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头
21
“小江是才毕业的?”刘琮从饮水机接了一杯水递给她。
江宁远远的距离着蒋琛原,拘谨的坐到沙发上,恭敬的接了过来道声“谢谢”说,“去年七月份毕业的,一直在师父那里给帮着忙。”
余光里,蒋琛原并没有看她一眼,总是面无表情。
刘琮“哦”了一声,“咱们站里啊现在就缺法律上的人才,年前开会的时候就专门说起这个问题,”说着,转过头对蒋琛原道,“这个小江啊,是方站长推荐来的,年轻人嘛有朝气,脑子活络,也能给咱们这里带来些新气氛。”
蒋琛原淡淡笑道,“方老介绍的人肯定不会错。”抬眼看了江宁一回。
江宁呼吸瞬间就屏住,紧张的小脸挤出微笑强撑场面。
然蒋琛原就只是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刘琮就笑着和蒋琛原说起了流动站的一些事情,江宁江宁惴惴不安的借着喝水的当口一丝不懈得悄悄关注着他,手臂绷得紧紧的放在膝上,心乱如麻。
没多久就有人敲门进来送了一些文件,刘琮拣出最上面的一份是给江宁的,招呼她道,“这个填好,”说着,又从自己桌上翻出一张表来交给她,沉吟道,“你得先去咱们学校本部的党总支盖个章,知道是哪个地方吧?”
江宁不自然的点点头,只觉后背发麻,仿佛蒋琛原的目光能把她盯出洞来。
刘琮没注意到她的表情,兀自把自己签字的地方写好继续道,“然后就要拿着这个东西去你原来的学校党总支,领回你的党组织关系和学籍档案。不要邮递,你自己亲自拿回来,——回来以后直接拿到我这里,这个很重要。我看这两天你把入校手续都办完了就赶紧去,趁着这一波进人一起办好,等下回就得是半年。”
江宁接过东西拿在手里谢道,“谢谢您了,我尽快把这个办好交上来。那我就先走了,您忙吧,——”抱着表格往后退了两步,对蒋琛原尴尬道,“蒋主任忙。”
刘琮从办公桌前绕过来笑道,“去吧。”
从那办公室出来,江宁直挺挺低着头飞快离开一刻都不想停下来,脸色难看的走下楼梯。
等出了行政楼行政楼,才长长松了一口气似的微喘着抚着xiōng口。
略镇定之后便眉尖微蹙起来,微微偏头回头看了一眼空空的楼道。
……蒋琛原刚才冷淡的表情很吓人。她从来都知道这么一个男人根本不是她能驾驭不了的,这些日子一直想着恐怕以他的自尊,要么必定不会再来找她的是非,要么便是要狠狠的还击。
——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非得拉她下水,现在好了,什么叫砧板上的肉!
江宁坐在校园花坛紫藤架下的石凳上越想越沮丧。
可更让人沮丧的是脑子里不觉生出来的各种限制级画面,各种sm……
长叹一声,江宁坐直了身子靠在石凳背上,掰着手指一个一个的算吧,赵勤的事儿在前摆着,为着她的缘故蒋琛原的确下了大手笔,再平日里对她体贴周到事必躬亲,昧着良心也不能说他误她。
更何况这回的确是她把他给闪了。
只是没法回避的,两人之间家庭门第的差别并不是你情我愿便可装作不存在。……于她而言,也不可能做那个男人豢养的女人!
想了一阵实在想不出辄来,江宁什么都不想做郁郁寡欢着坐了十一点的校车回了家,拖着疲惫的身子草草应付了家里人几声,就闷声回到房间窝火。
等到下午睡了午觉起来,江宁心情才有所回转,叹气之余只能先撇下那些没所谓的事情,收拾东西搬到新宿舍才是要紧的。
刚刚把要搬到新宿舍的被褥卷好,王玲大概是听到里面的动静,抱着豆豆过来说话,“宁宁这是要搬东西了,要嫂子给你帮忙吗?听你哥说那边的流动站福利很好的,宿舍也是一人一间公寓,去看过了没?洗手间厨房这些都有的吧?”
江宁闷闷不乐的把头发束起来,“哦”了一声,“不知道,没去看。我妈呢?”
“给你准备住宿舍的东西呢,”王玲把豆豆放到床上,任他在床上乱爬,“下午嫂子帮你搬东西吧,看你这么多东西,这个褥子和被子你也是要拿过去的,你们领导有没说什么时候开始上班吗?”
江宁看着豆豆跑过去翻自己的包,无聊道,“现在已报道了,算是开始上班了吧,就是办公室还没批下来,说是得等一个月试用期满了才能行。其实也没什么事儿。”
看着王玲的表情,江宁话题一转笑道,“不过嫂子放心吧,工资是照样给发的,财务处的人说很快就把上个学期的给补上,到时候给豆豆买玩具!”
