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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3推倒某人
    搞完了之后,李澥说送她回家。孔雀不肯,她说她有事。
    “你能有个几大的事情?你去哪儿,我送你。”李澥就还非要盯着她咧,怕她去找沈博雅。脸色几不好看喏,就那样瞪着。
    “颐和安缦,我弟弟从M国才回来,我要接他回家。”孔雀怕李澥误会,还特意解释了一下。不过这话又是半真半假的掺和着说。没办法,这尘埃未定之前,她就只能这么过活了。
    听到她的解释,李澥的脸色才稍微放缓,“这样吧,晚上一起吃个饭,我过来接你们。好歹也算熟人了,我要是不请客不地道。”
    说得不晓得几客气,这人很会做人嘛!但是孔雀不想领这个情,她倒不乐意,她不愿意很多人认识成宠。大概也是个私心吧。希望成宠只是自己的私有物品,不被外人所接触。所以孔雀很果断的摇了摇脑袋,“谢谢了,不过不必了。”
    “嚯,是怕我看到你的另一个奸夫?”正好是个红灯,李澥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侧脸望着孔雀。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本来就冷的面孔越发是显得不近人情。
    “一天到晚就是奸夫奸夫的,你的思想到底是有几yín/秽啊。”她相当的不满李澥的说法,抱着手臂嘴角一撇。
    “那就要看你有多少奸夫。”
    “你够了啊。”
    气氛突然陷入了僵持,两个人都默不作声。孔雀咬着嘴唇看着窗外,姿势保持了很久都没动。她也不肯主动和李澥说话,就那样坐着。手上的割痕又明显,下巴上的划痕也清晰,人又这么多的倔——还真是,放不下!
    李澥的心里搅得慌,说不清楚的烦。他粗着声音喊了声孔雀,对方还就那么小家子气的哼了一声。那个调调,嘿,听起来真是可恶极了。
    “沈博雅有什么好的,你喜欢那种长得像娘娘腔的男的?”他的口气很是不屑,似乎是在大力的质疑着孔雀的品味。把握住祁北斗是天大的好事了,这妞还想不怕死的自己玩脚踏两条船,不怕劈叉?
    “他哪里都好,只不过有些睁眼瞎看不出他哪里好。”只要是有人针对她喜欢的人开始做出抨击,她就喜欢讲话撒刀子。一撒一把,从不嘴软,也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反正话已经说了,爱听不听,被戳死的活该拉倒。
    李澥被她突如其来的恶意噎了一下,他刚准备骂人,但还是忍住了。停车之前,他都没再跟孔雀说过话。
    目的地一到,她还没急着开车门,也没急着说再见。因为她又想到了个贱主意。不是说奸夫么,那好,这奸夫的名声,孔雀还真想让他李澥给坐实了呢!她轻轻的咬着指腹,脸上的表情潋滟光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是眼神里透出来的那一股子魅惑哦,真是摄人心魂。有些人天生就媚,骨子里带出来的那股子妖娆。
    李澥疑惑的看着那个咬着指头又不下车的人,他又不想开口叫她。但是看她那么傻坐着也不乐意。便伸手推了推孔雀的肩膀。孔雀转头,一脸的委屈,嘟着嘴巴歪着脑袋,跟个孩子似地眼神,纯得可以一眼就望进去。
    那样漂亮的眸子,让李澥愣住了。她的眼睛果然会说话,波光粼粼的泛着涟漪。她喃喃的声音小小的,就那么细细的钻到耳朵里。千回百转的声音,诱人得要命。李澥在这一刻终于能明白为什么祁北斗对她格外的上心。有些女人,真的就是摆个姿势就能撩魂,讲个话就能绕住心神。
    她撑着座椅支着上半身,冲李澥勾了勾指头。李澥差点笑出来,伸手捉着她的右手,“你这手乍一看,真挺倒人胃口的。”不过他没说的是,真的是一双柔荑,摸起来仿似无骨。他很留恋这种感觉,也不想抽手。就这样把她的手牢牢的握住。
    “那你就松呗,拽着这倒人胃口的手干嘛哟。”娇娇嫩嫩的声音里带着酥人的鼻音,真的是哼得人身子骨都轻了。
    李澥就还真的松了手。他一松,孔雀的唇就贴了上来。猝不及防的,他睁大了眼睛倍感意外。但是嘴上温润的舔舐又不自觉的让人所有的感官都放开了。那样轻柔得如同羽毛一样的吻,挠在人的心尖儿欲罢不能。孔雀还探出了舌尖,描摹着他的唇形。最后才慢慢的、甚至是有些羞涩的探入。那样的勾人,李澥简直就有些把持不住了。
    舌与舌之间的交缠试探,他的吻里带着激烈的感情。李澥伸手捏着她的下巴,不让她的嘴唇闭上。伸出舌头刷着她嘴里的软肉,舔咬啃噬着她的舌头。甚至连嘴唇离开的时候,都胶着着一根暧昧的银丝。孔雀急速的喘息,这个吻,真的是要把魂都给人带出来了。他实在是太会接吻了。
    他伸出食指点在孔雀的嘴唇上,然后强硬的挤入了她的嘴里,慢慢的搅动着,轻轻的刮搔着她的舌头。李澥的眼睛里盛满了**,他笑着问孔雀:“我和沈博雅比起来,哪个的接吻技术更好?”他话音刚落。孔雀就亮出牙齿狠狠的咬住了他的食指。
    “多话。”她舔了舔嫣红的嘴唇,拉开了车门准备下车,却被李澥拖住了左手,“你这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说我是狗么,我现在兴致来了,就想舔你一口。”
    李澥干脆伸过手抱住她的腰把她给拽了回来。孔雀猝不及防的就倒在了他的怀里。他的鼻尖满是孔雀身上的馨香,那样熟悉的味道,又一次重新闻到了。李澥把下巴搁在她脑袋上,“那这样说,你下次发情的话,我是不是可以扒了你的裤子就上?”
    “流氓!”她这声音像婉转的娇啼,骂人跟夸人似的。李澥抱着她不想松手。她的身段可真软啊,浑身的媚肉,都不敢让人箍紧了。他又把脑袋埋在孔雀的脖颈处轻轻的吻了几下,伸手直往她的衣服里面钻。推开了她的xiōng/罩,腻软的白肉就被他反复的揉捏,伸手撩拨了几下那粉红的rǔ/尖,逗得她娇喘连连的。
    孔雀反手揽过李澥的脖子,脑袋向后仰去:“李澥,别忘了,我是祁北斗的女友,沈博雅还是我的奸夫,你还有你的王明……”星字还没说完,李澥就重重的掐了一下她的rǔ/尖,她疼得嘶了一声,不满的瞪着他。
    他的口气里带着哄骗,“要不然躺下来,我给你舔舔?”十成十的无赖口气,眉眼里流露出来的,都是满满的□。两个人的中间横亘着一个控制台,相当的不爽。
    “我要下车!”她说着这话,还伸手不停的把李澥的手往下面推开。李澥倒是一把扣住了她的手,放在嘴边吻了吻,“要不然让你自/摸看看?”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伸出舌头轻轻的舔了下孔雀的耳朵。她的脸上顿时如火烧一般的通红,“我有事,李澥你别闹了!”
    “那好,你再亲我一个,我就放你走。”
    说完之后,他就松开了手上的桎梏,孔雀转过身子,刚刚准备吻他,却突然被李澥揽住腰身抱了过来,极其艰难的跨坐在他的身上,背后抵着方向盘,衣服被推高了。她甚至都能感受他下身的膨胀,只抵着她的腿心。
    只待扣子被解开拉链被拉下,男人提着枪杆进入的时候,孔雀才知道这是真的被骗了。她的声音里娇柔中带着抽噎:“李澥你个王八蛋,你骗老子!”这说话里还带着脏字儿呢。李澥轻笑,“你现在亲我,我也肯放你走啊,就看你舍不舍得走了。”
    如果她真的要走了,李澥还真没办法放呢。这妞儿实在是美,那媚眼如丝的眼神儿还有听得人腰膝酸软的声音,更重要的是,她那□里可是真的享受。细密紧致得似乎再不能多容纳一根指头。
    两个人唇齿相依的吻了很久,分开的时候都是气喘吁吁的。孔雀动手准备整理衣服,但是李澥却伸手抱住了她,“好嘛,作奸犯科这事儿老子也沾上了,都他妈赖你。”
    “赖我?”孔雀抚着他的后颈,伸出指头轻轻的刮搔,“我都提醒你了,你还有女朋友呢。你这就脱裤子把我上了,你这算横的哪一出?”
    “哪出都行!”他这时候算是清醒过来了。刚才那会儿光被**冲得是晕头转向了,“你要是长得丑点儿,没这么招人,我能跟你来这出儿?”
    她衣服一整,车门一开,那长腿一迈,人就打算要走了!孔雀多的话也不说,她这表情,愣生儿是给李澥气着了。李澥还挺开心的呢,坐那儿环着xiōng笑了半天,这才远远的喊了一句:“孔雀,你是美女,绝世大美女,老子李澥拜倒在你的仙人洞之下!我他妈也是你的奸夫!”
