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未亮,皇宫的太监便奉唐太宗的旨意,急如星火的直奔宋王府召唤宋漓膺进宫。
宋漓膺穿好朝服,派人暗中监视瑷玛后,便尾随太监进宫。
「臣参见皇上。」宋漓膺行着君臣之礼。
「漓膺,免礼。」唐太宗仔细观察他。「你怎么了?脸色如此铁青?是怪朕唤你的时刻太早了吗?」
「不是的,皇上。」只是瑷玛对他的影响力在作祟。「臣只是奇怪为何早朝上只有臣一人。」
皇上该不会是要质问瑷妈的事吧?他决意袒护她到底。
唐太宗示意他坐下,自己也绕回龙椅坐定。
「皇上,是否出了什么事?」见唐太宗眉头深锁,宋漓膺关心的问。
「漓膺,西安的百姓发现了皇陵,如果不出朕所料,这皇陵很可能追溯至秦始皇年代。」
「秦始皇的皇陵?」传闻其中藏有宝藏,若能得到,就可以独霸天下,那无疑对皇上是一大威胁。
「是的,据密探回报,有另一派的人马抢先到西安了。」他为此忧心的彻夜难眠。
「臣立即去阻止。」他义不容辞。
唐太宗挥手阻止。「暂时没那个必要。秦始皇的皇陵距今有上千年,他们绝不敢轻易开挖,让宝物毁于一旦!可是,却发现在另一侧有快捷方式可进
入,只是他们尚欠一把金钥匙,才未能进入皇陵。」
「金钥匙?」宋漓膺重复的喃念。
「那把金钥匙在隋炀帝灭亡时就消失,无从追查,但朕会暗中派人找寻,近来已有所获。」唐太宗意味深长的道。
「皇上要臣去找?」宋漓膺接下话。
「你不必把它拿给我,但绝不能让它落入有心人的手中。」造成他的一大威胁。
「臣必定全力以赴。」
「这事情交给你,朕就放心。至于那把金钥匙属谁就属谁,皇陵是始皇帝的遗物,朕无心窃取破坏。」唐太宗交代着。
「是,皇上。」宋漓膺点头。
「对了,太医的伤势如何?那天朕去探望他,见他的后颈似乎伤得颇重,他向朕说是他自个儿不小心弄伤的,真是令人担心。」唐太宗吁口气,
表情已经不像刚才那么烦了。
「太医的伤势已经好转,无大碍了。」他差点冒出一身冷汗。
「那大选呢?你可挑中合意的女子?等金钥匙的事告一段落,朕会赐你休假,让你好好准备一下婚事。」
「目前还在评估中,请皇上放心。」瑷玛是不容许侵犯的,到底要如何,他才会得到她?
他生长在皇室,地位尊贵,只要随便招一招手,女人便成群结队的奔向他,可为何瑷玛偏偏不把他当一回事呢?
她难道不明白,要她上他的床是她的荣幸,那代表他重视她!
况且,女人岂有拒绝男人的道理?昨晚他思考了一夜,她的二十一世纪之说似真又似假,让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只知道她的离开之心十分坚定,他要想法子留下她。
而最好的法子就是尽快拐她上床。
「漓膺,你在想什么?」难得看他一脸恍惚。
「没有,臣……皇上小心!」
只见由门外射来数把泛黄的飞镖,把把要人命。
宋漓膺迅速的扑向唐太宗,两人扑倒在地。
「皇上,你没事吧?」他连忙问。
「朕没事。」唐太宗回答。
见护驾的侍卫在短时间内连忙赶来,宋漓膺便奔向门外,欲逮捕刺客。
「是你要追来的,别怪我无情!」蒙面人喊道。
宋漓膺语带冰冷,「你是谁?」
这刺客是如何进来的?除非有内奸里应外合,否则要想闯被他亲自设计的防卫设备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你问那么多有什么用?方才的飞镖含有致命毒液,你最好保证唐太宗他安然无恙!」蒙面人yīn狠的道。
「你闯进来有什么目的?」
蒙面人微微冷哂,「废话少说!」
他一个上前,与宋漓膺厮杀起来。
宋漓膺见招折招,只守不攻,因为活捉敌人向来是他打战的原则。
没多久,蒙面人便应付得有些吃力,而宋漓膺则沉稳的预防任何他能逃出的缝隙。
「你最好自行投降,把一切招出来。」他是插翅难飞。
「作梦!」
死到临头还嘴硬,这是他自找的。于是,宋漓膺一个主动攻击,直中他的右肩。
那间,他右肩的骨头全部碎掉。「啊!」蒙面人悲惨的叫了一声。这是什么武术?竟然比他们高丽的邪招更厉害。
「乖乖受伏吧!」宋漓膺在他眼前左右摇摆,使用分身的招数令他看不清楚。
瞬间,他反折蒙面人的手,腿再一踢,蒙面人便跪了下来。
「说,你的用意是什么?」宋漓膺微眼。
想不到中原还有这种高手!是他太大意,无脸再回高丽。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哈!」牙一咬,黑血便从蒙面人的嘴角淌出。
「你!」
宋漓膺蹲下身以手指探测他的颈脉,他已断气了。
他想了一下,用力的往自己的右肩攻击。
「漓膺!」唐太宗赶了过来,看见地上躺了个人,不禁问着,「他怎么了?」漓膺向来不是都选择活抓吗?
宋漓膺站起身,「他咬毒自尽,坚持不说他刺杀的用意。皇上,臣判定他是高丽人。」
他环视着那些侍卫,故意不动声色。到底是谁出卖了大唐帝国?
