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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37【chapter36 一次曝光】
    经过接连几天的紧密拍摄,易泛泛很快便找到了做演员的感觉。
    她之前的演戏经验都是短暂的,缺乏动力的,从来未有过像这样连续几个星期拍摄的经历,虽然拍《后妃》的过程令她叫苦不迭,但是她明显感觉到自己每天NG的次数一次次减少,这项发现令容易满足的易泛泛很快便尝到了演戏的甜头,甚至费晗导演都为此给她加了不少戏。
    要知道一部电视剧中,每个演员的戏份只可能删减而不可能加拍,更何况易泛泛还是一个新人,加戏是对一个新演员最大的认可,易泛泛觉得自己的努力果然没有白费。
    有人欢喜有人愁。
    易泛泛单独加戏的代价便是剧组后期剪辑的时候,会删减其他人的戏份,男女主角的戏份自然是不能删减,这是电视剧的命脉,而龙套的角色对于一部电视剧来说有着起承转合的作用,自然是不可能大量删减的。所以《后妃》需要删减的戏份主要就落到了那几个主要配角的身上,但具体是哪几个人哪几个场景的戏份,这种事情他们自然是不得而知了,全得看导演的安排。
    剧组目前因为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谁都不希望那个倒霉人会是自己。
    “你说导演到时候准备删谁的戏份?”
    夏娇的脸色有些憔悴,自从几天前她从饭局回来之后脸色便一直苍白,对外声称是因为当天晚上喝酒受凉发低烧,她身体一直不见好转,今天拍完戏之后又开始躺在床上。
    “还有有谁?删戏份的自然不可能是舒雨跟唐言,他们是主角。当然,也不可能是龙套,那几个宫女太监的戏份本来就不多,再删就没有了,那观众还看什么剧情……”徐依漫不经心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的戏份很有可能被删?”夏娇低声喃喃。
    徐依看了夏娇一眼,满意地看到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勾唇道:“咱们是新人,碰上这种事情自然是不能得罪导演跟他呛声的,只能怪忍气吞声,谁让那易泛泛有本事呢,能够撼动费晗导演给她加戏。”徐依停了一会儿,眯着眼睛揣摩了一会儿夏娇的表情,眸光一闪,又嘲讽道,“也不知道那易泛泛身后的金主到底是谁?竟然连盛名在外的费晗大导演都搞的定。”
    夏娇在听到“金主”这两个字的时候,脸色白了又白,她勉强笑道:“谁知道呢……”
    “你身体不舒服吗?怎么脸色不怎么好看?”徐依自然是把夏娇的表情看在眼底的,心中有些不屑,却装出担忧的表情,“你前先天的低烧还没有好吗?”
    夏娇扯了扯嘴角,牵出一抹虚弱的笑:“是啊,那低烧比高烧更烦人,一直拖拖拉拉的,也不见好。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毛病,一直都虚着……”
    徐依眼中溢满了担忧:“那可得好好治一治,要不然下午我陪你去看看医生?”
    “不,不用了。”夏娇提高了声音,眼神闪躲,“我再吃两天药就好了。”
    徐依道:“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的话,随时都可以通知我,毕竟咱们是一个学校出来的,你又经常喊我姐姐,这个姐姐我自然是不能白当……”
    夏娇勉强笑道:“谢谢你,徐依姐。”
    徐依妆容精致,无懈可击:“不客气,咱们是姐妹,这是应该的。”
    等徐依离开她的单人房间之后,夏娇才拨通了陆副部长的电话,她娇笑道:“喂,您好,陆部长,我是夏娇,您还有印象吗……呵呵,那天晚上我跟您说的事情你决定得怎么样了?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您忘了吗……就是《后妃》加戏的事情,您说您能搞定的……什么?”夏娇的脸色一白,“可是您那天明明说您和费导演私下的交情不错,他会听您的……是,对,可是那晚您说您有办法我才会陪您的,可是您现在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呢……喂,陆部长……喂……”
    电话那头出现冰冷的忙音:“嘟——嘟——”
    夏娇放下手中的电话,整个人像是霜打的茄子似的,没有一丝表情,满眼的灰败。
    继而,这灰败的眼神变得怨毒。
    门外,徐依关门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靠着夏娇的房门拿着小镜子假作补妆的样子,实则是竖着耳朵偷听夏娇房内的声音,果不其然,这个蠢女人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了那晚的男人,在得到满意的结局之后,徐依这才“啪”地一声合上小镜子,笑容满面地踏着高跟鞋,身姿婀娜地离开。
    易泛泛这几天过得很不顺,首先是她的戏服被人剪得乱七八糟无人负责,然后就是在宾馆收到莫名其妙的包裹,打开之后发现是一只沾着血水的死老鼠及一封警告信,寄件人的电话及地址都是伪造的,紧接着就是有人在网上曝光《后妃》拍摄过程中出现多次潜规则交易,虽然那条曝光的信息在韩于墨强势的手腕下第二天就被所有媒体封杀,但是这条新闻却在第三天又浮出水面,甚至比第一天曝光得更加厉害,箭头直指新人易泛泛加戏事件,紧抓着她的尾巴不放。
    有道是出师未捷身先死,易泛泛还没有因为《后妃》而大红大紫,却因为负面新闻而上了娱乐版头版头条,当然,这跟《后妃》这部电视剧的剧情也撇不开关系,很多人都在质疑这是《后妃》公关的炒作,网络上关于演员的宫心计的问题也展开了很大的讨论。
    舒雨看到网络上的报导时,已经是当天晚上十一点了。
    她皱了皱眉,把笔记本电脑推到一边,拨通了费晗的电话。
    “费小晗,我看到网络上的报导,你这次做得太过了。”
    电话那头传来低低的轻笑,声音慵懒至极:“怎么?你认为网络上那些东西都是我弄出来的?呵呵,那种下三滥的把戏,我十年前就不玩了,雨宝贝,你就这么不相信我的为人吗?”
