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来之前想到的谴责,都被宁翠翠一一推挡掉了。如今想来,也许真的是天意,她安排了最可信的徐嬷嬷陪着女儿,添了香油回来,她就是这陵州第一善女,顶着这个名头,将来商议亲事也会多些机会。可怎么都没到,一项办事牢靠的徐嬷嬷会因为看到自已的疯女儿,撇下自已的女儿不管,让她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女儿遭了贼手。
她眼底通红,带了鼻音,“难道我的女儿这辈子就完了吗?”
宁翠翠摇头,“怎么会呢,纳兰大人即将回京复任,青云偏安一隅两地相隔千里,这里发生的事情,那里又怎么会知道,只要令爱收了性子,能随夫人多些,这样的出生还怕没得幸福吗?”
只是一个人的性格哪那么容易转变,所以她是没有看到纳兰慕儿还能幸福。
管家再一次进来,送了拜帖,“姑娘,外面有一位古公子投贴,说是破了财求解!”
宁翠翠摆摆手不打算看,“推了吧!就称我乏了,近日都不看卦!”
只有半个月的日子,既要安排二个孩子的事项,还要安排徒弟的事情,时间根本不够,如今她又不缺钱,之前要找她看风水的人都推了,就等着一切安排完随楚行去徐州。
周氏讪讪的起身,“既然小女的事情,你也无解,我就不打扰了。你说得对,京城之地离此千里,这里发生的事情那边皆不知,时间会淡化一切!不日我们就要启程了,后会有期!”
想到自已与纳兰一家的恩怨终于告一段落,宁翠翠疏了一口气,要说人心可怕,本来她与周氏可以成为妄年的手帕交,皆因纳兰慕儿的私心,将结果推到如今的状态。
可是她都没想到,纳兰慕儿如此可怜,添个香油钱,大长脸面的事情,竟然遇到了劫匪掳走一夜,还传的人尽皆知!感受着自已近日不断有功德之光落在身上,改变身体状况这一点来看,她的不幸,与自已当真是没有半点关系。
这也算是和周氏最后一面了,遍亲自送出府门,转身之际,一袭鸦青色长臂挡在面前,顺着手臂调整视线,就见面前男子一张标正的国字脸,肤如麦芽,满头发辫结在一起用金冠束着,好看的凤眼微挑,薄唇轻勾成狐,很是一副风流倜傥之相。
宁翠翠过目不望,不然她也不会将天机中生涩的卦文记得那般清楚,此人在当日义合堂的宴席上见过一见,是北方古家堡的。
“古堡主这是为何?”她侧眸。
古翰见她还记得自已,嘴角的弧度更大了,“姑娘好记性,当日一见,并无交谈,竟然还认得在下。”
“公子一表人才,又是北方商业霸主,想不记得也难。”客套归客套,宁翠翠可没有邀请他入府的打算。
古翰见她要走,紧随其后跟了进去,“刚刚递了拜帖,被下人退了回来,既然钟离姑娘还记得在下,我来求卦又不是不给银钱,姑娘为何拒绝我呢!”
没想到他这么自来熟,人都跟进来了,又不能撵走,只能解释道:“家人只说是古姓公子,并不知是古堡主,再有,我近日都在准备出远门,上门求看风水卦象的的确都推辞掉了!”
“哦,原来如此!”
再次回到厅堂落座,古翰一副事不着急的态度,将屋子左右前后都打量了一个遍,宁翠翠不明白,他这么一个看起来也算是贵公子模样的人,怎么这么不沉稳, 在别人家乱看什么呢!
“古公子,不知你找我要解什么?”她问了过后,古翰才将乱瞟的视线收回,笑得有几分轻浮道:“钟离姑娘,不是在下非要打扰你,实在是我此次来江南途中,遭遇了劫匪,十车药材都被人劫了,损失上万两银子!都说姑娘卦术无双,可否帮我看看,这些货都流到了哪,能否追回啊!”
宁翠翠略扫了一眼他的面相,此人生得也是龙姿凤章,非一般的贵气相,他说自已损失了上万两银子,可是这破财分几点,从面相上是能看出来的。
如果破是投资失利,眉尾上额头一线,直达额角,呈暗生斑色枯,如果是投资时机不对,则印堂蒙灰,双目无神,投资中受人破坏,择人失误,则腮边发青,面灰神滞。
如果是资金周转不宁,则主双颧双耳生暗斑赤点,印堂之上无处有明。要上生意难做越发不好,印堂准头蒙灰,鼻梁上和眉角上生出灰点。要是受骗失财,眼下眼角青暗,山根不明,眼内黄灰。
他说自已的商队遭抢了,那么就算是意外失财,意外失财者,多面枯血衰,唇下及下停发暗,七窍露黑气。打量了一遍,宁翠翠嗤笑出声。
“古公子来找我说自已破财,莫不是来试探我的能力?您印堂光亮,气色红润,以我看来,您这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可没有半点失财的状态!”
