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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
    近日C市最轰动的莫过于两件事——郑凛叙的订婚礼跑了女主角,还有就是……郑凛叙把自家宝贝哄回家,两人近日如胶似漆地出现在各大报纸上,看着前后主角都是同一对人,有人不禁唏嘘不已。
    秦阳走进妹妹的房间,终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厚重的窗帘挡住了窗外和煦的阳光,相比较起外面的风平浪静,在这里则是yīn沉地有些可怕了。
    地毯上,秦敏垂着头看着手中已经被捏地变形的报纸,上面被作为主封的大照片上的两个人是要刺瞎她的双眼。
    “敏敏……”秦阳看了于心不忍,但是他并不能去安慰什么。
    早在当初秦敏被郑凛叙派人送回秦家大宅那一天,秦敏已经被外公下了禁足令,不禁不允许她进入有关于郑家相关产业半步,更是连连一个多月都不允许他的兄弟去看望她。
    并且早在那一天,秦敏在名媛里面的地位已经一落千丈。高干圈子里的从来都是见风使舵的人物,秦敏当众被郑凛叙拒绝,无疑不是明目张胆地在说——她秦敏得罪了他郑凛叙的人,自此之后,秦敏更是无法在名媛会上立足。
    她开始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见阳光,因为她讨厌接触到任何一丝和他们两个人有关的事物。
    秦阳的一声呼唤,秦敏顿时落下泪来。
    她嘶鸣着,犹如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困兽,秦阳上前抱住她,死死地圈住她声嘶力竭的身子,拼命箍住:“敏敏!敏敏……冷静点……”
    秦阳知道,秦敏这次是动了真心的。
    不过这么些时日,她一再地消瘦,即便吃再多的东西也不见面色红润,相反青紫地就像一个生病了许久的人。
    秦阳能够怎么安慰呢?他和郑凛叙虽然认识,但其实并不算是同一个圈子里相处的,但是即便如此,如今放眼C市,有谁不知他郑凛叙把那个文家的女孩是真正的捧在自己的手心里,他虽然对黑道的事情少有涉足,但是也旁敲侧击过郑凛叙为了保护她而一批批地把那些动歪脑筋的势力都铲了个干净。
    如此雷厉风行,杀人不见血的手段,任所有人见了都要心惊胆战,但是郑凛叙却是在外眼也不眨地杀人,在内为自己的女人圈出了一块与世无争,无忧无虑的世界。
    一个男人保护一个女人至此,意思再明显不过。
    秦敏是一开始就输了。
    她也做错了。
    错在不该在他的面前口不择言,只不过为了一句“她是什么东西”,郑凛叙就让她再无脸出现在名媛界,也等于断了秦家的一条交际路。
    错在不该说出那
    些威胁的话,触及到了他的底线,所以他不动声色地打压秦家,表面风平浪静,但是秦阳最近已经因为公司的事情而奔走地快要跨下,郑凛叙的手段,要杀他们不见血,那是易如反掌的事。
    “哥……我恨他!我更恨那个女人!凭什么?!凭什么她就能够被他那么好的爱着护着?!她到底算个什么东西!她连我的一根手指都不如!哥!我不服!”
    秦敏捂着脸痛哭出声。
    “敏敏……”秦阳沉下声,他已经察觉到妹妹的情绪有点太过于激动了,于是沉吟片刻,道,“你出国吧。”
    闻言,秦敏身体一震。
    “连你也要赶我走……”
    秦敏哭得哽咽住。
    她不敢置信,有种天要塌下来的感觉。
    远走国外,是最糟糕的结果。
    但是,却死她如今唯一的活路吗?
    她不是笨蛋,也知道最近大哥早出晚归,每日疲容,都是因为她当初的一些口不择言,但是他一直没有告诉她,所以她认为一切都是可以挽回的,但是现在大哥说了,那么就是……大哥也撑不下去了吗?
    “哥……我不要出国……不要……”她死死扯住大哥的衣裳,哭着求道。
    出国就是输了,从此以后,她便是再无赢的可能,所有的人都会知道她秦家最尊贵的小姐竟然输给了那么一个名不经传的女人,她……不要输!
    秦阳的嘴唇蠕动了下,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最终看着妹妹那脆弱的眼神,终是没有说出口:“哥只是个提议,你休息吧,别想那么多,你要乖乖的……”
    秦阳离开了房间,门关上的那一刻,秦敏心中苦苦绷紧的最后一根弦蹦的一下断了。
    她木然地看着地毯上散落的报纸碎片,目光落在一张令她感到刺眼的笑容上,缓慢地,疯狂地攥紧了手掌。
    “真好啊!”徐颜夕看着对面春风满面的女人,埋怨道,“真好啊!”
    文浣浣鄙视地瞪了一眼这个无聊而幼稚的女人。
    “你老婆在抱怨你!”文浣浣转身对着吧台前靠着的詹遇宸道。
    詹遇宸挑眉,在触及到老婆哀怨的目光时果断举双手投降:“暧暧!你别用离间法,对我不管用,我的心坚定着呢!”
    徐颜夕递给他一个“这还差不多”的目光。
    詹遇宸笑得十足的狗腿。
    文浣浣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对面一脸得意的女人,挑了挑眉:“你们……嗯?好上了?”
    徐颜夕埋汰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在鄙视她说话没艺术:“我们早就领证了!”<
    br>  “是是,一个逃过家里去的民政局,一个则是被家里的勤卫兵压着过去的。”文浣浣如实附和。
    眼看着徐颜夕的脸黑了,詹遇宸低声骂了一句粗口,这位姑奶奶怎么就不能赶快走?不知道他最近最怕的就是他家老婆了吗?
    “不是,其实我那时候是情愿的,这不还是怄着一口气所以才表现的那么不情愿赖着,其实我内心可乐着呢!”詹遇宸跑到徐颜夕身边果断给了她一个吻,桃花眼抛了一个妖孽的媚眼过去,然后又向文浣浣递了一个求饶的眼神,“老婆,我是真心的。”
    他的认真让一旁的文浣浣忍不住抖了抖。
    徐颜夕看了看他,然后摸了摸他的头:“嗯,乖,我信你。”
    詹遇宸便喜滋滋地搂着自家老婆挤在宽大的咖啡椅上,如胶似漆起来。
    “对了,等下你要去哪里?留在店里帮忙?我要去进货。”徐颜夕从詹遇宸的撒娇中挣扎开来问。
    文浣浣摇头:“等下要去城东道观,我爸答应他们今天找个人过去和他们授武,没空。”
    C城就两间大型武馆,城东城西各一间,义武就是在城西的,作为每年特定一日的授武日子,规定好是由两间武馆的大弟子往对方武馆中教授自己武馆的拳法。
    往年都是师兄去,偶尔师兄忙也是她去,如今师兄还没回来,自然而然就是她顶上的。
    徐颜夕也不为难,想了想对抱着自己的詹遇宸说:“那你看店,我自己去。”
    “不行!”詹遇宸语气不善,果断拒绝。
    “那我留下来看店?”她妥协道。
    “不要,”詹遇宸是死活不要和她分开的,“你忘了你……”
    他似乎刚想说什么,徐颜夕忙一把捂住他的嘴,不让他暴露自己的秘密。
    文浣浣狐疑的看着他们,有猫腻!
