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花梦黎面色煞白地冲回黎宫,喝了口茶缓神後思忖,她来到或者说回到这个异界成了锦衣玉食的公主,不用担心温饱问题,很好。但身边的四位夫侍绝对是恶魔般的存在。
一个表面对她百般温存实际无心无情。一个冷若冰霜完全漠视她的存在,晚上侍寝还防贼似地点她穴?一个毫不遮掩对她的鄙夷和厌恶,刚才差点一剑抹了她的脖子!还剩下一个没接触……不过花梦黎按照直线逻辑推断,笑得越可爱就越恐怖,和披着羊皮的狼没差。
这四人明明不想呆在她的身边,想起往後的各种不稳定因素,她不禁打了个冷颤。休了?可她的那位母皇似乎执意将他们留在这。
花梦黎大眼一转走出屋子,逮住一个宫女便问,“你叫什麽?”
“奴婢琴舒叩见公主!”琴舒半跪作揖。
“你起来吧,我有些事问你。”花梦黎立即扶她起来。
“公主……”琴舒一脸拘谨,闪烁其词地禀报,“奴婢刚来黎宫,对宫内的事务知晓不多……还请公主恕罪!”
花梦黎一听忙问,“那这里哪个侍女是呆得最久的?”
“奴婢不知,但奴婢身边的几位姐妹都和奴婢一样,前天奉旨来了黎宫。”
“前天?”那不是她醒来的那日吗?
琴舒点了点头。
“奉谁的旨?”
“御风大人”
是他?花梦黎有些错愕,“那之前在黎宫做事的侍女呢?”
“奴婢真的不知,请公主恕罪!”琴舒又慌慌张张地跪了下来。
花梦黎叹了口气,再次拉她起来,对她友善地笑道,“我又不是老虎会吃了你,你不用这麽怕我!我是真有些事想问个明白。”
琴舒见她可亲的模样也就壮起胆子,“公主请问,奴婢但凡知道的定如实相告。”
“你之前在哪做事?”
“奴婢以前是侍奉女皇陛下的”
“那如今在黎宫做事的都是从母皇那来的吗?”
“是”
御风从母皇那里调遣人来做事?好大的面子。可是定在她醒来的那天……总感觉像场大换血。花梦黎不想没根没据地胡乱猜测便转移话题道,“你在母皇那做事多久了?”
“八年有余”
八年?花梦黎眼里霎时闪耀希望的光芒,“那你能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关於我,还有我的……呃……那几位夫侍的事吗?”
琴舒毕竟呆在宫中久了,深谙谨言慎行之道,但眼前的是她往後要跟从的主子,况且这位主子一来看上去不是城府深的人,二来的确是刚醒来不记得事,不问她也会去问别人,不如把握这个机会混个眼熟。“公主昏迷不醒了八年……”
这个她知道,“我怎麽会昏迷过去的呢?”
“这事奴婢不知”琴舒眉头微蹙摇头。
“继续”花梦黎直视着琴舒的眼眸,确是没有瞒骗。
“公主昏迷的这些年都是御风大人在旁悉心照顾的。”
花梦黎听了直瞪大眼,“他一直都在照顾我?”
琴舒很肯定地颔首,“奴婢还未进宫前御风大人就在了,那时候大人还是个孩子。虽说是公主的夫侍,但宫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对他敬畏三分,因为他是女皇陛下极宠的红人。公主可能记不得从前的事了,但御风大人的确是一直陪伴着公主的。”
花梦黎只觉得xiōng口一阵沈闷。一个希望她不要动情的人竟照顾了她这麽久,如果真的是因为身份才与她亲近,不是更该在她醒来的时候邀功蒙宠?
御风……不是怪人,就是个戴着面具活得累得不能再累的人。
“箫奕大人是公主昏迷後不久被带进宫的,因为大人常居紫竹林,所以奴婢知晓得不多。”琴舒顿了顿,“不过箫奕大人和御风大人私下交往甚密。”
花梦黎听闻皱了皱眉头,难道因为那时候她昏迷不醒,萧奕觉得一辈子要守活寡所以怨恨她?但她醒来後活蹦乱跳很健康,他也没给她过一次好脸色。
“至於君漠大人和北翼大人,都是今年才进宫的。奴婢也是来了黎宫才见着。”琴舒见花梦黎杵在那发呆便怯怯地说道,“奴婢知道的也就这些”
花梦黎越听越觉得古怪,这四人听上去没什麽不妥,但对她的态度怎麽就让人那麽别扭呢。她看向琴舒,问出最後一个在意的问题,“你可知道母皇为何执意让他们留在我身边?”
