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贵宾区的人都听到了，恍然大悟，原来楚云霄压根就不想娶燕芷枫，都是楚泽浩和林千娇做的决定，怪不得楚云霄进来，对燕芷枫看都不看一眼。
    燕建国和韩秀英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韩秀英很生气，想开口训斥楚云霄，被燕建国拦了下来。
    远处的燕芷枫发觉不妙，想回贵宾区，但是她下半场的发表会马上要开始，为了有更好的舞台效果，她刚跟助理交代更换一下模特的出场秩序，担心助理将更换的衣服弄错，她必须去后台监督指导。
    发表会对她的事业非常重要，她不可以马虎，有林千娇在，可以稳住楚云霄，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出什么大岔子，她抓紧时间做好自己的事情，赶紧过去就好。
    气氛很差，林千娇忙打起圆场，拉着楚云霄的手臂，讨好地劝道：“霄，我知道前两天你和芷枫闹了点小别扭，小两口哪有不吵的，像我和你爸就经常吵，俗话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今天是芷枫的好日子，我们就忘了那些不开心的……”
    “呵呵，好日子？”楚云霄嘴角扯出冷笑，墨眸冰寒，“今天，确实是她的好日子，我会送她一份意想不到的大礼。”
    “这就对了。”林千娇以为劝动了楚云霄，放下心来，可是当看到他冰冻的眼神，她骤然一惊，心知不妙，“什么大礼？”
    “楚云霄，你别乱来！”楚泽浩警告道。
    知子莫若父，虽然楚泽浩不清楚楚云霄所谓的大礼是什么，但是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好不容易让楚家和燕家成功联姻，在政治上多了筹码，可不能被楚云霄破坏掉。
    “是我乱来，还是你和妈乱来？”楚云霄盯着楚泽浩，压低声音，冷冽地说，“当初你们为了更多的金钱，逼碧儿放弃心爱的男友，嫁给她不爱的所谓的跨国大财团的继承人，牺牲了她的终身幸福，现在为了更高的权位，要牺牲我的了吗？”
    “你胡说！”楚泽浩断然否认，“我都是为了你们好！”
    “对啊，霄，碧儿那个男友只是一般的富二代，哪比得上我们为她挑选的丈夫，虽然碧儿刚嫁过去时不开心，可是现在生活得很幸福，证明我和你爸没有选错，而芷枫的各个方面，我都仔细观察过，绝对是好媳妇的人选，足以和你相配，”林千娇将楚云霄拉近身边，“霄，你不要老是怨责我和你爸，你和碧儿是我们的亲生骨肉，我们这么做，真的全都是为了你们好。”
    “燕芷枫到底是什么样子，妈，你真的清楚吗？”楚云霄拿出一个苹果手机，打开了一个视频，放在林千娇面前，“这里面的女人，就是你的好媳妇。”
    视频里，燕芷枫全裸着，和一男子上演着限制级肉体大战。
    只看一眼，林千娇的脸色刹白，“这，这——”
    “娇，怎么了？”楚泽浩问。
    韩秀英好奇地凑过来，楚云霄立刻关了视频。
    楚云霄将林千娇和楚泽浩带出了贵宾区，在事先检查过的安全的会客室里，楚云霄向他们说明燕芷枫是怎样的一个女人。
    刚开始，林千娇和楚泽浩都不相信燕芷枫的荒yín无耻，但是证据就摆在他们面前，他们不由不信。
    “你看你，挑的是什么媳妇，简直是败坏家门！”楚泽浩气得青筋都露了出来。
    “怎么全怪我，你不也是觉得她好？”林千娇反驳道。
    “楚云霄，既然你早知道她是这种女人，为什么不早点和我们说？”怪完林千娇，楚泽浩又把错怪到了楚云霄的头上。
    “我说过很多遍，绝不娶她，包括她肚子里的孩子，我也一直说不是我的，可是你们根本不相信。”如果不是知道燕芷枫是纵火杀害慕心颜的幕后指使者，楚云霄也不会那么绝，将她的糜烂生活呈现给楚泽浩和林千娇，她为他挡的那一颗子弹，他还是记得的。
    可是，谁让她偏偏动了慕心颜，还不止一次将慕心颜推到死亡的边缘。
    当对燕芷枫的调查步步深入，意外知道慕心颜的药水是燕芷枫偷换时，楚云霄彻底愤怒了，只想将燕芷枫碎尸万段。
    他隐忍不发，就是要她在最辉煌的时候，遭受寸寸凌迟的痛苦。
    “你明明和她共度一夜，而那孩子的时间正好吻合，她字字句句都说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平时跟她相处，都让我觉得舒服，没想到她那么会演戏，连我都被她骗了。”林千娇这下子是恨死了燕芷枫，“我们都跟燕家定了婚期了，该怎么办？”
    “还怎么办，当然是退婚！”楚泽浩说，“趁着今天那么多记者在，我们把这婚给退了！”
    ＊
    发表会的下半场的服装比上半场更加有新意和特色，赢得的掌声，也比上半场多很多。
    燕芷枫的设计才华，得到各界的一致好评。
    她笑得春风满面，在众人赞赏的目光中，回到了贵宾区。
    “妈，霄他们去哪了？”一交代完助理要注意的事情，燕芷枫就过来了。
    “出去了。”韩秀英脸色依旧不好。
    “妈，你干嘛呢，脸色那么差，刚刚发生了什么事？”燕芷枫问，“还有爸，你也怎么板着个脸，是不是和楚云霄有关？”
    “是和他有关。”燕建国没好气地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燕芷枫心一紧，之前她远远地看到，就觉得事情不妙，难道真的出什么事了？
    “虽然你和他没有正式登记，但是我们两家已经公开定了婚期，我和你妈怎么说，都是他的准岳父岳母，可是他见了我们，却把我们当成空气，招呼都不打一个。”燕建国恨恨地说，“不打就算了，那我们做长辈的主动跟他打，谁知道他装作没听见。”
    “爸，何必那么认真，不就是一个招呼吗，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燕芷枫提着的心放下来，笑到：“等我嫁过去，我会调教好他的，别说一个招呼，就是一天十个招呼，也让他和你打哈。”
    “女儿啊，难道你非要嫁楚云霄？”刚才听楚云霄话里的意思，压根就不想娶燕芷枫，韩秀英心里发堵，觉得燕芷枫根本拿不出楚云霄，更别说调教了，韩秀英实在是不忍心燕芷枫嫁过去受委屈，“我们家条件那么好，而你自身的条件也是打着灯笼难找的，要不要重新挑一个？”
    “妈，你说什么话啊，我就是喜欢他。”燕芷枫沉了脸，“我不要再挑，我这辈子就要定了他！”
    “好好好，就要他。”见燕芷枫生气了，韩秀英忙陪着笑，“我女儿喜欢谁，就要谁。”韩秀英宠燕芷枫，已经宠成了习惯。
    燕芷枫要风，韩秀英不敢给雨。
    要是韩秀英知道自己无原则地宠了那么多年的燕芷枫，根本不是自己的女儿……
    “是啊，芷枫都怀了他的孩子了，除了嫁他，还能嫁谁。”燕建国附和着，虽然楚云霄的态度，让燕建国很不满意，但是楚家的财富和权势，足够让燕建国满意。
    说到底，楚泽浩和燕建国都是最现实的一类人，他们知道如何利用孩子的婚姻，给本来就足够显赫的彼此，带来更加显赫的利益。
    “爸，妈，不说了，发表会要结束了，你们在这坐着看秀，我去招呼下贵宾们。”燕芷枫起身，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和贵宾们轻声谈笑。
    燕芷枫的交际能力很强，神态语言都很得体，将贵宾们照顾得很周到。