说了一阵,周芝林把一些日用品都装好,对王玲道,“玲玲,你就在家看孩子,四点去菜市场买点儿菜回来,我跟你爸下午去那边吃饭你别管了,到时候安子回来你俩和孩子弄的吃好。”
王玲其实挺想跟着去的,可周芝林这么说只能应下来。
过了会儿,江充的两个男博士奉命过来给帮忙搬大件,江宁就和周芝林提着些小包的东西下了楼,坐校车又到西江校区。
到了职工公寓区按着门卡上的数字一找,居然是那栋复合式高层,听说教职工里面只有未婚博士出身的才能申请到这里。
周芝林咋舌之余赶紧给江充拨了电话过去,江充听了说只管住,他的女儿当然是给分最好的地方,逗得江宁搂着周芝林的脖子直笑。
楼底下登记后浩浩荡荡的四个人坐电梯上到顶楼。
这栋楼是电梯楼梯在中间,从电梯出来沿着楼道走了一圈,四个方向都是满满的房门,找到房间号后刷门卡进门一看就觉得没什么了。小小的45平米左右的单人宿舍,只配有简单的床、柜子、天然气灶台、洗手间。
还好面向朝东不算太差。
这样是挺符合江宁现在的状况,不没格也不差很多。
东西简单收拾好了周芝林送走两个博士弟子,再进来慢慢和江宁搞卫生。
很快房间就焕然一新,新窗帘新桌布,床铺褥帐,忙碌着干的江宁心情渐渐也好了起来,再怎么说这里也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无论怎样都是踏实的。
若是蒋琛原有心刁难,早把她这么好的工作给撸了也说不定。
等到四点快五点的时候,江充打来电话已经在酒店订了位子请方站长,让周芝林和江宁直接过来。
踩着点进了酒店大门,江宁挽着周芝林的手臂看了一圈这里的金碧辉煌埋怨道,“有必要在这里请吗?方伯伯又不是外人,我还想着是不是在家里咱们亲自做一顿呢。”
“好好走路,这么大人了还腻在你妈身上,不怕人笑话你。”
“切!谁让你是我妈!”江宁笑着不放。
等走近包间的门才略整了整衣冠,推门而入,里面几个人正做着说什么话笑得乐呵呵的,进来的一瞬间江宁脸色变了又变,被周芝林轻推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抿唇笑着打招呼道,“方伯伯好,刘书记好,……呃,蒋主任好。”
“没来迟吧。”周芝林笑道。
老方笑道,“好好,来,坐下,老周,这个是上头下来检查工作的蒋主任,宁宁应该早上见过了吧。下午本来是要招待蒋主任的,结果老江一听说就把人给拉了来,我说好了,这顿饭你们老江要自己掏腰包,回头不准报销!”
江充笑着接话道,“你这个老方,蒋主任初次来咱们学校当然要好好招待。”
“蒋主任,你好你好,真是将门英才,”周芝林赞道,“我们宁宁年轻不懂事儿,得要麻烦您教她了,该管教的时候您尽管的管教。”
蒋琛原道,“您客气了,江小姐很好。”
江宁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紧张的和周芝林入座,只听见那几个人相互厮见了一番,夸得蒋琛原好似天神一样的人物,将门虎子器宇轩昂英武不凡。
听了一阵听出个差不多的眉目,有个什么项目落到都南大学这个流动站,蒋琛原是军部负责人,大概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必须来一趟。
江宁老神在在的盘算,鬼知道他这个检查工作是来检查什么的,——分明这顿饭是自己爸妈请领导在工作上“照顾”自己的,他一个临时检查工作的人来凑什么热闹。
这边江充呵呵笑着对江宁道,“宁宁去叫服务员上菜,蒋主任能来是咱们的荣幸啊,这个,得喝点什么吧,老方你看蒋主任——”
蒋琛原笑道,“江老您别管我,您今天是主家,客随主便。”
江宁把包放到椅子上应声出了去。
站在门口扶着墙深深呼吸两下,左右望了了望朝大厅方向走了两步,看见一服务小姐站在那里,朝她招手道,“你好,这个云台山包间让赶紧上菜吧。”
说着,又问道,“你们洗手间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开始入V!
谢谢大家的支持和厚爱,这篇文写的有些不顺利,因为现代文太容易撞车了,稍不留心就会雷同,如有雷同,请大家积极指出,待我看一看雷同的那篇之后就能很快调整,不至于后果难收!
再次多谢哦!
☆、喝酒
22
顺着服务员的指引江宁快步走进洗手间,从裤兜里抽出手机,犹豫了半天打了几个字觉得不好删掉,犹豫着重新打了几个字后还是觉得不好删掉,……最后实在抓狂着发了一条信息:是我。
发完后像是被抽空了力气,有气无力的靠在洗手池边上发呆。
包间里的蒋琛原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一眼,嘴角微微勾起,气定神闲地手指在键盘上一下一下敲着,想了会儿很快回复了几个字过去。
“叮”地一声屏幕一亮,江宁忙拿起手机看,看到上面的字后默默闭上眼,回复他:好。
平复着心情,对水池上的镜子稍稍整了整头发和衣裳,江宁看着镜子里自己的眼睛,这件事儿说不上难受或者受委屈,只是到底心里意难平。
重新回到包间里,服务员们正在上头一边的凉菜。
江宁小心翼翼避的坐回座位,装作不经意的扫了蒋琛原一眼,只见他正手里把玩着手机看着自己,似笑非笑着应付几个长辈的寒暄气,不由心里冒出火气来。
服务员一出去宴席就正式开动,江充作为主家提议举杯共饮一遍。
江充和老方的话比较多,刘记是组织上后来调过来的,趁着这机会自然要跟光子电材流动站和物理所的俩大佬拉拉关系。
至于蒋琛原这个,是大家都要维持好的人物。
江宁从来不喜欢这种场合,等长辈们轮番互相的敬酒结束后,只是今晚特别,没由来的亢奋,笑盈盈站起来举杯朝方老敬酒道,“这次的工作机会要多谢方伯伯的举荐,要不是您我现在可能还在图馆里搬理旧呢,宁宁先敬您一杯!”
老方笑呵呵举杯的喝了下去,“也是刚好有这么个机会,”转头看着蒋琛原笑道,“宁宁在中工上的法学研究生,还是我打小看着长大的,是个不错的姑娘。”
蒋琛原了然的点点头。
第二杯再敬时,江宁笑嘻嘻道,“这第二杯呢,是学生江宁敬方站长的,以后在咱们流动站工作要靠方站长多多提携,有什么地方方站长用的上的、需要跑腿出力的,您只管使唤!——这一杯我干了哦!”
说着,一杯红酒就“咕咕”的下了肚,然后举着倒杯子示意。
老方笑得不行,指着江宁直笑江充,“哎呀老江啊,看看你这个小闺女什么时候学了这些词儿,小嘴巴一套一套的嘛!”
江宁不好意思的笑道,“这是我对方伯伯的尊敬我得全喝了,您随意就成!”
江充也道,“你少喝点儿意思意思就行了,宁宁的心意送到!”
