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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30
    27二十六、
    谭佳兮闻言身子骤然一颤,讷讷地睁着细柔娇媚的丹凤眼凝视他,心底蓦地蹿出了一种假设,沈延北该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那可就越来越有趣了。
    呵,相比之下,给他下毒有什么意思,把他的心捏在手里玩才够爽快。
    谭佳兮的心思千回百转,任他亲了耳朵又低下头去密密地吻自己的颈子。
    可是这真的可能吗?
    他是被无数女人趋之若鹜的沈延北,有什么理由喜欢上她?仅仅是因为初-夜情结未免太过可笑。她是算得上漂亮,但沈延北生活在怎样的圈子里,见过的美女比她精致漂亮有味道的估计得数不过来吧?她床上的技术更是糟糕,每次都被他笑话……她又穷又没见识,身上穿的,家里用的,哪样不是他给的?她甚至不是他所希望的处女,他一度对她毫无兴趣。
    想到这里,谭佳兮渐渐收敛了想要妄为的心思,慎重二字可一直都是她的座右铭。
    沈延北见她没有拒绝,愈发肆意地在她衣衫单薄的娇-躯上摸来摸去,嬉笑着低喃:“小乖乖,你可真嫩,这儿,还有这儿,都香的不行。”
    沈延北此时根本顾忌不到谭佳兮是个什么反应,不过是几天不见,他亲她一口就觉得甜得不行,忍不住搂着她啃了再啃,明明她什么香水都不用,可他偏偏就觉得她身上香的他心醉神驰,情不自禁地嗅了再嗅。
    谭佳兮缩着身子躲他,平添了欲拒还迎的情调,沈延北更兴奋了,勾起她的软腰轻轻地捏了一把,吻上她柔润的唇,她偏过头去,他笑着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板回来,重新印上那双饱-满柔软,可她紧紧地抿着唇不让他的舌砥砺深入,沈延北也有耐心,眯起眸子在她下唇上轻咬了一下,以往她不张开嘴,他咬那么一下总能逼她分开那双甜美诱-人的唇-瓣,而这次她依旧死死地闭着嘴,这招不管用,他有些恼了,锋利齿间稍稍用力,立刻就尝到一丝血腥之味,她固执地任他咬,血腥味愈浓,浸得他xiōng腔蓦地涩了一下,恼意瞬间浮上他的俊颜,他压着嗓音低吼:“你来劲儿了是吧?”
    “你又不要我了,去亲你的未婚妻。”谭佳兮哽着嗓音说。
    她在试探,试探她到底在他心里能不能比得过那位鼎鼎大名的罗小姐。
    她委屈的神色让沈延北的心头像是被猛地蛰了一下,怒气瞬间转化为烦躁憋闷,他无奈地吐出一口气,神色缓了缓才道:“不过是表面上分开一下做做样子,乖,让我抱抱。”
    “骗人,沈延北你骗人,”谭佳兮柳眉一结,两行清泪瞬间涌出,“你是不是觉得,我就那么贱,就随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哟,怎么还哭了,我的错,我错了成吗,”沈延北放低了姿态柔声哄着,他就是见不得她掉泪,她一掉泪他的心就软成一滩水,怎么都硬不起来,他捉住她尖尖的下巴微微磨蹭她的唇,“好了小乖乖,我是真喜欢你,我跟你保证,除了你之外我不会再有其他情人,嗯?”
    “我不会跟你在一起,除非你不跟她订婚了,娶我。”谭佳兮退了一步躲开他试图为她擦泪的手,字句决然地说。
    “佳兮,别闹了,行吗?”沈延北抬手扳过她的脸,不紧不慢地帮她抹着眼泪,脸色却冷了下来。
    “除非你娶我,”谭佳兮不依不挠地坚持,“沈延北,男人不能这么贪心,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
    “你……”沈延北眸光一懔,索性跟她说明白,“我告诉你谭佳兮,就算我不娶罗歆,不娶任何女人,也没有办法娶你,我家里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的一个毫无背景且离过婚的女人嫁进去的!”
    谭佳兮沉默几秒,似乎被戳中了痛处,深呼吸了一下才无力地说:“那好,就这样吧。”
    说完她低头不去看他,便直接把门关上。
    沈延北僵着脸凝视着眼前紧闭的屋门,心中窝了一团火,烧得他生疼。
    从来都是他拒绝女人,什么时候有女人敢这么不留情面地甩脸子给他看?
    他愤懑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刚想敲门便听到屋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呜咽,细若蚊蚋,凄楚可怜,像钢丝一样勒住他的xiōng腔,握成虚拳的手指在距离门板一厘米的地方戛然顿住,渐渐用力地攥起来,片刻都不想停留,他转身离开。
    心情郁郁地坐进车里,沈延北发现自己还紧紧捏着那盒蛋挞,蛋挞还是温的,依旧香气四溢,咬进嘴里香酥-软腻,他却怎么尝都不是以前那个滋味。
    耳边重复地回响起她的声音,她那样不留余地地将他关在门外,竟让他产生了无家可归的错觉。
    真是好笑,她不过是自己豢养的一个情妇,她曾经还是有过丈夫的,她不过是被别人睡了三年的二手货,居然还有脸要他一心一意。
    沈延北冷冷地嗤笑了一声,拈起最后一只蛋挞时发现已经凉了,是车内冷气开的太足的缘故,他这才觉得有点冷,抬手将冷风调小了一些。
    犹豫了几秒,凉掉的蛋挞依旧被他吞了下去,盒中已经空空如也,他不甘心地抬头望向别墅的窗口,荧荧灯光透过磨砂玻璃映出,不想被看穿自己是在期待些什么,他启动了车子扬长而去。
    沈延北回到自己别墅的时候发现罗歆已经搬了进来,桌上柜子里全都摆满了她的用品。
    他身心俱疲地冲了澡,走进卧室,看到罗歆已经在床上睡了过去,娇嫩温软的脸颊,细长白皙的颈子,以及薄毯之中若隐若现呼之欲出的丰-盈,让他本能地燃起了欲-望。
    似乎是想证明些什么,他扯掉自己围着的浴巾,倾身吻住她。
    罗歆迷迷糊糊间被他弄醒,下意识地推了他两下,看清他是谁后便也不再拒绝,抬起手臂勾住他的肩膀,娇声质问:“北北,这么晚才回来,又去哪儿鬼混了?”
