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正文]
第368节【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7/1-15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7-1
“天怎么热啊!真是最热的夏天了!”念玖坐着一根结实而又枯老的藤条,微微晃动着看一个手扯着藤叶抠卷而又不续掐摘的人。
“动一动都是一把热汗啊!”含睇的手已掐下了一瓣古藤上的新叶,拈着向念玖动了动。
“那你可以不动嘛?”念玖微微含着腴好的笑。
“做人怎可以不动呢?”拈一拈,竖一竖,她已在手心上竖起了的一瓣新叶,比那些长在藤蔓中的新叶还更优美得飘颻。
“可惜了!”念玖看见那叶终于在她转换着的手中飘落到了地上,一份携动人心的美丽便在这一瞬间,消失于轻灵迭动的止息。
“可惜,”她的眼睛忍不住冲他闪了闪。“你可惜什么呢?”
“古藤好不容易长出一瓣新叶,而你却毁坏了它。”念玖用手抚住的枯藤都是好长好长光滑蛋结,也不知道这枯藤的新枝和新叶是从哪里开始萌芽?哪里开始生长?明知道自己问非所答,却要答非所问。
“这苦藤都已枯不堪言,而你却还在坐着它?”含睇有丝歉意,转眼间却发现念玖坐着虬结的藤条比她晃得还更轻闲。
“这是根,不是叶。”念玖不得不讪讪然站起来,在一种心里的明白。
“根比叶重要,还是叶比根重要?”她睁着优美的眼睛,忍不住抿住唇笑笑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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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经受了那么多年岁月,而叶却刚刚长出来。”他讪讪地移眼时,瞥见古藤上的华叶迎着风招展,在苍劲的枯影里是那样充满活力的婀娜。
“叶比根好看,可叶的华彩都从根上来!”她的手又不自觉地触上了叶瓣,掂着了翠碧的藤叶。
“你还想摘叶啊?”他笑嘻嘻地看着她不自觉中伸出的手,掂掂枝叶又扯扯叶瓣,似是舍不得采下也忍不了放弃。
“谁摘叶了?”她不由瞪了他一眼,不自然中收回了那只不知觉时拈着叶瓣的手。
“不摘叶就好?”一阵南风吹过苍老的藤蔓,藤蔓新长的枝叶迎着风笑得那样粲然。似是为了感谢他们的明白,再也不会为了自己的开心而对它做出任意的伤害。
“这南风很凉爽哪!”她的衣服都被南风吹得枝叶般的飘泊,人在炎夏中觉不出烦躁的火热。
“还有个地方比这还凉快,”他在南风中笑笑。“要去吗?”
“什么地方?”好使人向往那南风的起源,凉爽的所在,她不由试探着心,带着问号的眼睛。
“你忘了?”他竟满脸的惊讶,满眼的震惊。
“我忘了什么?”她被他问得糊涂的心,不由得紧紧地追问自己的思想都寻找不到灵魂的至真。
“哪个好凉好凉的溪啊!”他仔仔细细地盯着她的眼睛,她在此时的美,他很想永远的看个不停。
人生思考的美,带着迷惘的眼睛,迷糊的心灵,陷入问号的迷惑,寻找灵魂解决的至真,此时不看个仔细,还到那里再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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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有那湖畔小屋的山溪吗?”她闪闪忽然明白的眼睛,瞬刹里,遍身都充满了欢迎。溪难忘,小屋难忘,小屋和静静的湖溪,她每一样都很难遗忘。
“你不是说那溪好凉好凉,”他集中起了所有的眼睛和心灵,“要是夏天多好吗?”他盯视得那么专,那么精,“现在夏天到了,”看得那么仔细,“你不去吗?”只怕她此时每一根睫毛的跳动,都要令他永久地记忆。
“我是说最热的夏天啊!”她避开了他的眼睛,偏开了脸,她怕了他这样盯视得仔细的眼睛,看得心灵每一根神经都要慌慌的震惊。
“现在可以去了!”他柔柔地拉住了她手,声音很细腻很温柔。“天已经最热了。”
“现在吗?”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她的手似乎微微地有一份惊动,却又最终没有抖动。
“还要住几天的。”他刚笑时,便觉得手中的柔手已是刚铁般的一挣,还没想个明白时,那还留得住她的手。