「来人啊!把他拖下去。漓膺,你怎么流血了?」唐太宗大惊道。
他假装虚弱的微晃着身子。「皇上,这刺客的武功高明精锐,臣与他对峙时,不慎受了伤,肩骨可能碎了一大片。」他扶住自己的右肩。
「快,快请太医!」唐太宗下令。
由两名侍卫左右扶住的宋漓膺在经过小桥时,瞥见一道黑影,一个主意闪过他的脑海,他暂停呼吸,随后脸色一片惨白。
「漓膺,你真如此痛吗?瞧你脸色都变了!」唐太宗慌张的道。那高丽逆贼真是该死!
「皇上,臣的肩骨都碎了,能不痛吗?」他咬着牙,故作软弱。
黑影仍隐在幽暗处,他在哪里做什么呢?宋漓膺暂时不想打草惊蛇。
远离黑影的视线后,宋漓膺唇畔扬起一抹笑容。
就佯装残废一阵子好了,反正他得再重布他的防卫设备。
「皇上,臣无用……」他低吟的哀嚎声,总起来似要死了般。
「你快别这么说!」唐太宗安慰他。
不久,皇宫上下出动了四百名婢女、太监在服侍宋漓膺,还派来了十名太医治疗他的肩骨。
这消息很快的便震惊了整个长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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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世坐在大厅上,一脸焦急。
打从知道宋漓膺受伤的消息,宋王府的上上下下都不得安宁。
「到底是如何了?不是说今天就会回来吗?」宋文世伸头往外看。
倩儿泪流满面的道:「老爷,据探消息的下人说,有刺客刺杀皇上,刺客被漓膺所伤,而漓膺也受了伤,手臂微微出血。」
「夫人,这样听来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妳就别哭得这么伤心了。」宋文世安慰着。
她怎能不伤心呢?漓膺可是她的宝贝儿子,要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也不要活了。
立在一旁的花儿突然呼天抢地了起来。
「妳的消息错误!刺客已经死了,漓膺的手骨折,才会往皇宫待了一天一夜没回来!」
本来想借机逃走的瑷玛,不小心听见宋漓膺的爹媳之间的对话,她立即依附在门口偷听。
青儿正要从门外奔进,眼尖的看见暧玛,于是边哭边顺手拉她进去。
「老爷,不是这样的。皇兄派人告诉我,刺客中了漓膺的招数才会死,而漓膺的肩骨则全碎了!」
「青儿,没那么严重吧……妳带这女娃儿进来做什么?」宋文世道。青儿恋女恋得太过分了。
「是啊!夫人,我……」瑷玛挣不开她的箝制,宋漓膺受伤干她什么事?
她还来不及说完,便被红儿的大嗓门盖过。
「天啊、地啊!漓膺可能残废了!」红儿和倩儿相拥而泣。
瑷玛不禁看傻眼。有这么严重吗?
「她是我们宋王府未来的媳妇,自当有权参与我们的会议。」青儿搂着她的肩。
「我……」瑷玛有口难言。
「真的吗?」宋文世上下打量她。
突然,宋漓膺踏进大厅喊道:「爹、娘。」
「漓膺!」五个女人全冲了上去,左右看着他。
只见宋漓膺的手包扎着,似乎是骨折了。
他瞥见略微失魂落魄的瑷玛,她会在此地,表示她已受到宋家人的认定。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宋文世总算安心了。
「五娘以为你死了,你吓死五娘了!」享儿拭去脸上的泪水。
「五娘,我还活着,安然无恙。」他低叹着。五娘未免太夸张了吧!
瑷玛陷入沉思。他居然真受了伤!而他受伤,她又怎会有痛苦的感觉?她该幸灾乐祸的呀!
「你的伤严不严重?」青儿恢复镇定后问。
「肩骨碎掉一块,休养一阵子便好了。」他解释着。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宋文世问道。
宋漓膺走至瑷玛的身边,只见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
咦?她做什么捂住胸口?不舒服吗?
「昨晚高丽刺客刺杀皇上,孩儿与他厮杀了一阵子,最后他服毒而亡,而孩儿则肩骨破碎。」
「怎么那么不小心呢?」宋文世关心的轻斥。
「爹,孩儿会康复的。」他伸出手,悄悄的环住瑷玛。她浑然末觉,是还在生他的气吗?
「不对啊!皇宫的防卫设备不是你设计的吗?怎么会被人闯入?」花儿低问。这事不正常。
他的二娘如此聪明做什么?不能让他们发现皇宫有人对外里应外合,否则又要没完没了。
「设备有破绽,我得重设。」他含糊带过。
「那得加紧速度才是,毕竟事关皇上的安危。」宋文世交代完后,便由红儿扶回房休憩了。
瑷玛终于回过神,这才发觉有一只大手正搂着她的腰。「喂!你放手!」
偏偏他不为所动,还用眼神暗示她,自己还欠他一屁股债。她只能屈服了。
「漓膺,你想要什么?告诉三娘,三娘买给你!」青儿问着他,而她买回来的物品铁定是绸缎的衣物。
「三娘,我要瑷玛服侍我,直到我伤好的这段日子,妳们都别来打扰。」他要求道,然后强搂着她离开。
他真的受伤了吗?他搂着自己的手力强劲得令人难信服!