    那喊的动静不知道多大,连停车场的保安都伸出脑袋瞄了好几眼。妈的,这男人狂啊,什么话都敢喊出口。孔雀听到这话是又觉得窘迫,又觉得好笑,不过更多的还是顾虑:这万一要是把她的身份给捅破了,李澥该怎么往死里整她呢?
    算了,享受一时之欢,莫愁明日忧虑。她的腿心还酸着呢,这眼下还要去看成宠。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子情/欲的味道,真是让她浑身都不自在。
    特别是见到了成宠。那家伙的鼻子可灵着呢,开了房门一嗅,就直直问话:“你这是才跟别人做了爱的?”
    一年没见,开口第一句话就这问题。孔雀伸手狠狠地在他脸上揉了几下,直到把他的帅脸挤成了包子上的褶子,这心满意足的放下了手,脱了外衣往那硬椅子上一坐,“你怎么不问问我脸上手上是怎么回事。”
    “哦,你脸上手上怎么回事啊?”他还真不关心这个呢。没办法,小时候差点被她掐死之后就真没敢把她当真女人看,这要是小瞧了孔雀,那还真是不想活了。
    “我今儿就是来接你的准备,然后路上突然有人拦我的车然后把我的车给砸了。现在事情要别人处理在。哦,还把我包给抢了。这要是劫财——有这么光明正大的吗?”她还挺不解的,一时半会儿没想到是谁敢做这么胆大包天的事。
    “先不慌说这个。你去洗澡好么。我现在满鼻子都是你身上的味道,熏得这屋子都要烂了。”他这嘴巴也是讨厌,还刻意的捂住了鼻子,满脸的嫌弃。
    她撇了撇嘴,径直去了洗澡去了。放满了一缸热水坐了进去之后,也没管医生说什么伤口不能见水,径直把手也放进去了。然后坐在浴缸里对着成宠喊着,“成宠,过来。站门边上给我说说,你怎么突发奇想要回国?”
    不一会儿就听到门口传来走路的声音,成宠把洞开的大门给半掩着,然后站在一边:“我回来就是想告诉你,袭非先才不是因为什么想念狗屁前女友和你分手的,是有其他的原因。”
    作者有话要说:老规矩,留邮箱,自己在群共享里面下载,两种方法,满足大大们对肉的需求。
    不过如果大大不喜欢某人的话,恩,要跳过的当然可以,肉肉和剧情无关嘛!
    哦活活活活~
    不过目前就看到一个对李少爷有感的哇
    不喜欢李少爷的还不少哇呜呜呜呜呜呜
    窝也很想给大大们双更福利啊,但是窝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兮。【躺倒
    大大们今天又是一个不怎么美好的周一,希望敦煌的肉肉能给大大们打点**血度过这一周。mua!
    ☆、54是非
    “我不想听。”孔雀的身子半沉了下去,只露出了眼睛和鼻子,手上和嘴边的伤口被刺激得有些微疼。眼睛里雾蒙蒙的一片,眨了一眨,就落下了泪来。
    “我可以进来吗?”他意思意思敲了下门,听到孔雀恩了一声之后,就进去了。他坐在浴缸的边缘,脸冲着外面,也不看那个只露出脑袋的孔雀。双手交握,肘部搁在膝盖上。缓缓的说,“不管你想不想听,有些事情总要知道个因果。你就这样胡乱给人定罪,日后想起来,后悔的不还是你?”
    “我听了才会悔。我答应了爹爹的,他说要我嫁袭慈俭,没说要我嫁袭非先。”她的口气闷闷的,似乎是很不高兴听到这个话题。
    成宠也知道,家人在她心中是个什么分量。包括自己,她也是拿自己在当家人看。不管多亲昵的人,只要没在她的心里上升到家人的地步,那都是可以放弃的。但只要是家人说的,无论对错是非,她都是会遵守会执行的。若这是迷信,那就是迷信吧。
    “钟老爷子和孔老爷子分别都跟袭非先通过电话的。他们跟袭非先说了什么具体我不知道,不过通完电话之后,袭非先拉着我喝了一夜的酒,说了一夜的话,都是关于你的。你也知道,他喝酒厉害,顶多就是上脸。第二天就跟个没事儿人似地走了。结果后来我才知道,他是跟你去说分手的。”
    “所以呢,我知道了他其实还喜欢我,是因为我爷爷和爹爹才迫不得已的让他跟我分手的——可是他知不知道,如果他坚持,爷爷和爹爹也是拿我没办法的……”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近是吞回了肚里。
    “他就是太知道了,所以才选择了离开。因为袭非先很清楚你的个性。他不想你为难。”成宠知道这事情的前因后果,所以跟她说个明白也是好的。她糊里糊涂的就那么回来了,要是什么都不知道办了错事儿,那到后来的追悔莫及,是他成宠不想看到的。
    “我也太知道了,我们之间的事情不能简单到我爱你你爱我。我身上有责任,我要去履行我的义务。他也有他的路要走。他不是曾经说过要环游世界么,他怎么回来了,他怎么不去非洲呆到我结婚之后再回来?”
    “你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懂事了,当初差点把我掐死的那劲儿去哪里了?”成宠撇了她一眼,正好孔雀也昂起了脑袋,两个人正好眼对眼的看上了。她眼睛里拿浓得化不开的忧愁啊,看得人心里去了。
    “我也不小了,我能再胡闹再装疯卖傻么?你说因果,我认识的一人也曾经跟我说过,凡事都讲个因果报应,你这次倒的霉,可能是你上次造的孽。看不到不代表没有,做事都要扪心自问。我自认我爱他也不浅,但是我的家人对我的感情却是不能衡量的。我爹爹这辈子就说了两个求字,一是求我妈嫁给我爸,二是求我嫁给袭慈俭。你说,我能拒绝吗?我能吗?还有,如果不是我任性非要爸妈飞来跟我过生日,他们能死吗?能吗?”她的眼睛里蓄着泪水,孔雀拼命的忍住不让它们掉下来。最终还是事与愿违。
    “这两件事情没联系,你别瞎想。”成宠也想说句安慰人的话,但是搜肠刮肚也就憋出这点儿字,还不算安慰人。
    “没联系?孔蓝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杀人凶手,这叫没联系?孔蓝说,如果不是因为我,爸爸妈妈会死?”她哭了出来,说话的声音又尖又细,就像有人掐住了她的脖子一般。
    每次只要一说到这个事情的时候,孔雀就相当的歇斯底里,整个人的情绪崩溃得一塌糊涂。而且绝对是不分场合的发作。成宠已经是经历过好几次了。而且她这毛病看心理医生都没用,治不回来。大概是因为yīn影太重。
    她哭得无法自已,成宠捞过一边的浴袍就把她从浴缸里给抱了起来。给她套上了衣服之后把她揽在了怀里,轻轻的抚着她的后背,也不说话。孔雀死死的抱着成宠的脖子,嘴里不住的叨念着爸爸妈妈。
    真是个傻子。成宠叹气。孔蓝也是的,自己怒极攻心就算了,他那点儿小心思还瞒得过谁,不过心眼儿着实不好看,也就没被孔家人点破了。当时撺掇孔雀要她父母回来的不正是孔蓝。事后还来个大翻脸,专门指责她一通。真是***不要脸。
    她哭得可怜哦,成宠慢慢的抚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她的手就死死的箍住了成宠的腰,他的肩膀上搁着的是她的脑袋,上面湿热湿热的,全是泪水。
    待她哭完了,成宠又给她倒了杯温开水,让她慢慢喝下去。她这个时候情绪终于缓解了不少。深吸了几口气,拢了拢衣襟。她放下了杯子之后正色说道,“成宠,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情。当时确实我有些不分青红皂白的走得急消失得快,也谢谢你继续帮我撑着bluesocks。如果没有你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别跟我说些煽情的。”他伸手捏了捏孔雀的下巴,两个人呆了很久。从他十三岁的时候就开始在孔雀的身边呆着。两个人吵吵闹闹的怎么都是分不开的。九年的感情,长得有些可怕。连个人熟稔的程度简直就像是在照镜子。即使这一年里分隔了两地,也不能阻碍他们的亲昵。
    “所以,就别跟我提他了。越说得多,我越是放不下。何必呢。”孔雀笑了笑,“好了,反正你都过来了,明天住我家去吧。”
    “唐三那个鬼小子呢?”成宠这时还突然想起一人来,那家伙可真是膈应死他了。那家伙是个跟屁虫,特别喜欢黏着孔雀,对成宠和袭非先有莫大的敌意。而且那小子还特孤僻,没事儿只喜欢一人摆弄电脑,再就是跟孔雀说说话。明明是跟孔雀一般大,非装得跟个臭不懂事的孩子似地。
    唐三真名叫唐毵毵。温庭筠曾经赋词一首杨柳枝,“苏小门前柳万条,毵毵金线拂平桥。黄莺不语东风起,深闭朱门伴舞腰。 ”他这名儿,就是从这词里面□的。多浪情的意思啊。可孔雀和成宠两个不解风情的人愣是认不得这俩字,就着读音,他们就给唐毵毵娶了个外号,唐三。
    “他,帮我去w市盯梢人去了。他可忙着呢。执意跟着我回国之后就没闲过。我有这么顺利的混到祁北斗那圈子里去,全靠他了。”孔雀笑了笑,还颇为得意呢。
    “也就你叫得动他。”成宠笑了笑,这还好,唐三那家伙现在不在这儿,两人也犯不着膈应了。这两人天生就有点儿八字不合拍。
    见孔雀的情绪缓了下来,成宠才说,“那我先出去,你继续洗澡。”
    后来两个人又坐床上说了好一会儿话,无非也是些关于生意上的事情。成宠很惊异的发现她转变了不少,从前的她说到这种正经话题就开始犯困,连连挥手说你解决就可以了。而现在的孔雀,的的确确是有点儿不一样了。
    她没之前的那种骄纵了,而且不见浮躁,似乎是沉静了不少。她说话的速度也慢了下来,一句一句的说得特别的清晰。眉宇之间不见了曾经的戾气,一年的变化,似乎是翻天覆地。成宠无不感慨的对着孔雀说:“你好像变了不少。”
    “我?大概是因为这边太约束了吧,没原来自在。讲话也累听话也累,动辄都在耍心眼。”然后她指了指自己的脸,“你看,我这还不晓得是得罪了谁,给我留个这么大的纪念。”
    “你以前得罪的人也没少,你身上的疤呢?”成宠记得她的锁骨处有一条很深的疤痕,背后也有。不过刚才可没见着。
    “祛了。”
    “这事儿简单,你去把那条路段上的视频监控给找出来,顺着一查看那车走的哪条线,一下就可以揪出来。”他出的可是正经主意。孔雀一想的确是这么回事,两个人一合计,干脆要成宠去报警查下这个事情。孔雀还是忌惮着呢,就怕亮身份。
    不过她忌惮这事儿,有人可没闲着。李澥马上就转头去了交管局调录像看。哪个街口什么时间,他可是清清楚楚的。结果人把录像一调出来,昏!这肯定是老手!正好在个监控盲区犯的案,什么都没拍到!就只看到个没牌照的白面包车扬长而去。而且再继续沿着路段查下去,放大司机的面孔,那司机又是帽子又是墨镜又是口罩的,绝对是有备而来!
