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日式风格的茶艺会所里,白以沫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手上IPAD的屏幕,手指还不时地滑动着。
大约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一双清澈的眸子睨着对面的人,说:“其实你们公司也有法律顾问,怎么会想到找我?”
韩尚峰呷了一口茶,缓缓的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曾经发表过一篇关于山区儿童生活环境如何困苦的文章,看得出你很了解那些孩子和他们身处的环境,说实话中国有很多落后的山区需要的就是一种契机,既然我们公司与合作方都想成立这样的一个慈善机构,那么我想法律顾问这个职位就非你莫属。”
是的,白以沫曾经有亲自去到大山里,也亲眼见到那里的落后,不是用言语就能形容出来的,特别是孩子们为了上学,每天需要攀山越岭,走很久的黄泥巴路,才能够到那所只有一个老师所在的破烂学校,看到那些孩子们在课堂上捧着发霉发黄的课本朗读的津津有味儿时,她真被他们的精神所感动。
她回来后,一直没有忘记如何才能让社会大众了解在我们生活的如此幸福的地方,也同样生存着我们意想不到的艰苦环境,所以她发表了一篇名为《感动我们,救助他们》的文章,图文并茂的描写了她当时在那个地方的所见所闻。
后来,确实引起了一些反响,有些小群体也发起了捐助的活动,不过毕竟中国有这么多不被重视的落后地方,救助与关爱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也不是一个人,或是一群人的事,大家所要做的是号召。
“以沫?”韩尚峰看到白以沫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只是一个律师,我最多能提一些法律意见,加入就免了吧!”白以沫从沉思中醒来。
“你是不是还介意我之前对你做过的事,如果是的话,我郑重的向你道歉,不过我希望你能公私分明,顾问一职我真的很希望你能胜任。”
白以沫想了想,自己本来只想单纯的做好她律师的工作,向来不愿意加入任何一个企业公司,如果要加入,早就进了白以灏的公司或者是向濡的公司了。
她说:“那件事我早就忘了,我只是不想被束缚,这样子的一个大型慈善活动,我胜任不了,我觉得你需要的是一个强大的法律团队,而不是我个人,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我希望你认真考虑。”韩尚峰言语间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种感觉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
白以沫微笑着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谁知手指上刺眼的钻石闪着了韩尚峰的眼睛。
韩尚峰指了指她的手指,问道:“看样子你不愿意答应是因为好事将近了?”
白以沫一听差点呛着:“不是这个原因。”
韩尚峰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异色,然后恢复如常:“不管怎么样,我要恭喜你,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有福气能娶到你。”
白以沫有些尴尬:“真的很不好意思,这样吧,如果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免费提供专业意见。”
韩尚峰看得出来白以沫的决绝,他虽然跟她没见上几面,也并不是很了解她,不过他知道白以沫是个一言九鼎的人,她做任何事情的前提条件是自愿,没有人逼得了她。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勉强你了。”
这时,白以沫的手机响了,一看果然是向濡,她跟韩尚峰示意一下,然后走开去接电话,韩尚峰睨着她的背影,心思百转千回。
白以沫还没来得及喂一声,那边就说话了:“你上哪儿去了,全国人民等你一个。”
白以沫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哪国人民等我,说什么呢?”
“白以沫,你不是忘了今天约了我家里人吃饭吧?”向濡的语气明显有些怪罪感。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越说越糊涂。
“昨晚啊!你快睡着那会儿,我说跟他们吃饭,你说好啊!”
“我哪有说好?我都没听到你说什么?你怎么能这么耍赖。”
向濡这会儿才不想跟他在这探讨这个技术性问题,只好对她说:“算了,你赶快过来,人都到了,你好意思让长辈等你吗?”
白以沫吼他:“死向濡,你先斩后奏,我没准备好。”
“人来就行了,瞎准备什么呢?在陈苑,赶紧的来。”说完也不管白以沫拒绝与否,直接挂掉了电话。
白以沫对着电话无语,看样子是福不是祸,是祸真是躲不过。
回到位置上,她对韩尚峰说有事先走了,韩尚峰说送她的,她也就婉拒了,这送人是最容易出JQ的情况,为了造成不必要的误会,还是免了。
韩尚峰也没有坚持,只是交代她路上小心,看着她走远了。
白以沫走了没多久,韩尚峰的对面位置坐着一个带着帽子半遮住脸的女人,她把手上的相机递给韩尚峰,嘴里有些轻佻的说:“你挺上相的嘛!”
韩尚峰面无表情的睨着相机中的自己和白以沫,嘴里冷冷的说:“我早就说过,白以沫是不会答应的。”
女人手指甲轻轻的在大理石桌上敲着:“韩尚峰,你还真是没用。”
韩尚峰眼中的冷漠变成了熊熊烈火,他压低要爆发的愤怒对女人吼道:“你有本事你自己去,你们这些疯子,不把人逼死你们不罢休是吧!”
女人呵呵一笑,似乎在自语:“你别忘了,你也是其中一个,我们的命现在轮不到自己做主了,不是吗?韩少!”说完她拿走韩尚峰手里的相机,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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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以沫来到陈苑,一进去就看到陈叔,她面带微笑的走过去跟他打招呼。
“陈叔,您怎么今儿也在?”
