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V章
自从繁星离开县城后,一直担心姑姑一个人在县城太孤独。那天随丁韵来的时候,姑姑红着眼圈送了老远。陶星玲一方面为繁星开心,一方面心里不是滋味,毕竟养了繁星这么多年,她亲妈一出现,自己……多少心里有些落差,也会暗自比较一下,也会失落。繁星一再向她保证很快会回去,并且每天给她打一个电话。
繁星说,尧征还是不理她。
陶星玲劝她,哪有一种感情是轻而易举的,尧征那么要面子,你把人家撂一边三年,现在说回来就回来,回来就让人家待你像从前那样,怎么可能?不是只有女人需要安全感,男人也需要。没有付出哪里来的收获?
要让繁星放弃,繁星肯定也不会愿意。
***
和煦的阳光照进连家院子中,一阵略带寒意的清风徐徐地吹动树叶。繁星拿了一张毯子盖在了因为阳光温暖而有些睡意的连敬身上。
细微的动作,连敬还是清醒了。和蔼地笑看着繁星,浑厚的声音里有些沧桑的味道,“这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太阳是暖的,风是冷的。”繁星现在再见着丁韵与连敬时,行为举止便不像之前那般局促了。何况两人对她的心理是极其照顾的。此时她自然地坐在一旁边长椅上。陪同连敬晒太阳。
“繁星啊。”连敬语重深长地喊了一句,她一直不喜欢别人喊她连星。
“嗯?”
“这些天,住得还习惯吗?”
繁星没有吱声,点点头。她在哪里都习惯。
连敬默了默,再次开口说:“如果你有什么想法,就跟爸……我说。”在她未喊他爸爸之前,他也不好意思以爸爸自居,让她在外吃了那么多年的苦,甚至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工作了几年,他这个作父亲的都不知道。上次他还见了她一面,他竟然一点也没有在意到她。结果自己生命垂危,她无怨地为自己付出。要说,她这个女儿竟比父母做得好,做得大度。
“嗯。”繁星点头。
连敬望着繁星,竟在她的面相中既看到了丁韵的样子也看到了类似自己的感觉,这种浑然天成的结合让他说不上来是怎么的一种情感,莫名的生出感谢上苍之意,生命竟是如此奇迹般的延续,同时又觉得遗憾,他对不起丁韵,也缺席了繁星的成长,这是永远也无法弥补的。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事业再怎么成功终究在情感上亏欠了,他宁愿要一个家。
“繁星,如果觉得住在这里不习惯,想住哪里都可以,只要看中了咱们就买下来。觉得和你姑姑分开不习惯,那咱就把姑姑接过来,可好?你喜欢尧征,那就喜欢。你想做什么,我跟你妈妈都不会反对,连家是你的家,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如果和我说不方便,你和你小姑连夕说,跟你妈妈丁韵说,别委屈了自己,可好?”他没当过爸爸,他也不知道怎么做一个称职的爸爸,他能做的就是满足女儿的一切需求,哪怕付出生命。
繁星记得小学时有篇课外说,爸爸是棵大树,爸爸是最坚实的堡垒,爸爸是温暖的太阳,爸爸永远会无条件地爱护着子女们,此时,她都感受到了,她信了。
繁星被温暖的想流泪,硬着脖子点头,“好。”
对于繁星的成长,他和丁韵都不知道怎么才弥补,这是他们一辈子都会遗憾与难过的事情。同样的,现在他们仍然不能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庭,却竭尽全力想要爱护她。
人生让缺憾少一点,让情感丰富一点。
***
繁星不管是与连敬还是丁韵的关系,都在平淡的生活逐渐改善,日益亲密。唯独与尧征不见起色。
因为连敬身体有恙,在吃喝用度方面也都十分小心,繁星照顾人照顾习惯了,对于连敬的吃喝自己的也闷不吭声地包揽了,每天早上起来做些清淡的小粥小菜的,等着连敬起床,中午晚上也会亲力亲为。
也因此,尧征也享了口福。
这天,中午刚下班,前台小姑娘递给吴佳一个手提袋,说是一个漂亮姑娘要交给总经理的。
吴佳狐疑地望着,一个精美的手提袋,里面方方正正的包装盒,盒子里是什么?他也不敢看,说不定是爱慕者送的礼品或者情.趣内衣?
拎着上来交给了尧征。
正好赶上中午下班,尧征瞥了一眼,懒懒地问:“谁送的?”
“说是一个漂亮的姑娘。”吴佳答。
“扔了。”
吴佳再次拎起来,用手摸了摸盒子说:“还是热的呢。会不会是天天跟着总经理的那姑娘?”说着准备出去扔了。
尧征再次抬眸望了一眼,冷声说:“放下,你出去吧。”
“……”
待吴佳走出去后,尧征赶紧一层层打开,嘴里还嘟囔着:“包这么严实也不嫌费事。”一层剥开之后,入目的是一个古色古香的三层饭盒,上面还镶着一古代人一家在树下吃饭的图样。
尧征接着一层层打开饭盒,共三层,一层是香喷喷的米饭,加了半块**蛋,一层是灌汤包,有序的排列着,旁边有个两个小格子,小格子上面还盖着小盖子,里面放着醋和辣椒油。再一层是红烧**块、莴苣辣椒炒木耳。刚一打开饭盒的盖子就香满四溢,光卖相就让人食指大动。
尧征此刻也管不了其他了,拿着勺子筷子就开吃,吃了两口就赞叹不已,“厨艺越来越好了。”
不一会儿又说:“臭丫头,怎么不知道放点香菜。”
又过了一会儿,忽然想起自己苦逼的三年单身生活,边吃边有些哽咽的咕哝:“臭丫头,别以为送点吃的,我就原谅你了,想都别想!”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中午吴佳都会拎个手提袋在上来。有时候才十一点,尧征就开始盼望了。
***
今天尧征突然不开车了,步行上班。
尧征上身穿了一件深蓝色的长衫,灰色的棉质长裤。分外的清爽帅气,面带笑容地走在上班的路上,梧桐树下,格子路面上。
就在不远处,一个身影吃力地紧跟其后,身影后面又跟着几个西装革履的人,不时打电话汇报:“连小姐一直在跟着。没有上前说话,不对,现在跑上去了……”
只见繁星气喘吁吁的上前,抓着尧征的衣袖,“阿征,你走慢点,我走不动了。”她一直从家跟着他,走了快一个小时,不停走不停走。
尧征慢慢地抽回衣袖,掸了掸,收起刚刚的笑容,“连小姐,您不用跟着我。”说话间目光扫过她的高跟鞋,暗骂,“穿什么高跟鞋,之前不都是穿平跟的吗?哟,还穿这么高。”
“阿征,你别这样,好不好?”繁星声音软软地,又累又委屈,脸红扑扑的,可爱又可疼的。再多瞧一眼,尧征就不攻自破了。
尧征将头一偏,双手插.进裤兜,不看她说:“你回去吧。别跟着我了。”说着抬步继续走。
“阿征,阿征。”繁星继续跟。
尧征走得更快了。
繁星几乎是跑着上前的,气喘着说:“阿征,我想请你吃饭。”
“没时间。”
“你明明下班的时候都有打游戏的。”
“谁讲的。”
“……我、我猜的。”二佳说的。
“猜的不对。”
“我想请你吃饭。”
“没时间。”
“阿征!”
