近的人也全都在几百米之外的工地里面,现在我就算是被他掐死在这里,估计尸体被发现也得十多分钟以后,那时候,我可能我经在跟上帝哥哥闲聊家常了。
“张蠡在哪?”他恶狠狠的问道。
原来是找老板,难道说老板欠了他家的钱不还,才让他追到这来的?我定了定神,说道:“老板不在,你有什么事情和我也可以,我会传达给他的。”
他一听这话,立刻将我狠狠的往车门上一推,双手掐住我的脖子说道:“那你就告诉那孙子,想从背后阴我们李家,他还没到那分量。我们李家在北京城多少也是有些来头的。”
我很想告诉他,现在是法治社会,您不是穿越回清朝又穿回来的吧,怎么突然说起这么有江湖气息的话来了。不过还没等我呼救,不远处已经传来男人大喝:“放开她!”
那男人听到老板的声音,眼睛顿时露出凶光,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几分,卡的我直翻白眼。说时迟,那时快,老板一直一个箭步飞了过来,一脚狠狠的踢在他的膝盖处。李晓然踉跄的后退几步,闷哼直接跪了下去。
我赶紧向后逃去,老板向前一步将我护在身后,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坐在地上一脸怒气的男人,冷冷的说道:“有什么事冲着我来,你动了苏念锦,你就不怕周乐天杀了你全家?”
我正惊讶着老板怎么会知道我表哥是周乐天的时候,李晓然怒吼道:“张蠡,你今天不把我弄死在这,总有一天,今天的一切我都会要你加倍还回来的!”
老板突然冷冷一笑,在黑暗中像个十足的魔鬼:“李公子的父亲,现在在牢里过的如何啊?我还没有去探望,哎……”他说着,轻轻抖了抖衣袖,然后眼神一瞟,带着嗜血的残忍,一字一句的说道:“最近公务繁忙……”
我在他身后将他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不由得抖了抖。老板将原来李晓然对他说过话,一字不差的还了回去。
李晓然满脸的愤恨,指着老板的鼻子骂道:“你还是不是人,过了河竟然还拆了桥,我们李家倒了你的投资也保不住!”
老板冷冷一笑说道:“我们集团什么时候接受过你们李家的投资?你们李家的钱都是贪污受贿做不正当生意得来的,我们做的是正当生意,可不是给你们李家洗黑钱的!”
“你……你撒谎,我们明明给你拿了……”
李晓然还没说完,就被老板冷冷的打断:“那些都是意大利和法国的几家公司赞助的,想必李公子也应该知道吧……”
“你!张蠡,算你狠!”李晓然狠狠的一拳头砸向地面,咬牙切齿的说道。
老板也已经不再与他交涉,淡淡的对我说了一句:“上车。”然后顺手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我忐忑的坐了进去,紧接着老板也绕过车子走到驾驶室,车子发动,扬起一阵尘埃,我从倒车镜里看到李晓然一脸愤恨和颓唐,愣愣的跪坐在尘土之中……
“老板,究竟怎么回事?”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不做声,车子进了市区,我也不太敢多问,毕竟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不亚于古代朝堂上的政治斗争,越是站在金字塔的最顶端,就越有可能在下一秒粉身碎骨。
沉默了很长时间之后,张蠡微微偏过头,轻轻瞟了我一眼,他深不见底的幽眸中,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与他无关一样。他伸手过来,轻轻摸了摸我的头,说道:“苏,我曾经对你说过,所有伤害过你的人,都会得到应有的惩罚!李家,我只不过以牙还牙而已。”
第18章
沉默了很长时间之后,张蠡微微偏过头,轻轻瞟了我一眼,他深不见底的幽眸中,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与他无关一样。他伸手过来,轻轻摸了摸我的头,说道:“苏,我曾经对你说过,所有伤害过你的人,都会得到应有的惩罚!李家,我只不过以牙还牙而已。”
他这么一说,其实我已经猜到七八分,当初李家的投资是通过境外的几家皮包公司注进来的,估计应该不是什么干净钱。老板肯定找了些办法将他的钱吃掉,又顺带抄了他家的底。那个李部长本就是个贪官,说不定上面已经有人在查他,老板只要动用一些关系,那些平时和李家作对的人就会蜂拥而上,落井下石,将他们一脚踩死在脚下,永远翻不了身。
我想完了,又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越发觉得老板这人深不见底,城府深的已经不是我辈所能触及,不由得下意识的向后靠了靠。
他只说了那么一句,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过话,但是我能从他璀璨的双眸里面看到那种复仇过后的快感,看来他很乐在其中。
“我到了。”我小心翼翼的说着,有种穿越到古代伴君如伴虎的感觉。
老板这头老虎,假如那天想吃掉我,估计我连骨头都不剩……
老板将车子停在夜色门口,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手伸过来摸摸我的头,说道:“去吧……”
我想躲,但是没敢,一动不动的让他摸了摸,然后乖乖的说道:“老板,我走了。”
他点点头,我才开车离开-
我来到表嫂指定的房间,人已经到了很多,亦南姐和顾先生坐在最里面的沙发拐角,南姐的孩子趴在地毯上拿着一个玩具车推出去又拉回来。孔大哥则盘腿坐在孩子的对面,笑呵呵的作势要抢他的玩具车。一边还说:“我买的,还不让我玩儿啊,你个小没良心的,跟你妈一个样儿!”