    徐颜夕被看得心虚,一个恼怒就锤了詹遇宸一拳:“那你说怎么办!”
    詹遇宸笑得可得意了,只见他用两根手指从裤袋中抽出手机,轻巧拨下一个号码:“下午来看店!”
    说罢便挂了,见自家老婆狐疑地看着自己,詹遇宸凑上前啄了一口她的唇,终于报了那天大哥当着他们的面秀恩爱之仇:“你老公我神通广大,自然能找人替我亲亲老婆看店!”
    “别说的那么恶心!”徐颜夕虽然是这么说,但是那忍不住勾起的嘴角已经暴露了她的暗喜。
    “我再恶心你都见过,你都喜欢。”詹遇宸回答地一点都不害臊。
    “你!我什么时候都喜欢了!”
    “不是吗?昨晚是谁求我
    ……”剩下的话他是对着她耳朵说的。
    “你!色狼!”
    徐颜夕顿时红了脸。
    “还敢说不喜欢我?小样儿。”詹遇宸拍了下她的臀,没脸没皮地。
    文浣浣受不了了,抓起挎包就跑了。
    不禁泪流满面啊!
    种马男秀专一——栽了!
    想不到他们的詹二少也有被栽的一天,而且还栽地挺心甘情愿的那种。
    真可怕!
    徐颜夕和詹遇宸又坐在店里腻了十多分钟。
    这时,詹遇宸喊的人来了。
    是一个面无表情身穿黑衣的男人。
    “小勋?!”徐颜夕惊喜了。
    陈明勋抿唇,点头:“小姐。”
    说起来真的是缘分,陈明勋原先是徐颜夕大院里面负责担任她大哥的保镖,从小和徐颜夕和徐清骁就关系近,但是因为前几年似乎家里出了点事,他因为要处理家里的事情所以才离开了徐家大院。
    想不到是在詹遇宸手下做事了。
    “当时是我看中的明勋,想不到倒是缘分了。”詹遇宸笑得一脸狐狸样。
    “二少,”陈明勋看起来似乎有话要说,他看了看徐颜夕,詹遇宸便会意一笑,搂着徐颜夕道:“乖,帮我进去泡杯咖啡。”
    徐颜夕懂事地点头,走了进去。
    “说吧。”徐颜夕离开,詹遇宸便伸展长腿坐在那儿,一个简单的姿势,强大的气场便不经意中散发出来。
    “秦家出动了一批打手,正赶往东区。”
    陈明勋如实禀报。
    这样的异状很少有,詹遇宸负责整个C市地下的运作,这些看起来不大的事情其实都会经过他的手,闻言,詹遇宸眉心一蹙,忽然想起刚才离开的某人说过的话,他顿时揉揉眉心,立时拨了一个电话:“带上一批人到城东各街道拦住秦家那群家伙,然后分出一批人到城东武馆保护小姐。”
    做好一系列准备,他拨了据说今日有重要跨国会议的大哥的电话,虽然是很重要的会议,但是他想他大哥绝对不会怪他。
    会议室上,郑凛叙正主持着一个年度跨国总结会议,调了静音震动的手机忽然闪烁起来,因为特殊原因他的手机只调了几个重要的电话可以此刻拨入,拿起手机一看,眉目不改,他示意会议暂停,按通了电话。
    老二虽然平常不靠谱,但是关键的时候都不会掉链子。
    后来他才想,还好他这样想了。
    “秦家一伙儿带着家伙去截嫂子了,打听清楚了,是秦家那宝贝幺女儿带的人,我已经派人去拦了,但是估计
    拦不住。”
    詹遇宸的话仿佛是一个定时炸弹。
    郑凛叙刷地一下站起来,完全不顾周围许多大股东甚至海外合伙人在场,一身戾气让所有人都噤声不语:“你先过去,保护好你嫂子,在我之前如果她少了一根头发……”
    他并没有再说下去。
    但是在场的人无人敢想象那之后的后果。
    连远在之外的詹遇宸都感觉到了手机那端的怒意。
    他朝着在后室露出脸的小妻子,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徐颜夕表示无所谓,让他快点走。
    眼底柔和了一片,詹遇宸拿起东西就往外走。
    电话那头传来郑凛叙隐忍杀气的“会议取消”的字眼,然后就是凳子被粗鲁地掀开的声音,他上了跑车副座,陈明勋已经绷紧下颔启动了汽车。
    詹遇宸算了算时间,正巧有电话接进来,他听了一会儿转过去郑凛叙那儿:“截不到人,大概是早就过去了。”
    “……”
    那头传来急促而尖锐的汽车发动的声音。
    “不论你用什么方法,都给我保护好你嫂子!”
    詹遇宸心里乐啊,这个一向淡定的男人也会有这样的时候!快哉!
    “如果死人了怎么办?”詹遇宸难得有时间打趣。
    对方寒气愈加旺盛,只听他咬牙,沉静的嗓音透着手机传来,带着无法言语的杀意:“一切我负责。”
    这下子詹遇宸可算是乐坏了。
    秦家是要倒霉了。
    好惹不惹,偏要惹得他大哥的掌心肉,心头宝。
    作者有话要说:秦家小小姐要彻底炮灰了我只能这样说=33=
    是个人都知道这本书的男人都是宠自家女人到骨子里去的,谁那么眼瞎谁倒霉我只能这样说
    噗,看到大哥这样子我也只有两个字——快哉!
