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41、
他从她身上翻了下去,一面躺到自己睡的那一边,一面不冷不热地说:“礼物一半被你吃进肚子里了,一半被你冷藏了。”
“什么意思啊?”邈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脸凑到他的面前,“那天的饭不会是你烧的吧?”
他扫了她一眼,把头撇向一边。
她把他的脑袋摆正,又问了一遍,“是不是啊?你怎么不告诉我啊?”
他不自在地问:“你忘记你那天对阿姨说什么了?”
她想了想,想起了那天的情景,埋在他xiōng前笑得乐不可支。
也许是那天太忙一天下来都没时间休息,也许是她身体还没有恢复好,她回家时郜临远还没回来,阿姨正在打扫客厅的卫生,她打了声招呼上楼倒头就睡。还是郜临远叫醒她的,睡了一会儿终于有了点精神。下去吃饭时才发现已经七点半了,她估摸着郜临远见她在睡觉舍不得叫醒她,因此还特别感动。
吃了几口菜,她觉得跟平时的味道还不太一样,一抬眸才发现郜临远和阿姨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她还傻愣愣地问:“怎么了?干嘛都看着我?”
郜临远看了眼阿姨,阿姨朝她笑了笑。
她喝了一口鱼汤,品了一会儿,果然和平时烧的有点不同,她喃喃地说:“阿姨,你今天是烧的太仓促了吗,怎么菜的味道都没有平时的好啊?好像退步了不少……”阿姨人很好,和她说话并不拘谨。
半天没有等到回应,她抬起头来,只见郜临远脸色不悦,好像谁欠了他八百万似的,阿姨则在那儿尴尬地笑。
她当时还莫名其妙地问郜临远出什么事儿了,干嘛沉着脸都不动筷子。
现在想起来,大概是因为她一口气儿堵在心上又无处抒发吧。而且,被她这么一说,他肯定不愿承认那一桌是自己的手艺了,好心变成了驴肝肺。
可是他不懂的是,如果他告诉她那是他做的,她必然会不假思索地把那些菜全部吃光,不留一点残羹余炙,而不是最后一半都被倒了。
难怪那晚他心情那么不好。其实也该怪她,谁让她忘了日子呢?她完完全全忘了那天是情人节了。
她笑完了之后说:“人家情人节都是送礼物送玫瑰的,你烧一桌菜就算了,还不坦白告诉我,甚至都没让我意识到那天是节日,这怪你自己好吧?”
他哼了一声,“你拉开你那边的抽屉看看。”
她挑眉,转身拉开床头的抽屉,里面是一个红色首饰盒,上面标着“Cartier”,她吃了一惊,拿起来转头看了郜临远一眼,郜临远示意她打开看看。
她手摸着那盒子,迟迟不敢打开。她怀着激动的心情打开,睁开眼低头,瞬间心如气球破了一个洞般瘪成了一团,慢慢地沉了下去。
盒里装了一对如花般美丽动人的耳环,两朵花上镶着耀眼的宝石,紫水晶还有钻石,一看就价值不菲,不,光看它的LOGO就知道这对耳环的价格恐怕是许多人不吃不喝一年才能买到的。
可是她并不欣喜,甚至有点失望。这不是她想要的,她并不是不喜欢卡地亚,这种东西女人都喜欢,但她宁愿他买一支玫瑰送给她,而不是花这么一大笔只能用来满足她的虚荣心。
她希望得到的是可以让他们两个更贴近彼此的东西,可以证明他是爱着她的,让她安心的东西。
她以为这个盒子里装得是她最爱的LOVE系列的手镯,他会用它牢牢地锁住她,不让她轻易逃离,他那里也会有一个,等着她将它锁在他的手上。
可惜不是,他买了一对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很好看的耳环送给她。是她要求太高了吗,或许放在其他的女人眼中,这东西早就足够她们乐上半天了。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把盒子合上,转头笑着在他面前轻轻晃了晃,说:“谢谢。”
他说:“你不喜欢。”用的是肯定的语气,而不是疑问。
她连忙摇了摇头,试着转移话题,“我很喜欢,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他鄙视地说:“我想告诉你的那天你没等我说什么就睡了,后来我想让你自己发现,没想到你笨成这样。”
“呵呵。”她干笑,说,“对不起。”
他说:“算了,没指望你什么,以后乖点就行。”
她高兴不起来,把耳环盒放回了抽屉里,起身坐了起来,“我去热饭,你先洗个澡再下来吃吧。”
邈邈总的来说是个藏不太住心事的人,睡觉前就把自己说服了,不再去想那件礼物的事。
第二天郜临远醒的时候她也醒了,她拉住正欲起床的他,说:“说好了今天去医院的,你别去公司了。”
“没大毛病。”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里动过刀子,有后遗症很正常。”
“那你也该去配药吧?你那种药只有医院能买到,我帮你买的根本不管用。”
他还想拒绝,但拗不过邈邈的坚持,最后还是跟她去了医院。
医生说的跟郜临远说的差不多,术后留下的后遗症,忌烟,保持心情良好,少动怒,多加保养会好。
配好了药,两个人一起在外吃了一顿很简易的午饭。之后在邈邈的要求下,郜临远把她送到了全家后就去了公司。
晚上郜临远回家时,邈邈正穿着居家服窝在沙发上捧着笔记本看电视剧。
他坐过去很自然地把她搂近怀里,“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听了他的话,她把视频关了,合上笔记本放在了茶几上,转头笑盈盈地说:“告诉你一件事,估计你会很高兴。”
他挑眉,“说下去。”
“我把全家的工作辞了。”
他看上去面无表情地说着“很好”,但邈邈分明看见他的眼睛刹那的一亮,还有微微勾起的嘴角。
所谓先报喜再报忧,其实她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宣布,或许他听见了这件事后脸又该黑了。
“嗯……”她支支吾吾地试探,“你还记得昨天提的两个要求吗,那个……我第二个要求还没提呢。”
“嗯,那你说吧。”他心情还不错,不假思索地让她说出来。
“那个……我找到了个实习。”
他似乎怔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问她:“你找到实习了?”如果她没听错的话,语气里多了惊讶。
她点点头,“是呀。”
他问:“在哪儿?”