表嫂正在弄麦克风,她一向麦霸,看见我进来,连忙招呼:“小锦,你来了,江南呢?”
我走过去:“我有事儿,我们分开过来的。”
表哥坐在沙发上,一双眼睛弯成两个月牙儿型,直勾勾的看着表嫂的……额……
“表哥,你的目光也太猥琐了吧。”我笑嘻嘻的走过去。
表哥果然收回目光,拿起拳头放在嘴边不自然的咳嗽了两声。冷冷的扫了我一眼,说道:“闭嘴!”
于是,我便乖乖的闭了嘴。直接贴着他坐下,和他一起观赏表嫂修长绷直的美腿和弯着腰摆弄音响麦克的“优美造型”。超短裙将她的身材包裹的恰到好处,大腿处若隐若现的……唔,我的眼睛整个被蒙上。表哥气急败坏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秦岚,你给我马上过来!不许再弄那玩意儿了!”
我哈哈大笑,这时候,门口“当”一声巨响,不知道还以为有人来踢场子的,李木樨一脚踹开们,手上端着一个很大的果盘,嘴里还咬着一个苹果,含糊不清的说道:“对不起,没手开门了,只好用脚。”她放下果盘,一见到我就开心的冲过来说道:“苏姐姐,你来了,我们好长时间没一起逛街了。”
我一脸黑线,向表哥挪了挪,木樨妹妹威武,我还是离她远点吧……
这时候,表嫂走了过来,笑盈盈的说道:“好像就剩江南了呢,这孩子干什么都最后。”
我四下看了看,小声儿问道:“表嫂,二表哥不过来?”
秦岚眉眼一翻,对我说:“他还接受不了我和天天在一起,自己在楼下生闷气呢,不过你不用担心,他没事儿,过段时间就好了。”
我们正说着,李木樨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江南哥哥,你来啦?”
我们抬头,看见楚江南站在门口处,对着大家微微一笑,目光落到我身上的时候,表情有一丝不自在,正在我纳闷的时候,一个温柔的女声在他身后响起:“南姐……”紧接着,那一道优雅的身影从男人的身后走了出来。
所有人都愣了愣,包括姚亦南。
“我刚回来,听说南姐在这,于是想过来看看你。”非烟微微笑,说道。
南姐愣了愣,随即展开一个笑容,站起身来说道:“非烟你什么回来的,也不打个电话,快过来坐。”
我惊讶的神色迅速收了回来,浮上一抹适当的笑意,对着江南点了点头。南姐拉着非烟在一边坐下,楚江南走过来坐到我身边,扯出一抹歉意的笑,说道:“她打电话说出来吃个饭,后来听到说南姐在这聚会,非要跟来……”
我喉咙有点堵,于是笑意又深了深,狠狠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嗯,知道啦。既然来了,就应该多陪陪人家,去去!到那边坐去。我和表嫂说会话,女人之间话题你不方便听。”我说着,双手将他推了出去。
他眼神黯了黯,我却没办法让自己再看他,只得转头看向表嫂,拉着她的胳膊讨论最新一季的化妆品和衣服。
江南就在我推他出去的地方站了一秒钟,我余光里的那双脚僵直的站在原地,然后转身,离开……消失在我的视线里面……
我后背僵硬,笑容在脸上越发沉重,表嫂站起来说道:“都到了,我去开瓶酒,大家唱歌唱歌!”
