捻起地上的枯枝,双目微瞌,弧形刺出一剑,再弧线收回,而后反复出剑,圆转不绝,从无间断。每一次均是以弧形刺出,以弧形收回。前前后后画了几百几千个圆,却无一招重复。
云飞紧锁眉头,双目紧闭,显然是想到什么,任盈盈见他或有所悟,便轻声退出了洞内。
这太极之理,他早已深明精奥,只是虽明其理,但想合而为一,却是甚难,若不是受这独孤求败石壁上的剑意所激,或许还要迟上十年,只是这侧窗户纸,极难通透。
‘神在剑先,绵绵不绝,以意驭剑,以神御敌’默念这一十六字口诀,手在地上不住画圆。
张三丰老道所创的太极剑法,掰开了,揉碎了,只有一招,抑或说是无招,只是不断的画圆,剑意绵绵,流转自如,只要剑意不绝,则剑势不绝,以意驭剑。
与独孤求败剑法攻势凌厉,威猛霸道不同,这套太极剑法天地至理,化生万物,一剑在手,圆演太极。武当派的功夫修到顶尖,最厉害的便是那借力打力,至化境乃至借天地大能,花草木石皆可化作攻势守卫,而转瞬之间,便有铺天盖地而来的攻势。
云飞这一坐,便有数个时辰,待得次日清晨,才出了洞来。见任盈盈不在洞外,便四下探看一番,往东走,忽闻有溪流之音,如鸣佩环,心中一喜,行不过几步,果然有一条溪流。
溪水清澈,全石以为底,近岸,卷石底以出,为坻,为屿,为嵁,为岩。溪水一旁,青树翠蔓,蒙络摇缀,参差披拂,意境深远。
溪水涧畔,有一佳人,或许是刚洗罢脸,正用一只梳子梳头,皓臂如玉,长发委地,端的美不胜收,云飞一时竟看的痴了。
任盈盈听到动静,见他怔怔的呆望自己,脸上一红,“可悟出什么来了么?”
云飞笑道:“独孤求败大侠的剑法岂是这数个时辰便可尽数悟得的?”
任盈盈道:“这小溪中有许多鱼儿,甚是肥美,不如捉些鱼儿来吃可好?”
云飞点头,“这自然是好的。”随手捡起一杆枯枝,身子一轻,跃到溪水之上,手中的枯枝迅速往溪水中一点,便有数条大鱼,落在岸边。
生火烤鱼,一顿鲜美鱼肉大餐下肚。
如此周而复始,一连竟有七日,每日云飞或端坐于山洞之内,或持剑飞舞。
这日云飞正凝神观想之际,忽的心中生警,只听的任盈盈在洞外一声惊呼,云飞身子已经跃到洞外。
原来这山谷之内,盛产大蛇,原本有那独孤前辈的巨雕在此,为之天敌,而后巨雕随着杨过夫妇,遁居古墓,这大蛇也没了天敌,繁衍甚速,不久便密布与山岭之中。
任盈盈正在洞外烧些吃食,却听风声劲急,抬头去瞧,有意黑影袭来,急忙侧身避开,定目一瞧,不禁大叫出声,竟是条金光闪闪的大蛇,头生肉角,獠牙森森,煞是骇人。
这心中一怕,身子上便没了气力,这畜生倒也急速,又朝任盈盈扑来,她一个不妨,躲开看血口獠牙,正待举剑斜削,却不料身子一紧,已被大蛇紧紧缠住。
生死之间,任盈盈反应倒也不慢,侧转手腕,欲想拿剑去刺大蛇七寸,但这大蛇不知活了多少岁月,早就成精,哪里容的她殊死反抗,任盈盈只觉得身子一紧,无论如何用力,也动不得分毫。这几下兔起鹘落,不过刹那间事,那蛇便已将他牢牢制住。
就在这时,云飞出得洞来,瞧此情形,勃然大怒:“孽畜,而敢。”手中枯枝掷出,顺手将立在一旁的紫微软剑,拿在手里,扑将而来。
饶是那大蛇浑身坚硬如铁,被云飞含怒一掷的枯枝打中七寸,也不由的送了身子,抛下任盈盈朝云飞扑来。
这大蛇本有三招绝技,一扑、一绕、一缩。第一扑的时候,若是扑中,则敌手必死;若未扑中,则凌空旋绕蛇身,将敌人绕住;绕住之后,若遇反抗,则将身缩紧,令敌人动弹不得。如此三下,连环出击,避过者极少。
饶是任盈盈伸手绝高,也被伤在这三招之下,只见金光一闪,那条大蛇便从云飞肩膀闪过,云飞就势一拉,正好扯住金蛇尾部,猛一用力,竟是将其甩了出去,手中紫微软剑一抖,只听那大蛇惨嘶一声,被云飞刺中七寸,落地而死。
任盈盈惊魂未定,实在是她平生之内,少有的经历,饶是她心智坚韧,心中也不由自主的生出一股恐怖之情,心道:“竟是要这般死了么?这几日,这几日当真是很快活呢。”
就在她任命之际,云飞突然杀出,将那大蛇斩成几段,甫一脱险,双腿便站立不住,软倒在地。
云飞见了立时上前,上下打量,仔细查看,口中不住道:“可有被咬伤么?可有哪处被咬伤么?都怪我,竟是忘了此处盛产大蛇。”