陈平的父亲跟向濡的爷爷,白以沫的爷爷都是老战友,所以也算是世交,打小就是看着向濡和白以沫长大的,包打听的他得知这俩孩子已经谈起了恋爱,于是乎今儿亲自过来坐镇。
“你这丫头,跟向濡都好事将近了,还遮遮掩着,太不厚道了。”陈平面上做出一副兴师动众的样子。
白以沫呵呵的一笑,解释道:“您别听向濡胡说,我俩在一起没多久,什么好事将近呢?八字儿还没一撇呢?”
“白以沫,你不嫁我嫁谁?”不远处传来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向濡朝白以沫走来,桃花眼一瞪:“白小姐还真是贵人事忙啊!还要大家三催四请的。”
白以沫瞪回去,毫不示弱:“向濡,我疯了才会相信你,敢跟我玩这一套。”
陈平看着两个孩子又开始了,不禁好笑的调侃:“我就纳闷,水火不容的俩人怎么就容下了呢?”
“陈叔。”
“陈叔。”
两人转过头,异口同声的喊道。
陈平故意掩唇咳了咳,说道:“你俩也别在这挡着了,该干嘛干嘛去。”
这话一说完,向濡才想起来自己是出来揪人进去的,怎么就在这耗上了呢?于是乎,他拉着白以沫的手,就往包间走去。
走到门口,白以沫停住,死活不进去,什么气势啊,胆儿大呀统统没了踪影:“真要进去啊!那个,我紧张。”
向濡紧了紧白以沫的手,笑着说:“又不是豺狼虎豹,你瞎紧张什么呢?就像平时那样不就行了,别矫情了,走。”
向濡说着就伸手去拉门,被白以沫给按了下来:“等会儿等会儿,让我平复一会儿。”
说着还真的开始呼气吸气,看得向濡想笑又不敢明目张胆的大笑,白以沫这表情太逗了,平时不耀武扬威的像只老虎,这会儿怎么就变病猫了呢?
“丑媳妇终归要见公婆的。”向濡说道。
就在两人僵持的瞬间,门从里面打开了,开门的正是简昀凡,他看到白以沫先是一愣,然后随即恢复了笑脸:“原来向濡说约了很重要的人就是你啊?”
白以沫看到围坐在休闲区沙发上的一群人,傻眼了,谁告诉她的只有几个人,这放眼望去至少也是十来个人嘛!这就是传说中的七大姨八大姑吗?
他转过头瞪着向濡,向濡像是没看见似的,笑着对简昀凡说:“表哥,挡着路了。”
简昀凡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有些挡路,然后走到一边,可是那眼神至始至终还放在白以沫的身上。
向濡拉着白以沫往里拽,白以沫极不情愿的跟着他走过去,本来在聊天的一群人瞬间安静的朝两人看去,然后就听到一些异样的声音。
“哟,我说这小濡今儿怎么这么好请大家吃饭,原来是公开恋情呢?”
“这贵宾就是以沫啊!”
“你小子,总算是把咱们以沫给骗到手了?”
向爷爷那脸上都要笑出水儿了,他走到两人面前,低头看着十指相扣的俩人,拍着向濡的肩膀,说:“果然是我们老向家的孙子,总算没给爷爷丢份儿,把我这儿孙媳妇儿给带来了。”
向濡一脸得瑟:“那是,不怕老头子您枪毙了我啊!”
向爷爷剜了一眼向濡:“你这臭小子。”
“爷爷。”白以沫乖巧的喊了一声。
向爷爷一听,那个舒坦哟,连忙拉着白以沫左瞧瞧又看看:“这么多年,就这声爷爷喊得老头子我心坎儿里去了。”
白以沫面对这个老顽童确实没有言语,都说当兵的一板一眼,这个老首长怎么就这么活泼呢?
“以沫,来,过来坐。”看过去,是一位长的很美的中年女人,温婉中又不失她这个年龄该有的气质,这人正是向濡的母亲,简娜。
白以沫被向母看得浑身不自在,然后望着坐在一边的向濡,眼神中发出求救信号。
向濡当然知道意思了,然后假意咳了一声,说道:“妈,这是白以沫,怎么像是不认识了一样呢?”
向母白了一眼向濡,说道:“那怎么一样,以前最多就是个大侄女儿,现在可是我儿媳妇儿。”
白以沫笑着有些不自然,她再不说可能就会被这一屋的怪人看出点儿精神病出来了。
“阿姨,我不一直是您大侄女儿吗?没差没差!”
“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坐在另一边,一直一言不发的向天华开口了:“好了好了,人都到齐了,入席吧!”
一群人起身往饭桌走去,故意走到后面的白以沫拉着向濡,对他横眉竖眼:“你是不是打算上中央电视台播报我跟你在一起了?”
向濡揽着白以沫的小蛮腰,一副随你怎么样的表情:“反正见一个也是见,见十个也是见,不如就是一次性见完,免得折腾,瞧,我对你多好。”
白以沫在向濡的腰上掐了一把:“今儿晚上别上我的床,自动自觉地跪遥控板儿去。”
“媳妇儿,你也太狠了点儿吧!”
白以沫嘴角一抽一抽的:“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
向母看着两人站在那儿,忙喊道:“你们俩在那说什么悄悄话呢,赶快过来。”
“哦!”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