邈邈略加思索,刚想回答“一家小公司”,就想起郜临远昨天给她提的两个要求,不要撒谎,也不要和黎耀太过接近,如果她去实习的话,恐怕这两个要求她没一个能做到了吧。
怎么办?她是想去实习的,她自己投的公司没有一家是成功的,甚至连给她一个实习的机会都不给她,她又不愿屈居于很小的公司,所以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好不容易黎耀给她介绍了一个,她不想轻易放弃。
更何况,她一点儿都不能确定郜临远的心意,她不能像从前一样全部依赖于他,最后落得一败涂地,她要学会独自生存,立足于世,不是吗?到时候他再一次甩开她时,她就有了一颗强大的心,不必太不堪。
所以她需要这份实习的机会,为她的以后做起打算。
可若诚实对郜临远说,就冲着黎耀这一点,他就肯定不会答应,那她就失去了这个机会。
若是骗他,她难以想象那个后果,也许最坏的可能就是,被他发现后,他生气地叫她滚,两个人从此以后咫尺天涯,再不相见?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忽视了郜临远深沉的眼神。
在阿姨喊他们吃饭后,她才回过了神来,挤进他怀里用力抱了抱他,然后钻了出来,对他莞尔一笑,说:“我再考虑一下,我们先去吃饭吧?”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就像已经做了亏心事一样,被他这样捉摸不定的目光盯着,心不自觉地跳的快了起来。
她站了起来,拉起了他的手,“走吧。”
晚上他格外磨人,抵着她每次都进到最深,快感一次接着一次地涌上来,眼前一片白雾,她咬着唇死命地抱着他颤了好几次,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夹紧他,他大叹了一声,把她的脑袋用力环进了自己的怀里。她感受一股热流冲进了她的体内,和她的融合在了一起,极致的快乐。
两人相拥的动作保持了很久,快要睡过去之前,她听见他哑着嗓音说:“邈邈,无论如何,不要骗我。”
**
黎耀打电话过来时,邈邈十分不好意思地告诉他,她想再想几天。
黎耀不解地问她:“邈邈,你到底在犹豫什么,这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机会,而且实习期也是会给工资的,别人根本想都不用想就会答应。”
邈邈支支吾吾着不知该怎么回答,想了半天拿了一个一点儿都说不过去的理由搪塞他,“我最近跟导师去研究课题了,还没来得及把那份兼职给辞了。黎耀,要是那个位置实在很紧张的话,你找其他人吧,我……”她停了下来,接不下去了。
黎耀在那头叹了口气,说:“邈邈,再给你一个礼拜,行吗?你再不给我一个答案,肯定会有人填补上来的。”
她连忙“嗯”了一声,又说:“黎耀,这个礼拜我有点儿事,不跟你一起去看爸爸了,我会找个时间自己去的。”
“什么时候,我周末都有空,还是我去接你吧?”
“不用了!”邈邈二话不说就拒绝了。
黎耀顿了顿,再开口时语气听上去不佳,“邈邈,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最近出了什么事了?”
“没有啊。”邈邈跟他装傻。
黎耀严肃地说:“邈邈,我不是傻子,我不说,不代表我看不出来。”
“黎耀……”
“我等你告诉我的一天。”
没说几句,邈邈就挂了电话。
她很感激黎耀,自她和郜临远感情上有了裂痕,都是他在关心照顾她,可是要她把自己的事一五一十地说给他听,那样就像在他面前脱光了衣服般难堪,她着实不愿意。
工作辞了,黎耀那边还没应承下来,这几天她颇有些无事一身轻之感。
周一,她去了趟学校,回来的路上经过了一家报亭。要说平时她都是连卫生眼都不会抛一个,径直走过,也不知为什么,她今天竟然驻足停留了。
大概是闲的无聊,所以想寻份杂志看看吧。
她让老板拿了本昕薇,还有本萌芽,付钱的时候,忽然瞥见了一章并不清晰的巨图,背景是一片黑夜,照片里女主围着口罩,勾着一个穿着一袭西装的某男匆匆而行的样子。头条上的文字是“郑艾携手神秘男子同逛夜店神秘男子疑似某上市公司老总”。
郑艾是国内一线女演员,也是少数邈邈喜欢的女明星之一,好奇心作祟,邈邈对老板说:“老板,这份报纸我也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咳,俺刚在群里说俺这文再也不写H了,昨天是俺这篇最后一个H,结果说完不久,俺又写了一小段,掩面……话说H真的不适合我这么纯洁的人啊~
之前研究过我说我这文开头一个**,结尾一个**,我觉得后面的**差不多该来了……
☆、42、
43、
晚上邈邈本想装一下知识分子的,可连报纸都没来得及翻就被郜临远推倒了。
郜临远要的急切,灯都没关,他灵活的手从后解开邈邈的xiōng衣,探头下去时顿了一下,邈邈自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的脑袋越来越下去,一路舔咬吮吸,留下亮晶晶的一条线,在灯光的反射下泛着金色的光芒。
邈邈抓着他的头发,后来身体里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她实在怕抓疼了他,就反手抓住了枕头,好像一定要抓住一样东西她的生理反应才不会那么厉害似的。
邈邈以为郜临远要用嘴帮她解决问题,却不想他在她小腹处停了下来,竟颇有耐心地一点一点亲了起来,缓慢而温存,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邈邈的眼睛有点儿湿润,手里的劲儿慢慢松了下来。
那块儿地方是她的伤疤呢,一辈子的,虽然看不见,但是在他们俩的心里,去也去不掉,好也好不了。
她一滴泪水从眼角划过,她双手抚着他的脸,想让他上来,喃喃道:“郜临远,不要……”
他没听她的,继续温柔亲吻,过了好一会儿才上来,边吻掉她的眼泪,边分开她的大腿挺身而入。手也没停着,临摹着她的xiōng|部,揉捏着她的圆点。
满足后他抱着她,凑在她耳边说话:“明天我下班后带你出去吃饭吧?”
她往他怀里缩了缩,轻声问:“怎么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笑,“那你说我是要奸呢……还是要盗呢?”
邈邈抬头看他,故作思索了一下,“嗯……小女子没钱,只有小命一条,客官您若不嫌弃,奴家就只能牺牲一下色相了。”
“好啊。”他的手刻画着她xiōng部的轮廓,说,“既然你肯牺牲你的色相,那明天顺便去趟内衣店吧。”
邈邈挑眉,“嫌弃我啊?”
“嫌弃你你还能躺我床上?”他解释道,“你买的质量不好,下面都留印了,你这么被勒着不难受吗?以前那些呢,怎么不穿?”