周芝林笑着不说话,自己女儿外头上了半年的班别的没学好竟学会喝酒了。
江宁可顾不上照顾自己娘亲的情绪,第二位得给这位刘记敬,照猫画虎也很是恭维了一回,两杯红葡萄酒同样的全干。
等第三位,江宁红扑扑着脸给自己酒杯里倒满了酒,咬着唇鼓起勇气看向蒋琛原那张臭脸,敬酒道,“蒋主任位高气量大,这次来咱们都南挺辛苦的,江宁这里给您敬一杯,……,先干了!”
说毕,一仰头就把一杯酒喝光了。
坐在江宁旁边的周芝林底下紧张的拉了拉江宁,真不知道这丫头今天怎么了,这么不要命的猛喝酒!
江宁顺了顺气,其实脑子头脚已经开始有些飘飘然了,也没看清楚蒋琛原到底什么表情,给周芝林笑笑后,大大方方的给两人酒杯里重新填满了酒。
这回再次祝敬就比刚才顺了一些,微笑着对他道,“说起来这次工作也和您有点儿关系,如果不是突然要求加强咱们这个学术规范性的法律效率,我也不能这么快就得到这样好的一个工作,所以这杯,一定要好好的谢谢您!您随意,我干了!”
说着,一杯又进到肚子里。
最后又强撑着给两位父母敬了酒,这才红着兴奋的脸坐了下来。
总算是完了。
周芝林给女儿夹了块肉低声埋怨道,“怎么喝这么猛!”
“都是自己人嘛,”江宁低声说话,夹起肉嚼在嘴里看着蒋琛原,“妈,这蒋主任什么来头啊,你看我爸笑的多假!”
周芝林被江宁说的气笑了,拍她的手道,“好好吃你的饭小酒鬼,一个没看住就学会喝酒了!别招惹这个蒋主任,听说是上边直遣下来的,知道没。”
江宁听后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自己敬完酒后他们再谈笑说什么就都和她无关了,酒入酣处就是长辈们开始谈论交情的时间,酒精助威,江宁趁着众人不查又光明正大的盯着蒋琛原看了几回。
周芝林怕她刚才喝的过猛,夹了好些肉菜给她,偶尔插些话不提。
江宁就慢吞吞的啃吃着炸排骨,低眉顺首的做个乖女儿,有关她的话题了,就抬头羞涩的对大家伙儿笑一笑,没她的话题就继续安静的吃吃喝喝。
气氛一旦上来了,自然大家都渐渐畅所欲言,每个人来的目的都能达到,是以这顿饭吃得大家都很尽兴,宾主尽欢。
一顿饭毕,江充与妻子周芝林回了学校本部,老方和刘琮一定要陪着蒋琛原回西江校区的宾馆,大家分手后,江宁说不想回家要去教工公寓,周芝林拉着叮嘱了好一阵才肯放行。
江宁别过江充和周芝林,一面散着步一面慢慢往回摇着。
兜里的手机安静无比。
临到楼底下,实在有些乏力,刚刚桌上灌进来的酒意翻腾着涌了上来,一时晕的难受,江宁干脆在跟前寻了一处无人的藤架,垫着包就坐在宽宽的石栏上。
假期尚未结束,加上这里冬天yīn冷潮湿,这个角落黑压压的少人注意,江宁坐着缓了一会儿精神,仰着头便能闻见枯藤的味道。
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翻出来一看,那收到信息的号码是她删掉也忘不掉的数字。
江宁点开后看了一遍,简单的三个字:在哪里。
挺像他平时的风格的。
江宁默默看着屏幕变黑,心里纠结到不行,愣愣的抓着手机不知道怎么回他,事到临头偏又没了胆量,要不要假装没看见?又或者义正词严的——
她现在哪里还有对他义正词严的立场,江宁垂下脑袋叹息。
不知又过了许久,手里的电话忽然震动起来,来电上闪烁的依旧是他的号码,稍稍犹豫了了一下便接了起来,电话放到耳朵边安静的听着对方传过来的声音。
蒋琛原道,“在哪里。”
江宁垂下眼眸回道,“……教工宿舍楼下。”
蒋琛原那边声音停了停,很快,江宁就听到有人朝着自己这个方向走了过来,抬头看去,正是一身戎装的他。只是领口解了开,敞露出里面白色的立领衬衣。
江宁也就关了通话,定定的看着他的身形越走越近,像是不怕冷似的大冬天连个毛衣都不穿,常常都是军装下一件衬衫一条工字背心。
弯弯的月亮把他的身影倒映的长长的,脚步声很清亮。
很快,蒋琛原高高的个头就站在她跟前,黑黑的环境下越发的压迫逼人,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便冷冷道,“谁叫你喝那么多酒的,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江宁低下头估计他也看不见她的表情,撇撇嘴道,“能像什么,今晚都是长辈自己人,”说着瞧了他一眼,复又低下头道,“有什么不能喝的,——你也坐,我在这儿好散散酒气,胃挺难受的。”
蒋琛原似乎皱起了眉,却也没什么忌讳的坐在石栏上。
一时两人都没说话,江宁歪着身子微微靠在石柱上,侧脸看着他心情复杂的轻声道,“对不起,……你别生我的气了。”
蒋琛原深深的看着她,过了一会儿,不温不白地对她道,“你是我的女朋友我才会容忍你的一切小毛病,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你。这次你过分了。”
也许是方才他停了一停,也许是周围环境太过给力,江宁只觉得他这话说地她yīn森森的,**皮疙瘩都冒了出来,夹着周围yīn冷的寒气实在叫人害怕。
心里发怯着强答了一句,“我知道我过分了,要不然怎么和这么多的酒啊,”江宁不情愿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咬着唇低声说道,“你刚才,刚才那么站着挺吓人的,……你都不知道,我一直很害怕你。”
蒋琛原看着她,不知是因为喝多了还是冷冻而红扑扑的脸蛋黑夜中格外好看,不自然地压着嗓子道,“害怕?害怕我还是害怕跟我上床?”