他握住的双掌已空空。
他的笑容开始僵住了。
“想得真美?”一条纤影早已趋出了藤蔓,“你想得可真美?”而那声音还在环绕着藤蔓袅袅,飘动着碧叶渺渺。
“还有清美的。”他想了很多,才忆起她在离开时被他看见的一丝最羞的脸红,忙追过去大声喊时,那里还来得及看见她任何的影踪。
到处无人,他在影像里的画面,只仿佛看见她一个依稀的回头,隔着很远很远的花丛和藤条的枝叶,看得很不清楚,永久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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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了?”出门时飘云一样的人,落魄归来,清美不由在疑问里小心了许多。
“说说说,说个啥!”喝干了一个啤酒罐,随手抛出时在身前跌下不由又加上一个脚头,倒霉的啤酒罐便被他踢得在很远的地方摔下,又跌跌撞撞地掉进了一条浮萍的小河,勉强挣扎了几下,还是沉到淤泥里的河底去了。
“怎么,闹翻了?”刚被满意过的心,又被撕碎了裂口,他的爱累得清美也受尽折磨。
“闹,闹,闹,谁闹翻谁了?”一瞪眼睛,好不吓人,最圆的眼睛竟是睁得那样的惹人眼目,直看得清美都在怕怕的震惊。
“你怎么了,怎么成了这个样子的?”洒脱的人,及其翩翩,有着君子之风,这一次竟连小孩都不如。清美的声音虽柔,都还在担心遭受他无处发泄的怒火。
她明白:
怒火总对至亲的人发泄,怨气总对至爱的人生出,不顺心顺意的事,也总是至亲至爱的人经历得最不堪的最多。
这个世上,至亲至爱的人仿似生来便要受尽发火、出气、愤恨、不顺心遂意时还会百般挑剔折磨的所有。
也许:
这就是古语里的天意注定——命中注定。
不熟悉的陌生人你会见到并能感受吗?在那种正常的不是违法犯罪的那种情景——合乎礼仪礼节的情景。
我不知道,不知你是知道呢?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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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你去,你去不去?”他没有发火,也没有愤恨的挑剔,但声音却听上去是那样的不舒服,刺耳刺心刺激精神的不带任何兴奋的情由。
“我不是要去那小屋吗?”清美诧异他的心竟是那样的糊涂,最明白的一切还要她再说一遍。
“她叫你去别墅请她,否则,她就不去。”他的声音总算黯气低沉了许多,而且眼中也少不了几分心事不遂时低声求人的怒火。
“就为这件事,发那么大的火?”清美几乎想笑,这样一件小小的事,竟让他受到这样的折磨,产生那么大的愤怒。
“其它的你别管,她那里,你到底去还是不去?”求人的口气竟是这样逼人的语言,所有的陌生人,恐怕都会气得火冒三丈,怒得拔剑持枪。
“你说了,我怎会不去?”清美的声音好委屈,实是到了不可接受的边缘。她要不是他最亲的表妹,也肯定会和所有的陌生人一样,绝不愿意遭遇这样无辜的委屈和勉强。
尘世间,只有最好的亲人才会忍受这样的语气和带怒的语言。否则,任何的人,听到这样的语气和带怒的语言,又有谁肯为他得不到利害关系的跑腿。
“你现在就去吧!”他总算有了一点求人的口味,眼睛里也冒出了央求希望的帮忙。
“现在就去?”清美终究拗不过他的那一颗执著于不同的爱心,虽然心中极不情愿,也只能无无奈奈地应允下来,勉勉强强的在他的软语拖拉之下走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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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又回。
时间并不迅速,也已是夜色朦胧,有着半个下午之久。
“怎么这样迟啊!”一刻的期待便已一年,他的一个下午早已多过了人生的十年。他的心都在这十年中添了许多苍桑和忧郁,却不过在清美回来时又多了一份喜悦。
“都为了你嘛!”清美偷偷窥了一眼他,只觉得心都在一份别样的感动,这样的期待,她还没见过。
“为了我?”他一个震惊,“为了我,你不应该那样长久啊!”好不睿智的聪明。
“你不知道,害得我在妈那里受尽盘问之苦。”清美低头中窥他一眼的飘忽,而神精却又有那么多无奈的勉强和委屈。