    他这还犯嘀咕呢,这要说孔雀结仇吧,她那仇家估计是多了去了。每个跟祁北斗交好的约莫都跟她有点磕磕绊绊的。不过——大概最大的仇,是陆姗姗。
    想到这里,李澥还有点儿头绪了,当即就打了电话给陆姗姗。陆姗姗那边还一副意外的口气,“澥哥,你怎么想起你妹妹我了?”
    “问你有空没有,我空得很,下午出来吃个茶?”他的口气是相当的自然,但是陆姗姗却在那边迟疑了起来,“我准备去W市看北斗哥哥呢,下午的飞机,怕是没空。这样吧,等我回来了我请哥哥你吃饭。”
    这话说得,他也不好再多问,搞不清楚真假。于是就随便应付了几声,撩了电话。心里还在揣摩着呢,这事儿,他是跟祁北斗说还是不说?最后心一横,说个鬼,不说!这事儿他得好好查查,什么个由头牵起来的。这事儿,邪乎!不过最值得怀疑的,依旧是陆姗姗。
    他现在要的是证据。不过现场做的太好,几乎没留下什么痕迹。所以现在唯一有得查的,就是那辆车了。
    两头的人都开始着一手的事情。成宠和孔雀去报案调录像,本来是打算去公安局报案抢劫挂失的。但是转念一想,报了之后如果不把钟心和钟旒德的身份亮出来,估计也是得排到猴年马月才能搞清楚的。眼下钟心还忙着呢,所以孔雀打算等过了这个星期她要走之前,再把这个事情说上去,要钟心来办。他办事可谓是滴水不漏,比孔雀这个马大哈强太多。
    所以她和成宠看完了录像,跟李澥是一个想法。绝对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在整她!
    “你能啊,这才来多久啊,整这么大一仇。你到底得罪几个人了,我跟你用排除法算算?实在不行,咱们把三儿叫回来,挨个挨个的整!”成宠和她两人回家里坐沙发上计较着呢。
    孔雀也皱了眉头,没得罪几个啊?她还老老实实的说,“没得罪啊,我觉得我来得这一阵子跟佛似地,专为人人去了。哪做了坏事啊。”
    成宠倒是哼了一声,“哦,感情你原来都没得罪人啊,把诸宸逼回国,把向开朗弄去坐了回局子,这都不是得罪人啊?”成宠还准备细细的数下去,孔雀赶紧摆手,“别说了,你这样说下来,我都不知道我做了多少坏事了。”
    “那就把三儿叫回来,我们好好合计一下再动手。”
    作者有话要说:恩,昨天看了下,有大大说上一章的肉很奇怪。
    我解释下吧。上一章的肉呢,其实也只是孔雀单纯的想把他给拉下水而已。因为想到了,所以要做。
    孔雀在莎士比亚的时代有**及残酷的恶名,而且孔雀这种鸟本来就是好斗的,没有成为大明王之前的摩诃摩瑜利罗阇也是性傲不羁的。所谓人如其名,大概就是这样。
    所以,恩~大大们应该是懂了的吧,她的本性就是这样。
    ☆、55冲突
    意外的是,李澥跟着这条线索查下去之后,根本没找到这辆车。走到这里,线索又断了,几近是一无所获。再反过头去查孔雀那辆被砸毁的车,也是找不到线索。这个事情突然变得悬了,倒成了个无头迷案了。
    孔雀那边也没闲着,查来找去,跟李澥找到的线索是一样的。成宠还问她,“你怎么当时没把手机放包里?要是你把手机放包里,我们现在还能这么愁吗?”
    他说这话是有道理的。因为他和孔雀的手机都有完善的跟踪系统,这个是唐毵毵给安装的。目的就在于怕两个莽撞的人被人绑架了。他们当时还嫌烦,不过现在这么一想,孔雀也是急得跺了下脚,“我当时哪知道他们要拿我的包,我包里什么都没放,就装了个钱包护手霜纸巾什么的。”
    “你再好好想想,到底你得罪了什么人,我们一个一个查,总有线索的。”成宠皱着眉头,这要是让他晓得到底是谁伤了孔雀,绝对要原封不动的那人的脸上拉几个一模一样的口子出来。
    “恩……我知道了!我想起来了,会不会是陆姗姗,会不会是她?!”她这跟捡到宝似地,激动得晃着成宠的胳膊,成宠一米八几的人,恨不得要被她给晃吐了。
    自从她当了祁北斗的女友之后,陆姗姗就找人三番五次的上门扰人清梦。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掌握到孔雀家住哪里的。而且很久之前她俩的第一次见面,陆姗姗先给了孔雀一记下马威,而后孔雀又还了她一个软巴掌。这么算来,偌大的B市,能够在祁北斗的警告下顶风作案的人,那也只有是这个女人了。男的不可能这么不给祁北斗面子。
    他一边扯着孔雀的手,一边说,“那人是谁我都不知道,你这激动得,怎么啊,你喜欢他啊?”
    “她是女的!女的!”孔雀这还狠狠的拧了下他胳膊上的肉,眼睛里放着嗜血的光彩,“肯定是她,没跑儿了。如果不是她,老子把脑袋拧下来放风筝!”她这眼神一闪烁,连成宠都恨不得想退几步。每次只要孔雀摆出这种表情,绝对又是开始“办大事”了。
    “老子就看看,她这回玩出个什么花儿来。砸我的车拿我的包,***……她怎么整我的,老子十倍报复到祁北斗的身上!”她这才是会整人了。从来不直接报复,向来间接打击。看人办事。打蛇打七寸的事情是她天生的本领。
    成宠这才展露了几天以来的第一个微笑,这才是他认识的孔雀。疯狂、不知道恐惧为何物。这样的她,才会展现出真正的风情。成宠伸手抚上了她的脸,“别太兴奋,你准备怎么办?只要你吩咐下来,我马上去办。”
    “别,按兵不动最好。我倒是要看看,那个陆姗姗,能把我玩到什么地步。就是可惜了我那车……***,每年限量二十台,不知道今年还能不能订到。这钱,我总是要给讨回来的。”她那小气劲儿,真是让人发指。
    他俩合计合计,决定现在就去烦钟心,把所有的“后事”都安排妥当,就等着敌人的来袭了。上次的被动,是因为没个准备;这次,绝对不打无准备之仗!