江宁只觉身上的血唰地全涌到了脸上,连话都说不清楚了,“没,不是,……什么跟你上床你脑子里都想些什么啊!”
“去你的宿舍。”
“嗯?”
蒋琛原见她喝大了的这副样子,不由得恼起她刚才喝酒的豪迈样子,冷声道,“去你的宿舍,明明不会喝酒还学着逞能,长本事了!”站起身道,“走吧。”
江宁到底是没醉透听到了他的那句话,消极抵抗的不吭声垂着脑袋,“好吧,我其实就是怕,怕和你……,我这么瘦……” 场面干了会儿,才别扭的开口道,“哥,你知不知道我对你的第一印象?”
蒋琛原便想起那晚在金莎国际听到他和赵勤说话时的情景,回头看她,“是什么。”
江宁顿了顿,低声道,“是个模糊的印象,我没看清楚你的样子,只是觉着,这个穿军装的人应该是个当官的。——后来你说你喜欢我所以要那么对我,我真的,很害怕的。”
蒋琛原没太听懂她的意思,皱眉道,“所以?”
所以?江宁也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吹着冷风身上的酒劲怕是没剩下多少,咬着唇道,“所以,就是,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我都跟你说对不起了。”
蒋琛原看着她淡淡道,“想上你。”说完,观察着江宁脸上精彩的表情变化。
☆、一步一步的来
一步一步的来
作者有话要说:两章合并一章给更了
23
结果就江宁脸上毫不掩饰的防备的敌对,蒋琛原冷笑一声道,“你以为在这里我就不敢欺负你?”说罢,顿了顿,拧着眉毛道,“算了,明天早上四点起床等我电话,——签字的表拿好,别到时候上了飞机说忘带东西了。”
说完,深深看了她一眼后利落的走掉。
等蒋琛原人消失在黑色中许久,江宁才发觉自己冷汗浸透,冷风吹得浑身冰凉,摸摸脸,心悸犹在。
回到宿舍里也是魂不守舍,茫然没有主意,事到如今这个地步如果再胡来任性,就是要根本对抗他了,——她就是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子。
一晚上江宁都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刚刚有点儿浅眠的意思就被三点半的闹铃惊醒,挣扎着伸手拧开床头的小灯后又重新躺回床上,初醒的心脏像是快要跳出来一般紧张。
镇定了会儿,起来飞快的洗脸刷牙,完了又躺回床上自欺欺人地缩着。
到了三点五十五,蒋琛原果然拨了电话过来,言简意赅的让她下楼直接到流动站的试验区这边来,要赶时间。
江宁心中尽管有不满此时也不敢耽搁,拿着表格回宿舍做了简单的准备后锁上门下楼,路上寂静空旷的吓人,只有昏黄的路灯给人些许安定感。
加快步伐几乎一路小跑着赶到实验大楼前的小广场,远远的路灯下并未看见蒋琛原说的军牌车,江宁低着头快步穿过广场草坪小路,掏出手机准备给他打电话问,便听见路对面响起两声暂短的车喇叭鸣声。
江宁抬头看去,只觉头皮发麻。
一溜儿四辆一模一样的大型越野车停在那里,蒋琛原站在第二辆前面冲她招手。
江宁记得他有次提到这种车子,看似不过一般的军用越野,其实里面都已经经过精密设计是隐蔽性小型装甲,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出行,再联系一下蒋琛原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江宁几乎要怀疑自己的工作也和他脱不开关系了。
待跑近了看清楚,果然每个车子里都是荷枪实弹的防爆兵!
蒋琛原毫不在意的握着她的手送她上了一辆车,自己随后跟着上了来,“咣”一声关了门后对前头的人道,“行了,走吧。”
前排驾驶座上的人用对讲机发布命令,车队启动。
江宁刚紧张的坐好,蒋琛原就贴了上来从她那边的座位角拉出安全带系好,并自然的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摸着她的脸低声道,“睡会儿,到了叫你。”
前排副驾座上的军官一直注意着江宁,此时朝蒋琛原笑道,“老蒋也不介绍介绍,”冲江宁笑道,“小姑娘多大了,在这里上学吗?”
蒋琛原给似乎受宠若惊中的江宁调好座位高度后介绍道,“耿栋,老兵油子一个没什么可介绍的,——我家宁宁研究生都毕业了,看好你的表盘,要么睡觉要么闭嘴。”
耿栋惊讶的看着江宁,“呀,知识分子!失敬失敬,老耿我没什么文化最尊敬知识分子,嫂子包含!”