尧征被她喊急了,猛地一转身,繁星差点撞到他身上,尧征盯着她,质问:“连星连小姐,请问,你现在到底要做什么?”
见他面色yīn沉,繁星生出怯意,“我、我只是……”
等了半天也不见她说出个所以然,跟了他那么久追了他那么久,也不说抱歉,也没点表示,就傻跟着,想着就来气。
“说你爱我!”
繁星惊愕了一下,没想到他突然话锋一转,转到这上面。“我、我、……”繁星搭眼瞟了一下来往的行人不时侧目看着两人,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没说出来。
算了!尧征有些气急败坏,话题又再次回到了上一个,拔高了声音说:“连小姐!别管你想干嘛!请你现在就打消!” 说完转头就走。
“阿征……我”繁星张口“爱”字还未说出。
尧征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极度烦躁,蓦地折了回来,冲着繁星劈头盖脸地吼道:“你***觉得老子是条狗吗?!你说走就走,说回来了老子就得对你摇头摆尾。跟短毛一样,你现在再到它面前,你看他还认不认你!甭管三年前是什么事情让你不得已离开,是生是死你给个痛快!我他妈好找个媳妇该生娃生娃该抱孙子抱孙子,你跑到西伯利亚南非都跟老子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八年抗日战争都胜利了,老子跟着你屁股后面癫了十年!!结果呢,你不声不响的走了,我***就是一头驴,你拿根萝卜就吊着老子!现在你回来了,你老子牛x,你老娘厉害,你是格格,你是公主,到哪儿都有保镖。装装可怜当个跟屁虫,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给谁看?你知道三年多长吗?你知道你消失多少天吗?1189天,28536个小时,1712160分钟,我***就是傻逼,二货,瞎了狗眼,巴巴地等着你!你现在想起小的了?对不起,小的现在不伺候你!你爱找谁找谁!你爱谁就爱去!老子不稀罕你爱!”
尧征骂起人来不带停顿,溜得很呢。骂完就走。
繁星不知是被骂懵了,还是脸皮太薄,还是戳中痛处了,让她爱找谁找谁,总之伤心了,一直垂着头,不过一会儿,由小声啜泣到放声大哭。
路人纷纷侧目,不时窃窃私语道:
“那小子口才真是一流,主持人吧。长得人模狗样,怎么骂起小姑娘来这么狠。”
“情侣吧,吵架了呗。”
“看那小姑娘哭得多伤心呀。”
“哎……男人长得帅也不顶用,肯定花心。”
***
尧征这下安静了,没人跟着他了。把人骂得大声痛哭,高兴了吧,心里畅快了吧?硬着头皮向前走,走走走,走了十分钟左右,一巴掌甩在自己的脸上,我***在干嘛!那丫头心眼实,容易想歪了,这么凶她……
打过自己,赶紧回身,迈开长腿向回跑,跑着在心里呼喊着阿呆,其实三年来的每一天,他不是都在想的是,只要她出现就行了,他不多做要求,一切既往不咎,不是吗?怎么明明见着她了,明明比之前的情感更加强烈,明明那么想要她又非把她推开,今天竟说了那些话伤害她?她这些天为他做得,还不能够证明是爱吗?
她还是那个阿呆,有点憨憨的却是机灵的,知道体贴人,一根筋。眼神还是那么纯净,说话还是那样软软,性子还是温糯的,随随便便一个动作都让他背离三年来的自己,所有的定力,自持都会不攻自破。也就是因为她走得时候悄无声息,她再回来,他怕不真实,他怕哪天她会再次突然消失,三年,那么多个孤独寂寞的夜晚,他想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没有她,时间那么漫长。
耳边风呼啸而过,他越跑越急,越跑越想见到她。这次抓住她,再也不会让她离开。
阿呆,阿呆。他的阿呆。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阿征这是何必呢,骂了人家又要去哄,宝贝们说得对,你凑是作~~~
第60章 V章
世上多数的机缘都来自于“刚好”二字,也散于“不巧”二字。时间节点内的碰撞才会迸发出异样的光芒。
不巧的是,尧征回身寻找时,除了车水马路,匆匆行人外,那人并不在。
他喘着气,四面环顾,他已经后悔刚刚自己一股脑说完的每一句话中的每一个字,可是繁星不在原地了。
***
已经好几天了,自从那次尧征骂过阿呆以后,再也没有见到她了,每天上班下班,尧征都忍不住四处的观望,有时候故意地等上一小会儿,暗想着是不是她睡过头了,跟不上自己了,结果等了半个小时也没有看到人影和可疑的车子。连午饭也没有了,这几天他亲自下楼到前台,来回乱晃。
这天,前台姑娘喊了一声总经理,他一听,是不是阿呆送饭来了?满脸期待地瞅着人家姑娘看,愣把人家姑娘脸瞅的通红通红,羞答答地回答有他的快递,开心地接过来,以为是饭盒其实它就是快递文件,甚是失望。
握着文件心里空空的,进了电梯,到了楼上,来回转了几圈。实在忍不住了,给阿呆打电话!那天她打过一次的,他没删除,到底还是存了下来,并且记住了。拨通后响了半天也没人接,继续又打了两次还是没人接。尧征开始急了,有点慌了,心里怎么样都踏实不下来了。
正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也没看就接听,惊喜地喊:“阿呆!”