    这两位的跃跃欲试,搞得钟心倒是一头雾水的。钟心见到自己的妹妹跟打了**血似地满脸放光,就知道没什么好事了。但他一瞟眼看到了孔雀眼角上那嫣红的划痕,心里就来火了。再听她把话一说,那更是不得了。
    “你他妈怎么不早说!”钟心吼了一声。
    “那怪我啊?你自己打电话不接,我的心都凉了一半好吧。不想让你Cāo心,你还骂我。”她把个嘴巴一瘪,一副快哭了的表情。钟心看到之后又舍不得骂她了,只是低声说道,“遇到这个事情,打不通我的电话,打我爸爸的电话。再打不通,直接打你二舅伯的。要还是不行,打到大内去。爷爷最怕的就是你出事,你啊……”
    后话也不说了,点到为止。钟心的眼神看得孔雀直发虚。瞪完了孔雀之后,钟心又改为看着成宠。
    “成小子,别跟她一起胡闹不学好。你啊,别把她举到天上玩,适当的时候要压着点儿她的性子。知道吗?”钟心伸手拍了拍成宠的肩膀,大家长的气势足得很。虽然他知道,成宠一向是维护着孔雀的,不过有时候该提点的还是要提点一下。
    成宠很乖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哥哥。”他跟孔雀是一样喊。这么些年下来,钟家人基本都把成宠当了自家人了。
    “别跟我玩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把戏啊,说了好,就要担下来你说的话咧。”他才没那么好糊弄,逼着成宠答应了他的要求,他这才说好,肯配合他俩这次的事情。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基本上就是演戏。这出戏怎么演,那就要看别人是怎么玩了。他们就只用等着就行了。
    结果对方还偃旗息鼓了呢,几天下来都没什么动静。这下还真是磨了磨这躁动不安的俩人的性子。两个人都已经无聊到窝在家里对着电视打网球了。成宠还奇怪的问她:“你怎么不去找你姐们儿情况出门耍一耍?”
    “你以为他们能跟我们这么闲?你黄昏姐不在国内,你未来姐夫忙着开会,你贝特姐在别的市投资项目。电话打一个讲三分钟不到,那边不晓得要错过多少讯息。大忙人才没什么时间陪我们这些没工作的小老百姓呢。”她脸上还是气鼓鼓的表情,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这样吧,我们直接回W市吧。看看三儿那边的情况,然后顺便看看我那‘正牌男友’。怎么样?”
    成宠倒是同意这个主意。他还想看看呢,当年名震一时的小少爷到底是个什么德行。怎么可以把袭非先那个大祸害赶出了四九城。
    不过这事儿,还真被拖住了。怎么回事儿呢?他俩刚过安检,被警察给抓了,愣说跟一宗杀人案有关。因为在现场捡到了一个钱包,里面的银行卡是她名下的;而且根据目击者的口供,也确认是孔雀无疑。
    两人对视一眼,来了!
    片儿警那态度不好,手上持着一张逮捕令就跟拿着圣旨似地。孔雀这还是头一回正经八百的被人民警察给逮捕了,双手带拷往那白蓝白蓝的车上一塞,顶上的车灯和喇叭就开始发作了。两个民警一男一女,把她往中间一夹,有什么话儿,回警局说去!
    去了警局,态度也不好。这好像是有意在为难人。但是孔雀还就不吃那一套。面前那个满脸横肉的民警明显是接了任务下来的,那脸色沉得比锅底还黑,手掌子大约能拍碎一只猪蹄。两个眼睛被脸上的肉要给淹没了,开口的声音还挺大的:
    “你,你xx号的时候在哪儿呢?老实点说,别挤眉弄眼的。”
    她哪有挤眉弄眼?这话一出,大家的眼神可都看过来了。孔雀干脆往椅背上一靠,双手上那拷的动静挺大的,哗啦一下砸在桌上:“在家睡觉。”
    “有证人没有?”
    “我一人跟家里睡觉还得有证人看着我才能睡?”
    两个人的审问是审着审着就有吵架的趋势了。因为审问她的警察说话的导向明显有问题,“你是不是和被害人有过直接接触,你们是不是发生过肢体的触碰,不要抵赖,不要狡辩。”
    这都他妈什么话,她认都不认得那被害人,更何况那人长什么样儿她都不知道。话都没说两句,就不抵抗不狡辩?孔雀这还真的就不抵抗不狡辩了,话也不说,就睁着眼睛瞪着前面那两人。那个主审的胖子在擦汗,明显被她的怒目而视搞得有点心虚。
    孔雀又不是傻子,她要做出防范的时候也就调查了陆姗姗的身份。没什么了不起的,父亲是公安局的老政委,说白了,是个处级干部。不过是因为搭着张启明家里的后台,这才显得还比较有搞头的样子。所以说一人得道**犬升天,绝对是真理。
    所以她哼了一下,也就什么都没说了。就拿眼睛斜着看,管你在那边天花乱坠的引诱,她就不开口。
    这是个大事情咧,她不说,也不认。本来简单的事情,还搞复杂了。那个警察总不可能这么僵着没下文吧,便吩咐手底下的个小警察把证物给拿上来了,正是孔雀的钱包。
    “这个,是你的东西吧。”那个胖警察把手上的袋子把桌面上一甩。
    孔雀偏着脑袋瞧了下,点了点头。接着那人把袋子打开,然后把钱包往桌面上一摊,“这里面的东西,确认是你的无误吧?”
    她瞧一眼就知道这是她的东西。那个钱包是她爸爸的,很久很久之前的男士钱包。驴牌,她用得挺爱惜。这次丢了的时候还有点儿小伤心。但孔雀一向想得开,不过意料之外的是,这个钱包居然又被人当成证物,呈了上来。
    现金没几张,里面塞得满满的都是信用卡银行卡还有各地的酒店卡,乱七八糟的卡算是塞了一大堆。那人把钱包往她面前一推,“瞧瞧,少了什么东西没。”
    孔雀摇头。
    没过一会儿,又带上来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的脸长得是又尖又细,眼睛基本上都要被肿胀的眼皮给埋没了。上来之后他就盯着孔雀开始打量,看了半天,连连说是,“就是她,就是她当时和那个男的动的手。那个男的不知道为什么和她拉拉扯扯,还拽掉了什么。”
    这种陷害也太低档次了吧?孔雀不经意的咬了下嘴唇,心里嘘了一声。两手往桌上一放,那手铐哗啦啦的只响。
    “你看吧,人证物证俱在,那小哥亲眼看到你把被害人推下了水,你这到底还有什么可抵赖的?”
    但关键是,这到底是个什么事情,孔雀还是不清楚。莫名其妙的被告杀人,莫名其妙的被人砸车,莫名其妙的被人诬赖。孔雀这脑子,还真没转过来!就在这糊嗒嗒的时刻,她就听到那个警察说了一句,“真不知道这爹妈是怎么教的,跟人置个气就要闹出人命。”
    “我父母早就不在了。”她眼神扫过那个长得很尖细的男人,难得说了句实话。
    “那怪不得的,有娘生没娘养的都是这德行。”
    这话说得好啊,话音一落,孔雀立刻就起了身。她猛的把桌子一踹,“你他妈说什么?”
    她不禁激,特别是涉及到家人的时候,她完全就是个没头脑的兽类。只知道凭直觉去攻击,而没有基本的控制能力。现在,她也不管别人是无心之言还是刻意为之,总之,她是真的火了。而且做出来的事情,还真的把这警局的人吓了一跳。
    孔雀直接把旁人给推开了,把说话的胖警察给逼到墙边站着了。她狠狠的用鞋跟碾着那人的脚掌,然后拿着手铐中间的铁链勒着人家的脖子,双手死死的交扣,勒得那人顿时只剩下翻白眼的力气了。
    下手堪称是狠、快、绝。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孔雀就差点把人给勒死了。要不是站得近的民警拔出了枪指着她的后脑勺,估计那人是当场毙命了。现场乱作一片,一个人拔枪之后众人这才反应了过来。见孔雀还不松手,这才几个人一起上了,把她强行的扯了下来。
    那个长得尖细的男人早就给吓呆了。他哪想到做个证还突然来了这么大一场面,连配枪都□了,他吓得连忙抱着脑袋就蹲了下来,但是眼睛还在怯生生的往孔雀那个方向扫过去。
    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孔雀被两个人架过来的时候那眼神简直比凶神恶煞这个形容词还吓人一些。他可从没想过那么漂亮的脸,可以瞬间转化为怒火的烈焰。直戳人心的可怕。
    这本来就是嫌疑犯,现在还变成了袭警。孔雀直接被丢到牢里去了,别个态度还真是不好,确确实实是用的丢。狠狠的一甩,她直接磕到墙上去了。
    孔雀也默不作声,反正人都在地上了那就在地上坐着吧。身上的东西被收光了。幸好有人提前就知道了她的境遇,要不然真的没准备的话,还要被人给整死。
    作者有话要说:敦煌突然布吉岛缩神马了……
    啊,那我就来随便说一说大家的星座吧,因为昨天看了个星座帖子有感。
    祁北斗是肯定是白羊座的,李澥是射手座的。
    宋贝特是摩羯女。
    沈博雅是天蝎男
    小小少是双子男。
    小少捏,哇哈哈哈哈,不告诉你们。
    孔雀捏~~~~哇哈哈哈哈哈,也不告诉你们。
    好啦,大概就是这样啦!