李木樨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一下子跳到我面前,拿着点歌器说道:“苏姐姐,我们来点歌。”
“我唱歌跑调……”
“苏姐姐,你别骗我!你唱歌我听过的,我喜欢听你唱的那首梁静茹的《小心眼》。就是那个:坦白说,我就是不服输的小心眼,这一次,请你把他让给我……”她说完,还哼哼起来。
“咳咳……”一口水呛在嗓子眼儿里,我狼狈的找纸巾来擦。
“要不,姐夫来一首陈奕迅的《世界》,怎么唱来着,哦,对了!沉默是一种回音,来自你很深的心底,重复着我要离去我要离去,可是我不想伤害你……”
“咳咳咳……”江南一口水喷了出来。
李木樨皱了皱眉,又说道:“来者是客,非烟姐,先来一段莫文蔚的《阴天》怎么样?回想那一天喧闹的喜宴,耳边响起的究竟是序曲或完结篇……”
“咳咳咳咳……”左非烟一阵剧烈咳嗽,咳的满脸通红。
我一把捂住李木樨的嘴,说道:“唱歌没意思,我们来玩骰子,输了的喝酒怎么样?”
“好哇好哇!”李木樨跃跃欲试的拿起骰盅。
这时候表嫂正好拿了两瓶香槟进来,我赶紧起来接过两瓶酒,往桌子重重一放,露胳膊挽袖子的说道:“来!猜六的啊!输了不许耍赖。”
所谓猜六就是两个人或者三个人,一人有一个骰盅,里面六个骰子,大家摇完然后看一眼自己骰盅里面的骰子,里面有几个六,然后大家轮着猜,第一个说一个数,比如说三个六,下一个人若是觉得不止三个就可以往上加,如果有人觉得不对,就可以叫开,大家一起打开,看看所有人的骰盅里面一共多少个六,若是那人猜得不对,便罚酒,若是猜对了则对方罚酒。
结果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太背了,还是我根本就不会骗人,一连三把都是我猜错。真是情场失意,赌场还失意。
李木樨笑眯眯的看着我连灌了半瓶香槟,撇撇嘴说道:“苏姐姐,你不是想喝酒故意输的吧,我一口都没喝上!”
我翻了个白眼,我想喝酒至于吗?
这时候楚江南走过来扶住我的胳膊,问道:“你没事儿吧,脸色有点儿不好啊!”
我刚想说“没事儿”可是,胃里一阵翻腾,酒气直接往喉咙上涌,我一把推开江南的手,跑了出去。一路踉跄的跑到水池边,然后“哇”一口将肚子里面的东西全吐了出来。本来就没吃晚饭,吐出来的除了酒就是胃酸,现在更加恶心,还一阵阵的泛着苦。
我正抓着水池边狂吐,门被打开,一个听着有点熟悉的男声在我耳边响起:“好巧,我刚才看着就像是你!”
我回头,泪眼朦胧中一个男人笑容可掬的站在我面前,笑呵呵的说道。
我半秒钟之后反应过来,连连后退几步,惊恐的说道:“怎么又是你啊,阴魂不散!”
“真是好心没好报,咱俩这几次相遇充其量也就算是有缘份而已,怎么变成我阴魂不散了呢?”他撇撇嘴,说着伸出手:“给!”
“什么?”我警惕的问道。
“解酒药,很好用。”他又向我伸了伸手。
我半信半疑的接过,或许是因为他的职业是医生,额……虽然是个不太正经的医生,但是他给的药竟然让我很容易就相信那真的是解酒药。我看了看那粒小巧的黑色药丸,闭了闭眼直接吞了下去。
“怎么样?是不是好点了,一会儿喝点热水就没事儿了,一个女孩子家的出来玩别喝太多酒。”他抱着双臂一派悠然自得的靠在光亮的黑色大理石墙壁上,那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第一眼看上去和蔼可爱,再仔细看又变得有点邪肆,可是再看看,还是温和。
我知道,我又遇到一个极品,再不躲,估计也引火烧身。
我笑笑,客气的说道:“谢谢,你这药挺好用的,叫什么名字,改天我去药店买点备着。”
他毫不在乎:“买不到,我自己配的!”