她撇撇嘴,看着他,“被我扔了。”
也许是自知理亏,他不说话了。
邈邈是骗他的,她一件都没扔,都整齐地摆放在了衣橱的抽屉里,她舍不得扔,但也不想穿。触景都能伤情,更何况触物?
第二天果然阿姨晚饭没有烧,郜临远下班后打了个电话给她,让她直接到楼下等他。
坐在车里郜临远问她想吃什么时,她还有点儿惊讶,放以前这事儿都是他早想好的,只会通知她一下,现在他竟然还来问她的意见,真稀奇啊。
她缩着脖子摇摇头,“不知道……”
“吃日料吗?”
“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刺身还问?”
“吃烧烤?”
“你什么时候喜欢吃烧烤了?”
“别管我。那吃西餐?”
“不想吃……”
郜临远踩了刹车,把车靠在路边,转过头来问:“你到底想吃什么?”
她眨眨眼,撅着嘴,“真不知道……”
“不知道还这么多要求,就不该问你。去吃川菜,就这么决定了。”说着郜临远启动了车子。
到路口要转弯,邈邈突然大吼一声:“停停停,我想吃面,爊鸭面。”
他看了她一眼,问:“你饿吗?”
“还好,我等着吃面呢。”
她是猛地想起来的,这面她就吃过一次,郜临远有次去郊区办事,带她一起去的,他那天很忙,因为她的原因也没答应和其他领导一起吃饭,两个人就随便找了家很普通的饭店解决了,那家饭店以爊鸭面着名,她当时就点了,印象深刻,味道特别鲜美,虽然一直想吃第二次,但迟迟没有机会,后来渐渐就忘了。
今天难得他这么好说话,当然要再去吃一次。
他开了导航,拐了几个弯上了高速。
车子在这时候才显示出了它的性能,又稳又快。
尽管到目的地时已经快八点,但饭店里人还是很多,他们等了一会儿才有位置,他们坐下来,点了几个小菜和两碗面。
她吃到一半才发现他几乎没动筷子,问道:“你怎么不吃?”
他点了一根烟在抽,对着她淡淡地说:“我没胃口,你多吃点。”
她觉得他今天有点不正常,却说不出什么,心里隐隐地觉得不安。
这种心情一直持续到了回去逛商场,郜临远挑了几款内衣她都不喜欢,连试都不愿去试。倒是郜临远的兴致似乎浓了起来,拉着她一直逛。最后看她不愿意去试,直接把看中的都拿在了手里准备去买单。她无奈,只好把他一把抓的内衣统统拿进了试衣间。
她试了两个就出来了,就把那两个放在了柜台上,其余的都还给了导购。
“怎么这么快,都试过了?”郜临远走过来,又拿了几个给她。
她点点头,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都试过了,就拿那两个吧。”
郜临远挑眉,“你试了也不给我看看就决定了?”
“怎么给你看啊,你让我穿出来给你看?”
郜临远甩了她一眼,把手里的塞给她,“这几个再去试试。”
她皱了皱眉头,抱怨:“还要试啊?买那么多干嘛?”他不知道衣服脱了穿,穿了再脱很麻烦的吗?
转身进了试衣间,刚准备关门,郜临远站在门外叫了一声:“等等。”
她迟疑了一下,郜临远就从外面把门大开,和她一起挤在了一间试衣间里。
邈邈急急地推了推他:“你进来干吗?”
“看你试衣服。”他一脸坦然,并无任何尴尬,好像他站在这里是天经地义的。
“我自己试就可以了,你快出去啊,别人会看见的!”
“那又怎么样?你买内衣本来就是给我看的,我当然应该提前检验一下。”
“谁要给你看啦,我自己穿的好不好?”
郜临远挑了挑眉,把试衣间的门上锁,抱腰堵在门后,等着她试。
试衣间的空间并不大,挤了两个人后就没有多少多余的地方了。
邈邈迟迟不动,昂着脸和他对峙,郜临远勾着嘴角笑了一下,直接伸手把她的衣摆往上拉。她连忙出手制止他,可他的力气很大,把她的手用一只手圈住,另一只手把她的衣服从头顶套出去,还准备举起她的手脱她的袖子。
邈邈欲哭无泪,只好说:“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郜临远这才放手,任由她自己动手。
换内|衣之前,邈邈瞪圆了眼睛对他说:“说好了,不准动手动脚,否则我不试了。”
郜临远挑了挑眉,当做回答,邈邈当他答应了,选了个黑色蕾丝的穿了上去。反手搭扣子时,不知是不是空余的地方太少,抑或多了一个男人让她紧张,总之她扣了很久就是对不准,她急得团团转,鼻翼上渐渐冒出了汗珠。
郜临远在她身后轻笑,她手上一顿,连扣子都抓不住了,反弹了回去,她抬眸看对面的镜子,只见自己红彤彤的脸跟煮熟了的虾似的,她的xiōng在空荡荡的内|衣下若隐若现,而郜临远抱着xiōng站在她身后看着镜子里的她,悠然自得地笑。
她瞪了他一眼,摸到了扣子,准备继续努力,倏地她的手上多了一份温热的触感,他握住了她的手,引导着她。她抬头,镜子里的他正低头认真地帮自己。
她有点紧张,特别害怕在这里发生关系。
他在手指在她的背上流连,她颤颤巍巍地想逃,他却勾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转头应对他,他低下头封住了她的嘴。
邈邈软绵绵地推他,他亲了一会儿,凑到她耳边轻声说:“放心,我不会在这里要你。”然后解开了她的内衣,让她换上自己的衣服。
邈邈奇怪地问:“不试了吗?”
他说:“不试了,全要。”
邈邈有种不祥的预感,等到郜临远搂着她把她推进车后座,然后自己随之覆了上来时,这种不祥的预感得到了充分的证实。
邈邈边做边想,这次赶了回时髦,真是刺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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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可打电话来的时候,邈邈正在床上补眠,郜临远已经去上班了。
她迷迷糊糊地都没听清陶可说了些什么,只“嗯嗯啊啊”应着她。
所以下午陶可打电话来吼了她一顿时,她还在云里雾里。
“陶可,你慢点说,怎么回事啊?”
“敢情你根本就忘了呀?”
“什么?”