江宁却不能托大,笑着喊了声“耿哥好。”底下却悄悄攥住蒋琛原的手,恳切的看着他。
蒋琛原知道她不习惯,也就随她去了。
不到五点车队停了下来,江宁隐隐约约地醒了来,蒋琛原正在车内用对讲机指挥外头做什么事情,稍微等了等,下了车江宁才发觉这里并不是民航机场,反而一圈都是特高的铁网、足球场那样大的地盘,车队旁边突兀地停着一架她不怎么认识的小型直升机,刚才越野车里的那些兵飞快下车后,围成一圈背对飞机持枪护卫。
蒋琛原手里的对讲机“噗噗”地响起来,正是刚才耿栋的声音,什么装置完毕。
蒋琛原回复“收到”后,又原地等了会儿,耿栋从飞机上下来。
两人互相敬礼握手,蒋琛原握着江宁的手扶她上了飞机舷梯。一阵轰鸣声后机身震动几下便平稳地上升了。……
原以为会是尴尬的旅程,不料蒋琛原根本没那么多时间花在她身上,一旦进入高空稳定机身后就开始打开笔记本,连接那个几个又重又笨的黑匣子,不停地测算什么。
江宁乖乖的坐在他给她安置的位子上没动,刚才睡了一觉又置身这种环境,再怎么自我催眠也睡不着。看了会儿他工作的样子,又把狭小的机舱观察了个遍,实在无聊了就闭目养神。
机程大约一个多小时,稍微颠簸了一会儿飞机就着陆。
这边晨起的光线还朦朦胧胧,江宁晕晕乎乎下飞机,脑子轰轰地发懵,又再看了一遍荷枪实弹迎接,这次规格比耿栋那次还要高。
一路屏气凝神不敢让人注意,江宁默默跟在他身后,见他和另两位肩章差不多的军官敬礼握手,交代转接运送过来的东西、并毫不忌讳的在一群人面前和编外人江宁秀恩爱。
一路马不停蹄的赶路终于能在太阳升起后坐上蒋琛原自己的私人越野,系好安全带,江宁一路上的心情在这里似乎到了某个结点,谨慎的不再开口。
那种拘谨难耐的感觉就像是即将凌迟的鱼,明知躲不过那一刀,却迟迟只听磨刀霍霍吓人,怎么都是提着那口气不敢放松,江宁偏着头看着窗外往后飞驰的景物想着。
蒋琛原仿佛从没注意到她的紧张和不安,从容的开着车,并戴上耳机后让江宁那他的手机拨了好几个电话,给李琳分派几个任务、务必几点几点坐好成果拿到他办公桌上,早会几点开始之类。
八点三十左右从怀来村郊开回了六环,九点绕城来到江宁原先工作过的工大教育学院,看到路边的景致渐渐熟悉,江宁却没有轻松的感觉。
果然,进入学校来到他上次送她来过的行政楼前,江宁迟疑着不敢直接下车,一夜没睡加上宿醉的后果就是脑子反应迟钝什么都有种嗡嗡的感觉,咬着唇看他一眼。
蒋琛原直接把车子息了火,手放在方向盘上看向她,“先把要办的事情办完,中午饭别吃等我来接你。如果事情完得早的话就先回你的房子,等我电话。”
江宁得了话“嗯”着点点头。
蒋琛原倾过身子给她松开安全带,然后一手撑在她座椅两侧,目色深邃的看着她,慢慢地捏起她的下巴吻了下来。
带了点生气的意味重重咬吮着她的唇舌,她软滑的小舌永远那么娇嫩甜美。
欲|望来的突然且猛烈。
等分开时,便见她两颊酡红眼眉含春可怜兮兮的喘着气,可还是战战兢兢的看着自己。
蒋琛原摸着她粉热的脸,拉她的手放到自己下面那地方,说道,“宁宁,有些事情我想的简单不代表我想不周全。只是这么亲你我就有了反应,你说,我会放过你吗?乖,好好想清楚,不要难为哥。”
离得这样近,江宁眼里氤氲着水雾喘息不停,憋红了脸微微点头。
蒋琛原看她这样,再没说什么,摸摸她的头伸手替她打开车门,然后坐回座位系上安全带看她小心翼翼的下着车。
站到车下,江宁和他挥手道了别,手里的包攥着紧紧的一步三回头着慢步朝行政楼走去。
蒋琛原看了一会儿她离开的背影,从烟盒了抽出一根烟点上,慢慢的抽完,将烟蒂在车内装置的烟灰缸里捻灭,启动车子。
江宁假装上了楼实际躲在楼门之后悄悄看着他的车,停了那么一会儿离开,她心里却像有什么东西沉甸甸的坠着。
虽然有心理准备,可摸到他那里,不但很硬而且摸起来湿湿黏黏的。
被他□那么久怎么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江宁手轻轻的握起,靠在墙上想着从前两个人的事情,——深深纠结完了之后江宁还是得慢慢爬上楼梯,按着表格上的需要一个个找办公室盖章。
不到十点学校人事处的事儿很快就办完了,这里本身就很偏僻没什么可逗留的,江宁给蒋琛原发了信息,说了情况后想先回自己的房子。
蒋琛原回信息很快,让她不要打车坐公交安全。
江宁回了个笑脸的头像。
正在校长室和几位大佬开会的蒋琛原看了好几遍,才把手机收起放回兜里。
十一点左右,江宁舒坦的睡在自己的大床上隐约听见有人进了屋,大概是在这个环境下的自然反射,江宁想都不用想是谁,翻了个身继续睡,直到身后有人重重的坐在了床沿上,推了推自己。
江宁不耐烦的拉被子往里头钻哼着不起来,“……再睡一会儿。”
蒋琛原笑笑,也不闹她,反正这会儿醒了她肯定就睡不着了,眯一会儿就好。
果然,江宁被吵醒后就再也进入不了深睡的状态,硬抗了半天,还是裹着被子没办法从里面伸出头,睡眼惺忪的回头去瞪他,不知哪根弦不对突然反应过来,紧张的拥着被子睁大眼睛,“啊,你、回来了啊。”
蒋琛原摸摸她睡得嫣红的脸。
江宁摸摸索索的从枕边找到xiōng衣,穿上他从床脚捡起递过来的毛衣绒裤。
收拾了东西后就出门,江宁也不问去哪里,从六环走到三环又进入二环城内,两边的商铺高楼逐渐繁华,满目琳琅应接不暇。
最后停在一栋写字大厦的地下停车场。
江宁疑惑的下了车,“在这里吃饭吗?”
蒋琛原锁了车就拉着她的手上了电梯,“先找个人,你不是有同学在这里做事吗?叫郑柯还是什么的,要不要联系一下?”
“这上面是四城?”江宁吃惊了一下,顿时就不肯跟他走了,鬼知道赵勤是不是还在这里,“我在车里等你算了,来这儿干什么啊,我不想上去。”
蒋琛原握住她的手继续走,“小勤出国了。”
电梯一路不停直接上了顶层,江宁忍不住跟他说,“我跟你说啊,我们宿舍的一个女孩儿叫李佳,她学习可好了,当时一心想进这里来,结果她没进来平时都不来上课的赵勤倒是进来了,——什么人嘛。”
蒋琛原很少听她说她的朋友,“你没来应聘?”那时候不是很喜欢赵勤那个臭小子吗。
江宁撇撇嘴,“我又不是女强人干嘛为难自己。”
走到秘区时,一位姿态姣好的都市白领笑着迎了上来,“蒋主任好,江小姐好,董先生已经在里面等着二位了,”说着话引着蒋琛原两个到门口,敲敲门后推了门,将两人引进来,“请进。”
里面的董力元笑着从办公桌前绕了出来,伸出手很热情的和蒋琛原握了握,“老蒋啊,我说你不厚道!回回都说有时间聚一聚,你看看,还是到了用着我的时候才想起到我这里来!
