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便听极轻的咝的一声响过,伏在地上的夜猿像被什么击中,痛呼了一声,猛然倒飞出去,然后在地上翻滚,黑色的衣服上迅速的铺满血迹,可是除了最早猝不及防的那声痛呼,他居然再没敢发出半声呻吟,只是不停的翻滚挣扎。
花想容只觉得像身入冰水,冷的彻头彻骨,明知道那人就在眼前,可不论怎么努力,也不敢抬头去看,也绝不敢挪动分毫。
隔了好一会儿,夜猿终于停止了挣扎,蹒跚的爬回来跪好,以头跄地,那个冰冷的声音道:“可知错在何处?”
夜猿嗑嗑巴巴的道:“我……我们行事隐秘,连照妖镜都能瞒过,凤衔书不可能察觉。是我查的不细,我马上回去再找。”
那声音顿了一顿:“你把什么带回来了?”
夜猿一抖,以头叩地:“陛下饶命,这只是个人类女子,我瞧她有趣,就带回来玩几天。”
那声音一声不吭,花想容就在夜猿身边,眼睁睁看着他的额角,慢慢的渗出汗珠,一滴滴的落在地上,他却连抬手拭一下都不敢。
正满心惊惶,忽觉背上一紧,不由得脱口惊呼出来,下一刻,就觉得被人举在了半空,遥远的天边大放光芒,正是那日所见照妖镜的金光,里面清清楚楚一朵金莲,融在雪色的虚影中,尚在微微摇曳。
那人随即一松手,把她丢在了地上,远处的照妖镜好像忽然没了目标,光芒晃了几下,然后慢慢消失。
花想容心惊不已。金鳞贵为有封号的神龙,那天去照妖镜前时,也是如此小心翼翼,动作唯恐不快,可是眼前这位“魔皇陛下”,却似乎行若无事,一举手之间引动镜光,又在一放手之间,把她从镜光中夺回……如此恐怖的能力,也难怪能躲过照妖镜,进入燕安城了。也幸好她怀中有那朵做过手脚的金芙蕖花,否则,镜现蛇影,被他察觉,岂不是羊入虎口?
他淡声问:“你可看到了?”
夜猿的额头已经磕出血来:“夜猿有眼无珠,没能看穿梵莲之体的真身……夜猿任凭魔皇陛下责罚。”
那声音仍旧静的没有一丝波澜:“也罢,我便留下你的性命,你既然说自己有眼无珠,那便把眼珠挖出来罢。”
花想容猛然就是一抖,急偏了脸,夜猿似乎站了起来,只隔了片刻,便重又跪倒,声音里含着痛楚:“多谢陛下不杀之恩。”
他嗯了一声,“天亮前滚出去,别让本皇再看到你。”
夜猿唯唯,行礼退下,四周重又静的半点声息也无。花想容咬紧了牙根,一寸一寸的抬头,先是看到一个漆黑如夜的袍角,然后是腥红色的腰带,再向上,她看到了他的脸。
那种感觉无法形容。
他并不难看,甚至可以说十分俊美,可眼前明明是一张人脸,给人的感觉却像一个冰雕,极静,极冷,没有半丝属于人类的情绪。那眉眼五官,线条十分清晰优美,却俱是雕塑般的冷硬。只有一对墨蓝色的眼眸,尚在缓缓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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