    沈延北漫不经心地低笑,一边将手探进她塔夫绸的睡衣一边正儿八经地说:“宝贝,日月可鉴,我现在可是老实的很。”
    他撩开她柔软的睡衣,只觉罗歆的腰肋部分已经瘦成一把骨头,他摸哪儿都觉得硌手,这才想起她刚刚出院,纵使他再禽兽也不忍心折腾她,又亲了亲便放开了手。
    “下周三蜜蜜订婚,晚上记得别安排其他的应酬。”罗歆惬意地枕在他的手臂上,重新阖上了眼睛,叹了口气才说,“容允这回真快被家里给逼恼了,你跟他在一块儿多劝着点儿,当着媒体可别一时冲动就讲话。”
    “嗯。”沈延北神色微顿,“放心,我都记着呢,你不用Cāo心这么多,安心休养身子就行。”
    罗歆扬了扬眉,也没再多说什么。
    沈延北暗自吁了口气,他的生活这个样子已经很好了,为什么还偏偏忍不住去招惹谭佳兮?惹了一身不痛快,自讨苦吃——
    一周时间转瞬而过,容允那孩子懒得费事,直接把订婚宴设在EternalAngel,到头来他闲在那边打牌嗑瓜子,倒是沈延北在忙里忙外地打点,有这种兄弟,真不知道上辈子到底做了多少缺德事。
    沈延北做事向来讲究排场面子,容允对他是一万个放心,宴会当日看着豪华的会场就算婚订的不情不愿也心情舒坦了不少。
    会场中央,柯思蜜一身婉约小礼服,优雅而不失可爱,喜上眉梢的表情像沾了糖一样,端着半杯红酒于衣香鬓影间寒暄客套,偶尔抿嘴一笑,格外俏皮。
    “北北哥,这次真的麻烦你啦。”柯思蜜像一只小山雀一样翩翩而至。
    沈延北独自立于喧闹之外的一角,神色清冷得近乎落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顿了顿才回过神来,微微噙了抹笑意,端了酒杯轻轻在柯思蜜的杯沿上碰了一下:“恭喜。”
    水晶杯碰撞发出清脆响声,叮叮当当格外悦耳,沈延北不经意地朝门口一瞥,唇边刚刚勾起的弧度一僵,本是漫不经心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慑人。
    是几日不见的谭佳兮,和一个看上去很面熟的……男人。
    柯思蜜还未及说感谢便被他突然yīn下来的表情吓了一跳,偏过头去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门口,顿时雀跃惊喜地道:“是表哥来啦,表哥可是专门为了我的订婚宴才从美国赶回来的哦,旁边那个应该是表嫂了吧,真漂亮,看着也温柔。”
    沈延北捏着酒杯的手指骤然扣紧,冷冷地开口,语气玩味:“表嫂?”
    “是啊,表哥跟我说,他还得谢谢我,不然也不会找到他思念多年的初恋情人。”柯思蜜脑子显然少根筋,看不出身边的人气场压抑已经是暴怒的先兆,还一脸单纯地解释着,笑得格外灿烂。
    沈延北不动声色地抿了一口红酒,远远地盯着谭佳兮挽在柯以辰臂弯的那双纤白素手,目光愈发yīn鸷,可她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依旧依偎在柯以辰身旁笑意盈盈,柯思蜜还不识时务地在一旁滔滔不绝地讲着二人是如何有缘相遇,这一瞬间他简直想把杯中剩下的红酒直接泼在她脸上。
    “蜜蜜,”沈延北打断她,笑得格外yīn冷,修长的手指朝远处指了指,骗她道,“容允好像刚刚叫你呢。”
    “啊?”柯思蜜茫然地回头看了一眼,也没再多问,匆匆走过去。
    28二十七、
    谭佳兮不胜酒力,稍微喝了两口**尾酒便觉得有些头晕眼花,她俯身在柯以辰耳边低语了几句,便一个人匆匆走向洗手间,每一步都有些头重脚轻。
    EternalAngel里最豪华的会场连洗手间都浮夸的很,一整排装潢考究的小单间,男女混用,所有设施一应俱全。
    谭佳兮用凉水泼了一把脸,双手无力地撑在水池边,透过身前欧式银框镶边的华美镜子凝视着脸色苍白的自己,没过多久,身后的门“咔嚓”一声开了,镜子里她的身后映出一张俊美yīn邪的面孔,嘴角隐隐含笑,危险得像是捕捉到猎物的野兽,谭佳兮感觉到一双有力的手环住了她被礼服紧紧勾勒的腰,缓缓地摩挲着。
    “胆子很大,我的小乖乖还会带着男人来我的地盘耀武扬威了?”沈延北似笑非笑地讥诮道,轻轻嗅了嗅她的发丝,卡在她腰间的手指遽然扣紧,低沉的嗓音缓慢而有力,“既然你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嗯?”
    你都有别的男人了还给我做蛋挞吃!他愤懑地暗暗想着。
    沈延北其实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计较起这种小事来。
    谭佳兮的确是故意要求柯以辰带她来的,那天她闹得那么厉害,沈延北却在她别墅门口停了一个多小时才走,她几乎就已经肯定了她的假设,沈延北喜欢她,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喜欢到怎样的程度。而此刻,谭佳兮心底笑得格外痛快,因为他果然吃醋了。
    沈延北见她一声不吭,甚至连反驳的念头都没有,本就火烧火燎的xiōng腔愈发灼热难忍,他不悦地抽紧了下颌,无处发-泄,他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勾便将小礼服的侧链拉开。
    意识到他想做什么,谭佳兮顿时慌了,连忙抓住他探入裙底的手:“你……别这样,外面还有很多人,你胡乱折腾一番让我一会儿怎么出去。”
    拒绝?
    她明明就是在为另一个男人守身如玉!
    沈延北只觉一股血气冲向头顶,他单手轻而易举地扭过谭佳兮的胳膊便把她摆成俯身正对着镜子的模样,语气已然冷到了极点:“想让我撕坏你的衣服,就继续抵抗。”
    谭佳兮只觉眼前猛地一花,这样的局面,这样的情景,徒劳的感觉与十年前那天太像了,她的脊背一阵阵地发冷。
    她的沉默服软让沈延北顿时兴奋起来,隔着底裤反反复复摸着她娇-嫩的白-臀,那滑-腻-腻的触感让他收-紧五指贪恋地来回揉-捏着,不用看他都能在脑海里勾勒出她柔白的肌肤在他指间泛起一道道红痕的娇-怜模样,仅仅想着那场面他居然就能硬了起来。
    “沈延北,别这样,”谭佳兮被他捏的很疼,不断地试图从他的禁锢中挣开,“别这样,求你,求求你,至少别在这里……”
    回答她的是沈延北拉开裤链的声音,下一秒她便无助地感觉到被刻意放缓了速度侵-入的粗-长-硕-大已经抵开了她企图缩-紧的两片花-瓣,他一点点推进的动作让炙-热的摩-擦格外清晰,羞-辱也格外明显,他轻佻地拉长了声调,一边抵向深-处一边说:“这里又给别人了吗,宝贝?”说完便猛地地抽-出,然后狠狠地尽-根-插-入,精实的小-腹撞上她圆-润的臀,“啪”地一声格外响亮,他畅快地低哼了一声,扶着她柔若无骨的腰-肢快速地-耸-动起来。
    谭佳兮暗自攥紧了拳,身子因为惧怕和恶心而颤-抖,她刻意将指甲抠进肉里,暗自嘲笑,沈延北,你喜欢我还敢这么对我,总有一天会加倍地还回来。
    “嗯——佳兮,被-干-了这么多次居然还能这么紧,”沈延北莫名其妙禁欲禁了好几个月,当真是对什么女人都会倒胃口,此时如同久旱逢甘霖,越来越爽,他摸索着将手探到她的xiōng前拧了一把,哑声道:“叫出来!”
