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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总!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
    下面还一片狼藉的石暮尘几乎要被他吓出问题来,他勉强定了定神,在确保自己露出办公桌之外的部分应当整洁无碍后,镇定地对前方的沙发处比了比:“左老,请这边坐。                  .d 912 3.comhttp:///”
    见那老者坐下,他终于暗暗松了口气,一边不动声色地整理衣物,一边对猫在下面不敢出声的她使了个眼色,又暗自调匀了呼吸,逼|迫自己不去注意她凌|乱的衣衫和撩人的媚|态:“左老,有话好好说,何必这么激动呢?”
    这个左老确实是个三朝元老,李兆棠还在打江山的时候就跟着他了。他一直嫌他太倾向于李兆棠和李贺,如今逮着机会当然是赶紧把他移出权力中心,给他找了份薪资照样优厚的闲差让他安度晚年;不料这老东西还不领情,总在那儿瞎嚷嚷,这回居然直接闯进了他的办公室,害得他好事被中断,真是个让人厌恶的存在。,
    “你既然还叫我一声左老,我就不妨告诉你!你爹当年……”
    听着他喋喋不休,又长又臭的丰功伟绩炫耀史,他心中怒意越发深沉,迫于身份却又不便强硬表态,值得漫不经心地听着。虽然看似气定神闲,但个中的隐秘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不知是不是她魅力实在太充足,听了好半天陈谷子烂芝麻的他却始终无法做到心无旁骛,被衬衫掩住的某处依旧生机勃勃;而她则调皮地在下面张牙舞爪,欲碰不碰,逼得他好不容易清明的思路再度混乱起来,分心于是在所难免——
    “你还在听吗?”那人越发激动起来:“我左震寰为锦臣服务30余载,可以说是鞠躬尽瘁……”
    石暮尘勉强坐直身体,给了他一个“您请继续”的眼神,,膝盖上却忽然一阵微痒,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正如同小猫一样轻挠着他的膝盖,挠着挠着又却又一路向下,撩起他的裤管,饶有兴致地把|玩着他浓密的腿毛……他无奈地换了个姿势避开她的玩弄,同时作正经诚恳状面向来人:“左老,您说的我都明白,但我也希望您明白这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董事会是考虑到您身体向来不是很好,所以——呃,所以……也是希望您能在现有岗位上好好休养生息,不要太过操劳。”
    勉强说完这番话,石暮尘不动声色地瞥了眼正一脸“你能奈我何?”的女人——这个女人居然拔他的腿毛!她绝对是个妖精!妖精!
    那人依然不依不饶地baba着,他只能以眼神告诫她不要轻举妄动,她却转瞬露出小鹿般楚楚可怜的神情,对他比划了一个口渴要喝水的动作,末了还细细地舔|了唇|瓣一圈来加强效果,生生让他憋了一肚子欲/火,顿时如坐针毡。他望了眼那人,发现他还在喋喋不休,一个念头忽然跃入大脑——他眉峰一挑,先是状甚无意地喝了口水,暗暗将水含在口中,又故意失手碰落钢笔。他对那人歉意地笑笑,俯下/身假意捡笔,实则迅速地吻住她娇|软的唇,将口中清水全数渡给了她,末了还情难自已地缠着她滑嫩的舌尖吮|了吮,这才意犹未尽地起身坐好:“抱歉,您请继续。”
    说是这样说,但他的思维依然是半分都无法集中在那人的慷慨陈词上,整颗心都牢牢粘在了□美人身上,感觉到她又在摩挲自己的小|腿,他忍无可忍地一把捉住她的手,把那只软滑的小手牢牢控在手掌中,并强迫自己不要分心去看她勾|魂摄魄的模样,却是半天都找不回神智,满脑子唯一的念头就是把她捉上来狠狠蹂躏一番,务必让她从今以后都不敢这样造次——不过转念一想,如果她是那种正经又无趣的女人,他又怎会爱她爱到这步田地?
    那人犹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通机关枪式地爆发后终于口干舌燥,只能怒目瞪着石暮尘,等一个合宜的答复;石暮尘实在是被那把火烧得浑身发汗,匆匆扔下一句“董事会会再商议一下给你答复”就把人胡乱打发了,反正这个死老头在董事会也不怎么受欢迎,到时候他随便吹阵风就摆平了。
    见那人还在磨蹭,他悠悠拿起电话:“家诚,送左老。”
    尽忠尽责的冉家诚很快出现将人带走,石暮尘叫住他:“我有一场重要的视频会议,两小时之内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待冉家诚领命离去后,他立刻顾不得凌|乱的衣衫,大步冲过去锁了门,并一键关闭窗帘,然后挟着一股黑暗复仇者的气势向刚从桌底下爬出来的她走去;薄晓微见状赶紧半真不假地讨饶:“别激动,会被人听见的……”
    “以这里的隔音设施而言,就算发生爆炸也不会有人听见。”他边走边拧松领口,扣子在他修长十指地拨动下很快颗颗松脱,结实的古铜色肌理一寸寸展露,他歪着头,微微抬起的下巴透露出十足的危险意味:“怎么样?我好玩么?”
    “如果我说好玩……你愿意再给我玩么?”她无辜地背抵着桌面,眼角眉梢满是混合了妩媚和纯真的特殊气息,像磁铁般对他发出致命的吸引光波,让他情难自已……
    “你已经玩过了,而现在,轮到我了。”
    他瞥了眼桌面,忽然展臂一挥,桌面上的文件哗啦啦掉了一地,因而被空出一整块光滑桌面,下一秒,她的的小翘|臀就结结实实地吻上了这片坚硬微凉,她忍不住惊呼出声:“好凉……”
    “马上就热了。”他把全然敞开的衬衣向后一扔,露出了鹰隼夺食般的笑容。
    ******
    大约两小时后,行政部总监忽然接到一个来自总线的电话,他因为老板未知原因的来电而略感紧张,深深呼吸后才小心翼翼地拿起听筒——
    “simon,你是不是派了vivian过来送文件?”
    “是啊,两个多小时前就已经送去了。”他不安地答着,暗暗心惊——难道出了什么纰漏?不会啊,这个vivian虽然漂亮,但却出乎意料的不是花瓶,这些日子以来的表现让她很是激赏,怎么——
    “哦,她忽然身体不舒服,我就放了她半天假,和你说一声。”
    诶?simon一张嘴顿时张成o型……老板这是在……亲自为一个实习生请假?他暗暗震荡了一会儿,不得不承认美貌确实是宇宙第一生产力啊。看来以后得好好巴结这位vivian了,嗯,是这样没错……
    轻轻放下电话,石暮尘轻手轻脚地踱到沙发旁,在蜷缩在沙发上睡得昏天暗地的女人身边缓缓蹲下,视线越过她白皙的额头、挺翘的鼻梁、被他蹂躏得红肿不堪的双唇,逐渐来到她白嫩脖颈上点点红痕、微微起伏的诱人胸线、最后定定落在她平坦美好的小腹上——不知为什么,虽然这几个月来他从没做过任何安全措施,但就是不见她有动静,难道是他还不够“努力”?眼见她被自己折磨得沾着沙发都能睡成这样的模样,他又觉得应该不可能是自己的问题,思来想去,如果不是运气不好的话,那就很有可能是——
    她在偷偷吃药。
    细细想来也不是不可能,虽然他历经千辛万苦才终于软化了她的恨意和坚持,重新把她收入怀中,但他能给她的承诺毕竟是一个未知的期货,已经受过一次伤害的她对他起了戒心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要孕育一个可能会成为私生子的孩子,还是需要足够勇气的。
    想到这里,他几乎可以断定她是在偷偷吃药,但却并不打算挑明。既然她对他的信任还不够,那就让他再努力一点吧,虽然他那么想要一个和她共同的孩子,但在自己能够给出完全的保障之前,他愿意安安静静地等待。
    他长长久久地注视着她,视线仿佛被牢牢粘在了她身上,每看她一眼,心就柔软一分,像是被浸在蜜汁里一样酥软得不可思议……
    晓微……晓微……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在她柔嫩的嘴角处印下浅浅一吻,想了想,又是一吻……在绵密地吻了一阵后,她忽然皱了皱眉头翻了个身,他怕吵醒她,便默默停止了“骚扰”,乖乖回到办公桌前去了。
    只是,即使人坐在了那里,他的视线和心思却依然收不回来,此时电话忽然响起,他手忙脚乱地在第一时间接起,压低声音:“什么事?”