“邈邈,你真是好样儿的!早上说好了,下午出来喝下午茶的,你还答应了,转眼就忘了呀你?”
“……呃,你在哪儿,我现在就来。”
陶可把地址报给了她,她匆匆赶了过去。
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早上答应了她,她肯定就不去了,昨天做的她腰酸背痛,连动都不想动了。
到的时候,陶可正在咖啡厅里翻报纸,她在她对面坐了下来,陶可都没发现,她好奇地问:“看什么报纸呢,看得这么津津有味的?”
陶可似乎吓了一跳,连忙把报纸收了起来,塞进了自己的包里,然后笑笑说:“没什么呀。”
陶可看她的眼神有点异样,她揉了揉脑袋,“陶可,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
陶可拍了下桌子,“真没什么,就是一张八卦报纸,我这不是等你嘛,无聊就拿了一份看。不说了,你要喝什么?”
她叫了杯摩卡,说:“最近不忙,不用拍戏?怎么还有空喝下午茶?”
半天没有等到陶可的回答,邈邈抬头看见她在发呆,拿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她都没反应过来,只好叫了她一声。
陶可响亮地“啊?”了一声,周围的人都看着他们。
邈邈汗颜,连忙让她轻点,重复了一遍问题。
“哦,今天下午没事。”她顿了顿,支支吾吾地问,“邈邈啊,我就是随口问问啊,别多想啊。”
邈邈莫名其妙地看着她,“问啊。”
“那个……最近你和你男人关系还不错吧?”
作者有话要说:说好上午更的,结果转眼就下午了。
昨天看见有条评论说这文开头挺好看的,到这里有点变味儿了,果纸自己也这么觉得,哎~想让他们先甜蜜一下的,结果就成这样了,真是对不起大家,有点愧疚啊……
谢谢看到这里还坚持的大家,谢谢包容我的大家T T
咳咳咳,想看二更吗?想看的话就积极撒花吧~
☆、43、
43、
邈邈用勺子调着咖啡,杯里的咖啡随着勺子打转,中间渐渐地多出了一个漩涡,她盯着那漩涡愣了半天,才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着眨着眼的陶可。
“还不错……你确定你没什么瞒着我?”
陶可摆了摆手说:“我能瞒着你什么呀?我和你男人又不熟,我这不是例行问好嘛~”
“是吗?”邈邈若有所思地问,“陈子桥没跟你说什么?”
“陈子桥?”陶可的脸像渗进了冰水里,迅速冷了下来,她撇了撇嘴,说,“他能跟我说什么,我们都好久没见面了。”
邈邈觉得自己有些欠揍,不愿扯自己的事就把别人的伤心事拿出来说。
她轻轻地说了声:“对不起。”
陶可听到,笑了笑,“说什么对不起,这是我跟他的事,与你无关啊。啊,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难得有空,等会儿我们去健身吧,出一声汗,什么事儿都没了!”
邈邈欣然答应,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做做运动。
邈邈正在跑步机上跑着,突然听见有人招呼身旁的陶可,她转头看过去,吓了一跳,竟是大明星郑艾。
她穿着背心和短裤,脖子上挂着一块白色的毛巾,她微张着嘴,xiōng口起起伏伏,□在外的白嫩肌肤上冒着密密麻麻的汗珠,格外性感。她很白很高又很瘦,是众人都喜爱的鹅蛋脸,脸上没有化妆,但仍然看上去肤质极佳,眼睛大的都能跟小燕子有的一拼。
邈邈真心羡慕她,明明比她都大七八岁了,偏偏还跟个二八年华的姑娘似的,看上去比她还嫩。
邈邈真想问问陶可,这女人到底是人造的,还是天然的。
想的事情一不经意间就说出了口,好巧不巧还被正朝她们走过来的主人公给听见了。
郑艾果然是明星风范,走到她和陶可的跑步机之间,对她翩然一笑,说:“你是陶可的朋友吧?”
邈邈有些惊讶,这都能看得出来?刚刚她和陶可没说话吧?
邈邈看了眼陶可,陶可虽然在笑,但脸上笑意全无,笑得十分勉强。
尽管如此,陶可还是替她开了口:“郑艾姐,这是我朋友,萧邈邈。”
“邈邈,很高兴认识你。”
郑艾的笑容沐如春风一般,直达眼里,可她到底是影后,谁知道是真是假呢,这大概就是她和陶可在演艺圈地位悬殊的最大原因吧。
“你好,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你刚才是问我有没有整容吗?”她突然问道,邈邈紧张地忙想挥手解释,还没开口,就看见郑艾捏了一下自己左边的脸蛋,温柔地说,“我且当你是在夸我吧,要不要亲自来试试?”
“啊?什么?”
虽说自己已经过了追星的年龄,可到底活生生的一个大明星站在自己面前,要说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是假的,邈邈从跑步机上下来,拿毛巾擦了擦汗,忐忑不安地看着郑艾。
郑艾点了点自己的鼻子,又挤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笑得特别灿烂,“当然是要亲自试试才能知道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呵呵……”邈邈尴尬地笑着,把求助的目光投给了陶可。
陶可也已从跑步机上下来,“郑艾姐,今天不忙吗,怎么有空来健身?”
“你不也是?”
“姐,我哪儿能跟你比,你怕是档期都快排不过来了吧。”
“呵呵,就是抽空健身而已,不管再忙,身体总要注意的。”
“最近看你气色不错啊呵呵。”
“是吗,大家都这么说……”
两个人寒暄了一阵,郑艾就提出了离开,“你们继续吧,我还要去洗个澡,晚上约了人吃饭呢。”
陶可皮笑肉不笑地问:“男朋友?”
郑艾微微低头羞涩地笑了笑,虽嘴上不承认,但从表情里就可看出答案。
郑艾走了,邈邈很好奇地盯着陶可看,陶可脸色并不好,无视了邈邈的视线,踏上跑步机,定下的速度比刚刚的快了一倍。
邈邈不放过她,继续死盯着她。
陶可沮丧地低下了头,“别看了,好吧,我告诉你,郑艾是陈子桥的初恋。”
“初恋?然后呢?”
“然后?”
“你不会就因为是初恋而斤斤计较吧?”