“啊!那妈怎么说?”他的心一下子被清美提到了心口,紧张、不安、担忧,什么味都有,占尽了他身体内每一份感觉。
“你自己问她去?”清美扭身就走,忍不了笑容的唇角迅速逃过了他的身体,跑上了楼。
“她在哪里?”四顾中,他只看见清美的身影在急速地移动。
“她明天来。”房门‘乒’的一声已在话语中关上了,只有她那声音是那样地关不住,不时地传入他耳朵中。
“她明天来!”他的唇上立刻有了喜悦,他喃喃着望住了室外的夜空,绿纱窗中含有不少的星辰,纵横交错又幽幽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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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不来呢?”炎热的太阳都要烤焦了房门,念玖在等人的过程中又不禁急得心燥如火。
“就来了吧!”清美提着一只精致的小木箱拉上了房门,套好了锁,又加上了一把特制的大头锁,小心中用力推了一下,大木门纹丝未动。
“等得都冒热汗了!”念玖用力揩了一把额头,满手的汗渍,在这样炎热的夏天,他没有理由不去焦急。
“你就是这样心急如火。”清美移了下净白的明眸,有意无意地看了他一眼在最飘飘悠悠的移动。
“我怎么心急了?”他一回头,瞥见槐树外有一朵轻云飘动,轻轻淡淡,说不尽的赏心悦目,使他的心空,暗淡的心霓一下子明粲美丽了不知几多。
“你来了,”清美早已奔过去,“他还不停地盼呢?”笑容中有多少的温馨甜蜜和喜悦。
“快上车!”不料含睇却拉着了她就走。
“还不上车?”清美忍不住一眼回眸,见他还立着一动不动。
“哦!就来。”他终于看见了她有一眼禁不住的注视,在清美的一份回头和一份喜悦,总算清楚自己所应做的行动。
“不要忘了关上院门?”门口停着一辆华丽的轻车,说不尽流线型的柔和,炎炎烈日,竟也因此而显得爽心悦目。
他总算心满意足地关上了院门,轻轻松松地坐进了华丽的轻车。回首一眼,车内说不尽的温馨、温情,仿似一种香车般的悠游。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7-8
葡萄熟了。
果园中有那么僻静的一角,串串珍珠,颗颗玛瑙,坠下了碧叶,挂满了藤蔓,沉甸甸的都争着丰收的成熟。
“你尝尝?”一只清秀的手挑出了一颗猩红的成熟,清美将它递到了含睇的手中。
“很甜!”很多滋汁,很多甜味,她红红的唇只吃出一种甜味,也许其它的都用不着再说。
“比梅红时的滋味如何?”清美看着她娓娓笑,眼中有数不出的美好和写不尽的狡黠。
“什么?”她还没反映过来,“你欠扁!”她明白时不禁脸色绯红,双手齐向清美扑去时,早溜走了一支凝滑的手和一个绸绵的人。
“哈哈,如何呢?”清美蹿过了许多葡萄,隔着翠叶忍不住地讪笑。
“看我不抓住你?”含睇紧紧追踪,“你这可恶的妮子!”追过了葡萄还是葡萄,而且扯动了一连串的碧叶,终于看见清美跑近了一个人,“抓住她,帮我抓住她。”含睇也没十分留意,就向那一个欣赏着看得很有趣有味的人喊。
“放开,不要抓我。”清美跑近他身边时,竟被念玖抓住了,怎么挣扎竟也挣扎不脱。
她没想到,自己帮他费尽了心血,竟还不如含睇的一句话,她的一句话竟抵得过自己帮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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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不?终于逮住你了!”含睇也来不及细看那个抓住清美的是个什么人?一下子就向清美冲过去,只怕她突然之间在那人手中挣脱而功负一篑。
“还没有!”清美一挣,她仅抓住一点衣角,却让自己撞上了一个硬质而坚实的人。“你还能跑!”她也没过分在意,贴着了那人还在紧紧地揪住清美的衣服不放。
一拉一扯,她们俩就这样围着念玖的身体转圈,每次的双手就差那么一点点。
“你快放了啊!”一个低低的声音响起,竟令念玖不自禁的放开了手,“不害羞。”一个人溜走,也带去了那一点紧紧被某人抓住的衣角。
“谁要害羞?”含睇微一抬头,皙脸瞬刻间绯红,身子如兔子般快速蹿过了好几处葡萄丛。
“那你跑什么?”远处的葡萄叶外还可以看见她依稀的一份脸红,透得碧碧的翠叶都染上了成熟的温柔。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7-10
