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二十二、
随着电梯上显示的数字一点点增加,谭佳兮掌心沁出些许汗意,甚至并未注意到电梯内有另外一个男人一直在不动声色地留意着她。
直到楼层到了,她准备走出电梯门之时,忽闻耳边传来清冽而磁性的嗓音:“请问……”
谭佳兮下意识地顿住脚步回头,目光落在身后的男人身上细细打量,男人身材颀长高挑,一身DiorHomme修身西装,深褐色短发柔软地贴在鬓角,瞳仁在灯光的映照下泛着浅淡的蔚蓝光泽,细腻若瓷的皮肤白皙到近乎病态,下巴像女人一般尖削,乍一看他整个人似乎过分地瘦弱yīn柔,但眉目间隐隐透出的浑然天成的逼人气势却昭显了他的身份,以及地位。
谭佳兮礼貌地笑了笑,微微扬眉露出疑问的表情,电梯门此时在她身后合上,狭窄的空间愈发显得安静。
男人似乎觉得有些唐突,赧然一哂才道:“请问小姐贵姓?”
谭佳兮思量几秒,才道:“我姓谭。”
“谭佳兮?”男人的眸子一瞬间闪过些微光芒,“佳佳,真的是你吗?”
佳佳是她的小名,小时候姥姥才会这么叫她,而她只把这个名字告诉过一个人。
而此时隔了十年,那个人竟然依旧可以叫出这个名字。
谭佳兮经过一瞬间错愕之后低了头,淡淡地开口:“对不起,先生,你认错人了。”
“认错?”男人瞄了一眼楼层显示,直接将她的手腕擒住,电梯恰好在此时开门,他拉着来不及回神的谭佳兮便出了电梯,唇角微微露出不悦,“二十四层只有尹总监一个人住着,这么晚了,依我看还是不要打扰了吧。”
谭佳兮没有说话,却执拗地站定,不再任他拉扯自己。
在这种情况下遇见柯以辰,目的昭然若揭,她觉得格外无地自容。
她的坚持让柯以辰的脸色愈发难堪,过了一会儿才平息了情绪缓声道:“佳佳,你有什么事情要求他,不如直接求我,因为我是他的上司。”
谭佳兮怔了一下,力气一点点被瓦解,她低了头,任他拉着自己进了酒店的高级套房。
奢华的地毯蜿蜒至脚下,谭佳兮径自脱了外套走进浴室洗澡。
姣好的身体浸入按摩浴缸中温度恰好的水,谭佳兮咬着牙发了狠地擦洗自己的皮肤,她必须要擦掉沈延北长期以来在她身上留下的全部气息,否则要怎么面对柯以辰?
娇嫩的肌肤因为粗暴的对待而泛起一道道醒目的红痕,她疼得眼泪都要流出来却无法停下手中的动作。
洗不干净了,谭佳兮,你真脏。
你已经永远都洗不干净了。
柯以辰在外面等了好久都不见谭佳兮出来,这才担忧地敲了敲门:“佳佳,你……”他没料到谭佳兮只是虚掩着门,他没用多大力便将门直接敲开了,光线一转,目光所及是面色惨白地躺在浴池里的谭佳兮。
柯以辰仓促地偏过头去,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急急道歉:“对不起,我以为你锁门了。”
气氛令人局促不安,等了许久都没等到任何回应,柯以辰微微蹙了眉转身,下一秒便愕然地看到谭佳兮从浴缸里一-丝-不-挂地站了起来,表情平静地走向他。
柯以辰控制不住地凝视着她玲珑剔透的身子,有几滴晶莹的水珠划过她娇嫩粉润的rǔ-尖,平坦的小-腹,漂亮的肚脐,一直没入那美妙至极的花-丛之中。
他惊艳得几乎都忘了呼吸,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奔腾着涌向同一个部位。
谭佳兮嘴角挂着淡淡的轻笑,她想男人真的都喜欢这事儿,就连柯以辰都会露出这种目光,她想着便继续走近抱住他,认认真真地抱住。
柯以辰喜欢她,她知道。
每个女孩子的青春期都会有一段纯净而美好的感情,而谭佳兮青春期里的主角,不是那个她仰望而不可得的沈延北,而是柯以辰。沈延北那时还在发育期,看上去清瘦高挑,但谭佳兮看过他脱了上衣打篮球的模样,起伏的肌肉线条简直像雕刻上去的一般完美,连一丝一毫的赘肉都没有,惊人的弹跳力,漫不经心的表情,十投九中的技术,再加上偶尔被他运用得当的耍帅动作,导致让他每次一上场便惊起大片女生的尖叫连连,即使安静沉稳如谭佳兮也控制不住地尖叫过,是不由自主的激动,被他连连制造出的惊人逆转而带的入迷。那时候情窦初开的谭佳兮甚至会想,他若是能够拥抱她一下,她便满足了。