    没有人会不识趣，将刚才楚云霄冷漠说的不想娶燕芷枫的话，重复给燕芷枫听。
    “枫，去年你的发表会就让人印象深刻，今年的，更是让人惊叹，假以时日，你定能成为一名优秀的服装设计大师。”海伦由衷地说道，保养很好的她，年过四十却有着三十的美丽肌肤，她的一身衣饰尽显时尚，是服装设计界的女王，多次得到国际大奖。
    海伦为人挑剔，能得到她赞美的新秀设计师，少之又少，她一说完，贵宾区里那些同样身为设计师的人们，看燕芷枫的目光，有羡慕的，有嫉妒的。
    “谢谢您的鼓励，我会更加努力的。”燕芷枫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尽量保持平静的语调。
    “燕小姐，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加盟我们欧盛集团，担任我们下一季服饰的首席设计师？”欧盛集团的副总裁诚意邀请。
    紧接着，其他跟服饰有关的集团也纷纷向燕芷枫抛出橄榄枝。
    “谢谢各位老总的厚爱，你们的集团都很有发展的潜力，很吸引人，不过，我更想尝试去发展完善自己的枫叶品牌。”燕芷枫笑着婉拒，她自己有一家服装公司，虽然目前还不能和大的服装集团媲美，但是她认为自己可以闯出自一片天地。
    音乐渐渐停息，T台上陆续站好了模特。
    该轮到燕芷枫上场了。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找到楚云霄，也没看见楚泽浩和林千娇，以为他们走了，有些失望。
    “下面，让我们热烈欢迎这场发表会的主角，最具才华的燕芷枫设计师上台！”主持人笑着说道。
    燕芷枫走到了T台的中心，被美丽的模特簇拥着，绝美的她一点也没有被比下去，反而更显出她身为名媛的高贵和优雅气质。
    她说着感谢的话，闪光灯闪个不停。
    这场发表会，让她成为服装设计领域的佼佼者。
    她沉浸在成功中，微笑着接受着来自各方的祝福和掌声。
    因为事先安排，记者们提的问题都是她的优势所在，她答得很完美，每次答完，都是掌声不断，直到郝雷的提问，让她脸色骤变，有了短暂的沉默。
    “燕小姐，请问您认识一个名叫林清的人吗？”郝雷的眼里跳动着仇恨的火苗，他之前就为难燕芷枫，后来为了被她提前赶出发表会，他用了好大的克制力，才能让自己冷静下来。
    燕芷枫心一沉，面上如常，“不认识。”
    “真的不认识？”郝雷重复问到。
    “对，”燕芷枫的凤眸微眯，“这是我的发表会，郝记者，请你不要问不相关的莫名其妙的问题，其他的记者朋友们，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吗？”
    “等等！”郝雷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沓稿纸，朝燕芷枫扬着，“燕芷枫，别想着转移话题，你说不认识林清，那你总该认识这些设计图吧，这里面的服装设计图，都是刚才在发表会上展示过的，我见过卑鄙的人，没见过像你那么卑鄙的！”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如果你要闹事，请你出去！”燕芷枫示意助理，赶紧让保安将郝雷拖出去。
    “燕芷枫，就这样，你就怕了？”郝雷挣开保安，“你剽窃林清的创作作品，命人用车撞死她时，你怎么不害怕？！”
    郝雷的话，犹如一声惊雷，将会场的所有人炸住。
    剽窃？
    杀人？！
    所有人看燕芷枫的目光，变得复杂。
    燕芷枫努力想镇定，可突发的凶险状况，让她怎么都镇定不下来，她的脚有些发软。
    韩秀英急了，为自己的女儿辩护，“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女儿哪有剽窃，更不会杀人，保安，你们给我快点把这个诬蔑人的疯子拉走！”
    “放开我！”郝雷挣扎着，可是力气敌不过保安们，被他们拖往门口，“燕芷枫，别以为把我弄走，你做的龌龊事就没人知道，林清死了，化成厉鬼都不会放过你！什么才华过人，不过是剽窃林清的创作！你们这些保安，放开我，我要和那个恶毒的女人说清楚！”
    “燕芷枫的设计，是剽窃来的？”有人窃窃私语。
    “她应该不至于吧，可能是别人嫉妒她，专门安排记者过来闹场的，人怕出名猪怕壮，她那么年轻，却取得了那么出色的成绩，肯定有人眼红。”有人维护燕芷枫。
    “可这闹场，也未免闹得太真的了吧？”
    “就是，如果那记者说的是假的，为什么燕芷枫的双腿会发抖？”有细心的人看出了燕芷枫的不寻常，“如果是假的，她干嘛那么害怕？”
    “真的剽窃，那她也太不要脸了……”
    “就是，怎么可以那么yīn毒，夺了人家的作品就算了，居然还把人家撞死了……”
    －－－－－－题外话－－－－－－
    亲们，如果你们以为这就是对燕芷枫的惩罚，那就太早了，好戏还在后面呢……
    7，第七章
    保安们正要将郝雷押出门外的时候，突然出现了几个身着绿色军服的士兵，动作有力地将所有保安撂倒在地，一道冷厉的声音响起，“话还没说完，怎么可以走？”
    声音的主人有着俊朗的身材，五官如刀削般完美，神情冷酷宛如亘古的雕像。
    他的到来，引起了场内强烈的骚动。
    有人沉醉于他那俊美绝伦的面容，有人惊叹他冷冽如冰山的气息，有人猜测他出现的目的。
    郝雷见救自己的是楚云霄，心定了下来。
    其实，郝雷能进入发表会，都是靠楚云霄的暗中安排。
    燕芷枫心猛悸，脸色变得苍白，因为楚云霄看她的眸光，是蚀骨的yīn冷。
    他恨她！
    她一直都知道他不喜欢她，可是由于她为他挡过子弹的缘故，她缠着他时，他尽管不耐烦，但是他还是会给她留面子。
    至少，他对她，眼里有厌恶，却从没有过憎恨。
    他为什么会突然那么恨她？
    为什么要帮郝雷？
    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不好！
    燕芷枫的心猛地往下沉，不会的，那些事，她藏得好好的，他不可能知道！
    想到这，她努力让自己镇定点，朝楚云霄挤出笑，“霄，你来了。”
    楚云霄没理燕芷枫，而是看向郝雷，“有我在，没有人敢对你怎么样，把你刚才想说的，一次性说完，当然，必须要有证据。”
    “不能让他说！”燕芷枫急了，这会那么多记者在，还有服装设计的顶级设计师，大品牌服装商的老总，要是郝雷真的有证据，那她就完了，她哀求着楚云霄，“霄，你别信他，他在污蔑我，我怎么可能剽窃别人的作品，又怎么可能杀人呢？”
    涉及剽窃，她就是花再多的钱，也买不了所有的记者们的口，而她的服装设计生命，也会终结，而至于杀人，一旦被证实，她就会被打入地狱，再也无法翻身。
    等待她的，不是死亡，就是永无希望的监狱。
    “是不是污蔑，听完再说。”楚云霄墨眸冰寒，“在他说之前，我想跟各位澄清一件事，那就是，我楚云霄从来没同意娶燕芷枫，所谓的婚期已定，是不实的传言。”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众人听到，均是错愕万分，然后小心议论起来，看燕芷枫的目光，包含了太多的东西。
    燕芷枫的脸惨白一片，先是被说剽窃、杀人，现在又被楚云霄当场退婚，对她而言，是天大的侮辱，她气得嘴唇发抖。
