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平从那次野游回来,精神更加低落了。她反复品味着群主和群友们对她的态度及劝解的话。特别是群主那一番人格与地位关系的话,她越来越感觉到群主说的话有道理。什么是人格,有地位就有人格,没有地位一要都无从谈起,这是宋平感受最深的。宋平对自己辞职现在感到特别后悔,为什么当时一赌气就辞职了呢?就国为那次所谓的艳照吗?
宋平一个人几天没有出门,始终想着这个问题。当初自己感到大彻大悟,现在想想是根本没有想透到底什么是生活,什么是人生,什么是道德,什么是精神。那时真是太感情用事了。
陶宝柱对宋平的变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劝劝她吧,宋平就是一通没有好气的唠叨,不说吧,宋平也是一顿骂,好象自己不关心她。陶宝柱干脆什么也不说,由她去骂吧,骂得累了,不骂了,他再把饭端到宋平的跟前。宋平吃不吃都由她。
宋平对陶宝柱的这种态度越来越感到不满。她突然省悟到,她走到这一步是陶宝柱害了她。想当初,她处于困境的时候,陶宝柱趁虚而入,利用小恩小惠拴住了她的心,在她犹豫的时候,又是陶宝柱一再劝她离开公职,投入他的怀抱,走进他的公司。一想到这里,宋平对陶宝柱就有一种莫名其妙地怨气。
陶宝柱看着宋平的变化,心里也不是滋味。因为他感到近不得远不得,劝不得骂不得。现在他才感到,做任何事都没有做人的工作难。久而久之,他对宋平也失取了希望,不知道该如何办了。
李秋梅厂里的副厂长给陶宝柱打电话:“李厂长一个礼拜没有上班了,厂里有许多事不知道如何处理。”
陶宝柱奇怪地:“她没有说做什么?”
副厂长:“不知道,电话也不打不通。”
陶宝柱感到不妙:“一个礼拜没有去厂里?”
副厂长:“我们去她家,也没有见上人。”
陶宝柱没有等副厂长回答就挂了电话,立刻给李秋梅打电话。
电话中传来他不想听到的声音:“你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请用其它方法联系。”
陶宝柱挂了电话就走出办公室,下楼开上车去李秋梅家。
吴效功去世以后,陶宝柱帮李秋梅办理了后事,本来想让宋平多安慰安慰李秋梅,但李秋梅一再坚持不用,宋平也有一种心理反抗,陶宝柱也再没有坚持。后来困为宋平和陶宝柱一直闹别扭,陶宝柱也没有再想李秋梅的事。
现在,李秋梅几天不去厂里,而且关机,这是她过去从来没有过的事。
“会不会”陶宝柱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李秋梅特别爱吴效功,那种爱是一种别人都不无法体会的爱,也是别人不法理解的爱。吴效功虽然不能动,不能给她任何幸福,包括做为一个女人最需要的幸福,但她都没有一点点怨言,仍然毫不动摇地爱着吴效功,吴效功就是她活下去的精神支柱。
现在,吴效功离开她走了,她会不会
陶宝柱心里总往坏处想。
其实,陶宝柱真想对了一半。吴效功走了,李秋梅的心情万分地低落,好象都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有好几天没有去厂里。但她想到儿子,想到父母,还是挺过来了,没有走上自绝的道路,但厂里的事不闻不问,她没有心事管这些事。每天除了给孩子做饭以外,就是钻在家里呆呆坐着,有时坐在阳台上,望着远处的高山。
李秋梅感到人生无奈。她和吴效功恩恩爱爱,虽然经济上困难一些,但从来没有感到生活的艰难,每天都在快乐和笑声中生活。谁知道,老天爷总不能如人愿,偏偏让吴效功失取了活动的能力,成了一个不能做任何事的废人。尽管吴效功感觉对不起李秋梅,但李秋梅仍然感到生活特别快乐,只要每天能看见吴效功,她的心里就踏实了,也就有了生活的勇气。但就这么一点点奢望现在也破灭了。尽管陶宝柱多次劝解,但她心里总有一个节,特别当她想到宋平和陶宝柱、王霞和张建林幸福地在一起的时候,自己更有一种失落感。
李秋梅想想过去,虽然穷但生活充实,看看现在,虽然生活不是问题了,但却感到空荡荡的。所以,她没有一点心思去厂里管理那一摊子事。
陶宝柱走到李秋梅家门口敲门。
李秋梅听到敲门声,从凉台走到门前,从门镜中看到是陶宝柱,便将伸出的手又缩回来了。
陶宝柱又敲了几次,李秋梅还是没有开。
当陶宝柱在门外敲门的时候,李秋梅犹豫了半天,开门还是不开?她现在希望见到陶宝柱,但又怕见到陶宝柱。如果说,她不喜欢陶宝柱,那是说假话,从一开始,她的心中就喜欢着陶宝柱,只是那时,吴效功在,她不想,也不能伤害吴效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