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春来1
更新时间:2012-9-5 0:37:04 本章字数:4512
三亚之行终于顺利结束,把唐少觅吃抹干净就溜人了,真心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言孽訫钺隐隐期待,要不他追上来吧,追得狠了她真的会考虑下负责。
回到北京,三月风声鹤唳,冷得有点不像话,这个城市,似乎把时间都冰封在了那个让她透心凉的冬天,每天都是挥之不去的灰暗冰冷。
薛轻青每天加着班,希望早点通过董事会审议,把海南的项目推进下去,这是她人生中遇到最大最受关注的项目,如果成功推进,可能是她职业上一座不朽的丰碑了,最主要的是,她知道,那将给她的生活提高不止一个档次。
于公,这是暴利;于私,公费度假的好借口。
回来忙忙碌碌又无所事事的一个周过去了,张总,唐少觅都没有了动静,日子突然变得极其无聊,日复一日的上班下班,冰冷的廉价公寓,除了每天期待孙大秘的会议通知,简直没了任何盼头。
北京,像个死城。
终于在期盼中等来了董事会,前一天晚上,薛轻青很工作狂的重复看了很多遍汇报文件,因为这次会议,她是主要的汇报人。
精心地收拾了一下,完美的职业装打扮。
早早来到会议室,却发现张总竟然也很有默契地也早到了。
“张总早,”薛轻青有点尴尬地打了个招呼,显然,三亚那次跳舞事件在她心里留下的yīn影是挥之不去了。
“轻轻,你不用紧张,用你平时的状态汇报。方案不会有问题的,我已经提前向董事长汇报过了,你只需要如实回答董事们的问题。”
“嗯,好的。昨晚已经把数据都看过了,不过还是有点怯场。”
“这次你还是做了不少工作,我想过不久你就该请我吃饭了。”张总笑眯眯,弦外之音是她要加薪?薛轻青不动声色地小激动了一下。
压抑住喜悦,她礼貌地说:“谢谢张总,都是您和各位同事帮忙,我很幸运。能请您吃饭是我的荣幸。”
张笑着看着她:“你真的成熟了不少,看来我们公司还真是个锻炼人的地方。”
“都是上面的栽培。”薛轻青笑着附和。
会议自然是成功的,虽然开始有点紧张,但是最终三亚项目顺利通过,薛轻青在第二周被提升为三亚项目主管,薪水翻2番。
晋级考评时,两位总监和孙大秘都给出了90以上的高分。薛轻青觉得,在三亚的独自辛苦是值得的。生活不是不公平,只是有的时候,公平总来得晚些。
她无比激动,完事了之后高兴地给爸妈打电话,传说中的年薪十万啊!她现在也算是北京一枚高级白领了!爸妈也都很激动,还不停地劝说她不要骄傲,要谦虚谨慎,爸爸还补充了一句骄兵必败。
挂了电话,薛轻青拿出纸笔算了算,除了还房贷日常花销,每月还有剩下来的1千元钱可以投股市了!欢欣雀跃,富足的日子给人的感觉多好!于是兴奋之余又买了一些以前觉得很贵的书籍。
她终于开始明白,什么叫做活到老学到老,人生是一个不断充实自我的过程,书本上的理论能够帮助生活上和事业上很多。相反的,生活经验的丰富,也会让人更好的去明白那些曾经觉得飘渺空泛的一些东西。
北京的冬夜,有了一盏孤独的灯的打开。
孤独是别人给的,自己却可以选择享受孤独还是在孤独中沦落。
又过了没多久,三亚项目三方签约会,在北京举行……
薛轻青作为甲方代表之一,全权代表公司这一次的发言,她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心里莫名期待:是不是可以见到唐少觅了?准备工作和项目筹备同时进行,也着实让她焦头烂额。
她一边加班加点地检查还有没有遗漏的部分,一面在心里想着明天应该弄什么发型,穿什么衣服。见了唐少觅,应该问他什么呢?她纠结地想着。
心里面像有一口小郭子在咕噜噜煮着,心慌、紧张、尴尬、无措……
九点的时候,薛轻青办公室里的灯还在不知疲倦的亮着,薛轻青还在不眠不休地加班。手机叮叮咚咚地响了,那个尾数很熟悉,是陆朝南。
薛轻青心里陡然一痛,痛得连招架的余地都没有。
为什么还来打扰我的生活。放过我,好吗。
薛轻青咬咬牙,关掉了手机。
这下,她连加班的心情也没有了,无果的爱情像一场病,足够让人精神脆弱四肢乏力。
关机,无神地出门。
北京的晚上,车辆稀稀落落地来来往往。薛轻青在朝外大街茫然地走着,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还是会觉得心痛,或者她真是个坏女人,明明好似已经忘了,可是却猛然发现还是在乎的。
耳边响起猛地刹车声!尖锐地划破她的思绪。
薛轻青来不及闪避,被狠狠地撞开。
肇事车稍一停,随即疾驰而去。
整个过程简直就是一眨眼的时间,薛轻青只觉得自己好像真的飞了起来,然后肇事者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逃窜而去,被撞傻了的她,甚至还没来得及记下来车牌号。
薛轻青飞起又落下,趴倒在路边的绿化带上,衣服上貌似很多水,不停地往下滴落。她下意识用手一摸,映入眼帘地是触目惊心的鲜红,滚烫而粘稠地粘了她一手。
她踉跄地想要站起来,可是双腿也没了知觉!
老天爷,你不带这样玩人的,姐好不容易辛辛苦苦勤勤勉勉地升职了,你别这么残忍,给我个残废,或者直接带我魂穿~~~~~~TT非得要这么狗血地上演烂俗的乐极生悲的戏码么?!
她知道自己受了伤,但是身体却好似失去了对疼痛的感知,不知道疼一般,血还在不停的流,薛轻青觉得头有点晕,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必须马上去医院!
她强撑着要晕过去的感觉,爬到路边显眼的位置,挣扎着坐起来向过路的车辆招手。但是十几分钟过去了,没有车停下来,一辆又一辆。
薛轻青在风里冻得更加没有知觉,手抖得更筛子一样,在包里慌乱地找着手机,可是半天也找不到,头更加晕了。
她扶着路边电线杆勉强站起来,让自己变得显眼一点,其实她后来想想,她这么个血糊糊的人往那一杵不是很触目惊心的事情。
终于拦到一辆好心的出租车。直到上了车,薛轻青才发现满手满脸都是血。一路上晕晕乎乎地一直跟师傅说抱歉,还多准备付一些路费给他,这才想起钱包早不知道摔到哪里了。
司机师傅急道:“姑娘啊,赶紧急诊去!我要这钱干吗使!”
薛轻青鼻子一酸,差点要落下泪来,勉强朝这个好心人鞠了个躬,在医院挂号的时候,薛轻青还在想,这年头真是有好人,她爱天朝可爱的人民!
扶着墙挂号,没有钱,医生阿姨脸色不太好,声音冷得像医院的白墙,说:“先去找大夫缝合包扎吧。叫你家人送钱来。”
家人?!家人在遥远的南方小城,薛轻青目前在北京孤身一人,其实可以打电话给少觅吧,可是想了想,又没打。
再想了想,打通了公司的电话,值班的保安联系了同事甲,同事甲从自己家里拿了钱赶到医院。
薛轻青左边脸上眼角下方被绿化带下面的石头围栏割破,肉都翻了下来,缝合了三针。还有些轻微的脑震荡。
医生一边缝一边说:真是幸运,差一点就割到眼睛。
薛轻青身体这才迟钝地反应过来,锥心的疼在全身扩散开。全身都摔得不轻,好在冬天穿得厚没伤到骨头。
同事甲看着从薛轻青脸上清洗出来的带血的纱布和砂子,悄悄地哭着。
薛轻青包扎了半个小时,出来看着同事甲一脸眼泪,安慰说:“哭什么啊哭,我这不还没死呢,钱会还你的啦!”说完才惊觉,自己这个语气竟然这么像唐少觅。
同事甲看着薛轻青的样子,哇了一声,又抱着她,大哭起来。——这女人,比她这个眼泪包还要泛滥!
同事把薛轻青送回家,已经下半夜了。薛轻青还了钱,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在我们不可测的危难面前,那么无私的帮助,哪怕是一丁点儿帮助,都值得我们拿一辈子去好好感谢。可是,出租车师傅,我却不知道您的姓名。
自己收拾了下,换下被血染了的衣服,睡下,真有点不敢照镜子,恐怕要毁容了,她有点郁闷地去见了周公。
可这得事。薛轻青请假了,没办法,天灾人祸,可是工作还是很多啊,而且别人没办法帮她做啊,于是乎,工作狂薛轻青就在家里肿着脸继续写报告。
早上起来刷牙的时候不习惯性照了下镜子,不禁惊恐地喊了一声。天知道,她现在简直就是猪八戒的妹妹!还好不用出门,还好她在北京孑然一身,不然这个送样,流传出去如何保得住她的美名?