    “楚云霄，你不要太过分！”燕建国怒吼道。
    楚云霄冷冷一笑，“我就过分了，怎样？”
    “楚云霄，你太没有教养了，怎么说，我们都是你的长辈！”韩秀英喝道，“我不要求你对我们尊重，但是起码的礼貌，总该有吧？”
    楚云霄没有答话，看韩秀英的目光，很幽深。
    他已经将燕芷枫查得彻彻底底，通过查她，有关燕家的隐秘往事，他也知道了很多，包括慕心颜其实是韩秀英的女儿。
    因为深爱慕心颜，对于韩秀英，他说不了狠话。
    说到底，韩秀英是被蒙在骨里的人，是一个可悲的母亲。
    他很想告诉她，谁才是她的亲生女儿，但是又怕她一时接受不了，毕竟她宠爱了燕芷枫那么多年，换做是谁，都会难以接受吧？
    之前慕心颜找到她，哭着问她要妈妈，她说慕心颜疯了。
    如果他直接告诉她，恐怕她也会说他疯了。
    还是等处理完燕芷枫的事情，再找机会慢慢和她说吧。
    见楚云霄不吭声，韩秀英憎恨地瞪了他一眼，就忙去安抚燕芷枫。
    燕建国看到了刚进来的楚泽浩，气急败坏，“楚泽浩，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连你的儿子都管不好？！”
    “我儿子，我管得很好，倒是你的女儿，还真是被你管得好得让我们不敢想象！”反正婚是退定了，跟燕家的梁子也肯定结下了，楚泽浩全心地维护着楚云霄。
    虽然平时楚泽浩和楚云霄关系很紧张，彼此看不顺眼，但是说到底，他们毕竟是血浓于水的父子，楚泽浩选燕芷枫作媳妇，除了燕家的条件好外，燕芷枫大家闺秀的素质也很让楚泽浩欣赏，觉得配楚云霄很合适，哪知道燕芷枫竟然是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比妓女还糜烂的女子。
    “楚泽浩，你什么意思？！”燕建国声音骤高。
    一想到之前看的那些肮脏视频，楚泽浩一阵恶心，“我的意思很简单，就是你的女儿太好了，我们楚家娶不起，之前的婚约作废。”
    燕建国气得快步上前，揪出了楚泽浩的衣领，却被楚泽浩避开，燕建国气极了，不顾场合地吼道：“你说定婚期，就定，说作废，就作废？凭什么？别以为自己当个军委副主席了不起，惹恼了我们燕家，我看你副主席的位置还能做稳几天！”
    “你——”楚泽浩平生最恨别人要挟，燕建国的话触了楚泽浩的逆鳞，“很好，我倒是想看看，你们燕家，有多大的能耐，看看到底是谁的地位不稳！”
    燕建国和楚泽浩对峙着，两人都是嚣张惯了的人物，这梁子是结定了。
    现场突然很安静，要知道这对峙的两个人，可都是位高权重的，哪一个在京都跺一跺脚，都会让京都抖一抖。
    楚云霄冷眼看着，嘴角微微勾起。
    很好。
    楚泽浩和燕建国彻底决裂的目的达到，那么楚云霄要对付燕家，楚泽浩肯定不会帮燕家，还极有可能帮楚云霄，这也算是这么多年来，楚家父子第一次站在了同一条战线。
    “爸，有话好好说，别伤了和楚家的和气。”燕芷枫见状，凤眸一眨，出来劝道，轻抚着腹部，那个乖巧啊，“楚伯父，或许这中间有什么误会，你和我爸慢慢说，我肚子里……我们都是一家人，什么事情解释清楚了，说开了，就好了。”
    楚泽浩冷笑，要不是知道燕芷枫骨子里的为人了，他都还会以为她很懂事呢，在大人吵架决裂的时候，能够有勇气站出来劝和。
    “对，我们芷枫可怀了楚云霄的孩子！”燕建国沉声说道，燕芷枫提醒了他，要是真的被退婚了，大着肚子的芷枫，会成为全天下的笑话，以后想嫁个好人家都难，为了女儿，他只能忍了，“楚泽浩，如果你向我道歉，我当之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婚期不变，我们还是一家人。”
    “要我道歉，不可能！”楚泽浩语气强硬，“婚期，是一定要取消的！”
    “就是，谁和你们是一家人，一定要逼我们说破，燕芷枫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霄的！”林千娇接话道。
    燕芷枫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楚云霄的？
    搞什么？
    这也太……
    众人心中猜测万分，却没一个人敢开口说话。
    “林千娇，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韩秀英跳脚，“你们楚家太欺负人了，我女儿清清白白，一直洁身自好，从没乱搞男女关系，若不是那一夜为了照顾醉酒的楚云霄，被他……才怀了他的孩子，后来又为了救他中弹几乎丧命，要不是我女儿舍身为他挡子弹，你儿子早就没命了！林千娇，这婚事，还是你先提出来的，你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我那时候提议婚事，是因为不知道你女儿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现在我知道了，当然不可能让我儿子娶她，你女儿是为我儿子挡过子弹，可我儿子不是说服人输血，救活了你女儿，后来我又送了一家子公司给你女儿，根本不欠你女儿什么，还有，我再说一遍，那个孩子，不是霄的！”林千娇对着韩秀英说，然后又凌厉地看着燕芷枫，“燕芷枫，我真的想不到，你连孩子的亲生父亲，都要杀害，你到底是不是人？”
    众人面面相觑，神色均是大变。
    怎么又牵扯到一桩命案？
    林千娇身份尊贵，在这种场合，她应该不至于污蔑燕芷枫，若是她说的是真的，那这个表面纯良的燕芷枫，也太让人可怕了。
    “林千娇，你这个乱嚼舌根的女人，我跟你拼了！”受不来林千娇对燕芷枫的侮辱，韩秀英揪住了林千娇的头发，两人扭打起来。
    楚云霄忙去冲过去，护住林千娇，韩秀英打不到林千娇，就打楚云霄。
    刚开始，楚云霄没有还手，也示意手下不要动韩秀英，后来他抓住了韩秀英的手，“够了！你处处维护燕芷枫，可她呢，见你和我妈互打，脸都被抓花了，可她有担心你，站出来护你吗？其实，她根本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这么为她，不值得！”
    “她不是我的，是谁的？”韩秀英一点也不相信。
    “二十四年前，你的女儿一出生，就被燕建国给换了，你不信，我手里有证据，等处理完这里的事情，我拿给你看。”楚云霄说。
    “燕建国，他是骗我的，对吧？”韩秀英盯着燕建国，看他脸色大变，她的心沉了，“你还真的换我的孩子？我们不是定了协议了吗？你同意我的女儿出生，由我养大，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燕芷枫早就惊呆了，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爸，楚云霄说的，是真的？”
    燕建国张了张嘴，却没有吭声。
    燕芷枫懂了，她却聪明地没有再追问，不能不佩服她，一般的人，在这个时候，早就会哭着问，我是谁，从哪里来？
    而燕芷枫没有，她认定自己是燕家的公主，她不愿改变自己的身份。
    这下，围观的众人，更是炸开了锅。
    剽窃、杀人、退婚、怀的孩子是别人的、杀害孩子的父亲、妈妈不是自己的……这关于燕芷枫的每一件事，都是劲爆的新闻。