    谭佳兮咬着唇承受着,忽然间似乎想起了什么,瞄了一眼门口,蓦地一僵:“沈延北,我没锁门,你,啊——,你,把门锁上。”
    “锁门干什么,如果有人进来,刚好欣赏一下你这副诱-人的模样,你刚刚叫得那么大声,估计外面的人都已经听到了,”沈延北邪恶地说着,更加飞快地耸-顶起来,捏起她尖尖的下巴让她对着镜子抬起头,“来看,瞧你这小脸,红成这样,你敢说你没爽到?”
    谭佳兮睁开眼睛仔细看着自己,她要记住,要把这些耻辱都记住,眸中渐渐凝起一层灰败的石灰色,刻意被她遗忘的记忆席卷而来。
    十年前,城市偏角。
    “这小妞身上又白又嫩,可真好看,瞧xiōng前那俩一颤一颤的小肉-团子,太可爱了,真想摸摸。”离得最近的男生啧啧称赞,吊儿郎当地说着。
    “滚一边去,我还没摸够呢。”十五岁的沈延北第一次知道了鱼-水-之-欢的美妙滋味儿,死死地抱着迷迷糊糊不清醒的谭佳兮舍不得松手,“没弄够,我再来一次,然后再给你们玩。”
    “你行吗?没看人家都出血了,别玩出事儿了。”另一个经验丰富的高年级男生还比较有分寸,在一旁略显担忧。
    其实沈延北平时虽然被家里宠的无法无天,做事倒也算是知轻重,如果不是被这群人怂恿也不会做出这种事儿,本想应付应付了事,但这个女生的滋-味真是太销-魂了,那最柔软的一处像蜗牛的触角一般,敏-感,水-嫩,稍微一碰就会有反应,让人忍不住想要蹂躏个够,他当时不过是一个血气方刚的青春期少年,心智还不够成熟,所以只做了一次就着了迷,那第一次被唤醒的欲-望强-烈-如-海-浪般,轻易地遮蔽了他全部的理性,只剩下最原-始-的-冲-动。
    “处女出点儿血不是很正常的吗?”沈延北不屑地哼哼着,眯着眼睛无比享受地上-下-挺-动,“噢,她刚刚绞、得我可紧了,应该就是被我弄的高、潮了吧?”
    “人家已经昏过去了……”
    “这是给爽昏的,懂?”
    ……
    谭佳兮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抱着她开始最后冲-刺,一阵反胃感油然而生,她克制不住地干呕了一下。
    一阵愈发狂-乱的yín-靡-声-响中,沈延北低-吼了一声带着怀里的女人同-时-到-达-了-愉-悦-的-极-点,温香软玉瘫-软在他怀里,让他情不自禁地低头在她温热的脸颊上亲了亲,温柔地唤她:“佳兮。”
    谭佳兮面色惨白如纸,像是没听到他叫她一般。
    沈延北稍微愣了愣,旋即捏了捏她的腰,了然似的笑着说:“刚刚吓你的,这里隔音很好,外面听不见的。门我刚刚进来的时候就锁了。”
    “可以放开我了吗?”谭佳兮此时毫无力气同他周旋,胃部痉-挛的厉害,而她还没吃什么东西。
    沈延北眸光瞬间一冷,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不许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谭佳兮垂着眸子不说话,心中冷嘲:连哄带骗不成功,居然就除了威胁她就是强迫她,真是幼稚,他不是有过很多女人吗,怎么还这么幼稚?
    沈延北被她冷淡的态度刺了一下,危险地眯了凌厉如隼的眸子,见她依旧没有同意的兆头,眉头紧锁,就那么僵持了一会儿,他索性掏出手机对着她的身体一阵乱拍:“否则,我就把这个发到网上去。”
    谭佳兮愣了几秒钟,继而一下子撑大了眼睛去夺手机:“沈延北,你流氓!快删掉,你,你怎么可以拍我的……”
    沈延北个子高,长臂一伸举着手机将角度最好的一张给她看,笑得非常促狭:“看,被我疼爱得汁-水-淋-漓的,真想……舔一舔。”
    谭佳兮夺不到,干脆不管他,暗自嘲讽地瞄了他一眼,然后缓缓地低了头,有条不紊地将衣服一件件穿好,没有理会他瞬间变得难看的脸色,径自给柯以辰打电话:“我不能喝酒,这会儿有点不舒服,就先回去了……不用,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嗯。”
    沈延北被晾在了一旁,刚刚有些舒畅的心情顿时像是被冰水浇灭:“你……你信不信我真的会发!”
    发了又怎样,十年前她就被人围观过了。
    况且,他如今怎么舍得发。
    “我会先发给柯先生。”沈延北抬手拽住她的手腕,如墨的眸子里闪烁着火红的愤怒,以及些许不着痕迹的委屈。
    谭佳兮脚步停了停,想起上次见面他所说的话,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就算我不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也不会再回到你身边。”
    确定了他是喜欢她,谭佳兮更加有恃无恐了。
    沈延北的脸色刷地一下就变得灰白,拽住她手腕的那只手隐隐地开始颤抖,他目眦欲裂地瞪着她,咬牙切齿:“谭佳兮!”
    “除非……你娶我。”谭佳兮悠悠地说,眸光如水粼粼。
    “我,”沈延北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灭了下去,眸光有些纠结,但他还是恋恋不舍地抱住了谭佳兮,“佳兮,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明知他不过是拖延战术,谭佳兮抿着唇不说话,良久才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她本以为她已经功成身退,不料游戏才刚刚开始。
    29二十八、
    谭佳兮身心俱疲地回到柯以辰的住处,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她知道,柯以辰狡狯精明,没那么好骗,但柯以辰绝对不会想到她跟沈延北到底是个怎样的关系,他知道沈忘是沈延北的儿子,也就了然沈延北当年对她做了些什么,施暴者和被害人的尖锐关系不会让他们之间有任何情愫产生。
    她庆幸的是之前做的时候他没有扒光她的衣服,所以身上基本没留什么痕迹,只有臀部被他捏地有了几道淤青,这当然不会被柯以辰看到。
    冲完澡换了一身舒爽清凉的睡衣,谭佳兮马不停蹄地吩咐佣人做夜宵,她很饿,饿得仿佛整个腹腔都是空的。
    一切要事都妥当了,谭佳兮松了口气歪倒在沙发上等宵夜做好,这时才注意到坐在餐厅里的沈忘。
    她刚刚放暑假,大约有一个月没见他,此时见了他简直都要认不出来。
    沈忘换了个发型,作为柯家小少爷,肯定不会再去那种很便宜的洗剪吹小发廊随随便便凑合一下,虽然只是修了一下型,但效果格外明显。
    此外,他看上去应该是稍微壮实了一些,不像以前那样瘦的干干瘪瘪,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凹陷进去的轮廓有日渐饱满起来的趋势,少了几分柔弱的秀气,多了几分英挺俊朗。
    他的左手边放着一盒牛奶,右手边放着一本书,一边翻书一边慢条斯理地一口一口轻啜,偶尔慵懒自在地舔去溢在嘴角的奶渍,唇红齿白又惬意清傲的模样带着浑然天成的优雅气质,仿佛他从未经历过贫困拮据虐待等任何苦难,而是在丰饶的物质生活中浸泡长大的矜贵小少爷。
    谭佳兮惊叹的同时也不得不承认,那个流氓的基因在硬性水平上似乎真是不赖,就算这个儿子被她养的方式都不如一条受主人宠爱的狗,居然也能长成这般俊美又聪慧的模样。
    沈忘将杯子往桌上一放,停住已然心不在焉翻书的手,却依旧垂着眸子,眼观鼻鼻观心,过了一会儿便微微抿了薄唇,语气格外不善:“你老看我干什么?”