10万年薪从下个月才开始发。这个月交房租,交房贷,再加上这次受伤,薛轻青终于发现自己在升职的这个关头,出现了青黄不接的金融危机……
公司没给员工上意外险,医疗部分的保险赔偿一直没有消息。
薛轻青这个女铁公**,不想卖股票,只是呆呆看看兜里的50元钱算计着怎么熬过去这些天。
泡面一箱是32块钱,20包,可以吃六天,于是乎她买了一颗五块钱的大白菜,一箱泡面,然后很时尚地作起了宅女。
这次天灾让薛轻青开始研究起保险的重要性。这是如同那句广告: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她闷在家里测算了11份保单,把养老、意外、重大疾病、癌症各种险种都研究了一遍。
选好了几个可以分月缴费的,打算下个周发薪水以后就一一买了。为了不可知的意外之后自己仍能不成为别人的负担,也为了养大自己地父母能在万一失去自己的情况下仍能安享晚年。
五天后,同事甲很贴心地打电话过来告诉她,明天就是三方合作签约仪式,参与人名单上没有唐少觅的名字,第三方公司不在唐少觅的名下。
薛轻青不由得想起那日和唐少觅两人背靠背坐在海滩上,海风夹着他身上青草的味道送过来,想起他这么长时间以来对她人性天真的包容,想起他眼睛里看着她时候的宠溺,想起他的毒舌和贫嘴,想起他的贴心和生气……
薛轻青突然就抑制不住地哭了:你以为你遇见了的人,他爱你珍惜你,你任性你不关心,你以为还有机会再去回报他的关切,甚至试着去爱他,结果,他再也没有出现。或者,这真是酒醉后的一场梦而已。
一直到发薪水前一天,薛轻青的口袋里只剩下9元钱。
实在忍受不了泡面了,她发誓,在她有生之年,绝对不吃泡面了!中午在楼下在7-11买了一个7元的鱼香茄子盖饭,晚上就剩下2元。
下午睡醒了,她悲剧地发现,自己又饿了。
拿了仅剩的两个钢镚到对面街上的蒸功夫包子铺:“老板,我买4个小笼包。”
包子铺老板看着还包扎着的头发油油的脸也几天没洗的薛轻青,眼里满是嫌恶,不耐烦地包起两个小包子:“别在店里吃。”
她的形象,已经让人觉得其实她是一个乞丐了么?!她惊愕之余,还是说了句谢谢。毕竟人家还卖给她,她还能吃饱肚子。
兴高采烈地顶着风吃了两个包子,突然发现隔着长长的过道,家门口站着一个人,很高大。破公寓不透光,看不清楚。
薛轻青惊悚,心想自己身上也没现金,又破了相,打劫都没得打,壮了壮胆慢慢走过去。走过去才发现,那个身长如玉的男人,正是消失了好久的唐少觅。
“轻轻。我来晚了。”唐少觅的声音就那样猝不及防又温柔的响起——
春去春来2
更新时间:2012-9-6 0:14:44 本章字数:8153
薛轻青包着包子,眼泪不住地流下,赶紧小心地擦,一边擦一边小声:“我以为你不见了。言孽訫钺”
唐少觅走过来,抱住脏兮兮浑身臭臭的她,丝毫不嫌弃,还用下巴在她脏的结成块的头发上蹭了几下:“傻瓜,我怎么会不见呢,别哭别哭,进去再说。”
薛轻青猛然想起来自己家里又脏又乱的样子,拦在门口死活不让唐少觅进去。
唐少觅着急了:“少废话了,还能有比你现在更脏?快点,我都等了半个小时了,我要嘘嘘。”
她立时无语了,遇上无赖没办法。
薛轻青进门有点囧,家里真的乱得不成样子,赶紧手忙脚乱的收拾出来一个干净顺眼的地方让给唐少觅坐。
唐少觅出来看着满屋狼藉,哇哇大叫:“哎呀!你这么懒啊!以后娶了你还不倒了大霉了?!”
薛轻青愤怒脸红:“你要不要上洗手间了?!不上你就走!”
唐少觅笑了,一把将她沙发上的乱七八糟纸片扫地,往上面一躺,两条修长的腿晃悠晃悠:“不上!也不走~嘿嘿~我饿了!把包子给我吃一个!”
“我都饿成这样了!你还跟我抢包子?!”
“先给我吃,我再给你买别的,”唐少觅已经眼明手快抢过来那两个微凉的包子,吃得香甜,一会两个小笼包就没了.
吃完包子,他很不满足地舔舔嘴唇,挑眉看向她:“想吃什么?吃饱了去洗个澡,我现在真有点身在难民营的感觉。”
“我想吃肯德基全家桶,炸**翅~~~~~~~”薛轻青泪流满面,第一次觉得KFC简直犹如人间最好的美食。
KFC宅急送一会就到了。薛轻青报过来就吃,唐少觅也抢:“先洗手,小脏孩!”
薛轻青屁颠屁颠跑去厕所,跟他抢**翅膀吃,满嘴都是油,颊边还沾着不少碎屑,唐少觅突然停下来,眼底若千年秋水般澄澈,认真地说:“以后,只要有我在,我绝对不会让你再吃一点苦。”
他忽然紧紧握住她的油腻的手,握得那样紧,薛轻青甚至觉得有点痛。她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他,这个人,以前有过这么坚定的神情么?原本的散漫全部收了起来,仿佛在向世界宣告一样认真。
薛轻青心中一痛,鼻子酸得,眼泪扑落落下来了,大颗大颗打在膝盖上,小嘴扁扁的,自己不觉,竟然是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
唐少觅叹了口气,起身拿过桌上的纸巾给她:“别哭了,真的,我特怕看到你哭,以前吧,你总为了别的男人哭,我看着心疼又烦躁,现在换了你是因为我哭,我反而更心疼,更烦躁。”
薛轻青哽咽出声:“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找我了,你太过分了。”
唐少觅赶紧辩白:“你也没找我啊!“
薛轻青双眸含泪,眼底喊着闪烁的潮湿,嗔道:“你就不能主动点?!总没个正型,谁知道你是不是闹着玩的!我、我……”
唐少觅挑眉,好不服输:“我闲的蛋疼啊!?你以为你喝醉了吐的时候很销魂啊!”
薛轻青美眸等向他,咬着唇:“不许提这段不许提这段!……”
唐少觅笑嘻嘻地撑起身体,在她发窘的时候重重吻上她的额头,“快去洗澡,好好洗洗你这藏污纳垢的小身板,涮吧干净了再来伺候小爷我。”
“去你的,流氓!”薛轻青成怒。
他笑吟吟地接招,好像心情大好,把脸红的她推到浴室,开始噼里啪啦打电话。
薛轻青回头望了一眼茶几上KFC的全家桶,心想,全家桶的名字多好,不是只有一个人的小公寓……
这次洗澡她发誓,这简直是她花费时间最长,洗出来的水最黑的一次。薛轻青好不容易洗完澡出来,已经半个多小时过去了。
她环视一圈,唐少觅正大咧咧地翻看她的书架。
“哇,这这这、”薛轻青看着摆放得井井有条的东西,还有地板都锃亮锃亮的,家具几乎都像被施了魔法一般的闪着让人愉悦的洁净的光芒,她不由得瞠目结舌:“少、少觅,你竟然还会做家务?”
“切,当然不是,本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刚刚趁着你洗澡的功夫,打电话找了个保洁,你这巴掌大的地方,人家十几分钟收拾得妥妥的,也真难为人家了,姑娘家房间乱成这样,我都替你害臊……”
“……我自己的家,乱点才有生活气息!”薛轻青脸红,这人总喜欢揪她小辫子,哼:“你家不乱你呆这干嘛的?”
“我要在这照顾你嘛,哪里有把重伤的女朋友一个人丢在这里的说法?我不是那样无情无义的人……”唐少觅一边饶有兴味地翻看着书,一边吩咐道:“烧点水来喝吧,连口茶也不会倒,我要娶你这么个媳妇,亏死了。”
“谁、谁要做你媳妇了!”薛轻青又结舌,这人真的是!
“我还是在观察观察吧,你这个女人,会看几本书,会赚点小钱,却不会做家务……”他眉头紧皱:“哪方面需求又大,这样貌似我以后会吃亏。”
谁吃亏?!薛轻青火了,“我这叫有文化!不像你,流氓!色狼!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我流氓?”唐少觅哼哼一笑,突然伸手抓住她,在她腋下不停搔痒,“你再说一遍?谁流氓?”
薛轻青尖叫一声,笑得浑身发软,却不甘示弱,丢下手里的毛巾也去挠他痒痒,两人在软垫上闹成一团,笑声十里之外都能听见。
“就是你!是你!”薛轻青终于在挠痒痒大战中获胜,抓住笑到不行的唐少觅,她得意地问道:“邪不胜正,自古以来就这样,小样,看你怎么逆天!”
唐少觅却忽然抬手,替她理了理凌乱的湿发,温热的手,顺着她的头发,抚上她的脸颊。他的动作是那么温柔,薛轻青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轻轻……我真的很想你。”桃花眼深深看着她。薛轻青心里一颤,他眼神有如此深邃过么?他为什么要这样看她呢?心跳加速,她忽然手足无措,忍不住放开抓住他领口的手,左右乱看,神色尴尬。
唐少觅却忽然哈哈一笑,抚上她脸颊的手忽然变抓,将她的脸皮拉出一个古怪的鬼脸,“大傻妞……当然是你!女流氓!”他笑得像个小孩子。
“你耍赖!说好不许骗人的”薛轻青跳起来,毫不服输地跟他争执。唐少觅顺势躺去靠枕上,趁她不注意,将她手腕一抓,再用力一拽,那不安分的争辩就这样淹没在他温暖的怀抱里。
“我好想你,”他鼻子在她还带着湿意的发间轻嗅,声音温柔地仿佛要滴出水来。
薛轻青见他正经起来,不由心里又是一动。越来越多了,这个次数。随着他渐渐变得正经稳重,她的心就开始不安分。在他说笑磕牙的时候,她可以完全放松,可是一旦他要认真起来,她却不知如何面对。
唐少觅突然放开她,手指轻轻撩开她搭在额上的刘海,半眯着眼端详起来。那里还没有去拆线,丑丑的,薛轻青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怯声问道:“是不是很难看?”