    燕家和楚家，那可都是京都响当当的权贵，他们的儿女的婚事，一度是京都的美谈，没想到一瞬间，美谈变成了丑闻。
    楚云霄压根就不喜欢燕芷枫，也没打算娶燕芷枫。
    而燕芷枫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楚云霄的，那会是谁的？
    燕芷枫够可以的，怀着别人的孩子，竟然能冒充是楚云霄的，这女人啊，手段真是够极品！
    记者们拍得起劲，就怕错过这爆炸的信息。
    不过，也有些记者和贵宾质疑郝雷和楚家的一面之词，凡事都将证据的不是，抓贼拿脏，捉奸拿双，郝雷说燕芷枫剽窃杀人，只是口头说说，没有摆出确实的证据；林千娇说燕芷枫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楚云霄的，又说燕芷枫杀害了孩子的父亲，这些拿什么来证明？
    现在唯一能猜测的，似乎燕芷枫真的不是韩秀英的女儿。
    那么韩秀英的，去哪里了？
    韩秀英和燕建国不是夫妻吗，为什么要订协议，为什么又换了女儿？
    “我要澄清的事情，说完了，郝雷，现在轮到你了。”楚云霄示意众人安静下来，“我知道，你们中有些人质疑我和郝雷说的事情，认为我们的是一面之词，想要证据，待会，我会全呈现给你们。”
    郝雷忙说道，“楚参谋长，还有各位，我郝雷绝没有污蔑燕芷枫，我会为我所说的每一个字，负法律责任。今天在发表会上的那些赢得最多掌声的几件衣服，全都是我女朋友林清设计的……”
    “你胡说，那些衣服都是我设计的，是我！”燕芷枫反驳道。
    “燕芷枫，你那么激动干嘛，让我完整地说完话都不敢，做贼心虚吗？”郝雷嘲笑道。
    燕芷枫被激，一时不再说话。
    郝雷接着说，“两年前，林清成为了燕芷枫的助理，后来燕芷枫说她有设计才华，不让她再做助理，专门给了她一个工作室，让她全心设计衣服，但是要求她对外保守秘密，连我都没有告诉。前两个月，她说燕芷枫派她出国学习，她走后，刚开始偶尔我们还有电话联系，但是后来她说学习任务重，要设计很多的衣服，没时间理我，就很少联系我，我也没多想，当我近半个月都没有她的信息，才觉得不对劲，打她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后来我去找燕芷枫，燕芷枫的助理艾美把我拦下，说没有预约不能给我见燕芷枫，我问艾美关于林清的情况，艾美却说不认识林清，说她们公司没这个人，这几个月也没有派谁去外国学习，我心很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报了警，警察却不理会，我没有办法，只好暗暗跟踪燕芷枫，除了发现燕芷枫常常在酒店跟不同男人见面过夜，再无所获。”
    “你闭嘴，我哪有常常跟不同男人在酒店见面，更没有过夜！”燕芷枫冷喝道。
    郝雷冷笑，“我就知道你不会承认，这些都是我拍下的照片，不信，大家看看！”他从一个文件袋拿出一沓照片，递给周围的人。
    实际上，这些照片，全都是楚云霄给郝雷的。
    “真的是燕芷枫！”一个记者惊讶道，他为了挖新闻，也跟踪过燕芷枫，但是从来也没发现她暗会男人，看来郝雷是花了苦心，才拍到的。
    看到相片的众人默了，原以为燕芷枫是一朵白莲花，出尘不染，没想到竟然比交际花还交际花。
    “咦，这个男人怎么那么眼熟，对了，是陈羽，就是前段时间被闯进家的小偷杀死的新人模特，他也和燕芷枫有一腿啊？”有人小声说。
    “呵呵，燕小姐艳福不浅啊，这些男的，哪一个不是百里挑一的帅哥……”
    燕芷枫只觉得自己站在了悬崖边上，等待她的，是黑暗的深渊。
    她迅速地转动脑袋，想着怎样为自己开脱。
    “继续说。”楚云霄一说，周围的喧闹声立刻消失了。
    没办法，有些人天生就有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势，而楚云霄，就属于那种人。
    想着林清的死，郝雷的眸子里尽是伤痛，他深呼吸一口气，“我跟了好久，都没发现燕芷枫和林清联系，本来我放弃了，以为林清莫名其妙地失踪，不让我找到她，是想和我分手，就在我要放弃跟踪燕芷枫的时候，我听到了燕芷枫跟人打电话，说务必要弄死一个人……开始我心惊肉跳，并没有想到是林清，过了两天，一个陌生人送给我一封林清的亲笔信……”
    8，第八章
    信里，林清说，她有不祥的预感，如果她意外死亡，肯定是燕芷枫害的。
    林清写到，她之前很傻，以为燕芷枫给她创造优良的环境，鼓励她创作，是真心培养提拔她，没想到燕芷枫的目的，竟然是夺她画稿。
    她完成画稿后，燕芷枫说给她一笔钱，将她的画稿买下，条件是，她不许对任何人说，这画稿是她的。
    辛苦创作，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成名，她当然不愿意将自己的心血拱手给燕芷枫，燕芷枫就将她软禁起来，不给她和外界有一丝的联系。
    后来连饭都不给她吃，她饿得奄奄一息，实在是没有办法，假装同意了，燕芷枫终于放她出来。
    在和燕芷枫的相处过程中，她知道燕芷枫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所以出来前，偷写了一封信藏在内衣里，果然她出来不久，就发现有人跟踪她。
    她想甩脱跟踪她的人，可是好不容易甩下他们，他们又跟上了她。
    她身上没有任何的通讯工具，怕自己遭受不测，却没办法告诉郝雷，在实在是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暂时甩脱跟踪她的人时，将信交给了一个过路人，哀求路人按照信上的地址，将信交给郝雷，她刚说完，跟踪他的人又追了上来，她只好快速跑开。
    后来，一辆出租车停在她身旁，一心想逃避跟踪她的人，她没有多想，就上了车的后座，谁知道出租车是燕芷枫安排的，将她带到了郊外。
    她哭求司机放她下车，司机却不听。
    因为座椅的前排和后排之间是有防盗网隔着的，车子又被锁着，她逃不出去。
    当司机开到很偏僻的道路，他突然停车，快速下车，立刻将她继续锁在车内，紧跟着，一辆大货车开来，撞向出租车，她当场死亡。
    而那封信，因为路人临时去了别的城市，等回来想起那封信，帮她送信时，已经是她死了两天之后，才到了郝雷的手里。
    “燕芷枫，你这个蛇蝎女人，你夺了林清的创作画稿就算了，为什么非得至她于死地？！”如果可以，郝雷很爱林清，真想亲手掐死燕芷枫。
    “郝雷，只是一封不明不白的信，死无对证，你别乱污蔑我，她说怀疑我要害她，你就认定是我杀了她，那我还说她在当我助理期间挪用公司的大量钱财，我才辞退她，而她气不过，以死来设计我呢！”燕芷枫争辩道，环顾四周，装可怜求支持，“我从没有害人，大家不要被他的一面之词给骗了。”
    “燕芷枫，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郝雷拿出一个苹果手机，按了一个按钮，里面传来燕芷枫和一个男人的声音，他们在谈弄死林清的价钱。
    燕芷枫心一震，忙打开手袋，没看到手机，“你什么时候偷了我的手机？不！不是我的！”
    “就是你的！”郝雷说道，“你很奇怪，为什么有你和男子交易的声音，你自己从来没有录过，怎么会有？那是因为我找了电子设备方面的高手，可以监听你的通话，还会自动录下来，还原你曾经打过的电话，这会，你还有什么可抵赖的？”
