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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第三百一十六节 红睡衣的命运
    第40节第三百一十六节红睡衣的命运
    郑天荣在这突如其来的惊心动魄的惨叫声之中得到了极大的鼓励与充斥,于是就更加疯狂地肆虐了起来。
    胡翠花的双腿突然从郑天荣的手里挣脱了出来,随即就从水里一跃而起。
    郑天荣顿时惊愕得目瞪口呆,这个刚才还这样一副弱弱可怜模样的胡翠花怎么就突然爆发出了这样的猛力。
    就在郑天荣惊愕间,胡翠花双手拍在郑天荣的肩上狠命一推,郑天荣瘁不及防就旋即向后重重地倒了下去,横陈在了椭圆形的浴桶里,溅起的水浪飞到了屋里最远的地方。
    胡翠花直接就朝郑天荣扑了过来,张开双腿就在郑天荣的腰间跨坐了下来,一阵摆弄之后,随即就狂烈地摇晃着自己的身子来。
    胡翠花的双手搭在郑天荣的双肩,一上一下颠狂地倒腾着,每一次她都将自己的身子腾到了不能再高的位置,接着就又用尽全身的力量带着自虐的狂乱压了下去,一副不把自己的身子给撑到爆裂决不罢休的气势。这种剧烈的震动使得浴桶及水浪的颤抖比及在郑天荣刚才颠狂之下更加的惨烈。
    在这样肆虐的狂乱之中,胡翠花要把刚才刺插赖有金的慌乱,听到赖有金到死都不放过自己那些话的阴寒,看到赖有金血肉模样的惊悚,以及郑天荣刚才对自己的玩弄与摧残都泄放出来,带着报复性的狂暴发泄到郑天荣的身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将积郁于心底的恐惧与狂躁给冲,才能将自己恢复到原来的平静之中。
    胡翠花随着身体的腾坐而疯了似地狂叫着,声音在即将天亮的最后黑暗之中传出去了很远很远。
    好一阵狂乱之后,胡翠花就渐渐力不能支了,她的身子已在胡乱地颤动着,但她嘴里的尖叫却是有增而无减,似乎还远远没有达到她所要的那种境界与满足。
    郑天荣猛然就将胡翠花从身上推倒了下来,并捧着她的腰部瞬间就将她翻转了过来,让她的身子扑在了浴桶的一边沿上,就这样从后面进入了胡翠花的身子,然后就用更加狂暴的力道朝胡翠花施虐起来。
    想着刚才胡翠花在自己身上的肆虐,一种被玩弄的低贱与不服顿时就使得郑天荣又把身体的力道爆发到了比先前更为高亢的极致,以摧枯拉朽之势朝胡翠花没命地撞了上去。
    就在他的身体与胡翠花身子相碰撞的那一瞬间,所迸射出的激烈水柱都几乎将厚实的墙体给打出一道道缝隙来。
    胡翠花惊恐万状地尖叫着,似乎她的身子已经在这毁天灭地的冲撞之中崩散坍塌了。然而就在这惊惧的狂叫声中,分明透露出那自虐般满足的狂烈。
    当郑天荣终于轰然倒塌时,窗外的天空都已经发出微微的阴蓝了。
    郑天荣像一头被打倒的野牛一样跌坐到了浴桶里,像死去的赖有金那样已经松散成了一堆肉泥。
    胡翠花也顿时就扑倒了下去,连翻身的力量都没有了,双手无力地垂悬在浴桶外边,像两条晾晒在竹杆上的衣袖。
    水已渐渐地冷却了下来,但两人身体却依然还是那样的燥热,燥热得这桶洗衣澡水都要被浸热起来。
    茅厕里这盏亮了一夜的煤油灯已经油尽灯枯,很快就熄灭了下去,屋里随即就陷入了一片阴黑之中。但窗外的天色却是越来越亮了,亮得隐约都能看清屋里的一切了,都能看清散落在木凳上那些衣服上的血痕了。
    郑天荣这才从浴桶里站了起来,拿过一旁的那张干毛巾在身上擦拭了起来。擦过之后,他又将胡翠花从水里拉了起来,这次胡翠花没有再像先前那样木然无神松散无力,而是在郑天荣的拉扶之下很顺从地就从水里站了起来。郑天荣给她擦干了身子,然后说道:“天亮了,我也要回去了,你去给我找一套干净的衣服吧。我肯定是不能再穿那套衣服走回去了,要是被人看到那还怎么得了?”