「我不要!」她拒绝道。
「哎呀,小姑娘不好意思呢!」倩儿掩嘴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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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到他的卧房,瑷玛立即挣扎的跑开,瑟缩至另一旁,以警戒的眼神瞪着他。
「妳跑那么远做什么?快过来!」
宋漓膺往床榻一坐,径自用左手倒茶喝着。
「你……最好不要过来。」瑷玛抖着声音道。
宋漓膺微偏着头,十分不了解。
「为什么要我别靠近妳? 其它的女人可全巴不得受我的青睐!」
他还真是厚脸皮啊!「我不是别的女人,你少拿我跟她们比。」她气不过的回道。
她娇小柔嫩的脸真可爱。「好,不跟她们比。那妳总得告诉我,妳逃那么远有什么用?我们都快是夫妻了。」他暧昧的说。
「住口!谁跟你是夫妻。」
他站起身,眼神邪恶极了。
「就是妳啊!今早我禀告了皇上,皇上可是乐见其成,十分赞成胡汉通婚。」他漾着微笑,狭着轻浮。
「我才不是胡人!」瑷玛懊恼的吼着。这人是故意要看她闹笑话的吗?
「反正也相差不远,娘子。」他踱至她面前,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她。
他何时来的?这下她要逃也逃不了!
「我不是叫你别过来吗?」她的心颤得厉害。
「妳这是对未来丈夫的态度吗?」他想好好看她。
仅是一夜未见,他发现他想她想得紧呢!
「你到底有没有听清楚那天我对你说的话?我来自二十一世纪,总有一天我会回去的,彻底离开这里。」她试图冷静下来,这人她惹不起。
「等到那天再说吧!妳又不一定会找到黑暗之洞。」
是黑暗之洞吧?他记得她说过。
「你是不是知道黑暗之洞在哪里?」瑷玛那间激动不已。
「现在妳有求于我了?」他得意的一笑。
真想撕烂他的嘴!但她是真的有求于他,所以,瑷玛,妳的态度要好一些!她自我说服着。
「宋王爷,民女求您,您能否透露黑暗之洞的下落?」太虚伪了!她都快受不了自己了。
「哈哈哈,妳真好玩,逗得我非常开心,不过,我不会告诉妳的!妳打消回去的念头吧!」宋漓膺蹲了下来,同她平视。
瑷玛的心不禁震了一下。
他似是在开玩笑,但那双眼却是再认真不过。
「我是非回去不可!」她的小脸坚持的仰起。
「好执拗啊!但我们暂且不谈那些。我在皇宫待了一天一夜,妳是否想念我?我可是十分想念妳!」他克制不住的伸手抚摸她柔嫩的脸蛋。
「我巴不得你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她赌气的说。
「我是讲真的!我想念妳。」
他一个用力,握住她尖细的下巴,她被迫必须面对他俊逸的脸。
「放开我!我管你想不想念。」她拉着他的手。
他不理她,径自望着她出神。
「啊!我发现我不只想念妳,还渴望要吻妳。」他靠近她,盯着她的唇。
「不要!」瑷玛反抗着。
「别拒绝,妳总要习惯。」他霸道的宣布。
「宋漓膺,我会恨你!」这讨厌的家伙!她的手抵住他的胸口,排斥他的靠近。
就在他要接近前,瑷玛使出全身的力量用力一推,瞬间,宋漓膺皱眉的往后倒,撞伤了右手。
「哦!我的右手……」他痛苦的哀嚎。
「别……骗人了!你怎么可能会伤到?我……」虽然她用了全力,但他不是会武功吗?怎会伤了他?
「我的手……」他仍叫个不停。
对了,他的肩骨碎掉,难怪他会那么痛!
「宋漓膺,对……不起啦,谁教你要侵犯我!我才会一时丧失理智伤害了你!」瑷玛边道歉边扶起跌在地上的他。
「好痛!我想,我可能真的会变残废了。」他眉头深锁。
「你别吓我!」她愧疚的红了眼眶。
「假如我有万一,妳可要对我负责。」他沉吟。说来说去还是要她嫁他。
「若我找到黑暗之洞,我还是会回去!」
闻言,原本可怜兮兮的模样消失,他又回复霸道的表情。
「那我铁定会将那该死的洞补起来,让妳回不去。」态度强硬,然而他修长的手指却爱怜的抚上她的乌黑秀发。
这是塞北新式的发型吗?若说她是塞北人,但她柔嫩细致的肌肤却令人起疑。
看来他得彻底了解她一番不可了!
瑷玛抬头看他,不敢相信他遽然的转变。
「你不是受伤了吗?原来你是骗我的!」她马上看出事情的不对劲,气白了小脸。
「没错,妳挺冰雪聪颖的,我最喜欢有大脑的女人了!既然妳已被我看上,就逃不了。」
唉!女人还是温柔的好,瞧她方才的模样多令他怜宠。
「你这个可恶的人!」亏她刚刚还为此感到良心不安。
「这句话妳骂过好多遍啰!接下来呢?是否还有更精采的?」宋漓膺满心等待。与她在一起的生活铁定不无聊!