古翰心中讶然,没想到自已随意找的借口竟然能让她看出破绽,难不成这相术真的这么厉害?
“古公子来找我说自已破财,莫不是来试探我的能力?您印堂光亮,气色红润,以我看来,您这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可没有半点失财的状态!”
古翰心中讶然,没想到自已随意找的借口竟然能让她看出破绽,难不成这相术真的这么厉害?
“姑娘这话说的,可真是冤枉死我了,生意人,最讲究的就是诚信,如果我找你撒谎说自己破财,这没意义啊!也许这失财一事过去太久,所以你才没有看出来,近来我的生意的确做得顺遂,所以才让姑娘生疑了。可是我来求卦是真心实意的。损失的财物迟迟找不回也是一件麻烦事,劳烦姑娘帮在下推衍一下,那货物如今在哪?我也好派人去寻!”
说着他从怀中拿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放在桌上。
宁翠翠撇了一眼桌上的银票没有要接的意思,笑意盈盈道:“古公子一直坚称自已破财了,不如将手掌摊开让我一看可好?”
古翰一双凤目含笑,勾了唇笑着将手摊开放在桌上,宁翠翠不以为意的撇了一眼,随后心中惊叹,暗自吃惊,难不成真的又让她遇到一位贵不可言之人。
先前见他气质不俗,貌中带着贵意,就留了个心眼,她食指伸出在他的掌心坎位上轻点,慢慢上滑!此人的事业线竟然自坎位上贯不断,穿越天人二纹,这种人万里难见其一,名利富贵皆有,他真的在乎丢的那点货?
如今她不在像初时,对人就好奇,动不动就开了神眼术相人,今日多亏留了心眼,没有让他的福泽伤到自已,收了手轻轻的将银票推了回去!
“古公子的事业如日中天,求仁得仁!求财得财!恕我依旧看不出您损失财物一事,这钱您收回!”
古翰原本只想探测她的虚实,可当她的葱莹玉指点在自已掌心之时,竟然心痒难忍,差点没克制住将她的手掌握在手中,忽然间就生了想占有她的想法。
心动神色不变,依旧装得懊恼,“这……近为常闻钟离姑娘的卦术无双, 这才冒然前来,可姑娘一再称看不出,那古某就当此批货再难找回, 不再寻了就是!”
他嘴上如此说,心中却是越想越心惊,要是一般人,听他如此肯定的断言,说不定就顺坡下驴,将那五十两先赚了再说了。可是她却坚持已见,可见能力一般。
宁翠翠却也是心中疑惑,想着是不是自已能力不到,所以才没看出来,可是她不想给命格贵重之人看相,准备端茶送客。
古翰是什么人,见惯了各色人虚伪面孔,最会观色,见她又要赶人,当下惊疑出声,“咦,在下想问一个局外话,不知可否?”
宁翠翠端着茶盏在半空,见他还有事,将茶落下,点头,“公子既以坐在我堂中,有话大可直言。”
“姑娘果然直爽快言快语的性子,在下常年在外奔波,交遍天下朋友,在徐州认识一位大人,府中在早年走失一名幼女,长到如今的年岁应该是双十年华,巧得是这位大人正好姓钟离!”
宁翠翠抬眸正巧与他的眼睛对上,见他别有深意不明白,“怎么,你不会以为我那是家走失的女儿吧!”
她摆弄了一下裙摆上的流苏穗子,可没有给自已认老子想法。
“不是在下以为,而是这天下钟离复姓并不常见,像姑娘生得如此容貌无双的不可能是出自小门户家中,也许这会是天意呢!”
“我不知古公子为何要与我说这事,莫不是你有求于那户人家,想让我冒名顶替?真是好笑,我来自哪, 父母为何人,我心中清楚,恕小女帮不上公子,请便!”
她有这种反应,古翰依旧笑脸盈盈,“再下不日确实要去徐州拜访那位大人,既然姑娘肯定与他们无关,那是在下唐突了,不过你也不必生气,我本是好意。在府外等候之时,我发现府中有阴煞气,虽然被困住了,不除早晚是祸事!”
宁翠翠僵硬着脖子看他,上下打量面前的男人,心中疑惑更胜起来,“你到底是谁?”