“女皇陛下对公主疼爱万分,四位大人青年才俊,自然想让他们守在公主身边了。”琴舒报以羞涩的一笑。
☆、09
“你为什麽要点我的穴?”花梦黎瞅着君漠闷闷地开口。这几日她都让君漠侍寝,一切也算风平浪静。只是这个冰山男每晚点她的穴做什麽?
君漠望着屋顶的夜明珠,冷冷地吐了六个字,“因为你不安分。”
花梦黎眨了眨眼直怀疑自己听错。她不安分?她还提防他呢!不过以前在那个世界里,她的睡相的确不敢恭维,因为床小,她经常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在地上的。这样想着花梦黎便没有回嘴,而是静静地看着君漠。
君漠长得真的很普通,和曾经的自己一样。只是他的眼睫毛又浓又长像两把墨扇,与这张毫无特色的脸很不相配。这也算种突兀的美吧?花梦黎不觉莞尔。
君漠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
可能因为醒来後见到的全是俊男美女,也可能她仍没有完全接纳自己的新身份,所以花梦黎看着长相平凡的君漠竟有些自作多情的惺惺相惜。或许可以尝试和他友好相处……花梦黎暗自下定主意,露出平易近人的笑靥,“君漠,你从小到大一直都这麽冷漠吗?”
君漠一语不发,合上眼。
花梦黎对他的反应并未感到挫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化这样一座冰山得经受得起打击。她想起以前在网上看到的性格攻略,很多冻死人不偿命的都是外冷内热的,而对付外冷内热型的要说些有共鸣或者有深度的话。
“其实以前我为人也很冷淡,因为想保护自己,不想让自己受到伤害。”花梦黎半真半假地对着君漠感慨。
然而他面部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闭着眼像具冰冷的尸体躺在那。花梦黎甚至都听不到他的呼吸声,心里嘟囔了句怪人,也就躺下了。在睡意朦胧前不忘先发制人地说了句,“君漠,我睡相很差,你可以点我的穴,我不会介意……”
直至耳边传来细微且匀称的呼吸声,君漠才侧过头看着那抹窈窕纤细的身影,眉头皱了皱。
翌日醒来,君漠依旧不见踪影,花梦黎尝试性地动了动身子,下一刻嘴角弯了起来。
御风伫立在屏风旁,静静地凝视着她,清晨中的她美得像个天仙,那笑容更是让所有的花儿失了颜色。那不属於他的笑容──
心不可避免地闷痛了下。
不同於之前的几日,花梦黎任由他替她更衣洗漱。这样的好心情这样的乖顺让他再也忍不住开口,“如果公主满意君漠侍寝,那御风以後不作其他安排了。”
“好啊!”花梦黎不假思索地应道。
手中描眉的墨笔差点掉落在地上,墨偏离了轨迹。御风只好伸手轻轻擦拭,可怎麽擦都擦不干净,又怕力道过了弄疼她。
花梦黎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心跳紊乱起来,他今日似乎有些反常……为什麽?
他不是没有心的麽?
“我自己来就好。”她轻轻地推开他。
御风没有拒绝,起身夺门而出。
他拉长的背影一片寂寥,花梦黎望着更是纳闷,也不禁莫名地感伤。当她知道他多年一直陪伴在她的身侧照顾她的时候,真有种冲动想问他为什麽,但又搞不懂自己要问的为什麽指的是什麽,所以选择不问。她来到这里不久,对一切都还陌生,甚至每日照铜镜的时候都会吓一跳,对自己的长相都还陌生。
时间久了,一切都会有答案吧。只是心里的yīn霾还未散尽,一抹红影出现在殿内。
“妹妹,和他提了没?”花梦玥满怀期许的大眼巴眨巴眨的。
看她猴急的样子,花梦黎心里愈加烦乱。看来她的二姐对萧奕是真的上心。她提是提了,可想起那日余惊未了。那人是疯子,动不动就拔剑。这份存货很棘手,不想留却也不敢送。
“二姐,小妹还是想把他留在身边算了。”比起**飞狗跳,她情愿萧奕安分地呆在紫竹林里,老死不相往来。
“你──”花梦玥不可置信地瞪大美目,不自觉地往後退了一步,随即脸上浮现恼怒,“你前些日子才答应今日就反悔了?!”
花梦黎一脸无奈地道歉,“二姐,真的对不起。”
“对不起?”花梦玥冷嗤一声,“大姐说得没错,就算你醒来也还是那样子!”话毕花梦玥看也不看她一眼,拔腿就走。
“二姐!”
她知道自己与二姐产生了间隙,但因为萧奕那个恶男?花梦黎真是又气又委屈。刚才二姐的话让她也不免疑惑,什麽叫醒来还是那样子?而且还是大姐说的?