“子桥好像还是喜欢她……”
“哦……难怪你……”邈邈吐了吐舌头,没有说下去。
后来陶可的心情都没有好起来,看样子似乎想要一个人静静,邈邈跟陶可说了一声,就先洗了个澡走了。
路过前两天买杂志的那家报亭时,邈邈故意走慢了一些,也许是因为听到了路过的一对小女孩正在讨论郑艾的八卦,也许是因为今天见到了郑艾的真人,想了解她一下,也许……是因为某些心灵感应。
无论如何,最终的结果是,她在报亭前又停下来,还往里扫了一眼,一下就被那摆在最当中的报纸上的巨幅头条给吸引住了。
她走向前去,拿起那份报纸,低头,怔了怔,对着那张比前两天清晰了百倍的照片直直地凝视了数分钟,报亭老板唤她时,她愣了好半会儿才抬头。
“美女,现在小本生意难做啊,你就别站在那儿影响我生意了,这报纸你要真喜欢就买下来呗。郑艾的新男友揭秘啊,这两天的头版啊!买回家再仔细研究吧美女?”
“这份报纸多少钱?”
“一块二。”
邈邈伸手在手提包里摸了半天还是没把钱包掏出来,她烦躁地把包倒了过来,包里的东西全掉在了报摊上。
长款的钱包在一堆小东西里清晰可见,这么大一个钱包她竟然怎么都找不到,她这是犯了什么浑儿。
她打开钱包,怔怔地对着看了好一会儿,抬头又问了一遍老板:“这份报纸多少钱?”
老板眼神惊悚,看着她像是看着一个怪物,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还是报给她了价钱。
邈邈从钱包里掏出了两块硬币,递过去的时候老板发现她的手都是抖的,老板暗念自己今天是倒了什么大霉了,一个女人拿着报纸就走,连钱都不付,这个女人对着报纸像是活见鬼了,不,他才是活见鬼了!
他连忙找出了八角递给眼前呆愣着的女人。
邈邈把全部东西一股脑地往包里塞,无视了老板递钱过来的手,拿着报纸转身走了,根本没听见老板的呼唤。
身后被人猛地拍了一下,她这才回过了神,吓得“啊”地一声叫了出来,手里的报纸都掉在了地上。
老板把报纸捡起来,同找她的钱一起塞到她的手里,无奈地说:“美女,你忘拿找的钱了。”
“哦,谢谢。”邈邈想回给他一个笑,却发现怎么都笑不出来,只能作罢。
她一路向北,一步一步缓慢地走着,掐着报纸的手越来越紧,手心的皮肤都能感受到隔着报纸自己的指甲。
天气明明渐渐暖了起来,但大约是因为快要入夜,又有风,倒显得越发的冷了,一如她的心,越来越凉,像被置放在了冰窟里,连心跳都缓慢了下来。
心痛的要窒息了。
她要他和舒宁分手,只是希望他一心一意,不管是和谁。
结果呢?她垂眸看着报纸上的照片。为什么他和郑艾出现在了一起,郑艾还贴得他那么近?尚且不说他和舒宁是否确实分手,他为什么还要牵连一个人进来?
是在告诉她,要他和舒宁分手是不可能的吗?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么渺小的一个愿望,郜临远都不愿为她实现?
到家之前,她想把报纸丢到楼下的垃圾桶里,但思索了片刻,还是折了起来放进了包里。
刚刚躲在角落里哭了一会儿,现在心情终于平复了下来。她再也不会像个小孩儿一样横冲直撞地找郜临远理论,甚至把报纸丢在他身上,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
她装作若无其事地上楼,像平时一样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等郜临远回来。
晚上郜临远去洗澡时,手机响了起来。她在浴室门口徘徊了一下,流水声源源不断,确认郜临远的确是没有听到手机铃音,她走过去把他
作者有话要说:拖延症啊我啥时候可以治好你啊……嘤嘤嘤~
看到有好多人猜剧情啊,猜吧猜吧,最喜欢看你们讨论剧情啦,哦啦啦啦~
二更完毕,结论:果纸是个勤奋的孩纸~
对了,有人说对果纸的不定时更新很纠结啊,是这样的,一般会日更个两到三天,然后看情况休息一天这样的,其实果纸自己也摸不着准,因为身体不好,所以经常需要补眠,嗷~没骗你们= =当然,如果你们很热情的话,果纸头脑一热,双更也是有可能的,比如今天……一般看见评论很多,或者看见霸王出水果纸就会很兴奋^_^乃们懂得啦~~~
☆、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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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远,你在哪儿呢?不是说好一起吃晚餐的吗?”
“临远?怎么不说话?”
浴室里的水声渐渐小了,邈邈举着电话幽幽地向浴室门口望了一眼,把手机缓缓地放了下来。
电话那头仍有女人的声音,不停在叫唤着郜临远的名字,邈邈最后看了一眼手里黑色的手机,果断挂断了电话,在把手机放回郜临远的西装口袋里之前,她想了又想,在通话记录里删了那通未知号码的电话。
她忽然很庆幸今天在健身房里遇见了郑艾,至少她听出了她的声音,至少……她知道了她的“情敌”是怎样的一个人。
冷静下来想一想,虽然无论是在外貌和气质上她都与郑艾相差甚远,但是她还是有更大的优势,不是吗?
郜临远没去赴约,甚至连郑艾的电话号码都没有存。
而她,现在就在他的房间里,就在他的身边。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郜临远根本没有把郑艾这号人物放在心上。
可是,她想不通的是,若他真是如此,对郑艾一点儿好感都没有,为什么还要去还要跟她在一起?就算报纸上的新闻只是娱乐媒体捏造为了搏销量的绯闻,但绯闻总不可能空穴来风,更何况照片上的人清清楚楚的就是郜临远和郑艾。
邈邈此刻的心情就像光明正在不远处,她却迷失在了一片昏暗森林里。
她以为再一次在一起她可以占据主动权,她还沾沾自喜,她的爱情终于守得云开,郜临远的心中只她一人,他会待她好,会把她当做宝贝来呵护,而她自己走出了yīn霾,可以不再被郜临远的一举一动所左右,她以为……原来只是她一厢情愿的臆想。
她还是无法猜透这个她爱了五年的男人,他的心思比蜘蛛网还缜密,比佛经更难懂。他总做一些她完全想不到的事,而她根本无法理解他这样做的原因。
她的心情还是会因为他的捉摸不透而大起大伏,相较以前,她并无长进,她还一味地劝告自己别深陷泥潭,看,她还是做不到。
或许,还是有些区别的,她如今遇事已能静下心来去思考,而不是像从前般只会哭,只会大吵大闹,只会一个劲儿地对他宣誓自己的爱,给他压力,让他逃得更远。
她想,若现在他让她滚,她能沉下心来拖着步子离开吗?