    当然，这些录音，也是楚云霄给郝雷的。
    郝雷靠自己，想得到这些证据，比登天还难。
    燕芷枫整个身体都剧烈颤抖起来，证据面前，她无法再否认。
    刚才还站在燕芷枫一边，为她说话，觉得她是被冤枉的人，全都不做声了，暗暗地摇头，谁能想到表面上善良无害、高贵优雅的京都第一名媛，竟会做出这种事。
    “燕芷枫，一条人命，你只花五十万就解决了，然后拿着被你害的人的文稿，当成自己的作品发表，厚颜无耻地接受那些掌声和祝福，”郝雷yīn冷地看着燕芷枫，“你就不担心林清死后化为厉鬼，来索你的命？”
    韩秀英本能地上前，想维护燕芷枫，可是一想到燕芷枫并不是自己的亲生女人，这些年，她宠燕芷枫，宠到了骨头里，但是就在刚才，她和林千娇扭打受伤时，楚云霄立刻站出来保护林千娇，而燕芷枫连表示都没有，冷漠地旁观着，寒了韩秀英的心。
    韩秀英一直都知道燕芷枫是自私的，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但是韩秀英一直纵容燕芷枫，谁让颜芷枫是自己的女儿。
    不过，韩秀英从来也没想过燕芷枫竟会自私到，抢夺别人的创作，杀害一条人命。
    韩秀英摇了摇头，她停住了脚步。
    韩秀英放弃了，燕建国却不能放弃，因为燕芷枫，是他的亲生女儿。
    燕建国揽住了燕芷枫，“郝雷，你偷我女儿的手机，本身就是不合法的，至于那些录音的真实性，要交给司法机关鉴别判断，芷枫，走，爸先带你回家，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受委屈的，绝不！我会派人去调查，让事实的真相水落石出！”
    燕芷枫缩在燕建国的怀中，能言善辩的她，说不出一句话。
    如果这件事情没有公开，或者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凭燕家的权势和地位，要压下来也不难。
    可是如今在场的，有那么多记者，还有那么多的顶级设计师，大财团的总裁，这些人的口，哪里堵得住？
    当她看到郝雷看向楚云霄的感激眼神，燕芷枫突然明白了。
    在后面捅她一刀，要害她万劫不复的，是楚云霄！
    她做事情滴水不漏，那么多记者明里暗里拍了她那么久，都没拍到过她和别的男子在一起，她营造的美好形象从未受损，像郝雷这样的普通记者，如果没有楚云霄的帮助，哪里拍得到那些照片？至于那些录音，她从未录过，要还原那些对话，没有尖端的科技，怎么做得到？
    而且，特意选在这种时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她想压都压不下来。
    “楚云霄，我为你挡子弹，你却这样对我，我真想挖开你的心，看看它是不是黑的。”经过楚云霄的身边，燕芷枫幽冷地说。
    “别把自己说得那么伟大，本来我对你，还有一丝不忍，不过看清你的自私，我很怀疑，你当时纯粹是为了避开子弹，才跑来我身边的。”楚云霄边说边注意观察燕芷枫的神态，她脸上任何的细微变化，他都不放过，她的错愕和慌乱，让他明了。
    以前，他很相信，她是因为爱他，所以为他奋不顾身，后来他知道她和那么多男人纠缠不清，自然清楚她对他，不可能是真爱，有的，只是占有欲。
    试问，没有爱，她会舍得为他挡子弹吗？
    果然，他的猜测是对的。
    他对她，再无愧疚。
    他扬手一挥，T台上的大屏幕亮了起来。
    “燕芷枫，好戏还没完。”楚云霄墨眸凛锐。
    燕芷枫心一窒，下意识地看向大屏幕，瞬间她花容失色，僵在原地。
    什么叫地狱？
    什么叫万劫不复？
    屏幕上，燕芷枫全裸着，和不同的男人迷乱交合，她媚眼如丝，激情和狂野，那场面的劲爆程度，比最火的AV片还挑战人的神经。
    一对一的原始活塞运动也就罢了，换了不同的男人也可以接受。
    可是她竟然开放到，一个人和三个男人玩，甚至于在同一房间，面对面，玩两男两女的交换游戏……
    众人一开始是目瞪口呆，后来有些画面激烈到，让他们别开了脸。
    今天的这场发表会，真是让他们对燕芷枫这个人，有了全新的认识。
    “还说自己清清白白，结果和那么多男人，搞个不清楚。”
    “这样的浪一荡女子，还好意思说自己纯情，那肚子里的孩子，说不定，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的。”
    “怪不得楚云霄不要她，给我，白送给我，我也不看一眼……”
    “对了，刚才不是听林千娇说，她害死了她肚子里孩子的爸爸，这么说来，她岂不是害了两条人命，得判死刑吧？”
    “就算不判死刑，这辈子估计也是在监狱里度过了……”
    燕芷枫成为了最可耻的笑话。
    燕建国恨不得地上有个洞，能让自己钻进去。
    女儿再不堪，也是心头的肉，燕建国定了定神，拉着燕芷枫，要将她带出去。
    正在这时，几个身穿警服的人出现，拦在了燕建国和燕芷枫前面。
    “霍队长，什么事？”认出来人，燕建国下意识地拉紧燕芷枫。
    霍利强是京都市公安局刑侦大队的队长，他的到来，也是楚云霄的安排。
    他朝燕建国敬了礼，然后恭敬地说道，“燕副总理，令爱和两起谋杀案有关，我们要带她回警局，请您配合我们。”
    “爸，我怕。”燕芷枫缩在燕建国的怀中。
    “芷枫，别怕，有爸在，爸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燕建国安抚着燕芷枫，然后凛锐地看向霍利强，“我女儿没杀人，我不会让你们带走她！”
    楚云霄冷笑，燕建国真是心疼女儿啊，那么多证据都摆出来了，燕建国还想维护燕芷枫，“燕大总理，这么多人看着呢，难道你能压得下来？燕芷枫犯的可是杀人的死罪，你作为政府高官，怎能不顾自己的身份，死心维护一个杀人犯，践踏我们国家的法律？你可想清楚了，执意偏袒燕芷枫的代价，你承受得起没？”
    燕建国心漏跳一怕，在心里快速权衡，他不能公开妨碍司法公正，否则他的仕途就完了，要救燕芷枫，更加是不可能了。
    如今，只有先让霍利强带燕芷枫走，他再想办法。
    他松开了燕芷枫的手。
    燕芷枫慌了，“爸，你不能不管我，不能啊！我不要进监狱，不要！”
    一场发表会，让燕芷枫得到无数赞誉，也让她瞬间从天堂跌入地狱。
    她被带到公安局。
    燕建国想方设法救她，可是楚云霄早就将所有的证据送到了公安局，人证物证全都齐全，燕建国想翻案，是绝对不可能的。
    她曾让人带话给楚云霄，要见楚云霄一面，问楚云霄为什么要对她赶尽杀绝，但是楚云霄根本不想见她，只告诉来人，燕芷枫的下场，是她咎由自取。
    楚云霄并未提起燕芷枫害慕心颜的一桩桩事情，因为他不想慕心颜被人议论纷纷，况且燕芷枫已经得到应有的下场了。
    楚云霄虽然没有明说，但是燕芷枫心里明白，她将慕心颜恨到了骨子里。
    到了这种时候，她还不思悔改，只觉得自己当初下手不够狠，让慕心颜给逃了。
    燕芷枫被判了死刑，在燕建国的争取下，缓期一年执行。
    其实，直接死去，对燕芷枫而言，反倒是一种解脱。
    因为在监狱的那一年里，燕芷枫的美貌和坏脾气，引起了监狱中一个同样被判死缓的女囚犯的嫉妒和恨意，女囚犯在一次和燕芷枫单独相处中，因言语不和，两人打了起来，燕芷枫那张如花似玉的脸，被女囚犯锋利的指甲划破，胡乱地抓燕芷枫，一时间，鲜血淋漓，燕芷枫那张引以为傲的美丽脸蛋被毁了。