    ☆、第三十七章
    文浣浣觉得自己最近真的是喜事不断,坏事不绝。
    从出了城东武馆后,她就发现有人跟着自己。
    似乎来者不善的样子,文浣浣对想要害自己的人都挺感兴趣的,但是理智告诉她这次来的应该不是一般的角色。
    因为她能察觉到不止一边有人跟着,从自己身后的一堆,还有不远处自己右上角的胡同……真的是有计划有预谋啊。
    文浣浣从心底感叹了一声,随即脚步忽然加快,身后的人似乎一愣,但是很快追了上去。
    看来那些人不是专业的杀手,这下子文浣浣的心松了点,只要不是专业的杀手集团,她自己还有些信心的。
    既然已经下了决定,文浣浣就有了主意了,她转入了一条的胡同。
    这里似乎是通向旧工厂的方向,所以除了一些肮脏的垃圾之外,没有什么走过的人。
    文浣浣隐身在黑暗中。
    她眯眼,看清楚了领头的男人,随即眼神一狠,身体迅捷地朝着明显是领头的那个男人的后颈袭过去。
    她的身手十分敏捷,并且拳拳都能打在人的脆弱关节处,她姿态柔然动作强硬,消灭了一个人的行动能力之后毫不恋战,她知道这次她是以少对多,那么速战速决才是好的方法。
    但是想不到的是人竟然越来越多。
    文浣浣冷下了眸子。
    因为她看到了站在打手最后方出现的人。
    秦敏。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是她那娇蛮的眼神还是很让她记忆深刻。
    “因爱成恨?”文浣浣歪头,忽然吐出一句。
    只消这四个字,秦敏的眼底就闪出了一簇愤怒的光芒。
    “给我打。”她冷声下着命令。
    周围的人纷纷涌上去。
    文浣浣开始觉得吃力,她不知道秦敏到底带来了多少人。
    身后一个人用绳索打算透过前面的人把她套住,她纤腰一转,手敏捷地接过绳索。
    那个打手似乎一愣,但是很快反应过来,熊臂一用力,绳索便套住了文浣浣的一双手,打算借力把她甩到自己脚下去。
    但是文浣浣怎么可能让他如愿?只见文浣浣低喝一声,扎了一个结结实实的马步,那个男人用尽了全力竟然也撼动不了她分毫。
    文浣浣的手心刺痛着,但是她丝毫没有表现出来,狭路相逢勇者胜,她若是如今露出了自己一丝破绽,那就是必败无疑。
    秦敏捂住了xiōng口难以置信地后退半步。
    她不相信这个女人竟然能强大到这种地步。
    “你们都是废物吗?!
    她只是一个女人!”秦敏嘶吼着。
    她的双目赤红,显然已经受了不少的刺激。
    正当其他打手回过神来打算涌上去解决了文浣浣的时候,在巷子的后方出现了一阵阵的骚动。
    有一群人来了。
    显然不是来帮忙绑人的。
    文浣浣眯眼看着带头的男人,一张严肃刚正的脸,他下手犀利,拳拳脚脚都带着凌冽的风,经过的地方秦家的打手都倒了一片。
    文浣浣笑了,知道是郑氏的人来了,顿时来了精神,她忽然跑了起来,拴着绳子的男人顿时一怔,搞不清楚她的来意,戒备地却又习惯性地用手护住自己要紧的部位。
    就是这一刻!
    文浣浣眯眼,忽然一个强劲的横扫,出其不意地攻击向男人的下盘,男人一个踉跄,还未来得及倒地,他的手下意识地松开往下一撑,就被文浣浣一掌劈晕在地。
    秦敏快要气疯了。
    “开枪!”
    一声怒吼,不大不小,却让文浣浣听得清清楚楚。
    不禁诧异地回头,见到的是秦敏一张扭曲的面容。
    为了爱,竟然变得如此丑陋。
    接到命令,一名穿着黑色紧身衣的男人紧绷着脸从腰间掏出黑色手枪,文浣浣死死站着盯着枪口,刚想要有所动作,那名黑衣人已经抬起手。
    他们的距离不近不远,要像上次那样扑过去已经是不可能,文浣浣想着自己躲过子弹的可能性,就在他们都快要动作的时候,一声响亮的手枪率先响彻在幽深的巷子里。
    所有的人都怔住。
    拿着枪的黑衣人右手硬生生被穿了一个洞孔。
    他们都愣着看着刚刚才出现在巷口的男人。
    那个黑衣人和文浣浣的位置大概是在巷子中后部分,离巷口男人的距离大约有三百米。
    这样的距离,简单地一瞥,竟然正中黑衣人的手腕。
    文浣浣看着詹遇宸欠扁的小脸,不禁想——这丫的男人真的给自己搞深藏不露这套!
    詹遇宸笑过之后那眉眼便沉了下来,无言之中带了一种肃杀之气,如果不是那嘴角噙着的笑,他们甚至会怀疑眼前这个人的真实身份。
    “都解决了。”
    八分钟,解决战斗。
    秦家的打手对詹遇宸黑道上专业训练的暗部。
    结果不言而喻。
    詹遇宸把一身狼狈的秦家小小姐扔在一边,把那个刚才用绳索攻击的男人单独捆住扔了出来,收拾了那群喽啰,便应着文浣浣的要求打了110。
    城东的警察来得很快。
    詹遇宸说了这件事还是要等大哥来,他们郑家的暗部不能暴露,文浣浣大方地挥手让他们走了,自己跟着警察去了警察局。
    郑凛叙是要挎着一个半的城市过来这边,自然是要等的,也是一到了警察局秦敏就要求松绑。
    警察应她的要求给她松绑,她忽然眉目一转,犀利地朝着他们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秦敏!是秦司令的幺孙女!你们最好给我办清楚了,不然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文浣浣自然也是听到了,也看到了那群警察皆是一愣,随即打电话通知了他们局长。
    心底一哂,她不动声色地坐在一旁。
    局长很快就赶过来,看着这位果然是秦家大司令那宝贝地什么儿似的孙女,顿时哈腰摆尾起来,一瞬间,明明是文浣浣抱得警,但是从秦敏的狼狈和她的淡静做文章,文浣浣的处境却开始难了起来。
    但是文浣浣并没有说什么。
    秦敏唤来的律师已经在和警方交涉,她整理了下自己,又恢复成那个傲气凌然的秦家小姐,她看着文浣浣不说话的模样,以为她是怕了,顿时哼了一口气:“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就凭你,也打算赖在郑凛叙身边一辈子?就你,你也配?!”
    她逐渐激动,眼底迸发火光。
    文浣浣忽然觉得她很可悲。
    为了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竟然丧失了自己原有的风骨傲岸,在这之前她的直率跋扈她不讨厌,但是如今,她竟然连枪械这样的危险用品都用上了,她不可能再当这是小事。
    “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秦敏冷哼一声。
    “这件事,的确不能就这么算了。”
    一抹沉沉的男声在门口响起。
    声音不大,却让整座警局的人闻言都安静了下来。
    警察局的门口被一位身穿银灰色外套的男人打开,郑凛叙就在四名特助的簇拥下走进来。
    只见他面沉如水,眼带凌冽的杀意,虽然嘴角噙着一抹笑,但是见此的人都纷纷不寒而栗。
    秦敏的脸色一白,有种始料未及的失措。
    他竟然来得那么快。
    郑凛叙直直地走进来,那一刻,他不消言语,身上便散发出一种让人无以依仗的气场,似乎这世上不会有人亦没人敢站在与他对立的立场,因为没有人配。
    他看也不看苍白着脸的秦敏,脚步不停,径直走向一旁坐着的小女人。
    局长在见到郑凛叙单膝朝着文浣浣蹲下的那一刻,彻底风中凌乱了。
    他只听说过郑凛叙独宠着一个女人
    ,却没想到那个看起来除了眼神坚毅之外便无其他特点的女人竟然就是!