「你,卑鄙下流!」若不是打不过他,她早已动手了,何必浪费口水。
「我接受!妳慢慢的想想看吧!想通了,或许就能坦然接受我们要成亲的事实。」宋漓膺走到床上闭起眼。在皇宫被折腾的一天一夜,确实有些累了。
「不可能,我要离开!」
「假如妳走得了,我佩服妳。」
「什么意思?」瑷玛瞠大眼。
「门口有人驻守,没有我的命令,妳插翅难飞!但我不反对妳到后花园逛逛。」或许这样能使她看开些。
「宋漓膺,你起来,你这样等于是囚禁我!」瑷玛用力摇着他。
他勉强张开眼。「不想去逛逛是吧!那好,躺下来陪我睡。」他累透了。
见她跳开一大步,他摇摇头,「不要?那我也爱莫能助了!」便闭眼休憩不理她了。
瑷玛瞪着他,美艳的小脸上堆满了气。
他……根本就是吃定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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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宋漓膺外出,瑷玛包袱一背,准备逃离宋漓膺的「魔爪」。
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虽然瑷妈的心思转得快,宋漓膺却能迅速掌握,只见早已外出回来的他优闲的尾随在她身后。
天啊!这宋王府可真大,像个迷宫似的,她灰败的发现自己绕来绕去,总是绕回大厅,根本逃不出去。
就在宋漓膺想要结束这无谓的游戏时,一道搔首弄姿的身影出现在拱门处,他马上闪开。三娘出来搅什么混水?他暗自喊糟外,顺便低唤下人去准备他的黑驹。
青儿一看见瑷玛,便乐得合不拢嘴。
「瑷玛,我未来的儿媳妇,妳是闷得发慌,要到大厅找我们聊天吗?」青儿直拉着她。
「不是的,夫人,我是要离开。」
好吧!反正纸迟早包不住火,她就据实以答。
青儿微偏着头,「离开?是要到后花园散步吗?唉!漓膺那小子,不懂女人就是不懂女人,竟老把妳关在房间内!」青儿顿了下,然后开心的说:
「三娘刚拿到一匹绸缎,妳有没有兴趣?我带妳去看看好不好?」
既然现在有个现成的女娃儿,往后要找人打扮就不怕没对象。恋女成狂的青儿心中打着如意算盘。她已将对漓膺的「虐待」转嫁他人了。
「夫人,妳误会我的意思了。」
「还叫我什么夫人呢?我都快是妳娘了!」青儿呵笑着。这女娃儿真可爱。
「不是的,夫人。」怎么这宋王府的人全都有一个特性,那就是总将别人的话置若罔闻,然后自己幻想得浑然忘我。
「算了,缎绸的事我们改天再去看!」突然改变主意,青儿拉着瑷玛到内厅坐下,与她喝起茶来。「妳跟漓膺什么时候要成亲?这件事我们五姊妹跟漓膺他爹都快急死了!」
听到她的话,瑷玛原本含在嘴中没吞下的茶险些喷了出来,令她咳个不停。
「怎么咳得这么厉害?青儿,是妳欺负瑷玛了吗?」花儿踱入门道。
「我没欺负她呀!今天妳倒闲,没跟倩儿拌嘴。」青儿一边道,一边拍着瑷妈的背。
「她们缠着老爷到市集逛逛了。我闷得慌,本想到后花园散心,却听见我宝贝的媳妇咳嗽的声音,便赶紧进来瞧瞧。」花儿怜惜不舍着。
「二夫人,不关三夫人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她咳得双颊泛红。
青儿停下手。「何必兴奋害羞成那样呢?漓膺已紧锣密鼓的筹办婚事,妳不用担心。」她们也放心。
没想到老爷风流好色,但生了个痴情种,一旦认定就死心塌地。
瑷玛不禁感到浑身乏力,她的表情哪一点看起来像害羞?
花儿颇有同感。「瑷玛,我们五姊妹都很喜欢妳,所以,妳不用担心婆媳之间的问题。」
青儿点点头,并补充道:「瑷玛,漓膺是个好男人,我敢跟妳保证,他是真心喜欢妳的。」
若是她们知道宋漓膺不过是在玩弄她,面对她只提及上床之事,并毫无情感时,必定失望透顶。瑷玛在心中想着。
「两位夫人,这次我要把话说清楚,我和宋漓膺不是妳们所想的那种关系,我和他没有任何感情存在。」希望她们能听进去。
花儿不以为意的回道:「怎么可能?谁会相信?」
青儿倒是比较敏感,猜测另一种可能,「妳是不是同漓膺吵架了?小俩口呕气是常有的事!偶尔吵一吵架,感情会更好。」
「两位夫人……」她感到好无奈。
不是这样吗?也许她只是不好意思开口!青儿自信满满的道:「瑷玛,三娘是最疼女人的了,告诉我,漓膺他怎么欺负妳?我找他算帐去!」
「是啊、是啊!我们全倾向妳。」在宋王府可是女人当家。
「两位夫人……宋王爷他要我……不过是想跟我上床。」这话听起来真像在抱怨!
闻言,花儿张大嘴,青儿则低叫出声。
「漓膺怎会如此猴急?难道他不知道这样会吓坏妳的!」回过神后,花儿双手掩脸的轻斥。
「这事要慢慢培养呀!怎能这样唐突?纵使妳即将嫁入宋王府,也不能如此毁妳名节啊!」青儿摇头,决定要去「开导」宋漓蹲。
培养?天啊,谁来救救她?!
「显然妳们还不明白我的意思。」没错,他是会娶她,可一旦她生下了孩子,他很有可能就会拋弃她了!到时,若还找不到黑暗之洞,举目无亲、无依无靠的自己又将何去何从?
「明白,我们明白。」花儿安抚她。
「妳必定很难过吧?」青儿同情她。
「嗯。」瑷玛点点头。
当然难过!这可是严重的伤了她的自尊心!更可恶的是,这两天和他相处下来,她发现自己常会不自觉的偷看他!
光是个一个微小的动作或接近,她都会以为他要吻她,而心跳快速狂奔。
她晓得大事不妙了,她正自我沦陷中,甚至不再排斥他逐渐攻陷她的心防。
不!她不能受他吸引,她要回二十一世纪啊!
「难过什么?」宋漓膺跨入门槛,见瑷妈的表情似乎很难过。这两天他可没侵犯她,她在难过什么?