    谭佳兮脸色一僵,极力地想要端出为人母亲的架势,瞄了一眼他手边厚重的书本问:“在看什么书?”
    “中考。”沈忘似乎不想多说一个字。
    “你不是才四年级吗?”谭佳兮诧异拧眉。
    “跳级,下学期上初三。”沈忘简洁明了。
    “……你爸的意思?”谭佳兮接着问。
    沈忘抬头晦暗不明地看了她一眼,语气不变:“叔叔只是建议。”
    “有把握吗?”谭佳兮还是比较信任柯以辰的决定的,但这似乎过于揠苗助长了些。
    沈忘垂着眸子没有说话。
    “考不到分也没关系的,你爸总有办法把你送进好学校,不用太累。”谭佳兮难得地关切了他一下,只是把柯以辰叫成他爸爸每次都有那么点儿别扭,想到这儿谭佳兮突然又忍不住讽刺地想:你亲爸才更能耐,如果沈忘真是正儿八经的沈延北认可的儿子,估计就算是头不成气候的猪也能插着翅膀平步青云。
    沈忘闻言似乎受到了羞辱一般,yīn着脸霍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轻哼了一声讥诮道:“拜托你不要跟我说话好吗?反正在你眼里我永远都是个没出息不懂事又品行不端的小孩子!”
    谭佳兮被他吼的愣了愣,柔唇蠕动了几下也找不出话反驳,只能干巴巴地瞪着他收起书本大步流星地走进卧室。
    是的,沈忘很好,只是她一直不想承认。
    谭佳兮最初并不想看沈忘好,甚至不想让他有出息,她想看到的是沈延北的儿子凄惨落魄长成不良少年打架斗殴酗酒嗑药,最初就算凑钱也要将他送进学校不过是想看他成绩烂被歧视被嘲笑被老师揪住耳朵批评,她没有那个能力教训沈延北,但她可以教训沈忘,在她看来,沈忘不过是沈延北当年强行留在她身体里的一块耻辱的证明。
    她太年幼便被那个错误降临的胚胎逼迫成一个单身妈妈,所以几近变态地想要报复回去。
    这些年过去,谭佳兮经历了太多的事,也逐渐成长起来,身边的亲人情人友人换了又换,同行陌路不过转瞬,唯一雷打不动的便是沈忘。
    寂寞孤单到坚持不下的时候,她知道,世界上的某个角落,还存在一个从她身体里分离而出的小男孩,那个男孩把她叫做妈妈。
    刚刚,她是真的试图去关心他,可似乎随口一句话就伤了他的自尊,这个孩子如今敏感成这样真的不知道怎样才能扭转——
    柯以辰回来的时候显然喝了不少酒,白皙的面颊上浮着两抹红晕,他脸色很差,摇摇晃晃地走进来便倒在了沙发上。
    “佳佳……我渴……”他迷迷糊糊地叫着谭佳兮的小名。
    谭佳兮连忙倒了杯水起身过去递在他唇边,用纸巾温柔地擦拭了一下他额头沁出的薄汗,轻声软语:“怎么喝了这么多酒?要不要吐一吐,或许会舒服点儿。”
    “佳佳,你抱抱我,我难过。”柯以辰醉的不省人事,蹙眉咬着红润的下唇,表情似是小孩子,平日里的精明城府全然不见,倒是平添了几分可爱。
    谭佳兮扯了扯唇角笑得有些无奈,倾身趴在他怀里抱住他的腰,轻拍着他调皮地哄着:“好啦好啦大宝宝不哭,咱们去床上睡。”
    柯以辰幽蓝的眸子朦胧地睁开,眸色似恍惚又似狠绝,下一秒他便翻身将谭佳兮压在身下,温柔地吻上那双饱满若樱果的唇,小心翼翼地含住,舔舐,吸吮,像是怕稍微用力便弄破了似的,他的呼吸渐渐急促,语气缱绻缠绵:“佳佳,我若是什么都能给你,你能不能……给我生个孩子?”
    “那么我想演电影,可以吗?”谭佳兮任他吻着,他像是柔软温润的水一般包裹着她,轻而易举地稀释了她本该有的恐惧,却也很奇怪地无法挑起她本能的情-欲。
    柯以辰不说话,动作微微停滞了几秒。
    “以辰……”谭佳兮抱住他的手臂渐渐收拢,讨好似的闭上眼睛回吻他。
    “嗯。”柯以辰终究还是拗不过她三番两次的请求。
    “好,我答应你,如果有了……就生下来。”谭佳兮心底涌出丝微的兴奋,她一定要最快速地成名,要让那些无视过她的人全部把目光集中在她身上,她再也不想把自己跟渺小,卑微,不起眼等词联系在一起,要站在众目睽睽之下,让所有人知道这个女人叫谭佳兮。
    “真的?”柯以辰笑得像个孩子,满眼满眼全是欣喜若狂。
    谭佳兮早已不在此处的心蓦地被他的表情揪了一下,她有一瞬间的心虚愧疚,但很快便化为乌有。
    吃一堑长一智,她这辈子都不愿再因为愧疚而付出任何隐忍退让。
    二人在沙发上耳鬓厮磨了好一会儿,谭佳兮故作笨拙生涩地解着他的纽扣,却出乎意料地被他突然按住了手。
    谭佳兮抬头,发现柯以辰刚刚还红润的脸色一点点地泛开苍白,嘴唇更像是抹了一层珍珠粉一般,他捂住xiōng口像是哮喘病人似的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吃力地指着自己的口袋颤抖着嗓音说:“药,把药拿给我。”
    谭佳兮吓坏了,慌乱地在他的裤兜里翻找了一番,摸到一个小药瓶,她看了一眼说明,手腕微抖着倒出两粒迅速地端起水杯送到他嘴边。
    柯以辰吃了药,躺下去缓了缓,逐渐平和过来之时还不忘拍了拍谭佳兮的手背:“不要害怕,老毛病,没大事,一会儿就好。”
    “你的病,依旧没有治好吗?”谭佳兮十分担忧地问,她隐约记得小时候他曾轻描淡写地说过自己有先天性疾病无法剧烈运动,并非体育课偷懒,具体是有什么病她并不知道。一种危机感从心底猝然而生,如果柯以辰有一天不行了,那么她要靠谁?不,柯以辰绝对不可以有事!