    那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欠扁。
    舒雨揉了揉眉头。
    “你早就算计好了对吗?我当初让你不要给那小丫头加戏,省得她会成为整个剧组的众矢之的,你偏偏不听,说说什么璞玉得精雕细琢……现在她被人陷害被人曝光到了网络上,你的电视剧成为新闻热点。费小晗,你这场局可部得真大呀,连我都框了进去。”舒雨的声音逐渐变冷。
    费晗十分委屈:“雨宝贝,我可是什么事情都没做。”
    舒雨冷笑:“你自然是什么事情都不做,但有的是傻瓜帮你做,你只是单单给了小丫头加了一场戏这么简单的事情,却达到了前期宣传的效果,连公关费都省了,真是好大得本事……你费小晗是什么人,最喜欢揣摩人心的大导演,谁不都是被你牵着鼻子玩得团团转啊……”
    “我知道你喜欢那个小丫头,可是雨宝贝你有没有想过……”费晗突然收了那一副玩笑的语气,变得认真起来,“让易泛泛一直这么一帆风顺平步青云下去,对她的将来真的有帮助吗?”
    舒雨一顿,继而冷道:“我不信你只是这个目的,你费小晗没有这么好心。”
    “果然是跟我心有灵犀的雨宝贝……”费晗失笑,“给易泛泛加戏有三个目的,一个就是让她成为众矢之的借此学会娱乐圈的生存法则,韩于墨那小子把她保护得太好了,这种小羊羔送进娱乐圈这个大狼圈里只有被人活生生吞掉的命运,我们不给她放冷箭,以后有的是人给她放,还不如我提前给她上一课,至少主动权都在我们这边,剧情可收可放,不会让小丫头摔得太难看,出了什么事,咱们也可以帮她防着,也顺道给小丫头提了个醒,注意自己的言行。”
    “还真是会找理由。”舒雨冷嗤,但脸色明显好多了。
    “这第二嘛,就是你说的,给《后妃》前期宣传,制造热点。我猜到有人会把易泛泛有金主这件事情曝光到网络上,却没有想到那人说得那么不含蓄,竟然把易泛泛直接指名道姓了出来,这人要么就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要么就是蠢毙了,总之,这不是我们该担心的事情,韩于墨那小子会帮我们搞定那个爆料者。而且这次网络时间的后期也超出了我的意料,以韩于墨的能力不可能让易泛泛的绯闻持续到第三天,我觉得我可能踩到雷点了,有人想故意让韩于墨难堪。”
    舒雨皱了皱眉:“你说有三个目的,这第三个呢?”
    费晗低笑了两声,唇角的弧度抑制不住地扩大:“第三,也是我最乐忠的原因,姐妹间反目成仇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互放冷箭拜高踩低明争暗斗这种事情是我毕生最大的……”
    “嘟——嘟——”舒雨挂了电话。
    费晗笑容不变,吐出最后两个字:“追求。”
    舒雨将电话甩到床上。
    她觉得自己当初是瞎了狗眼才会看上费晗这么个恶趣味的腹黑男。
    悔不当初。
    真是悔不当初。
    第二天,《后妃》剧组顺民意召开记者发布会,澄清剧组内部并无任何暗交易,并将矛头指向其他娱乐公司,声称此次曝光不过是其他娱乐公司的恶意炒作,希望观众冷静对待。但这次不咸不淡的发布会并没有减轻观众们对《后妃》的质疑,反而让这锅粥越来越乱了。
    《后妃》也因此成为华语史上最受关注的电视剧。
    作者有话要说:夕雾终于爬上来了,因为长时间没有更新,所以双手现在码字十分生疏,今天分量就少了点。但是,没有人可以阻挡夕雾日更的脚步啦!!!