隐隐约约地她能察觉到自己真的很不受欢迎,更不幸的是她没有丝毫过去的记忆。花梦黎怏怏不乐地踏出殿门没走几步突然撞倒了什麽,只听到“哎哟”的一个女声。
作家的话:
御风吃醋都吃得……嗯……恰到好处地让花花知道(偶给花梦黎取的小名,有点像小猫小狗,囧)
二姐这种会把狠话放嘴边的人,其实没战斗力,对吧?偶们最怕深藏不露的/口\
☆、10
花梦黎一瞧撞倒的是位老妇,忙扶她起来,“老奶奶没事吧?”
老妇年逾六旬,天门饱满,慈眉善目。她摆了摆手和蔼地笑道,“无恙。只是吓到了三公主还请恕罪。”
花梦黎听了暗惊,这些时日呆在黎宫,宫内的人基本都瞧过一眼,年纪这麽大的见过总会有些印象,她可以确定这位老妇不是黎宫的人,“老奶奶认识我?”
“老臣也算是看着公主长大的”
“真的?”花梦黎瞪大双眼满是惊喜地问,老妇微微颔首。花梦黎见了忙追问,“能否告诉我您是──?”
“臣乃当今的国师,溪沐”
花梦黎眉头微皱,国师是什麽官?但这不是重点,“既然国师看着我长大,那可以告诉我小时候的事吗?我醒来後记不起过去的事了。”
“公主问的是──”
“我小时候是什麽样的?还有我为什麽会昏迷不醒呢?”
“公主孩时煞是可爱,调皮得很。” 溪沐略带宠溺地笑了笑,“至於公主为何昏迷不醒,老臣也没有头绪。”
这答和没答有区别吗……花梦黎不免心灰意冷。当初送她来这的粉色小魔头对她的问题也有答不上的,看来真是只有天知地知了。
“国师,那御风是怎样的人?”这是她除了自身之外最在意的了。
溪沐不露声色地凝视花梦黎须臾,不答反问,“公主又觉得他如何?”
“说不清楚”花梦黎老实地吐了四个字。
“看清人自是最难的。这世间没有一双相同的眼睛,看的景象也自然不同。从他人口中打探不如自己接触了解来得切实深刻。”溪沐依旧和蔼可亲地笑着。
国师的话滴水不漏。花梦黎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但愿吧”她也不知自己怎麽了,根本管不住嘴巴逢人就问御风。
溪沐看着自顾自烦恼的花梦黎不语片刻,转入正题道,“其实老臣今日前来有一事相问”
“国师请问”
“公主近日一切安好?”
花梦黎想也没想地点头,她吃得下睡得着非常健康。
“并无任何异样?”溪沐再次确认。
花梦黎仔细地想了想,除了几位夫侍让她头疼,日子过得五平八稳的,於是摇了摇头。
“如此甚好。那老臣不打扰公主了。”溪沐笑了笑转身离去。花梦黎微愣地望着她远去,挠了挠头,这里的人都挺奇怪的。
入夜,花梦黎眉开眼笑地对君漠说道,“谢谢你昨晚没点我的穴。”
君漠及时地闭上眼。
花梦黎嘟了嘟嘴,这人还真是不给面子。但她并未泄气,反而躺在床头对他狂轰滥炸起来,“今日二姐来找我,可我和她因为萧奕那个猪头闹翻了。做人真难,其实我根本不想留着萧奕,二姐能要去再好不过,可萧奕真的很可怕,动不动拿剑吓唬人……你也知道我根本不会武功啊!”
他怎会知道?不过现在知道了。
“今日国师也来找我,你知道国师是做什麽的吗?”花梦黎知道自己问了也是白问便兀自继续,“那位老人家说话比泥鳅还滑,跑来我这就问我好不好便走了……”
泥鳅是何物?国师私下见她?就算只字片语也意味深长。
“还有啊──”
君漠眉头微微蹙了下,还有?他开始犹豫要不要点她哑穴。
“算了……”花梦黎本想说一早御风的事,但心里怪怪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算了就好。
“唉!这里的人都好奇怪。”花梦黎捧着双膝感慨,“啊──当然不包括你啦!”她立即口是心非地补了句。
有完没完。
“而且这里好闷,不像那个世界有很多好玩的,我竟然在没有网络的情况下活了这麽久!真是奇迹……”花梦黎想起那个世界,携着缅怀的情绪滔滔不绝起来。
现在她说的他是真的一点也听不懂了,想起身点她哑穴却听到几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和银铃般的娇笑,脑里忽然闪现她在正殿摔了个四脚朝天的模样……这女人真值得他继续留着?君漠暗自叹了口气,随她了。
只是翌日天空泛显灰蓝的时候,他一脸苍白地坐在床上注视着躺在一侧熟睡的人儿。
他竟然睡着了。
他一直无法像常人一样安睡,她却成了一帖药?