古翰见她大惊失色,忍不住哈哈大笑,“姑娘不必如此惊慌,在下的确只是一介商人,只是自幼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说出来别人都怕我。原以为像姑娘这样的高人,与我能多一些共同语言!这才说出来,姑娘不会也把我当成异类吧!”
听他如此解释,宁翠翠松了一口气,“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公子有如此异能的确让我惊奇,小题大做将你当民异类到是不会。”
古翰脸上笑容盛开,起身为到她面前,“这么说,姑娘可愿和我当成朋友?不瞒你说,我这日子看着富足,诸事顺遂,奉承人无数,却没有一个真心实意愿意以我相交之人。特别是女人,知道我有此本事,原本对我有几分青睐之意,最后都把我当成怪物,躲着我走。”
“噗嗤!”一声,宁翠翠捂着唇笑了起来,“哪有你说的那般夸张,要我说你有异能可以善加利用,是好事,她她们怕你做什么!”
古翰原本与她是面对面隔着正厅儿坐,这会已经来到她的临坐,很是亲近自熟道:“正是,就是因为我这一身自来的本事, 避免了多少坑害,才攒下如今这偌大的家业!不过说回来,姑娘可愿与我交朋友?”
宁翠翠不自然的咳了一声,这人还真是, 热情的难以让人拒绝,一双凤目与楚行不同,却同样好看,被他灼灼的盯着,竟然不好意思拒绝!
“当然可以,公子出身贵重,竟愿意与我这等粗鄙之人交朋友,是我的荣幸!”
古翰听了当下大喜,从怀中掏出一物,“此物为镇魂珠,称不上多贵重,却也是难寻之物,我四处经商也寻到了一些, 这一颗送与苒儿妹妹,你只需将它收在这宅子里,七七四十九日,这宅院就干净了!”
宁翠翠一脸惊奇的盯着他手中的珠子,只是手指粒那么大,似贝似珠, 流光溢彩很是漂亮,要说是装饰做顶冠上的珠子她到是信,说它能收魂, 她有些不信!
“这么一小点的东西,真的有这么大作用?”
古翰倒背左手,将右手举高让她细看,“看到内里的有一丝红线了吗?传闻这种珠子是上古传下来的宝物,是凤凰的眼泪,最是震魂安宅,可消除鬼怪,佩戴可安定心神,是难得的宝物!”
“既然是宝物,我又怎好要你的东西,古兄还是收回吧,我这宅院里的事情我自已能处理。”
超度亡魂也是功德一件,可是此院的魂魄怨念过重,之前没有完全的把握收他,就是怕处理不好,反正祸患,这才先用一张符纸给镇压住了。
如今静云寺的功德有一半落在她身上,能力大涨,想必此时做法再不会出现之前虚弱的迹象,应该是有把握成功的。
她走之前,宅院里的事情定是要处理完才会走的安心的。
古翰见她拒绝, 失落不已,突然逾越的抓起她的手,将镇魂珠覆在她掌心,“苒儿妹妹是不当我是朋友吗?珠子再贵能为妹妹所用,那是它的福气,要是旁人我宁愿扔进泥塘里都不愿意拿出来呢!就算你本事再大可以安宅,这毕竟是我的心意!”
宁翠翠迷糊了,细算下来他们不过是第二次见面,他为何要对自己这么好?之前还特意和她提徐州一户贵人寻女的事情,难不成古翰对自己另有所图?看他这意思,这珠子不收,指不定还有什么事情。
“这……”
这感觉很怪,让她有种不踏实感,古翰却显得情真意切,不答应他就要死缠烂打一般。
“别拒绝我!”
没办法了,不如先收着,看看他到底有何打算!宁翠翠苦笑,抬头凝视古翰,想从他眼中看出一些端倪,这才发现他很高,竟然比楚行还要高上一些,自已这般的个子在他面间都显得娇小起来。
可惜,此时他眼中一片赤诚,竟真的像要帮她,半点虚假之意也没发现,如果他要是在演戏,那演技真的是太厉害了,把她这个专业的都哄骗了。
“好吧!那我就领下古兄的好意!”
既然不清楚他的真实用意,那就静观其变好了!她才把珠子放进荷包离,堂内出现一道修长的黑影。
“你们在做什么?”来者面色冰寒,语带怒容,几步就走到宁翠翠面前。
一见是楚行,几日不见还真想他,宁翠翠开心的问他,“你怎么回来了,事情都处理完了?”
古翰发现她此时的笑容明媚娇艳,与敷衍他时不同,也许她自已都没发现她看面前男子的目光有着很深的缱绻情意。
原本一向笑面迎人的他,唇边的笑意慢慢落了下去,心中升起一股胜负之心,面前女子这种笑,这样的目光应该落在他身上才对。
楚行撇了一眼宁翠翠冷哼一声坐下,摆起男主人的架势!