彼端传来姜辛慧的声音,“呆什么呆,阿征啊,听说厅长的侄女连星住院了是不是?你怎么都不和我说呢,这都好几天了……”
住院?尧征心里一沉,挂上电话,风驰电掣般向停车场。阿呆住院了!
坐上车子才发现并不知道哪个医院,再次拨通姜辛慧的电话,问:“妈,她住哪个医院?”
“我就是不知道才打电话给你的,你不知道吗?”
也不多说,挂上电话就发动车子,“嗖”的一声窜了出去。
此时的尧征肠子都悔青了,这些天拿乔什么!矫情什么!试探什么!作什么!都***是虚的,他的阿呆真真实实站在他的眼前才是真的!
住院了,都住院好几天了,阿呆都住院好几天了,她一向身体都很好,几乎没生过病,这回竟然住院,想着他都觉得心疼。车子越开越快。
市里各大医院,一家家地问。连敬、连夕、丁韵、陶星玲、连星、繁星,名字挨个报,唯恐人家登记的名字不对而错过了,甚至有些可疑的名字,他都会把整个医院住院部跑一遍,问完一家换一家。这才发现,三年后的重逢他专注于自己的心思,了解她的太少,他甚至连连家在哪里都不知道。
从上午找到下午,从下午找到黄昏,太阳一寸寸爬到天空正中间,又一寸寸移向天边,即将没入地平线。尧征马不停蹄地找,不知道疲倦地问,焦急态度又好,特别怕自己的坏脾气导致人家医院的人故意不告诉他阿呆在哪里。
又一家时,急匆匆地刚走到门口,便看到从医院缓步走出来的方棋善,穿着休闲装,不是西装,像是专门来探病一般。
现在方棋善是独身了,一个星期前,叶雅芯已经跟他离婚了,
常有人说:女人谈恋爱要找自己喜欢的,结婚要找喜欢自己的。
无非是因为婚前的女人看重的是自己的心,婚后的女人看重的是男人的心,大约是围城内外的心态。叶雅芯就是这样,婚前也不管方棋善是不是爱自己,是不是利用自己,一心的就想全世界都要成全自己的心,成全自己的感情。
婚姻是面照妖镜,不管是乔装打扮成什么样子,它总能照出你的劣根性,引出现实的丑陋。可以为了一碗**蛋羹里面放了葱花而皱眉,也可以为因为一句话而吵得面红耳赤,点点滴滴可以好的如胶似漆,也可以坏到面目全非。
如愿一场与方棋善结婚后,洗去恋爱的激情与冲动,情感在平淡中磨去光芒,一次次的失望、等待与伤害,再美好的感情,再华丽的婚姻,也抵不过婚后逐渐的怠慢让人倍感绝望与寒心。她终于放手了。
而方棋善对她除了抱歉、愧疚还是抱歉、愧疚。仿佛他摆出无奈内疚的表情,他对叶雅芯的伤害就减轻了一般。只是叶雅芯已经看得开,想得通了。拎着自己的行李,以带着憧憬与欢乐走进的婚姻,以失望与通透走出。
此时,尧征再看到方棋善,也不似从前那般笑嘻嘻地勾肩搭背地问他今天吃了什么,要不要去杀一盘,最近人物升级了多少。
两人互有礼貌地问候点头。像合作伙伴一般。
他们的友谊再也回不去当年的那般纯粹。如今是比陌生人好点,比兄弟又差了一大截。大约是扇子伤害过繁星,大约是扇子对符家的打击,大约是两年前扇子在尧家酒店策划的一场商业纠纷,由尧家背了黑锅。这些是尧征的原则上所不屑的。
招呼过后,两人擦肩而过之时,方棋善突然开腔:“我决定重新追求繁星。”
尧征转头望向他,呵呵了一声,“凭什么?”叶雅芯是繁星的妹妹,刚和妹妹离婚转头就追姐姐,多可笑。
方棋善淡淡一笑,温和地开口:“凭我在繁星心中存在过七年。”说完又笑着转头望着尧征,“离过婚的男人不是更懂得如何疼女生吗?你所有顾虑的,对我来说都不是问题,我在意的是繁星。”
两人一个怒目相视,一个笑若春风十拿九稳。
若不是一个小孩子走路歪歪晃晃地非要从两人中间挤过,两人还在对视。方棋善笑着离开。尧征脸色铁青,紧握拳头,如果有什么让他害怕,那么就是方棋善出现在繁星面前,毕竟,他亲眼目睹过繁星为另一个人哭,为另一个男人痛,而她从来未对自己说过喜欢,说过爱。可是,他爱她啊。
***
尧征走到门口的时候,里面静悄悄的,从门窗上看过去,只见丁韵坐在床头的侧影,遮住了繁星。尧征又望了望,愣是看不到阿呆。
轻轻地敲了下门,听到丁韵说了句进来,才小心翼翼地走进来,顺手缓慢地带上门,丁韵站起来迎接,柔声细语,“尧征,你来了。”
尧征点点头,“叶阿姨。”这才将目光转向床上的繁星。
尧征一进来,繁星就看到了,望了一眼后就垂眸望着身上雪白的床单,沉默着。
将视线调向繁星,尧征胸口突然滞闷又有些发疼,她怎么瘦那么多,乌黑的长发柔顺地散在两边,小脸惨白惨白地,有些肉肉的下巴都尖了,浓密的睫毛垂着,还是乖巧的样子,看着惹人疼爱又憔悴的样子,尧征心疼,眼也酸。刚刚见到扇子心里的不快也忘了,一心扑在阿呆的身上。
丁韵见尧征来了,也明白繁星对尧征的意思,这些天,繁星对他做的事儿,丁韵也都知道,谁没年轻谁没疯狂过,走到尧征面前,小声说:“急性阑尾炎,刚动过手术,今天才吃点稀饭,你说话注意点。别让她生气动了伤口。”
“嗯。”尧征点头回答。
待丁韵走后,尧征才缓缓地走上前,坐到繁星跟前,繁星将脑袋往另外一边偏了偏。
尧征温温柔柔地喊了一声阿呆,因为心疼难过而让声音有些哑哑的,硬是把繁星地眼睛喊出来了,“啪嗒”一声落在了手面上。