    “我在美国动了手术,基本上没事了,”柯以辰紧紧闭着漂亮的眸子,平躺在沙发上,整个人显得有些柔弱无力,“大概是今天喝了太多酒,这颗心脏便受不了了,还真是脆弱……”
    “你是疯的吗?明知道自己身体撑不住,干嘛还要喝酒?”谭佳兮有些失态地嚷着。
    柯以辰想起之前的事,眉峰微微拢起,并未作声。
    他明知谭佳兮当年被强-暴,不可能会跟沈延北有什么,宴会间无意中看到谭佳兮和沈延北先后在洗手间内出来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两个人出来的时间太接近了,不可能碰不到……这种陡然而生的暧昧让他心里格外不是滋味。
    他不由地反过来想,当年是不是强-暴并没有人知道,他所调查到的另一种说法,是谭佳兮为了钱去勾-引沈延北,还不顾阻拦固执地生了他的孩子。
    他本是不相信的,本是一点点都不相信的。
    理智告诉他,这个女人恐怕早已经不像当年那般单纯,在鱼龙混杂的娱乐界纵横那么多年,他看人从未走眼过,但让他放手,他偏偏做不到。
    谭佳兮没什么好,在他接触过的女人当中,她普通到毫无特点,但在他因为先天性心脏病被排斥在角落的日子中,那些被寂寞充斥着的时光,仅有她一个人走近了他,悄然陪在他的身边。
    只不过是恰好是她而已,可那份温暖以及最初的悸动,足以让他铭记一辈子。
    “以后都不许喝酒!”谭佳兮握住他有些冰冷的手。
    “好。”柯以辰淡淡地勾了勾唇,微微叹了口气,他将她揽在怀里:“佳佳,我们在一起,好好的,行吗。”
    他此刻依旧愿意相信她,否定自己的直觉。他的生命应该并不长,或许这辈子都不会遇到第二个刚刚好的人。
    谭佳兮点了点头,却心如止水,吴思聪也说过类似的话,但是有什么用。
    这些随口就能说的话,有什么用——
    私人医院,VIP病房。
    沈延北恹恹地躺在病床上,一只骨折的腿被悬吊在上空,平日里嚣张的气焰半点儿都不见了。
    “卧槽,北北,你这是什么德行,谁这么能耐把你揍成这样啊?”
    易封提着一篮子水果刚走进来,便忍不住脱口而出。
    沈延北黑着脸不说话。
    容允在一旁笑的脸部都快抽筋了,挑挑眉笑道:“这就叫出来混,早晚要还的,小时候咱们被他揍的嗷嗷叫的时候心里其实都明白,他总会有今天。”
    沈延北斜了眸子瞪他一眼。
    “诶,到底谁啊,”易封兴致勃勃地坐在容允身边,笑眯眯地义愤填膺,“敢揍我哥们,我怎么也得谢谢他啊!”
    “滚滚滚,你俩在我跟前晃还不够烦的。”沈延北动了一下,扯到了腿伤,烦躁地暗自咬了咬牙。
    “哟,我俩大老爷们碍着您眼了是吧?咦,歆歆呢?也不来照顾你?”易封慵懒地倚在沙发上,自个儿剥了个香蕉吃,一副喜闻乐见的模样。
    “分手了。”沈延北沉着脸道。
    易封一愣,容允也不笑了,两个人面面相觑。
    “北北,怎么回事儿?这可不能胡来,”易封拧着眉,沈延北有多浑他可最了解,“都快订婚了,说分就分?”
    “不会是你玩腻了就把人家甩了吧?”容允脸色大变,几乎就要抡起袖子再把他揍一顿,沈延北也不是没办过这事儿。
    “靠,你们俩这是什么反应,”沈延北猛地起身,却又痛得跌了回去,抖着手指着严厉声讨他的两个人,恼的喘不了一口好气儿,“爷在这躺着就是被那丫头的老相好给揍的!是爷受委屈了行吗?”
    两个人又对视一眼,易封对于信息消化的比较快,脸色凝重:“那你得把人家揍成什么样了?没闹出人命吧?”
    沈延北随手抡起床头的陶瓷杯就丢过去,被容允大惊失色地接住。
    “这杯子老贵了,你不要,给我。”容允抚摸着那只精雕细刻的陶瓷杯,一看就知道是罗歆送的,大气不俗。
    “说正经的,这事儿就这么拉倒?”易封吞掉了剩下的一截香蕉,把香蕉皮朝着垃圾桶一丢,眉峰紧蹙,“歆歆是什么态度?”
    “她能有什么态度,那阮司桀一出现,我还能看不出来她心思到底在哪?”沈延北的嗓音出奇地平静,平静到甚至有了松一口气的感觉,他偏过头去望着窗外霓虹闪烁的夜景,冷眸平淡地说,“分了就分了,我俩也不合适,这次是我冲动了,跟阮司桀起了冲突,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吧。”
    易封嘴里含着一截香蕉都忘了咀嚼,愣了好一会儿才道:“哎呦,听你这混账语气,感情你早就不想跟人好了?还说什么不合适,不合适你招惹人家干嘛?亏你说得出口。”
    容允一边摸着杯子一边附和:“当时我苦口婆心跟歆歆说,北北这人不靠谱,她还不信,这回栽了吧。”
    沈延北摸不到其他能砸的东西,气的脸都绿了:“我说你们两个到底跟她近还是跟我熟啊?她先提出的分手,你们别又瞎猜什么一定是我对不起她,是她自己有问题。”
    两个人对视一眼,还想说什么,沈延北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们行行好,让爷一个人清静清静行吗?知道爷为什么打架没以前猛?爷正虚着呢,刚刚的全面检测报告显示慢性有机汞中毒,都半个死人了。”
    易封和容允闻言蓦地收起了嬉皮笑脸的神色。
    “怎么回事儿?”异口同声。
    “正在查,目前的检测结果是我家里的咖啡粉和雪茄都被污染过,至于别的有没有还不清楚。”沈延北yīn沉着脸,“我还真想知道,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做这种事儿。”
    “那你现在身体状况怎么样?”易封问。
    “亏得我被人揍进医院及时,现在没什么大问题,但得在医院住一阵子了。”沈延北表情有些颓丧。
    “那你安心养病,有什么需要跟哥们说,啊?”易封正色道。
    沈延北耸了耸肩,窝进薄被里面:“爷要休息了,好走不送哈。”
    容允探过头来,表情猥琐:“要妹子陪不?给你找个来抚慰你一下?”
    沈延北直接把枕头抽出来砸了过去。
    房间里好不容易清净了,沈延北躺了一会儿顺了顺气便兴冲冲地摸出手机来给谭佳兮打电话。
    满心期待地想着,他跟罗歆分手了,她这回该不生气了吧?