“不是说回来不再看卦问卜,只处理家事安心与我去外地吗,怎么又有莫明奇妙的人上门。”
出于本能警醒, 宁翠翠不想他得罪古翰,她总感觉此人不一般,于是扯了扯他的袖子。
“是不是累了?我让青竹给你准备热水好好休息!”
楚行却不领情,将她往自已身后一藏,不让她说话,这才上下打量古翰。
古翰,他有印象,北方来的富商,年轻有为,生意做的极大!哪怕是他都不敢说比这个男人有钱,毕竟他在北橚做什么事情,多少有着优势。
他虚眯了眼睛,却不把他放在眼里,再有钱也不该觊觎他的女人,以为他那眼神能瞒得住他!
“臭小子,有本事啊!”
他莫名其妙来这么一句,宁翠翠见他语气不对,问他,“你什么意思?”
楚行气得气都粗了,这个笨女人,还好意思问他什么意思!
他用了多少时间,才让她与自已亲近,花了多少心思才让她对自已敞开心扉,这人到好,第一次正式接触就能抓着她的小手一直攥着,还苒儿妹妹,苒儿妹妹的叫,挺亲近啊!
“没什么意思,我累了,头疼,想清净!”
古翰见他吃醋轻轻一笑,今日来访目的已经达成,似是识趣一般向宁翠翠道别!
“苒儿妹妹,时间不早了,我还有其它事情要办,也该告辞了,就连苒儿妹妹也无法帮我寻到丢失之物,我也就不在想了,与其总想些寻不回之物,不如努力经营现下的生意!苒儿妹妹保重,我们还会再见的。”
宁翠翠没想过二人还怎么再见,她又不会一直在青云县呆着。送走他才转回来,就在厅堂门口就撞上一睹人墙。
“感情挺好啊!亲密的称呼叫着,比我还熟络一般!你们才认识多久啊!就能勾肩搭背拉拉扯扯了,你这勾搭男人的本事还真是了得啊!”
宁翠翠原本见到他回来很是开心,见他一脸醋意还有些小得意,可是他这话说得太过难听,吃醋也要有个度才会可爱,反之就是伤感情!
楚行就是这样,吃起醋来恨不得什么话难听说什么,难道他不知道感情是需要维护的吗?
“没想到在你心里把我想的这么不堪,既然介意我和外男相处为何不早说,我说过,我和你们这里的闺秀不同,你们讲究七岁男女不同席,闺围女子不见外男,而我,将来我还会给更人多的看卦,你要是接受不了……我们还是算了吧!”
说完,她自己都忍不住眼圈红了,别开头咬着下唇不想他看见自己的在意。
楚行气得真的想抬步就走,迈出第一步又停在那了,“算了?我们的感情就那么不被你在乎,我就那么让你说放下就放下?你真的是好让人寒心!”
争吵都是从误会开始的,宁翠翠是现代人,二人世俗理念不同,他误会自己也能理解!说来说去,其实根本就是小事。
先低头也不见得就没面子,最终哄人认错不是自己才算厉害。
转身,她也不说话,只是从荷包里掏出一物摊开在掌心让他看。
“什么意思?”楚行没见过她把玩过这个珠子,又生得漂亮,忽然想到可能是古翰给的,当即又要发火。
宁翠翠可不想给他发作的机会,真吵起来,她脾气也不好,抢先道:“这是镇魂珠!你生气他与我亲密,而我也好奇,古翰这人为何对我这么好,大方的给了我一件难寻的宝贝!”
楚行不傻,听出她话中的重点,如果是无脑的人可能会吵的更凶,而他突然就盖到点上。
“你怀疑他别有用心?”
宁翠翠把珠子收起来,同时白了他一眼,“算你理智还在,不然我是真的再不想理你了,你我已经在一起了,拜托你别动不动就乱吃醋,搞得好像我人品有问题一样!”
楚行:“……”
“你说奇怪不,今日这个姓古的送了拜贴 被我推辞了,他却不顾颜面在门外堵我,非要我给他看看丢失的财物可能追回!废了这么大的周章我说我看不出来时,他又说丢就丢了吧!忽然不在意了!”
“的确可疑,商人重利,竟然轻易就放弃了!”
“还不止这些,之后他还和我说徐州有一大户,曾走失一个幼女,现今年龄应该与我这般大,建议让我去认亲呢!”