她一哭,他心都碎了。硬是慌了手脚,想帮她擦眼睛又够不着,又不敢碰她,迭声说:“阿呆,对不起,你别哭,都是我的错。”
繁星一迳的垂着头,不说话。这几天她可难过了,那天被他骂后,哭得难过,本想追上去向阿征解释,谁知突然腹部巨痛,痛得有些让自己招架不住,正痛的寸不难行之时,是方棋善突然出现,将她送到医院。她都来医院这几天了,尧征没来看过她,也没给她打过电话,她以为阿征真的不要她了。
“阿呆……”尧征又是百般柔情的喊了一声。
“是你说让我找别人的,你来这干嘛?”繁星赌气的质问。
“我、我错了……”
“你还说我跑到西伯利亚南非也和你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你来干嘛。”繁星始终垂着脑袋。
“阿呆。”尧征轻轻地扯了扯她的衣角,“我说错了。”
繁星将胳膊挪到一边,不让他碰,“你还说八年抗日战争都胜利,你跟在我屁股后面癫了十年。”
“我癫的开心,我喜欢跟在你屁股后面。”又扯了扯她的衣角,委屈地说,“阿呆,你原谅我,你抬头看看我。”
“你说你不稀罕我。”繁星哽咽地说。
尧征拉着繁星的胳膊,赶紧辩解,“我稀罕,我稀罕,阿呆,你别哭,我知道错了。你看看我。”
“我不看你!”繁星哭得更厉害了,一使劲甩开尧征,一下子扯到伤口,伤口崩线。大叫一声,“啊,好疼!”
尧征一下子乱了,赶紧站起来,“阿呆。”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开始遭罪了吧~~~~\(^o^)/~宝贝,看文愉快哈,好久没说爱你们了,爱你们哈~~~╭(╯3╰)╮
ps.俺在等待放年假中~~~~焦急~~~~~
第61章 V章
繁星的伤口崩线了。一声痛呼,站在病房外的丁韵赶紧地跑到病房,见尧征手足无措地站在床头,想碰她又不敢碰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繁星痛的嘴唇发白,想忍又忍受不了的轻呼,眉头深锁,细密的汗珠从额头沁出。
“阿呆,阿呆……”尧征不知所措的喊着。“阿呆……”
丁韵赶紧叫来医生,用了镇痛剂。
连夕来的时候把尧征骂个狗血淋头,他知道伤口崩线有多疼吗,尧征从来没有这么老实过,一句话没有反驳,低着头听训。
伤口有些发炎,晚上繁星又开始发起了高烧,这真是平日不生病,一病起来要人命。还好这时的繁星是有人疼有人爱的孩子了,丁韵、连敬、连夕也都在跟前守着,尧征也默默地站在墙角一瞬不瞬的注视着。
***
待到情况稍有些稳定,高烧有退的趋势之后,连敬与丁韵悄悄走了出来。
两人走在医院的长廊里,丁韵轻声说:“雅芯去国外了。她和方棋善离婚了。”
连敬微愣,继而有些惋惜,惋惜后又自责沉声道:“都是我的错。”当时因为雅芯喜欢,他都全力帮助,因为雅芯是丁韵的女儿,可是他完全没有看清叶雅芯与方棋善之间的本质关系。
两人并肩而走,喧闹而清冷的长廊里,可以听见两人脚步一致的声音,丁韵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和你没关系,雅芯心智不成熟,这是得应该承受的结果。现在比不得过去,女人离了婚同样可以再次拥有幸福,事情已经发生,我只希望雅芯可以吃一堑长一智,不要悲观。”
连敬沉默地走着,丁韵依然如同以往明是非识大体积极向上。若是他年少时听她一回,也不至于两人各自为家,不然,他和她,还有繁星,将会是幸福的一家三口。只是现在,唉。
“我想给繁星办个生日宴,顺便正示一下她的身份。”连敬说。
丁韵点头。
“不过,不会暴露你的身份,我会跟她解释。”毕竟,叶胜那么爱丁韵,救他们于困苦之中,若是说繁星是丁韵与连敬的女儿,业界人士将会怎么议论叶胜,叶家的人又会如何的看丁韵,如何待叶雅芯呢,是不是会影响到叶氏的其它方面等等,这种关系与影响是连敬不得不考虑的。
丁韵为之动容,有些结果无法改变,有些人真的只有半生的缘份,可是,并不代表就此从内心剜除,而是沉淀,沉淀在一个任何都触及不到的角落,那是内心深处。
丁韵笑了笑,不置可否。话锋一转,“叶胜还在等着我,我先回去了。”
“路上小心。”
连敬看着她离开,平静如水。
***
繁星痛过了,烧也慢慢退下了,这才安稳地睡着了。众人陆续离开。连夕不让尧征待在病房,瞪了几眼,尧征乖乖地走了出来,站到门口,从门上的小窗户里眼巴巴地望着。
连夕离开之前还交待,不准他踏进病房。
有了上次的教训,让他进去,他也要小心谨慎,阿呆一直都闷不吭声,也极少喊疼,今天她那么疼,看着她疼,他差点一口气上不来硬给自己憋死。呆呆地站在门口,望着小脸苍白的繁星,眼睛泛酸,她还是那么乖巧,要说听话懂事体贴谁能比得过他的阿呆,可是他又让她痛了。要不是在公共场合,自己又是一爷们儿,早爬在窗户口哭了。
一连好几天,尧征除了上班时间去打个卡,刷下存在感。一天24小时几乎是守在医院。吴佳带着衣服来给他换,并劝他回去上班,他吼道:“我就不相信公司三天离了一个没啥用的总经理就运行不了,如果这样,你们都可以收拾东西回家了!”