    如今一看,她抬起的眉眼在灯光下竟然是带着一股无法言语的骄傲的美的。
    顿时,警察局局长被碉堡了。
    郑凛叙完全不顾周围的吸气声,他蹲□子微微仰视着她,不言语,只是牵过她的手摊开来看,在看到上面清晰的已经磨损的勒痕时,双眸一凌,杀气毕露。
    “额……你生气啦?”文浣浣问。
    “哦?你竟然能看出来?”
    他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噎得文浣浣说不出话来。
    半响,她扯住他的衣袖一角摇了起来:“幼稚,多大的人了还生气……本来就是一张不讨人喜欢的脸,还总爱生气。”
    郑凛叙哭笑不得,他起身坐在文浣浣的一边,硬是把她半搂在自己怀里,那一直惶急的心这才安定了下来,“傻丫头,”他捏了捏她的腰,“其他部位没受伤吧?”
    她老实摇头。
    “这还差不多,”他瞄了她一眼,“瞒着我去不计后果地干架,我回家再和你好好算,嗯?”
    他危险的尾音,让文浣浣想起了之前他所谓的那些惩罚,那些让她回想起就脸红心跳的夜晚,经他的口说出来,其中暗藏的暧昧让她顿时红了脸。
    局长不知道该怎么办,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迅速想回刚才自己所做的判断,在确定还没有什么重大错误之前立刻取消了那份还没递交上去的诉讼,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一会儿秦阳便气喘吁吁得赶来。
    在知道自家妹妹竟然抽走了秦家的护卫来拦截文浣浣的消息后,他几乎是立刻飞车赶过来,一身白色西装穿在他身上有着别样的儒雅气质,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个文质彬彬的学者而非一个商人。
    一打开警察局门口,他就见到了站在一旁脸色灰败的秦敏。
    于心不忍,但是这个时候他知道如果一步做错,秦家的大难就来了,所以只能狠下心来转头看向坐在角落里的一对璧人。
    四名特助恭敬得把他们护在一个圈子里,也或许碍于郑凛叙的气场,周围的人根本不敢靠近,而那个近日经常和郑凛叙一起出现在各大报纸的女孩,正肆无忌惮地坐在郑凛叙的腿上抠着他的领带玩。
    秦阳绷紧了下颔,率先走过去:“郑总……”
    “来了,”郑凛叙摸摸文浣浣的头,看着一脸凝重的秦阳,嘴角挂着一抹冰冷的淡笑。
    “舍妹糊涂了,我代秦家向郑总赔个不是。”
    语毕,秦阳郑重地向郑凛叙鞠了一个躬。
    >  秦敏紧缩住心脏,她跑上来拽住大哥的手哽咽道:“哥!不管你的事!你不要向那个女人认错!”
    “你闭嘴!”秦阳难得怒声斥责。
    在这个时候,他无论多心疼自家小妹,也不能冒险再刺激郑凛叙一分一毫。
    “你们秦家真的是……”郑凛叙懒懒倚在凳背上,双眼眯起,手指卷着身上小女人的发在把玩,“好大的胆子。”最后五个字,他说的很慢,带着些迫人的凌厉。
    作者有话要说:大BOSS发飙了喵呜~~
    喜欢大bOSS发怒的时候~~有安全感啊有木有!!
    ☆、第三十八章
    “郑总……”
    “秦阳,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当初才放你们秦家一条生路,但是你把我的大方当做什么?打手?持枪绑架?还有私相授受?里面有哪一条你们秦家背得起?”郑凛叙说话懒懒地,但是一条一条列出来的,对于秦家而言都是致命的死穴。
    秦阳脸色一白。
    秦家的二少爷最近竞选是整个C市都知道的,他们秦家把秦淮捧到现在这个地步实属不易,而秦家现在也只出了秦淮这么一个入仕的,倘若这些事情被中央知道的话,秦家不仅要背处分,就连秦老爷子也要面上无光。
    秦敏哆嗦着嘴唇,终于流下泪来。
    她想不到自己一时冲动,竟然会牵连整个秦家,当初只是愤恨到了极点,想着如果不为自己讨回公道她一定会承受不下去,所以才趁着紧闭的这一段时间,等大哥离开再私自带上秦家的打手出来截人。
    感受到小妹身体的颤抖,秦阳抿唇:“我们秦家……会严肃处理这件事。”
    秦阳说的每一个字都十足地艰难。
    郑凛叙看着秦阳:“这次是秦家惹了我的人,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找秦家要一个说法。令妹的骄横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平常纵然她杀人放火都有你们老秦家的人帮着收拾烂摊子,但是这次,她碰了不该碰的人,秦阳,宠这个字,不是谁都能用的。”郑凛叙安抚着正拽着自己袖子的女人,眼神触碰到她手上的伤口时暗了暗,“说句难听的,连我都不舍得欺负的人你们秦家也敢碰,如果这次你们不能好好解决……那么就休怪郑家为你们秦家教育后辈了。”
    秦阳苍白着脸,几不可察地点点头:“我懂了。”
    没有砍下那双用来欺负他女人的手,已经是郑凛叙最大的让步。
    郑凛叙这句话一出,就说明从此以后,郑家再无与秦家为伙伴的可能,秦家失去了一个强而有力的后盾,这是对秦家最大也是最可怕的惩罚。
    “文小姐的伤口还是先包扎的好,如果不嫌弃的话……”
    秦阳缓过神来,便懂得要顺这个男人的意,要先奉承谁,所以他转而看着文浣浣的手,小心翼翼地道。
    “不必了。”郑凛叙勾唇,一把横抱起文浣浣,在她十足地抗议下离去。
    “哥……”秦敏捂着脸哭了。
    秦阳看着郑凛叙和四名特助踏出警察局,才低叹一口气,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从今以后,秦敏自己的路,怕是不由得他们了。
    郑凛叙从一出警察局的脸就是绷着的,文浣浣心底直骂詹遇宸并且顺便问候了他族谱,他丫的丢下自己
    倒是轻松,怎么就不会留下来悠着点呢?