农庄,修竹,篱笆。
姑妈正在忙着指挥晒谷,不留意时一抬头,看见篱笆外来了三个人,沿着修竹,向着田园,走进农庄。
“咦!含睇也来了啊!”她忙招呼,看见三个最熟悉的人,唯有含睇让她觉得最亲近。
自古以来,中国人的生活习俗就是:太亲近了反而不亲。
最亲切的表现,总是留给不经常在一起的人,平常看不见的人。
“伯母,我也来帮忙哦!”含睇迎着风的脸都是笑,秀发特别喜爱在蓝天中飘。
“那可要将你苦死了,”姑妈理理她的发,“只怕回去后连妈妈都不认识你了?”抚抚她的肩膀,只觉得她比女儿还多了许多的娇柔,很多的纤绵。
“那清美回去时,你也不认得吗?”含睇闪闪眼睛,都有一份可爱的美丽。
“不认得啊!”姑妈哈哈地笑,握着含睇柔嫩的手,尽是不放心的关爱。“快到里面去,免得晒黑了!”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7-11
一行人别了篱门。
一行人进了屋门。
午后的阳光照不到屋内,尽在青瓦上。
“妈,我们可以住在那间木屋吗?”清美在调制冰茶,屋子里充满了暑热里的沁凉。
“那间木屋啊!”前人种树,后人乘凉,“可以,可以。”姑妈望着眼前的三个,就是再苦上一倍,也要为他们种出参天大树,让他们岁岁荫凉。
“妈,你真好。”冰冰的凉茶,捧在清美的手上,“您也喝杯茶。”端到姑妈的面前时,竟消了暑,除了炎,没有了酷夏难耐的热汗。
“妈可不敢喝,这么凉!”姑妈的手接过了冰茶,搁了一下,又把它放回了冰箱里面。
“那就留给爹喝吧!”清美端着杯喝了口冰微咧着唇笑笑。
“你可真孝顺呢?”姑妈忍不住刮了女儿的脸一下。
“谁叫妈不喝?”清美含着冰片说话,唇上冰冰的,听在夏季中都是一份消暑的凉快。
含睇和念玖不禁互望了一眼,只觉得自己也应该有这样的一份时间,享尽无限亲情的柔美。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7-12
黄昏,夕阳。
田野上一片丰收的繁忙,篱门内也是一堆收获的紧张。
“清美,都堆起来了!”含睇热得满身的汗,终于帮清美将坪场里晒着的谷,堆起了好几个谷堆。忍不住捶了捶纤腰,揩了一下流水的脸,都是黄昏前累得汗湿的水串。
“还要将它搬到屋里去。”清美停住了手中的耙,擦了擦被黄昏时的阳光映得红红的脸,满是水珠,满是汗滴的水串。
“念玖,你来搬。”含睇看着一粒谷、一粒谷聚集起来的大谷堆,便想到了一个颇为聪明的办法。
“我搬?”他望了她一眼,不甘心地搬进了一谷箕,“还是一块扛吧!”出来时却提了一个筐,“这样快一点。”他有一份笑,隐藏着看不见。
“不好扛啊!”含睇的肩上似搁了一重山,直压得腿都会软,最后还是咬紧了牙,同他一块扛进一筐的沉重,满筐的粮食。
“不是很好吗?”念玖却尽是赞许的笑,坚强的女性总是这样咬牙挺过困难而变得更理性的伟大。
“你还是一个人担吧!”她揉揉自己的肩膀,望着他甜甜一笑,随手又取过了一只筐。
“哪不是要将我压扁吗?”念玖拿着扁担晃了晃,果真又平又扁,担谷不晃。
“只怕压不扁!”又平又扁也需要人工的心血,她已一笑着拿了两只筐到了外面的谷堆。
“清美,一块扛。”他用扁担穿了一头筐绳,将眼睛望向了清美。
“你们不是扛得挺好的吗?”清美看着他们笑笑,慢慢地走近了那头堆满了谷的箩筐。
“我是让他一个人担。”含睇的脸不禁一热,仿佛似远空中的晚霞。
“或许他不好担吧!”清美已扛上了扁担。
“我是更喜欢扛。”两个人已扛起了一筐谷向屋里走,临走时,念玖还向含睇挤了挤眼。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7-13
由谷堆起的谷堆,正在一堆堆减少。
终于,谷堆彻底地消失了,地上只存着令黄雀也能失望的清洁。
“好累啊!”清美终于舒了一口气。
“好热!”含睇却拉了拉汗湿住的衣衫。
“这还是开始啊!”念玖却闲闲地依着一根扁担在看着她们也在看着晚霞。
“谁不知道啊!”含睇和清美同时白了念玖一眼,联合行动说好的一切也不如她们灵犀的相连。
“我以为你们不知道?”依着扁担的人,声音是那样闲闲,望着她们如望着两朵夏日的云幔。
“哟!你们都来了,辛苦了!”姑丈终于出现在门口,黝黑的脸庞带来五六个田野里回来的泥腿子跟班。
“爹!我们等了你好久了。”清美还如一个小孩般,见了父亲不禁哇哇然。
“是不是妈又让你辛苦了?”姑丈笑着从清美发上挑出一粒谷瘪。“这次试验田有多少斤谷呢?”