    30二十九、
    此时,谭佳兮正在百无聊赖地翻看着电影剧本。
    剧本改编自金庸《神雕侠侣》,但改动非常大,原著顺序全部打乱,整部片子皆以小龙女的视角来表现,配有一流的导演及制片人,是贺岁档上映的武侠大片。
    本来女主角小龙女的人选早就敲定了,是小有名气的四小花旦之一,却临时换成了谭佳兮。谭佳兮想到这里不由嘲讽地笑出来,这个世界上的不公平从来都是轻而易举做到的,而公平却需要费尽心思去争取。
    剧本写的格外凄美,与其说是武侠片,倒不如说是无聊哀怨的爱情伦理片,讲述一个女人对情人的不忠以及自我愧疚的心路,谭佳兮面色微讽地将剧本合上,心想,柯以辰倒还真的很会选,就算她毫无演技,去当个花瓶估计也称得起那个角色了。
    她揉了揉酸硬的肩颈,起身准备睡觉,熟悉的手机铃声这时响了起来,周遭静谧,铃声格外突兀。
    片刻的烦躁之后,她按了接听键,没有说话。
    “宝贝,”沈延北的嗓音微微有些沙哑,但语气却是欢欣轻松的,“你睡了吗?”
    “还没,”谭佳兮躺倒在床上,了无兴致,“怎么了?”
    “小乖~我想你了,”沈延北这次是真的没说假话,“你来陪我,我已经派人去接你了。”
    口吻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容分说,霸道得好像世间之事皆由他任意妄为。
    谭佳兮怔了一下,她此时住在柯以辰的家里,司机肯定是接不到人的,思量了几分,她推脱道:“今天有些累了……”
    “你不来?”沈延北原本的兴奋劲儿像是被兜头一盆凉水浇灭了,立马不高兴起来,语气强硬而透着几分愠怒。
    “我今天真的很累,明天过去好吗?”谭佳兮知道他大少爷脾气,好声好气地哄着。
    她清楚得很,无论沈延北是个什么心情,有着怎样的城府,受了再高等的教育,本质里那种“理所当然地仗势欺人”的脾性是怎么都改不了的,当初做出那种事,如今所为又有何区别。
    沈延北那边静默了好几秒,应该是在跟别人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他蓦地开口问:“你在哪?”
    “……”谭佳兮知道肯定司机已经通知他她没有在家了,一时无言相驳。
    “我问你在哪。”沈延北的语气狠平静,但yīn冷得让人发指。
    “你现在在家吗,我去找你。”谭佳兮只好妥协。
    “你!现在是晚上十点四十七分,你居然不在家,嗯?你在哪,”沈延北一激动扯到伤处,疼得他猛地倒抽了一口冷气,“你跟那个柯以辰说明白了吗?你是不是又跟他在一起呢?!”
    “我不过是在楼下散了散步,现在有些累了,准备回房睡觉,如果你一定要让我过去,我立刻出去打车。”谭佳兮平静地说,镇定自若毫无破绽。
    “……”沈延北被噎了回去,自觉也有点反应过度,忍着疼缓缓地躺了下来,又沉默了一阵子才不情不愿地闷声道,“那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明天中午我派人去接你啊,给我带午饭……我想吃你做的茶树菇炖**。”
    “嗯。”谭佳兮淡淡地应着。
    “嗯,我这么体谅你,是不是该亲我一下。”沈延北的声线温柔起来格外好听。
    “……怎么亲?”谭佳兮躺在床上讷讷地问,不知怎么就有些不自在,觉得手机都有些烫手。
    “笨,就对着话筒亲。”沈延北笑她。
    谭佳兮照做。
    “真乖~”沈延北有些恋恋不舍,“你回到家没?”
    “嗯。”谭佳兮瞄了一眼房门,确定关的死死的才重新躺在床上,她知道按沈延北的性子,必定还得调-戏她好一阵子,不要被人听到才好。
    沈延北的声音哑了哑,缓缓地道:“脱掉衣服。”
    “你又看不到……”谭佳兮嘀咕着,耳根却烧红了。
    “谁说我看不到?你……现在就躺在床上,头发都散开了,小脸通红通红的,xiōng口那两只水蜜-桃又嫩又挺,小乖乖,感觉到了吗……我在吃它们,真,甜。”
    沈延北缓慢而低哑的嗓音格外惑人,暧昧如火一般迅速烧燎而上,谭佳兮的呼吸立马开始急促,倒不是她对沈延北就有什么旖旎念头,不过是生物的本能。
    在谭佳兮能记起的性-生活中,每次都是跟这个男人,破-身是这个男人,所有性-事上的感觉也都是被这个男人领着尝到的,她即便憎恶不已,却还是会对这所谓的占有了她的“第一个男人”产生那么一点点可耻的隶属感。
    其实最初谭佳兮打算接近沈延北的时候,非常担心自己会恶心到控制不住情绪,后来却发现这完全是多虑了。沈延北在床-事上对付女人很有一套,她又是个有心理障碍的新手,她害怕,他好声好气地哄,她退缩,他霸道地开始强势,不到她的精神和肉-体全部臣服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每次到最后关头,谭佳兮都会忘了与她想拥-欢-好的男人到底是谁,只是沉沦在那一场场新鲜而刺激的极-端愉悦之中无法自持。
    最初几次结束她都会有一种心灰意冷的感觉,她甚至自暴自弃地觉得自己真的贱到不行,被厌恨了多年的人玩弄依旧快-感连连,甚至有时候会因为他俊美精致的外表和完美健壮的身材而情-动的特别快,这些都让她几乎要连着自己一块儿厌恶起来,但时间一久,也就麻木了,只当这场戏演的更逼真了一些。
    谭佳兮想过,或许……若是吴思聪有那么一点点不那么怜惜她,像沈延北那般不顾她的哭闹半是哄诱半是强迫地逼她承受,恐怕也二人的婚姻也不会那般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或许也不会有第三者,但这说不清到底是谁的错,世间的事情总是过犹不及的,宝贝得过头并非什么好事,一步走错,很多东西都无法挽回。
    “噢,小乖……你那儿真好,已经这么湿了,噢,好紧,要去了,佳兮……叫我的名字……快……”他的嗓音愈发喑哑粗噶。
    谭佳兮早已经面红耳赤,听着他那沉重而急促的呼吸就知道他此时在做些什么,想到自己就算没在他身边依旧不知道被他作为性-幻想的对象意-yín成哪般模样,心里就一阵堵得慌,听他这么要求,只得没好气地叫了一声:“沈延北。”
    三分羞七分怒,听上去竟然有那么几分娇嗔的味道。
    她话音刚落,便听到听筒里传来一记闷哼,然后呼吸便逐渐缓慢了起来。
    沈延北在那满脑子温存场景,哪知道自己早就被心心念念的宝贝佳人腹诽无数遍,还意犹未尽地道:“嗯……明天中午别忘了做茶树菇炖**,等我电话。”
    谭佳兮随便“嗯”了一声。
    “那晚安。”沙哑的嗓音透着几分情-欲消后的餍足,愈发低沉性-感。
    谭佳兮觉得他今晚莫名其变温柔了很多,搞的她有些适应不过来,愣了几秒才道:“晚安。”——
    沈延北住在T市唯一一家大型私立医院,会员制的豪华医院只对少数人开放,无论医生还是设备皆是国内公立医院无法企及的,卫生条件更是堪比五星级酒店。
    沈延北一点小伤根本不被他放在心上,又了结了他纠结了好几个月的心事,一想到以后都能跟谭佳兮在一起了,这住院住得竟然比度假还惬意。
    沈延北住院的事情虽然没对外声张,陆陆续续来探望的亲友却是络绎不绝,沈延北的大姐沈一瑜从加拿大风风火火地赶回来教训他,劈头就是一顿数落。
    “都多大的人了,居然还这么不稳重,就算你冲动,犯得着自己动手吗?好,就算你自己动手,你好歹别把自己弄成这副在这丢人现眼的模样啊。”沈一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葱白的小指戳在沈延北的脑门上,“而且你的婚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又犯混了?”