那时柯以辰比现在更加瘦弱,几乎可以用弱不禁风来形容,与沈延北不同,他从来不热衷运动,那些少年们挥汗如雨的体育课,他都是把自己关在学校的音乐教室里弹琴。
谭佳兮那时是文化课全能学霸,但她也有弱点,那唯一一门不及格的便是体育。
小时候后母从来舍不得给她吃顿好饭,因此发育时期她一直处于营养不良的状态,跑个四百米下来都会眼冒金星双腿发软几近晕厥,更不用说强度更大的八百米训练,那简直可以要她的小命。只是那时候老师们都格外喜欢她,见她实在是撑不住,便也不勉强,体育课稍微做作热身运动就允许她翘掉。
偶然的一次路过音乐教室,她看到了柯以辰。
谭佳兮第一次听到柯以辰弹琴,便是RobertJ.P.Oberg那首《Unreachable》。
那日清风徐徐,阳光甚好,明朗的光线饱满而慷慨地充盈着宽敞的音乐教室,寂寥的琴声若有似无地传来,竟是半分都未曾扰了校园里的宁静。
谭佳兮循着琴声到了音乐教室,见到的便是十六岁的柯以辰。
俊逸高贵的混血少年从容平静地敲着一个又一个的音符,不疾不徐,表情似沉醉,更似落寞,黑色的三角钢琴与他挺括的白衬衫相称,美好得遗世独立。
谭佳兮当时不用确认都能肯定,他是柯以辰,是女生们口中孤僻而脾气怪异的美少年。
至今谭佳兮对于他最深刻的印象便是他长得格外漂亮,不同于沈延北那种张扬跋扈到可以一瞬间刺伤人眼睛的俊美,他是沉静内敛的,毫无光芒,却让人过目不忘,欧洲人深邃的轮廓掺了浓郁沉重的忧郁,精致秀雅到让人怀疑看到的是否真实。
那时的谭佳兮格外喜欢那首曲子,通常有了时间便只坐在偏僻的角落静静地听,并不打扰,也并不企图接近,直到有一天柯以辰蓦地停下了弹琴的动作,看向谭佳兮所在的位置,温柔地问她,带着小心翼翼的征求语气:“你喜欢吗?我教你,好不好?”
谭佳兮其实原本并未有去学的想法,但被他这样带着期许地一问,如何都不忍心拒绝。
她跟柯以辰的交集自此开始,原本卑微而乏味的生活就这般变得生动鲜活起来,直到她出了事,被后母关在卧室里生孩子。
“佳佳,屋里温度偏冷,不要感冒了。”柯以辰略微暗哑的嗓音打断了谭佳兮的思绪。
还未及回神,谭佳兮便觉周身被温热柔软的浴巾围住。
柯以辰仔细地用浴巾遮住了她香-艳-撩-人的胴-体,动作一丝不苟。
谭佳兮怔愣几秒,蓦地抬眼看他,他湛蓝的眼睛里氤氲着浓重的情-欲,眼神却依旧清澈见底。
那一瞬间她想起了吴思聪,刚结婚时他也若此般小心翼翼地疼惜她,忍着身体的反应嘻嘻哈哈地当柳下惠,勉强到她格外痛恨自己。
柯以辰缓缓地垂了眸子,浓密的睫毛像小扇子一般搭了下来,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心疼:“佳佳,别糟蹋自己。”
巨大而蓬勃的暖意从心间奔流而过,竟是凝成了一节节的冰,刺的她血肉模糊。
谭佳兮渐渐抿住柔唇,眼前的男人愈发温柔而美好,同时也让她愈发觉得自己肮脏污秽,她厌恶自己的身体,它带着太多让她引以为耻的痕迹,她没有一具同样美好的身体来与这个男人的感情相对峙,她的耳边不停地回荡着自己的质问:谭佳兮,你到底有什么资格被这般认真地疼惜着。
柯以辰不知她此时思绪千回百转,替她拢了拢头发才淡淡地道:“你想进娱乐圈?”
谭佳兮停顿了一瞬,继而笃定地点了点头。
“那种地方不适合你,水太深。”柯以辰不著声色地说着便松开了她,转身去拿了电吹风替她吹头发。
谭佳兮没有辩解,这个决定做的是有些仓促,甚至是被人推了一把才走了这一步,但她坚信她的选择是对的,有什么地方比娱乐圈更加充斥着物欲名利,那都是她想要的东西。况且,没有适合不适合,只有你是否愿意去适应它的规则。
吹风机发出呼呼嗤嗤的响声,两个人皆是沉默不语,过了好一阵儿柯以辰才轻叹着开口:“佳佳,这些年,你都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想着你。”
他的语气透着浓得化不开的落寞,听上去格外惹人心疼。
谭佳兮笑得颓然:“我哪里都想去,却发现举步维艰。以辰,对我太好,你或许会后悔的。”
“为何会后悔?……呵,已经十年了,后悔也早就来不及。”柯以辰低头轻轻吻在她的头顶,“佳佳,你答应过会跟我在一起。”
在一起?
