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寻找暧昧的证据
    又听了一遍录音，白副局长在心里逐渐形成一个新的主意，既然有人举报盛大明作风和经济问题，那我就反其道而行之。这个举报人，十有八九就是这头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虎，我倒是可以查查你的经济与作风问题。嗯，突破口选择张雯。之前盛大明不是说，陈虎曾经多次对张雯进行扰，张雯应该知道一些陈虎的情况。还有，你说盛大明与学生之间有不可告人的暧昧关系，那你呢？你是不是与自己的学生也有暧昧关系，否则她怎么会当你的时间证人。这里面一定有故事，即使不是最有力的证据，至少可以挖出一些有用的线索。他昨晚已经布置郑警官，让她再找张雯等人谈谈。想到这里，他拨通了郑警官的手机。
    郑警官上午已经在紧锣密鼓地找一帮人调查情况。接到白副局长打来的电话，郑警官先汇报了在东方永胜集团取得的进展，经过调查，李涵近期确实有事找陈虎商量，这个事情就是要一起去省发改委跑项目。
    白副局长大喜，让他速速回办公室面商。
    郑警官留下其他同事继续开展调查，她自己驱车赶回局里。一刻钟后到达白副局长的办公室，白正在那里等着她。
    见她进来后，白副局长起身把她迎到沙发上，转身把办公室的门关死，给她泡了一杯茶，轻声问她，“情况怎样？”
    “有重大发现。我今天找李涵的工作助理苗秘书聊了许久，她一开始不肯说，在我启发和引导下，才终于告诉我一个重要消息：东方永胜集团近期找过陈虎，想请他帮忙处理两个事情，一个是基金设立事情，一个是去省发改委跑项目事情。为了这两个事，李董事长和李涵还特意在星期天晚上请陈虎吃饭，期间李董事长胃不舒服，事情谈到一半就去医院了”，郑警官喝了一口茶，继续汇报，“据苗助理说，计划本周四李涵与陈虎一起去省城拜访省发改委罗主任”
    “果然不出我们所料，李涵开房间可能是要与人谈事情”，白副局长伸出两个手指，在茶几上敲了一下，“这条线索很重要，我已经看到毛了”。
    “看到毛？”，郑警官不明白白副局长说什么，反问了一句。
    “哈哈，我的意思是狐狸尾巴快要露出来，上面的毛已经伸出来了，哈哈。你那天查李涵的通话记录，有没有案发当天她与老虎的通话记录？”
    “老虎？啥是老虎？哦，你是指陈虎”，郑警官摇摇头，“这个我还需要再去查查，我那里有李涵当天的通话清单，但不知道里面有没有老虎，我也不知道他的号码啊，我再去查查”，说完郑警官马上起身。
    “你等一下，我把老虎的号码给你”，白副局长从抽屉里找出市机关电话号码簿，找到陈虎的手机和办公室电话号码，写在一张小纸条上递给郑警官。
    郑警官去出去后，不久又回来了，一进门就把门关上，拿着那张打印的电话清单递给白副局长，“案发当天，李涵的手机与陈老虎有过联系，你看，中午12点36分，被老虎手机呼叫两次，但两次的通话时间都是0，估计当时李涵正在与盛大明通话，你看，这个时间段她正在与盛大明号码的通话中。12点41分，李涵手机主叫老虎的号码，通话时长3分半钟，过了7分钟，12点51分，李涵手机给老虎发了一条短信”。
    白副局长微微点头，“这就对了，案发当天他们有可能商量见面的事情。你估计他们俩通话和短信内容说些什么？”
    “我怎么知道，通话记录清单里只有时间长短，没有通话内容”。
    “我猜，可能是这样的情况：老虎先想约李涵见面，她当时正在通话中，挂掉电话之后，李涵立即给老虎回电话了，于是老虎让李涵找一个地方碰面，而后李涵定好地点之后，短信通知老虎。你觉得这个推测有没有可能？”，白副局长把自己的设想提出来，向郑警官求证。
    “你这个只是猜测。从通话时间长度来看，你这个推测也是有可能的。不过猜测总归是猜测，单凭通话时间是没法证明什么的。我还可以猜，李涵在电话中求老虎办事，磨了几分钟后，老虎答应了，于是通话结束之后李涵给老虎发了一条短信表示感谢。各种可能都是站得住脚的，猜测不能直接等同于证据”，郑警官没有直接反驳白副局长的观点，只是提醒这里面还有多种可能性，需要考虑全面一点。
    “我知道，我现在要做的是把各种证据串联起来，形成一个完整的证据链，一旦每个环节的证据都有了，那么我们的计划就成功了”，白副局长突然降低声音，“告诉你一个事，今天上午的搜查也取得较大进展，在盛大明的办公室与住处发现了与李涵胃里提取的迷-情-药-粉成分一模一样的药粉”。