    人前给足面子,就说明到了人后她就惨了。
    把她抱上车,郑凛叙也坐了进去,眼也不抬地擒住她乱动的手腕,避免触碰到她手心的伤口,声音极冷:“把隔板升上去。”
    司机冷得一噤,忙抬手升起黑色隔板。
    昏暗的灯光中,郑凛叙的眼眸深深的,似乎缀满了某种隐忍的情愫。
    但是她在他深沉的凝视中险些要透不过气的时候,他却把头一偏,一只手捉住她的手,然后空出一只手拿出车上常备的医用箱,熟练地为她上药。
    在药用棉触碰到她的伤口时,文浣浣倒吸了一口气,郑凛叙的手一颤,随即更是不发一语,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凝结,但是他的力道比刚才更轻了。
    他沉稳的呼吸间或吹在湿润的手心,痒痒的,文浣浣揪了他一眼,他却不理她,缠好绷带后爪子也不拿开,两只大手把她的一双小手捧在手心里,随即在她快要抑郁而死的时候,他才抬头看向她,那一刻,他的眼底竟然是害怕的。
    文浣浣愣住,他那么一个强大的男人,如今眼底竟然会出现一种叫做“后怕”的感情。
    “浣浣,”他忽而开口,掌心力道不增,但是眼底的力道却沉了下去,“你又没有想过,如果你出了事,我怎么办?”
    文浣浣一晚上的惴惴不安,终于在他此时接近哀拗的眼神中,沉了下去。
    她低下头,说了一声对不起。
    下巴被他抬起,第一次,他没有就这样算了。
    “你那样不顾后果地冲过去,可曾有想过我?你知不知道,倘若今天你没有死,如果是死了倒还好,我可以杀尽天下人陪葬然后自己再去陪你,但如果不是呢?他们手上有枪,而且不止一个人,如果你的后果是半生不死,浣浣,你有没有想过届时的我有多痛苦?”
    因为你的半死不活,所以我便要死着活下去。
    这比和你一起死,更为艰难,更为绝望。
    他的声音很柔和,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比重锤还要用力地砸在自己xiōng口。
    文浣浣似乎快要醉在他的眸里。
    只因为他眼底盛满的只有自己的身影。
    “凛叙……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以为没那么严重的……”她伸臂抱住他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颈窝处蹭,他不为所动,她的声音就闷闷地在耳后传来,“我下次不敢了……”
    其实在那些人掏枪的时候她就后悔了。
    后悔没有听郑凛叙的话,没有像他教的那样冷静理智地保全自己,为了他保全自己。
    “我发誓,下一次一定第一个打电话给你。”文浣浣柔声应允。
    把话说出来后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她自己是一个多么倔强高傲的人,要是放在以前,她绝对不会相信自己有朝一日会为了除亲人以外的人而妥协,正如她觉得自己的人生从不需要被介入,她就是她,就是该我行我素的。
    但是如今有这么一个男人,他可以为了你抛下他手头上所有的一切,只为换你平安如意,一个叫做郑凛叙的男人,他以那么温柔而又不容拒绝的姿态把自己嵌进她的生命里,让她习惯他,让她接受这样一个……可以左右自己的存在。
    真是……奇妙的人生际遇。
    遇上了彼此,才晓得,当初的笃定,不过是因为对的人还没有出现。
    郑凛叙舔上她的后颈,这才作罢。
    但是所谓的惩罚还是少不了。
    她的双手被他用柔软的毛巾绑在床头柱子上,这是为了防止她的手乱挠乱动弄到手,她在他身下细密地吟,被他狠狠撞击后紧紧地缩着,忍受过一阵蚀骨的快意,浑身粉红色地泄了过去。
    郑凛叙搂着她的美背,一只手重重地在下面揉,便搓捻之间把自己送的更深,变着节奏要她,见她眯着眼睛哼哼地叫,他便吮住她的嘴,拖住她的舌头在空气中交换津液,乐此不疲,爱死了她要叫却叫不出的样子。
    “恩恩啊……凛叙……叙啊……重一点……”文浣浣双手被越过头顶束住,身体便自然拱起把一捧软雪送上他的口,下面被他狠狠占着,雪峰上的红梅被他啃咬厮磨地肿胀不已,偏偏他又十分坏心眼地由重重地进入变为清浅的试探,一时之间她空虚地咬住自己下唇,苦苦地哀求着。
    他挑眉,吃着她,伸手拍了拍她的臀,见她动起小屁屁自发地与自己的节奏融合,便更加恶趣味地画圈着磨她。
    她哭了出来,眼泪挂在眼睫毛上勾出一片漂亮的剪影。郑凛叙吻住那些晶莹剔透,然后含住她的眼珠子隔着眼皮啄她,趁着她嗯哼着喘息的时候抬高她的臀,让她斜往上露着自己,然后重重地打斜着往右侧下方戳进去,狠狠地对着那个点送了起来。
    “啊啊啊!……”她失神的尖叫,收缩的频率一下子又快又紧,他便愈发捣弄地更重,看她睁着一双大眼没有焦距地享受着,便解开她手的毛巾,一手擒住压在一侧,她半侧过身体,他便扣起她一条大腿开始了勇猛的进攻。
    他不要命似的快而且重,重重捣鼓了几十下,然后在她又一声嘶哑的尖叫中,背脊一片发麻,尾椎骨一阵强烈的快感传来,他便扣住她的臀狠狠
    抵进去,热烫的液体洒在了花床。
    他才不过一次,她却好像是从水里被捞起来,浑身上下都透着湿气。
    郑凛叙亲了她一小会儿,那儿在她体内的又开始复燃了,他在她累得不行的呼吸中吻过去,直到她挣扎着快要窒息才微微挪开一点,低声笑道:“还不够呢,今晚,说好了不放过你。”
    她白眼一翻,呜咽一声把自己埋进被窝。
    一整晚,她在他刻意的逗弄下求生不得求死无门,恨不得天马上亮起来,但是每一次白光晕眩过后的窗外仍然是星辰一片。
    他们在漫天的星光下行最旖旎之事。
    第二天当然起不来。
    郑凛叙一大早晨练完回来,越过一地的衣物坐在床上,用手指拂开挡住她眼睛的一缕发,眼底带着温文的笑意:“今天起床吗?”
    文浣浣半梦半醒以为他还要来折腾她,皱皱鼻子一脸崩溃状地把头埋在枕头上片刻,然后就开始发疯似的对着身侧的人拳打脚踢起来:“你走开!快滚!滚啊!!”
    郑凛叙笑着搂住她:“好了,是我不好,我不好,你小心点手,又弄到了看我睬不睬你。”
    “你最好别管我!”文浣浣只睡了两三个小时不够,但是脸上却带着一脸餍足般的红晕,看得某人心痒痒的,“郑凛叙!你完蛋了!你别再想碰我!”