琼玛猛地一颤。他回来了!那她就走不了了……
「漓膺,你来得正好,二娘有话跟你说!你怎能不顾瑷妈的感觉就逼她上床呢?这样是不对的!女人总是比较重视精神上的享受,你要多用点
心!」青儿责怪连连。
瑷玛快速的由椅子上跳起来,绯红爬满了她的脸,火辣辣的烧着。
「害瑷玛那么难过,差点就要离开。」青儿丢开瑷玛手上的包袱。「不然你至少也等个一天,让她适应一下。」一天够长了吧?
闻言,瑷玛的血液急速的往脸上冲。
看来她找人诉苦是找错人了!
宋漓膺不由分说的搂住她,清楚的听见她倒抽一口气。
「喂!漓膺,你有没有听见?」青儿和花儿不约而同的问。
「娘,妳们放心,现在除非她主动求我,否则我是不会碰她的!」他低头与她互视。
「你!」他的用意令人不安。
「有两位证人,妳还怕吗?」他拉着她到门外,先抱她上马,自己随后跟进,接着长鞭一挥,在青儿与花儿怔愣间离开宋王府。
「花儿,我们把事情搞砸了,我其实是希望漓膺早早下手的!」青儿有点悔不当初。
花儿则是一副顺其自然的耸肩样。
第五章
狂风急速地拂刺过脸颊,瑷玛的心已经提到了喉咙口。
「慢一点、慢一点!你是在玩命吗?」他想不开,她还想活!
「闭嘴,妳吵死了!」宋漓膺朝空气低吼,加快速度,惊得瑷玛眼泪快掉出来了。
我的天!她以后再也不妄想骑马了!她发誓着。以前她很羡慕那些骑着马,在大草原上尽情奔放驰骋;当夕阳西下时,能与心上人浓情蜜意的互靠在一起!如今,她的幻想全部破灭。
再这样下去,可会弄出人命的!她的小命虽不值几文钱,但她还想留一口气回去啊!
就在她的战栗中,宋漓膺终于停了下来。
「到了,下马。」他张开双臂,欲以宽厚的胸膛承接她。
「这里是哪里?你是要抱我下来吗?」瑷玛的精神还处在混乱中。
「废话!不然妳要自己下来吗?」他催促她。
「下来就下来,做什么那么凶!」她嘀咕着。
「妳说什么?」他挑挑眉。
「没,没有。」她连忙投向他,瞬间,感觉他的怀抱好温暖喔!倘若这人别那么恶劣,那么爱调戏她……她会考虑嫁给他为妻。
哎呀呀!瞧她想到哪里去了?她可是二十一世纪的人耶!怎么能和已作古千年的古人结合?
「有求于人的时候,态度最好柔和一些。」他坏心的摇晃她的身子,放下她时,发现她已腿软了。
他不禁泛起得意的笑容。
「笑什么?别人的痛苦就是你的快乐吗?」瑷玛皱眉。她竟然开始沉迷于他的调戏了|
「不,我只偏爱看妳的痛苦!」他习惯性的搂住她的腰。
「你做什么?」她扭动着。
「少反抗为妙,否则等一下看谁要为妳作主!瞧!魏征在那儿,他可是朝庭的谏臣,识相的话,就靠紧我一些。」他低声警告。
「你真是可恶,就只会威胁我。」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挨紧他。
「原来妳也怕死啊!我们过去跟魏征打一下招呼,这是基本礼仪。」他更加得寸进尺。
「不要!我不要!」
「魏征又不会吃人,妳之前不是挺欣赏他的吗?这可是近观他的好机会,只有妳才有,别人可盼不到。」托他的福啊!
「那是因为历史课本把他描写得太教人崇拜了!但现在我可是伤害太医的凶手,当然不能见他!」宋漓膺是专程强掳她来送死的吗?这可恶的小
人|
这时,魏征也看到他们两人,主动的走了过来。
「宋王爷,梅姑娘。」魏征打着招呼。
「魏大人。」宋漓膺也礼貌的回道。
「你……好。」瑷玛则结结巴巴的问候,眼睛都不敢直视他。
魏征意味颇深的盯了她一会。嘿!宋王爷正搂着这女娃儿的腰呢!
「魏大人,太医的伤势还好吧?」宋漓膺可以感觉到瑷妈的腰正抖着。
「好多了。」魏征笑着道。
「那就好。」宋漓膺低头向瑷玛道:「这里是太医的住处。」
闻言,她不禁感到手足无措。
「我是特地带妳来请罪的,这件事若不是太医他不加以计较,妳早被关进大牢了!」
那他是押她来负荆请罪的啰!这小人,她可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那你根本就是耍着我玩的啰?」还叫她靠近些。
魏征不禁让她给逗笑了。这女娃儿真有趣!竟敢和宋王爷对骂。
「谁教妳笨。」宋漓膺取笑道。
「哼!」瑷玛撇开头。
宋漓膺带她进入内室,只见太医正躺在床上休憩,他颈子上的白纱看起来颇令人怵目惊心。
似乎是听到脚步声,太医勉强的扭动颈子,便看见瑷玛愧疚的脸。
伫立在原地,瑷玛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过去吧!你们好好聊聊。」宋漓膺推了推她。
她吞吞口水,看着太医。
「梅姑娘,妳来了。」他一直在等地。
这女娃儿就是有本事让人感到疼惜。
「太医他原谅妳了,从一开始他就不计较这件事。」宋漓膺低声道,让她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得以归位。
太医温和的朝她笑笑。
这一笑更是彻底化开彼此之间的尴尬。「对不起,太医!」她终于奔了过去。
宋漓膺挥开风扇,心想,一切总算雨过天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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瑷玛神情愉悦的走进宋王府,将很不是滋味的宋漓膺拋在身后。
「喂,妳过河拆桥吗?」见过太医后就不理他了。
「什么意思?」她看着他问。
「没什么。妳跟太医聊得如何?」他摇晃着风扇。
「太医说他因此放了长假,功劳都要归我。」她兴高采烈的道。
「妳以为发生这种事很光荣吗?」他板着脸的逗她。
他不高兴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到太医他原谅我了,我才会得意忘形。」瑷玛低着头,绞弄着手指。
宋漓膺这才漾开笑脸。「我知道啦,我是逗着妳玩的!」
「真的吗?」
「骗妳我有什么好处?」他喃念着,审视着受伤的右手,那道血痕几乎要愈合了,看来他得另想法子再弄个障眼法。
「对了,你的手还好吗?」她仔细观察他的反应。
「还没好。怎么突然这么间?」他不着痕迹的问。
「只是我很怀疑,刚才你策马的时候,可看不出你的手有问题耶!」他是骗人的吗?