作家的话:
花花在那边滔滔不绝时,君漠的反应让我笑死了XDDD(喂!你是作者好不好)
☆、11
竹林一隅,月如钩。
“最近她一直让君漠侍寝?”
“是”
一声叹息隐没在风中。
“不能再拖了。”
──*──
花梦黎环顾了下四周,这场面太像黑社会召开龙头大会了。
昨日花理萸派人送来谕旨,说今日要召见她和她的夫侍。来到大殿,却发现大姐和二姐也在,她们身後亦站着各自的夫侍。花梦黎粗略地数了数,大姐有十多个侍夫,样子有出挑的也有不起眼的。但二姐就很夸张了,身後排了不下四十人,各个都是养眼的美男。
虽然花梦黎还未彻底熟悉这里的人事物,可根据她有限的观察,她知道二姐比较贪恋男色,想起在紫竹林里的惊鸿一瞥,难怪二姐会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样想着,花梦黎不自觉地瞧向花梦玥,却发现她朝自己身後望了望,又有些怨恨地瞥了自己一眼便转过头去。
唉!她也希望萧奕能站到二姐的阵营里去,虽然她的身後人少得连一排都没站满。花梦黎不禁又瞄了几眼大姐和二姐身後壮观的排场,若今日真是龙头大会,她倒很有只带了几个不怕死的手下来逞英雄的意思。
花梦黎忍不住遐想联翩,花枝微颤。而站在她背後的四个男人见到她这般模样也是表情举止各异──御风一脸宠溺又有些无奈,君漠眉头微蹙,萧奕嘴角依旧是毫不遮掩的不屑,而北翼则歪着头偷窥她的侧脸。
待花理萸坐上龙椅,花梦黎才收回心神。只是母皇身旁还站了个人,竟是前几日见到的老人家──国师溪沐。
溪沐肃穆地开口道,“女皇陛下今日召见三位公主,是想宣布百日後将举行国祭。依照南丝国的传统,三位公主可携夫侍参加。女皇陛下将授封四术获胜者为征远大将军,赐南丝之吟。”
花梦黎一脸迷茫地伫立在那。
花理萸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却没有解释的打算,只是冷冷地说道,“熙儿,玥儿,黎儿,你们从今起就好好准备吧,母皇会派太傅去你们的宫中。”
待所有人都退下,花理萸转过头,满脸yīn郁地对溪沐说道,“国师可真会挑时候……”
“南丝之吟迟早要有新的主人,陛下就莫耿耿於怀了。”国师和蔼可亲地笑着。
花理萸一听却怨气更甚,“若不是国祭自古皆由国师主持,我插不上手,否则我定会阻挠!”
“陛下这又是何苦?”国师摇头笑叹。
“何苦?”花理萸冷哼一声,“我倒想问国师何苦!十六年前便已决定铁石心肠……国师真是老糊涂了!竟在这关头存有一念之仁!”说完便忿忿离去。
──*──
花梦黎憋着一肚子的问题回到黎宫,见御风将其余三人也留了下来,再也忍不住问,“御风,国师今日说的国祭、四术、还有那个南丝之吟到底是什麽?”
御风瞥了君漠一眼,面向花梦黎,一改往日的温柔,正色地开口,“南丝之吟乃始祖皇帝的贴身之物,拥有始祖皇帝的祝福之灵。每一任南丝之吟的主人寻找下一任主人时必须举行国祭。国祭并非一般的祭典,而是一场四术竞技。四术为驭术、剑术、暗术和毒术。只有胜出者才有资格成为南丝之吟新一任的主人。”
听到这,花梦黎已经觉得这些都与她毫不相关了,她只是个普通人,那四个什麽术的一个都不会。不过这样折腾来折腾去的就只为了拥有一份始祖皇帝的遗物?她不免好奇地又问,“那南丝之吟到底有什麽好的?”
“南丝之吟的主人可以要求当朝的女皇无条件地为其实现一个愿望。”
“真的?”花梦黎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听上去似乎不错哦……
御风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
“那南丝之吟现在的主人是谁?”
“现任的主人乃女皇陛下。”御风顿了顿,补充道,“不出意外,每一任南丝之吟的主人都会成为南丝国的皇帝。”
花梦黎听闻一下子哑口无言,忽略掉所有的细枝末节,其实就是母皇在挑选皇位继承人?
她对於皇位一点兴趣都没有。花梦黎有些没趣地起身,“本公主都听明白了,决定弃权!各位拜拜!”说完闪人。
剩下屋里的四人面面相觑。
作家的话:
好像以前也说过南丝之吟是卷一的主线,嗯,的确很重要噢XDDD
☆、12
这些日子她对君漠说了很多话,什麽都说,似乎成了一种睡前习惯。虽然她一开口他就合眼,但她并不介意。在这里她是公主,有多尊贵她并未体会,却尝尽了高处不胜寒的孤单。每日见到的除了送茶端饭的侍女外就是御风和君漠。御风……其实也就一早替她更衣洗漱,而且不知为何他对她的笑容越来越疏离。
没想到冻死人不偿命的冰山男成了与她处得最久的人,真没想到。花梦黎瞥向一旁的君漠,见他睁着眼便嬉皮笑脸地问道,“君漠,屋顶有这麽好看麽?”