取而代之地是落下的一枚轻吻,他的唇很软,吻在她结痂了的伤处,又说:“怎样都好看,我要的是你这个人。”
薛轻青涨红了脸,不知是该说谢谢还是该做什么。她甚至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只好一个劲低头玩手指,白痴都能看出她此刻的羞涩不安。其实想想也真矫情,他们都有过一夜疯狂无比的互搏战了,现在来又突然纯情起来。恋爱中的人都有病,脑子都是昏的,这句话一点都没错!
“怎么呆呆傻傻的?脑子撞坏了?”他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巴,只觉滑不留手,再见她面上晕红一片,如同三月桃花,心下不由微微一荡,低头向她脸颊上吻了去。
薛轻青只觉他的脸凑了过来,想后退,却被他紧紧地箍住了腰,只得缩起肩膀,脸旁忽然一热,他的唇贴了上来。她鼻端充斥着他身上的味道,胸口有什么东西在一直沸腾,手脚有些发软。
她脑后忽然一热,被他托住了后脖子,他的唇在她脸颊上辗转反复,亲吻得越来越深,越来越激烈。薛轻青浑身都开始发软,连手指好像都没力气了,只觉他将自己的脸轻轻转过去,他灼热的呼吸喷去唇上,一阵酥麻。她甚至能够清楚地看到他浓密的长睫毛,越来越近。她不由本能地闭上眼睛,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是期待还是喜悦,还是惶恐?
后来也不知道两个人甜蜜的说了多少废话,斗了多少嘴,亲了多少回,反正朦胧间薛轻青只觉得自己困得不行了,但是却安心地被一个温暖的源泉包裹着,满足地睡了过去。 晨光透过纱窗洒在两人脸上,勾勒出一个俊秀的金色轮廓,他的长睫毛微微颤抖,好像蝴蝶的翅膀。
她不得不从心底承认这个男人真真是面如冠玉,不说话的时候给人一种很清雅的感觉。大约家庭的原因,所以唐少觅的气度里有与生俱来一种家教良好的贵气,一点慵懒。她以前将所有的注意力都给了陆朝南,刻意忽略他的长相,这时候却不得不直视,单是看着他这样睡着,想着他们之间荒唐又甜蜜的事情,心中有一种蚜虫爬过的感觉。
薛轻青怔怔地看着这个熟睡的男人,有点恍然如梦的味道。这个人,或许以后真的会成为她生命中的重要人物,她为了他的愤怒而沉默,为了他的眼泪而难过,只要他收起玩笑的嘴脸,正经起来,她就会情不自禁地关注,情绪也被他感染。
他的下巴上长出来一点点青须,薛轻青忍不住伸手去摸,谁知刚刚碰到他,他忽然“嗯”地一声,慢慢睁开了眼睛,还带着睡意的眸子有些茫然地看着她。
有些尴尬,不过她还是露出一个自然的微笑,“哟,早上好啊。”
唐少觅看了她良久,眼眸渐渐变得清明透澈,他忽然转过脸去,耳朵都红了。
“衣服……”他轻声说着,“把衣服穿上。”
薛轻青低头一看,才发觉自己平日里在家随便穿的一件吊胆,此时肩带耷拉在胳膊上,露出一半饱满的胸弧,春光若隐若现。她涨红了脸,恨不得立即挖个地洞钻进去,赶紧七手八脚地从床头抢了一件衣服披起来,唐少觅已经坐直了身体。
“那个……”薛轻青尴尬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问他昨天晚上睡的好吗?她回头却觉他眼睛里有某种东西在闪烁,不知道是晨光太亮还是什么别的,现在眼前的这个人,她居然无法像从前那样无所谓地去看。
“看什么,我身上疼死了,我发誓全中国找不出来第二个比你睡相还要差的女人!”唐少觅皱着眉,“我这么完美的男人睡在你旁边,你竟然都没有感觉!还睡得跟死猪一样!”他自顾凑去她耳边说着:“你真不是女人诶!这种情况下,别人早就嗷嗷地扑上来了!”
薛轻青终于忍不住尴尬全无,气恼地嘟哝道:“行了!我不是女人,你也不是男人,是人妖!你给我闭嘴!”
却见他他用手撑在耳旁,歪着脑袋对她笑吟吟地,被子扯落了,露出小半肩膀锁骨。他的眼睛那么深,瞳孔里面映着两个小小的她,她看到他喉结微微一动,心中却莫名一颤。
他突然展眉一笑,在她额头上咯嘣地弹了一下,霍地跳下床,他用力伸了个懒腰:“我饿了,起床吧,下去买包子吃,昨天那包子味道还不错。”
从那天之后,唐少觅就赖在薛轻青哪里,除了带她出去吃饭就哪都不去。薛轻青可怜的被灌进去无数的补品,比孕妇还惨。晚上俩人侃大山,唐少觅贫嘴路人皆知,薛轻青差点把伤口笑裂。
两个人睡觉也在一张床,不过她心虚地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唐少觅也不点破她,只是搂着她自顾睡得很香。偶尔晚上睡着转身,不小心压到伤口会疼醒,看到唐少觅睡得香香的,心里莫名多了也多了一份安稳。
偶尔去公司送材料,或者是有什么会议是她这个项目负责人必须要参加的,唐少觅就会去公司楼下等她,再带她去大裤衩附近各种不同的店吃饭。首都有一点最好,就是选择和被选择的对象很多。
薛轻青站17层的玻璃落地窗前,下意识想看看唐少觅那个坏家伙,是不是根本没回去,下意识想看看他那辆黑色的宝马,是不是依然停在那里。其实17层看下面,是别摸我还是别克,根本区分不了。但是她只要看到黑色的车,心里就会温暖,说不定那个口是心非的家伙,根本就无聊的在车里听音乐等她。
额头上的伤口终于好了。唐少觅陪着薛轻青去医院拆线。
拆了线,额头上还是留了一条淡淡的疤,薛轻青看着,彻底郁闷了,果真是破了相啊。
“行了,本来也不是卖笑的,脸也不值几个钱。再说这么小个疤,谁会注意,你以为你明星啊!”唐少觅在旁边看着她一脸愁容满面的样子,双手抱胸说道。
薛轻青在医院走廊上不顾形象地追着他,暴打。丫嘴欠。
出了医院门,唐少把她拉上车,一直往大裤衩方向开。
“我不要去公司,昨天张总还特批了三天病假拆线呢,别浪费了!”
“谁说要带你去公司?我脑抽我,把自家媳妇往那一堆狼里面送?”唐少觅斜睨了她一眼:“坐好了,别唧唧歪歪的。”
薛轻青不说话了,听着音乐,懒得去管他要开去哪,反正她都习惯了,这人心血来潮啥事也能做出来。
唐少觅喜欢听一些摇滚乐曲,闹哄哄的,就像他这个人,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让人莫名骚动的气息。法拉利的音响效果还是那么好,虽然它不知道它的主人在三亚还有个淡蓝色的新款,也很嗨皮跑得不亦乐乎。
薛轻青也习惯了,在车里看看风景,看看路过的美女帅哥。当然,她一般都是看不清的,至从上次她在车里看到一枚正太哇哇叫出口之后,唐少觅这个家伙是每当在视线范围内出现年轻的雄性动物,他就会莫名加速度行事。快到她根本都没来得及判定人家是小攻还是小受,人已经在N百米之外了,视线仅余彩色的横线……
出了琉璃河,眼前一片春意盎然的风景铺开在眼前。这里是艳阳好天气,天很高,空气也不错。极远处的层峦叠翠的群山,大清河水清浅地流淌过河中的石块,激起晶莹的水花。好漂亮!有种回到南方的感觉!
“别像个阿土伯一样眼睛乱瞟,”唐少觅把车停在景区的停车场,搂过她的肩膀笑着说:“真怀疑你是火星来的,看到草原也是这样,看到海也是这样,现在再平凡不过的山水,也是这样……火星人真可怜。”
“去你的!我只是太久没有看到除了你这张脸之外的好看的东西了!”薛轻青暗自给了他肋下一个手肘。心里却甜蜜地泛起小女儿心思,是啊,他们去过一起在草原上骑过马,在三亚幽蓝的海边嬉闹,平凡或者是壮美的风景,只要有他陪着,似乎都那么美好,那么让人充满期待。这些都将会是他们相伴的回忆。
“又发呆,我看我真的带你回去复查下,上次那个轻微脑震荡估计后遗症了。”唐少觅不满地揪住她最近吃圆了的脸颊,扯出一个笑脸:“来,给小爷笑一个,小爷带你去玩刺激的。”
说完就往麒麟山上面狂奔。
“唐少觅!你在这样扯我脸我咬死你!”薛轻青吃痛龇牙咧嘴地追上。
麒麟山不高,不一会儿就到了山顶。山顶这个小平台上竟然还挤满了许多的人。薛轻青排了半天队,也不见往前挪一点,踮起脚尖也看不到前面,不由得抱怨:“这么多人都是在干嘛的,前面到底是什么啊。”
唐少觅在一盘的石阶上坐着,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摘了一朵红艳艳的杜鹃花,漫不经心地说着:“前面是悬崖。长得矮真悲哀。”
= =!!!!“悬崖有什么好看的,我恐高~这这么多人都等着看什么,莫非是集体排队跳崖?”