    “老板你会开好了么?人事部的rita说——”
    “有什么事晚点再说,不要打扰我。”他暗含怒意地放下电话,不安地瞥了一眼沙发处,在确定她并未被吵醒后终于松了口气。幽暗光线下她静静躺在那里,即使不说话,没有动作,看不见容颜,却还是让他幸福得在心底喟叹不已,“夫复何求”四个字忽然跃入他的脑海,至于古往今来那些为了美人不愿早朝的昏帝,此刻他更是充分地理解了他们的心情。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同一时刻,面对椅背佯装入眠的薄晓微忽然睁开了眼,露出一丝难辨其义的笑意。
    石暮尘,你曾用我对你的爱将我击入万丈深渊,现在,轮到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可以对盗文网说脏话吗?不能?那就没话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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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柱上的花是用百合还是用睡莲?”
    “没关系,看你喜欢就好。      :       ”
    “我觉得睡莲的颜色比较漂亮,但是百合比较香,你说呢?”
    “嗯。”
    “……”梁雨柔见他有点心不在焉,脸色不觉冷了冷,片刻后却又恢复了柔顺的姿态:“那舞台上的背景帘呢,你觉得白色拼紫色好,还是拼香槟色?”
    “看你喜欢,我都好。”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走神,石暮尘有些刻意地注视着她,露出了宠溺的微笑。
    “石大哥,”她凝眸望向他:“你是不是……不高兴?”
    “怎么会?”他赶紧否认:“只是我不太懂这些,你做主就好,真的。”
    她眨了眨懵懂的眼睛,一瞬间似乎有雾气散开来:“石大哥,你爱我吗?”
    他有些错愕,但掩饰得极好,语气充满调侃的温柔:“傻瓜,你这是怎么了?婚前恐惧症?”
    她却定定望着他,专注到几乎让他不安:“石大哥,你知道吗?如果你骗了我,我会死的。”
    一股让人脊背发痒的凉意忽然袭上他的尾椎,他只能以微笑掩饰惊讶:“这到底是怎么了?你吓着我了。”
    她忽然绽开乖甜的笑靥:“没事,我们继续看吧,门廊这边浅紫色雪纺吧,你喜欢哪个花纹?”
    这回他不敢再漫不经心了,只好随便选了一个。心中却有股诡异的不安挥之不去——是错觉吗?
    ******
    “我们这边都准备好了,当天只要您一通电话,订婚晚宴上的巨型投影幕布上就会出现您希望出现的画面。”电话那头神秘的男声显得自信满满:“届时您只要把照片传输过来就可以了,我们一定确保您满意。”
    “好,谢谢。”
    放下电话,薄晓微漫不经心地凝视着自己刚换的贝壳色指甲,眼里看不出半分情绪。很好,她终于等到了这张照片能发挥出最佳效果的时刻,只要一想到那一瞬间,全场显赫宾客全数震惊万状,梁家惊慌失措丢人现眼的画面,她面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意——这一切的一切,最后将由谁来买单呢?结果将是不言而喻的,不过——
    当初的计划如今已打了三个弯,虽然照片上的自己完全没露脸,但石暮尘也不傻,她曝光的几率也是成倍增长。而且万一她她暴露了意图,接下去的动作就无法继续实施了,这……确实是个大问题。
    或许……还有更好的方案?
    ******
    陪着梁雨柔跑完婚庆跑饭店,跑完饭店又跑礼服店,忙碌了一天的石暮尘终于卸下一整天的伪装,以疲倦的姿态回到薄晓微的住处。作假的心情不好受,他只能企盼在这美好的温柔乡里暂时忘却一切。他熟练地打开门,房里幽暗的光线和在玄关处就能闻到的酒气却让他一怔,他无声地走近那微露一丝缝隙的房门,酒气越发浓烈起来,有一种颓废的异香。
    她就这样被笼罩在缭绕的酒香和晕黄的光影里,背靠着床蜷缩在地,发丝垂散着,像是睡着了;身边散落着若干酒瓶,似乎都是度数不低的洋酒,其中一瓶还剩了些许,琥珀色的酒液在地上蜿蜒了一小片,想必那最冲的味道就是由此而来。
    一片狼藉。
    他心下微震,初春时节乍暖还寒,她这样坐在地上多久了?心念一动,他立刻走到她身边,在尽量不惊扰她的情况下把她轻轻抱起,然后轻手轻脚地将她安放在床上;她却似乎感受到了颠簸,迷迷糊糊地皱起了眉头,嘴里也念念有词起来。他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于是凑到她嘴边凝神倾听——
    “不要……不要走……”
    他有些错愕,谁?谁不要走?
    “石暮尘……我不让你娶别的女人……我不让你走……”
    他愣了愣,一种无法言语的狂喜忽然击中他,让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于是他再度贴近她正喃喃自语的小嘴,但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完全听不清在说什么,语调中却带着哀伤,楚楚可怜的娇弱模样让他情不自禁地抱紧了她,贴在她耳边一遍遍轻语:“我就在这儿……我不走……”
    也许是他激动之下的力气未能掌控妥当,她被抱得透不过起来,不觉从稀薄的梦境中醒转,看见他的刹那眼神有微微迷惑,但很快便绽开了带着一点迷幻意味的灿烂微笑:“你……回来了?”
    “嗯。”她把她轻轻安放在床上,又拉了柔软的被褥为她盖好,掖好被角后才浅笑着望向她:“怎么喝了这么多?头晕不晕?”
    她轻皱着眉头一手扶住后脑勺,像是被酗酒的后遗症所扰,好一会儿才缓过一些来,眼神像是蒙了一层雾:“我喝了……很多吗?”
    他无声地用下巴指指地上散落的一堆酒瓶,她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焦距却全然散开,接着,她忽然咯咯咯地笑了,笑着笑着又像是忽然为自己的行为害羞起来,只能以双手掩面,鸵鸟般地把头埋在胸口,却又掌握不了平衡般整个人朝侧面倾倒,结果整个落入他怀里。他赶紧展臂把她收入怀中,就只是这样抱着,心却奇异地满了。
    两人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相拥了一会儿,他很想直接就这样抱着她入睡,奈何自己一身颇正式的西装革履,便想先去洗漱一番。不料她却在他要起身时忽然发力环紧他健硕的腰线,耍无赖似地就是不让他走。他只能无奈地再度坐下,诱哄着轻拍她的后脑勺:“乖,我去洗个澡就过来陪你。”
    该死,要不是考虑到酗酒会伤身,他多么希望她每天都喝醉?此刻的她真的很像五年前的她,任性、柔软、对他充满依赖,那是他太久没见过的状态,也是他连梦中都在希冀的美好。这样的她太甜了,他能清晰感受到此刻内心的悸动和酥软……
    她胡搅蛮缠地抱着他,把头深深埋进他胸口,纤细的双肩动了动,又动了动,忽然微弱地一抽一抽起来,细如蚊呐的低泣声缓缓逸出……他这才意识到……她居然在哭?
    “怎么了?”他惊讶地企图把她从自己怀里“挖”出来,她却倔强地硬是抵住他,他不敢硬拉,只能被胸口衣料上逐渐氤氲而出的湿热烫得隐隐作痛:“……到底怎么了?嗯?”