神马?我突然有种想要马上扣嗓子将那个黑色的不明物体抠出来的冲动,第一次是不小心,第二次就是自作自受。
苏念锦,你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随便吃陌生人递过来的东西?
我后悔不迭,想要一脑袋撞墙撞死以慰苏家祖上在天之灵,估计被他看出来,他拍拍我的肩膀安抚道:“放心吧,我不会给你吃坏东西的,我是学中医的,这种药我们研究所已经改良的差不多,马上就可以申请批号了,你死不了的。”
我皱着眉毛,痛苦的问道:“哥们,乃不素骨科的大夫咩,怎嘛就又变成老中医啦!”
“这个,我去哪主要也得看我心情,呵呵。骨科的主治医生是个美女,那天说是要去办理离婚手续,为表支持,我就去帮她带了一天班。谁知道,好巧不巧又撞上你!”
“大神儿,我有事走先,我们后会无期吧。”我一抱拳,大步向门口走去。身后有个笑盈盈的声音冲着我说道:“苏念锦,你真的忘了我了?我是杨毅啊!”
我听到他的名字,似乎是有那么一点儿印象,于是停住脚步,思来想去却不记得自己和他究竟有过什么深仇大恨,竟然让他三番两次的整我。
“你什么记性啊!复兴小学,一年二班第一排左边第二个座位。我们坐了六年的同桌你竟然忘了我?”他走过来,笑盈盈的说道。
我恍然大悟,貌似是有个同桌叫杨毅的,不过,那个个子还没我高全班站排站第一,又黑又胖的小煤球怎么也无法和眼前这个衣冠楚楚,高大修长的男人画上等号啊!
“你是小煤球?”我指着他不可思议的说道。
“讨厌!男大十八变,很久没人叫我小煤球了!”他故意做出一副妩媚的样子,嘻笑着一推我,软绵绵的说道。
我兴奋的握住他的手,赞叹道:“杨毅,真没想到你还能出落的这么亭亭玉立,我记得我小时候没少欺负你。”
“是啊!苏同学,不过话说来,女大十八变,你倒是没怎么变啊!”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笑得像个狐狸。
我还想跟他多侃两句,突然感觉如芒在背,下意识的转过头,楚江南手里拿着一个手帕,站在不远处,目光冷冷的。
我敛了笑容,杨毅问道:“你朋友?”
我点点头。
楚江南站在远处,不冷不热的说道:“是老公!”
“我先不打扰你了,有空出来吃饭。”他看了看我,很有分寸的说完然后礼貌离开。
我走回去,楚江南一脸不高兴的说道:“还以为你吐的厉害,想给你拿一条手帕。现在看你那么精神,估计这玩意儿根本用不到了吧。”他说完,将手帕塞回裤袋里面。
“谢谢关心,我很好。刚才那帅哥刚有给我解酒药,而且还是他自己研制的哟,马上就要申请专利啦,厉害吧!可巧了,那帅哥还是我小学的同桌……”
我这都说些神马乱七八糟的啊!大脑管不住自己的嘴,我的思想像是站半空中看着我的躯壳在那里絮絮叨叨,没完没了。
突然肩膀一痛,身体猛的一个旋转,我的大脑一时空白,楚江南已经一把掐住我的肩膀狠狠的将我甩向墙壁,然后猛地吻住我的嘴唇。我神志当机了几秒钟,终于找回自己的思想,开始挣扎,他濡湿的唇轻轻摩擦着我的唇角,温柔至极!声音却恨恨的低吼:
“闭嘴!”
“放开我!楚江南”我伸手去推他的胸口。可是他的身体炙热坚硬,像是一个铜墙铁壁,无论我怎么用力,他都纹丝不动。
“闭上眼睛!”他不退反近,双臂将我紧紧箍在怀里。
身后冰凉的大理石墙壁带来丝丝令人颤抖的寒意,和前面的高热形成了一个鲜明对比,我像是受刑一般的被他死死的钉在墙壁上,他妖媚的薄唇还不忘撕咬我的下唇,弄得我上气不接下气,这动作,让我想起了某饥饿的野兽……
例如……狗?