“回去”君漠察觉到她一点点的挪近,冷冷地吐了两个字。
花梦黎听他这麽开口心头顿生倔强,索性不再蚂蚁搬家般地慢慢挪,猛地爬起身,未料被脚下的被褥一绊──
“咚!”额头硬生生地撞上了君漠的。
花梦黎刚想喊疼却发现两道寒光射来,惨了!这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吗?她忙怯怯地道歉,“君漠,对不起……”
君漠看着那双清丽的大眼透着恐慌和愧疚,死寂的心竟跳动了下。他不自觉地伸出手搂住花梦黎,听不出任何语气地问,“为什麽?”
为什麽选他侍寝?为什麽每晚在他身旁说一大堆他听不懂的和听得懂的?为什麽……她能引他入睡?
他一直很想问。他也发现自己花在这些问题上的时间越来越多。
花梦黎见他没有动怒,反而相问,一时发愣起来。
君漠见到她傻乎乎的模样,心再次跳动了下。“为什麽?”他又追问了声。
“我……嗯……”这问题太笼统,花梦黎小嘴微张,硬是答不上来。
君漠盯着那两片娇艳欲滴的唇瓣,手一紧,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两人紧紧地贴着,这麽暧昧的姿势,花梦黎却忘了挣扎。
“我也是个正常的男人。”他知道那日她赶走御风後把他叫来,因为他很安全?
他对她的确没有兴趣。不会有兴趣的……君漠看了眼身下的花梦黎翻身离开。
花梦黎身上一轻,回过神来,这算什麽?威胁?警告?暗示?她不由自主地因为他的那句话心跳紊乱起来,原来一个人能冷得如此魅惑。花梦黎失神了会看着偌大的木床,今夜一个人睡?反正她是不会追君漠回来或者再叫其余三人中的任何一个过来。花梦黎将头闷进被褥睡觉。
──*──
她不知道这是哪,只知道是个暗不见五指的地方。身体动弹不得,花梦黎吓得开口呼喊,却怎麽都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心里的害怕渐甚,前处突然出现亮光,越来越亮,最後成了一幅清晰的景象──一个女子躺在御风的怀中,而他揽着那女子不盈一握的腰做着男女之间最亲密的事。她甚至听得见他们的呻吟粗喘……这时女子回过头,花梦黎见了心口猛地一紧,那女子长得和她一模一样?!她还未从震惊中回神,却发现他们两人身後的栀子花海开始枯萎,从白色一点点地染灰……到最後御风也随着那些凋零的花化成灰烬。
花梦黎怔在那害怕得直摇头,和她长得一样的那位女子掉下血泪,怨恨地看着她,“如果想御风活着,就别让他碰你。”
花梦黎依旧摇着头,那女子的血泪却流个不停,她缓缓地向花梦黎爬来……
“啊──”寝殿里响起一声惊恐无比的叫声。
花梦黎从床上弹跳起来,不停地喘着粗气,冷汗湿了一身让她禁不住瑟瑟发抖。
是梦吗?她抚着起伏不定的xiōng口,好可怕的梦!御风和她做了那种事就会死?!
☆、13
花梦黎脸无血色地坐在床上,这时门被打开,御风疾步走了进来。他扶住她,一脸愁容,“公主怎麽了?”
花梦黎看到御风,想起刚才的梦,不自觉地後退。御风却拉住她,用衣袖轻轻擦拭了下她布满香汗的额头,“做噩梦了?”
花梦黎怔怔地看着他没有反应。他现在好端端地在她面前,真的只是一个古怪的梦而已。做那样恐怖的春梦……她无法启口。
“别怕”御风轻声细语地哄她,又环顾了下寝殿,眉头微蹙,“君漠人呢?”
花梦黎听闻回神,君漠今晚擅自出了寝宫,被追究起来是要送命的,她忙慌慌张张地说,“他……我……我肚子饿,他就替我去拿糕点了……”
御风默不做声地盯视她半晌,淡淡地开口,“那御风陪公主一会,等他来就走。”
哈?那是等到天亮都见不到半个人影的。花梦黎立即接口,“不用!他很快就回来了,你走吧!”
御风眸色暗沈些许,他点了点头不发一语地起身,踏出寝殿未走一里路便身处一望无垠的草场上,数十匹骏马从身侧奔腾而过。他默念“止”後转身一跃,可落地後见到那头正在吃草的白马心里一愣。
阵中阵?!