谭佳兮默然不应,心中忍不住自嘲。
当初的她是看不上柯以辰的,她心里满满的都是沈延北,而他太柔弱,缺乏一双可以为她遮风挡雨的双手,她之所以答应跟他在一起,是因为他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她可以跟他分食同一份午餐,幸福的无以复加。
“今晚就先在我这里休息吧,你放心,房间有两张床。”柯以辰笑得格外干净。
他的话音刚落,谭佳兮的手机便突兀地响了起来,她给沈延北设置了专门的铃声,所以声音一响,她刚刚因为柯以辰的话而燃起的希冀瞬间粉碎。
谭佳兮清醒了很多。
“我去接电话。”谭佳兮说完便有些慌乱地推开柯以辰,拿过手机推门而出,在走廊上接听。
“在哪?”沈延北的声音即使通过手机听筒传来,依旧透着强烈的逼迫感。
“我最近在宿舍住着。”谭佳兮低声说着。
“回来。”沈延北简洁短促的两个字,丝毫没有给人拒绝的权利。
“好。”谭佳兮顺从地应着,看向刚刚被关上的那扇门,愈发觉得自己龌龊不堪。
24二十三、
谭佳兮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快到凌晨,别墅灯火通明,沈延北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表情隐隐氤氲着那么几分yīn沉,显然对她搬去学生宿舍的行为非常不满意。
她不由得有些紧张,面对沈延北她总是格外不自在的,他不正经的时候她觉得羞窘,他正经起来她又觉得畏惧。
“我,回来了……”谭佳兮把包包放下,缓缓地朝沈延北走过去,故作轻松地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问完她就恨不得割了自己的舌头,一抬头,果然沈延北的脸色更黑了。
“扰了你的清梦了?”沈延北轻笑着起身,踱步到她面前站定,勾起她的下巴似笑非笑地看向她左右闪烁的眼睛,“我不找你,你就不知道找我是不是?”
“我……唔……”谭佳兮刚说了一个字便被他强势而霸道地堵-住唇-舌,下一秒便天旋地转,身体被他不由分说地压倒在沙发上,沙发格外柔软,她一时好像陷进了海绵里一般,连同思维都被突如其来的晕眩淹没。
本能地挣扎了两下,却发现他箍得死死的,她被他强大的力气笼罩,几乎喘不过气来,只能任他轻呷品尝着自己的香-软-小-舌。
他身上依旧是高档的香水和烟草混合起来的味道,浓郁的男-性-气息几乎将她淹没,他反反复复地扫荡着她每一寸角落,吸-吮-撕-咬着她柔软的唇。
谭佳兮想到自己正吞咽着他的唾液,就觉得一阵难以忍受,却也徒劳地不能反抗,到最后竟也被他吻得七荤八素,身体逐渐燃起热度。
谭佳兮迷迷蒙蒙间隐约感受到他的手正在攀向自己的xiōng前,粗-粝滚-烫的手指刚刚捻上那娇-嫩-敏-感的淡-色-尖-端,她便控制不住地身子微微一-颤,只觉一-股-酥-麻-的-激-流随着他的动作遽然扩散至全身。
衣服已经被他轻车熟路地扯了个一干二净,七七八八地丢在地板上,没了阻隔,裸-裎的后背与泛着凉意的皮质沙发直接接触,她有些怕冷地瑟缩着,却被他灼热有力的手臂紧紧制住,臂膀间精-实-紧-致的肌肉格外有威慑力,她不敢乱动了。
“宝贝儿,你跟了我这么久了亲-热起来还傻愣着?”沈延北浓眉微微挑起,语气三分不悦七分不耐,锐利的眸子邪邪地睨着谭佳兮,几乎都能喷火了,他启唇讥诮道,“被伺候得挺舒服,嗯?”