    ☆、56砸场子
    她肯定是恼火得要死,被个名不见经传的丫头逼到了这个地步。那个叫陆姗姗的女人还真的是有点儿狠气咧。孔雀这也真的是能明白了,到底为什么袭非先能活成个人精。在这样的环境里,不精明,那就是自掘坟墓。
    因为孔雀就是一时疏忽。其实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她做事总是差点儿窍,需要别人点拨。之前有袭非先,而现在,就只能自己悟了。无奈她又不是个天生的聪明人,没有在形势变化之前先求变的本领。所以,现在才搞的这么的被动。
    这个临时的拘留室确实环境不好,再准确点说,是非常的不好。光线yīn暗那是肯定的,脚下的石砖上总觉得脏得要死。连那个硬板床上,都散发着一股子馊味。旁边的被关起来的人还在那里叫唤,“新来的,你他妈犯什么事儿了?”刚一喊,就有警察哎了好几声,“都跟我安静点儿,闹个屁啊闹。”
    孔雀就坐在那个发馊的硬板子上,摸了摸刚刚磕到的额头,觉得手上似乎黏黏的。再搓了搓手,只翻着一股子铁锈似地血气。这个时候她才把心思放到了磕破的伤口上,有些隐隐的疼了起来。
    出去绝对找那丫头算账!横竖两次破相都是因为她!孔雀愤愤,但现在不是气的时候。她深呼吸了下,慢慢的缓解了自己的情绪,这才又重新换了个坐姿,双手抱住膝盖,把下巴磕在上面,两个眼睛瞪得大大的。思考问题。
    反正过不了多久成宠肯定会来,这个案子做得实在是太没水平了。她个一百零几斤的姑娘能把个一百四十多斤的汉子给推水里去,还是因为发生了一点儿小口角。这种事情,按在她脑袋上,她真嫌丢份儿!估计就是不知道水里打哪儿来的一具不明浮尸,正巧被他们局给收了。再找个人做人证,然后把她的随身物品当个物证,最后两好合一好,让她背了这个刑事案件不得翻身。像这种情况,大概是引渡回国受审吧。反正孔雀也猜了个大概,这丫头的意思,就是让她滚得越远越好。而且人家接连给孔雀来了两个下马威,这意思可就不言而喻了:老娘在京城地界儿也是有势力里,你自个儿掂量着吧!
    等着吧。她刚准备撑着脑袋想事情,这一手又戳到了自己的伤口处,疼得倒吸了口冷气。这约莫才下午,不知道那慢腾腾又喜欢穷折腾的成宠准备搞多大个阵仗来接她。反正这要是出了笼子,以后有机会的话。她铁定是要把这个警局砸一次的。现在是落人手里不能动,万事都等她出去了再说。
    但是她没想到的是,张启明居然在这个警局任职。不是什么要务,被人称为张队。不过过段时间也要提起来了,准备放出去当个所长,那味道可就不一样了咧。但他今天算是破例,被政委临时给抓出去学习文件去了,不知道这个事情。结果一回来,就听到队里的人说今天下午有一个妞儿是如何如何的彪悍,怎么怎么的厉害。那办公室里唾沫星子飞得都能见着彩虹了。他这才假意咳嗽了几声。落座之后,早有好事的人上来把事情给说了个清楚。
    他这一听,心里就有数了。老政委是他舅舅,也就是陆姗姗的爸爸。这事儿肯定是陆姗姗给一手凑合的。说不定老政委还睁只眼闭只眼给装了次瞎。这当然啊,如果没有孔雀的话,陆姗姗拿下祁北斗的几率可大着呢。而且两家的关系本来就好,再往祁国强那里吹吹风,说不定政委这个位子还能再往上给活动活动。为这个事下黑手,也是理所应当的。
    还有人把她随身的物品也给拿了过来。张启明本来也不想动这个手的,但旁人早就忍不住这个好奇心,打开来了。那个黑色的小坤包里赫然有一块玉把件。张启明一看,便叫人住了手。他亲手把那块玉把件给拿了出来。青白玉身上还带着糖色,漂亮得要命。他再仔细一看,上面雕的是一只孔雀,背面还有字,篆体文书睢宁。张启明那下差点儿给站起来了,平复了半天情绪之后觉得不对劲,和叔不会把自己亲手雕的把件随便送人。而且这个把件,他看着和叔雕了很长时间。起刀之后又放下,再起再落。没有一气呵成的那种气势,犹豫之间似乎再想着些什么。和叔很宝贝这个把件的,怎么现在会在她的手里?
    张启明捏着这个把件在手里转了几圈,心里格外的不是滋味。他想了半天,还是决定跟和睢宁打个电话,探个口气。
    电话响了几声,那边便接了起来。和睢宁的口气一如往常的平淡:“启明,是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和叔,我想问问您,认不认识一个叫孔雀的女人。”
    如果对方要说有的话,那张启明也只能往下半身的关系上想。没办法,这还能往什么上想?他可转不出这个圈子来。这么问着,口气也愈发的不好起来。
    “哟,你这一口酸味,是怕你老子我跟你抢女人?”和睢宁一愣,然后笑了起来。那声音动静还挺大的,笑得还带着讽刺意味。
    “和叔,我问你正经的!”张启明的口气严肃了起来。他未必是跟别个在开玩笑的话?
    “认得,当然认得。不过不是你想的关系。”
    “那你为什么把那个和田玉带糖色的把件给她!”张启明这口气,就有点质疑的意思了。那质疑里面,还带着些悲愤。哦,我是你亲儿子,你把我送人不说,就给了我一破打火机。那女人跟你没什么关系,你就送她一玉把件。这差别对待也太严重了吧?
    这么想着,他本来还有点歉疚的内心一点都不歉疚了。关!该怎么关怎么关,该怎么审怎么审。一切都按上级领导的意思来!
    哟,和睢宁听出道道来了,敢情自己亲儿子吃醋了。他这个醋吃得也是冤枉,和睢宁想解释,但这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来,特别是在电话里面,蛮多话也不好说。他只是简单的问:“你现在有没有空,咱们爷俩出来喝杯茶。”
    张启明这肯定是答应了,走之前,特地嘱咐了一声,谁来,都不可以保释那个叫孔雀的。
    孔雀可不知道这个情况,她还抱着膝盖在那里打瞌睡。虽然环境是相当的糟糕,但是她是打算把自己的心放轻松,再来对付别人的。所以这个时候,她不慌。她这刚刚要睡着,突然就听到有人叫她,然后拿着钥匙听令哐啷的走了过来。所以,她又在非常不清醒的状态下,被人给拽了出去。
    外面的天都黑了,她动了动自己的脖子。可那个警察不是把她往门口引,倒是把她往办公室里带。孔雀就迈着小步子往里走着。走到了,别人伸手一指,自己就先行离开了。孔雀继续往前,伸脑袋一看,嘿,俩熟人。
    一个是张启明,一个是和睢宁。两个人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正好抬头往她这里看来。孔雀哼了一声,这还真没什么好看的!她现在的模样铁定是狼狈得要命。头发散乱,脸上破相,连身上都带着倒霉的味道。
    和睢宁还是一身古朴的灰青色袍子,盘扣扣得严严实实的,短发根根竖直。较薄的嘴唇紧紧的抿住,眼睛盯着孔雀额角上那一大块的擦伤。他咳了两声,“小丫头,你额头上那血糊糊的一块,是怎么搞的。”
    她不甚在意的摸了摸已经结痂的伤口,“哦,警察秉公执法的时候给我蹭的。没什么,我们应该对警察的这种态度感到欣慰嘛,宁可错杀一万,不能放过一个。”话里有讽,她的眼睛直直的盯住坐在一边垂着脑袋的张启明。
    张启明整个人还处于震惊之中,这一时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他察觉到孔雀在看到,便也抬起头,两个人目光相触的时候,孔雀觉得张启明的眼神里有异。他似乎是想从自己这里看出点什么来,那眼神里面的探究,简直不容忽视。她觉得自己的皮肉都在发跳,只能又侧过了脑袋看着和睢宁,不去注意他。
    和睢宁笑了笑,“小丫头,咱们出去说话。这个晦气的地方别多呆。”
    孔雀一想,说得也是,这地方是晦气。她点了点头,准备说好;这就看到门外神色慌张的奔来个小警察,“张队,这外面情况有点不妙,有人在警局门口放炮!”
    这话音一落,她就知道肯定是成宠来了。张启明率先起身走了出去,孔雀也跟在后面了。和睢宁顿了一下,也跟上了。四个人走到门口一看,地上扑了十卷一万响的炮。那个穿着黑色皮夹克的人手上把玩着银色的打火机,后面还有人举着白旗,上面写着硕大的冤字。
    孔雀愣住了,当初她可不是这么交代的。她没要这么大场面啊!
    其实几波警力早就备好了在外面随时准备捉人的。但是他们一看,身后还跟着两个警车,车上的人一下来,全是穿军装的。而且他们手上的枪不是部队配备的81步枪,清一色的都是M6。
    成宠深知改装市场的潜力如何,但最好做的生意,还是和国家合作。他这次回来,可不仅仅是来看孔雀的,还有个任务,就是把市场做回国内,做成合法的。这一批M6只是试水的,如果合作成功,前景和利润,那就不言而喻了。虽然是挺不地道的,但是钱为大,总是多多益善得好。再加上有这么瓷实的关系,不用那才是傻子。
    这批人,是钟心带来的。他想的事情远比孔雀想得多。既然张启明是祁北斗那排人,再牵扯到老一辈的事情上面,钟老爷子的威名,远远比他们底下这些小的靠得牢。钟家老爷子是不想现在开罪于祁家人,但祁家人也是有点太得意忘形了。三番四次的干扰钟家的活动。钟心就是想借着孔雀在老爷子心里的地位,好好的闹上一闹,也算是敲山震虎的意思。
    结果成宠一看到孔雀,脸色都变了。好好个人,怎么一进去又破相了一次?他把手上的东西一收,走到孔雀跟前去,捏着她的下巴仔细端详了半天,“你脸上怎么回事?”