惊悚地问出这个弱智问题之后,唐少觅抬眼看看天,再看看树,做出一副完全不认识此人的样子。
“喂,你过来排队,我累死了,我是伤员!”她不满地冲他叫唤。
“我几时排过队?这么傻的事情,想都别想。”唐少觅一脸理所当然:“你还伤毛呢,那点小伤早好了,别装了,是谁说她现在好得能打死牛来着?”
“谁有你这样的男朋友!!!”薛轻青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这人简直是不和她杠就不舒服!说又说不过,急的她直跺脚。周围的一些游客都纷纷抿嘴笑他们小情侣打情骂俏。
“还有谁,火星人呗!”唐少觅挑眉,“安安心心排着吧。我看快了。”
气死她了,薛轻青对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太阳逐渐照过来,晒得人身上火热热的,唐少觅那家伙还找了个yīn凉地,在一旁兴致勃勃地玩手机游戏!天怒人怨啊!
“……少、少觅……”她额头泛着汗珠,虚弱着说:“完了,少觅,你在哪……我、我头好晕……好恶心的感觉!”
正思忖着要不要就势装晕,一双大手接住了摇摇欲坠的她,她看着他眼底终于不是戏谑而是担忧,心里有点小得意。
“轻轻,你怎么了?不要死啊!”石破天惊的话!
薛轻青觉得唐少觅这句话简直把她心底的**皮疙瘩都喊出来了,好雷人啊!莫非是最近在她家狗血连续剧看多了!怎么突然变身马景涛了呢?
薛轻青一头黑线,正要骂他,结果他却将她抱起来,特忧愁特伤感地说:“我女朋友有先天的白血病,她最喜欢蹦极了,一直都要来,可是她明天就要做化疗了……”一番假话编的跟真的似的,引得前面排队的人纷纷侧目,同情的目光比阳光更猛烈地照着他们。
你搞什么?!薛轻青睁大了眼睛瞪着他,眼神交流。
他轻轻捏了捏她都手心,示意她不要说话。然后对那些给他们让道的游客们一一投以迷人的微笑,嘴里还不断说着:“谢谢你们,今天真是遇到好心人了,轻轻,你的夙愿终于要达成了……”
薛轻青的嘴角抽了又抽……
太阳这么大,唐少觅这么荒唐,她真的要两眼一翻昏过去了。
就这样,他们两个人在众人的祝福中,走到了麒麟山的悬崖口,薛轻青站在护栏上往下一望,只觉得峡谷中流淌的大清河,像似一方璀璨的琉璃,泛着碎金的日光。
眼看唐去。工作人员给他们穿好衣服,又在他们两人后面挂了安全缆绳。唐少觅仅仅拉着她的手,笑道:“怕不怕?”
“当然怕了……”薛轻青丝毫不敢说大话,说实话,她真有点发憷,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装得有点过了,这会子护栏门一打开,心里好似失去了安全感。
唐少觅刮了她鼻子一下:“大傻妞,勇敢的往下跳吧,我陪着你呢!要有死一般的勇气,才能获得新生,生日快乐!”
“啊?!”薛轻青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得后面被人用力一推,“啊——”。
一声惨叫冲破云霄,惊飞了无数可怜的山鸟。
耳旁风声呼啸,薛轻青只觉得自己在急速下降。右手却被唐少觅紧紧拽住,她不敢睁开眼,突然很煞风景地想起了小时候学过的课文《两个铁球同时着地》,天呐,她和唐少觅这两枚大铁球……
“睁开眼,怕什么,这种刺激的美好,没有勇气是感受不到的……快点,别那么没出息,给小爷我丢人!”他的声音在风声中呼啸着钻进她的耳朵。
薛轻青睁开眼,就对上他鼓励和欣慰的眼光,手被他握得生疼,心里却没由来一阵感动,适应了之后倒也不那么怕了。
确实很美,她一时感慨,最美妙的一瞬间,恐怕就是现在这一刻了,这一刻他们是最勇敢的,最贴近的,做着同样的事情,看着同样的风景……
突然手上被他一扯,薛轻青的感觉背上的绳子晃悠了一下,不禁又尖叫起来。下一秒,声音却被他如数吞入口中。
“今天以后,你就是新的薛轻青了,只能是我的女人。”唐少觅重重地吻住她,唇齿还没来得及交缠,他灵巧地舔舔她的两枚小虎牙,重重抱了她一下又放开:“别板着脸了,好好享受新生的感觉吧~飞行的感觉很美,很自由。我突然想到一句很俗的诗: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观景台上有些胆大往下面看的,不禁起哄,吹起了口哨。
“要到底了,等下要反弹,不许放开我的手,你敢放开我的手,我晚上回去咬死你!”他恶狠狠地学着她的口头禅。
“什么?!”没来得及细想,果然,重重坠到底之后她发现自己被一股很大的力量弹高,他们的手紧紧交握,那反弹的力度很大,她的胳膊扯得生疼,却不敢放开。不想放开。甚至有种一辈子也不想放开的感觉。
唐少觅的脸度着阳光,在风里肆意地笑着,双臂张开,很享受地迎着风闭着眼,仿佛他是一直自由翱翔的苍鹰。薛轻青出神的看着他脸上令人迷醉的神色,这个男人,真的让她没办法不去爱,让她没办法从他身上移开视线。
他说,如果没用死一般的勇气,就看不到生之壮美。
薛轻青也学着他,闭着眼睛,用心去感受这自由在天际间翱翔的感觉。谢谢你的礼物,我会是一个新生的自己,为了唐少觅而生,无论前路等待我们的是什么,我都会勇敢。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咳咳,唐少觅看的狗血电视剧,大概是还珠格格吧……)
春去春来3
更新时间:2012-9-7 0:22:51 本章字数:6757
从十渡回来都晚上了,唐少觅却没有直接送她回家。言孽訫钺而是在车子停在了朝外大街的一栋公寓前面。薛轻青抬头望了望,朝外SOHO的牌子就在身后。闪闪发亮。
心中狐疑,这厮在这里还有房子?——~!!!有钱人就是好,这个地段,想买就买了。想住就住,不想住就放着等增值。
薛轻青跟在唐少觅身后哼着歌,因着这个混世大魔王,她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强烈的仇富心理了~女人果然都是善变的。
电梯停在了第二十层,唐少觅从手包里掏出一串钥匙扔给她:“2003,开门。”
“你自己不会开啊!”薛轻青抱怨,最近他是越来越原形毕露了,基本上用得着用不着她的事情,都要丢给她。美其名曰是要从现在开始培养一个会伺候他的媳妇。
薛轻青腹诽地接过钥匙,打开门,满地的玫瑰,这次全是青色的,像三月柳絮刚刚吐蕊的样子。
“呀,好漂亮!”薛轻青惊喜地捂着嘴。
“生日快乐!”他扯开她捂住嘴巴的手,低下头落下轻轻的一吻。
“少觅,你真好,谢谢你,我真的很喜欢这些花,这个颜色……真漂亮,这是我收过最多的花了。”
唐少觅拉着薛轻青的手慢慢走进去。小院的灯光照进来,落地窗外是修剪整齐的花园,在夜色中一副静谧祥和的样子。
“这些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谢谢。好美的玫瑰。说实话,你是第一个送我花的人。”
“礼物不是花。”唐少觅揽过她的肩膀,轻柔地说。
“嗯?”莫非是钻戒?!她赶紧捧起其中的一束花,看看里面是不是藏着一个小盒子,电视剧里面都是这样演的啊!(其实是作者最近电视剧看多了)
“礼物是这个房子,喜欢么?”
薛轻青欣喜若狂,真的吗?她人生中第一所的高级的房子?!房子大概是唐少觅设计的,布局、家具挑选都透着他的风格,主色调用的黑白两色,桌椅和门框是黑,布艺和瓷砖是白色,大理石地面上灰白色的骆驼毛踩上去直没脚踝,这样的颜色搭配不好会显得非常单调,在客厅和二楼的走廊尽头各悬了一副几米长的大红刺绣,十分地引人注目。
薛轻青一直走到二楼,东南面还有一个阳光房的设计,落地窗是大半是扇形,她可以想象,白天的时候阳光从白色的栅格窗里透进来,又明亮又温暖,视野也极好。
最里面是二楼的主卧,却只放了一张特别大看起来特舒服的圆形的床,卧室对过去是独立的衣帽间!衣帽间也!她竟然也可以拥有!这下可以放下很多衣服和鞋子了。
再往里是浴室,很大的浴池,薛轻青兴奋地想,可以洗泡泡浴!而且房间是地暖啊,再也不怕冷了!这么高级的公寓,至少也要4万一平米吧?!
薛轻青脑子里算盘打得飞快,这房子总价不会低于6百万!6百万的礼物?!她何德何能?冷静下来一想,转身对唐少觅说:“少觅,这礼物太贵重了,我承受不起,真的。”
唐少觅俯下身来,下巴蹭了蹭她的发心,“傻瓜,这有什么,以后我也要来住啊,而且,我不想看到你那么辛苦。”
“工作虽然辛苦,可是我升职了,刚刚加薪,也不会太辛苦了!”
“我知道。”
“而且我也买了自己的房子,虽然小,但是今年年底就可以入住了。”
“我知道。”
“少觅,在北京还有很多人比我过得辛苦,你知道的,我不怕这些,我有你就够了。”她嗫嚅。
“我知道!但是我爱你!我不想让我的女人过得这么辛苦!”