    “姐,骂这么久你也辛苦了,快消消气,消消气,”沈延北笑得一脸狗腿,侧着身子倒了杯茶递过去,“我满打满算才二十五,急着结什么婚呢,想不开嘛不是。妈上午来的时候已经批评过我了,真改了,你就别再拿这个说事儿了成吗?”
    沈一瑜接过茶杯,垂着眸子呷了一口,平息了一下怒气才继续说道:“我看了那个慢性中毒的检测报告,你知不知道如果再晚几个月查出来,我就见不着你了?”
    沈一瑜比沈延北大十岁,从小就是兄弟姐妹中的老大姐,呵斥起人来格外有气势,如今她已经是某跨国公司的老总,财经杂志专门采访过的业界女强人,岁月磨砺导致气势有增无减,沈延北在她面前都要弱势几分,只得连连点头称是。
    “怎么这么疏忽大意呢?谁能碰到你那些私人东西?你不是又把什么不三不四的陌生女人往家里带了吧?”沈一瑜眉尾一挑,狠狠睨他。
    “姐,我这几年都不带女人回自己家!”沈延北说完便蓦地想到谭佳兮,然后飞快地否定了这个念头,谭佳兮那么喜欢他,什么都依赖着他,又温柔又体贴……就算他犯点儿错跟别的女人好了她不高兴,也不至于会舍得对他做这般狠事吧。
    31三十、
    沈一瑜前脚刚走,便有漂亮的小护士推了餐车进来。
    沈延北眉目不耐地一扬:“不是说过今天不用给我送饭吗?”
    “阿姨刚刚给我打了电话,嘱咐说千万不能听你的话,会出事儿的。”小护士俏皮地吐了一下舌头,小脸泛着嫣然红晕,“沈先生,你多少吃点?”
    “谁说我不吃饭了,一会儿就有人给我送。”沈延北微微挑了嘴角,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身边的小丫头。
    “可……”小护士捏着衣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羞答答的分外可爱。
    沈延北饶有兴趣地盯着她看,打趣道:“干嘛?这里面有你做的爱心午餐不成?”
    小护士撑圆了眸子瞪他,急急辩解:“我才没有……”
    沈延北本就心情颇好,慵懒地眯了那双深邃凌厉的眸子,愈发逗弄起手边的小美女来:“送饭多没创意,还不如直接来给爷香一个。”
    小护士咬了咬唇,飞快地低头在沈延北侧脸上吻了一下,然后头也不敢抬推着餐车就走。
    沈延北有点反应不过来地愣了几秒,继而脸黑了下来:
    靠,还真亲啊!
    他随口说的好不好!
    躲都躲不迭!
    他有些紧张地瞄了瞄门外,然后飞快地抽出纸巾擦了两把脸,又拿过镜子来照了照,确信没有唇彩之类的印记才放下心来,要是让谭佳兮看到指不定得误会他什么呢。
    时间已经过了正午,沈延北真的有些饿了,等不及便给司机打了个电话,司机说还没接到谭小姐,手机也打不通。
    沈延北脸色一僵,告诉司机继续等着。
    这一等就等了三个小时,小护士似乎一直候着,觉得应该不会有人来了又准备好了新的餐饭送过去。
    沈延北以为是谭佳兮被接来了,正想埋怨几句,刚抬眼却又看到刚刚那名小护士,瞬间爆脾气就克制不住了,单手一挥将饭盒扫在地上,脸色不虞地低声吼道:“不是说了不吃吗?你聋的还是傻的?”
    小护士没料到他变脸变得这么快,一时懵了,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滚!”沈延北偏过头去闭上眼睛,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模样。
    小护士连东西都忘了收拾,捂着嘴哭着跑了出去。
    晚上的时候司机还是没接到人,沈母亲自带了饭来看他,气呼呼地又开始数落:“这是又胡闹什么,你还嫌自己身体虚得不够是吧?”
    “妈,我真不饿。”沈延北这会儿连脾气都没了,死气沉沉地躺在床上像一条被腌成干儿的鱼,无精打采的模样可是极为罕见。
    沈母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儿,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定没发烧才问:“这是哪里不舒服?去检查一下?我看你脸色很差。”
    “不用了,想睡会儿。”沈延北闭着眼睛蔫蔫地说。
    沈母叹了口气将饭收了起来,她这个小儿子从小就倔,大了更是管不了了。
    沈延北窝在枕头里,静静地听着门被合上,没过多久又被打开,他有些烦躁地起身:“妈,不是说……”
    “什么?”谭佳兮一手端着饭盒,另一只手把门带好锁上,转过头来轻声问。
    沈延北瞪着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索性黑着脸又躺了回去重新阖上眼睛,倒也不说自己不饿了。
    谭佳兮将饭盒放在他床头的红木小方桌上,不紧不慢地将盖子打开,茶树菇炖**的香气顿时四溢而出。
    沈延北饿了一天,一闻到这等浓郁诱人的香味儿连胃都开始揪着疼。
    “起来吃点东西再睡?”谭佳兮一边问一边端了一只碗,先盛了一碗**汤,搁在那里。
    “……”沈延北死撑着不吭声,心里憋着一口气就是压不下去。
    谭佳兮动作顿了顿,走近他的病床,俯下-身子撑在床边仔细看他颈侧最明显的两处淤青,伸手摸了摸:“怎么弄成这个样子?疼吗?”
    沈延北是真的想念得紧了,蓦地被谭佳兮身上的气味笼罩,心头的欲-望早就蠢蠢欲动,乍然被她一碰,全身都微微一颤。
    “我要吃饭。”沈延北为了掩饰自己的反应,蓦地睁开眼睛恶狠狠地开口。
    “我喂你啊。”谭佳兮满眼笑意盈盈,细眉淡目格外温柔。
    沈延北就那么看着她出神。
    谭佳兮端过碗来,舀了一小勺**汤凑到他唇边,仿佛不经意地问道:“听说你被查出是慢性中毒。”
    沈延北着实饿了,喝的有点急,被烫了一下,却也心满意足地品尝着那味道,抿着唇缓了一会儿才“嗯”了一声。
    “其实……毒是我下的。”谭佳兮垂着眸,淡淡地笑着说,又舀了一小勺**汤,凑到他唇边,柔声问,“还敢喝吗?”