谭佳兮只抬眸看了他一眼便迅速敛目,乖顺地抬手去解他腰间的皮带,精致高档的皮带质感很好,稳固地扣在他的腰间,此时就算谭佳兮无意欣赏他的身材,手指隔着一层布料触到他固若磐石的腹肌之时还是心跳乱了节奏,她看过,也摸过,还紧紧地贴着过,谭佳兮想着便脸红了,一紧张手腕就开始不稳,竟然解了半天都没掰开皮带扣。
沈延北无奈地伸过手去掐住她的腕,终究还是被她拧着细眉努力镇定的模样逗笑了:“摆一脸无辜样儿,手往哪儿摸啊,你是真解不开,还是在故意撩-拨我呢?”说着他便自行将皮带解开,清脆的响声在静谧的室内格外明显,“咔嚓”一声,似乎宣布着一场盛宴的开始,谭佳兮低着头再也不敢看他。
沈延北垂头重新吻上去,掐着她纤细的腕将她的小手带向自己的身下,笑得格外促狭,嗓音不疾不徐透着玩味:“它说它好久不见你,想死你了,快来打个招呼。”
他温热的气息润润地喷在她的耳廓边缘,又引得她一阵微-颤,谭佳兮顺从地将手伸进他的裤子里,握住那早就蓄-势-待-发的粗-长,用手仔细地抚-慰着。
沈延北十分受用地眯了眸子,一手-狎-玩-着她挺-翘-的-嫩-rǔ,另一只手已经探向她的内裤里面,顺着那两-瓣-饱-满-之-间-沟-壑抚向那湿-淋-淋的花-径-幽-处,时缓时急地轻-揉几下,掌心便能感觉到那沁-香的花-密潺潺涌出,他满意地又用手指搅-动了几下,十分坏心地弄出声音来,顿觉谭佳兮握住他的手劲儿增大,他闷哼一声,笑道:“轻点儿,弄坏了你一会儿可没得爽了。”说着便将沾满了玉-露的手在她纤-细的大-腿上抹了几把。
“身体的反应真好。”沈延北夸她,捻了一下湿-润的手指,轻-佻地用手背拍了拍她的脸,“自己来,我教过你。”
谭佳兮咬唇,识趣地握着他引向自己已然准备充足的入口处,闭上眼睛轻抬柳-腰,弓起臀-部将他一点点容-纳进来。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他很契合地就滑了进去,没有半分痛感,谭佳兮因此觉得万分羞惭,身体的反应完全违背了她的内心,一迎接到他的插-入便迫不及待地缠-紧了那-入-侵-者,兴奋得让她觉得格外丢脸。
沈延北浅浅柔柔地动作着,每次都试探性地向前推进一些,温柔地开-垦着她那朵含苞待放的花儿:“小乖乖,放松,还是有点儿紧着。”
谭佳兮被他低沉而柔和的声音蛊惑了,沉醉地着点了点头,在他刻意营造的温柔之中放松了所有的警惕。
“真乖……”沈延北温和地抚着她零散在肩头的长发,却在下一个动作之时格外生猛地尽-根-没-入,“扑哧”一声,挤出不少盈-盈-花-露。
“啊……”谭佳兮吃了一惊,第一次被撞-进了最里面,大脑瞬间麻木了一下,继而是铺天盖地的狂-潮-涌-动。
沈延北死死地固定住她的腰,有力的臀飞快地前后摇动,不断地挺-身-插-入,又全部-抽-出-,随着狂-烈的动作而被带出的晶-莹-水-露使他们紧-贴的部位更加泥-泞-滑-腻,二人身体-碰-触-的啪-啪-声-响不绝于耳。
“不,不行……别……沈延北……”谭佳兮摇晃着头,迷蒙地伸出手去试图推拒。
沈延北唇角噙着邪邪笑意,握住她探过来的柔软小手,一边格外享受地驰-骋着一边调-笑道:“下-面-流-这么多-水还跟我说不行,让我怎么信啊?”
“沈延北……啊……不要……要受不了了……啊啊……”谭佳兮楚楚可怜地娇-吟着,紧紧地反攥住他的手,他的手格外宽大有力,温温-热热的,让人格外容易贪恋。
沈延北没有停止动作,直接俯身吻住她的唇,将她所有的声音都赌成了细细柔柔的哼唧。
几乎全部的感官都被肆-意-侵-犯着,谭佳兮耳边回荡着他粗——重的喘——息声,觉得什么都控制不住了,也管不了什么丢脸不丢脸,无意识地呻啊吟着,直到最后一刻的炽-烈彻底摧毁了她的理智,她热烈地回吻着他,恨不得与他融为一体——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照当头,谭佳兮摸了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发现无论如何都赶不上听课了,索性倒头继续睡。昨晚可谓酣畅淋漓,香-艳-蚀-骨的场景她还记得很清楚,居然配合的那么积极,想想就觉得耳根发烫。
其实自从食髓知味之后,谭佳兮孤枕而眠的日子总会时不时地做春-梦,甚至有时候会学着他的做法让自己舒畅一些,虽然她一个二十四岁的单身女性有这种现象无可厚非,但每次结束她依旧会觉得羞耻,她觉得自己纯洁的思想已经被那个流氓彻底给扭曲了。
沈延北早就不在身边,他这种嫖完拍拍屁股就走的态度谭佳兮也早就习惯了,倒也省了早晨面对他的尴尬。中午的时候她接到何琪的电话,何琪在那边说了一大堆谭佳兮才明白,他这回不是嫖完就走,而是嫖完甩钱让她走,而这笔钱的数目非常可观,用何琪看似语重心长的话说就是“足够你后半辈子的花销了”,谭佳兮怔愣了一会儿觉得这买卖做的挺划算的,她说白了不过是个山野村姑,卖到这个价钱绝对是赚到了。何琪还在那边不断安慰她说“以后有什么事儿尽管找他帮忙”之类之类,谭佳兮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沈延北祝你早点死啊,祝你未婚妻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就中毒脑瘫啊,看在你给我这么多钱的份上我会多给你烧点纸的。
刚刚挂了电话,手机就响了起来,是柯以辰。
谭佳兮失神地看了手机屏幕良久才接了起来:“喂?”