「妳想太多了。」他淡淡的回道。
瑷玛笑笑。「或许吧!你们习武之人总是能隐藏住痛,就好象打通什么……任督二脉。」
「妳这又是什么理论?」她那颗小脑袋到底在想着什么?
「金庸理论!在二十一世纪可是十分流行的。」
她猜他不会相信的。算了,当她在对空气说话吧!
瑷玛径自爬上另一个床榻,折腾了一天,也够她累了。
宋漓膺则拿出孙子兵法习读,目光却整夜离不开她娇弱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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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唐太宗再度召宋漓膺入宫密见──
「皇上,你不是说金钥匙在长安城吗?为什么还要派臣到那个小岛?」宋漓膺提出质疑。
皇上不可能派他去游山玩水,他宋漓膺没那么好命。
「有密旨回报,那个小岛有金钥匙的下落。」唐太宗陷入了左右为难,所以才找来他的爱臣商量。
「可是长安城也有金钥匙。」魏征皱眉。该信谁?
宋漓膺抿抿唇,锐利的鹰眼微眺。「皇上,臣认为不妥!这或许是个调虎离山计!万一高丽杀手又乘机行事,后果将不堪设想。」
「皇上,臣也是这么想。」魏征附和着。
「可是机比王上奏朕,高丽人的秘密行动逐渐消失,再加上漓膺设下的八卦阵,外人是无法轻易闯入。」唐太宗不忧心自身的安危,他挂念的是金钥匙的下落。
若是金钥匙落入造反者手中而伺机作乱,那无辜的百姓岂不是要过惶惶处忧的日子o
宋漓膺与魏征交换一个眼神。
机比王是高丽投降将军,平常和高丽来往频繁,行为可疑,显然是左派分子,皇上却不愿对他起疑心。
「就这么决定了!朕派你出行十日,十日内若无结果,便立即回来。」
「是。」宋漓膺应声着,相偕和魏征离开。
「宋王爷……」步行出皇殿,魏征欲言又止的唤着他。
「魏大人,关于机比王,假如你我心有灵犀,相信已经很有默契的在心中起了警戒。」
「可是我是个谏官,无法抵挡他的武力。」他靠的是嘴。
「你尽量盯着他,让他跟皇上保持距离;我则会散播谣言,说金钥匙就在那个小岛,所以他的目标就会锁定在我身上。」这样一来,皇上的处境就能稍加放心。
「那魏征祝宋王爷早去早回。」多多保重。
「魏大人放心,一路上我可不孤单。」他意味深长的笑着。
「宋王爷的意思是──」魏征也猜到了。
「还要外加个拖油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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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漓膺一进大门,就看见瑷玛在学刺绣,不禁皱起眉。她学那种东西做什么?
「漓膺,你回来了,手有没有好些?」倩儿关心的问。
「娘,是好多了。」他的眼光仍专注在瑷玛身上。
瑷玛抬起头。咦?他何时回来的?
分神的下场便是针刺伤了她的手。「啊!」
「妳在做什么?」他大步来到她面前,拉起她的手看着,已刺开一个小洞。
「没有怎样,你别那么紧张。」她如遭雷击般的欲缩回手。又来了,只要他碰触她,她就会脸红心跳得厉害。
他不放。「别绣了,那种东西不适合妳。」
享儿低声取笑着,「漓膺,你这长年征战的大老粗,怎会了解女儿家的心情呢?瑷玛她是想以后能为你绣个衣物,吐露情意。」
「妳真那么想吗?」宋漓膺顺水推舟,低头凝视着她。他岂会不知道享儿和花儿最会扭曲他人的意思了。
「五夫人,我不是说我是慌得无聊才来学的吗?」瑷玛慌张的澄清,不愿他取笑她。
花儿插嘴道:「漓膺,往后你要学着温柔点,瑷玛她说,嗯……有一个叫二十一世纪的地方,男女情爱浪漫得令人感动。」一副向往的语气。
「浪漫?」原来她重视那玩意的气氛。
瑷玛拉开他的手。「如果没有什么事,我要继续刺绣了。」
他又搂住她的腰。「没事就不能找妳吗?我要离开长安了。」他宣布着。
他的五个娘亲闻言全抬起头看他,瑷玛也愣住了。
「离开长安?是回塞北吗?那里不是平定了?」红儿一连串的问。
「四娘,妳别带头歇斯底里了。」宋漓膺先发制人。
每次他要离开,她们就一副宛如自己一去不复返的模样,哭得浙沥哗啦。
「你怎么可以这样子讲?」瑷玛指责道。
嘿!现在她已和她们站在同一阵线了?