这几天,尧征一直站在不起眼的地方,默默地望着繁星,怪可怜见的。也不说话,就站在几个人的后面安静地望着繁星,若是繁星打个针做个检查什么的或者繁星眉头一皱,他比谁都挤得快,第一冲到繁星跟前,完事后又悄悄地退回来。
丁韵与连敬见着他也没说什么,像约好了一样,把尧征晾在一边。唯有看不惯他行为的连夕赶了他几次,他硬是死赖着不走。见繁星一直不表态就任由他当个木头人,繁星有时偷偷瞥他一眼,他不是认真听医生嘱咐,就是专心看护士怎么照顾自己。偶尔目光撞上了,他会赶紧躲闪,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
在丁韵的细心照顾下,没有尧征的作怪打扰,繁星恢复的很好。只是每天只吃些流质食物,整个人瘦了一圈下来。
尧征看着心疼,她不主动和他说话,他也不敢和她说话。她跟他说话了,他也简短地回答。
这天,繁星晚上可以吃点**丝之类的,睡的也比较熟,从晚上九点一直睡到第二天,天边刚刚泛白。
繁星缓缓睁开眼睛,病房里空荡荡的,米色的窗帘映着微弱的光线,映得宽敞的病房里灰蒙蒙地,如同蒙了一层薄薄的灰纱。繁星乌黑的大眼睛四处环顾,视线锁定在病房门上的一扇子小窗户上。尧征竟然站着爬在小窗口上睡着了。
繁星面上平静地看着,内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特别想骂他,怎么那么蠢,不知道回家睡觉,睡在病房里的沙发上也行啊。可是,看着他的酣然的样子,高挺的鼻子,轮廓清晰且帅气的侧脸,想到他的变化不定的臭脾气,别扭要面子的性子,又爱又恨,又看痴了一般注视着。知道自己不易大动作,她只是静静地躺着望着,时间的游丝仿佛连接着两人的心房,不管曾经怎么吵怎么闹怎么折磨对方又怎么分离,诸多原因与因素。想在一起只有一个原因,只为爱。
尧征其实一连几天就这样守着,担心繁星又怕方棋善出现,爱时总会有些不安。一直站在门外,刚刚还瞅着繁星看呢,怕她睡觉不老实一不小动着了伤口,掉了被子,可如何是好。又怕她半夜醒了,想喝点粥,上个厕所什么的。于是就一直爬在窗口看,医生护士来检察几遍,劝他进去,繁星住得是特殊病房,设施齐全,他可以到沙发上休息一会儿。尧征说没关系,他站着精神,其实,也就是怕自己再伤害她,她好像还没有原谅他,万一又惹着她,碰了伤口,他还再也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了。
只是这样瞅着那么安静、清恬的面容,一不留神竟然趴在窗口上打了个盹,睡得放松之时,身子本能的一歪,给歪醒来了,尧征立刻清醒过来,赶紧再爬在窗口上看,此时繁星已闭上了眼睛。
尧征见繁星还熟睡着,瞧瞧地拧开了门,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床前,温柔地将手放到繁星的额头,体温正常,又将被子拉了拉。坐在床前的凳子上,看了繁星一会儿,这眉这眼这唇……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下,亲了一下还不过瘾,又舔了一下吸了一下,再慢慢地起身。弯身坐向凳子。
“阿征……”
“啊!”突然一声,尧征吓得轻喊了一下,往后凳子没坐准,硬是给坐翘,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四肢朝天,繁星刚要撑起身来。
“别动!”尧征连忙喊出来,“阿呆,你别动,你别激动,我现在就出去!别动!”他以为她起身是想骂自己,自己千万不能惹她动怒,身体是大,说着扶起凳子,笑嘻嘻地说:“阿呆,你好好休息,我这就出去哈。”
扶好凳子,还不忘对着繁星笑嘻嘻的,转身就要走。
“阿征,你要去哪里?”繁星软软地声音,没有生气,反而有些哀怨。
可是尧征却觉得是她不想见他,笑着转过后身来,逼着自己说:“那个,我、我、我回家。我回家去。阿呆,你睡觉,睡觉,乖。”回家你见不到我就不烦了。
说着转回身,向门口走。
“阿征,你不要我了吗?”
背后传来繁星委屈的声音,尧征迈出的步子顿住了,缓缓地转过身望着繁星,不敢置信地望着。
“你不要我了吗?就这样就走了吗?”繁星重复。
操,阿呆一煽情,尧征就特想哭,没泪水也抹了一把眼睛,心里潮湿一片重新走到床边,蹲下.身子趴在床边,脸与脸相对,正好可以平视,有些哽咽地说:“阿呆,我要你,什么时候都只有你一个人。我不走,你也不要赶我走,好不好?”他怕她赶他走。
“可是,你刚说要走的。”也许是因为天未大亮,情绪在灰暗里格外容易触动,繁星心里也潮潮的,这几天他那么乖呢。
“我、我、我怕你讨厌看到我。”尧征不自信地说,说完将目光移向一旁。
“怕我讨厌,还不回家……”繁星糯糯地说,声音越来越小,刚才还偷亲她,说完缓缓地移动头部,靠近尧征,凑上去亲吻他的嘴唇。
刚一碰上,尧征如触电一般绷紧了身子,软软的,甜甜的,被动只是一秒钟的事,接着便热情地回应,化被动为主动,唇舌交缠。
“咔嚓”一声,病房门被打开了。
两人赶紧分开。繁星羞红了脸将头一偏。尧征赶紧老老实实坐在凳子上,背挺的老直。
可是,连夕看到的却是,尧征趴在床边轻薄繁星!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啥也不说了,看文愉快
第62章 V章
不太明亮的病房,连夕气势汹汹的进来,对着尧征勾了勾手指,小声说,“你出来一下。”
“哦。”尧征从凳子上起来,看了一眼紧闭双眼的繁星,乖乖地跟着连夕出去了。
繁星听到门“咔嚓”一声关门声之后,才缓缓地睁开眼睛,将头偏过来,如果光线充足一点,就能看到她已羞红了脸。
而刚刚随连夕走出去的尧征,还未反应过来,连夕回身举着包包就往尧征身上砸,一点也不留情。
“我叫你不要进病房,你当耳旁风!我叫你离繁星远一点!你还敢偷亲她!你个不要脸的!你害她这样,你还当yín.贼!”连夕不顾形象可着劲儿的砸。
尧征开始没反应过来,愣是被劈头盖脸地砸了好几下,接着边躲边以狗血式的理由解释,“我跟你侄女是两情相悦的!”