“佳佳,我在你的学校,你今天没来上课吗?”柯以辰的背景有些嘈杂,应该是在食堂或者体育馆之类的地方。
“哦,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谭佳兮仰倒在枕头上。
“是不是昨天感冒了?”柯以辰的语气透着担忧,“你家在哪,我去看你。”
“没事儿,我休息一天就好了。”谭佳兮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吻痕都没消下去。
“那……”柯以辰还是不放心。
谭佳兮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真的没事儿,明天你再找我吧。”说完便直接切断了通话,翻了个身,谭佳兮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25二十四、
罗歆早产生下一名男婴,婴儿赶在六月份就急不可耐地降生了,而她生完孩子整个人已经憔悴得不行。
沈延北虽是陪在她身边,却也心不在焉的,有些东西,就算当初看着再好,一旦到手,偏偏就发现不是那个味儿了,可当初好歹费了那么多心思,又怎么都不甘心放手。
沈延北本是喜欢罗歆的,但一个阮向暖就够他烦的,如今又添了一个男孩儿。
最初的时候不觉什么,如今生了下来,怎么看怎么碍眼,尤其是所有人都觉得孩子是他的,都觉得他占尽了便宜似的,收服了家产不可估量的极品美人儿,还有了孩子,连素来不过问他的母亲都催促着他赶紧把婚姻大事落实一下,这让他更是不痛快,可他怎么好去澄清?面子还是要撑起来的,罗歆的也好,他的也好。
沈延北没什么兴奋劲儿,倒是容允提着各种名贵的补品屁颠屁颠地赶来探望,唧唧歪歪不停说话,逗得罗歆直笑。
沈延北眼皮都没抬一下,倚在病床旁边的沙发上面色冷清地揉了揉太阳穴。
“你行啊,奉子成婚。”容允yīn阳怪气开口,不屑地瞟了他一眼,愤愤地地说着,“你们什么时候搞上的,瞒的也太严实了,我怎么不知道?”
罗歆挑了眼尾斜斜地看他,虽脸色因为虚脱惨白若纸,精气神却丝毫不见颓靡疲色:“瞧这话说的,你知道了又怎样?”
“要是早知道,拼死也要拆散你们,绝对不给你们先上车后补票的机会。”容允“哼哼”着说,脸拉了八尺长,“诶,歆歆,你说北北哪有我好,啊?你知道他有多少女人么,我天天跟他身边就没见过重样的,你说这种男人靠得住么?”
“我可不信,别在这儿挑拨离间,我可是跟北北恩爱着呢。”罗歆笑着睨他,转过头去看沈延北,神情瞬间浮上担忧,“北北,你脸色看上去很差,是不是病了?”
“大概吃错东西了,有点恶心,我去外面透透气。”沈延北勉强地扯出一抹笑意,起身走了出去。
“他怎么了?”容允神情古怪地看了眼门口,“没事儿yīn着个脸,跟别人欠他几百万似的。”
“还不是被你在这儿给烦的。”罗歆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其实她心里明白得很,沈延北性子不受拘束惯了,她逼着他打发掉了那小情儿,他正不爽着呢。虽说圈子里婚后养小情儿的男人她见得多了,可让她接受,她绝对做不到,她可以保证结了婚便一心一意对沈延北,便同样可以要求他只有她一个女人。
沈延北在医院外的花园里走了两圈,时间已经快到盛夏,燥热感一阵接一阵地袭来,正午的太阳明晃晃的,光线刺的他眼晕。
摸着手机犹豫再三,他还是给何琪打了个电话。
“你跟她说了么?”沈延北张口就问。
何琪被问得有点儿懵,精明的头脑寻思了半天才试探着道:“谭小姐?”
“嗯。”
“说了,几天前就说了。”何琪十分稳妥地回答,心里就纳闷了,打发个女人还需要他替?以前可没这前例,搞的他也挺别扭的,幸好谭佳兮是个好说话的主儿,也没在意这个事。
“嗯。”沈延北简单地应了一声,顿了顿,又问,“那她说什么?”
何琪认真回想了一下才道:“谭小姐什么都没说,您放心就成,她如果还有什么要求我肯定会通知您的。”
“嗯。”沈延北又应了一声,然后没了下文。
何琪半天等不到他的话,怀疑是信号不好,刚准备挪个地方,便听沈延北在那边来了句:“那她哭了么?”
“在电话里说的,这还真不清楚。”何琪说完就有点儿后悔,其实沈延北平时是个蛮苛刻的老板,如果是工作的事儿,估计他就该质问,为什么不亲自去一趟?