「所以,我才不爱妳常跟她们在一起,那种苦头妳没尝过,妳不知道!妳可别与她们同流合污,变得神经兮兮的!」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漓膺,我是你娘耶!」倩儿抗议。
「太伤人了你!」花儿出跟着说。
「亏我白疼你了!」青儿反驳。
「你丧失良心了吗?」红儿仍是人嗓门的喊。
唯独享儿顿了下,然后慢条理斯地开口,「你去吧!反正我们现在有瑷玛了。」
「说得也是,有瑷玛就好。」青儿同意的点头,又开始刺绣,一副对话题兴趣缺缺的样子。
她们的如意算盘拨得太早了吧?宋漓膺好笑的想。
「瑷玛得随我去!」他有了诱饵,不怕她不跟。
「我不去。」瑷玛反抗。
「听见没?她不去。」花儿开心的看着他。
「妳不去?好啊!那我就自己去,据说黑暗之洞就在那个小岛。」他又开始摇扇子。
「去吧!没人拦你。」享儿挥挥手。
瑷玛马上揪住他的手。「我去、我去!」
五个女人的下巴都快掉了。
「瑷玛,妳转变得好快!」青儿伤心欲绝。
「妳不是不去?现在舍不得我,想跟我培养感情了!」宋漓膺的语气暧昧到了极点。
享儿急着说:「小别胜新婚,瑷玛,妳可别上当!」
「五位天人,我是真的要和……漓膺培养感情,恕我不能陪妳们。」瑷玛狠下心的道。
青儿的眼泪瞬间犹如断线的珍珠滑落。「瑷玛,别走,妳不能重色忘娘!」
「对不起!」瑷玛道歉。
「何必满怀歉疚?我的五个娘最会以苦肉计骗人同情了。」他可是看人多了。
「漓膺,我们哪有!」倩儿也是满怀伤心。
「我恨你,宋漓膺!瑷玛,留下来,我们需要妳!」红儿奔向前,话中明显有了差别待遇。
宋漓膺抢先一步的拥她入怀。
「这……太严重了吧!」瑷玛讶然。
「到现在妳才发现,她们的缠人功不是盖的吧!」他可是深受其害。
「漓膺,你不能那么霸道。」享儿妄想强留下瑷玛。
「留下人,立地成佛,回头是岸啊!」为了留人,倩儿开始语无伦次的大喊。
正与宋漓膺回房准备行李的瑷玛克制不住的笑了出来,看到他满脸疑问。
「妳的五个娘真是好玩,可爱透顶!」
宋漓膺低叹,「妳一定是在说笑!」
没想到瑷妈的魅力这么大!看来他们不悄悄辞行是不行了。他在心中决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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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午夜,宋王府的后花园凉亭里,宋漓膺径自喝着酒,微风徐徐,月光皎洁明亮。
密探带回了具体的消息。
「你说的是真的?」宋漓膺着眼,看着手上的地图。
「这个传说自古以来便持续流传着,在塞北处有黑暗之洞,而在那个小岛则有河川之洞,需有缘人才能穿梭时空。」
宋漓膺再度仰头饮了酒。「这也只是个传说不是吗?」他不信。
天底下怎会有那么怪的事?就算瑷玛真来自她口中所说的什么二十一世纪,他也绝不放她走!
「是的,宋王爷。」
「将消息全面封锁,不得外露。」他命令。这等怪力乱神、扰乱人心的事传不得。
密探点头,随即离开宋王府。
宋漓膺收起地图踱回房。他绝对不让她的计画得逞!她一定要留下来,谁教他动了情!
抚摸着瑷玛柔嫩的脸,他相信人定胜天。管她是哪一代人,他只认定她是他的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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瑷玛站在人来人往的福建海口,宋漓膺只交代她别乱跑后,便销声匿迹近一个时辰了。
她心中充满感动。没想到宋漓膺要带她去的小岛,竟是台湾!这是不是意谓着,她很快就可以找到黑暗之洞,回到她朝思暮想的二十一世纪?
「姑娘,一个人吗?」
有人用力拍下拍她的臂膀,力气大得让她几乎承受不住。她退后了一步,仔细看着拍打她的人。
那男子长得小头锐面,一看就知道非善类,而他的口音听起来也似乎不是中原人。
瑷玛往后再退一步,心想自己恐怕有了麻烦。
「小姑娘,妳撞着人了!」后头随即响起另一道声音。
瑷玛更是惊骇不已。
「你们有什么事吗?」她企图镇定,拖延时间。宋漓膺快回来了吧?
「没什么事,只是看妳孤单一个人,想过来陪妳聊个天!」男子摸了下她的下巴。
瑷玛皱眉的闪开。「请你们放尊重一点!」光天化日之下,他们想怎样?
「尊重?哈,宋王爷看上的对象可真保守。」男子不正经的取笑。
既然知道她是宋漓膺的……人,还敢如此公然挑衅,可见他们是有备而来。
「再不让开,我就要叫人了!」瑷玛低叫。
「叫人?有那么严重吗?我们不过是要跟妳借个东西罢了!」站在她身后较矮的男子揪住她的手臂,说着生硬的汉语。
「啊!」好痛,快折断她的手臂了。
「快把金钥匙拿出来!」否则要她好看。
「金钥匙?那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你们快放开我!」瑷玛咬住下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他们对看了一眼,然后凶狠的说:「不可能!那天我们明明有看到,就在妳身上!快交出来,不然我们杀了妳!」
「就跟你们说我没有什么金钥匙啊!」这两个人怎么那么烦啊?会不会是他们认错了人?她可不想成为替死鬼!