    其实并不是猜不到她哭的原因,但她一直表现得那么**坚强,也从未和他细谈过那件事,所以他一直心存侥幸地以为她已经默认了他的计划——
    “我觉得我……还是没办法……”她忽然开口,带着浓浓鼻音的声线软弱得一塌糊涂:“梁小姐那么温柔……又那么善良……我……”
    她几乎说不下去,肩膀也颤动得更加厉害;他无声叹息,心口锐痛,只能用下巴牢牢抵住她柔滑的发:“晓微,如果有人一定要下地狱,那么,那个人一定是我而不是你。”
    她用力摇了摇头:“我根本就是个帮凶……”
    他无言以对,心脏从未像现在这样被撕扯得如此厉害——最重要是,他根本找不到可以有效安慰她的话,因为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她说的完全就是事实,是他的贪婪和私欲将她一起拖入泥沼。他想复仇,想得到这璀璨辉煌的商业帝国,却又不肯放弃对她的占有,他什么都想要,一样都放不下,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可他真的没办法做出抉择,所以他选择了继续贪婪下去。在此之前,他一直认为拥有足够智慧和能力的人无需作出抉择,而事实上他也确实成功夺回了她的心,即使手段不那么正当,但也确确实实地达到了目的。可现在面对她痛不欲生的哭泣,他才惊觉自己错了,而且简直错得离谱——他自私得只关心是否能得到她,却忽略了她的感受,从而生生把她拖到了自己的阵营里,逼迫她承受着良心的煎熬——
    “能不能不要这么做?”她忽然抬起头,泪光闪闪的双眼里透着希冀:“真的,现在还来得及,你好好和梁小姐说明前因后果,求得她的原谅,说不定……说不定她能体谅呢?”
    他内心受到激荡,嘴唇翕张了几次却没能说出话来,天知道他差一点就想答应她了,可这个冲动却很快被回归的意识激醒——事情都到了这步田地再放手,梁副市长难道就能放过他?那他这么多年的处心积虑卧薪尝胆不就功亏一篑了?虽然他一直有过“弃梁保何”的念头,但终究只是想想而已。何律师那边的立场始终坚不可摧,而且不管怎么说违法乱纪的事他还是不愿涉足,何律师这步棋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成熟,所以思来想去,他还是不能放开梁雨柔这颗早已收入囊中的棋子。欠她的他只能留待以后,以别的形式慢慢赎罪了。
    至于薄晓微,这个让他死也放不了手的女人,他要想想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一定要想出让她安心留在身边的方法,一定。
    “好不好?”见他骤然陷入沉思,她不依不饶地望住他,秋水般潋滟的眸子里满是他不忍直视的渴求,他无法再注视下去,只能扶着她的后脑勺将她再度深深拥入怀中:“……你相信我吗?如果我告诉你一切都不用担心,我一定会找到妥帖的处理方式,你能不能相信我?”
    他能感觉到怀里的人微微僵硬了一下,然后才缓缓软化下来,于是他趁胜追击地深深凝视她,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一下下轻啄她的唇:“放心,我有分寸的,嗯?”
    她红肿的双眼有些失焦,只是任由他再度将自己拥入怀中。答案其实并没有意外,但令她意外的是,尽管一切只是一场必要的铺垫,但当她身处那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中时,她居然如此渴望他能真的答应,答应她放弃复仇,陪着她问心无愧地走下去。看着他的眼睛,她甚至相信他是真的爱她,否则他大可用出惯有的yīn狠手段封住她的嘴,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地去设计得到她的心?
    是啊,这个男人是真的爱着她呢。只可惜他的爱只有一个定义,那就是占有,贪婪地、自私地。
    石暮尘,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放弃的。
    她柔顺地倚着他的胸膛,脸上却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森然寒意。
    作者有话要说:好啦不弃文,555555
    可是也请各位谅解,为啥你们提的意见有时歌爷都不响应(比如有人说肉太多啦可是歌爷还是劈里啪啦地连上了四章肉==),因为歌爷是存稿党,现在比你们看到的部分,已经超前四万字了……所以,头大难转弯啊~~
    所以如果你们不介意冒一次险的话,歌爷下次开文就打算裸奔了,响应速度绝对刚刚的!提出来立刻就给你写进去,不过速度么……嘿嘿,就不好说啦~~
    还有,之前给大家选的
    1.娱乐圈爆笑抽文
    2.生活励志温馨甜文
    3.大神与小粉丝的奇幻文
    投票情况比较平均,鉴于这个原因,歌爷决定……………………捏在一起写!(欢呼吧!\\(^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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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总,一切都准备就绪了。      ”企划部总监steven郑重地向石暮尘颔首致意。
    “都准备好了?今天的竞标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你明白么?”
    “您放心,这次我非常有把握。”
    steven信心满满地微笑,看来真的是很有把握。石暮尘掂量了一下自己这段时间对唐礼笙精心设计过的表现,又回顾了一下唐礼笙慷慨给出的几个大热项目,对这次的竞标结果同样胸有成竹。于是他意气风发地拍了拍steven的肩——
    “那还等什么?走吧。”
    到了目的地,石暮尘才惊讶地发现薄晓微也在场,她一身不同以往的鲜丽装束,一袭宝蓝色窄裙套装让她既不失庄重优雅,又恰倒好处地映衬得她一身雪肌更显白皙动人,配上无懈可击明亮的妆容,整个人像颗蓝钻般熠熠生辉,惹得周围的一群工作人员一个个失魂落魄,视线粘在她身上拔也拔不下来;她却心无旁骛地翻看着等会儿steven要展示的ppt,做着最后的检查。
    此刻她不经意地一抬眼,赫然看见了不远处正伫立在steven身边的石暮尘,他一身正式的浅灰色三件套,站在若干把西装穿得活像销售员的工作人员身边却显得如此鹤立**群,出尘地宛如一个走错了会场的大明星。他也在同时看见她,兴许是为了避嫌,他并未对她展露微笑,眼光也只是浅浅滑过她,可他嘴角那丝似有若无的笑意却偷偷出卖了他,让他隐秘的兴奋被她全数捕捉进眼底。
    多么出色的男人,她这样想着,心底忽然泛起一丝凄凉——正是因为太出色,所以才会以为整个世界都该属于他一个人么?
    “那不是vivian么?”石暮尘故作不经意地向steven提起,后者不疑有他地附和道:“是啊,最近刚轮转到企划部的实习生,才貌双全,非常犀利,我想让她过来见见世面。”
    见世面?那些男人见了她才叫见世面呢。他颇感不悦,像是私人珍藏的宝贝忽然被人拿出去展现了一般,但这种情绪又无法表达,他只能无计可施地假装踱步熟悉会场,实则以余光监控着她,不让她有半分逃离的可能。
    可当他意识到的时候又忍不住嘲笑自己——自己这是怎么了?这幅妒夫嘴脸真是……
    薄晓微试着用自带的笔记本连接投影仪,转接口却似乎不匹配,于是她想去寻求驻场it的帮助。只是人还没走到办公室,却忽然被一双健臂一箍,刹那间隐入了转角的安全通道门后。但她既没有挣扎也没有尖叫,只因为,她对他的气息真的太熟悉了。
    “干嘛?”她状甚无辜地望着他,yīn暗的环境阻挡不了他火热的眸光,让她不由自主地心悸……
    “怎么没告诉我你今天也要来?”他掐着她的腰低头就要啃,却被她嬉笑着挣脱:“别这样,化着妆呢。”
    “打扮得这么美是想勾引哪个男人?嗯?”他不依不饶地在她粉嫩颈项上舔吻了好几口,直到确认她充满了自己的气息,这才勉强放过她:“要是早知道,我一定阻止steven让你来。”
    “为什么?”她把玩着他的领带夹发问。
    “因为……怕你被别的男人拐走。”语毕,他忽然野兽一样就着她娇嫩的耳垂咬了一口,引得她惊呼一声,故作薄怒地推了他一把:“我要去拿转接接口了,你自己呆着吧。”
    看着她妖娆入骨的背影,他双手插兜,眉眼含笑地望着她离去的地方,却忽然有了一丝隐隐不安——其实刚才虽说是玩笑话,却也有三分真心。这在场的男人可都是长了眼睛的,难保不会对她一见倾心,继而纠缠不休。
    但其实这些人他都不担心,只希望唐礼笙不会也——
    他转念一想,又不禁嘲笑起自己的疑神疑鬼,唐礼笙是什么人?什么样的美人他没见过?他至于为这完全无根无据的臆想而不安么?