“嗯。”沈延北似乎根本没在等答案,依旧只是这么应了一声,再次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那没事了。”
沈延北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决定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为了一个女人而心烦意乱,实在不像是他的作风——
谭佳兮其实这几天过的还挺轻松自在,柯以辰时不时地在她身边嘘寒问暖,她倒也不无聊。
柯以辰是柯家幺子,别看他表面柔弱得像朵花一样,坐的却是柯娱集团的第一把交椅,以柯娱集团在娱乐界的地位,他简直可以说是像皇帝一样的存在,就算不能说在娱乐界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至少捧红一个艺人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谭佳兮觉得肯定是自己上半辈子倒的霉太多,上帝才会安排这么大一个馅饼砸下来,可惜柯以辰并不希望帮她进娱乐圈,并非什么原则性的问题,只是出于很自私的原因,那就是他不想让太多人见到谭佳兮的美。
他希望谭佳兮依旧是当年那个美丽却不惹人注意的小女孩,只有他懂得欣赏。
柯以辰是霸道的,他霸道在骨子里,不外露。
谭佳兮心里清楚得很,或许柯以辰的外表看上去只是一只血统高贵漂亮至极的孟加拉豹猫,但实际上或许是一只野性十足的美洲豹,能在那样一个位置的人,必然绝非善类。
他们或许算得上是同类。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也印证了谭佳兮的猜想,因为仅仅是他们相遇的第二周,柯以辰便直截了当地告诉她:“上个周末我去你家拜访了一下叔叔阿姨,并且打听到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情,包括……你的私生子。”
谭佳兮猝不及防地听人叹到沈忘,下意识地便倒吸了一口气,她至今犹记得吴思聪知道沈忘的存在时那场歇斯底里的质问。
她没有说话,此时她说什么都毫无意义,她只是在等,等柯以辰的态度。
“佳佳,我很高兴当初你真的是因为不得已的原因而离开我。”柯以辰的唇边带着温暖的笑意,温柔得像风中摇曳的白色蒲公英一般,“只是,无论你是处于什么境况下生下了那个孩子,他都是无辜的,我想……如果你实在无法面对他,不妨把他交给我,听说他很聪明,我可以给他最好的条件,过最好的生活。”
谭佳兮对于柯以辰的回答并不是那么惊讶,在最短的时间内手起刀落,先从她最亲近的儿子下手,看似温柔退让,实际上却是在逼她,逼她欠他一个人情,逼她离不开他。
谭佳兮思索了几秒才勉强地扯了扯嘴角,再开口已带着丝丝入扣的歉意:“你不了解,沈忘那个孩子很别扭的,就算你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堆在他面前,他可能都不会多看一眼。”
“没错,我也发现了,所以……我小小地用了一点手段,然后他同意了。”柯以辰好整以暇地向后倚在靠背上,笑容依旧若春风拂面。
“你跟他说了什么?”谭佳兮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我说,我是他爸爸。”柯以辰坦然地摊开了双手,“反正他的亲生爸爸看样子是不会要他的,这个谎言无论如何都不会被戳破。”
“以辰,你知不知道这种欺骗也是在伤害他?”谭佳兮头一回慌了神,这不是她自己的事情,这是沈忘的事情,在此刻之前,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将沈忘的人生看得格外重要。
“佳佳,你想过吗,沈忘有着最优异的成绩,最礼貌的姿态,精明到可以通过倒卖同学之间的二手电子产品去赚钱,甚至能够伶牙俐齿地在菜市场讨价还价,这些我看了都觉得震惊,你知不知道一个十岁的孩子该是什么样的生活?我十岁的小侄子每天唯一惦念的事情不过是集齐各种武器的组装模型,或许跟沈忘比起来他什么都不懂,但他每天无忧无虑很快乐。”柯以辰将双手撑在桌上,身子微微前倾,久经谈判桌的沉稳姿态愈发显露而出,“佳佳,你想过吗,或许沈忘再优秀,在将来也只能给我的小侄子打工,辛辛苦苦,领着微薄的薪水,你觉得公平吗?”
谭佳兮无话可说,她怎么会不懂,这是她最了解的东西,这个世界显而易见的不公,无论怎样努力依旧只能屈从于现实的那种痛苦,她早就品尝尽了。
柯以辰知道她已经默许了,笑了笑提议:“佳佳,晚上我们跟沈忘一起吃顿饭好不好?”
谭佳兮微微蹙眉,垂着眸子又沉默了一会儿,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沈忘的人生不过刚刚起步,她已经是一个失败的母亲,不可以再因一己之私而剥夺他拥有更好
26二十五、
暮色初临,华灯初上,暗潮酒吧刚刚营业。
暗潮是一家静吧,低抑而幽暗的氛围格外有情调,出入也皆是有身份的人物。
沈延北双肘撑在吧台上,端着酒杯,手腕轻晃,悠悠地轻呷着杯中沁凉的冰镇威士忌,酒吧里低分贝地响着颓靡慵懒的电子音乐,他最后一口喝下去的时候周遭响起Lovage的那首《I’mA》,JenniferCharles沙哑迷离的声线魅惑妖娆,轻易勾起人最原始的欲望。
一直坐在他旁边而无法引起注意的美女终于起身,摇着水蛇般的腰肢走过去,单手撑在他身旁,微微俯身,深深沟壑隐现,香醇酒气轻呵:“宝贝,我没看错吧,你居然是一个人?”