一思及她只能留给郜临远一个背影来维持自己的尊严,她的xiōng口就难受了起来。她不甘心,因为她不知道他这样做的理由,因为她还对他抱有幻想,更重要的是,因为她不想第二次还是这样被他残忍地甩开。
“在想什么呢?”她的腰突然被人从后面掐了一把。
她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被他吓得惊魂未定,慌忙转身背对着他朝后退了两步。
郜临远皱了皱眉头,似有些不满,“怎么了,叫你两次都不回,这会儿还一惊一乍的?”
邈邈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一面走到衣橱前,一面说:“没事,我去洗澡了。”
她从衣橱里拿出了一套睡衣,正准备进浴室洗澡,郜临远却快走两步到她的面前,抓住了她的手。
她抬头看他,又迅速垂下了眼帘,嘴唇翕动:“怎么了?”
“你看上去有点奇怪。”他说。
“哪有。”她轻轻辩解,“我不是一直这样的?”
他用手抬起她的下巴,漆黑的瞳孔不放过她,他冷声问:“我很好奇你刚在想什么。你是不是又有什么瞒着我?还是暗中在策划什么?”
她抓着衣服的手紧紧握成了一个拳头,毫不畏惧地直视他,勾起嘴角一笑,“没有,你呢?”
“我?”他挑眉。
“我从来没问过你,因为我相信你,不过今天我想问问你,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向我坦白的?”邈邈故意加重了“坦白”两个字。
他放开了手,脸上的严肃消失,线条松懈了下来,面色缓和,他云淡风轻地回答她:“暂时没有。”
很好,邈邈在心里冷笑,不再看他,拿着睡衣进了浴室。
洗完澡一躺到床上,郜临远就从她身后将她抱住,吻落在了她裸|露在外的后颈,手撩起了她的衣服往里探,亲到一半还附到她耳边挑逗她。
“今天怎么不穿睡裙了?睡衣脱起来麻烦。”
她用手肘顶了他一下,翻身斜眼瞥着他,“穿睡衣就是告诉你,我今天不想做。”
揉着她柔软处的手停了下来,他笑了一下,但全无笑意,“我说你今天不正常,有什么话说出来吧。”
她摇摇头,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我还真没什么要说的,我就是昨天被你折磨地不成人样,今天又和陶可去了趟健身房,累得不行,想睡觉了。”
闭着眼睛看不见他的表情,听见他略带不满的声音:“没事跑去健身房干嘛?”
“去健身房除了健身还能做什么?会情敌吗?”她故意说。
“都有力气去健身了。”他笑了一声,“看来是嫌我不够努力啊?”
脸上忽然多出了一股热气,她机警地睁开眼,看见他已经翻身过来把她压在了身下。
她有点生气了,用力捶了他一下,“不是都说我累了,就不能休息一天啊?”
他剥她的裤子,不理她。
她大声嚷嚷:“我要去客房睡!”
他用一只手按住她乱动的手,力气大得她完全无法逃脱,另一只手掰开她的大腿。
眼看他就要进去,她带着哭腔喊:“郜临远,我们之间除了做|爱就不能做些别的事吗,难得一天我要你抱着我安安分分睡觉都不行吗?”
他看着她,说:“我是个很正常的男人,我有生理需求。”
“你每天都有!”
“对,不然我要你做我床伴干嘛?”
听到这句话,邈邈愣了愣,似乎不明白似的想了很久,终于明白过来时,看着郜临远又怔了怔。
她已无力去思考郜临远脸上是什么表情,也不想知道郜临远为什么突然从她身上下去了。
“床伴”两个字像复读机一样在她耳边叨念了一遍又一遍,仿佛两个字的诅咒,将她困在无人探寻的古堡里没有救援只能等死,又仿佛无尽的深渊,她纵身跳下,再也没有退路。
是的,他一开始提出的就是让她当他的床伴,是她忘了,是她忽略了,是她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其实她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床伴”而已,她有什么理由去责怪他的多情,她又有什么资格去嫉妒舒宁和郑艾?
她充其量就是一个郜临远出了钱买下来的“床伴”罢了。
如果没用他的钱,她或许能有骨气地甩他一个巴掌,可父亲的医药费从他手里流出的大概已快十万,她还能说什么呢?
她迷茫地看着天花板,耳边一阵一阵的音乐,她以为自己是幻听了。
郜临远突然起身,翻了个身,伸长了手,从她脖子上面穿过,够到她那边的床头柜,拿起了她的手机,呈到了她的面前。
她怔忡地看着屏幕上“舒宁”二字,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是电话铃声。
郜临远估计也看到了是谁的来电,没等邈邈接手,他举着电话到了自己的面前,邈邈以为他要帮她接电话,脑子猛地清醒了过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出手准备把手机抢过来,只是还没等她抢到电话,郜临远先她一步把电话给掐了。
她眨了一下眼睛,皱着眉头看着他的侧脸。
他把手机放到了他的那一边,然后侧过了身看着她。
他似乎轻轻叹了口气,她好像听到了,又好像没有,一连串的事弄得她晕头转向,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内|裤和睡裤是什么时候又重新穿上的,她只是恍恍惚惚地感受到自己的后脑勺被他按住,腰上多出了一只健壮的手臂,下一秒,她就紧紧地靠在了他的怀里。
她听到了他沉沉的声音,“睡觉吧。”
作者有话要说:别怪俺字数少啊亲们T T
其实吧,郑艾是个炮灰,其实吧,在果纸的文里,除了男女主都是炮灰= =好吧,果纸悄悄地承认,其实是因为男女主的事情都够麻烦了,再多点男二女二的勾心斗角,果纸的脑子就不够用了⊙﹏⊙b汗
不准PIA飞俺啊~
对了对了,舒宁的这通电话有悬念哦~大家猜猜看是为了什么事啊?