    作者有话要说:凌晨更,现在才盖被子睡觉的作者难道还不值得你们喜爱吗?~
    嗷呜~勤奋的孩纸有肉吃~
    本文于11月19日入V,虽然迟了点但还是要公告,喜爱本文的亲们请继续支持,要分离的亲色水哀伤挽留无果也只能含泪相送,希望色水下一本书能见到各位的身影。
    因为入V的缘故本文评论25字以上送分,加更的话按色水时间分配来定,么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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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九章
    郑凛叙笑着搂住她:“好了,是我不好,我不好,你小心点手,又弄到了看我睬不睬你。”
    “你最好别管我!”文浣浣只睡了两三个小时不够,但是脸上却带着一脸餍足般的红晕,看得某人心痒痒的,“郑凛叙!你完蛋了!你别再想碰我!”
    说罢她被他安抚地抱住,他眉眼之间全都是隐忍的笑意:“好,我不碰你……但是也难保你不来强我吧……”见她真的咬牙切齿地瞪着自己,郑凛叙看着她有些憔悴的脸庞还是心疼了,亲了亲她还没洗脸的小鼻子,“你吃完早餐就休息,今天不去徐颜夕那里了,好不好?”
    他昨天因为她丢下了一大群股东,今天故意起的早一些打算回总部把剩下的事务都处理完,谁知道文浣浣见他开始自顾自穿衣服,心底不知为何有种空空落落的感觉,明明昨晚他还那么热情地抱着自己左一句宝贝右一句宝宝,但是一大早就要丢下自己离开,明明觉得不应该这样想,但是委屈的情绪却忍也忍不住。
    文浣浣厌恶这样不坚强的自己,仿佛离了他郑凛叙,她就会了无依靠,然后摔倒在地。
    她吸了吸鼻子窜回被窝,把被子蒙在头上盖住,不发一语。郑凛叙穿好了白衬衣和长裤,系着领带往门口走去,想了想觉得不对劲,便皱眉回头:“浣浣?”
    “你先走吧,我等下自己下去吃。”
    被子里,她的声音传过来。
    文浣浣强忍住让他留下来的冲动,死死咬住牙关,眼泪在被窝里流了一枕头都是。
    外面什么声音都没有,一瞬间,她竟然觉得……寂寞?
    刚想要把被子掀开,一只大手已经抢先一步,阳光重新盈满怀抱,她一脸冷泪还没来得及擦,一个黑色的身影已经拦住了阳光,她只能愣愣地在一片朦胧中,无比清晰地看着皱着眉看着自己的男人。
    郑凛叙也不知道怎么的,她的声音明明听起来很正常,但是打领带的手还是慢了下来,最终走到床边,把床褥拿开,却想不到,会见到如此让自己心疼的一幕。
    “怎么回事?”他的嗓音一紧,人已经坐在床上,把她搂在怀里,心底因为见到刚才那一幕而惹起的撕痛,在拥紧她的时候愈发清晰,“宝贝乖,告诉我怎么了?手疼吗?”
    他语气里的心疼让她忽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脆弱。
    她摇摇头,对着他的小腹躺下,拥紧了他壁垒分明的腰部,不肯说出那么丢脸而又毫不重要的理由。
    他似乎是低叹一声,然后吻上去,一点一点把她的泪吮干。
    “不要顾虑,在我面前,你只要说你想说的,做你想做的,”郑凛叙凑在她耳边,稳重的声线是给她最好的抚慰,他柔声地,给她一辈子只属于她的承诺,“宝贝,只要你说,我一定给你。”
    不需要她隐忍,更不要看到她再像刚才一样以为自己瞒天过海地委屈地在被窝里哭泣。
    只要一想到她有什么委屈憋在心里偷偷地掉眼泪,他的一颗心就仿佛被腌渍般的疼。
    他不晓得女人家的什么心思,但是却都知道,她的这些反常一定是关于他的。
    他一定是做错了什么事,所以他要听她亲口说出来,然后终此一生,永不再犯。
    “我……觉得自己最近奇怪极了……”隔了良久,他还是很有耐心地等,她才拽着他的衣服下摆哽咽着说出来,“你刚才那么着急地离开,我明知道不应该的……但还是觉得……好伤心……”
    她不愿把话说得那么白,因为那让她觉得难堪,因为她竟然会怀疑这个男人给她的爱。
    郑凛叙一下子就明白了,暗暗斥骂自己怎么那么不细心,然后从兜里掏出电话拨给老三:“今天的股东会议你去主持……嗯,不去了,今天在家。”
    说罢,他不顾电话那头萧桓大喊大叫的抗议,挂电话然后关了机。
    “宝贝不哭……是我不对,我没有考虑好……”他哄着她,“我今天在家陪你,不出去了。”
    “但是……”
    她扯着他衣服,不安地问。
    股东大会一年一次的,他作为郑氏最最核心人物,竟然避不出席,在外难免会受到影响。
    郑凛叙笑着扯开刚才绑到一半的领带,拥住她钻进被窝。温暖的绒毛被下,他用鼻翼轻蹭她,一手扶住她的腰,那里露出的一小截白润的肌肤让他爱不释手:“没有什么比你重要。”
    她眯着眼睛笑,随即不要命地扑在他的xiōng口上啊呜一声咬了他一口。
    “你真好!”
    他受着她的赞美,拥地她更紧,原本因为刚才而兴起的一丝欲望,突然也变得没那么重要了,还不如两人搂着,继续补眠。
    傻瓜,不对你好,还对谁好?
    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值得承受他的好,而此刻正躺在自己的怀中安睡,足矣。
    两人没心没肺的当真睡到日上三竿,郑凛叙从来浅眠的人,在怀中的小家伙的依偎中,竟也真的熟睡了许久。
    整座郑宅寂静无声,谁都没有发出大的动静。
    中午纪若白拖着自家的小白兔来找郑凛叙签一些已经拖了几天的重要文件,刚巧两人起床,刚亲亲密密地洗完澡,郑凛叙一身灰白色毛衣神清气爽地搂着文浣浣出来,见到楼下正忍无可忍地和小白兔抢电视看的小四,顿时笑了。
    文浣浣也乐了,被搂着下楼去的时候纪若白已经收起了刚才一副恨恨的嘴脸,文浣浣笑着道:“小四,傲娇了?”
    “就是就是!”小白兔叫袁宝婷,看起来清清秀秀的,但是当她看着你的时候双眼却灵动地仿佛会说话一般。袁宝婷恨恨得瞥了某位小
    白一眼,哼唧哼唧地道,“可恨!一个大男人偏要和我一个小女生抢电视看!”