沈延北侧眸瞄了女人一眼,将酒杯一推,示意调酒师再来一杯,语气淡淡地:“Linda,好久不见。”
“哼,见了旧情人态度还真是冷清啊。”Linda纤柔的手逐渐攀上他的肩,“人家可是好想你呢……”
沈延北捏住她肆意妄为的手,不着痕迹地阻止了她挑逗的动作,却没有松开那只香软柔夷,只是轻轻摩挲着,语气玩味:“所以呢?”
“不请我喝几杯?”Linda俏脸佯怒。
沈延北嘴角一翘,稍稍用力便握着她的手将她拉近几分,眸子半眯,低头俯在她脖颈轻嗅了一下,嗓音低缓微哑:“看你这骚的,爷直接请你睡一觉?”
Linda咯咯地笑着,将整个身子贴在他xiōng口:“哎呀北北,你真坏……”她一边娇嗔一边勾住他的颈子,红唇凑在他耳边,温软轻语:“你不就喜欢人家骚吗?”
沈延北笑而不语,将杯中的酒再次一饮而尽,捏了把她挺翘的臀-肉,干脆利落:“走。”
两人相携进了二层开房,前脚刚进了门Linda便被沈延北反身狠狠抵在门上,发出沉闷声响,她尖叫半声,媚眼眯成一条线,急切地胡乱扯着他的衣服。她喜欢的便是他这种野蛮劲儿,他越粗暴,她情动得便越快。
明明跟沈延北分手一年有余,她还一直都没跟男人上过床,男友也并非没有过,只是没一个能有沈延北活好,格外扫她兴,也就愈发惦念起沈延北来。
沈延北见她兴致高昂,也被勾起了欲-念,低头咬住她的扣子,随便一扯,内衣撕拉一声开了,火热的眸光落在她再无遮掩的xiōng口,沈延北动作骤然一僵。
Linda正疯狂沉醉着,突然察觉到沈延北的动作停了下来,娇笑着捶他:“你这坏蛋,别吊人家胃口。”
沈延北此时脸色已经冷下来,若有所思地轻轻拂过她半-裸的酥-xiōng,她丰-盈-白-皙的xiōng前纹着一朵小巧玲珑的粉色樱花,当初还是他带着她去纹的,只觉亲热起来格外助兴,如今看到不知怎么就突然倒了胃口。
“北北?”Linda注意到他的不对,疑惑地挑眉。
“还是算了。”沈延北不动声色地推开她。
Linda拧着细眉瞪着他不说话,沈延北也没管她,直接推门而出。
倚着车抽了一会儿烟,沈延北蹙着眉掏出手机直接打给谭佳兮。
此时谭佳兮正跟沈忘和柯以辰坐在一起吃饭,三人相谈甚欢,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她并没有改那个属于沈延北的铃声,所以手机一响她就知道是谁,夹菜的动作猛地滞了滞,她说了声抱歉,起身绕到包厢外的走廊里才点了接听。
“喂?”
沈延北时隔多日再次听到这声柔软细弱的嗓音,只觉得心脏被轻轻挠了一下,又酸又痒,一时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就那么杵在那儿沉默不语。
“你……是有事吗?”谭佳兮疑惑地开了口,又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包厢门,将声音压的更低了一些。
沈延北清了清嗓子,本是没话找话,他偏偏有本事说的煞有介事:“佳兮,我记得你以前买过一次巧克力蛋挞很好吃,是在哪买的?”
“那是我自己做的……”谭佳兮不咸不淡地答。
“啊,”沈延北明显一怔,继而沉声笑出来,“那就是买不到了?”
“嗯。”谭佳兮承认,也没多说什么,心里却有些忐忑,她潜意识里觉得沈延北不像是会为了这点儿小事就亲自给她打电话的人。
“那……能不能再给我做一点儿?”沈延北说得理所当然,丝毫没觉得自己此举非常厚脸皮。
“……”谭佳兮抿着唇说不出话。
“佳兮乖,明天我去你家找你拿。”沈延北说完便不由人辩解地切断了通话,郁结地拧成一团的心瞬间舒展开了,他将手里的烟碾灭,唇角并不自觉地上扬,恨不得时间立刻跳就到明晚去。
搞不清他此举到底要干什么,谭佳兮捏着手机在走廊里又僵立了几分钟才走了回去,情绪明显低落了很多。
包厢里柯以辰和沈忘二人依旧其乐融融,柯以辰本就长得很嫩,沈忘又发育的早,面相老成,所以远远看去并不像父子,倒像是兄弟俩一般。
“谁的电话?”柯以辰转过头来问她。
“哦,是思琪。”谭佳兮心不在焉地随口说着,“没什么大事儿,我没吃饱,再要盘饺子吧。”
“不行。”柯以辰毫不留情地否决了,“你今晚吃太多了,对身体不好。”
谭佳兮咬着唇,可怜巴巴地抬眼看他,手上的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空荡荡的盘子。
“都吃了多少了,简直就是暴饮暴食,你现在可能出不了什么身体问题,以后呢?养成这种坏习惯,以后想改更痛苦。”柯以辰一边责备一边动手给她盛了一碗菌汤,“而且晚饭五分饱就可以了,嗯?”