    原来这就是爱情里的患得患失么?他在原地静静品味了一番,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真是栽在她手里了,以至于常常产生这种莫名其妙的焦虑,连自己都觉得丢人。
    不过……      hocare?
    噙着一丝迷倒众生的笑意,他心情愉悦地走出了楼梯间,向着他必胜的席位而去。
    ******
    所有竞标公司代表基本都入场后,大家都故作熟络地彼此寒暄着,明明是竞争对手却一个个笑意迎人,现场一片和谐之气。就在此时,大门忽然被打开,来人挟着傲视群伦的姿态施施然落座,众人一见,视线皆不约而同地射向石暮尘,又在两人间不断徘徊犹疑,似乎颇感震惊——因为来人不是李家的大少爷李贺,又能是谁呢?
    石暮尘的神色也有一瞬的凝滞,但他很快放松下来。虽然一家公司居然出了两个代表来参加竞标着实有些荒谬,但他对于这些日子以来对唐礼笙尽心尽力的攻关政策也是颇有自信的,反正李贺像只疯狗般死咬着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今天的出现也不算太让人意外。
    唯一蹊跷的是,唐礼笙怎么会给他机会坐在这里?
    算了,事到如今拘泥于此也无甚意义,企划部这次的方案确实很到位,他无需庸人自扰。
    人到齐了,竞标会准时开始,看着一家家不知道自己已经注定要做炮灰的公司代表上来慷慨陈词,石暮尘含着一点似有若无的笑意扫视全场,视线与李贺相交时,后者倨傲地抬高了下巴,眼神高深莫测。这让他不禁想起了数月前在smith先生party上的那一幕,于是不觉暗暗敛了目光,带着暗藏的探究望向唐礼笙;唐礼笙依旧是一副温文尔雅的雅痞造型,神色轻松怡然,边听边以食指和拇指摩挲着下巴,似乎非常认真地在考虑每一家的方案,竟是半分都看不出有什么倾向。
    真是只老狐狸。
    前面三家逐一介绍完毕,听起来都没什么特别,紧接着是李贺这边派出代表,那个代表石暮尘认识,是个中规中矩的老员工,忠诚但缺乏创意,不足挂齿。
    那人神态也有些拘谨,清了清嗓子后才开始不怎么有底气地介绍方案,石暮尘和steven原本的气定神闲却随着内容的深入很快消失殆尽——怎么可能?李贺的方案居然和他们的一模一样!?
    彻骨寒意自背后缓缓升腾起来,steven几乎失态地要起身,却被石暮尘暗暗一把拉住:“冷静点。”
    steven神色绝望地小声道:“石总,这真的是我的创意,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走漏风声,你要相信我!”
    “我知道,所以才叫你冷静点。”石暮尘面上依旧带着官方的微笑,不露声色地安抚着惊慌失措的下属:“事到如今,还是先想想对策吧,”他暗暗估算了一下:“我们排在第六,最多还有40分钟时间,”
    steven心急如焚地搓揉着额头——这个方案他可是花了足足两周的时间才考虑妥当的,现在却要在短短40分钟内再做出一个截然不同的方案?先别说内容了,这点时间就是做个展示ppt都不够!完了,真的完了……
    “总监,”一直沉默在旁的薄晓微忽然出声,神色却有些欲言又止:“我想到一个办法,但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什么?你说说看。”steven立刻像抓到救命稻草般回过头去,这个实习生确实能干非常,说不定真可以救他一命!
    “其实……”她还是有些为难:“之前我自己试着做过一个方案,但后来看到总监您的版本,就觉得自己的实在是拿不出手,所以就没敢提……”
    “在哪里?我看看!”steven和石暮尘双双眼睛一亮。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各位的留言和地雷,虽然心情低落没有全部回复,但歌爷保证全都看了,非常感谢这一小撮人的不离不弃,因为你们的支持,歌爷才能在自己都觉得好崩地前提下依然源源不断地存着稿,为了不让大家失望,歌爷已经参加了一个为期十天的拼文团,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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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晓微有些不好意思地拿出了打印好的小样,两个男人立刻如饥似渴地翻阅起来,如果说石暮尘一颗心正在逐渐陷入狂喜的话,那steven的心则彻底陷入了喜忧参半的漩涡——一个小小实习生闷声不响做出的方案竟如此完善且不失犀利,比起他们一整个团队的心血结晶居然都不会相形见拙——那他的位置还能坐得牢吗?
    不过要是不采用,他竞标结束后恐怕就可以直接卷铺盖走人了。                  .d 9 1 2 3.comhttp:///
    “很好,”石暮尘马不停蹄地翻阅着,视线鹰隼般锋利,他手上的笔一刻不停地在页面上画圈画线,然后迅速递回给她:“划线部分去除改为口述,画圈部分加大提亮字体并重点介绍,尽量把内容整合缩减到20页以内,页面内容太多可能会引发记忆疲劳。”
    “好。”她果断接过,开始对着笔记本埋头修改。石暮尘望了眼仍有些回不过神来的steven,轻轻拍了拍他的肩:“vivian还有很多地方不懂,你得多帮帮她。”
    听出他是在故意安抚下属,免得steven因为沮丧和恐惧而影响水准,或是对她产生怨恨。薄晓微暗暗想道,这家伙果然有一套么。于是她也作出诚恳乖顺的姿态来:“嗯,我做完您得帮我看看才行,我太不成熟了。”
    steven一听确实很受用,立刻全神贯注地一起参与了修改和讨论。而不宜弄出太大动静的石暮尘则继续保持着淡定微笑,作出认真倾听别人演示方案的姿态来,除了间或假装不经意地看一眼手表之外,姿态几乎和之前别无二致。
    李贺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仿佛看透他的故作镇定;他则毫不畏惧地回望,气定神闲地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般。两人隔着长长的会议桌,进行着一场以眼神发起的激战。坐在主位一览众山小的唐礼笙却依旧是没有半点反应,像是完全没看出来一般。
    薄晓微几乎是踏着前一个代表展示完毕的掌声完成了ppt的修改,主持人微笑开腔:“下一位又是来自锦臣的代表,代表请上台准备展示。”
    steve看了一眼薄晓微,薄晓微也神色惊诧地回望,空气似乎在瞬间凝滞——她试探着问了一声:“总监?”
    “……还是你去吧。”多年的职场经验让steven在千钧一发之际忍痛放弃了这个表现机会,对于没把握的东西,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我?”她惊讶地指了指自己。
    “对,你。”这次发声的是石暮尘,语气是不容辩驳的坚决,却又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和鼓励。她紧张地咬了咬唇,转身毅然决然地步上了展示台。
    在她展示的短短二十分钟里,石暮尘和steven却像是等过了一个世纪。她一开始还有几分紧张,有几次微弱的不同步情况出现,面部表情也略显僵硬,但她的美貌显然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以至于对她的表现并未过多关注。但随着讲解的深入,她渐渐放开了自己,一举一动都变得流畅大方起来,也终于以令人刮目的实力让众人对她有了深层次的认识。
    看着她在台上自信潇洒地侃侃而谈,石暮尘心底有过一丝一瞬即逝的疑惑——她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将自己从一个好吃懒做的大小姐,修炼为如今这个内外兼具的玲珑女子的?但这种疑虑很快便被衷心的赞叹和自豪覆盖——这就是他爱着的女人,足以让他为之骄傲。
    至于她如此剧烈的变化,他努力告诉自己她其实一直都很聪明,只是忽然开窍了而已。是的,就是这样。他转而将视线投向唐礼笙,后者正如同旁人一样认真注视着她,可他一向温和无波的眼底,此刻居然相当明确地写着惊喜和激赏——
    这让他心头“咯噔”一声,一个不太好的预感忽然衍生而出,他只能努力安慰自己这只是纯粹的欣赏而已。或者即使不是……只要她不回应,他最多也不过是多了一个无足轻重的竞争者而已,即使,这个人是唐礼笙。
    旋即又为自己的患得患失而暗暗嘲笑自己,够了啊石暮尘,今天到底还要为她吃多少无根据的飞醋?你的洒脱去哪儿了?