    说话间,郑天荣就将放在那些血衣旁边的那把尖刀给拿了起来,放在浴桶里小心地清洗了起来。那把尖刀上面满是干硬的血块,已经看不出里面它本来的颜色了。郑天荣将刚刚擦拭身上的那张毛巾用力地在上面擦洗了好几遍,才终于将那些血块给剥脱了下来。
    血块很快就溶解在了浴桶里的热水里,使得那么大的一桶水都被染成了碜人的血红之色。
    胡翠花看了看那被尖刀染红的浴桶,又看了看那洗净血污之后又散发着阵阵寒光的刀锋,身子不由得抖索了起来。胡翠花突然发现,当时郑天荣带着刀来到自己屋里来想要杀死自己的那天晚上,带的就是这把尖刀。谁曾想到,就是这把尖刀,这把曾经就差一点剌进自己身体里的尖刀,把自己的丈夫给杀死了。而这把尖刀依然又握在了这个男人的手里,谁又能想到,将来这把尖刀又会插进谁的身体里将谁杀死呢?这个人会不会就是自己呢?
    郑天荣把这把洗净的尖刀紧紧地握捏在手里,定定地看着胡翠花。
    胡翠花看着他,似乎就看到了那天晚上这个男人冲进自己屋里的那副模样,如果此时这个男人想要杀死自己,那自己还能逃得掉吗?胡翠花慌忙对他点了点头,随后就这样光着身子往房间里走去。
    握着尖刀的郑天荣也就紧跟在了她的身后。
    胡翠花来到房间里,在衣柜里找出了一套赖有金曾穿过的衣服说道:“也只有这些了,这肯定不合身,但也只有将就了。”说着就给郑天荣穿了起来,那把尖刀就抵在了她的身上。
    郑天荣放下手中的刀,穿好衣服之后又将其捡了起来,然后就往处走去,胡翠花却突然从身后抱住了他,带着一丝惊恐一点哭意地凄然说道:“你可不可以不走?留下来陪我,我一个人在这里害怕。”
    郑天荣拍了拍她抱在自己胸前的手,柔声说道:“我是必须要回去的,如果我一天都不回家,家里人一定会多心的。我们一定不能让别人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我走之后,你一定要把屋里所有的血迹都好好地擦洗干净,千万不能留下任何的遗漏,让人知道了你我就都完了。还要把我们衣服上的血迹都洗干净,如果洗不干净的话,那就不要了,扔到灶膛里去烧掉。”
    胡翠花把头紧紧地贴在郑天荣的后背上,一副惊惧的样子,没有说话。
    郑天荣不得不再次提醒她说道:“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胡翠花这才乖乖地“嗯”了一声。
    郑天荣分开她的手继续说道:“有我在,你不要怕。我今天晚上会来陪你的。”
    胡翠花又轻轻地“嗯”了一声。
    看着郑天荣很快就走出了屋子,胡翠里顿时就浮起了一阵无限凄凉的冷落。
    房间里已被郑天荣大致地清洗了一遍,虽然血迹是不大能够看得出来了,但却还是隐隐能够嗅出沉闷的血腥味。
    特别是她回过头来看到床上那些洒落着星星点点血迹的被褥床帐时,心里就更是惊悚了起来。
    当时的赖有金就像一只死猪一样地睡在这张床上,丝毫都没有任何的察觉。
    当郑家三兄弟来到这里来的时候,都被床上那个身材魁梧在村里横行霸道而且又具有村长权势的赖有金能吓住了,谁都不敢动手。
    看着这三个青壮男人都定定地站在床前惊恐万状地盯了好久好久依然不敢有所举动时,自己当时一时气急,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冲过来抓起郑天荣手里的那把尖刀就往床上的丈夫刺了下去。
    就这样才将赖有金引向了死亡的境地。如果当时不是自己抢上去第一个对赖有金下手的话,也许他们谁都还不敢下手,也许赖有金就不会死,就一切都不会发生。
    但是自己动手了,而且在那最紧要的关头,依然还是自己挥舞着那把尖刀胡乱地插进了赖有金的身体里,把他给杀死了。说到底,赖有金是自己把他杀死的,赖有金就是死在了自己的手里。
    从自己借赖有金生日的这个由头多劝了他几杯酒,接着又以最后的妻子身份引诱他在自己的身上肆虐一番使尽气力而沉睡过去,接下来又将郑家三兄弟招了过来,自己就这样一步一步地将赖有金引向了灭亡。
    如果不是自己,赖有金会死吗?郑天荣倒是说了好多次想要害死赖有金,却一直都没有见他动手,而且赖有金都已经是这样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的时候都还不敢动手,可见他还是轻易不敢妄动的。如果不是自己,也许他就永远也不敢动赖有金,也许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所以说,赖有金是被自己杀死的,是死在了自己手里的。特别是赖有金在临死时所发出的那句怨毒之话“老子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更让自己惊悚到了极点。