「唔!」突然,较高的男子发出一词闷哼,立刻倒在地上。
一股强大的拉劲则将瑷玛拉了过去。
「你!」矮男子面露狰狞。
「有没有怎样?」宋漓膺低问,看见她美丽的脸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揉着她的手臂,一股气正往心上冲。
天杀的,他们竟敢伤了他的人!
「我没事。」他去哪里了?她好怕。
「哼,英雄救美!好,那我就让你们一起死无全尸!」矮男子动作敏捷的出招。
四周的人立即逃窜,只剩下他们。
「该死的人是你!」
由于他的右手还「负伤」着,宋漓膺仅以一手应对着,然而光是这样,那矮男子便有些招架不住了。
「好耶、好耶,加油……喔!」瑷玛原本兴奋的拍着手,却不小心扯到刚才受伤的手臂,吃痛的低叫一声。
「瑷玛,妳先上船!」他转身交代。
瑷玛抬起头,「我不要,我要跟你一起上船……哦,我的天!」
她瞪大眼的愣住了。前方那团黑黑的是什么东西?正朝他们逼近。
那是一群蒙面黑衣人,他们手持着锐利的刀刃,来势汹汹,裸露在外的眼睛像是不杀人绝不善罢甘休似的。
同一时间,宋漓膺也制伏了矮男子,回头搂着她,迅速的往船的方向冲去。
「我叫妳先上船妳偏不!」那些人光凭他孤军奋战是打不过的!
「他们是谁?」
「高丽的杀手。闭上眼!」他吼叫着,有力的搂抱她,腿一使劲,三两步踏着飘虚的空气,成功的在船尾着地,而船此时已经驶离海口有些距离了。
瑷玛闻言不禁全身瘫软着。
「最好别现在昏倒,他们追来了!」真是yīn魂不敬,怎么甩也甩不开。
「高丽人为什么要杀我们?还有,刚才他们一直叫我交出什么金钥匙?」险些要了她的命!
「他们有背叛之心!而金钥匙是稳定大唐势力的关键物……反正我现在无法跟妳解释太多!」敌人穷追不舍,他必须用尽全副心力对抗。
原来是这样。唉,外来民族的贪婪实在可怕!
「你的手……有没有怎样?」她紧张的拉着他,钜细靡遗的审视。方才他凶猛的与杀手对打,不知会不会加重他的伤势?
「还好。」宋漓膺搂着她偷香。
瑷玛脸上火红一片。他……怎么这样?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和她调情!
宋漓膺感受到怀中的可人儿已经不再抗拒他了,内心雀跃不已。
突然,他浑身紧绷。
「你怎么了?」她抬头凝睇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她的脸色为之丕变。
一、二、三……共有十五艘敌船在他们的船后!
「我们有麻烦了,倘若他们采取包攻,届时,我们恐怕得跳船。妳会不会游泳?」他镇定了下来,开始拟定战略方法。
「跳船?你在出发前没有告诉我有这一项啊!」她不满的抱怨。
「临时加入的,不行吗?」毕竟天有不测风云。
他微点了下她娇红的唇,反正有她陪他落难。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那么不正经!」她气恼的道。
船摇晃得很厉害,宋漓膺要瑷玛进船舱内,否则就抓好,不然她会被甩入大海。
他接着步进船头,她则选择跟着他,看见掌舵的人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佬。
他上前和那名外国船长交谈着,她则沉默的不发一语。不是她有意装淑女,而是她听不懂。说来丢脸,她的英文竟比他差!
宋漓膺要求船长加快速度,只听见船长连忙说着No、No、No,还频频看着后头的敌军。
「船摇得这么厉害,你要他怎么加速?」随他们上船的还有唐太宗派来的十名官员,有些听得懂英文的,不禁反问他。
「我知道此时海面上波涛汹涌,船很容易翻覆,但后面有敌军追赶,我不得不赌赌看!」他不该带瑷玛来受苦的。
翻覆?瑷玛的脑袋急速运转着
「暗流!这里有暗流!你现在走的是靠台南港的路径,如果不熟的话就别走!」此时,她充沛的地埋常识即能派上用场了。
「台南?」宋漓膺不懂。
「哎呀!台南的古代语叫什么呢……反正就是台南就是了!这条路径有暗流,不熟的人即会翻船!」
「妳又在满口胡言了吗?」宋漓膺轻斥着,内心却猛地收紧。
她又说些自已听不懂的话了!
「相信我,我对地理很有研究!假如绕道而行,就能摆脱他们的纠缠了。」他现在在固执些什么?人命关天耶!
「妳最好闭嘴。」
「漓膺,难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此时,船只已经开始倾斜了,那些官员们各个面色铁青。
宋漓膺左右为难。假如他照她的话做,不就等于接受她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事?
「好,你不说,我说!」她困难的走向前,用很破的英文向那个外国船
长说:「You can……turn……it!」舵要怎么说呢?她只好用比的。
「瑷玛!」宋漓膺无可奈何的喊着。
「现在是逃离高丽船只的好机会,你不试,我来试!」瑷玛赌气的说。
在二十一世纪,考不上地理教师执照就够教她窝囊了,没想到在古代还要受他的气!
「妳告诉我路径要怎么走,我来转述。」他终于妥协了。
于是,瑷玛开始指引方向,船只也逐渐的摆脱暗流。
她回头看着那些敌船,虽然他们用力的想往前,却挣不开暗流的侵袭,在海面上浮沉着。
瑷玛吁了一口气,他们安全了!
然而宋漓膺的脸色却不好看!因为她指引的路径正确无误,就连船长也大开了眼界,直讶道这条路线是她发明的吗?
不,他绝不放弃──至少她还处在「唐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