御风眯起眼,放眼南北两国,会阵中阵的屈指可数。他到底是谁?这样的人留在她的身边太危险。御风忙让自己定神,屏息心语“易”,却见自己置身在群山峻岭间。
君漠回头,一脸冷冽地注视着紧咬他不放的身影。本以为自己的逃遁之术无人能破,那人却深谙追踪之术?这样的身手并未让他有棋逢对手的兴奋,而是更多的疑惑,自他进宫以来那人就对他穷追猛打,为何不直接将他抖出来?
直到天露微白,君漠身姿矫健地攀上黎宫最东面的屋顶,刚想去抓飞来的白鸽却扑了个空。
“今夜我放你去做你想做的事。不过明日你必须从这里消失。”
君漠看也不看出现在屋顶上的那人一眼,冷冷地开口,“我的去留我自己决定。”
“你可以试试。”瞬间白色的羽毛从空中飘落。
君漠身体一侧,接住一动也不动的白鸽,取出信条打开一看──“不进则退”,望着那抹渐行渐远的身影,眼眸幽深了起来。
──* ──
又是百无聊赖的一日。花梦黎爬上床,瞧了瞧空着的半边床,心想还是趁君漠没来早点睡,只求昨晚的事不了了之。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爬上床的声响,花梦黎双眼闭得更紧。
只是那人正向她欺近。想起往常君漠时时刻刻与她保持距离,花梦黎不禁纳闷,他想做什麽?直到他快贴上她,花梦黎再也忍不住转身开口,“君──”剩余的话却被吻回嘴里。
殿里只有夜明珠散着柔和的微光,却清清楚楚地照亮了那人。花梦黎难以置信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脸,伸手欲推开他却毫不起作用。
御风贪婪地吮吻着她,一手将她的双手绑於床头,一手开始松解她的中衣。她的唇瓣柔软香甜得让他心颤,他情不自禁地将舌进一步探入,狂野地纠缠起她的,直到感觉她气不通畅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
“御风!你!”花梦黎嘴一获自由便不停地呼吸起空气,恼怒地叫唤起他。
可是御风毫不搭理转而亲吻起她纤细的颈项,嘴唇一路往下,经过锁骨沿着渐渐上升的曼妙曲线吻到她的rǔ房……
花梦黎见自己被他压制在身下,而他火热的嘴唇更是烫着她让她浑身抖瑟。花梦黎强忍住慌张命令,“御风,我说过让君漠侍寝的。”
“他今夜不在黎宫”御风淡淡地应道,在她的xiōng上留下深深浅浅的印记。
花梦黎一听忙又说,“我……我要北翼侍寝……”眼下的情形就算是萧奕她也可以考虑!
御风抬起头,在她的唇角蜻蜓点水般地落下一吻,露出温煦如风的笑靥,“今夜他们都不在,由我侍寝。”
作家的话:
稍稍改了一点肉肉的地方(啊,其实我很擅长写肉的!)
☆、14
花梦黎因他的举动言语心里的怯怕彻底泛滥,“我不要你侍寝!”
御风却笑得更加灿烂,手指一勾,瞬间花梦黎的内裙也尽数散开,雪白的肌肤映入他的眼帘,他不自觉地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感叹,她真的很美。
花梦黎只感到身子一片凉快,低头一看该遮蔽的地方全呈现在御风面前,她又羞又恼地叫喊,“你放开我!”
御风依旧笑着,手却没有停留,将她的衣物褪了一干二净抛在地上。他的视线从她的小脚缓缓往上移,仿佛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最後直视进那双满是害怕的眼眸,温柔地说道,“我说过让我拥有你一次。”
“为什麽就一次?因为你对我做过这事後就会死麽?”第一次听他说的时候气他只要一夜缠绵,但在昨晚做了那麽悚然的梦後听到他这麽说却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花梦黎一时忘了挣扎,反而开口相问。
笑容瞬间僵硬在御风的脸上。
花梦黎见到他的神情,心里不禁肯定起这麽离谱的事情竟是真的!下一刻使劲挣扎起来──他疯了吗?!明知道碰了她就要死仍想强来?!
御风被她突来的挣扎拉回心神,再次绑住她的手脚,压着她蹙紧双眉。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三人,而这三人都没理由告诉她。她是如何得知的?
花梦黎见他没有继续便再次乞求,“御风,放开我。”
放开她?他每夜只要想到她在君漠的身边躺着,他就痛苦得睡不着。那个位置十六年来都是他的。如今硬生生地被夺走,他还要逼迫自己该为她高兴。在没有彻底崩溃前,消失吧……
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浑浊起来,他低下头再次亲吻起她xiōng前的柔软。花梦黎因他的举动一个激灵,她扭着身子拼命躲藏,“御风!不要!”