    燕芷枫，彻底疯了。
    9，第九章
    燕建国恨透了楚家，暗地里对楚家展开报复行动。
    首先是指使亲信，收集关于所有对楚家不利的资料，比如楚泽浩利用职权违规提拔下属，比如林千娇的华夏集团染指国有财产等等，又再次将之前楚云霄为了慕心颜滥用职权的事情，拿出来大作文章，处处和楚家作对，势必要将楚家斗垮。
    康文斌快要退休，本来楚泽浩是最有实力顶替康文斌的军委第一副主席一职，可由于燕建国联合和大批官员反对，楚泽浩想顶上去的期望落了空。
    林千娇的华夏集团一向跟政府密切合作，经济上往来频繁，常常有大宗金钱的政府采购项目交易，因为燕建国的指使，很多政府部门撤销了和华夏集团的采购合同，华夏集团损失很大。
    楚云霄滥用职权一事又被重提，有些妒忌他的上层军官，趁机排挤打压他，燕锦山和楚云霄彻底决裂，和那些军官站在一边。
    燕锦山在军队里，善于笼络人心，而楚云霄独来独往，霸道冷酷惯了，这些年明里暗里得罪了不少人，燕锦山尤其重视联络那些对楚云霄有怨言的军官，连成一线，对军委施压，要求撤了楚云霄的少将军衔，还有他的TL组织指挥官一职。
    面对着燕家的步步紧逼，楚家当然不会坐以待毙。
    燕家的关系网很强，楚家的关系网也不弱。
    政治斗争是非常残酷的，虽然表面上你看不到任何的流血，但是结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以前矛盾很深的楚泽浩和楚云霄，在楚家遭受燕家的打击中，连成了一线，父子齐心，共同抵御燕家。
    楚泽浩秘密联系了自己这么多年来，在军队各部门培植的如今都位居要职的旧部，首先试图将燕锦山搞倒，同时用金钱和交情拉拢了同样担任副总理的老同学李声扬，李声扬和燕建国一直是竞争关系，现在他俩正在竞争常务副总理一职，楚泽浩抛出橄榄枝，要助李声扬一臂之力，李声扬当然无法拒绝，激烈的角逐中，最终李声扬险胜，赢得了常务副总理一职。
    再次跟燕建国相遇的时候，楚泽浩笑了，“燕建国，你让我失去了，我也不会让你得到。”
    “很好，那我们就看，到最后，谁失去的最多。”燕建国回敬道。
    康文斌一退休，楚云霄就失去了最力挺他的领导，在诸事不顺后，他深刻地明白牢牢掌握权力的重要性，他凭借着多年来的赫赫军功，在军队还是很有威信，他利用自己的威信，让自己上位，尤其是得到了慕容瑾的全力支持后，他依旧是TL的最高指挥官，依旧是军队里最年轻的少将。
    楚云霄的地位巩固后，他全力调查燕家，挖出了燕家的所有隐秘事情，燕建国的行贿受贿，在外包养情人，买官卖官等，他都掌握得清清楚楚。
    证据完备后，楚云霄通过特殊渠道，直接将证据送到了总理手中。
    在几个回合的殊死较量后，开始处于下风的楚家，渐渐占了上风，楚家父子的权势如日中天，燕建国在仕途上却走着下坡路。
    燕建国先是被双规，然后被拘留，最后被开除党籍，撤了党内党外的职务，和燕芷枫一样，被关进了监狱。
    不可一世的燕家，就这么轰然倒塌。
    在与燕家斗争的过程中，楚云霄也从未放弃过寻找慕心颜。
    他陆续派了很多手下潜行美国，查找慕心颜的下落，然而只是大概查到她有可能在韩宇明的私人跆拳道馆里，却从未看见过她。
    因为那个叫“君威”的跆拳道馆守卫极其的森严，每个进去的人都经过严格检查，里面的监控系统相当高端，守卫们用的武器也是最精锐的，楚云霄的手下想了很多办法，想进去，可都被拦在了馆外。
    有一次好不容易闯进了道馆的外围院落，刚看到主馆建筑，却立刻被馆内的守卫们发现，一番激烈的交火，将他的手下逼了出来。
    楚云霄很想亲自去美国，可是由于和燕家正斗在紧要关头，一步疏忽，很可能就全盘皆输，如果他失了权势，没有手中的一切资源，就更加也办法找到慕心颜了。
    所以，他将对她的刻骨思念深埋心底，告诉自己一定不能输给燕家。
    只有赢了，他才拥有自由。
    否则，被关进监狱的，将会是楚泽浩和他。
    这期间，韩秀英找过楚云霄，和他的谈话，让她知道原来慕心颜才是她的亲生女儿。
    想着那次慕心颜去找她，哭着说要她做妈妈，她却骂慕心颜疯了，还让保安将慕心颜给赶了出去，她的心如撕裂般的痛。
    她好恨自己，为什么一直以来，都对慕心颜那么残忍？
    她好害怕，慕心颜会恨极了她。
    她求楚云霄，让她和慕心颜见面，才知道慕心颜人在美国，连楚云霄都找不到。
    “楚云霄，你一定要找到她，她这前半生太苦了，我们一定要补偿她，让她的后半生幸福。”
    “伯母，我一定会的，我会找到她，让你们母女团圆，你放心，这一辈子，我会倾尽我的所有去爱护她，给她幸福。”
    当政治斗争一结束，楚云霄立刻做好善后工作，然后飞往了美国。
    什么断情绝爱，什么至死不见。
    他统统当做没看见！
    他要找到她，他要追回她。
    三万英尺的高空上，楚云霄的眸色深情坚定。
    在跟韩宇明制定的专业跆拳道女选手黄艳对打的慕心颜，右眼突然剧烈地跳动起来，她神情一阵恍惚，就是这短暂的疏忽，本来经过那么长时间训练提高后，很有希望打败对手的她，最终又被对手打败了。
    “慕心颜，你怎么搞的，明明可以赢的，结果竟然输了，你刚才在想什么？！”韩宇明恼怒地骂道。
    “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有一阵子都没有怎么想楚云霄了，刚才不知怎么，竟然满脑地里塞满了他，让慕心颜很挫败。
    她已经那么努力了，为什么还是不能彻底地淡忘他呢？
    “不要和我说对不起，我要的是赢，你知道吗？”韩宇明说，“按照老规矩，连续三千个俯卧撑，如果下次明明可以赢又输了，那就加倍了。”
    老规矩不是两千个吗，怎么变三千了？
    慕心颜当然不敢问出口，因为之前是罚她一千下俯卧撑的，突然被韩宇明加到一千五，她问了下，结果就直接被韩宇明加到了两千。
    如果这次她问的话，指不定他就加到四千去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慕心颜看清了韩宇明在训练场上，就是一个魔鬼，要求严格苛刻到常人无法想象的地步，她只要有一丁点的地方没有达到他的要求，就会遭受几乎要她命的体罚。
    在承受不住的时候，她真想撂挑子走人，可是冷静下来，她还是咬着牙坚持了下去。
    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可以走到哪里，外面的世界很大，却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前段时间馆外的枪声，就证明楚云霄还没打算放过她，若是没有了韩宇明的保护，楚云霄来抓她的话，她根本无路可逃。
    再说了，她是真的很爱跆拳道，在练习中和对打中，她可以忘记那些过往的爱恨，而日复一日的高强度训练，也让她的意志力得到加强。
    她潜意识里，希望自己有天能变得和韩宇明这样强大，那么就算楚云霄在她的面前，想制服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三千个就三千个，她接受处罚。
    一个，两个，三个……
    时间一点点过去，偌大的道馆，就剩下她一个人，在机械地重复着动作。