薛轻青觉得这一天她已经承受了太多的欣喜,他带给她的,是完全不一样的生命和世界,像划破天际的彩虹一般美丽,却比彩虹要真实,真实的就在他对她处处体现出来的霸道和宠溺中。
她走过去,抱住他的腰,将耳朵贴在他的心口,说:“我知道。”
他也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你还没答应我,做我的女人,轻轻。我永远不会欺骗你背叛你,我永远会在你身边,我会保护你,不让你吃苦。”
他眼中灼灼的坚定,让她终于开口:“其实,我想我早就爱上你了……”你这样出色的男人,我真怕会是一个梦。她在心里轻声说着。
唐少觅把她一下子抱起来,离地三尺,真的是很俗套的原地打转。原来爱情真的是这样,当幸福来敲门,天旋地转,让人直至想要昏厥过去。那是怎样尖叫大笑怎样奔跑都无法宣泄和表达的喜悦。
像声势浩大的海啸,直要将人淹没。
直到两个人都软到在地毯上。不住地喘气傻笑。手却一直都紧紧的握着。
“不过这房子我不能要。”
唐少觅倏地一下从地摊上坐起来,脸色一变瞪着她:“你敢不要?!”
“就不要,就不要,”薛轻青不吃他这一套:“不然我就付租金?”
“租金一块钱。”
“太贵我也付不起,太便宜我不住,按小公寓的价格,怎么样?”她讨好地冲他眨眨眼。
“反了你了,还敢讨价还价?!你等着!我得管教管教你!让你不听你爷们的话!”
“你已经送过我很多东西了,真的,太多了我会觉得过意不去的……”薛轻青一边闪躲着他伸过来挠她痒痒的魔爪一边说着。
“欠着吧,等你实在觉得过意不去,干脆以身相许嫁给我得了。”唐少觅笑嘻嘻地说。
“哎呀,别,停!你对我这样好,也不怕把我宠坏了?!”薛轻青拿起沙发上一个靠垫挡在胸前,当盾牌一样抱着。
唐少觅隔着枕头压了上来,一把抓住她两只小手按到后面的沙发上,他的头发长了,细碎地落在她额头上,有些酥,有些麻,他桃花灼灼的眼眸中,都是她浅浅的影子,却又那么深,好似在那眼底最深的地方。
“宠坏了最好,以后除了我,谁也不敢要你。”他勾唇一笑,看她羞涩,忍不住腾出来一只手,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触感滑腻,不由得让他心神一荡。
“你别这样,放手……”薛轻青被他轻佻又认真的神情骇住,脑海中画面飞快闪过,她怎么忘了,再怎么说,他们也算是有过那样的关系。
此刻外面的灯光照着他的侧脸,越发映得双目漆黑,深邃不可见底。薛轻青不由得有些看呆了。
唐少觅摸了摸她的头发,忽然轻轻捧起她的脸,去吻她的眼睛,然后将她紧紧搂去怀里,柔声道:“轻轻,我真的很高兴,真的。”
薛轻青不由得心中一软,把脑袋埋去他胸口,喃喃道:“你……你真的一直陪着我?不会丢下我吧?其实,我……我很烂的……又虚荣、又好强……”
她的话没说完,只觉唇上一软,他低头又吻了她。这是一个轻柔的吻,他极温柔地舔舐,然后慢慢撬开唇齿,找到她迟疑羞涩的舌头。
薛轻青脑子里的东西都开始发糊,整个人被他紧紧拥抱着,他那样深深地吻着她,慢慢地,好像以前那些伤心的东西也没什么好在乎的了。她身体渐渐瘫软,几乎要向后仰倒,后脖子那里一热,他的手扶住了她。
“看着我,我喜欢你看着我,喜欢你为我露出来的任何一个表情。”他贴着她的唇畔,轻声道……
薛轻青张开眼,静静地看着他,只觉他双眸粲然若星,带着微笑和专注,四目相接,这样触手可及的幸福,让她有种地老天荒的感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吻得累了,薛轻青终于像唐少觅妥协。
其实也算是各自退了一步吧。唐少觅最后的底线是,两个人搬来这里住,薛轻青买的那个房子,回头交房了就租出去,租金归他。
本来薛轻青还要抗议,但是看他一副打算如果她还不服软就将她剥光了一口口吃干净的样子,不敢再说什么。
两人欢欢喜喜地回那所小破公寓收拾东西。
一路上还讨论了要买什么东西,诸如二楼阳光房哪里应该弄点绿色的吊兰啦,再比如说冰箱里应该买什么,情侣牙刷架等等,这些**毛蒜皮的小事薛轻青越说越来劲,唐少觅不住地点头,好似很满意她这种婆妈的聒噪,偶尔余光飘过她兴奋地忽闪忽闪的睫毛,嘴角浮着一丝褪不去的笑意。
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唐少觅将她往外一放:“我去跟你这小区的物管谈下你这个公寓的事情,你在楼下等我。”
“干嘛要等你啊,你自个上来呗。”薛轻青娇嗔:“难道堂堂大少爷还怕黑?”
她一路甜蜜,步子都不自觉轻盈了许多,恋爱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吧,但是不对,似乎她这次没有了以前那种患得患失的酸涩,取而代之的是安心和勇敢。是她成长了?还是感情成长了?
兀自地,却看到了一辆熟悉的宝蓝色商务车,昏暗的光线下,那男人指尖夹着一点红光,明明灭灭。
她心头猛然一颤,脚步停住,呆呆的不敢往前走。
陆朝南?
当事情以出乎意料的方式出现,薛轻青就完全如坠梦中,不能思考。以前也幻想过无数次再见面的场景,却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猝不及防,让人来不及思考。
那边的人似乎也听到了她这里的动静,陆朝南指尖逗留的那一抹火星跌落在地上,很快就熄灭了。
“轻青。”他轻声喊她,还和过去一样,温柔又很熟稔的样子。
她定了定神,薛轻青,没什么好怕的,不过就是一个陆朝南而已。你已经是新生的你了,不要害怕,也不用逃避。迟早都会再见的,躲也躲不掉。
陆朝南见她没有要走过来的意思,便在疾步向她走去,路灯昏黄的光,将他高大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
他颀长健朗,目光深邃这个男人的面目俊美一如从前,尽管不愿意,可是她还是不得不承认,也许自己对于陆朝南来说,不过只是偶然跌落在他心上的一粒尘埃,轻轻地用手一抹立即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果这就是所谓的爱情,那简直也让人太失望了。
是陆朝南啊,这个曾经盘桓在她心底三年的男人,幽默又光芒四射的陆朝南,那些刻意被淡化掉的过往和伤痛随着他一步步地走近,齐齐涌上心头。
薛轻青想起那场赤果的背叛,痛得一抖,几乎站立不稳。终究还是不能云淡风轻地笑看那段伤痛。
她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强迫自己镇定地看向他,语气淡漠:“陆先生,这么晚了,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你,真巧。”
“别这样,轻轻,我、是来找你的。”陆朝南已经走到她的面前,薛轻青这才看清,他眼底青黑,那曾经让她意乱情迷的五官带着浓浓的疲惫和颓唐,就连围巾,也似乎是草率无精打采地耷拉在脖子上。
她一瞬间不禁愣住,有些难言的苦涩。曾几何时,外表永远意思不够的陆朝南,竟然也会有这样的时候?她当然不会再傻傻地以为,他眼底的伤痛,百分之一百是为了她。这个男人,太会做戏,她在心里即便百般不愿意承认,也无法骗自己——他一直在骗她,而她却很傻很天真,真的是很傻很天真。
他亲口说爱Ada那之前在她怀中痛哭,又算是什么呢?
“喔,找我有什么事?”薛轻青淡道:“难道陆总的公司又要回北京发展了?不过像我这么一个小小的员工,您应该去找张总谈这些事情。”
“我找过他了,张鸣,”他眼底带着苦涩和惊慌:“你换了号码,我来过这里很多次,也去过你们公司,但是听说你之前去了三亚出差,去了两个月。你不知道,你那天走了……”
“多谢陆总美意,我受不起,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感情分分合合本就是正常,我也不是玩不起的人,既然已经结束,就没有必要再提以前的事情。”她不由分说地打断他没说完的话。
“还记得,圣诞节那天么?”陆朝南苦涩一笑,突然缓缓的转了话头。
“当然……”薛轻青一愣,下意识回答,旋即笑了,“你居然也记得啊……”她取笑他。
“那夜我在车里找到你送我的袖扣……”陆朝南的表情很恬静,“你不知道……虽然我那时候没有跟你解释,但是你走之后,我流泪了……”
薛轻青一惊,她恍惚记得好象有那么一回事,自己怎么不会记得那个袖扣呢,TIFFINNY的,几乎是她半年的工资,平安夜那天吃完饭,就悄悄放在他的车上,希望他能够喜欢……
“我很喜欢,我也曾经和你一样,用半年的薪水买了一枚0.8克拉的钻戒,那种心情,我真的懂……当我看到那对袖口的时候,就想起了在西雅图平凡天真的我……”陆朝南闭上了眼睛,“从那一刻起,我的心里就认定你了,我拥有很多,却再找不回当初真挚的心境,而你,有一颗比什么都宝贵的心……”
他缓缓叹了一口气:“我想娶你,绝不是骗你,而且我心里能做陆太太的,只能是你。”
薛轻青闻言恍然如梦,她呆了片刻,喃喃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后来,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去找Ada,难道你觉得我天真,我就很容易被欺骗么?还是你觉得我会开放到接受什么‘三人行’?”