    她完美结束展示的那一刻,全场皆心服口服地热力鼓掌,唯一铁青了一张脸的人只有李贺,他自从她上场那一刻就一直保持着暗自震惊的状态——这到底是在搞哪一出?她在耍着他玩么?!但面对这么多人他又无法发作,简直憋到浑身发抖!
    最后,投标结果毫无悬念地归属于石暮尘所代表的锦臣,所有投标者也颇具风度地于雀屏中选者一一握手表示祝贺,李贺凝着面色上前,目标明确地握住了薄晓微的手,暗暗使劲地用力一握——
    “您的创意和展示真是非常精彩独到,李某佩服之至啊。”
    她因为隐痛而微微蹙了眉,却很快舒展开来,以坦然微笑面对:“李总的创意也十分令人印象深刻,我们皆隶属于锦臣,相信无论谁投标成功,都是属于锦臣的荣耀,不是么?”
    “当然,”李贺不怒反笑地望向石暮尘:“你已经有个个那么温柔贴心的未婚妻,现在又多一个才貌双全的女下属,还真是让人羡慕啊。”
    听出他话里的威胁意味,石暮尘却依旧如沐春风:“我和雨柔会在这个月底订婚,希望大哥届时能来赏光。”言下之意就是大局已定,你已经不需要再来挑拨离间。
    “是啊,早有风闻,想必场面一定十分宏大,到时候可一定不能出半点差错——所以你要好好准备啊。”
    “谨遵大哥的教诲。”
    两人表面谦和恭敬,底下却暗潮激涌,仿佛在他们周身建立了一个巨大的结界,让旁人连靠近都觉得寒气逼人。此时,有个人却泰然自若地走到他们身边,以看似温和,实则深不可测的气场轻松介入——
    “让二位在这样的场合相见,实在是唐某考虑不周。”唐礼笙彬彬有礼地向李贺伸出手:“李总的方案实属佳品,但两强相争必有一伤,还望不要见怪。”
    “当然不会,唐先生给李某机会就是给李某面子,李某始终心存感激。”尽管在心中默默扼腕,但场面话还是要说的,李贺对于唐礼笙难得的垂青当然还是要继续牢牢把握。
    “石总,今天的方案展示真是让唐某看得酣畅淋漓,今天你能投标成功,这位得力助手功不可没啊。”唐礼笙话是对着石暮尘说的,视线却有意无意地落在了薄晓微身上,石暮尘当然不可能没发现,神色因而有微微僵硬:“承蒙唐兄抬爱,石某一定不会辜负唐兄的期望。”
    “我这是实话实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发精彩了,怎么,不给我介绍一下?”
    石暮尘原本只是想草草带过,并不想把自己的“私有物”拿到光天化日下去供人欣赏惊叹,但事到如今骑虎难下,他只能开口:“这位是企划部的vivian;vivian,这位是‘唐风实业’的ceo唐礼笙先生,今天就是她钦点了你的方案,还不快谢过唐总?”
    “谢谢唐总的青睐,锦臣一定会不负众望。”她相当得体地与唐礼笙握手致意,大方妥帖的姿态着实像个混迹职场多年的白领丽人,让一旁的石暮尘不禁暗暗赞叹。她究竟还有多少个面尚未被发掘?认识她越久,他就越发觉得她是一座挖之不竭取之不尽的宝藏,真叫人目眩神迷。
    “薄小姐的才华也令唐某十分惊艳,希望以后能有更多合作的机会。”
    “不胜荣幸。”
    那一刻,他们所在的区域似乎忽然成了光耀的舞台,让一众旁人都成了活布景。看着她明媚至极的微笑,和他毫不掩饰的欣赏甚至是倾慕之意。石暮尘不觉暗暗攥紧了拳头——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如果早知道这场竞标成功会带来这样的危机,他情愿少挣这几千万,也不愿意种下隐患。当最重要的客户遭遇最爱的女人,要怎么做才能让两边都平衡稳妥呢?
    这一刻,他只能暗暗希冀,一切都只是他的多心而已——
    但愿。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看起来真的挺费脑的,在真相没有揭开以前大家都辛苦了,坦然地说这真的是一本适合完结后再看的文(哎喂你是真的不想要订阅了?),而且是那种需要从头看到底,不太能从中间看的文。
    如果即使这样你还是愿意陪着陪着歌爷一起走过这一段过程,那歌爷只能内牛满面地说一句谢谢了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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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做完全身spa的薄晓微从容步出美容中心,她正要去地下车库取车,半路却猛地被人捂住口鼻掳到一边,她心头一惊,紧接着听见的声音却让她微微放松下来——
    “成天逛街购物美发美容——你这日子倒是过得挺逍遥,”李贺的声音因为怒意而微微震颤,伴随着不稳定的喘息不断拍打在她颈侧:“怎么?这金丝雀的日子过得乐不思蜀了?”他的声音和钳制住她的手臂陡然收紧:“居然连我都敢耍!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恩人的?”
    “李贺,冷静点。                  .d91 23.comhttp:///”她被他紧压得呼吸困难,但还是尽量保持了语态的稳定:“如果我是有心耍你,那我大可不必泄露我们的原始方案给你,反正凭你原来的方案也一样是输,不是么?”
    他眉头一蹙,虽然不甘,却不得不承认她说的的确是事实,钳着她的臂便不觉松动了半分;感觉到他的微妙变化,她立刻趁胜追击:“况且,如果我薄晓微想过这种纸醉金迷的少奶奶日子,又何必非要找他?找你岂不是更方便?”
    他沉默着掂量了几分她话里的意思,片刻后终于松开了她,但他狼一样的眼神依然狠戾,丝毫不放松地咬紧她:“我倒要听听你的解释。”
    “很简单,石暮尘始终对我不是那么信任,早先我就提出过要去锦臣工作,但被他拒绝;后来虽然同意,却始终没有给我接触核心部分的机会。所以我要通过这次机会来得到他全部的信任,让他觉得我全心全意站在他那一边。只有这样,我才能有机会接触到更多,从而给你提供真正有力的讯息。”
    “是么?”他狐疑地挑眉:“那你为什么先前不告诉我实情?”
    “你这个人哪里都好,就是这个暴脾气收不住,我要是提前告诉了你,你会愿意配合我当众输给石暮尘?”她略带嘲讽地轻笑摇头:“我可不这么认为。”
    虽然他还是绷着一张凶神恶煞的脸,但她知道自己已经成功说服了他。果不其然——
    “……那你什么时候能给我确切讯息?”
    “说你急你还真是急,”她毫不留情地嗤笑道:“这布线才不到一半,你就急着想收网,难道你不觉得,看着猎物一步步走进陷阱……其实更刺激更有趣?”
    他愣了一下,yīn狠的面色上闪过一丝错愕,片刻后才恢复原状:“薄晓微,我有没有说过你很可怕?”
    “谢谢夸奖。”她从容地整理了一下被他弄乱的丝巾和头发:“公共场合不宜久谈,你等我消息吧。”
    说着她就要走,却冷不防被他一把捉住手腕——她也不挣扎,而是定定看着他的眼睛。
    “童珊……她到底在哪儿?”他问得欲言又止,竟忽然没了刚才的犀利狠劲。
    “我想我已经回答过你无数次了——我不知道。”
    “别这样,”他焦躁地搓揉着额头:“要不然……要不然你告诉我她过得好不好?现在在干什么?什么时候回来?”
    闻言她露出了不解而惊讶的神色:“怎么了李总?再找一个秘书很难?还是……再也找不到像她这样可以随时陪你上床的女人了?”