任盈盈瞧着云飞,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口中哽咽道:“我还我还以为就要死了,呜呜呜,死了便不能再见到你了”
云飞见她哭的如此伤心,瞧她身上没有被咬伤的痕迹,心中一动,便就将她揽入怀中,紧紧抱住,道:“不怕,不怕,有我在呢,谁还能再伤了你。”
任盈盈许是真是被吓的怕了,俯在云飞怀中哭了半响,方才缓缓回过神来。
见自己竟是一只赖在云飞怀中,心中顿时娇羞不已,想要挣脱出来,奈何云飞抱得很紧,俏脸一红,轻声问道:“这是什么怪物,竟是这般厉害。”
云飞柔声道:“这巨蛇浑身金光闪闪,只有那七寸之处,有一白点,若我瞧得不错,应是佛经中所记载的‘菩斯曲蛇’,只是这蛇早就已经绝迹,不想竟是在此处为恶。”
任盈盈唔了一声,不敢去瞧那怪蛇一眼,似乎仍有余悸。
云飞却笑道:“这下可好,今晚有口福了,据传,这条‘菩斯曲蛇’虽是厉害的紧,但也浑身是宝,蛇胆可增长内力,有助于疗伤,蛇肉乃是上佳的美味,这蛇皮寻常刀剑,难以刺破,便是这蛇血,也有大补之用。”
任盈盈才被这大蛇所惊,哪里肯去吃着东西,云飞又道:“刚才,你在做什么?那黑乎乎的东西,又是什么?”
“唔,我在林中打了几只野兔回来,本想烧给你吃了,不想竟是遇到这个怪物。”
“难怪,或许这大蛇,是瞧上你手中的野兔特未可知。那野兔在哪里,既然你吃着这宝蛇,那便便宜了我,兔子呢,正好烧给你吃。”
任盈盈面色古怪,轻咳了两声,没说出话来。
云飞忽的明白过来,笑道:“那黑乎乎的东西,不会是”
任盈盈小脸一拉,“许是火候没掌握好,烧的有些焦糊。”
“那可是有些焦糊,你若不说,我还以为是木炭呢?”
听得云飞调笑,任盈盈心中甚是委屈,使出小性子来,“我见你每日练功那般辛苦,便想捉些野味回来,帮你打打牙祭,谁知某人竟是如此的不识好歹,哼。不吃便罢了,我自己去吃。”
云飞怎能不知她的好意,原本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高高在上的圣姑,给自己烧饭吃,江湖中有几人能得此殊荣。
好容易将她劝住,本想再去打些兔子山鸡啥的,可见任盈盈那梨花带雨的模样,便没舍得离去,瞧得有几只麻雀立在枝头,叽喳乱叫,心中暗想,怎忘了这个美味,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其肉质也是颇为美味。
捡起地上数块碎石,打了几只麻雀下了,随着任盈盈到小溪边,洗剥干净。
任盈盈在一旁无事,便去捡了一些枯枝,生起火来,许是前些日子刚下了雨,树枝潮湿不易点燃,待云飞将东西弄好,那柴火还未带点燃,反倒是任盈盈染了一脸的黑灰。
这下云飞一个没忍耐住,哈哈笑了起来,任盈盈登时又急了,也不管其他,虽说那些东西便往云飞身上去砸。
打闹了一阵,任盈盈才知道自己成了花脸猫,连忙到河边去洗,趁着这时候,云飞将火生好,将麻雀与那金蛇都挂在火上。
过了半响,都烧的差不多了,听得云飞唤她,还不过来,云飞恐出什么意外,便走了过去,不想任盈盈有心使坏,见云飞过来,忽的站起身来,将手中的溪水洒向云飞。
云飞侧身躲开,任盈盈便抢进身来,云飞不敢伤她,也不还手,却不成想,任盈盈伸手一推,竟是将他推进了溪水之内。
云飞岂会吃亏?反手便扬出一蓬水花,淋在任盈盈身上,任盈盈登时气急,不肯认输,蹲在溪边,反击云飞。二人登时如顽童一般打起水仗。
只见云飞站在水中,身子往前一突,不等任盈盈反应过来,伸手握住她的手臂,轻轻一拽,便将她拉入水下。
这一拉,可拉出事情来了,初夏时节,他二人身上穿的本就不多,那水这么一湿,云飞还好,脸皮深厚,可任盈盈便就不通,那曼妙的身子,一览无余。
云飞喉咙一动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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