不听这句话还不气,两情相悦?繁星跟着他屁股后面跟了十来天,他甩都不甩。繁星每天中午红烧鱼,糖醋排骨,酸菜滑**,干锅牛肉,小笼包,灌汤包,蒸虾饺的不重样的做,做完了还包装精美地心情愉快送过去,都给狗吃了!!结果还落得哭的跟个泪人似的被送进医院,一住就住这么多天了,中间还承受崩线之苦。越想越气。
“小姑,小姑,别生气,我会对阿呆,不,我会对繁星负责的……”
一声“小姑”把连夕叫愣了,愣过之后,打他打的更起劲,连脚也用上来。“谁是你小姑,别往自己脸上贴金。要你负责!想得美!”
***
在繁星住院期间,有许多消息灵通的借着探病想巴结一下连董事长又或者巴结连夕的老公,再或者想混个脸熟。也有别具用心的。
比如姜辛慧,再比如方棋善。
姜辛慧来得时候,丁韵正扶着繁星在床上做些简单的伸胳膊抬腿运动运动,听医生说这样可以恢复的快一点,繁星现在基本是可以下床,只要不剧烈运动就行。见姜辛慧来,丁韵还算热情的招呼,其实打心眼里也不那么喜欢她。她的不喜欢不外露,而连夕却不是,听说繁星以前在她家当过小保姆,而且她还把繁星和陶星玲赶了出去,分外不平,说起话来,冷嘲热讽,夹枪带棒。直说得姜辛慧无还嘴的机会,也觉得羞愧难容。
丁韵知道连夕强势,说话必须得压在对方上面,不然就不服气。这样的人就得顺成。可姜辛慧是尧征的妈妈啊,总归姜辛慧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尧征好。以繁星待尧征那心思,尧征对繁星的在意,这将来势必是要成为一家人,连夕这时如此不容姜辛慧,也保不准成了一家人后姜辛慧会不待见繁星。
于是圆了下场,也使了个眼色给连夕。
最后,繁星笑着说:“阿姨,谢谢您来看我,等我好了我再去拜访您。”
姜辛慧一听,这意思可不就是见家长的意思,当即笑着说好,全然忘了以前自己对她的刻薄。
而方棋善来的时候,繁星在午睡。睡梦中,感觉一股轻柔的温暖滑过自己的脸颊,她以为是尧征,连做梦都想着尧征,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方棋善望着她,空悬着的一颗心仿佛有了着落,满足与踏实,他才意识到自己曾经选择是多么错误,多么愚蠢。绕来绕去,只有她是最纯粹,日思夜想的也是她。即便她不是连星,而只是县城中平凡的繁星,他也已经想好了会重拾旧爱,用一生来向她道歉,爱护她。而他的对手尧征,他有信心赢,因为他是她的初恋,六年的分离,她都没有忘记他,这短短一年,她又怎会移情别恋?方棋善胸有成竹。
“你在干嘛?”一道冷冷的声音。
不但把方棋善从自己思想中拉现实,也惊醒了繁星。方棋善很自然地收手,温柔地看着繁星,温和地问:“醒了?”
繁星刚醒,大脑运转还没跟上,不知道现在是怎么一回事儿,愣愣地嗯了一声,要坐起来,方棋善微微起身为将枕头塞过她的后背,掖好被子,待她坐得舒服点,他才重新坐下。
站在一旁的尧征,眼中冒火一般看着他们,若是繁星平时好好的,他一定一把把方棋善拉开,紧紧地搂着繁星,谁也不让碰。可是,他怕自己的粗鲁又让她痛苦,死盯着方棋善,双手握成拳,脸色yīn沉,极力压抑自己的怒火。他就见不得方棋善出现在繁星跟前。
“阿征。”繁星软软地喊了一声。
喊一声就让尧征消了所有的怒气,赶紧走上前,站到床头,拿屁股对着方棋善,方棋善坐在凳子上,身子向后裂了裂,尧征的屁股像是故意的一样,又向后撅了撅,方棋善看着尧征的屁股,皱眉,他可对尧征自动送上来的屁股没兴趣,没办法,十分不爽地站起来。
哪知尧征随手就把凳子拉过来,一屁股坐上,紧紧地挨着繁星坐着,就差没跟繁星一个被窝了。
这些动作繁星都看在眼里呢,默默垂着头,想发笑又不好意思笑出来,憋着。
这时,方棋善的手机喊了,他看了一下,接着温和有礼地和繁星告别,说下次再来她,繁星微笑点头。
方棋善刚走,繁星就捧着尧征的脸,仔细地看一小块一小块的伤,额头还贴了几块创可贴,担心地问:“怎么又受伤了,你又跟人打架了?”
“不是跟人打架,是我被打了。”被阿呆一捧脸,刚刚的怒气都没了,委屈极了,硬往繁星怀里蹭。“阿呆,我被人揍了,那人老强悍了。”
“谁打的?!”繁星也动气呢,敢打阿征,不想活了。这时,尧征已经挤到她胸口了,隔着衣服来回蹭。蹭着蹭着就上瘾了,一股淡淡的清香,让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咱小姑打的。”
“小姑?那……”那你就受着吧。
说话间,尧征已经蹭开了一个扣子,嘴巴都吻到了锁骨,正要继续蹭时,繁星一把把他推开,捂着自己的胸部,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要干嘛?”脸都通红了。
被推开了,不能乱来,阿呆会生气。“阿呆,我这伤口痒,你帮我抓抓,好痒,蹭蹭就不痒了。”多会找借口呀。
繁星看他摆出一脸痛痒难忍的表情,相信了。所以,女人一恋爱,智商情商都下降,何况繁星本来就不怎么聪明。
“哪儿痒,哪儿痒?”繁星就真的用指腹帮他轻轻按伤口。
尧征突然话锋一转,“阿呆,我不好看了,你是不是就不喜欢我了?”刚才照镜子的时候,发现整个脸像被**爪挠过似的,那连夕没事包包上装那么多钉干嘛,几下就把他伤成这样,这张俊脸伤的——特丑!