楚行这时才真的正色起来,徐州颖昌府钟离侍郎早年走失幼女一事,也是他花了大精力才得知的消息,他想利用这点让宁翠翠有个像样的出身,将来要是求娶她,也算是门当户对,配得上正妃的位置!
为何他的筹谋就像是有人皆知晓一般,就好像有一只网在围着他,让他心生警惕。
“他还说了什么?”他沉声问。
“再就说我这宅子了,他竟然能看出我这个宅院不干净!”
“不是,我是问关乎认亲一事,他还说了什么?”
宁翠翠不明白他为何在意这事,摇了摇头,“也没什么,我说我知道自己来自哪,不可能还有别的亲人,他也没强求,只说他的确有私心,以为帮到那位贵人找到了女儿能得份人情!见我不愿意相帮,就换了话题。”
“哦!”如此一说楚行到松了一口气,那位钟离大人虽然是右朴射却兼着徐州户部侍郎税收一职,古翰想巴结他到也正常。
“你说他还会看宅子?”
“嗯,他晓阴阳,和我在某些方面也算是说得来,就给我我这么个珠子,可是我总觉得他过于大方了!”
“不管他有和打算,已后不见就是,要是躲不过去,见得时候必须有我在场!”
宁翠翠哼的一声撇开头,楚行揉了揉额头,“好了,是我小气,怕你被人拐跑了,听我的好不!”
宁翠翠顺着他自己,倒在他怀中,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刚刚的不愉快都过去了!他的怀抱真的好宽,让她开始贪恋。
嘴角慢慢上翘,扬起下颚与他的唇纠缠在一起。
一吻过后,楚行拥着她倒在塌上,嘶哑着嗓子要水,“来人,拿茶来!”宁翠翠捶他,哪有和她亲热过后就要水的,让下人看到多丢人。
进来的人身姿高大,竟是一直在外面守着的侍卫,“是冷风,你的伤好了?”
冷风端了茶过来,对她行礼,“当日多亏姑娘相救,不然也不能伤好的如此之快!冷风还没有好好谢谢姑娘!”
宁翠翠摆手,“不用,不用,我们是朋友吗,别客气!当时也是无奈之举,让你遭了些罪,好在看你如今无碍,我也放心了。”
不过她有些好奇,既然他身边有那么多人,为何每次只带一位在身边,平日里那些人都安排着做什么去了?她转头问楚行,“那御风呢?”
“御风家中有事,就不让他随行伺候了!”
饭后,楚行小憩,宁翠翠叫上冷风去了后院,她要试试这颗珠子是不是真的有用,就让冷风搬开井上的大石,想在井壁上凿出个缝隙,把珠子嵌进去。
说来也怪,如果是从前,人在井前十几米远都能感觉到一种不寻常的阴寒感,冷风将石头搬开了,那种感觉也没有出现,她把珠子给了对方,让他放个稳妥的地方。
她趴在井口喊,“冷风,你小心些,如果这珠子那么厉害,将来用完,我还是要取下它还给人家的。”
“姑娘放心,我放一个别人想偷也偷不到的地方。”冷风从井下传出回音,没多会人就爬了上来。
“放好了,保证稳妥。”
宁翠翠看了点点头,“如此这口井也不用盖着了,这一大片园子,也能种上一些菜。”
二人回走,宁翠翠问他,“我听闻,能跟在王爷身边的侍卫多是死侍,为了主子可以随时牺牲自己,冷风你也是吗?”
“是的,姑娘!”
她更不明白了,“可御风有家人,也要随时为主子牺牲?”
冷风沉默好久,想到主子对她的不同,这才回道:“他和我一样都是自幼失了父母,不过他还有一个姐姐,前年出嫁了,我们每一个侍卫能跟在主子身边做事,都是无尚的荣耀,御风能顶替我来到主子身边也是因为他能力出众。原本这次能跟随主子一同到徐州办事的,他兴奋了好久,可惜他姐姐出事了。”
“什么事?”
“飞来横祸,被马儿踢中了头部,伤好了,人一直不醒,夫家见她好不了,就想将人扔了出去让她自行自灭,结果被好心的邻居捡了回去找到了御风,如今靠御风伺候着半死不活的养着。”
她听了之后眼珠子转了几转,忽然觉得有一句话说的特别对,什么叫船到桥头自然直,该你顺遂时,上天忍不住的总来帮你!
“御风在哪呢?我要见他!”
“这,得问过主子才行。”
楚行睡得迷迷糊糊时,被人从床上揪了起来,刚要发火,见是她,揉了揉眉心,不省心道:“我二日未曾合眼,只有在你这能睡得沉些,这不早不晚的叫醒我,到底是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