    明明知道她这是挖苦,他却无力反驳也不想反驳。虽然被一个一直想弄上手的女人这样揭穿有点狼狈,但童珊失踪的这段日子里他的生活和工作真的都变得一团糟,另外找的女人也都是做作不堪,在床上夸张得活像在演成人录影带……
    他承认自己有点卑劣,但从前他真的不知道她竟是那么重要的存在,以至于让他忽然乱了阵脚,陷入层层迷障。
    他努力寻找了一下措辞,这才再度开口:“我只是想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或者,缺不缺钱……能不能为她做些什么……毕竟大家都认识了这么多年……”
    “李贺,”她忽然正色道:“她现在需要的既不是你的钱也不是你的关心,如果你真的还念及一点旧情,那容我劝你一句——离她越远越好。”
    语毕她便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徒留他一人怔在原地。
    ******
    薄晓微笃悠悠地在高架下绕了两个弯,在确定没人跟踪后,开足马力冲上高架,向近郊驶去。目的地人烟稀少,空气清新,倒是处休养生息的好地方,她熟练地来到一处雅致的小院落,那小院落不过两层高,外观简朴得很;屋檐外羞答答探出的半截树枝,翠绿的叶片正随着暖意融融的春风轻轻摇晃,让人忽然放松下来,一身尘世之气也似乎被尽数荡涤。她惬意地深深呼吸,然后按下门铃——
    很快便有人来应门,来人已然是一头利落短发,明显隆起的腹部和逐渐圆融起来的面颊却让她平添几分“孕气”,那不是童珊又是谁?
    “晓微姐!”童珊喜形于色,一双眼顿时笑成了两瓣儿新月弯:“快进来!我今天做了好吃的!”
    “不是给你请了阿姨么?”薄晓微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扶住她,语气很是不悦:“都快六个月了还蹦跶,都不嫌沉。”
    “没事,就煲了个汤。”童珊撩开门帘,将她迎入了简朴素雅的内室。室内一切从简,唯一亮色是床头一面宽宽的白板,上面遍布五颜六色的涂鸦,线条流畅而又不失童趣。那是薄晓微为童珊买了解乏的,也难得她一双巧手,画什么像什么。
    这个姑娘原本应该是天真的、简单的、快乐的。虽然她现在依然乐观而知足地生活着,并因为期待着一个小生命而充满希望,可她还是能从她眼底看见隐约的惆怅和浅浅哀伤,她爱上一个没有心的男人,她的快乐从此不会再纯粹。
    徒留叹息。
    饭后童珊躺在床上休息,越来越大的肚子让她很容易疲累和腰酸,只能吃了睡睡了吃,连她自己都戏称这是在养猪。薄晓微轻轻将耳朵贴上她隆起的肚皮:“来,让干妈听听你的声音。”
    隔着薄薄的肌理,那头很快便传来了充满生命力的心跳声,噗通、噗通、忽然她感觉耳边一麻,伴随着童珊的一声“哎哟”,小宝宝强而有力地一脚正好踢在干妈耳边——两个人瞬间都愣了愣,被这生命的强韧力量震撼不已。
    “宝宝不乖哦,怎么能踢干妈呢?”童珊轻抚着腹部,纯熟的母爱自然流露。薄晓微怔怔望着她,一种难以言语的无力感和悲怆感忽然袭上心头,她努力微笑,心却像是沉入了极寒的深海,在无边无际中飘荡。
    其实童珊还是比她幸运,即使得不到心爱的男人,她至少还有个孩子能作为下半辈子的念想。可她呢?即使复仇计划成功,等待她的也不过只是一个孑然一身的结局。再爱?她和那个男人兜兜转转了15年,纠缠了超过半生,血肉早已生到一起,一刀下去,在杀死他的同时,部分的自己也将同时死去。
    “对了,……他,最近还好吗?”童珊像个小媳妇似地发问,生怕挨骂般小心翼翼却又难掩期待。薄晓微已经懒得说她:“他怎么会不好?好得很呢。”
    “哦……”她低下头,神色说不出是心安还是怅惘。
    作者有话要说:听说各位学生近期都在考试~~请大家看文之余不要忘记复习啊~~要不然就会像歌爷一样,少壮不努力,老大写白文=v=
    51
    石暮尘原本计划要洗手做羹汤博美人一笑,无奈这双极善于批阅报表运筹帷幄的手却实在不适合厨房,看着垃圾桶里一堆颜色焦黑难辨的可怕物体,他只能了断了这个看似浪漫的心思,转而叫了一桌丰盛的外卖进来。                  .d 9 1 23.comhttp:///眼看天色从深蓝跨越到漆黑,菜也是热了凉凉了热好几回,却始终不见伊人踪影。他试着给她发短信,却皆如同石沉大海;他等不及地拨过去,那头的女声轻柔端庄,却是半点不及她的妩媚灵动,只会机械性地一遍遍重复着“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他无可奈何地放下电话,一颗心却是七上八下,生怕她出了什么事,又怕她一个想不开又来一次不告而别——虽然他很自信这段时间以来的布局编排相当精妙,她所有可能的情绪波动几乎都被他计算在内,但不知为何,这种忐忑不安的情绪却与日俱增地折扰着他近期本来就疲惫而脆弱的神经,总害怕什么地方会出纰漏,从而让他再次失去她,而这一次恐怕会更漫长、更决绝……
    不行!他无意识地将大拇指指节咬在口中,不断计算着思考着,如何攫取一颗心本不是他需要处心积虑的课题,此刻却让他焦虑不堪,只恨机关算不尽——
    她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重要?重要到他将习以为常的谋略加诸到她身上时,那种隐约的负疚感和恐惧感竟会不断积累至此,他只能不断说服自己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把她留在自己身边,只是因为他爱她,不想失去她……
    “嗑哒”一声,门扉忽然打开,薄晓微踩着依稀星光袅娜地步入门内。他如惊弓之鸟般赫然回头,快要从嗓子眼里滚出来的心终于安安落回肚中。他动了动嘴唇,千言万语终究只汇成简简单单三个字:“回来了?”
    “嗯。”她不甚在意地弯腰换鞋,却不知怎的长靴的搭扣似乎卡住。见状他立刻上前扶住她织细的腰身,轻轻松松将她抱到客厅沙发上,以单膝跪地之姿将她的小腿置于膝盖之上,没两下便搞定了卡住的搭扣,为她换上舒适软和的棉拖,整套动作一气呵成、轻巧自然、就像一个温柔得让人心折的居家好男人。
    完毕,他抬起头,却见她直愣愣地望着自己,便忍不住拂了拂她耳边的发丝:“看什么?”
    “……没什么。”她把手提包放到一边,垂眸掩饰刹那心悸。
    为什么总是这样,带着恨意时假装热情,真正的心动却必须掩埋。
    “去哪里了?怎么手机还关机?”
    “去看望一个朋友,聊得太高兴,手机没电了都没察觉。”她轻巧带过,心中却暗暗回味着开门那一刹他欣喜若狂的神情。
    “下次记得先给我个电话。”他定定望着她:“因为我会担心。”
    她嫣然一笑,轻抚他线条刚毅的侧脸:“担心什么?”
    他没回答,只是痴迷地吻了吻她粉嫩的唇瓣:“还要不要吃点东西?”