然而御风愈加放肆,轻咬深吮起她的每一寸肌肤,一只手往她身下探去,拨开她紧闭的双腿埋进她最私密的地方,瞬间炙热柔嫩的触感惹得他浑身一颤。
“黎儿……”御风忍不住低唤出声。
花梦黎听了心口倏地一紧,他从来都没有这麽叫唤过她……这个为她画眉的男人,这个扶着她不让她跌倒的男人,这个要她不要动心的男人……她还没有看清他,她还想看清他……可是如果他要了她,他会死麽?他会死的啊!花梦黎突然不再害怕他的侵犯,而是害怕他就这样死在她的怀里!很怕,却怕得那麽无力,谁来救救她……
“君漠!君漠!救救我……”花梦黎绝望地呐喊出声。
御风听到她的叫唤,全身一僵,她真的很残忍,但他却舍不得去责怪。这样也好吧,可以逼迫他做下去。御风不再爱抚她,解开衣袍,猛地扯开她的双腿,下身往她的腿间压去──
这时,一道紫光闪过,御风身子一倾躲了过去,下一秒仍闷哼出声。
君漠出现在寝殿门口,面无表情地说道,“公主想陪寝的人是我,请你出去。”
花梦黎望着君漠,含在眼眶里的泪刷地溢出。御风一语不发地收拾起身,走过君漠身侧时稍作停留然後踏槛而去。
花梦黎看见他背後的红晕渐渐扩散……他受伤了。
君漠拾起地上的衣裳,往花梦黎头上一丢,转身欲走却被一双纤细的手臂环绕住。
“不要留我一个人在这……”
☆、15
“御风,我要亲亲。”小女孩凑近小男孩闭起双眼嚷嚷。
“嗯”小男孩郑重地吻上小女孩粉嘟嘟的小嘴。
“御风,我要抱抱。”小女孩咧着嘴,张开双臂。
“嗯”小男孩一把抱住小女孩,用鼻子磨蹭着她透明的脸蛋。
“呵呵……呵呵……”一长串清脆悦耳的笑声,“御风,来抓我呀!”
御风伸出手,却被硬生生地拍打回去,“醒了就别赖着。”
御风睁开眼──一脸坏笑却掩饰不去担忧的萧奕。起身,背部隐隐作痛。
“我不会再怪你把他扔我这了──”萧奕耸了耸肩,“你倒真是未雨绸缪,知道自己要他疗伤。”
御风听闻皱起眉头,看向一旁的北翼儒雅地笑了笑,“多谢”
北翼连忙摆手,露出阳光可爱的笑靥,“别客气,应该的。”
萧奕使坏地拍了下御风受伤的地方,啧啧称奇道,“你的剑术比不过我理所当然,但竟有人暗术也胜你一筹?谁啊?”
御风沈下脸,径自起身。
紫叶漫天飞舞,御风还没走几步,肩头被人一揽。“还好不是致命伤,怎麽回事?”萧奕的神情认真异常。
“是你告诉她的?”御风没有作答相反冷冷地开口。
萧奕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不是我。”
御风听闻甩开他的手臂,往黎宫寝殿的方向走去。推开门却没有看到她,御风心里一慌,下一秒看向暗处,“她在哪?”
“黎风殿”
“御风,你住的寝殿叫黎风殿哦,就是黎儿和御风的寝殿,嘿嘿……”耳边仿佛飘来遥远却清晰的稚嫩女童声。御风扶着门的手紧了紧,对着暗处冷淡地道了句,“昨日是你自己放弃机会的。”
君漠没有回他。他知道昨夜御风故意放他,可他却守在寝殿门口。她和御风行房本来无可非议,然而听到她的呼唤仍不顾一切地出手了……想起“不进则退”那四个字,君漠的双眸愈加寒彻。
御风侧倒在黎风殿的门口,仰望灰蒙蒙的天──又是新的一天,他没有奢望过的一天。幻想过无数次最後该对她说哪句话,却总是落空。他真的经不起这样残酷的玩笑。捂了捂脸,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四目相对,她红肿的双眼让他的双眼瞬间有些湿润。懒散地披在肩上的乌发,未经修饰的柳叶眉,有些凌乱的衣裳……没有他侍候更衣洗漱的她是这样的麽?
他只觉得很心疼。
花梦黎凝视着他,这个颜如玉、气如兰的他,明明该躲着他,可她想听他亲口告诉她──“御风,你碰了我会死麽?”
这真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因为各人对死的定义不同。他表面波澜不惊,心里却暗潮汹涌,到底哪种回答才能尽人意?