    沈延北明亮的眸子骤然闪过一丝受伤的光芒,继而转变为熊熊怒火,下一秒便夺过她手里的碗,也不顾得烫不烫一口气全喝下去,火热的汤水下肚,快速地烧过他的喉咙和食道,呛得他一直咳。
    他深吸了口气才指着谭佳兮说:“你开这种玩笑纯心想膈应我是不是?我等了你一整天,你就这种态度是吧?”
    “你讨厌我啊,那我走好了。”谭佳兮细眸半垂,弱不禁风的模样格外惹人怜。
    “谭佳兮!”沈延北拧着眉,不顾腿疼起身拽住她的衣角,放软了口气哄着,“佳兮,小乖,我是真的不舒服,你别跟我闹。”
    “把我照片删了。”谭佳兮给他把**肉端过去,放在他跟前。
    **肉非常美味,是她已经挑过骨头的,并且去了**皮,只留最鲜嫩的部分。
    “哟,敢情这么折腾是还为这闹脾气呢,”沈延北松了口气似的笑出来,他是真的饿极了,**肉一摆出来他就迫不及待地拿了双筷子,也不顾形象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期间抬头含混地说了句,“我自己留着想你的时候看看行吗,嘿嘿,加密了,别人看不到。”
    “不正经!”谭佳兮想到照片的内容,耳根瞬间烧了起来。
    “好吃,我的小乖乖果然还是心疼我的。”沈延北笑着眯起眼睛,惬意得像一只高贵慵懒的猫。
    “你吃吧,我走了。”谭佳兮冷着脸起身。
    “我删,我删行了吧,”沈延北连忙勾住她柔软的腰肢,凑在她白皙的颈子见磨-蹭着,“佳兮,你知不知道刚刚我可担心你了,总想着你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来不了,想你想的什么都吃不下。”
    谭佳兮被他搂在怀里,也不作声,就那么靠着。
    他穿着一件很薄的家居服,爱马仕的做工格外精巧,让他依旧显得俊美倜傥,周遭弥漫着淡淡的药味儿以及酒精味儿,他左手上带着夹板,右腿上套着石膏,谭佳兮看着看着就低声笑出来:“你这是跟人打架了?真笨。”
    “去去去,爷这是特殊情况,”沈延北自从躺在这里,被谁嘲笑都是翻个白眼就了事儿,可被谭佳兮一笑话就恼了,“爷当年上学的时候,打群架都是爷自己一个人上,十五个以内不在话下。”
    谭佳兮沉默了,这事儿她是有印象的,当时沈延北抢了外校的校花当女朋友,恰好那女人的前男友是个混混,知道这件事之后,带了十几个兄弟浩浩荡荡就要来教训那个女人,结果被沈延北一个人给收拾了。
    “你不信?”沈延北见她愣神,捅了捅她的腰,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诶,我们可能还是一个学校的,你初中是一中毕业的?”
    “嗯。”谭佳兮点了点头。
    “那你都没听说过我吗?”沈延北对自己的知名度还蛮有自信的。
    谭佳兮点了点头,半笑半讽地道:“听说过,听说你是个流氓,专门拈花惹草。”
    “什么?”沈延北气的翻白眼,将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流什么氓!老子初中的时候可是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啊。”
    “没有?”谭佳兮着实有些意外。
    “真没有,有也是别人胡乱传的谣言。”沈延北将最后一块**肉吞了下去,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抱着柔软漂亮的谭佳兮亲了亲就要把手伸到人家衣服里面去。
    “我还听说……你十五岁的时候,跟你那些好哥们,把一个学妹给轮了。”谭佳兮任他摸着,平静地说,平静到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沈延北本来还兴致勃勃地想温存一下,听清她在说什么之时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
    那是他人生仅有的一个污点,是他少不更事留下的荒唐罪过,本来已经被遗忘了,却又被猝然提起。
    “你说什么?!”沈延北扳过她的肩死盯着她漆黑的瞳仁,显然已经恼羞成怒到极点,“谁告诉你这种事的?这不诋毁我名誉呢,我可以告他诽谤!”
    谭佳兮愀然惨笑,说不定如果没有沈忘的存在,他强了人还能有本事颠倒是非,告人诽谤逼人去坐牢。
    “小乖乖,你别信那些乱七八糟的,你觉得我像那种人么,嗯?”沈延北心虚,单手将谭佳兮拖住搂得更紧了一些,在她唇上来来回回地碾磨着,他迫切地想要得到她的肯定,她的肯定尤为重要。
    “我觉得也不像,如果是真的,那就太恶心了,轮-奸犯什么的可是在监狱里都最受歧视的。”谭佳兮顺从环住他的颈子,依旧巧笑嫣然地说,“不过似乎你们那个圈子里的人,玩这种事情还蛮正常的?”
    “怎么可能!”沈延北不自觉地扬了声调,甚至有些语无伦次,“你胡思乱想些什么东西,我们就算玩也都是你情我愿的,什么学妹,根本就没有的事儿,我才没那么……恶心。”
    “我没有说你恶心啊。”谭佳兮无辜地扬了扬柳眉,抬手抚过他颈部的那几处淤青。
    沈延北“嘶”地一声倒抽了一口冷气:“别按,疼。”
    “帮你揉揉好得快。”谭佳兮毫不客气地加大了手力。
    沈延北再没抗拒。
    “佳兮……我喜欢你。”沈延北任她揉着,瓮声瓮气地说。
    他心思沉了又沉,却怎么都无法安宁,当年的事情他以为被大姐处理得很好,所以这么多年没人知道,哪里知道还会传出去,他突然害怕了,害怕当年那个女孩子会将那件事情曝光,那谭佳兮知道了一定会从此讨厌他……
    “我已经跟罗歆撇清关系了,我发誓从今以后只有你一个女人,”沈延北贪恋地吻着她光洁的额头,“你回来跟我住吧?”
    谭佳兮这回着实愣住,一时没有接话。
    没有等到所期待的欢欣雀跃,沈延北原本温柔的脸色陡然一沉。
    “怎么?难道你不开心?”沈延北不悦地拧了眉,惩罚似的咬了咬她饱满柔韧的下唇。
    谭佳兮敛了细柔的凤目,她怎么可能回去,柯以辰那边她根本无法交代。
    今天会拖这么久就是因为一直在忙电影的事情,好不容易才争取到这样的机会,她一定要努力做到尽善尽美,而这前提便是柯以辰肯不遗余力地帮她。
    她不能放弃柯以辰。
    当然,沈延北看上去那么喜欢她,她也不可能放了不管。
    “我又不是你的一只宠物,你放哪儿养都随你愿意。”谭佳兮没有看他,只是带着怨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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