☆、45、
45、
隔天邈邈有些晕晕乎乎的,典型一夜未眠的状态,眼皮子老是打架,全身的骨架无力又酸痛,似乎要散架。
邈邈已经有段日子没有这样一夜睡不着,他抱着她,她躲在他宽阔温暖的怀抱里,照理说她该是安稳得一夜无梦,但那张照片和舒宁的电话在她脑海中交错盘旋,一闭上眼睛,所有的事物仿佛被无限放大,照片里郜临远和郑艾相携的身影,还有舒宁漂亮的脸,愈加清晰,也愈加清醒。
他去上班后,她的神经才崩得没有那么紧,闻着一室他的气息,邈邈有些怅然。
她躺在床上不想起来,迷迷糊糊终于多了丝睡意,但很快就被一通电话搅乱了。
她扶住重得像块石头的脑袋,手伸到床头柜摸索了一阵,什么都没摸到。她眼睛微睁,发现床头柜上没有她的手机,她烦躁地重重呼出了一口气,仔细去想手机到底落到哪儿了。隐隐约约记起昨天的最后郜临远似乎把她的手机夺走了,她侧过头往他那边看去,果然手机搁在他那边。
她翻了个身,伸手去取,到手里时来电铃声突然断了。她按着额头,恨不得把手机摔出去。
还好,打电话来的人多了份耐心,估计是有急事,否则谁会一次次打呢?
邈邈接起了电话,还没等她说话,对面的人就已经开口了。
“邈邈,是我,舒宁。”
邈邈淡淡地“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耳边注意着听筒里的每一道声音。
邈邈的声音太好,舒宁疑似没有听到,问:“邈邈,你在听吗?”
“在的,舒宁,你有什么事就说吧。”邈邈开口。
“邈邈,我有事找你,你中午有空吗,我请你吃饭。”舒宁的声音听上去似乎很冷静,但在话语间却听出了她的微微颤抖。
邈邈右眼皮跳了两下,好像知道她要说什么,但又不确定,是郑艾的事吗?她不敢断定。
无论是或不是,这趟约会都不是什么好事,她不想去。
“舒宁,我今天有点不舒服。”
“是吗,可我有很重要的东西要给你看,你不来就可惜了。”
“给我看?什么东西?”
“你来了就知道了,邈邈,你真的不来吗?”她此刻的语气和平时同她说话有些不太一样,冷冷的调调,似乎在故意试探她。
邈邈的头更疼了,看着天花板考虑了半天,说:“好,我出来,在哪儿?”
舒宁定了一个离她工作地点很近的馆子。
邈邈吃了一粒她买给郜临远的止头疼的药片,吃力地从床上爬起来,那种感觉比便秘更难受,她觉得自己就是犯贱,明知是鸿门宴,还义无反顾。
她换了两辆地铁,又走了好些路,终于到了舒宁所说的地点。
或许是通宵的原因,才走了那些路,邈邈就累得气喘吁吁,背上都出了汗,额头上的汗珠更是一滴一滴冒了出来,邈邈用手背擦了一把,触碰之处竟是一手的冰凉。
她一面安慰自己是天气渐渐热了的缘故,一面深深吸了口气,推开门进了馆子。
她以为舒宁没来,正从包里拿出电话,就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她放眼四周,发现舒宁早早地坐在了一个角落里,手在半空中小幅地挥舞着。
邈邈对着舒宁勉强地挤出了一个笑容,施施然走了过去。
她顺手把包放在了一边的椅子上,在另一个位置上坐下,抬眸看见桌上摆着一瓶啤酒还有两个杯子,她诧异地望着舒宁。
舒宁的表情较之平常有点冷淡,她说:“我叫了一锅牛蛙还有一瓶啤酒,不够的话再点,你要什么?”
邈邈摇摇头,“再说吧,没什么胃口。”想了想又叫来了服务生,“请问你们这里有白水吗?”
服务员说:“我们这里有免费的大麦茶供应,没有白水。”
“那就来一壶大麦茶吧。”
大麦茶很快就来了,邈邈往自己杯子里倒满,一口气喝了个干净,期间舒宁一句话都没有跟她说,只是淡淡地看着她,那样子一点儿都不像有要事同她说的,她被看得忐忑,又斟满了一杯茶。
最后还是她问了出来:“舒宁,你说有东西给我看,什么东西呢?”
舒宁勾了勾嘴角,“你很心急?”
废话,不然我来了干嘛?邈邈暗道。不过面上她还是笑了笑,“我挺好奇。”
服务员突然捧着一大锅干锅牛蛙出现在她们的视野里,锅子被拜访在桌子的正中央。舒宁若无其事地夹了一筷牛蛙放在自己的碗里,吃了起来。
邈邈眨了眨眼,忧心忡忡地看着她。
她吃完,抬头,装作刚注意她眼神的样子,用筷子碰了碰那锅子,发出响亮的“铛铛”声。
她开口说道:“不急着说,先吃点东西吧,不然浪费了多可惜。”
“舒宁,你今天有点不一样。”邈邈实诚地说。
舒宁翩然一笑,“哦?有什么不一样,我不还是我吗?”
“你一向不会对我藏着掖着,有什么话都是直说的。”
她脸上的笑意渐渐退却,眼神忽地有些犀利,“因为我一向把你当做我的闺蜜,我最好的朋友。”
“所以呢?今天开始不是了吗?”
“也许是,也许不是。”
“什么意思?”邈邈听不懂她的话里有话。
舒宁叹了口气,放下筷子,说:“看来今天这顿是吃不好了。”她拿起放在旁边的包,拉开拉链从里面抽出了一封土黄色的老式信封,搁在了桌上,然后拉上拉链,把包放回原处。
邈邈看着信封一点点被推到自己的面前,听见舒宁说:“不是很感兴趣里面是什么东西?拆开看看吧。”
邈邈沉吟了一会儿,从桌上拿起信封,她隔着信封碰了碰,很薄,是方方正正的东西,她猜不出是什么,皱了下眉头,掀开信封条,把东西从里面抽了出来。
才抽了一半,邈邈就愣住了。
两张照片。
上面的那张露出的一半是郜临远穿着西装挺拔的身影,背景是五光十色的商场里的名牌店。
跟邈邈所猜测的完全不同,她心一紧,把照片一下全抽了出来。
一手拿一张照片,看到照片里的人,邈邈怔了半晌,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怎么样?我同事的手机拍照功能还算不错,拍的挺清楚的,邈邈,你有什么要说的吗?”舒宁冷冷的声音从她耳边响起。
她终于知道舒宁变化的原因,不是因为郑艾,而是因为……她。
邈邈盯着手里的照片出神,一张是她和郜临远牵着手逛内衣店,另一张……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是他们逛完内衣后,两人急急地离开商场那时候拍的,每一张上的她脸上都带着红晕,脸上的笑意虽不明显,但带着浓浓的幸福感。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原来她待在郜临远的身边,会有这样的表情。
只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舒宁终究还是知道了他们的关系。不过在她的眼里,自己应该是众人口中万恶至极的小三吧。
“萧邈邈,你没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很久以来舒宁都未曾这样带着姓氏叫她的名,这大概是两个人成为好朋友后第一次。
邈邈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看向舒宁,“你要我解释什么,你都看见照片了,解释对你来说有用吗?”
