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顾不得喝了点酒,驱车往八湾村赶去,到了家里,杨梅正焦虑地在阿德的房间内徘徊,丁世冲派遣的监视人员一整天也没露面,杨梅至少到现在是安全的。
“梅姐,省纪委刚给你打的电话?怎么那么晚打你电话?”阿德问道。
“就刚才,先前的电话号码我都不用了,这是为了举报特意新买的号码。我也感到有些不对,省纪检小组如果到了柳湖市,应该第一时间联系我,怎么会晚上打我电话?难道纪委工作就这么具有特殊性?”杨梅虽然是个女人,但是考虑问题还是很周全的,“阿德,我到底是该去还是不该去?”
“梅姐,我也吃不准。你当初举报他们,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现在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出乎了你的意料。如果不去,省纪检小组必然会走过场,那必将对你造成不可挽回的严重后果。恐怕牢狱之灾还算是轻的,以这伙人的心狠手辣,很可能会对你的人身安全构成直接的威胁,这样的话,我如何对得起你梅姐?”阿德坐到床沿上,杨梅小女人般依偎在阿德的怀里。
两人沉默了一会,杨梅毅然说道:“阿德,起初我举报他们的确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你,可是到了后来,我就觉得举报的想法由来已久,你的事只不过是导火索而已。我想明白了,这次我还真要去见省纪检小组,哪怕这是个陷阱我也要去!人活一辈子,总要有所为有所不为的。”
“梅姐你确定自己想好了?卫根虎身为市委副书记,这么多年苦心经营,关系必然是盘根错节,此去恐怕凶多吉少。”阿德双手紧紧地抱住杨梅,一双虎目中泪光闪闪,“梅姐,还是不要去了吧,算我求你!”
杨梅脱开阿德的拥抱,站起身,“阿德,我意已决,我此番前去不带原始材料,原始材料放在你家地窖里,你保管好,万一我有不测,你务必不要盲动,待有机会替我翻盘,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阿德已经控制不住情绪,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在这样的一个时代,居然碰到生离死别的场面,这是阿德从前想都没想到过的。阿德抱头躺倒在床上,心里沉甸甸的。
“阿德,不要为我担心,我会把握好自己的。”杨梅见阿德心事重重,乖巧地躺到阿德旁边,替阿德抹去脸上的泪水,原本凝重的脸色莞尔一笑,“阿德,你是男人啊,男儿有泪不轻弹!吻吻我,现在我比任何时候都需要你。”
阿德深吻着杨梅,杨梅一脸灿烂,阿德心里苦涩,也没有纵情的,却仍不得不振奋精神,在杨梅的身上耕耘着。
李翠花夫妇住在楼下,夫妻俩知道阿德和杨梅有要事,所以绝不会上楼来查看,俩个人肆意地敞开身体,在身体的欢愉中麻痹着即将到来的苦难。
这一夜,阿德没有回到县城,整整和杨梅做了三次,第二天一早,阿德醒来便给张大宝打了电话,让张大宝打车来八湾村阿德家里,护送杨梅去柳湖市。
柳湖市逸云宾馆一间套房内,省纪检小组组长郝克吉搂着一个妖艳的年轻女人还睡得死死的。郝克吉和卫根虎是党校同学,昨夜,郝克吉和卫根虎私下里碰了面,临走,卫根虎送给郝克吉一只瑞士手表,还给他安排了一个女人,郝克吉当然心领意会,心想,那个叫杨梅的女人也太不自量力了,小小的副局长举报市委副书记,那岂不是蚂蚁撼树?
当然,卫根虎的话说得相当冠冕堂皇,卫根虎对郝克吉说道:“郝兄,现在工作难以开展,雷厉风行,势必要得罪一些人,这些人唯恐天下不乱,今天举报这个领导,明天举报那个领导,把好不容易得来的改革开放的局面搅成了一团浑水。这个杨梅,离过婚,生活作风上的问题姑且不说,我们市委也掌握了一些她贪赃枉法的事实,现在反过来倒打一耙,这种不良的风气必须要制止。郝兄,我们是党校同学,彼此知根知底,你知道我卫某人是怎样的一个人。打铁还需自身硬,郝兄,柳湖市社会稳定、经济发展的大好势头还是需要你来把关啊。”
郝克吉附和着讲了一番大道理,落实到根上,就是要维护好柳湖市好不容易得来的改革开放好局面。郝克吉的维护工作倒也做得不错,都做到床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