    手酸了。
    脚痛了。
    身体无力了。
    精神到了极限。
    在每次快要承受不了的边缘，她都咬紧牙，冲了过去，又接着做下去，偶尔实在抗不了，她跌落在地上，但是她很快又爬起来继续。
    女子里，坚韧她认第二的话，恐怕就没人敢认第一。
    其实，没有人监督她，她完全可以偷偷休息，甚至偷工减料，但是她一次也没有。
    跆拳道馆内配套的室内游泳池。
    韩宇明矫健快速地游着，修长有力的手臂，划出一层层浪花。
    反复几次，他离开游泳池，那高大健朗的身姿，完美如同最杰出的雕塑大师创造的作品，而他微薄的唇、挺拔的鼻、透亮的眸让人想起那童话里英俊的黑骑士。
    他刚走上池边，立刻有人拿了浴巾，恭敬地递给他。
    他裹了浴巾，在长椅上休息，拿了杯水，边喝边打开手机的监视系统，里面能看到整个道馆的情况，包括主楼、副楼、和花园里的一草一木。
    他将镜头切换到了泰拳道馆内，目光停留在不停做着俯卧撑的慕心颜身上。
    他好看的薄唇上勾。
    他以前以为他不在场监督，她会偷工减料，可是每一次他打开监控画面，见到的，都是她在不折不扣地完成处罚的任务。
    这让他很欣赏。
    此刻，汗滴如雨般，从慕心颜身上滴落。
    她的衣服早就湿透了，黏在她的身上，让她身体的完美曲线毕现。
    她的脸，本就是极美的，再配上那副坚毅不屈的顽强精神，有种勾人魂魄的冷魅，美得让韩宇明一时移不开目光，而她那玲珑有致地妖娆身姿，更是让他喉头不自觉地一动。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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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第十章
    韩宇明说，三天后，将会安排慕心颜和崔恩彩对打，如果慕心颜能够赢的话，他会放慕心颜一周假，给她好好休息玩乐。
    对于玩乐，慕心颜提不起精神，但是休息，让她心动了，因为自从拜韩宇明为师后，她没有一时半会得到过休息，不是玩命的训练，就是死命地被罚，她很怀疑，再这样下去，她迟早会透支掉自己所有的精神和力气，不是死在训练中，就是死在被罚里。
    可是为了休息，要赢崔恩彩，慕心颜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之前的黄艳，若是不分神，慕心颜有可能打得过了，但是崔恩彩，那可是比黄艳还要厉害一倍的顶尖专业选手，慕心颜严重怀疑自己拼了全力，也赢不了崔恩彩。
    “怎么，还没开始打，就要认输了？”韩宇明皱了眉头，看着眼神黯然的慕心颜。
    “老师，不是的，我是担心我赢了，没有玩的地方可以去。”慕心颜暗暗鼓劲，将自己的担忧埋在心底，面对韩宇明时，她本能地要表现出自信。
    或许，就是为了不想让他后悔，他收她为徒。
    “偌大的美国，你还怕没有玩的地方？”韩宇明笑了，“自从你进了这个道馆，从来没有要求出去过，我还以为你要彻底地与外界隔绝了，没想到你还想着玩。这次只要你赢了，我会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全世界的任何地方，由你选。”
    “可是……”慕心颜面露难色，她知道楚云霄还没打算放过她，前段时间，道馆不停有不明人士企图闯入，恐怕都是楚云霄的手下。
    如果她出了这道馆，没准会被抓回去。
    “你放心，有我在你身边，没人能抓走你。”韩宇明看透了慕心颜的心思。
    “那……如果我想回京都呢？”犹豫一会，慕心颜终是问出口。
    “你想回京都？！”韩宇明一愣，面露愠色，“原来你真的后悔了。”
    “不，不是！”慕心颜忙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想回去，不是后悔当初的离开，我只是想去见一个人……”
    “还说不后悔，结果还是要见楚云霄。”韩宇明沉了脸，“你不用回京都，他就在这里，恐怕现在就在道馆外，你一出道馆，就能见到他。”
    “他来了？！”慕心颜心一抖，她想不到，楚云霄竟然亲自找来了，那血书，已经说得够清楚决绝了，为什么他就是不肯放过她？
    她这么一个玩物，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他这个即将结婚要当爸爸的大忙人，大老远的跑过来？
    因为一到美国，她除了在全封闭的医院治疗康复，就是在全封闭的道馆训练受罚，接触的人仅限于跆拳道的专业顶尖选手。
    近半年来，她根本没听过任何关于京都的事情，也强迫自己不去打听，让自己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扑在了跆拳道上，自然不清楚楚云霄为了她，在公开场合，退了和燕芷枫的婚约，狠狠地惩罚了坏事做尽的燕芷枫，更加不清楚楚家和燕家由此结缘后，接下来的三个月里，楚云霄经历了风云诡变的政治斗争和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
    “他来了，你有必要那么激动吗？”韩宇明的脸色很难看。
    “老师，你确定，他真的在这里？”想到什么，慕心颜眼睛一亮。
    她明亮的眸子，深深刺激了韩宇明的心，“我确定，他就在这里，不过，你要见他的话，想都别想！在京都时，从你踏上我飞机的那一秒，我就跟你说过，就算你后悔也来不及了，尤其是我已经正式收你为徒，你想走，我也不会让你离开！”
    慕心颜怔住，良久，她笑了，“老师，原来你心里是这样想的，你早说嘛，害得我一直以为如果我不努力练习，表现很糟糕的话，你就不要我，会将我送回京都，搞得我每次被你罚，都不敢吭一声，就怕你一不高兴，不管我了，现在看来，以为我可以稍微偷点懒了。”
    韩宇明微微错愕，这么久以来，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的笑容，没想到她浅浅的一笑，竟会让他的心里荡起了涟漪。
    她说，怕她将她送回京都？
    她说，怕他不管她？
    这么说来，她根本不想回京都，也不想见楚云霄？
    他沉下去的脸，稍微柔和了几分，可是她刚才听说楚云霄来，为什么会那么紧张？还不停地跟自己确认楚云霄的行踪？
    “老师，我会努力联系的，这次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会打败崔恩彩。”慕心颜握紧了拳头，全身充满了斗志，“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赢了，你就要带我回京都！”她来时，身上什么都没有，而现在，她还是一无所有，要她自己通过安检，出美国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你想见的楚云霄，不就在这里吗，你为什么还要回京都？”
    “我什么时候说过想见他？”慕心颜断然否定，“从来到这里后，我从未想见他，以后也不会想，我回京都，是因为他不在那，我想见的，另有其人。”
    “是谁？”
    “秘密。”
    因为有动力，所以慕心颜练习得比以往更刻苦十倍。