“原来你脸这个都知道了,”陆朝南缓缓望向了她,眼神中流露出万千情感,“我……”他有些羞愧,“我总以为,你就是我肩头的小鸟……无论我什么时候想起,你都会在那里静静的等我……”
“我以为……这样就好……不用刻意,也不用费心……一切都会水到渠成,我只要能尽快处理好Ada的事情,这样就能够全心全意地来爱你,”陆朝南喃喃说着:“可终于,我酿成了大错……”
“你那天从Ada家出去,我看着你绝然的背影,我觉得心一下被抽空了……后来我一直打你电话,都打不通,敲你的门也敲不开。再之后,我找不到你,又不敢问张鸣,两三个月以来,我什么事都无法做……在凛冽的风雪中感觉不到寒冷……吃东西也没有味道……怎么也感受不到快乐……我这才发现……”他说着说着,眼角竟然有了潮湿:“轻轻我居然是那么的离不开你……”
“我这才知道……我真的是那么的爱你,不能失去你……”陆朝南声音有些抑制不住地哽咽,一连说了好几个SORRY,他的眼睛湿润了,“从前的事情……真的对不起……” “要说没关系,我真的说不出口,可是我本意不是要让你这么难过,感情是一件让人快乐的事情,如果都不快乐,就违背了初衷……”薛轻青眼角不禁滚落泪珠,毕竟这个男人,她曾经那样地去爱过,付出过,如今他真的在她面前痛哭流涕,心里却也是伤痛难忍,一段感情,要结束,总是那般的痛苦。
“轻轻,我在上海买了座很大的房子,有设计稿,下次拿给你看看。”陆朝南的话喋喋不休的继续着,“从院子里到里面我都是按照我的心里来设计的,我记得你喜欢看书,我买了一个很大的书架,到时候你可以全都放上你喜欢看的书,还有……那将会是我们两个人的家……”
“那是你的家,不是我们的家。”薛轻青无聊的淡笑,打断了他的讲述。
“是我的家,当然是你的家!你记得吗?那天你在银杏树下,答应过我,嫁给我,记得吗?我还给你爸妈都留了房间,若是他们想来看你,住那里就可以……”
“朝南,你不要骗我了,也不要骗你自己。”薛轻青将颊边的眼泪擦掉:“以前,你不想让我知道的东西,我就装着什么也不知道;你从旧情人那里养成的封闭和冷漠的习惯,我只能忍受,慢慢用一颗真心去化解,你说的话我每一个字都记得,我说的话你记住了几分?我不图你别的,只要你的真心……”
她止住了陆朝南想辩解的举动,“你若真的爱我,如何放心我独自一人深夜从你家走回家?我除了喜欢看书,还喜欢打游戏,我不吃洋葱,不吃芹菜,这些你知道么?我在公司遇到了那么多困难,因为你,我被爸妈斥责,心中百般委屈,你可曾问过半分?帮过半分?”
子着来里。“我需要一个人给我一份纯粹的感情,我伤心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当然不知道,因为你不爱我,你爱Ada,我虽然很天真,但是我不傻,我不会缠着你,我只需要你告诉我真相,我说过,无论是怎样我都能接受,你既然爱她,可是为什么不光明磊落地告诉我?”
“别说了……求求你……”陆朝南的眼眶红了,他拉过了薛轻青的手,将头紧紧的贴在上面,“我爱你,宝贝,真的。你别说了,别说了……我以后会好好对你的……”
“晚了……”薛轻青觉得自己的心早已麻木的没有了痛觉,她凝望着他,双眸孕藏着万千情感,“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陆朝南的表情很是痛苦,“你为什么不给我悔改的机会!我真的已经和她没什么了!”
“把她的手放开,”身后突然冷不防传来唐少觅不便喜怒的声音,他三步并着两步,一把揽过薛轻青的腰,低头在她耳边说:“别怕,我在呢,谁也欺负不到你。”
陆朝南放开薛轻青的手,面色恢复平静,又看了看唐少觅搂在她腰间的手,笑的很无力:“轻轻,我是来和你说生日快乐的,今天是你生日。我一直在这里等你回来。”说完又拉住她的手,转头对旁边的唐少觅说:“谢谢你照顾我女朋友,今天她生日,我来晚了。”
唐少觅的手没有放开,依然放在薛轻青的腰上,他接过陆朝南的话:“你来的是晚了。她生日你晚了,她受伤你晚了,她自己一个人几乎过不下去你也晚了。这次你真的晚了,她现在是我的女人。”
春去春来4
更新时间:2012-9-8 0:30:30 本章字数:8993
陆朝南的眼神像一头受伤的兽:“轻轻,不是这样的,我很想你,我来找过你很多次。言孽訫钺……”
唐少觅不耐烦地打断他:“陆总,请你不要对我的女朋友说这种话,她现在是我的女人,你说这种话,要为你的言行负责。”
陆朝南恳切地看着薛轻青,像在临死之前要得到最后的一点力量,却茫然无望。最后,他无力地放开手:“对不起。”
唐少觅冷冷地拽着她,一步也不停留:“走吧。”
薛轻青木然地跟着唐少觅上楼,打开门,两个人都一言不发,各怀心事。
关上门。唐少觅转过身来将她一双手紧紧握着手心,然后捧着放去唇边呵气,一边揉搓着:“你看你,早知道不教你等我了,手都冻僵了。”
薛轻青咬着下唇,她脑海中还是陆朝南受伤的眼神。那个曾经那么温文尔雅幽默活泼的陆朝南,在那一刻就像失去了灵魂,剩下并不完整的躯体苟延残喘。她恨他么?也许不了吧,当恋爱时候的感觉过去,现在再来回望,看他觉得除了悲凉和苦涩,一时之间也无从去在意那些纠结的背叛或者欺骗了。
他那样伤心那样颓然,却是她没有预料到的,她反而希望他还如过去那般精神笔挺,意气风发。
唐少觅把她抱过来,低声说:“不想了好吗,不要想了好吗?我们好好过日子。他们美国人不会珍惜你的。”
薛轻青温柔地环住他的脖子,在他同样冰凉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点点头:“少觅,没事的,我只是有些伤感,没想到他会变成这个样子。我总是有些同情心泛滥,这是女人的通病。毕竟,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遇到你。刚才,真的对不起。”
唐少觅轻轻抚着她的背:“没关系,没关系。我了解,我了解。以后不要再跟我说对不起就好。”
“等一下,唐少觅,你……你真的确定……你还是有机会考虑的……我没那么好……”她在他怀里嗫嚅地说着。
“平时看你这丫头那么胆大,怎么这时候这么胆小?”唐少觅啧啧两声,手指点住她的唇,“还考虑什么?你是怀疑我的眼光么?小爷我就喜欢你,你现在想反悔也没机会了。”
薛轻青喉咙里一酸,鼻子也开始发痛,一时间真的很感动,那种让她热泪盈眶的感觉,是让人无法抵挡的浓到化不开的温暖。她勉强把哭声压了下去,说道:“好……我,我们都不许反悔。”
喜欢一个人,或许真的没有那么复杂。它可以如同追求信仰一般圣洁高贵,不可亵渎,也可以轻松打闹,携手同行。薛轻青忽然觉得,有他陪在自己身边,她一定可以更勇敢。
唐少觅将她抱着放去沙发上,正准备起身动手收拾屋子里的东西,忽然被她抓住手臂,温柔地喊了一声:“少觅。”
他疑惑地回头,腰中忽然一暖,她紧紧地抱住了他,“少觅,我真的觉得,有你陪着我,太好了。谢谢你。”
他愣了一下,半晌终于笑了,反手去拥抱她。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很久很久,都舍不得分开。
又是很久很久之后,唐少觅抱着她起来,又放到床上,低头亲了亲她。
“……这么晚了,要不我们今天不过去了,明天过去,去床上睡吧?嗯?”
“好。”薛轻青只是抱着他,就是不想放手。
“你往里面躺一点,这样我都没法睡了。”他轻柔地哄着她,很享受这种被她依赖的感觉,像猫咪,爱撒娇又粘人的猫咪。
“唐少觅,”薛轻青突然想起来,声音提高:“你晚上能不能不要跟我抢被子?在这样下去我又要去医院了!”
“……这次不和你抢了,我抱着你睡……”他吻在她耳边,钻到被子里,手臂环过她的肩膀,让她贴着他的胸膛,突然勾勾唇笑起来:“诶,不如脱了衣服吧?反正……”
“你做梦!给我睡觉!”
“你好狠心!我好歹是个男人吧?难道你要我禁欲到憋死?”
“闭嘴,不然不给你被子了!”薛轻青脸红,埋在他胸前咬牙切齿:“你敢耍流氓,我就咬死你!”
“……”
又沉默了许久,薛轻青听着他均匀有力的心跳和呼吸,不由得低声问:
“喂,睡着了吗?少觅,我一直在想,海南那个项目,第三方不是明明就是你么,为什么我同事说来签合约的却不是你名下的公司呢……”
“我睡着了……”
“死人!”