    很好,失去的错觉会让人更想抱紧此刻的拥有,吊胃口这种小伎俩,还真是屡试不爽。至于效果究竟如何,很快便会见分晓。
    “不用了,我先去洗澡。”她轻巧地从他用躯体铸成的隐形牢笼中闪身而出,下腹处一阵尖锐的绞痛却让她蓦地停住动作,大脑也仿佛在同时供血不足,让她忽然眩晕起来,就在她两眼一片白茫茫地向后瘫软时,一只有力的臂膀稳稳撑住了她,让她跌进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
    “怎么了?”他焦急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只能攀附着他静静等待那阵白雾散去,片刻后才对上那双透出紧张之意的眸子。她试着用妥帖的微笑来表达自己的无碍,一阵紧过一阵的绞痛伴随着森冷坠胀的感受却迅速在她的躯体里兴风作浪起来,温热的潜流随之溢出那隐秘之处。她皱着眉头想要挣脱他的钳制,却是半点力气都用不上,周身直冒冷汗;见状他多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并不急着松手,箍着她细腰地双手反而向内轻轻一掐,便让她整个跌坐在了自己身上;她不觉惊呼出声:“别……会弄脏的……”
    他却充耳不闻地轻轻揉搓着她绵软的小腹,动作娴熟,姿态淡定:“没事,你别动,我先给你揉揉。”
    “不行……”她感觉到那股湿热的触感正在扩大蔓延,这让她说不出的尴尬不安——他们这些做生意的人向来很忌讳这个,觉得沾到了会倒大霉……虽然他和她之间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关系都没纯洁到哪里去过,但确实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可这要人命的绞痛却像是故意要凑热闹一般,连同着这些混乱念头一并兴风作浪,让她连动动小手指都费力不堪,更别提挣脱一个强壮男人的钳制步行到洗手间了。
    好痛……怎么会那么痛……?她不断喘息着,嘴唇因为空气的穿梭而变得愈加冰凉干燥,因而显出病态的苍白来。他在不断用掌心捂热她小腹的同时,热不住疼惜地吻住了她的唇,没有□的成分,仅仅只是用湿热的唇瓣温暖滋润着她,小心翼翼地像在呵护一朵被秋风摧损的小花……
    他掌心的热度终于渐渐湮进了她的身体,带着无法替代的、源源不断的力量温暖着她几欲冰冻的器官。他闭着眼不断轻吻她,长长的睫毛扫在她眼睑处,有点痒,有点心慌。然后他缓缓睁开眼,像是阳光忽然从窗帘的缝隙中投射进来般,照亮了她柔软的心房。
    “好点么?”他抵着她的唇轻轻问,周身的热度像铠甲般将她牢牢护住,不让寒冷有半丝入侵的可能。她有些失神的望着他,竟然觉得这每月一次的酷刑,竟再也不像从前那样让她需要忍到咬断牙根。她怔怔望着他:“弄脏了……会倒霉的。”
    他轻轻一笑,春风般柔和:“怎么可能?我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了。”
    说着,他像是讨要奖励般闭上眼,微微仰起脸;她怔了怔,从他宽阔的额头、到挺直隆起的鼻峰、再到有棱有角的一双唇,陆续落下蜻蜓点水般的吻,个中浓情蜜意,无法言说。
    晕黄的灯光将这一对璧人笼罩在温馨柔软的气氛中,一切美丽得好似一幅画。她靠在他耳边轻叹:“石暮尘……我爱你……”
    他将她抱得再紧一些,想要立刻回应,却先湿了眼眶。却不知道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另一双眼也是泪光盈然。
    ******
    虽然锦臣一直对外宣称李兆棠病情稳定,并无大碍,但他的病情每况愈下的事实却不胫而走,一时间整个锦臣人心惶惶,众人对于究竟谁才是新一任的王者众说纷纭,股价也如同云霄飞车般扑朔迷离。对此李贺和石暮尘对外皆三缄其口,内部的紧张气氛却逐日递增,无从缓解。
    与此同时,石暮尘和梁雨柔的订婚宴也逐渐临近。这桩可以说是天作之合的联姻让石暮尘在锦臣内部的声浪逐渐有超越李贺之势;对此李贺虽然不甘,却怎么也提不起同那个欧阳小姐协作的兴趣来,偶尔接触一次也只是匆匆忙忙给媒体做做样子,可一想到童珊可能正在某个角落里关着着这条新闻,他就浑身不畅快,像得了什么怪病一样说不出的难受。
    他只能安慰自己20%的股份已经让他的起跑线超越石暮尘这个杂种太多,相信父亲不会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而这一刻,石暮尘正悠闲地剥开百叶窗探看楼下常年聚集的三三两两记者,他嘴角漾起一朵嘲讽的笑,转而将视线转向病床上那个周身散发着腐朽之气的老人,那笑意却是有增无减。
    老人身上插了一堆管子和各种高级维生器械,和尸体唯一的差别除了微弱的呼吸以外,恐怕只有那双木愣愣盯着天花板的浑浊眼珠了。石暮尘淡漠地在他身边坐下,眼色平静无波,就像望着一个陌生人:“这可是B市最好的医院里最好的病房,我很孝顺吧,爸?”
    李兆棠一双眼依旧死鱼般等着上方,像是没听见一样。
    “最近锦臣的股价不太稳定,想必你也听说了,不过没关系,明天我就和梁雨柔订婚,这样的利好消息一出,你大可高枕无忧。”石暮尘如同自言自语般慢条斯理:“当然,这个大前提是什么,你比我还清楚吧,爸?”
    李兆棠仍旧是毫无反应,要不是眼睛偶尔还眨一眨,石暮尘恐怕还真要疑心他是不是死了。
    “事到如今我不妨直说,”石暮尘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笑容,忽然凑近了老人:“我知道你一直都在防我,但你不能否认,比起李贺,我才是最像你的人。而此时此刻最能将锦臣运营得风生水起的也只有我,你防了我大半辈子,现在却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与其让锦臣在人心惶惶中飘摇,倒不如干脆让他们定定心,你说呢?”
    此刻李兆棠终于有了反应——可他只是缓缓闭上眼,似乎陷入假寐。
    石暮尘从始至终的完美微笑终于有了一丝龟裂的痕迹,他眼底闪过一瞬而逝的疯狂,忽然伸手一把扼住了老人的喉咙,那力度不算大,却恰好是能让人感受到恐惧的程度。他眯起眼逼近那张布满老人斑的暗色脸孔,一字一句地自齿关迸出:“你以为我会威胁你吗?不,你错了。我们的身体里流着一样的血,所以我们是一样的人,我们一样贪婪、自私、野心勃勃,无法坐视属于自己的王国崩塌下去——谁能完美延续这座商业帝国?我还是李贺?我劝你好好想想清楚,我亲爱的‘爸爸’。”
    “嗑哒”一声,护士小姐恰好进来做例行检查,石暮尘动作轻巧地手势一转,将李兆棠胸前的棉被往上提了提,然后彬彬有礼地向护士小姐颔首:“我父亲就麻烦你们多多照顾了,谢谢。”
    见这样一个俊逸非凡又温润如玉的商界二代向自己打招呼,护士小姐顿时激动得红了脸,连声说着没关系没关系,一直到他走向玄关,痴迷的眼神还是未能从他线条完美的背影中挪开。
    而李兆棠则始终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么,要不要这么巧么,此刻捂肚子躺倒的歌爷好想求人揉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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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医院回来后,心情不佳的石暮尘回到薄晓微的住处,沉着脸的他完全不像个第二天就要订婚的男人。      :       他原以为到了这个关口李兆棠怎么都该松动了,却不料这个老不死的依然那么深不可测,居然情愿坐视锦臣在风雨中摇晃,都不愿以一纸文书将他扶正——难道真要等遗嘱出来才见分晓?先不论遗嘱中究竟是如何分配,即使他如愿登顶,可若不能在这个老不死的尚有一口气时完成一切计划,那复仇的快感还能剩下多少?