    被问了两次,她也不想解释了,“没事没事。你搞这么大动静干嘛?又是枪又是炮的。”
    “迎接你。”他话音一落,把孔雀拉到了身后,“看着点,我回来的时候忘记跟你带礼物了,我现在送你一份大礼。”成宠和孔雀十指相扣,那样亲昵的姿态,但两个人之间却没有丝毫和爱情有关的东西。他们相视而笑的时候连唇角都勾起了一样的弧度。
    他打了个响指,按下了手里的按钮,数百米之外的高楼处突然绽放出无比绚烂的烟花。大家的目光全被吸引过去之后,就听到了哄的一声。警局的东南角塌了一块地方。整个儿的垮塌了下来。砖石倾泻泥沙飞腾。
    孔雀转头看到的时候,睁大了眼睛感叹了一句:“我草,成宠你真敢啊。”
    “这是土炸药做的,如果我把我的家当带过来,这里估计都能给炸平了。”他的表情有点儿得意。
    “但是你考虑过没,要是你炸死了人,这蛮严重啊。”孔雀这个时候还算是想起来这事儿不道德呢。
    “得了吧,那地儿没人,我看了半天。我还怕把你给炸了,事先就闹了一出呢。就是为了把人都给闹出来。走,上车,咱们回去。”说着这就要把孔雀给带走。站在那里的张启明又不傻,大喝了一声站住,便追了过来,“你这什么意思,闹警局?还要把嫌疑犯带走?”
    “哟,谁啊。跟我讲意思?我看你是真没意思。”成宠笑了下,声音里冷冰冰的。
    “启明,算了。”和睢宁跟了上来,他倒是没被眼前这么大的阵仗给唬住,笑了笑,“小男孩儿,不错嘛,挺有魄力的。”
    “谢谢夸奖。”成宠也不是个小气人,别人夸了嘛,理应道个谢。这人很眼熟,但是成宠就死活想不起来他是谁。成宠觉得自己肯定是见过他的,但是在哪里,什么时候,就真的不知道了。
    “和叔!”张启明有点恼火,但和叔发了话,他又硬是把这口气给憋了回去,让开了路。
    “小男孩儿,我挺欣赏你的。今天这事儿,我担了。但是,不许有下次。”和睢宁说完时候,示意成宠靠了过来。他凑近成宠的耳朵,小声的说了些什么。成宠骇然的睁大了眼睛,这才想起来他是谁。他的表情难得的有些惊讶,但和睢宁却把食指放在唇上点了点。他这才会意的点了点头,“和叔,下次有空,您一定要让我请您吃饭。”
    “没问题。”
    成宠手一挥,两个车子人开始撤退,就眨眼的功夫,人都上去了。成宠向和睢宁弯腰行礼,说了句再见,带着那个还晕头打脑的孔雀就上了车。两个军车把他们那辆轿车往中间一夹,就那么大喇喇的开走了。这才是潇洒得很。
    这满地的红纸碎屑,地上还铺着数卷鞭炮。远处的烟花早就开落了,而且警局还塌了一面墙。最重要的是没有人员伤亡。数米开外的武警还愣着呢,这什么情况?这是来下马威砸公家场子的?更惊奇的是,他们队里向来是秉公执法的张大队,居然把人给放了。
    看不懂这演的是哪门子的好戏,真看不懂。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是81步枪逐渐退出部队了?
    搞不清楚……
    有bug就尽情打脸吧,懂得多的大大完全可以给咱补补课。
    好吧ATCG大大你是神啊……小少的确是摩羯座的……拇指赞一个。
    大大们好像乐意看到北斗君被虐啊……
    书荒的大大要是不介意,可以看看敦煌的短篇打发打发时间【对手指
    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双更啊……等我哪一天突然爆发吧……
    ☆、57回W市
    这件事情果然是见报了。不过报纸上面说的是房屋年久失修的问题,并未提及那一晚上有部队把警局给冲了的事情。孔雀还蛮惊讶的,她缠着成宠问了半天,和睢宁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但对方只是把头摇了摇,坚决不透露一个字。问多了也没个意思,干脆就做罢了。
    这个时候,他俩已经来到了W市,不过没住在钟间的家里,两人住在了三环开外的郊区别墅里。
    每天就是醒了之后晒晒太阳,勾两尾自家池子里养的鱼。有的时候弄上来的是财鱼,有的时候是鲢子鱼。无所谓么,反正是没事做。吃到嘴里都没什么差。成宠不放心她脸上的疤,时时刻刻的都留意着。不让她乱抠不让他乱抓。孔雀倒是烦,“你管那么多做什么,等着留了疤我去医院直接去掉不就完了。”
    她还想得简单些。成宠失语,不跟她争辩,该怎么管还怎么管。
    她这会儿,总算记得要跟祁北斗去碰个面了,太久没见了,她都恨不得把这个人给忘了。孔雀打了个电话给祁北斗,那边却没接,大概是在忙,她也没管那么多了。这么些天来,祁北斗跟她通过的电话寥寥无几,没办法,两个人都不是腻歪得喜欢煲电话粥的人,也不知道在电话里能说些什么。
    孔雀跑去阳台上站着晒太阳,没过一会儿成宠把她的手机给拿过来了,屏幕正亮着,上面显示的是祁北斗的名字。
    “北斗?我现在在W市,你有空没?咱们出来见见?”她这可不是想起一出是一出,她是打算把自己受伤这事儿给渲染出去,若是他祁北斗不在意呢,那好,孔雀就自己动手了;若是他祁北斗在意呢,那更好,有帮手了。
    听到孔雀来了,他那自然是乐意,约了明天,孔雀说定了时间,两人这就落了电话。孔雀拿着手机在手里转来转去,嘴角上挑起来的那点点笑意,看得怪森冷的。成宠双手撑在栏杆上,眼睛微眯,“怎么,明天就开始落实第一步?”
    孔雀摇了摇头,“还没,我在等袭慈俭给我命令,他不发话,我不敢动。虽然我手里还有点东西。”
    成宠眉毛一挑,“那好,袭慈俭要是出了手,怕是祁北斗就没办法翻身了。袭非先是个狠人,怕是袭慈俭比他更厉害。而且这次袭慈俭要跟钟心联手,啧啧啧,那太好看了,太有意思了,简直就是年度大戏要登场了。我觉得我回来得太是时候了。”他说着,这还兴奋了起来,“搞得我都想插手了。”
    “别,”孔雀横了成宠一眼:“这事你别搅和。你以为你是在演虎胆龙威?把一点儿小事搅得满城风雨。前几天你点炮仗那件事情,到底是你的主意还是我哥的主意,你别告诉后后面那两车兵是你拉来的。”
    她这会儿还挺细心呢,观察到了这个事情。成宠用手撑着脑袋望着孔雀,“哟,你怎么看出来那两车兵是钟心哥哥给我捎上的啊,他还不是怕警局不放人?”
    “我呸,他有这好?他这回肯定又是把我盘在前头当枪使,要是爹爹追问起来,他估计马上就把我卖了。然后爹爹就骂我,他就逃过去了。□的钟心,真***聪明。”她愤愤的捶了下阳台的栏杆,一副气恼的模样。这样儿可把成宠乐坏了,这个孔雀,聪明是聪明,可就老是慢了半拍,这事儿要是搁前几天她想明白了,估计也就能参与到袭慈俭和钟心的计划里去了。不过放现在嘛,算了,还是让这妞儿逍遥快活吧,她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其实也不是她的错儿,说真的,孔雀真不算蠢人,更不算慢半拍。但是跟这圈人精来比的话,就显得弱了那么一点儿。
    第二天孔雀如约开车去了约好的地方,祁北斗站在那儿等着呢。好容易休息他不用穿军装,一身便装看起来还的确是个二十五不到的年轻人,眉宇之间还有年轻人的朝气。不像袭慈俭袭非先那一排人,眼睛里神色都淡了,就像是已经不举的老僧,除了每天入定之外,没什么别的追求了。
    心态不年轻是好事也是坏事,从生存的角度来讲当然是利大于弊,而从生活的角度来讲,自然是弊大于利。
    孔雀从车里一下来,祁北斗第一眼就瞧见了她额角上的那一大块的巨大白色纱布,这可是孔雀临出门前特地要成宠给贴上去的,目的就是为了招人眼球,她这脸上还惨白的没个颜色,看起来真挺让人心疼的。
    “这怎么搞的?”祁北斗搭着孔雀的肩膀俯下脑袋查看她的脸。难得这次她没穿高跟鞋,矮祁北斗半个脑袋还有多的。第一次啊,相当示弱的出场,眼睛还有点点肿,一副病美人的模样。
    装啊,装得真像啊。她这疤老早就结痂了,还用这么包着?不就是为了博人同情?她装着一副烦的不得了的样子把祁北斗的手一推,“走撒,都走。你刚出京没多久,我就被人给锉了。”然后她脑袋一甩,披在身后那惊心动魄的波浪便动了起来,她撅着嘴,慢慢的把事情一点一点的讲给祁北斗听了。
    “你怎么早不说?”祁北斗的眼里慢慢的yīn鸷起来,他似乎也想到了那个人,不过还是有些迟疑。毕竟从小玩到大,对方又是个姑娘,这叫他怎么下手?连出言警告都有点没搞头,况且两家关系还挺好——但是他也不想让孔雀这么平白无故的受委屈啊,特别是她自己说那段砸车的经过的时候,听得祁北斗的喉头都是紧的。她的话里是轻描淡写,但事实呢,绝对没她说得那么简单吧。
    “你这不才下来吗,工作都没一个季度,我这么一说,你能放心?你要是才来工作做不好,你家人是怪你还是怪我?你要是为我的事情分了心,我未必蛮安心?”她这一声迭一声的质问,问得还蛮顾全大局呢。这人也不是什么顾全大局的人,也不是什么好货。她有安过这份好心吗?