——这位是江宁江小姐吧?你好你好,跟老蒋这么个没情趣的家伙有什么意思,哥这公司里好多帅小伙,看上哪个随意挑,肯定比这个蒋大头有趣!”
江宁这是第二次听到有人把他叫“蒋大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伸手同他也礼节性的握了握,“江宁,多谢您了,往后有机会一定惠顾!四城是业内翘楚您手下的人肯定不错!”
“小姑娘多会说话!来来来,先坐。”
董力元笑着把两人引到沙发区。
蒋琛原微笑着听董力元肆无忌惮的在江宁面前献殷勤,爆自己的各种料。
倒是江宁从来没听过他的这些过去,听着很有趣仔细想想都是惊心动魄,不由得挽着他的手臂,含笑看着他道,“你怎么都不跟我讲这些?”
“怕你不喜欢,挺无聊的。”
江宁瞋了他一眼,“你就知道我不喜欢了?”
董力元大喊受不来,离开沙发区到办公桌上给外头秘拨了个专线,“叫郑柯来一下。”回头对那两个人笑道,“听说小郑是宁宁的学长?熟人好办事儿,就叫他来吧我看?”
“可以。”蒋琛原点点头,这个郑柯以前打过交道,挺务实的一个人。
江宁微微抬眉看他,又要搞什么呢。
很快郑柯就敲门进来,似乎并不意外在这里看到江宁,笑着和董力元与蒋琛原打了招呼后看向江宁道,“听说小江要调到都南大学去?”
江宁在陌生的地方看到师兄当然心情不错,笑着答道,“这边气候太冷了不太习惯,过年一回家就再舍不得出来,——我自己都觉得挺没出息的。”
郑柯了然的点点头,“女孩子离家近点好。”
蒋琛原握着江宁的手对郑柯道,“小郑是宁宁的师兄宁宁很放心你,所以想请郑律师对这几份文件进行法律效力证明,力元就来做公证人。”把几份文件交给他。
董力元笑呵呵的坐在一边喝着茶,“我们郑律师可是很近抢手的大状,我跟你的交情那没的说,公证人白干都行,不过咱们郑律师可是要抽大成的,别小气。”
郑柯翻着那几份文件仔细看了相关的条目,而后点头道“既然老板发话了当然要照做,不过看在小江的面子上就取2吧。”说着就在文件里飞快签下自己的名字,抬头扬着手里的东西对江宁笑道,“以后这些业务如果有需要的话交给我做还可以有新的优惠,小江考虑考虑?喏。”
江宁不明所以的从他手里接过来看了眼,她是经济法学硕士出身的,这份文件的内容和法律约束一目了然。
签署自己大名的郑柯把剩下的两份也都很快递到她手上,“蒋先生大手笔的确很照顾你,”说着,低声笑着道,“好好把握!”
江宁一言不发的看完这几份,初来四城的新奇心情此时一丝没有,动作缓慢的把文件合起来整理好,转头看了蒋琛原一眼,抿嘴笑笑便不再言语。
自己那些遒劲有力的签名除了蒋琛原还有谁能干出来。
旁边一直在观察江宁的董力元却不怎么明白,老蒋是他们这一茬里头最有背景的,也是最能隐忍的,心眼转了转便笑着对江宁道,“哥跟你说啊宁宁,以后我们蒋老大可就归你了,千万别手软,该跪英法大字典的跪一晚上他都没问题!我告诉你,这有好几种的跪法推荐……”
郑柯正取了自己的私人印章在个别有效数字上按戳按指印,听着老板没边际的吹牛话也笑了,“蒋先生要好好对小江,咱们金融法系的师兄弟们可一直虎视眈眈着呢!——好了,这些东西得先保存在我这里,这个是清单声明您二位先拿着,这几份文件等效力时间一到就给你们寄过去。”
事情显然进行的很顺利。
蒋琛原笑握着江宁的手道,“老董回头忙完了再跟你联系。”
董力元没所谓的挥手送人,“走走走,没诚信的家伙!”
江宁心里慌得很,跟着他从楼上下来,一路忍着都没有说话。
这回路程挺进很快就停了车,江宁望着车窗外民政局的大楼一时心神恍惚,先是财产公证,现在又带她来这里,——蒋琛原绕下车过来打开她这边的车门,朝她伸出手,“走吧。”
“走哪里!”
“办证。”
江宁只觉气急血气上涌,憋红了脸连声音都哆嗦着,直勾勾的盯着他强装镇定嚷道,“办什么证!”
蒋琛原手搭在她这边的车门框上,气定神闲的瞧着她,“结婚证,——你不是说过不想婚前性|行为吗?我想上你又不能让你不痛快,那就扯证,然后做。”
江宁一咬牙,强声问道,“做完呢?”
蒋琛原笑笑,把她硬是从车上抱了下来,拉着进了民政局的大楼办事厅,听她嘤嘤似泣的嗫嚅不清,“不是说军人结婚要打报告很久吗,你骗婚呢吧!……你玩我有意思没!……”
各种证件、军婚报告表、介绍信,还有两个人的户口,——江宁在教育学院的集体户口,现在手续没办完还有效用!