谭佳兮怔忪了一秒,渐渐敛了贪嘴的神色,静静地望着手边热气氤氲的汤碗。从小到大她觉得饿而提出要求,无非只有两种结果,给,或者没给,但是柯以辰却做出了第三种选择,他给她盛了一碗汤。
“以辰。”谭佳兮抬头望进他幽蓝亮泽的眸子里。
“嗯?”柯以辰眉毛微扬摆出疑问的表情。
“……”
“……”
沈忘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打断用眼神传递脉脉柔情的两个人,放下碗忍着笑意淡淡地道:“我吃饱了。”
“嗯,今天就搬过来住吧,”柯以辰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转过头去看着沈忘,“我已经安排人给你整理好了房间,你还有什么必须带的东西在那边,我派人去收拾?”
“没有了。”沈忘又看了一眼谭佳兮,顿了顿才问,“妈,你跟……叔叔住在一起么?”
柯以辰因为叔叔两个字多少有些不高兴,但这孩子别扭,能有现在的局面已经不错了,他也要求不了那么多。
谭佳兮被孩子这样一问,瞬间耳根发烫,掩饰性地低了低头才故作平静地说:“不住在一起,我得住学生宿舍。”
“哦……”沈忘没有多余的表情。
“等你妈妈放了暑假就可以一起住了啊。”柯以辰笑眯眯地安慰沈忘,把话说的理所当然。
谭佳兮没有作声,只是端起碗来默默地喝着汤,她开始怀疑自己跟柯以辰在一起的选择是否真的正确,他可以给她很多,但她什么都给不了他,她甚至不是一个完好的女人,那一次的流产让她已经无法生育,她会同他在一起的理由跟十年前一样,依旧是为了利用他。只是事已至此,她突然同情起柯以辰,他在全心全意对她好,她能感觉得到,这唤起了她仅有的那么一点不忍之心。
“随她便。”沈忘敛了眸子,没露出半点欣喜之色,不动声色地躲开柯以辰试图去摸他头顶的动作。
柯以辰也没太在意,勾着唇笑了笑便把手收了回来。
“我先回去了,再晚宿舍要锁门了,”谭佳兮喝光了那碗汤,起身瞄了一眼沈忘,不放心地嘱咐,“你要听话,不可以胡闹。”
沈忘倏地抬了凌厉的眸子瞪她。
“好了好了,沈忘这么懂事你就不用瞎Cāo心了,”柯以辰连忙打圆场,他长这么大真的没见过如此别扭的母子,似乎一句话不对路就立刻剑拔弩张起来,“早点回去也好,我让雷骏送你。”
谭佳兮也不想在这里吵起来,只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的时候,谭佳兮逃了课回到别墅做蛋挞,她当然是要做的,否则沈大少爷一个不开心了,她辛辛苦苦得到的一切估计都泡汤了,反正那么久她都忍了,也不差这一件事,更何况沈延北从来不会让她白对他“好”,她表面上对他越好,他自然越是慷慨,想想真的十分划得来。
原来只要不爱,一切得失计算清楚,竟可以这般释怀。
门铃响起来的时候,谭佳兮刚好做完了一盒巧克力蛋挞。
沈延北在门口就闻到了一股甜腻的味道,瞬间心情大好,想到立刻就可以见到谭佳兮,竟然莫名其妙有那么一点点紧张。
谭佳兮开了门,将盛了蛋挞的盒子递到沈延北面前:“喏,刚做好的。”
沈延北低头看了一眼蛋挞,没有接,唇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问:“你不该请我进去坐坐?”
“你不怕被你的未婚妻知道啊。”谭佳兮故意别开目光,一副受伤的模样。
沈延北心头一哽,愣在那里无言以对,就在那一刻,他甚至想要取消订婚,但也仅仅是那么一刻而已,下一秒他便接过了那盒蛋挞,耸了耸肩说:“那就不坐了。”
谭佳兮被他的回话噎的有些难受,心思一转便调侃似的问:“你也不怕我给你下毒?女人的嫉妒心可是很可怕的。”
沈延北笑意愈深,忽而轻佻地凑过去咬住她圆润的耳垂,呵着热气低声道:“没事小乖乖,就算是毒药,我也如你所愿地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