    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孔雀的脑袋,“好好好,知道你关心我。但是你这……有点吓人好不好。”
    “那还不是怪你,你这没事儿替我招那么些仇家干嘛?你这一走蛮好嘛,别人不敢动你,什么冤什么仇都往我脑袋上招呼来了。这真好啊。”她的口气莫名就有些愤慨了,也是的,本来是她打算玩祁北斗一手的。祁北斗还没什么事呢,她自己倒是先栽了个跟头,这么一想,口气越发的不善了。
    “好好好,我的祖宗。我今儿不是来跟你吵架的,这么久没见了,你都不说个想我,是不是不地道?”他爱怜的刮了下孔雀的鼻子。
    “我想你想得不得了,行了吧?”她正烦着呢,还要她吐些甜言蜜语出来,不太可能。
    “哟,怎么啦,还跟我闹情绪了?”说着这话,他还顺势把孔雀给抱了起来。他低头抵上了她的额头,“你刚发了这么大的火你不饿?”说话的声音很温柔,眼神也像水,层层叠叠的把她的心包裹起来了。
    孔雀这还想着呢,怎么这人一下到下面了,反倒没之前那暴脾气了?她挣扎了一下,“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舍不得。”说着又搂紧了一点,直接往饭店走过去,“带你去吃你的家乡菜,这么长时间你也不知道来看看我。”这话说得真的是宠得不得了,连孔雀的心里都生出愧疚。不过刚刚冒头的那点点歉意,又被她给原封不动的打了回去。她执拗得非要下来,为什么?说当然不能说,她那理由冠冕堂皇的:这里省里面市里面的人蛮多,对祁北斗影响不好。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他要再不放也不好了。不过祁北斗还真不喜欢这样的孔雀,她不是畏首畏尾的人!肯定有什么事情让她绊住了手脚,而且最可能的事情,就是因为他的影响孔雀倒的这两个大霉。
    祁北斗这才想过来了,为什么陆姗姗前些时还特地跑回来看她。大概也就是要堵住悠悠众口造个不在场证明吧。但是这事儿出面不出面、搞砸不搞砸,最后的结果也落不到陆姗姗的脑袋上。所以,不好办。看着眼前这个精致又苍白的人,这还真的是,心疼啊。
    “别拧了,过年的时候我要那人儿跟你当面认错,你该怎么惩治就怎么治,好不好?”这话就有点意思了,纯粹的讨好嘛!他这还半弯着腰,低着头瞅着那个面色不明朗的孔雀,一心一意的就想看她笑笑。
    结果呢,孔雀猛的一转头,那眼神犀利得不得了:“你这话的意思是,你已经知道是谁做的好事了?”
    祁北斗被噎了一下,脸色有点犯难。他伸出舌头轻舔了上嘴唇。孔雀知道,这个是他思考的时候经常会做出的动作。他的确是在想,在想要不要说实话。
    “算了算了。我不跟你计较这个了,不是第一时间回答的答案我不要,鬼晓得你是不是又随便编个人来搪塞我。”她无力的挥了挥手,嘴巴有点微微的嘟,似乎在生气。
    “得得得,老子真拿你没办法。你能告诉我你怎么才不生气吗?”他钳着孔雀的手不放,也不走路了,就站在原地。
    这里是个很开阔的场地,走去饭店的必经之路。这路上是人来人往的,走过来的时候,都往他俩身上投来目光。孔雀脑袋上贴的那东西打眼,刺目的白,在加上这个高个子男人又板着长脸,满脸的不耐。路过的人都在想,这俩口子不是家暴吧?
    “……”孔雀瘪着嘴半天不说话,就那么瞅着祁北斗。祁北斗真是拿她没整,伸手从荷包里掏出了个东西,往她手里一塞,“本来想吃饭的时候给你的,看来要是不把你给哄开心了,我这饭也吃不好了。”
    那么明显的红盒子,之前他放在荷包里的确是鼓鼓囊囊的,孔雀倒没往这方面想。再一瞟眼,祁北斗手上还真戴着之前她选的戒指呢。她这才慢吞吞的打开盒子,这一开之后才知道,里面放着的是那个全钻的小豹子戒指。
    她把那个戒指拿出来戴在了手上,大小正
    作者有话要说:敦煌突然发现……大大们不好奇和爷,也不好奇张启明……心思全在虐人身上了呜呜呜呜呜呜。
    虐!肯定是要虐!害我们家孔雀破相的都不是好人!
    其实我蛮好奇啊蛮好奇,看我的文的大大们都在哪个年龄段咧?
    是萝莉(10-15)
    少女(16-20)
    御姐(21-25)
    女王(25以上)?
    所以说,大大们是哪个年龄段的大美女咧?
    ☆、58借口
    两个人坐下来吃饭,见着祁北斗还是有心在哄自己的,孔雀的脸色也好看了一点。但是她对祁北斗包庇陆姗姗感到恼火,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这个包庇后面,到底有多少的政治意义,却是孔雀还没有想到的。她在吃饭的时候,一语不发,只是在想这个事情。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的气氛很冷凝,似乎有厚厚的玻璃将他俩给隔开了。突然,孔雀放在外衣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下。她掏出来一看,居然是袭慈俭的短信,上面就几个字:“伤好了没?”就这一下,孔雀明白了,她思索了半天的事情终于被这个短信给点拨透了。于是孔雀终于笑了出来,伸出左手放在自己的面前端详了半天,“我觉得这个戒指挺好的,北斗,又让你破费了。”
    祁北斗见她笑了,心里这才爽了一点:“哟,你还知道什么客气不客气的啊,就别客气了,谁砸的你的车,我原封不动给你赔个新的。”
    “小气!我那车又不贵,你这是一心包庇犯人,合起伙来欺负我!”她眼睛瞪大了,还撒起娇来。祁北斗心念一动,伸手把碗里剥好的虾喂了过去,孔雀也不拒绝。祁北斗这才借机在她脸上轻轻掐了一下,“要什么买什么好不好?”
    “不好,我要你陪我。”她仰着下巴一笑,那眼睛里面盛着满满的流光,瞬间粉碎了之前的距离感。祁北斗就喜欢她这么撒娇,这才舒坦多了,“怎么啊,之前说得那么义正言辞的,现在又开始耍赖了?”她还真露出无赖的模样来,“诶,我就耍无赖怎么着。”
    两人的神态不晓得多亲昵,讲话的时候那一颦一笑都有意思极了。可孔雀没看到的是,她的哥哥钟间,居然在这里吃饭。而且孔雀回来的时候,没给钟间打招呼。
    结果别个在跟钟间敬酒的人,刚把个杯子举起来,就被他挥下去了。好在两个人都是熟人,钟间站起了身,“你等下,我看到熟人了,我去给人打个招呼。”说着就往孔雀那桌去了。
    “哟,这不是祁大少吗?怎么有空到这边来视察了啊?”你看钟间这话说得多地道,他那脸上只挂着点儿淡笑,眼神里也带有意思的情绪。关键是,他看也不看孔雀。虽然她那脑袋上包着一大块的纱布,钟间心里有惑,但绝不在面上露出分毫。
    祁北斗毕竟也是在这种环境里长大的,这场面话未必能难得到他的话?他马上站了起来,“哟,失敬失敬,真没想到今天会遇到钟二哥。视察不敢当,我是下放下来的。这还没找着机会来跟钟二哥见面呢,今儿倒是有福了。”
    孔雀在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祁北斗,特别是他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她还不可置信的挑了挑眉毛;这祁北斗看不出来啊,有时候还记得要能屈能伸啊。她钟间的哥哥的名声可传在外头呢,最年轻的组织部长,相当的有能力。而且下面的人还不知道他是钟家人呢。
    官场上最可畏的地方就是在于你永远不知道别人背后站着谁!其实这也是官场的可敬指出,如果大家都知道了,玩起来就没太大意思。但世上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你总可以追根溯源找到那个源头。说穿了,还是权力最大。
    “祁少真是客气了,你都叫了我一声哥了,我怎么都得担当起这个称呼吧。你在W市有什么不适应的,来找哥哥就成。”钟间也不多问,点到为止。
    “二哥客气了,等我忙完领导交代的事情,一定抽空拜会,一定一定。”
    两个人又客气了几句。钟间转头准备走的时候,不着痕迹的扫了孔雀一眼,眼里那告诫的意味十足。孔雀被他看得一哆嗦,不自觉的咬住了嘴唇,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不过等钟间一走,她那模样,又换过来了。
    钟间远远的瞥见,只觉得好笑。这丫头也是不怕得面瘫!