蒋琛原搂着红着眼睛的她照了结婚照。
神速的两只小红本交到手中,江宁甚至来不及看就被蒋琛原全没收了,揣进兜里取回所有证件,将她从容的带回车里,发动车子。
江宁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一路都在掉眼泪,所有关于婚姻美好的想象被砸得粉碎不说,还有可能随时因为他的态度而变成“离异”妇女。
蒋琛原从纸盒里抽出抽纸递给她,“擦擦,跟我去见老头子。”
江宁低吼,“我就哭!”——
走了大概二十来分钟,周围的环境不知从什么时候变得清幽起来,一溜儿被修剪的整整齐齐的参天梧桐和道路两边种植的花种植物,再往前走便是一栋灰色旧朴的威严大门岗,穿着军棉袍肃立抱着冲锋枪的门岗。
江宁看了眼,不知又被带到哪里。
进入大门后绕过石假山莲花池左走,二十米之外又是一道岗哨,蒋琛原翻出江宁的身份证交给岗哨小兵下去刷一□份,然后放行后便直驱进入。
路上的人渐渐少去,路的两边也是和外头一样的极高大枝干极宽广的梧桐树。
左手转进一户人家,门口的小兵子积极敬礼,眼睛偷偷瞟向蒋琛原副驾座上的漂亮女人:这就是让司令大发雷霆的姑娘吗?
蒋琛原停好车解开安全带,家里的王阿姨已经围着围裙从屋里匆匆出了来,“阿原回来啦!”
江宁乖乖的下了车,从蒋琛原手里接过后备箱里取出来的两瓶茅台,怯生生的冲王阿姨笑笑,“……您好。”
蒋琛原锁了车过来搂住江宁的肩膀,对王阿姨道,“我爸呢?”
王阿姨一面小心打量江宁一面笑眯眯道,“司令早回来了,快进来,就等着你们来开饭。姑娘叫什么名字?”
蒋琛原介绍道,“这个是家里的王阿姨,这是江宁。”
江宁随即跟着叫了声“王阿姨好,我叫江宁。”
进了屋子,江宁飞快的把屋内扫了一遍,惊讶的是地板竟然还是上个世纪的水泥地板,家具什么都是上个世纪流行过的款式,连暖气片都是银色粗糙铁管,偶尔有一两件不合时宜的比如厅液晶电视。
江宁吃惊归吃惊,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王阿姨用江宁听得见的耳语对蒋琛原道,“司令生很大的气劝不住,你过去好好地说话,有什么不对阿姨就过来叫吃饭啊!”
说完,朝江宁笑笑就去厨房准备开饭了,蒋琛原给江宁一杯水后就去了房。
很快,传说中的蒋司令官从房出了来,背着手盯着江宁慢慢走过来,坐到沙发主座上道,“来了啊,坐,——坐着说话。”
“叔叔好。”江宁从没见过如此高官,被王阿姨一吓此时又是拘谨又是紧张心虚,等蒋司令坐下了,自己才坐下,双手交握放在膝上。
“好,好。”蒋司令细细打量江宁,表情却不像生气的样子,看的江宁一阵心慌脸上得体的微笑都快绷不住了。
蒋琛原坐到她身边,表情淡然并没有什么暗示。
“姑娘叫什么名字,多大了?”蒋司令问道。
“江宁,长江的江,宁静的宁,过了年就是二十六了。”
蒋司令点点头,表情比较和蔼地看着她,“家里长辈都好吧?”
“都好着呢,爸爸是做科研的60岁才退休现在还有5年,妈妈前年内退了,一般都在家里。”江宁顿了顿,道,“还有个哥哥,已经结婚,小外甥三岁。”
蒋琛原道,“他们一家都在都南大学工作,香世家。”
蒋司令没有理儿子,兴致勃勃的和江宁道,“小江已经26了,可以考虑要孩子了,你看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不稳重,这个家庭是社会的基本构成,有了小孩儿家庭才能更稳定,咱们隔壁家的老李他儿子才30岁都已经抱上孙子了……”
江宁越听越不好意思,“是”“是”的点头应承,生怕那句说的不对了惹人家不喜欢,可又偏偏这些事情她没法接话。
终于王阿姨那边喊吃饭,蒋司令才恋恋不舍的结束谈话,和颜悦色的请了江宁一起吃饭。
饭毕,蒋琛原甩过蒋司令直接领着江宁去自己二楼的卧室说去休息。
进了他的房间,江宁像是得到了空气一样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这房间也是一样的古老,窗户都是老式木头方块窗,床倒是很高级,衣柜却又是老式的一套高低柜。
正在打量的同时,忽然听见卧房门的暗锁“咔”一声锁上。
江宁回头一看,不知怎么的忽然有种汗毛竖立的感觉,警觉地后退两步盯着他道,“你锁门做什么?”
蒋琛原无所谓的一个一个解开衣服的扣子,脱下衬衫扔到床上,看着她缓缓道,“不想被人打扰。”
说着,自然地走到她面前抬起手摸在她的脸上,划过她敏感的侧脸划过她的下颌,手指点在她毛衣的领口上,带着复杂的目光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江宁很想笑一笑缓解情绪,可怎么也笑不出来。
☆、洞房
24
“现、现在是中午,刚吃完午饭这么早,”江宁被他的目光看得难受,咽着口水小步往后退着,“还有太阳,呃,可以说说话!”
蒋琛原环着她的腰坐到床上,闭上眼闻她身上的味道,“说什么话。”
江宁根本没想到他敢在这里做那种事儿,胡乱道,“就是,就是我,我爸给我找的工作,挺好的,离家近工资高——”
蒋琛原的手从她薄薄的毛衣下面伸了进去,掀起来连着秋衣一股脑的从她头上脱下,熟稔地握住那只柔软,便感觉到她敏感的颤抖了起来。
“哥……”
蒋琛原低头慢慢吻上她的唇,搂着瑟瑟发抖的她辗转反侧地吻着,江宁只能在他怀中勉强仰着头承受,“嘤咛”之声越发刺激着感官,蒋琛原手朝下轻易地松开她的裤带。
江宁一把按住他的手,红着眼睛急道,“这里不行,有人在!”