    “啊，真的假的？真是盛大明干的？那我们这是”郑警官糊涂了，发现药剂，不就是说可以证明盛大明的嫌疑更大了吗，白副局长怎么还好像喜形于色，我们的工作都白做了呀。
    “是真的。不过我们发现这些药粉动过手脚，上面竟然有水冲洗过的痕迹，也就是有人刻意消除包装袋上的指纹。同时，可以确定，这几包药粉是昨天晚上才放进去的，这个暗中使绊的人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他洗掉了指纹，却给我们留下了时间证据，哈哈”，白副局长在悄悄地说，“所以我敢断定昨晚有人混进盛大明办公室和家里，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真凶，即使不是真凶，也一定是帮凶，我正在叫人去盛大明办公室和住处提取脚印，狐狸的尾巴就要大部分露出来了”。
    郑警官听到这个消息，也大受鼓舞，“好，如果真能抓住真凶，就是苦一点累一点也值了。否则，要是好人被冤屈，我们却无能为力，那还是脱下这身虎皮算了”。
    “接下来我再给你一个任务，你马上去找张雯聊，看看能不能从她口里探知一点老虎的风流韵事。我感觉张雯身上一定有不少的故事，哦，还有那个叫徐敏的，老虎的学生，他的时间证人，你也再找她聊聊，看看她的话语里面有没有漏洞，抓住漏洞猛烈出击。”白副局长右手握拳，挥舞了一下，“既然有人举报盛大明有经济和作风问题，我们就反过来查查这个潜在举报人是不是也有这方面的问题”。
    郑警官的眉毛蹙在一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小郑，你有什么心事吗？还是担心什么？”，白副局长观察入微，看到郑警官的表情不太自然，马上就问了一句。在这种时刻，可千万不能出现思想动摇的情况。
    “白副，我冒昧问一下，你和老虎有什么过节吗？或者你和盛大明是不是私交很好？”
    白副局长哈哈一笑，原来郑警官怀疑自己在公权私用，运用自己的权力来整陈虎而偏袒盛大明，“郑警官，你真是多虑了。我可以坦荡荡地告诉你，我与老虎几乎不认识，之前接触并不多，怎么可能会有过节。不仅我跟他没有过节，我所有的亲戚朋友都跟他没过节，你觉得我是那种公报私仇的人么？至于盛大明，我跟他也没有利益关系，我昨晚就告诉过大家，我们这样做，不是为了某个人，确切地说，不是为了盛大明个人，而是为了正义，为了公平，为了对得起我们身上这身虎皮。
    我和盛大明共事过，我没有给过他好处，也没有得过他的好处，但我佩服他的为人和能力。说实话，在兰城市，让我佩服的领导还真不多，盛大明就是其中一个。哦，你不会怀疑我是男同吧，哈哈，我可没那个爱好哦。君子坦荡荡，天地良心，我这么做，没有一点私心。要是有，我对天发誓，明天出门就被车撞死，坐飞机摔死，或者追逃犯时被扎死”。
    郑警官被说的不好意思了，“白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主要是看你布置工作的针对性太强了，好像都是针对老虎的，所以产生了一点点一问。你别见怪”。
    “小郑，我不会偏袒任何人，我也不会针对任何人。背地里打击报复，不是我老白的作风。我要的是对得起天地良心。当然，我并不怪你，你有这种感觉是正常的，换做我，也会生疑。但你以后会看到，我老白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白副局长眼神坚定地看着郑警官，透出一股正气。
    “咳，我相信白副是出于正义感才另搞一套。不说这些了，那我下一步该怎么做呢？张雯这边还好一点，估计引导引导，她就会有啥说啥。可是那个徐敏，如果她之前是做假口供和假时间证人，但从现在来看，她与老虎的口供基本上都对的上，没有什么问题。如果是假口供，那肯定也是做过精心准备的假口供，要想推翻这些，可就不简单了”，郑警官提出了自己的担忧。
    “你会有办法的”，白副局长笑嘻嘻地看着郑警官。
    正道是：人间自有正义在，不畏强权把案查。
    欲知郑警官如何从张雯与徐敏处获得有价值的信息，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