“呵,意料之外,我以为你总会说点什么的。”
“看见这两张照片后,你肯定已经主观地在看我时戴了有色眼镜,无论我怎么解释,你还是会觉得我抢了你的男朋友,不是吗?”
“难道不是吗?!”舒宁提高了声调,声音变得尖锐。
“你问过郜临远吗?”
舒宁猛地把玻璃杯里满满一杯啤酒灌了下去,然后咬牙切齿地说:“连他的面都见不到怎么问?!萧邈邈,你可真厉害,以前没看出来你这么贱,你怎么能连好朋友的男朋友都抢?!”
“我要是告诉我们早在他和你在一起之前就认识,你相信吗?”
舒宁明显地怔了一下,随后即说:“认识?认识又怎么样?郜临远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分明问过他有没有女朋友,他说没有。不管怎么样,你都是后来掺和进来的。萧邈邈,我以前就想告诉你,你能别整天装得高傲得高高在上别人好像都在你脚底下的样子么,其实你真是矫情得要死,让人厌烦,估计在男人面前你更能装了吧,你要是真的跟天仙似的,怎么会横插一脚,甘愿做小三儿呢。我昨天想了一天,你是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出来,求求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怎么能狠下心来抢一个可以把心都交给你的闺蜜的男友?又或者,征服所有男人,抢走别人的男朋友是你的爱好?狮子座的女人占有欲都特别强,不是吗?”
舒宁的语速特别快,字字珠玑,果然做了主播后连说话的底气都变得不一样,虽然邈邈自己和她学的是一个专业,可如今差距到底是显现了。
她说的每一个字眼儿都想一把刀□邈邈身体的每一处,几百刀几万刀,满地的血淋淋,身体里的血肉模糊和剧痛难忍,只有自己感觉的到。
邈邈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你看,我就说我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了。事实你已经看到了,就是照片上的那样,我和郜临远是在一起。我以为他会跟你说的,原来他什么都没说。你来找我,就是不敢在他面前问他,也不敢听他承认吧,是不是最后还会顺便请求我离开他?”她顿了顿,继续说,“舒宁,我也不知道能说什么了,只有三个字,对不起。有些地方是我不对,但我和他的事也不是你能理解,更不是一时半会能说得清的。如果你让我离开他,对不起,如果不是他主动要求,我暂时还做不到……”
邈邈说完甚至还没喘一口气,就被迎面而来的黄色液体给扑了一脸及一身,速度之快她半天没反应过来,直到闻到自己满身的啤酒味儿,刺鼻而难闻,脑袋更疼了,好像在膨胀,快要爆炸了一般,胃里像有一股液体冲了上来,一阵一阵的反胃,令她想吐。
她自嘲地想,一滴酒都没碰,倒像是醉酒了一般。
也好,也好,自己是对不住舒宁,让她发泄一下也好。
“嘭”地一声,杯子被甩在了地上,四分五裂,地上满是大大小小的玻璃碎片。
舒宁拎起包就站了起来,一改往日温柔娴淑的模样,也没有平时同她聊天时的调皮可爱,指着她恶狠狠地说:“既然你这么说了,萧邈邈,算我看错了你,以后你再也不是我的朋友,咱们走着瞧。”
说罢头也不回地踩着高跟鞋气冲冲地走了。
饭馆里所有人都看着她们,大多是看好戏一般的眼神,舒宁走后,他们的眼光都在邈邈身上打转。邈邈却似浑然不觉地呆坐在座位上,动都不动一下。
最后还是服务员硬着头皮上来,收拾着满地的碎片,收拾完了眼见邈邈仍在座位上保持着原来的动作,服务员忍不住问了她一句:“小姐,需要帮忙吗?”
邈邈眼睛空洞地望着前方,眼前是白白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见。
她感觉自己好像被人摇晃了很久,才有了一点意识。
“啊?”她迷茫地看着眼前黑白制服的服务员。
“小姐,需要帮忙吗?”
“不需要,我要走了。”
邈邈说着拿起包要朝门口走,却被服务员急急地拉住,“小姐,您还没买单呢。”
“哦,那就买单。”邈邈愣愣地说。
另一个服务员立马赶到,手里拿着账单,“干锅牛蛙,一瓶啤酒,还有摔碎的一个玻璃杯,共是一百三十三元。”
邈邈花了很多力气才把钱付清。
出了馆子,邈邈在路口停留了许久,面对来来往往的车辆,她忽然不知如何是好,忘了自己要做什么,要到哪里去,自己就像一个少了支柱的稻草人,没有自己的方向,孤零零的一个人,随处迁徙,没有同伴,没有亲人,她爱的爱她的都离开了她,永永远远的无枝可依。
行人、车辆快速穿梭着,整座城市里唯有她一人是静止的,落寞地一人立在原地。
不知过了多久,她茫然地望了一眼前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钻了进去。
司机问了她好几遍到哪里,她才说了一句,回家。司机哭笑不得,小姐,你家在哪儿啊?邈邈终于报了个地址给他。
半路手机响了起来还是司机提醒她的,她从手机从包里拿了出来,连是谁的来电都忘了看,就接了。
“邈邈?”
作者有话要说:字数还不错吧?(*^__^*) 嘻嘻……
我极度怀疑我上不完所有榜就要完结了,哎,大声念三遍,果纸是个扑货T T编编我对不起你~
忐忑不安地等明天的榜,让我上吧让我上吧。
果纸现在的心情就像邈邈等舒宁给她看照片时的心情一样复杂~邈邈是又想看,又不敢看,果纸是又想快快更,又怕更得太快~好吧,最后还是急迫的心情战胜了= =
亲爱的们,你们赢了,因为我太爱你们了~快点,统统摆好姿势等我临幸!!!不给临幸打三十个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