小床一阵摇晃,唐少觅痛呼了一声,胸前一个湿润的牙印,他慌忙解开扣子,果然红了一圈。他抓起薛轻青的一绺头发:“这时候说什么公司的事情?真是不解风情!不讨喜!睡觉吧!忙了一个晚上,我简直要累死了。”
话音刚落,他却发现怀中的薛轻青却已经发出沉沉睡去的轻微鼻鼾。这个死丫头!唐少觅本想捉弄她一下,可是低头见她睡得那么香甜,再想想她刚才在楼下哭得那么伤心,他终于忍不住去她额头上轻轻一吻。
做个好梦吧,轻轻,以后你的身边,只会有我,只有开心。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收拾好东西去了朝外大街的新房子里居住。东西说多不多,也足足用了一上午的时间来摆放。
完了之后薛轻青列了一个LIST,大大小小都是要添置的东西。
“嗯,下午呢,我们就去趟超市,然后去宜家……”她心满意足地说着。
“啊?~还要出去啊,累死了,我不想出门了……我们不出去了好不好,就在家里呆着,我想好好抱抱你~”唐少觅痛苦地直摇头。
“不行~!你每天都不想出门,每天都要抱抱,天!你多大了,我真怀疑你是个奶娃娃!”薛轻青女王架势瞬间摆了出来。
最终还是屈服于唐少觅的yín威之下,两人窝在新房里面打了一下午的手柄游戏——三国群英传,薛轻青输得一塌糊涂。
一直到晚上还在喋喋不休的抱怨。
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才发现问题来了。
之前在薛轻青那里,确实是条件所迫,是在是房间小,只有那么一张床,非得两个人挤着。可是现在就不一样了,新房间有三个卧室,他们一人睡一个明显还多一间……
问题两个人现在也算是正儿八经地在一起了,搂也楼了,抱也抱了。却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薛轻青洗完澡之后纠结了半天,抱着枕头在地摊上走来走去,看到唐少觅洗完澡出来,只在腰间围了一条白色的浴巾,身上头发上还滴着水珠子。
顺着那浴巾网上看,是有力的腰身、肌理明显的胸膛,他的身材是典型的中国型,似乎还留着少年时期的一份清瘦,锁骨鲜明,却又不失喷张有力。再往上,薛轻青突然脸红了,唐少觅一双桃花眼正饶有兴味的看着她正在欣赏他的半裸的身材。
“怎么样?我身材不错吧?”唐少觅见她脸红,挑挑眉:“要扑上来赶紧的,过了这村你再想扑,小爷我就没这么大方了!”
“去、去你的,流氓!”薛轻青终于骂出来:“我是来问你,你准备睡在哪个房间?”
“嗯?”唐少觅挑挑眉,看着她,若有所思:“我怕冷。”
“屋里有地暖。”薛轻青老老实实回答。
“地暖不好,不给力,我改天要去物管投诉。”唐少觅认真的说。
“那什么给力?”薛轻青疑惑?难道他还要用电热毯不成?
“你比较给力。”唐少觅揉揉她的头发,“你认床,我不抱着你,你怎么睡得着呢?”一切说的理所当然,好像完全是为了她着想一般。
于是乎,两人又光明正大地天天睡在一起,薛轻青似乎也习惯了被人从后面抱着睡,睡得很安心,可是两个人抱在一起睡实在是热啊,唐少觅本事就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身上就跟跐溜溜冒火似的,她不能总穿着衣服谁啊,都出汗了,还穿长袖长裤睡觉,有点太假了吧! 于是乎,在各种羞涩和纠结中,她终于穿上了吊带,说是吊带,但是实在遮不住哪里,所以每天晚上她都比唐少觅先上床,钻进去就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还特羞涩特做作的要求,不关灯不许上来,唐少觅也甚为配合,晚上依旧如常地贴着她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皮肤酣睡如初,薛轻青心跳如雷地过了这么几夜之后,觉得唐少觅不会对她有什么她期待又害怕的动作,也就逐渐习惯了。
因着不能上班,薛轻青偶尔偷偷玩一下唐少觅的魔兽。
那时候魔兽才刚刚冒头,看唐少觅有时候趴电脑面前喊打喊杀不亦乐乎地,自己也偷偷建了个号,就叫做唐小蜜。刚开始唐少觅还挺乐呵的,带了她一会,她技术是在差到人神共愤,唐少觅这个队长都不好带着她在团队里搞裙带关系了。
最后薛轻青只得气呼呼地蹲在一旁心有不忿地玩QQ游戏,唐少觅喊了半天要喝水,薛轻青也懒得理他。只是面上神色越来越凝重,唐少觅看这气场有点不对,偷偷瞟了一眼,发现她正闷不吭声得和人单挑龙珠。
他看那脸色,不用想也知道:大傻妞准输惨了!
那个地人。站在她身边干咳了半天,薛轻青白眼一翻,继续把鼠标按得啪啪响。
“媳妇,”唐少觅干脆拿了凳子坐到她旁边:“我想你了,让我香一个?”
“让你的魔兽香你去,我正收拾人呢!”薛轻青杀气腾腾。
哟,还收拾别人呢,唐少觅心里偷笑,讨好地给她捏了捏肩,“我来给你助阵,摇旗呐喊!”
连输了两局,薛轻青直接被人T出了房间,这次再也撑不住了,眼含悲怆地看着唐少觅说:“少觅,你要是不给我报仇的话,我今天就不让你盖被子!”
一旁的唐少觅嘴角抽了抽,这北大的高材生啊,海南项目的核心人才啊!龙珠普通场啊,就这样还被人T了?难怪把好端端的姑娘给打击成这样!!
唐少觅自然就这个时候出场了,不过一会,他就把刚刚那个T她的那个人杀得落花流水。搞得对方连连发信息过来问:“你和刚刚那只菜鸟是同一只?”
唐少觅不说话,鼠标轻轻巧巧几下,又赢了十二分。
对方又说了:不会吧,操作差太多啊,难道是想yīn我?
唐少觅还是不说话,坚定不移地贯彻薛轻青的杀到底的政策,继续赢。
……八九盘下来,那人终于举了白旗,落荒而逃。
旁边端茶倒水剥桔子的薛轻青,笑眯眯看着电脑屏幕,看到人家跑了,就跟是自己赢了人家一样,得意且满足在唐少觅腮帮子上响当当地亲了一口,小爪子拍拍唐少觅的脑袋:“小觅儿干得真是不错啊!”
唐少觅说,为了奖赏她这么主动亲她,决定晚上不宅了,带她去吃满汉全席。
因为脸上的伤口还没恢复,不能化妆,也就这样素面朝天的出门去了。临了到外面,唐少觅又将潜回去:“这么大风穿什么裙子,老老实实把大衣套上!这么爱露大腿,晚上回来让你露个够!”
“……”老老实实换了大衣。
唐少觅已经将车子开出来,沿着二环一直走,车一直开到鼓楼西面的一条胡同里。薛轻青来北京这么久,也很少来这种这么复古的地方,左顾右盼有点好奇:“这里是不是有个什么巷子很出名?”
“北京那条巷子都能整出名,只要有钱,这么一包装……”车子一直开,开到一个很大的朱红色大门前停下来。
刚刚熄火,马上就有人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利索地接过钥匙,点头哈腰地再把车开走。薛轻青小声嘀咕:“代客泊车?你不怕他把你车偷走?!这车他一辈子也赚不来。要是我我就偷!”
唐少觅懒得理会她那点小市民心里,将她的小手往自己口袋里一塞,抬步往里走:“都是你的话世界早乱套了。”
薛轻青左顾右盼,里面俨然是是一处古香古色的园林,光院子里这棵很古老的大树,亭亭如盖,地上还是那种传说中的青石板,地缝里还有鲜绿的青苔,这里的建筑还是很老的清代建筑,檐角如凤,展翅欲飞……薛轻青被他拉着:“喂喂!唐少觅!你等一下,这里是个公园吧,这个点了,人家会不会都下班了?等下被赶出来就不好看了!”
“……也算是个公园吧,”唐少觅头也不回继续走,穿过一条迂回的折廊:“这里以前是个格格府,算是公园吧,我们今天在这吃饭。”
薛轻青乐了,她在北京这么久,第一次听说,不由得兴奋:“哇哇,唐少爷大驾,请受小女一拜!”
“回去再拜,在这里多没诚意!”唐少觅嘴角抽了抽。
本来一路上都没见到什么门卫啊,保安啊,薛轻青还在心里嘀咕,这么大园子竟然没人看守,随便翻个墙进来撬去一块青砖也是古董啊!
正这么猥琐地思忖着,被唐少觅拉着进了一处大门。才一进去,十几个穿着旗装的女人标准的请安礼,众女齐呼:“吉祥~”
吓得薛轻青差点手抖,有种穿越的感觉……这年头还真有这服务呢?
转了一大圈,薛轻青总算有点明白过来,这个格格府有几个院落,三进门的格局,有花园鱼池茶房书房卧室下人房等等等等,整个一个微缩了的恭王府。
待到被人领着一直走到最深处的院落,近100平米的大厅被四根10几米高的木柱子支撑着。
大厅点满了蜡烛,照着红绸灯罩子,十来个个仕女分散站在房屋的角落。
正中间是一个古香古色红木的餐桌,放着两套精致雕龙画凤餐具。
薛轻青呆呆地喃喃自语:真像穿越了。
唐少觅这才开始给薛轻青介绍:“你看,这里的四根柱子中有一根是北京仅存的一整根金丝楠木,看那边,仔细看是有耀斑的,很珍贵,也很少见。”
薛轻青一听北京城都只有一根,蹭地一下就站起来,挨个往柱子那一根根仔细看,果然有一根柱子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着龙鳞一般的光芒,乍一看去像镶嵌了许多小星星。
她忍不住惊呼:“真的是也,这里面真的是金丝么?”
唐少觅嘴角又抽了抽,接着介绍:“这里隔壁卧室里有一面慈禧用过的全身西洋镜。”
话还没说完,薛轻青已经像兔子一样蹿到了隔壁那个卧室,远远就听到她惊呼:“古代也有这么大的镜子,慈禧真会享受!”