    见到郑凛叙挑眉,小白兔立马双眼闪着绿光地定住,小嘴张开,标准一副花痴样。
    最终还是在文浣浣的哈哈大笑和C市纪四公子忍无可忍的冷光下,郑凛叙和纪若白去了书房,留下自家两个小女人在大厅里吃水果。
    文浣浣眯着眼睛让下人找来一大堆不健康零食,小白兔果然嗷呜一声扑到零食上,还不忘吧唧吧唧着嘴感恩涕零:“呜呜!我爱死你了浣浣!你都不知道纪小白那家伙断我自由不说还断我零食!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
    文浣浣顿时觉得这个女孩有趣极了。
    在这样一个社会,人与人的相处都蒙着一层面纱,每个人都知道有,但是偏偏每一个人都不去戳破,所以只能隔着一层布去做着平常的人际交往。多难地有这么一个人,她人生里面的每一片天空都是好的,即使是对着一个刚刚认识的陌生人,她都能对着你毫无隔阂地笑,而且那么灿烂。
    纪若白那家伙替一个戴着这样一层面纱的自己选了一个这样的女子,也不知是他的福气还是她的。
    “纪若白整天都限制你吗?”文浣浣抽起一包薯片拆开,坐在沙发上搭着长腿和袁宝婷聊起来。
    袁宝婷胜利地哼一声关了电视:“哼!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可恶!”
    文浣浣这才发现袁宝婷根本就不是想看电视,而是因为想要看着某人咬牙切齿的表情,才抢地那么带劲,顿时觉得这两人的相处模式真真是新颖,让她看了都有些羡慕。
    “哦?”
    “哎呀!还不是那些——抢你的电脑玩,抢你的浴室,抢你的工资,有时候连床都要抢一份才带劲!明明知道我穷但上街还是要我给钱……你说他这么一个大男人求包养就算了,为什么我是做包养的那个却还要被他警醒这个不许干那个不许干的?如果不是看在他就坐在我不远处的办公室里老娘早甩他一巴掌了!”
    “抢你的浴室,抢你的……床?”
    咬着最后一个字,文浣浣笑得乐极了。
    而袁宝婷还是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在无意间暴露了自家闺房秘史,顿时红了一张脸,娇俏娇俏地,像苹果一样。
    两个女人在大厅里聊着自家男人的可恶行径,两个男人在楼上自然也听到,郑凛叙坐在主位上挑眉看着正在扶额看起来十分头疼的老四,顿时轻笑出声。
    在他看来,老四看起来是十足的不耐烦的模样,但是那双眼里浸满的满足,却骗不了其他人。
    也只有楼下那只小白兔看不出来,咱们C市以冰山冷酷的纪家纪大少爷、郑氏最铁血无情的冷面四公子,何曾对着任何一个人露出过那些表情。
    “
    名媛会上的女人如果看到你这样铁定会气愤死的。”郑凛叙头也不抬地签着文件,顺便调侃几句。
    纪若白皱眉,听着楼下那厮没心没肺的笑声,无奈地转向郑凛叙的方向:“女人都这么累人的么?”
    奇异于一向寡情少语的四弟会问出这么没有智商的话,郑凛叙从文件中抬头:“你的智商掉了?”
    纪若白这么一个常春藤名校商学院状元,IQ200公认的天才人物,只和那只小白兔“交流”了不过半年,智商就被拖低了?
    作者有话要说:咱们老四终于出场了(别砸我——
    不要酱嘛!其实这里面我最喜欢就是小四了,我是标准的小四党啊有木有!
    精华都是堆积后的产物,如今小四的文在我缓慢的“堆积”中逐渐成形了,打算放在系列最后一本,大家就忍忍吧,顶多我把龙套的戏份多给小白咯~
    大哥为红颜还是什么都做得出来,我已经习惯了,觉得太甜的童鞋自行找虐去,恕不接待,这里是甜品屋!
    ☆、第四十章
    “啧!”
    “你和除袁宝婷以外的女人都觉得累么?”
    郑凛叙轻飘飘的一句话,似乎是在嘲笑他家老四也栽了。
    纪若白哪会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
    他一向冷情,和郑凛叙的处处疏离不一样,他是真正的冰山,而且还是会冻碎人的那种。
    他知道自己是一个怎样的人,感情对于他而言,不过是一种激素遇上另一种激素的产物,他连亲情都淡漠,除了在24岁的时候跟了郑凛叙,才有了相对而言重要的兄弟。
    但是他很清楚,自己并不是重感情的人,哪怕是在郑氏,他有信心即便离开也不会对他有太大的感情影响。
    像二哥说的,他这种人叫做典型的三无:无口无心无表情。
    他也以为是的,也这样活了二十多年,但是命运和课本似乎没有告诉纪若白,他有生之年会遇见一个袁宝婷。
    倘若他是冷酷无情,那么袁宝婷也可称得上是没心没肺了。
    一再地逗弄,他却发现自己似乎对她和对其他的人有着太大的不同,他防止自己陷进去,但是却在她的笑容里……后退不得。
    或许上辈子加这辈子,他都没有那么费心过。
    “因果报应啊,”郑凛叙看着纪若白纠结的脸庞,感叹了一句,然后在他黑下脸来的时候把一大叠签好的文件甩到一边,一手撑住下巴笑,“但是,也挺好的。”
    两人同时想起了楼下的小女人。
    顿时都觉得赞同。
    是啊,这也挺好的。
    又聊了一下已经到了中午,纪若白下楼去逮着小白兔,眼神在她油汪汪的嘴上顿住,顿时危险地眯了起来。
    袁宝婷打了一个寒噤,顿时认错,原以为纪若白不会那么轻易放过自己,谁知道他只冷冷地丢下一句“洗手,吃饭”后就进了饭厅。
    顿时就飘飘乎了,又怎么会想到纪若白心底是打着“回家再罚”这个念头的。
    郑凛叙也不满文浣浣吃那么多油腻腻的不健康食品,让管家把垃圾请走,他走到厨房刚想说什么,却被她懒洋洋地做饭的身影弄得最后一丝脾气也散了。
    有一个女人洗手为你做羹汤,为你,为你的家人,顿时,她偷吃零食的罪过似乎也可以赦免了。
    郑凛叙靠在门框边,眼神柔柔的,眼底心底,都只装着那么一个人。
    老四家的小白兔啊……呵,怕老四是没有像他这么一个福分了。
    午餐的时候袁宝婷还是一副不得安生的模样,一会儿称赞一下菜色,然后又在纪小白的碗里夺食吃,郑凛叙笑看着那个平常筷子被人碰过都会换一盏的老四隐忍到了极点终于从袁宝婷的爪子里夺走了最后一块**翅的模样,有种想要拍下来给其他人看的冲动。
    袁宝婷泪眼汪汪地看着纪若白淡定地咬着**翅,捂脸认输,继续扒着手
    中的饭。
    过了几秒,一只**腿被丢进了她的碗里。
    郑凛叙也笑着夹了一只**腿在文浣浣的碗里。
    文浣浣看着愈发透着寒气的纪若白的脸,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纪若白赶着回家收拾某个从早上开始就拼命招惹他的某人,所以早早得就寒气冲天的告辞了,送走了他们,文浣浣提议要出去走走。
    说是出去,也不过是在山上小道上逛逛罢了,郑凛叙手上没什么事情做,便欣然点头。
    两人手牵手,如一对最普通不过的夫妻,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但是谁也没有想过放开。
    走到一棵树前,文浣浣见郑凛叙脚步一顿,抬头的时候见他正用一种调侃的眼神看着自己,顿时想起曾经也是在这里,他们曾经吃过一次“野味”。
    暗骂他不正不经,这样的事也记得一清二楚。
    郑凛叙被拽着继续向前走。
    文浣浣这才想起,那个失去了的订婚宴,似乎他从未再提起过,还有那场求婚,在那之后,他似乎已经忘记这件事,她也以为自己忘了,但原来却是还记得。
    有的事情不提起不是因为忘记,而是因为想要保存在心里,所以懒得翻出来看。
    但是此刻,那种懒已经不在了。
    但还是没有问出口。
    是她先放弃的那场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盛大典礼,郑凛叙没有说什么,她却一直……耿耿于怀。
    “后天我去一趟意大利,”郑凛叙牵紧她的手,状似无意地道,“不会很久,到时候陪你去接凌君炎。”
    文浣浣好奇地看着他:“发生什么事了?”