    祁北斗坐了下来,脸上的兴致淡了一半。他对钟家人肯定说不上好感,甚至于说,钟家和祁家,根本尿不到一个壶里去。而且钟间这个人有点yīn沉,比钟心的外放还多了份狠。所以祁北斗跟他说话的时候格外的小心,措辞方面还特地的斟酌了下,这才没出什么纰漏。
    “板着脸又给谁看呢?你看天气这么好,咱们吃了饭之后出去转转怎么样?”孔雀故意逗他。没办法,小辈儿跟钟间对上了之后都是这德行。垂头丧气的。
    “谢谢安慰。”祁北斗勉强挤了个笑出来,那眼神儿还是散散的。
    两个人在湖边散步的时候,祁北斗就还是这德行。他双手揣在口袋里面,无论说什么都是一副神散的模样。孔雀抱着他的手臂摇了好几下,也是一样的。
    还好阳光灿烂,孔雀也就没搭理祁北斗了,让他在一边发呆去,自个儿蹲了下来,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
    湖面里泛着她的倒影,模模糊糊的。而且小风一吹,倒影更是打着褶子,越发的不清晰了。孔雀的心里忽然出现了一个声音: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这个时候突然就迷茫起来了,有些不知所措了。孔雀向来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这回好容易给自己定了个目标,现在居然又开始犯起了迷糊。她又有种感觉,自己这回做的事情,可能要掀起一场大浪了。
    孔雀有些心虚的回头看了眼祁北斗,深深的叹气。有时候明知道这是个很无奈的事情,明知道对别人有伤害,也是一样要做的。因为身处在这个位置上,你不占据先机,别人也会一脚把你踹到沟里去。如果有人信奉牺牲那也无可责免,只不过如果能体味到被牺牲之后的代价是有多大的话,相信求生存先发制人的人,还是会多一些的。
    “北斗,你要是再不开心起来我就把你推下去的咧。”孔雀站到了祁北斗的身边,祁北斗低着脑袋看着她笑了笑,也不说话,就伸了个胳膊出来搭在她的肩膀上。两个人站了半天,他才说,“孔雀,你什么时候走?”
    “问这个干嘛,巴不得我快点走,让你发展情况?”孔雀的口气有些咄咄逼人,她踮着脚努力的想和祁北斗保持平视,无奈还是矮了那么一点儿。
    “老子是要跟你买车,不清白的东西。”说完这句话之后,祁北斗低着脑袋在孔雀的唇上轻轻的啄了一下,还是跟以前一样的甜软。再抬头的时候,却发现孔雀的表情有些错愕了。
    她心里又一次的,开始挣扎了。这样真的好吗?望着这个单纯的有些像小孩的祁北斗,孔雀觉得自己开始有点白莲花的潜质了,有点下不了手了。
    “怎么又发呆?”
    “我就是想想该怎么敲诈你!”她转了转眼珠子,又恢复了灵动的表情。
    祁北斗今天怕是没什么心情再晃下去了,因为遇到了钟间心里还是膈应得慌。而且他这会儿还想起了不久前才离开的陆姗姗,陆姗姗来的时候还是带着任务来的呢,她跟祁北斗说,祁伯伯要她过年的时候和北斗一块儿去各家拜年。一想到这个事情,他就更烦了。这不是摆明要订婚的前奏吗?他有些恼火,这诸多的事情全部揉到了一块,祁北斗这才有些不悦了。
    本来他是要送孔雀回去的,但孔雀偏不,因为她那地儿颇远了,从这头到那头最快也得两个小时。好说歹说,把祁北斗给劝降了。要他先回军区之后,孔雀这才离开了。
    孔雀这会儿就直接往钟间的大院儿奔过去了。那也没办法,谁叫钟间最后一眼瞪得太犀利了。
    等到孔雀见到钟间的时候,她已经在大院儿外面候了半个多小时了。钟间本来是挺气不过的,然后看到孔雀跟个猫儿抱着手一脸的可怜相,他这有天大的气,都消了。不过钟间还是开骂了:
    “你***跟祁北斗搅和个什么?你这搞的是个么板眼,啊?前些时才说了要你不准瞎搞,你当我说话是放屁啊?”
    她又被吼傻了,眼泪含在眼眶里面直转直转的,嘴巴气得鼓鼓的。真是个孩子。说重了就一副要哭的样子,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在玩火**。
    吼完了之后,钟间又后悔了。他伸手捉着孔雀的胳膊又去哄她,结果哪晓得这个矫情货还真的是气了,死死的咬住嘴唇,眼泪吧嗒吧嗒的就掉下来了。她本来就不好过,现在被自己的哥哥这么一吼,那更是难受了啊。
    “好好好,不哭不哭,几大的人了,还好意思哭的。”
    “就好意思就好意思,你不管我撒!你走远些!我去找成宠的,我不要你!”
    钟间一听就笑了,这真是没长大的孩子么。他找出纸巾跟她揩眼泪,“好好好,哥哥错了好不好,我今天跟你做饭吃好不好?”
    这一听到钟间要亲自下厨,孔雀又乐了,不跟他闹别扭了。缠着他的胳膊晃来晃去,“好啊,你说的咧,别骗我啊。”
    那是,钟间从不轻易下厨房。可是他做的菜就是好吃,又有看相,又有味道。孔雀相当的馋钟间做菜。但是他基本上要亲自动手的机会是寥寥无几,一年一次就了不起了,如果一年有两次的话,那真的要把孔雀给乐坏了。
    “那走咧,我们去买菜。”
    说着两人就去了超市,孔雀这哪像心情不爽的人喏。她抱着钟间的胳膊,不知道笑得多开心,一会儿指这个一会儿指那个的。临到付账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没给成宠打电话说自己不回去吃饭,这才追了个电话过去。对方却不甚在意,“那蛮好,我今天要回B市一趟,你就先在钟间哥哥那边呆几天,我回来了来接你。”
    “你又去干吗?”孔雀可不知道成宠最近干的什么勾当,她只是很单纯的疑惑。
    “我的姐姐,你的公司你还要不要?你以为就那几个改装生意,能赚多少?我这个苦命的拉皮条的跟你去打工去的,你还干吗,你还是好好的吃喝睡吧。”说完之后,主动把电话给撩了,孔雀也只有听忙音的份了。
    “又怎么了?你别老是摆出一惊一乍的表情。”钟间把东西放在车上,然后把车门给打开了让她坐进去,她又把个嘴嘟着,不知道在生谁的气。
    “成宠的野心真的是越来越大了,”她说话的口气里带着担忧,“真的,说实在的我挺怕的。生意做大了好肯定是好,钱赚得多。但是——风险肯定也是越来越大的。特别是他现在瞒着我在跟钟心哥哥搅合在一起搞。他准备搞个合法的‘走私’。他那以为我真的是不晓得啊?我只是装马虎。这要是被人抓到了把柄,绝对是不得了的。”
    “你不做这个交易,多得是人等着排队往里面送。这个你不用担心,钟心肯定是觉得万无一失,才肯点这个头的。他不会害你的。倒是你,你跟那祁家小子搀和个屁。那家伙多大出息?”钟间还真就揪着这个不放了!
    “哥哥……”她见情势不对,还见缝插针的开始撒娇了起来!
    “不消喊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以为袭二是个几好的东西?”有些事情,钟心钟间都知道,就是没当着孔雀的面说出来。他们都不是喜欢嚼舌根子的人。既然妹妹喜欢,那也就不多说。只要对她好,就行了。有些事情,不提也罢。
    她又歪在副驾驶上不说话了。闷了一阵儿,又憋不住了,“钟间哥哥,你怎么跟钟心哥哥讲话是一个调调啊,你们串通好了的?”
    “谢谢你啊,这用串通?就你这种瞎子看不到。”他一边开车一边哧了她几句。孔雀也被说得不敢再反驳,只能听着钟间继续发话。
    “你这回跟祁北斗的事情,你钟心哥哥晓不晓得?”钟间问完话之后孔雀极快的答了一句知道,还补充了句,袭慈俭也知道。
    “那你知道他们这是把你竖在前面当个由头,等着时机一到开始做事还有个满当的借口吗?”
    “我晓得啊。”她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咧!
    “你晓得?你愿意?”钟间记得,孔雀不是最不乐意被人盘在前面当枪使的吗?怎么这会儿倒是转了性子了?
    “为钟家的两位公子的前途,我觉得我可以义不容辞的做一次小人。你们为我牺牲了这么多,我为什么不能当一次枪杆子呢?”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略没节Cāo啊……大大们小心了!
    我看到大大们说要虐要虐了……放心,一定开虐,时机还没成熟,我们的小少是个十拿九稳才肯动手的人,表催他!大大们不想看到小少英勇帅气的身姿咩?不管是633还是祁北斗,小少要亲自收拾的。
    有喜欢祁北斗的孩纸么……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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