“这是家里,……哥要清楚地看着你。”
蒋琛原稍稍用力,撸下她厚厚的绒裤露出白皙光滑的大腿,大手来回摩挲着从她脚踝轻抚而上,指腹之下的肌肤年轻而令人冲动。
江宁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伸手抱住他的脖子不致使自己掉下来,“我害怕。”
房间里温度升的很快,蒋琛原抱住她翻身上床覆压而下,缠绵地吻着她的唇她的舌同时飞快的解开自己的裤子脱下,有力的双腿撑在她两侧,摩擦着传递热情。
然后缓缓将她小内拉了下去,露出萋萋芳丛,蒋琛原深深注视着泫然嘤泣的她,沙哑着声音道,“乖,哥要进来了。”极是蛊惑人心。
江宁双颊染晕梨花带雨着推拒,在他看来确实欲拒还迎的媚人表情。
蒋琛原低头含住她xiōng前的软红豆,白嫩柔软的叫他恨不能吞下肚去,咬又舍不得用力咬,紧紧的吮吸就能听见头顶她战栗的抽气声。
手指在她花丛里拨弄戏耍,总是似有似无的挑动花尖的小肉珠,听得江宁细碎挣扎的呻|吟和欲诉还无的焦虑,蒋琛原掏出自己的利器抵于其上,跃跃欲试着轻撞那里。
低声教唆道,“门很严实,你喊出来哥听听。”
江宁浑身瘫软使不上力气,却又因身体不能满足而羞愧,时而偏过头想摆脱这种昏厥似的快感,时而与他激吻嗓子发出种种靡软的娇吟。
放开了禁忌一般,因身体的迷幻而不觉发出的声音叫她难为情又奇妙,叫他兴奋异常,“好妹子,叫哥,哥想听!”
而下面他的那物什蠢蠢欲动的冲击,只觉他的身体热极了,烫的让她与之共同颤抖,“哥,哥……”的一声声哭着喊他。
蒋琛原身下的女人仿佛水一样柔软的不可思议,利器嘈嘈切切地抵着她的芳草地,“不是很疼,你忍着些,哥慢慢来。”一根手指试探着从她那里挤了进去,前后左右地探抽。
“嗯……,难受,哥我难受……,下次行不行……”
“不行,”蒋琛原试图伸出第二指往里去,言语上不停的安抚着诱她说情话,“乖宝不难受,是舒服,宁宁最爱哥了所以不怕疼,……”说着,稍稍用力在口撑开了一点,“舒服吗?”
“不舒服,”江宁边哭边扭着想挤出那异物入侵感,“不舒服!”
蒋琛原轻易的按压下她的挣扎,两指上甚至掌心流满了她的蜜汁,几乎能够想象里面的紧致销|魂,来来回回抽了几下,她就在他身下颤了几回。
亲吻着她下颌侧耳敏感之处,“爱我吗?”
江宁朦胧着泪眼细细哭道,“爱,我爱你……,哥我爱你你别欺负我……”
蒋琛原蓦然探找到洞源,温柔地含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大手来来回回触抚着下面,没有预兆性的对准了两指撑开的小口,冲了进去。
顿觉浑身都酥了。
江宁痛苦呻|吟一声,战栗着扬起白皙的脖颈,啜着泪承受那里撕裂般的疼。
……
做完第一回两人均是大汗淋漓,蒋琛原紧紧抱着她释放完自己的精华,又是疲惫又是兴奋,咬着她的耳朵不停的叫“宝贝”。
一番作战里江宁不知丢了几多回,终于他消停下来,浑身在频率紧张的节奏里早散了架困乏不行,一旦能够肌肉放松就有些神魂思困,任他怎么抚摸自己都没了感觉,静静的闭着眼贴着他喘息不止。
蒋琛原酣畅淋漓的退了出来,抱着她款款躺好,手轻轻的揉托在她的臀瓣上,四腿相互错缠,身体仍像方才一样紧紧相贴。
江宁累极稍微放了松就很快就睡着,睡梦里一片旖旎的粉雾,神话仙境似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稍微有点儿醒意,习惯性的想翻身,却不料猛地给扯动了身下的伤口,龇牙咧嘴的清醒过来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坐在旁边在膝上笔记本做事的蒋琛原听到动静,忙把本放到床头柜上,“还疼吗?”
江宁再不敢乱动,让那痛感过去后闷闷捂着脸道,“怎么可能不疼,都流血了还能不疼吗。”
蒋琛原从床头抽屉里取出一管小药,钻进她的被窝摸索着道,“刚才就给你上了点药怕你睡不好没上多少,再给你抹一些好得快。来,把腿分开。”
江宁那会儿一直在哭现在眼睛都肿肿的,索性闭上眼平躺好,“嗯”着说,“我睡了多久了?你爸不会觉得我大白天的勾引你不是好女人吧?”又咬着唇追悔莫及,“你家的门很严实吧?”
“他们听不见,”蒋琛原手指上涂了浅绿色的药膏,摸摸索索着在她下面一层一层的涂着,笑道,“老头子中午要见你特意回来了一趟,现在早走了,”说着,就忍不住的去亲她的唇索吻,“……宝宝好紧,哥哥都快被你绞死了。”
沾着药膏的手指就顺势从她的伤口处挤了进去,转着圈的涂药占便宜。
江宁被他这么上下一起刺激,下面倏地又流淌起蜜汁来,停都停不下来,恼的不肯张嘴给他。
蒋琛原也不着急,凑到被窝里就开始咬她xiōng前的小红果,咬着咬着就骑到她身上,模拟方才的动作在她小腹上摩擦触电。
从前他就是再冲动也不过是沾点腥气,哪里像现在,简直就像吃不到糖果的小屁孩缠着她怎么胡来怎么得劲,江宁又气又好笑,伸手去挠他,“好玩吗?好玩吗?我都快疼死了!”
蒋琛原见她不恼了,飞快的从她身上下来,抱着她翻身背对着自己,两手激动的揉着她的柔软,贴着她哄到,“哥哥在外头不进去,乖宝宝再来一次!”
江宁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后面从她紧夹着的双腿间挤了进来,就着两腿的夹缝疯狂的抽|动,而他因剧烈的动情发出强烈的喘息,热热的气吐在她耳边,叫她亦为之迷乱起来。
扳过她的下巴两人便开始激动的亲吻爱|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