“是我让她辛苦了。”手随着头偏,清美的手早已指着了含睇。“这亩田谷真多,一千多斤啊!”
“是含睇啊!”姑丈端详了一下,“你可真把她辛苦了,”他拍了拍清美的肩,“那是你爹新试验的稻种哦!”满心喜悦的喜欢。
“爹,你总是拍得那样重,”清美的肩膀不由一扭,“我担过谷的肩膀疼死了!”手掌不知拍到了那一块压肿的骨头。
“看,你爹又忘了。”姑丈笑着看了看伸开的手掌,那么多苍劲而又龟裂的皮肤,“那些新谷你们都搬进去了啊!”含睇和念玖都已看见,那只手掌才是土地培育万物的基础。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7-14
“开饭喽!”
一声呼唤,寂静的农庄,顿时忙碌。
“有这么多人啊!”三桌大宴,收获的季节竟有这么多的帮工。“你爹真如地主一般。”沿着小河岸走时,含睇笑笑着说。
“什么地主啊!”清美浮着微笑,“应是土地的主人才对,”脸上透着很多的美好。“要不还搞这些试验的农庄和果园做啥?”
“你爹真有能耐啊!能试验出这么多高产美味的好品种。”含睇的脸上充满着对各种各样能人杰出人物领头人表现突出的崇尚。
她明白:
美好的生活,离不开勤劳的富裕。富裕的勤劳,需要各种各样敢于开拓试验的领路人。
唯有这样的领路人,各种各样勤劳智慧而又善于开拓创造的人,才能使世间的生活变得更加富裕的美好。
“能者多劳嘛!”清美淡淡一笑。“要么我们的农村,哪能这样的富饶?我们怎能吃得好、住得好、生活得好呢?”在清美的眼中,一向牢牢地树立着能者的概念。她的概念是:
能者是美好生活的开始,更加美好生活的开始。多劳的富饶是国家强盛的根源,更加强盛的根源。
“家富,国富,”念玖悠悠然。“只有富了才能强。”他们之中,只有念玖的观点最顽固。他认为:
国家的强盛,离不开富裕的人民,只有富裕的人民,才能有强盛的国家,更强盛的国家。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7-15
他的观点,能是正确的吗?
最正确的吗?
未必是这样。许多人不以为然,却也有很多人认为是对的,譬如含睇的认识。
“是啊,富了才能强,才能有生活更加美好的明天。”在那种语意的环境,含睇不由沉吟了好一会富裕的想象。
在她的想象里:
富是一切的开始。人的好坏,国的强弱,都将因贫富而分清明显的界线,一家一国也将因此而分出强弱的盛衰。
在她的意识里始终认为:
富,不是可耻,贫,也不能光荣。只有不仁而富,才是可耻,正义而贫,才算光荣。
因为:
一个有活力的社会,贫的人不常贫,富的人不常富,贫贫富富都是由各人的才能各人的机会、自己制造自己决定。
每一个人:
有无才能,才是生活的关键。
每一个国家:
有无才人,才是盛衰的主因。
而每一个国家和个人,有无创造才能和才能的根本措施,适应才人和才人工作生活的环境,才是一国强盛的动力和根本。
古谚云:
天下不忧无臣,只忧治臣的人,天下不愁无财,只愁聚财的人。
翻为现代的白话:
国家不必担忧没有管理者(臣),而是需要担忧管理管理者的人(治臣的人、监督的人)。国家不愁没有财富,而是能聚集财富的好政策(人)。
正是:
土地上有无尽的财富,人间里有不竭的财源,生活中的人如何以最少的投入和最微的损耗获取最大的收益,便是人生天地间的关键,国家盛衰的主因。
(欲知详情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请看【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第18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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