“放开我,他们会看见!”我有些焦急,小声儿说道。
“看见就看见!”他皱了眉头没好气的说道,末了,还有些孩子气的说道:“你的老板不是不在这儿吗?你不是喜欢玩游戏吗?继续跟我玩出轨吧!”
我有些哭笑不得,一脚踢在他的小腿骨上,他吃痛,手松了松,我顺势推开他,向后跑了两步,说道:“楚江南,你收收心吧。非烟姐现在也回来了,就说明你还有第二次机会。别再玩下去了,我不是你身边的那些小明星,我玩不起。你放了我吧……”
我转身就走,生怕自己不争气的当着他面落下泪来。
走出几步,胳膊被人狠狠的一扯,重心不稳一头向后在过去,落进一个坚硬炙热的怀抱中。我挣扎了几下,可是,那一双手臂越收越紧,几乎快要把我的骨头揉成粉末。
“苏念锦,你别跟张蠡走。别喜欢他!我反悔了,我不放你走!就算是你不愿意,我也不放你走!苏念锦,别离开我,我……”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顿了顿,终于像是鼓起勇气一般说道:
“我喜欢你!”
我一愣,仿佛在那一瞬间跌入一个梦里,一个真实的梦境。在梦里我被楚江南抱着,他对我说:“他喜欢我……”
“发什么愣?”显然,梦中的某个人不满意我呆呆的样子,皱着好看的眉毛,抬手不轻不重的弹了一下我的脑门。
“江南,你刚才说什么?”我缓过神来,愣愣的问道。
他突然笑了,像是黑夜里的一颗明珠,璀璨的星眸眨了眨,俯□,在我唇上轻轻印上一吻,说道:“我谁也不要,只要你!树懒!我喜欢你!”
我有那么一秒钟的眩晕,随即反应过来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我一把推开他,不可置信的瞪了他一眼,问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他似乎被我的表情吓到,愣了一瞬间,然后笑出声儿,说道:“你这是什么反应?正常女人不都应该是喜极而泣,或者直接扑过来抱住我说什么‘我也喜欢你’之类的吗?”
“你还挺有经验的啊!”我冷冷一笑,说道。
“其实我也没什么经验,那些都是从韩剧上看到的!哈哈……哈哈!”他讪笑两声,走过来,猛地一拉我的胳膊,将我扯进他的怀抱里,紧紧搂住我,使劲的把我的脸按在他的胸口。
“放开我,快没气了!”我在他怀里挣扎,他却紧紧的抓住我不松手。
我根本没看出他是喜欢我的样子,倒是有杀人灭口的意图。
我抬脚,拿高跟鞋的鞋跟狠狠的踩他程亮的皮鞋。他低吼一声,向后退去,我转身往回走,就看见左非烟站在不远处,肩膀僵直,看见我回头,双手有一丝不知所措。
我有些尴尬,牵了牵嘴角,对着她露出一个估计不算太好看的笑容。楚江南一步走过来,轻轻的拉住我的手,就当着左非烟的面前扬了扬,笑着说道:“非烟,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女人眼神暗了暗,微微勾起嘴角,淡声说道:“恭喜……”
我突然明了了!
原来,他想气她!-
我回到包房,里面已经玩得high了起来,表嫂和李木樨两个人抢麦,男人们坐在沙发谈谈生意上的事,楚江南拉着我的手高调进入包房,引来了不小的躁动,不过还好大家都是见过世面的人,瞟了我们一眼,然后就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了。只有表哥对楚江南投来赞许的一笑,算是对楚江南的肯定。
他拉着我往孔繁宇身边一坐,死活不松那只手,我想吃桌子上的瓜子,挣脱了半天,都快脱皮了,也没挣开。于是,只好百无聊赖的坐在一边,听男人说话。时不时照着他的胳膊掐上一把当作娱乐。
“江南,这一次除了设计,施工方面你也要抓住,这个项目不能有误,会影响到下一步我们公司和阿拉伯贵族的合作。
我撇撇嘴,孔大哥的盘子越来越大。
“这个没问题,我们找最好的工程队,其实最赚钱的要数钢材部分,只要这里把好关,其他的就没问题了。”江南点了点头,回答道。
他边说,边顺手拿了桌子上的一碟瓜子,也不看我,直接放在我的怀里。我大喜,用剩下的那只手津津有味的吃着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