唐少觅终于忍不住了:“我发现你有多动症,毛病还真不少,能好好吃饭不能?!”
薛轻青知道他这个人向来嘴巴毒,心肠却是极好的,厚着脸皮继续道:“你快接着讲,讲完我就好好吃,不多动了。”
大约半个多小时,终于钻研完所有的古玩,坐下来吃饭。
传菜员已经将菜全部布好,薛轻青数了数,头晕眼花,整整一个可以并排躺下6个壮汉的大长桌子,上面大大小小,圆圆方方地摆满了各色各样的碗碟。数也数不清。
“别数了,等你数完,黄花菜都凉了。”唐少觅给她递过去筷子:“满汉全席总共有108道菜。”
薛轻青不住地点头,心想,这么多菜得吃到什么时候啊,每个菜一筷子也都饱了。
滋味自然是不必说,可是才吃了面前这一片,她就悲哀地发现肚子很不争气的圆了,两只眼睛眨巴眨巴:“少觅,我们能喊他们把这菜都打包么?”
“108个……”唐少觅这回真抽了:“你别琢磨着用我的爱车来装这些油腻腻的东西!”
“求你了嘛,嗯?多浪费啊!”
“没得商量!”
一顿吃下来,薛轻青只觉人生苦短,须天天享乐。
再最后,终于难舍难分地挑了九个菜打包。薛轻青临走的时候放下豪言壮语:“小觅儿,等媳妇以后赚了钱,天天来吃!”
唐少觅一脸认真:“这事还真不行。”
“小没志气的,我会努力赚钱!虽然你不太好养活!”
唐少觅看她的样子,不由得笑的前仰后合:“大傻妞,且不说你能赚多少钱,这个地方是不对外营业的,不过你好好练习厨艺吧,我想吃你亲手做的。”
薛轻青这才明白,整个格格府只有他们两个人用餐,根本不是偶然的。这里显然是个高端到极为隐秘的所在,简直比限量版法拉利还要火星。真是阿土伯,这世界到底有多少东西,是自己无论多么努力都无法接触和知晓的呢?
吃完饭,唐少觅说出去走走吧……
手拉手走到院子里,院子里灯笼一一点亮,仕女们也打起灯笼跟在后面。
出了偏门,往后花园走去,仕女们快步走到前面。
薛轻青不由得好奇:“她们这是干吗?”
唐少觅一脸鄙夷,眉角挑了挑:“给我们引路。”
北京三月的晚上好冷,薛轻青嘟囔着:“花园好冷,没有地暖……”
“你就是个事儿精!”唐少觅皱皱眉,把她搂过来按在怀里,继续往前走。
薛轻青嘟着嘴,心想真太不浪漫了嘛!这么冷,屋子里待着不是很好吗,可唐大少冷着脸,她又不敢再叽歪,瘪着嘴往前。
这时候夜已经完全黑了。仕女们已经围绕着鱼池上方的凉亭站立,一盏盏的灯笼把凉亭衬托得像空中楼阁。
唐少觅带着她走进凉亭。薛轻青这才发现,凉亭一面靠墙,三面是被玻璃全封闭的,有中央空调。古人的智慧加上现代的科技,造就了一个此应天上有的温暖美景。
这里还不错,暖和。她笑意融融地跟着唐少觅在凉亭里面坐下。面对着一方闪烁的鱼池,灯笼的火光倒映在上面,流光溢彩。古代那些阿哥啊,王爷啊,是不是都到这种地方来发展JQ(奸情)呢?薛轻青很狗血地想。
这时候,唐少觅很少爷地吩咐:“点灯。点完就下去吧。”
远远站着的几个仕女们忙碌起来,有人送进来茶点,有人唏唏梭梭地在凉亭旁边忙活。
过了一会,一个仕女过来低声说:“唐先生,点灯?”
唐少觅点点头。
薛轻青心想,干嘛点灯啊,黑黢黢的才有情调嘛。
正想说提议就这样黑着吧。却见刚刚的一方鱼池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很多小小的摇曳的水烛,水烛渐渐聚拢成一个心形,心的中央是一个大大的MQ——他们名字的缩写。
“轻轻,喜欢么?本来昨天想带你来,结果玩得晚了,今天补上,作为第三份生日礼物。”
薛轻青很没出息地哭了,她完全难以想象唐少觅为了给她过这个生日花费了多少心思,他的用心和宠溺,永远超乎她的想象之外。
离开陆朝南是对的,如果一段感情让自己伤心过,就应该不要把过去的伤痕带到现在心爱的人身上。
她靠在唐少觅的肩膀,看着那些盈盈摇曳的烛火,轻声说:“少觅,你知道吗?遇到你,是我到现在为止的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唐少觅吻了吻她的额头:“大傻妞,一辈子还长,我们慢慢走,以后我们还会有很多幸福的事情。”
两个人喝喝茶聊聊天,唐少觅给薛轻青讲了很多他小时候调皮的事情。薛轻青也讲了自己并不算宽裕的童年。
晚上回到公寓。公寓的中央空调让停暖以后的初春有了应有的热度。
薛轻青陪着唐少觅躺在大大的沙发上看电影,一边暗想:今天不想再包得严严实实地睡觉了,可是又已经包了那么多天了,该怎么办呢?唐少觅这个混蛋,竟然也不主动表示点想法!他怎么就能每天晚上睡得那么香呢?!是不是正当壮年啊!有待考量!
满腹心事地想着想着,电影不知不觉就结束了,唐少觅起来伸伸懒腰,朝她摆摆手:“我走了啊!”
薛轻青惊讶地拉住他的袖子:“你去哪啊?这么晚了!”
唐少觅也一脸惊讶:“我要回家阿!你没事了我也该回去了,我妈也念叨我来着,这么多天不着家。”
“啊?”薛轻青突然有些难过,她都习惯了在半夜醒来有他在身旁搂着,习惯了每天有人用各种莫名其妙的办法吵自己起床,习惯了整个屋子里都有古龙水的芬芳,竟然忘记了唐少觅是有家的,失落、失望、失望透顶!
唐少觅见她可怜兮兮的样子,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好啦,别不舍得我,打电话呗。”
哎,不能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孩子,薛轻青咬咬牙,懂事地说:“那你到家给我打电话。”
唐少觅又是一脸惊讶:“呦~不跟我斗嘴啦?!真不舍得我阿!”
“讨厌!到家给我打电话,开车别开太快!”
“亲一个,亲一个我就开慢点。”他俯下身,指了指左脸。
薛轻青捧住他的脑袋,狠狠地肯了一口。唐少觅打了个响指,高兴地关上门走了。
少了唐少觅在家里晃悠来晃悠去的,薛轻青一下子觉得这房子好大,好冷清,好失落,翻来覆去睡不着,手机也没有收到他的晚安信息,她继续好失落。
薛轻青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翻烙饼似的心里就是很不痛快。
正当遥控器换了N个台还没找到满意地电视节目之时,唐少觅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薛轻青高兴起来,抱着电话跟他说了很多。后来竟然打着打着就睡着了。睡到半夜,突然发现有人搂着自己。淡淡的香草味道,薛轻青安心地贴过去,继续睡。
唐少觅吻了吻她,这个磨人的小东西,搞得他现在习惯了抱她,在自己家里的床上躺着反倒没办法睡了,到底是宠她宠到她离不开他,还是自己先离不开她?不得不说,感情这事,还真是天注定,一物降一物,想反抗都没辙。
最后一天两个人都不想跑了。在家一宅就是一整天。
醒来好久,薛轻青愣是不让唐少觅起床,抱着他的脖子撒娇:“咱俩这么宅在家也挺好的,一晃一天,一晃一辈子。”
唐少觅一脸痛苦状:“不想宅也不行阿!找了个老婆刀疤脸,不能带出去吓到小朋友。”
“你去死!”最终在她飞来一脚下,唐少觅如愿以偿地起床吃早餐。
第二天下班,唐少觅就拖着薛轻青请去置办了好多他们的“共同财产”,在唐少觅一再坚持下,薛轻青红着脸买了很多可爱的情侣杯子、情侣勺子、情侣碗筷、情侣牙刷……年纪一大把了,买这些豆蔻少年喜欢的东西,真有些不好意思。
无语之外又觉得大魔王谈起恋爱之后有时候真是又幼稚又搞笑,但心里是温暖的,他应该是真地很爱她,所以才迫切地希望她来把自己的世界全部给填满了,这样他无论走到家里的哪一个角落都会知道都能看见,她已经在他身边了。
这真好,这个认知叫唐少觅快乐得有些晕陶陶的。薛轻青不知道为了这一天他等得究竟有多么辛苦,从他第一天认识她开始,中间经历了那么多波折,现在终于被他等到了。
有时候半夜里醒过来,睁开眼睛看见他就睡在自己身边,薛轻青也会觉得这是上苍赐给她的一袭好梦。
薛轻青偷看唐少觅睡觉其实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因着要上班,她的睡眠时间都很规律,到点就醒,却又贪恋被窝里面他的气息。他睡觉的时候嘴唇抿着,睫毛长长地铺在眼睑上,一副特别纯净的样子。偶尔唐少觅睡眼惺忪地睁开眼,她忍不住调戏:“你这家伙到底用了什么办法,睡觉也睡得这么好看?!”
“小爷我天生丽质,潘安再世,看不够吧,好好缠着我吧,以后让你看一辈子!”——
刚刚接电话。一直耽搁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