花梦黎小手紧握,着急地又问了次,“是不是你碰了我就会死?”昨夜她将自己在这个世界醒来後所发生的一切温习了一遍又一遍。她没有之前的记忆,但她可以肯定御风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羁绊。他的忽远忽近,时进时退如今想来只说明他有苦衷。而这苦衷带着巨大的谜团,他只想一人吞咽。
御风没有回答会与不会,而是突然将她揽进怀里,幽深地盯着她,“御风本就是个无心的人,公主何必执着?”
花梦黎心痛地莞尔。她推开他,拿起桌几上的缎鞋,“这鞋本公主试了试,很合脚也很舒适,先谢过夫君了。”她彻夜未眠,天一亮就来找他,他却不在。她便翻找起他的寝殿,想找出些可能有记忆点的东西却意外地发现这双还留着针线的缎鞋。他竟偷偷地为她绣鞋……
她第一次唤一个男人夫君。花梦黎吸了吸鼻子匆匆地跑了出去。
而御风听闻她的话僵立在那。
作家的话:
明天就去古巴了XDDD 达令们看了和以前感受相同吗?(我很好奇,其实这是我最早写的文,比起之後放在爱情栏的许多肉文,这篇文那时候写了很久也最用心吧,毕竟穿越到异界,要特别点才好玩吧?)
等我回来喔!
☆、16
花梦黎手里揣着缎鞋一路狂奔,她只有一个目的地──锦明宫,母皇所在的宫殿。既然他从一出生就和她捆绑在一起,既然他守在她身旁这麽多年,既然他是她的夫侍,母皇不可能对这位极宠的红人一无所知!她依旧不相信人能这样离奇地死!
可是跑到一半却被人硬生生地拽住,回头一看是满脸yīn郁的萧奕。
“不准去!”他的口气很不善。
“你放开!”他很莫名其妙!
萧奕却拉着她拖至隐蔽的墙角正色重申,“不准去!”
“你这人未免也太奇怪了!你根本不知道我要去哪,要做什麽耶!”她现在心急如焚,都顾不上怕他。
“不准去锦明宫”萧奕挑了挑好看的剑眉,凶神恶煞地补充地点。
花梦黎听了瞪大双眼怔在原地,他知道?!反抓起萧奕的衣袖急切地问,“那御风真的会死吗?”
“你在意?”他厌恶地甩开她的手,冷嗤一声。
花梦黎猛点头。
“在意也没用”萧奕眼里流露出她熟悉的恨意,“但现在你去找那女人,只会让事情变得无可挽回。”
花梦黎听得心惊胆颤,“你是说……母皇知道?”御风不是她极其宠爱的人吗?
萧奕嘴角尽是嘲讽之意,这样头脑简单且冲动的女人,真的值得吗!他不懂也不屑懂。“总之你现在回黎宫继续做高高在上的三公主就好。”
他的话太刺耳,花梦黎握紧双拳,“如果御风真的会死,如果母皇知道,那我就更该去阻挠!”说完转身往锦明宫的方向走去。
颈间突然传来剧痛,萧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住她的脖子,眼里满是冷血的狠戾,“你若这样执意地愚蠢下去,我不妨现在就杀了你!”
花梦黎呆若木**地听着他的恐吓,他是真的想杀了她而且绝对敢下手。但她忍住痛艰难地吐了几个字,“要我袖手旁观……做不到……”
“真是大言不惭”萧奕哼笑出声,手不自觉地更用了力,“只要有你在,就有牺牲。”
他的话重重地敲击着她的心脏,好像什麽都是她的错!来到这以後就莫名其妙地承受四面八方的敌意,她也受够了!花梦黎没有挣扎,反倒闭起双眼,一脸平静地开口,“如果我的存在让你们这麽痛恨,那杀了我好了,我也不想这样活着。”
萧奕却松开手笑叹,“呵呵……被人用命去守护的人却这麽轻易地寻死弃生……呵呵……”
花梦黎皱着眉抚了抚生疼的脖子,对上萧奕的眼眸,“你怎样嘲讽我都无所谓,但你为何不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萧奕神情复杂地盯着这张无畏的脸,“没有人会告诉你真话。”他顿了顿,“而且你又能做什麽?一股脑地跑去锦明宫吗?这样的你,什麽都做不了吧!”说完拂袖而去。
他离去的时候,随风起舞的衣角发出阵阵细微的声响,仿若悲鸣又似叹息。花梦黎望着那抹白色的背影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每次他都在她以为他要杀了她的时候住手……
再仔细地咀嚼他的话,难道他在暗示母皇其实就是逼迫御风的人吗?想起在大殿上的龙颜大怒以及匪夷所思的宫规,如果真的是……花梦黎不禁一个哆嗦。
“这样的你,什麽都做不了吧!”
险些以卵击石的她真的什麽都做不了吗?
作家的话:
萧奕现在绝对是对花花没感情的,这家夥将御风看的比什麽都重 存完稿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