“……我也没觉得你、好看过……”繁星用指甲轻轻刮创可贴的表面,她知道贴上创可贴会痒。
“什么?!”尧征一下跳起来了,也不管脸痒了,“我那么帅,你没被我帅到?”
“……”繁星垂下头,这人忒自恋了,帅到是帅到过的吧……
“阿呆,那在你心中,谁最帅?”尧征重新坐下来,拉着她的小手问。
“吴彦祖、金城武吧。”
“那在你心中,全世界谁最帅?”不死心,咬牙切齿的问。握着她的手劲都大了。
“……尧征。”屈打成招了。
“真的呀?”开心,很开心。得瑟的不行了。“那你亲一下全世界最帅的人吧。”
“不亲。”繁星低下头,尧征这人一点也不害臊。
“亲一下嘛,今天早上你还亲我呢。”
“亲过了,就不亲了。”
“再亲一口啦。”他揉着她的小手,软软的,滑滑的。
“不亲啦!”
“啵”的一声,他突然捧着她的脸,狠狠地亲了一下嘴巴。
繁星满脸绯红地骂道:“你不要脸。”
***
第二天,繁星就出院了,除了中间被尧征气得伤口崩线过一次,一直恢复的非常好。原以为繁星出院了就什么都好了。可是连夕偏偏不遂尧征的心。
走到连家大门口,连夕便拦住硬着头跟上前的尧征,“诶,我都说过多少次了,这是我家,我不让你来的。”
尧征厚着脸皮,“小姑,我是阿星男朋友。”
“别小姑小姑的叫啊,你谁啊?”连夕抱臂悠悠地站着,就是不让他跟上来。繁星担忧地回头看了一眼,连敬笑着说:“没关系,让他多吃点苦头。年轻人嘛。”
“可是……”繁星迟疑。
“你小姑不会做过分的。进去吧。”连敬劝着。
繁星走着还不时回头。
“小姑,咱们以后都是一家人。”尧征喜眉笑脸地说。
“别!我们姓连,你姓尧,八杆子打不着。”连夕铁面无私。
“小姑,我要向你侄女求婚。阿呆是我老婆,回头你就是我孩子他姑姥。”尧征腆着脸地畅想。
“我看你脸上的伤还没好呢。”
“小姑……”
“我叫你大姑……”
***
月朗星稀,冷风阵阵。尧征孤零零地站在连家大院外,哀怨地望着二层楼上的灯火。煞是凄凉。
第63章 V章
深夜,四周阒静。
连家院子外的栅栏上,一个黑影刚刚越上正暗自得意。
盘桓在四周许久,看了地势,早已计划着跳过栅栏,爬上梧桐树,攀至阳台,钻到卧室,挤进被窝,搂着阿呆。
这一连串的行为只等天黑,如今已夜深了,这个黑影正喜滋滋一会儿就能马到成功抱得美人睡之时。
“谁,谁,谁在上面,”伴随着一个突兀浑厚的声音的便是耀眼刺目的光柱在尧征眼前来回晃,啥也看不清了,又吓了一跳,一个踏空,接着便“砰”的一声巨响。
“啊!阿呆!”一声惊天动地的嚎叫。
连家二楼原本熄灭的光亮,瞬间也亮了起来。
***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家亲戚,我以为是……”哪个不知死活财迷心窍脑袋不够用的小贼来着。夜间保安不好意思地抱歉。
“这不是你的错,就是有人贼心不死。”连夕咬牙切齿地望着尧征拉着繁星的小手说疼。瞧他脸皮厚的小贱样,人至贱真无敌了,完全没有弱点,怎么赶也赶不走。
尧征也不管不顾别人,一迳地跟繁星喊疼,你说多衰吧,计划六部曲,一部还未完成就落下马了,裤子也挂破了,腿也划了一个又长又深的大口子,鲜血直往外涌。真衰!这会儿又遭连夕白眼。
这半夜三更的,繁星怎么可能会赶他走,心疼地处理了伤口,跟连敬说先留尧征一晚,住在客房。
从客厅到客房,尧征整个身子都向繁星身子上倒。真想和繁星一起倒。
“啪”的一声,连夕一巴掌甩过来,“那么大块头,往哪儿靠呢,不知道自己多重啊!”
尧征立即立正站好,一瘸一拐地走到客房,期间稍稍有些小动作,连夕眼疾手快“啪”的一声,或者眼睛一瞪,尧征就老老实实了。
连续打了两三次,繁星看着尧征挨打,她心疼,尧征从早上开始满脸是伤,到现在还贴着两个创可贴呢,刚刚又摔了一跤腿上划出那么大的口子,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了,伤痕累累。
尧征拉了一下繁星衣角,连夕再次扬手。
繁星软软地说:“小姑,你不要打阿征。”轻声细语中有些愠怒,她疼着尧征,宠着尧征,舍不得动他一根手指头,这会儿眼见着被打了三下了,心里难过并且有些不高兴。
连夕一愣,合着这丫头生气了。
繁星也觉得自己生气有些不妥,于是温和地对连夕说:“小姑,你早点睡觉吧,阿征我来看着就行了。”
那怎么行!但见这丫头倔强的样子,也罢,看在那小子伤成这样的份上,暂时饶了他,临走前还不忘警告尧征:“别打坏主意,不然我剥了你!”