    想到这里,他怒从心头起,长臂一挥便将桌上的花瓶摆设如数扫落在地,劈里啪啦一阵脆响惊动了原本在卧室看书的薄晓微。她缓缓步入客厅,一袭深红色丝质睡袍衬得她肤白胜雪,柔软的腰肢随着步伐轻轻摇曳。她在那片狼藉前站定,神色似乎并不讶异,只是弯下|身去企图整理碎片。见状他赶紧喝止:“别动。”
    她无辜地望着他,一双妩媚的眼仿佛弥漫着雾气,纵是有再大的火气,面对着这样楚楚可人的眼神也褪了大半。石暮尘从另一头绕出来,小心翼翼地从她手里接过那片锐利的碎瓷片扔回狼藉堆里,又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她葱白般的指尖,在确定她没有受伤后终于松了口气,将她密密实实地揽进怀里。
    “怎么了?”她柔顺地倚着他,身上淡淡的百合花香被体温蒸腾,似有若无地萦绕在他鼻尖,惹得他心荡神驰,忍不住将脸埋入她柔嫩的颈窝,眷恋无比地蹭了又蹭;她乖顺地配合着,像抱着一只迷路的小狗。
    他微微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神有些迷惘——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无坚不摧的,却总是在她面前情不自禁地流露出脆弱和依恋,他知道这样很危险,却像个陷入沼泽的人般无法自救,只能一步步深陷进她的温柔中,直至灭顶……
    “晓微……”他轻吟着她的名字,带着一点点哑,还有一点点渴求。
    “嗯?”她抚摩着他乌黑的发,轻轻地,一遍又一遍。
    “……”他不知该如何开口,或许明天的这个时候,他已经西装笔挺地站在梁雨柔身边,在豪华宽广的宴会厅里接受着来自各界的祝福——这样的他要如何面对这个他深爱着的女人?他该说什么?他能说什么?
    他只能牢牢捧住她细滑的脸蛋,用近乎贪婪的吻来宣泄心中的不安和恐惧。是的,他很怕,怕她会伤心、难过、甚至离开他,一想到这些他就怕得心颤,甚至……相较于复仇是否能成功,是否能完完全全留住她竟让他更为忐忑,他这是怎么了……
    “嗯……唔……”她被他疯狂的吻弄得心惊,他过于深入的搅弄让她有种窒息的错觉,虽然他在这方面从来都不是温柔型,但狂野中还是会带着节制的,怎么……
    他抵着她狠狠地吻了一阵,直把她粉嫩的双唇吮得又红又肿,连下巴处都是一片湿亮才意犹未尽地撤离;她还在晕头转向,就被一股强势的力量压进他硬烫的胸怀中,连肺里的空气都几乎被全数挤出。他用力搓揉着她的脊背,良久都无法平复,末了,她忽然听见他带着叹息的喃喃自语——
    “……对不起,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她展臂勾住他的颈项,侧耳紧贴住他的胸膛,倾听那擂鼓般的心跳声,让后半句隐没在心底——
    因为我也……没打算对得起你。
    ******
    直到翌日下午,薄晓微才从一片迷蒙中睁开双眼,窗外已是夕阳西下。她试着起身,却被一身难以负荷的酸痛扯回床铺,只能等待眼望着天花板,刹那失神。
    昨晚他像疯了一样一遍遍要她,而她也拿出了全部的热情一遍遍迎合,每次到了极致时她都会贪婪而执着地望着他的眼睛,像是要望进他最深的灵魂尽头,又像是要狠狠记住他,因为她背负了一个巨大的赌注,假如她输了,这一切都将成为最后的狂欢;而,如果她赢了,这一切也只不过是倒计时中的疯狂而已。
    无论怎样,他都是不可能的人了。
    这个认知让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了比每月一次的酷刑更灼烈的剧痛,在她的左边胸口烙下了永远无法磨灭的伤痕。
    订婚宴很快就要开始,她浑身一凛,还是挣扎着起身穿衣,将自己为数不多的行礼简单打包,然后打开手机的加密文件,点开了那张暧昧的照片,照片上的男子正赤|身|裸|体地搂着一个曲线妖娆,同样身无寸缕的女子,披散的长发遮住了女子的侧脸和重要部位。整个画面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尤其叫人脸红心跳,他们却安然地兀自沉睡,仿佛一对亲昵无比的恋人。
    拇指缓缓摩挲着手机屏,这一天,她已经等了五年。
    编辑短信的手指不住地颤抖,一次次滑开,按错,一条短信竟编辑了足足一个小时,末了望一望窗外,夜幕不知何时已毅然决然地降临,以无情的姿态催促着她。
    她将大拇指轻轻放在“发送”键上,却久久无法下手,腮边一道湿意滑过,渐渐风干成一道冰凉的伤痕。视线滑过这屋里每一处熟悉的所在,每一件物事上似乎都附着酸甜苦辣的记忆,更多的却是甜,那不问缘由才能沉溺的甜,犹如罂粟般让人无法自拔。
    究竟该选择孤单的救赎,还是选择做一个甜蜜的禁脔?
    ******
    富丽堂皇的五星级宴会厅内,会场被白紫两色的花束与纱缎装点得梦幻而圣洁,媲美舞台光效的顶灯和追光更是将此处的气氛烘托得淋漓尽致,一看便知道是大手笔大制作。梁副市长笑得志得意满,在门口同往来宾客频频握手致意,门口一个小小的签到台都豪气地搭了一个相当华丽的琉璃花架,身着同色小礼服的美丽少女坐了一排,这订婚宴的排场,比起别人的结婚宴还要有过之无不及。也难怪,梁副市长的女儿和锦臣集团未来的当家强强联姻,座上客可没一个是简单人物,自然不能有半分怠慢。
    石暮尘早早被套上了一身量身定做地白色燕尾服,宽肩窄腰的修长身形配上一张颠倒众生的祸水面孔,化妆师连连叹着粉底都不用上便收了工;刚梳化妥帖的梁雨柔则低眉顺眼地坐在他身边,一袭月白色的小礼服式样简约而高贵,将她原本就纤细的身形衬托得愈加清瘦柔婉,乌黑长发素素淡淡地披在胸前,比起平时自然是亮眼得多。
    石暮尘却无心看她,敷衍地赞过两句后便频频翻看手机,不知为什么,今天他一直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把手机给助理吧,”梁雨柔轻言细语:“等会儿要上台,万一手机响了不好。”
    “嗯。”他漫应了一声,却只是调了震动,依旧不动声色地放回胸前口袋。
    她都看在眼里,却没有点穿,想了想复又开口:“石大哥,我们马上就要订婚了,你高兴吗?”
    他心里咯噔一声,却还是勉强露出笑容:“当然了,小傻瓜。”
    她垂眸羞涩一笑,忽然起身走到他面前,一双织细的臂忽而搂住他的腰,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面颊贴靠在他温热的胸膛;他没料到她会有此举,不觉有些错愕,但还是配合地轻轻将双手搭在她后腰,她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气,很好闻,但此刻的他,思念的却是另一具软玉温香在抱的触感和气息……
    “石大哥,你心跳得好快,”她忽然抬起头直视他,大眼睛里闪烁着懵懂的光:“是因为我吗?”
    一个谎言伴随着的往往是一万个谎言,他想,他一定会下地狱。
    “当然。”说这话的时候他却无法看着她的眼睛,只能故意将视线投向她头顶那抹娟秀的珍珠发饰:“这个发饰很配你,特别美。”
    “真的吗?”她露出单纯的笑颜:“石大哥你知道吗?你说什么我都会信,所以你一定不能骗我。”
    他心头一凛,笑容也连带中断了半秒:“……你今天是怎么了?”
    “没什么,我也有点紧张呢。”她抬头看了看墙上的壁钟:“时间快到了,我们先去候场吧。”
    这场订婚宴不但排场堪比结婚,连费心思的程度也毫不逊色,策划公司的人还给他们弄了个“王子救公主”的戏码来出场,梁雨柔被装在一个镶满水晶的琉璃笼子中徐徐推上舞台,要说是禁锢到不如说是展示,看见自己气质清雅,亭亭玉立的女儿一出场便博得大家的交口称赞,梁副市长的心里别提有多美了。
    石暮尘却对这样的安排兴趣缺缺,只想安安稳稳走个过场,音乐响起时他刚要现身,胸口却骤然一麻,他心念一动,赶紧摸出手机,发信人一栏赫然是一个熟悉的“微”字,而是还是一条彩信,他忐忑地点开,顿时大惊失色——
    那张乍一看就让他猛回头检视身边是否有人的暧昧床照,细看之下才发现男主角竟是他自己!而那个女子虽然被长发遮住了面目,但熟悉的感觉却扑面而来,来不及细想,他赶紧细细文字——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都知道歌爷这周没什么榜单任务啦,唉,这样还更新真是用绳命在写作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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