    渴了，喝口水，继续。
    饿了，塞点面包，又继续。
    之前的超强度训练让她身上多处受伤，好在都没有伤到骨头，皮肉的伤痛，她忍着疼，实在不能忍了，也咬紧牙关，死死地忍下去。
    韩宇明有时候会想，如果当初的自己，有她这样的努力，或许今天的成就更加不可想象。
    不过，他也只是想想，谁让他是上天宠爱的男子，从他有记忆以来接触跆拳道，只是玩玩的心态，随意的练习，就惊世骇俗，让苦练数十年的人们望尘莫及。
    他在跆拳道的天赋，是与生带来的，恐怕他前世的前世，就已是跆拳道高手，经过几世的累积，到了今生，一出手，就让人惊为天人。
    再认真的领悟提高，就成为了传奇。
    随着练习的深入，慕心颜越来越觉得韩宇明深不可测，同样一个动作，她练到了至完美的境界，而他，却能在她的完美之上，幻化出绝妙的招式，一击毙敌。
    “别泄气，就算是在专业选手里，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欲速则不达，我们暂时休息一下，你好好想想，领悟我教你的招式。”韩宇明拉起被他踢倒在地的慕心颜，不知怎的，抓住她手的瞬间，他竟然感觉到一阵酥麻，而心更是莫名的悸动。
    他抗拒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蓦地甩开了慕心颜的手。
    慕心颜跌回地上，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老师，你怎么了？”
    因为教授和练习的缘故，慕心颜和韩宇明少不得大量的身体接触，而她被打倒后，他拉她是常有的事情，现在他突然甩了她，让她摸不着头绪。
    韩宇明没说话，寒着脸离开。
    慕心颜莫名其妙。
    她以为韩宇明会像往常般，过个十多分钟就会回来继续指导她，可是她都在馆里休息了近半个小时，也没见着他的人影。
    她只能自己练起来，琢磨他刚才瞬间幻化的几种攻击动作，好不容易想通了一种，她有了信心，继续琢磨着下一种，然而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所以然。
    “老师，这个动作，那脚的踢法到底是怎么改变的，才能做到不留一点痕迹？”实在没撤了，听到脚步声，慕心颜赶紧问，却发现原来是保洁的阿姨。
    韩宇明离开都快两个小时了，慕心颜将学过的动作回练了一遍又一遍，练到那种闭着眼睛就算脑子不去想招式，招式都会自动从她身上使出来的程度。
    她实在是等不下去了，打他电话，通的，但是没人接，她走出了练习馆，去找他，游泳池、健身房、花园、餐厅……都没有见到他的踪影。
    怎么搞的？
    他之前可是说了整个下午和晚上都指点她练习的，如今却一声不吭，消失得无影无踪。
    慕心颜心里急啊，因为后天就要跟崔恩彩正式比赛了，而慕心颜却还没有学会哪些必杀的绝招。
    慕心颜知道自己凭现在的实力，绝不是崔恩彩的对手，慕心颜要争取赢的机会，就是在比赛的一开始，以最快的速度，最凌厉的身法攻击崔恩彩，务必一击而中，否则逃过那一击的崔恩彩一旦反击，慕心颜就再无一丝的胜算，学会并熟练掌握韩宇明教的绝招，至关重要。
    她第一次强烈的要求自己不能输，因为她很想见一个人。
    那个人，是韩秀英。
    如果可以，她想和韩秀英相认。
    虽然韩秀英为了燕芷枫，屡次为难辱骂她，而且那次她冒着被楚云霄抓住的危险，也要去见韩秀英，韩秀英却认为她是疯子，无视她的苦求，把她赶走。
    在对爱情绝望后，她也想对亲情完全绝望，可是她做不到，因为韩秀英是她唯一的亲人了，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血浓于水吧。
    ＊
    “黑骑士”农庄，棕榈密林后的雄伟古堡。
    巨大的喷泉边，韩宇明站立着，看着喷泉中央那雕刻栩栩如生的洁白花朵。
    不知道的人，乍一看，都以为是白玉兰。
    可是如果你看过了一种叫彼岸花的花，此刻认真看喷泉中央的花朵，幻想花朵被染成红色，你就会看出，这花朵是彼岸花。
    “彼岸花，花开开彼岸，花开时看不到叶子，有叶子时看不到花，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叶子如若爱上花，注定得不到，因为彼岸的花，是叶子此生无法触及的地方。”
    生生相错？
    注定得不到？
    此生无法触及？
    突如其来的，韩宇明的心脏被重击，他疼得弯下了腰。
    记忆中，那两张绝美的容颜无比清晰。
    一个是他懵懂的初恋。
    一个是他痴狂的深恋。
    每一个，他都用了真心，每一次，他都奢求可以相守共老，可是最宠爱的上天，让他任何方面都出类拔萃到成为传奇，却在他的爱情上，给了他下了最恶毒的诅咒。
    不！
    他恨那个诅咒，他一次次想打破它，却被它伤得遍体鳞伤。
    他走进了喷泉，任那水喷满他的身，喷湿他的心。
    他失控地击打着那惨白的石质彼岸花，手肿了，裂了，血肉模糊，血和水混着，浸染着彼岸花，给全白的它，染上了触目惊心的刺红。
    他的人，配着流血的彼岸花，说不出的鬼魅危险。
    手再如此猛拍下去，恐怕骨头都要碎了，而他，却没有半点要停止的迹象。
    仆人们看到韩宇明的疯狂，想上前劝，却被他给一脚踹开，仆人们不敢再上前了，因为他此刻的憎恶眼神，自我残害的激狂行为，犹如来自地狱的修罗。
    仆人们赶紧和管家汇报，管家又马上打电话给了韩在锡。
    当韩在锡心急如焚地赶回来时，韩宇明还站在水池里，只不过手停止了击打，在看到韩在锡的时候，韩宇明失去了所有力气，颓然地跌坐在彼岸花下。
    “宇，不要这样，那些只是巧合，你不要相信那个没根据的诅咒。”韩在锡安抚着包扎好手的韩宇明，“你一定会得到你的爱人，一定会！”
    韩宇明的褐眸是一片死灰，嘴角是虚幻的笑，漫长的死寂后，他说出的话悲凉至极，“爸，人们都说，有付出就一定有回报，尽管这回报有可能是极其微小的，但是一定会有，可是我曾经为爱付出那么多，却连一丝的回报都没有，因为上天说了，这是命中注定。”
    “爸，你说，人怎么能和天斗？”
    因为不能，所以他命人雕刻了这巨大的彼岸花，矗立在水池中央，让他日夜都可见到，警醒自己。
    注定得不到的，就不要去妄求。
    注定没结果的，就不要去动情谈爱。
    对于女人，他只要来纾解身体的欲望，绝不谈心！
    夜正浓。
    韩宇明在一个女人的身体里纠缠，没有感情，没有亲吻，有的，只是最原始的本能，最直接的占有。
    正做着最狂野的事情，他却想着那张坚韧的容颜，此时此刻，她还在馆里练习吗？
    她为什么那么拼？
    她想见的，到底是什么人？
    恍惚中，他将她的脸和身下女人的脸重合起来，冷硬的脸部线条稍微温柔，女人见到，心中狂喜。
    女人以为冰冷的他终于为她消融了，尽情地扭动着，配着着他的占领，极度的快感，使她不自觉的吟叫，她情不自禁地想吻上他的嘴。
    他眸骤寒，女子蓦然惊醒，她立刻摆正自己的位置，像之前那样，只身体迎接他，离他的头部远远的。
    这激情，只有性，没有爱。
    当结束的时候，他的心，是无尽的空虚，无尽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