尧征打了个寒颤,这小姑可真毒呢。
***
连夕刚一走,尧征就搂着繁星的腰喊疼,手指着脸,指着胸口,指着屁股,指着腿,“阿呆,我这儿,这儿,这儿,还有这儿,都好疼。”
“……”
不一会儿,洗好脚的尧征坐在床边,双腿分开夹着繁星的双腿,正面双臂搂着繁星的细腰,脸昂着,巴巴地望着繁星。繁星给他端水洗脚,给他用热毛巾擦脸,这会儿又捧着他的脸来上药。
“阿呆。”他昂着脸看着专心致志点药的繁星。
“嗯?”
“我想你。”说出这句话,他差点热泪盈眶。
繁星不为所动,她正专注看他的伤口呢。“哦。”
“一千一百八十九天,我无时无刻不再想你。”说完又觉得自己真***文艺,真琼瑶,可就是把自己感动了,情绪给渲染出来了,三年来的苦逼生活都冒出来了,搂着繁星的双臂又紧了紧,眼巴巴地望着繁星,“阿呆,你想我吗?”
繁星停下动作,注视着他深情的目光,幸福从心间溢出,伤感又有些羞赧地开口:“想。”
尧征一听,乐了,搂住繁星就往床上滚。
繁星轻呼了一声,小声喊道:“阿征,你的腿,你的腿。”
“没关系的。”
“那个……小姑,爸爸,他们……”
尧征顺手将房间的灯关了,被子一拉,在被窝里紧紧抱着阿呆,长腿紧紧地环着来回扭动的繁星,其实腿伤什么的都是小事情,只有看到阿呆的时候才会疼,看不到就会忍着疼。“阿呆,我就想抱抱你。你陪陪我嘛。”
才拉上被子就如恶狼一般扑向繁星,繁星喘息着说:“阿征,我身体才好,医生说,不能剧烈运动。你刚刚一抱我身上好像有点疼。”
尧征赶紧打开灯掀开被子检查,只见繁星微微蹙眉,尧征不敢再动,快速地说:“我们现在去医院。”
“不用的,你别乱来就没事。”繁星红着脸扯着尧征的衣服让他睡好。
尧征又问了句,真的不用去医院吗?还疼不疼?
最终尧征还是没敢乱来,躺在床上,紧紧地抱着繁星,亲了又亲,直到把她亲的喘不过气,他才肯罢休。
一轮新月高挂天边,梧桐树叶在微风吹动下沙沙作响,透过窗户,影影绰绰地映在地板上。
室内的两人紧紧相拥,低声耳语。
时隔三年,尧征重新抱到了繁星,“阿呆,我找了你三个月,我把县城和市都翻了一遍,我一天也没好好睡觉过,我老做梦,前一刻梦里我还搂着你抱着你,后一刻你就不见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你尧阿姨骗我,爷爷根本没生病,你也骗我,你骗完我了就吭也不吭一声就没了。后来你尧叔叔找到我,说我不误正业,为了个女人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往死里打我,我也没有反抗,把我打得住了半个月的院,他说就怪我没本事所以你才会走。如果我有本事了,可以主宰自己,你就不会离开。”尧征搂着繁星说这三年来的生活,越说越觉得自己惨兮兮的。
繁星贴在他的胸膛,泪水禁不住的往下流。紧紧地贴着他的,她真的以为他的味道,他的温暖,他的安全感,她再也感受不到了,可是,上天怜爱,她又重新拥有了,她将自己的身子贴得更紧了。吸了一下鼻子,因为泪意袭来,声音听似夹杂浓浓鼻音问:“所以后来你才在威克当总经理的?”
“嗯。我是从基层做起,才不是一上来就拿个总经理的头衔。”
“那棋尔呢?”繁星还是问出了这些天在她心里一直不解的问题。
“棋尔,是因为有个她不喜欢的男人一直对她纠缠不清,这个男人又不能得罪,但这个男人特别不喜欢三心二意的女人,所以我就虚张声势与棋尔经常来往。然后那个男人就不喜欢棋尔了。”
“为什么偏偏要你和她经常来往?”找别人也行的,繁星有些吃醋。
她的醋意尧征首先反应过来的是他不信任她,一下急了,身子一裂,低头望着繁星,声音提高了,“你怀疑我什么?老子三年来连女人的嘴都没碰过,男人的生理需要都萎缩了。你一跑跑三年,你还怀疑我你一点都不内疚吗?”
这话题从哪儿跑到哪儿了,刚刚还好好的,他怎么就急了,繁星也急了,“我内疚又能怎么样,我是繁星的时候,什么也没有,你爸看不上我,你妈看不上我,我不就是小保姆的养女吗?你以为三年来我好过,你以为我不是每天想你吗?你以为我愿意消失啊?你以为我好受吗?如果我不是连星,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你爱找谁找谁。”
繁星一股脑的说完,转个身子背对着他,径自生气,眼泪又不争气地流出来。
虽然繁星冲自己了,一句不饶的控诉自己,但是尧征心理好不痛快呢,她说出她的真心话,她也是每天想他的。他说不上来的激动与开心,从背后紧紧环住她,将头埋在她的颈窝,低声说:“繁星,我爱你。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都爱你。一辈子只爱你一个人。”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阿呆再不出现,他会继续寻找,角角落落,他都要找到她。
繁星,我爱你。
繁星听着受用,拿脸蹭他伸过来的胳膊把眼泪蹭掉,不知道什么时候沾染上了尧征的别扭,冷不防地冒出一句:“别以为全天下只有你情深意重,你***就嘴上说。”
你***——这四个字从阿呆嘴里说出来,味道真不一样。
说得尧征狼血沸腾,哑哑地说:“阿呆,你刚说脏话说的特别性感,我不嘴上说,那我们做一次吧。”
“……医生说不能剧烈动作。”
“我动你不动,你扮演尸体,我就扮演强.奸尸体的坏人,片儿里都有奸尸的。”说就翻身爬到繁星身上。
奸——尸——
“尧征,你要不要脸!大变态!”
“阿呆,老婆,来嘛来嘛。”
“滚!”
“来嘛,我现在特别有感觉,阿呆,老婆,你不要动我也有感觉。”
“滚!!!”
三年后的重逢,这一次才算是实质上的坦诚相待,心无嫌隙,爱情在中止后,重新起航,迎风飞扬,美丽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