    可是这又能怪自己吗?自己当时也想与赖有金好好谈谈,希望他能够对自己好点,都十五年过去了,最痛苦最悲切的日子都挨过去了,难道还不能过下去吗?如果当时他能够承诺将来对自己好一点,自己一定不会对他下这样的狠手的。怪只怪他当时竟然想着要拿自己去与金凤那个交换,在这个时候,他还是这样地怨恨自己,看不起自己,把自己当作是一个值钱的东西而已,十五年的光阴在他的眼里就是一个十五年的浪费而已,对他来说没有丝毫的情义恩爱。想到这里,自己才一时气红了眼,下定了狠心。
    所以,就算是他做了鬼之后来向自己索命,自己也无所谓了。
    但最令自己感到阴寒的是,郑天荣在走时,又把那把碜人的尖刀给带走了,带走之后,就会留下一个悬而未决的念想,既然那把尖刀依然还握捏在那个男人的手里,就有可能会被那个男人拿去杀死另一个人,但这个人又会是谁呢?说不定,这个人就会是自己!
    想着想着,胡翠花就感到了一阵彻骨的冰寒,这才发现自己一直都是这样赤身裸体在站在这间屋里,虽然已经过年,但山里的清晨还是寒冷刺骨。天色已经大亮,明艳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总算让她从心底里感到了些许的温暖。
    胡翠花找出衣服穿在了自己的身上,将床上的被褥床帐都取了下来,抱着就往刚刚洗澡的那间茅厕走去。
    来到茅厕里,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个满盛着血一样热水的浴桶,那些从尖刀上洗下的血迹而染红的洗澡水,还有那堆放在木凳上的被血水所浸透的衣服,这些不由得又令胡翠花感到了阵阵阴寒。
    赖有金身材高大强健,所流出的血水也太多太多了,都几乎把这座房子给染遍了。往后的这座房子里,处处都将会隐匿着赖有金那怨毒愤恨自己的阴魂。
    胡翠花的目光又落到了远远地飘落到一旁的那件睡衣上,那件睡衣在郑天荣狂乱的撕扯之下已经被撕破了一道口子,而且上面的钮扣也被扯落了几颗,已经算是一件破烂的衣服了。
    当时郑天荣将这件衣服鄙夷地扔开时,就说了一句话,“以后就再也用不着这件睡衣了。”以后就再也用不着这件睡衣了?是啊,赖有金已经死了,自己与他之间就再也不用顾忌赖有金这样一个人了。他就想到自己这里来就来了,还用得着这件红睡衣的招唤吗?
    只是,这件红睡衣,在当时的时候,起到了多少关键的功劳,如果不是这件红睡衣,他郑天荣能够到自己这里来吗?
    为什么现在当这一切困难都不存在的时候,他为什么就忘恩负义地把这件给了他多少帮助的红睡衣给撕碎扔掉呢?难道男人都是这样,只要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曾经那些给他帮助引致的东西都会觉得是一件累赘而毫不留情地鄙弃扔掉。
    那自己算不算是给了他帮助的一个人呢?那自己帮助他得到了他想要得到的东西之后,会不会也像这件红睡衣一样地被他所鄙夷扔掉呢?
    胡翠花将这件红睡衣紧紧地捏在手里,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滴落到了怀里的红睡衣上。她放下所有的务事来到了房间里,拿出布兜找出针线,一边流着泪一边将这件红睡衣给小心地缝制了起来。
    缝好之后,就找出那条配套的红色睡裤,最先将其细细地洗了好几遍,然后晾到了屋角里一个最隐蔽的地方。
    待晾干之后,她就要将其收捡起来,藏到衣柜的最深处,虽然再也不穿了,但也要将其好好地收藏着,毕竟当初自己因为它而得到了不少的安慰与宽寄望。
    在清弄这件睡衣的时候,胡翠花的眼泪就一直都没有停过,她深深地感觉自己的命运就如同这件红睡衣一样,迟早也会被男人所抛弃的。
    这就是女人的命,无奈而又悲苦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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