    听她担忧的疑问,郑凛叙微笑摇头,俯身给了她一个吻:“就你脑子多事。”
    他没有说“没事”。
    聪明的男人。
    有时候“没关系”比“我有事”更能令人担忧。
    郑凛叙临走之前那一晚极尽温柔,没有像往常那样大开大合,就那样细腻地温柔似水已经折腾地她连抗议的力气都没有。
    陪着她睡到九点多,特助不止一次地提醒,郑凛叙才吻着她的额头离开。
    “BOSS,小姐已经醒了,正打算去徐小姐的咖啡屋,袁小姐也会去。”
    官圣奚尽职地拿着I-PAD报告着。
    “嗯,让影卫小心地跟着,要去哪里让她去,但是不要让其他人近身。”
    郑凛叙边走边道。
    官圣奚点头,这样犀利霸气的郑凛叙,他好似已经很久没见到了,如果不是美国那群人最近又开始作乱,官圣奚以为这样平静的生活会这样一直过下去。
    但是怎么可能,从沾上这个男人开始,官圣奚就知道无论是什么,都不可能平静。
    最近因为郑凛叙上任家主而消停了一段时间的美国又开始乱了起来,以旧金山、洛杉矶的顾家、陈家和郑氏的一些旧部开始
    就着股盘走势蠢蠢欲动,这半个多月来美国股市被他们弄得乌烟瘴气,连带了郑家本家的贸易都有了巨大的损失。
    长老们都在唧唧歪歪等着郑凛叙出面,谁知道郑凛叙眼观七路耳听八方地一边在和自己的媳妇腻歪,一头采取拖延政策硬是让那群年过半百两鬓发白的长老们急的失了分寸,才慢悠悠地踩着他们上。
    不得不说在领导方面郑凛叙是当之无愧的能手。
    官圣奚自打毕业后跟着身为学长的郑凛叙开始打拼,就从未见这个男人输过。惊险的、平淡的,他都一笑置之,他想,如果不是因为中国的那位,这场战斗应该会打得更精彩些。
    到达意大利本家的时候詹遇宸和萧桓都在了,郑凛叙脚步未停:“进去再说。”
    本家周围都散发着一股肃杀的气息,偏偏带来的两个都是没心没肺的货儿,詹遇宸看着郑凛叙拨电话,不由咂咂嘴:“美国那边的人都疯了吧,就现在这么个太平盛世也要搞独立?好好的清闲日子不要过,偏偏要在这个时候……”
    “啧!”萧桓玩着手机,不置可否。
    “美国大使馆那边已经把状况都汇报了,我派了本家的一些人过去,估计能挡住一段时间。”萧桓等郑凛叙打完电话就道。
    郑凛叙压低眉梢,一贯柔和的眉眼中泄露出一丝慵懒的气息:“是TIC那边的人在作怪,让老四去。”
    “他肯吗?”詹遇宸一脸嫌弃的样子,“咱们家小白佳人有约,他要是走了他家小白兔准保回来的时候就蹦跶了!”
    这都什么事?!“宠女人也不能这样宠,”郑凛叙似乎是低叹一声。
    萧桓用一种“您老最没资格说别人”的眼神默默地鄙视了他们家老大。
    “让他今晚就过来,顾淮夜交给老四去对付,可是拖住他们百分之六十的战斗力,三天内我要看到美国市场全部跌停。”
    詹遇宸吹了一记口哨:“胃口真大。”
    郑凛叙好笑地看着他:“还有更大的——你过去加州那边帮我把那些个人稳定好,带上你的人,我不介意用武力,只要不惊动本家这边的人。”
    詹遇宸高兴地欢呼。
    “嫂子那边没事吧?”萧桓可是知道美国那群人为了要打击郑家下了多大的血本,“老五去军演了,中国那边现在可没多少人照应着。”
    “没事,我派了影卫去保护她,而且老五的人也留下来了,我们只要快刀斩乱麻,那边的老鼠就来不及过去那边。”
    看来这次大哥真的要速战速决了,那群人也真是不会选时间,换做平常大哥一定温火煮青蛙慢慢烹,但是如今他们私下筹备的事情在即,大哥只怕没有那么多耐心陪着那群人周旋。
    “无论如何也要小心,这次顾家也掺手了,摆明了就要看好戏的,顾
    家那位老奶奶我想起来都慎得慌,这次她不出面还好,如果出面了我们怕是要放不开。”萧桓揉揉额头,想不通最近怎么都那么多事,以前都是排着队地上,现在就是一窝蜂地来。
    顾家在美国加州曾经拥有私下领地附属权,如今在美国只要是涉及军火贸易和地下市场,都必定要经过顾家的手,顾家新任家主和郑凛叙差不多的年纪,也是一个能干事的,一干铁腕是维持了整个美国地下的平衡稳定。
    一向以来,顾家和郑家共掌美国一边,井水不犯河水,但是眼见这一次郑家从内部开始闹分化,只要是聪明的也自然会想要参一脚过来分杯羹,反正钱和兵力都无需自己出,只要打正旗号稍稍倾向于一边,渔翁之利就到手,这样简单的差事何乐而不为?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傲娇了OTZ不要抽我~!我从来没说过冰山男不许傲娇的啊!!
    袁宝婷兴致勃勃扯了扯小白衣袖:小白!她说你傲娇了!
    色水:我!我没有!!
    小白默不作声坐在一旁,闻言,“哦?”了一声,随即冷光嗖嗖地向着某位亲妈射来——
    嗷呜!捶地啊!你们究竟不是亲儿子!
    好吧,以上为脑部小剧场,算是亲的福利啦~啦啦啦~勤奋的亲妈值得你们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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