    正文 38【chapter37 血色越店】
    费晗对于这次丑闻曝光的处理方法是冷处理,这种冷处理的方式有利有弊,利则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将这把火一直蔓延到《后妃》上映给它免费造势,弊则给了爆料者可乘之机更加肆无忌惮。
    但这两种发展都在费晗的掌控中,进可造势退可稳时,他在这个圈子里混了近二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眼下这些跳梁小丑他压根就没放在眼底,大家都只不过是新剧的棋子而已。
    费晗导演没有想到,他手中的棋子竟然也有失控的一天。
    易泛泛这些天因为丑闻的事情而闷闷不乐提不起劲来,但她生来便有种正义凛然的责任感,眼下最重要的工作是拍戏,纵然她有千万个理由颓丧不开心,却依旧每天到剧组报告。
    不知不觉,易泛泛已经在越店呆了一个多月,再过一个星期,胡月也该进组了。
    女主角韦兰心虽说冰雪聪明,但总归不像大户人家的女儿那样从小就受到嬷嬷宫心计的指导,在与众妃子斡旋的过程中,渐渐处于下风。与此同时,唐德宗李适也渐渐对韦兰心失去了兴味,觉得她不过是一个寻常女子,当初见面时的那点征服欲在得到她身体之后,已经变得索然无味。在众妃嫔的诬陷下,韦兰心在唐德宗李适眼中已然变成一位嫉妒成性的恶毒妃嫔。
    韦兰心一夜失宠,她满心满眼的都是皇上,却没有想到竟然会换来这样一个结果,芳心伤透,余恨缠绵,却在此时,韦兰心被太医查明怀有身孕,本以为会重新获得皇上的宠爱,却没有想到唐德宗只是匆匆看望过她一次就再也没有踏进过她的凭栏宫一步,韦兰心心死如灰,从此之后,一心一意地扑到自己尚未出生的孩子身上,这偌大的皇宫中,便只有她们俩人相依为命而已。
    没过多久,皇宫中便传来另一则喜讯,段修仪怀孕两个月,众妃嫔纷纷道喜,唐德宗更是连续三天都留宿段修仪的荣华宫,韦兰心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是眼睫轻轻颤了颤,并未做多他想。两相对比,段修仪的荣华宫前门庭若市车水马龙,而韦兰心的凭栏宫则是落叶凋零茕茕孑立。
    宫女太监们是最会看人脸色的,知道韦兰心这回是凭孩子也无法重新获得唐德宗的宠爱,甚至有人传言,将来韦兰心的孩子会是赐给皇后抚养,于是嬷嬷开始私下里削减她们凭栏宫的月银开支,当然,宫女们之所以敢这么大胆也都是因为某些妃嫔的暗示。
    剧情逐渐加快脚步,韦兰心的贴身宫女崔雪去御药房端安胎药,与前来给王眉儿端暖宫药的灵儿发生争执,灵儿打了崔雪一巴掌,崔雪无人可依只得忍气吞声红着眼眶回凭栏宫,韦兰心几番辗转知道这件事情,心中倍感羞愤,带着崔雪来到王眉儿宫里,赏了灵儿一巴掌。
    当时王眉儿在皇后那里吃点心,并不知道这件事情,等她回来发现自己的宫女被欺负了,娇颜大怒,欺负她的宫女这无异于是侵犯她王眉儿的尊严,于是王眉儿声势浩大地率领一干人等冲到凭栏宫,准备给韦兰心一个厉害瞧瞧,她仗着自己是皇后的亲妹妹,自然是谁都不放在眼底的。
    韦兰心此时被封美人,妃位是远远不及王眉儿的昭容的,而唐德宗并没有因为她怀孕而给韦兰心特赦,所以她见着王眉儿依然得乖乖地半屈膝行礼。王眉儿慢悠悠地喝着茶,也不看韦兰心一眼,自己估量着时间,想着到时候收势,她只不过是想要给韦兰心教训,却不敢拿她的龙胎开玩笑。
    这种半屈膝的行礼方式比膝盖直接落地更加令人难受,不到一会儿,韦兰心额上便起了清汗,身子也摇摇欲坠,像是随时都会倒下来似的,但那清莹的眸子却依然倔强如初,直直看着王眉儿。
    “昭容娘娘,我家主子怀有身孕,不宜……多站的。”
    崔雪望着韦兰心那摇摇欲坠的身子忍不住出声,满目的担忧。
    “啪”的一声,王眉儿猛地将手中的茶杯砸到地上,晶莹的碎片滚着茶叶,砸得四分五裂,
    她对崔雪怒目而视,声音冰冷而尖锐。
    “你家主子都还没有吭声,你这个狗奴才出来乱叫个什么?!来人啊,给我张嘴!”
    说罢,几个身材壮硕的粗使嬷嬷便拉着崔雪的胳膊开始轮番扇她耳光,韦兰心自然是舍不得从小跟她一起长大的崔雪受这份罪,她猛地站起来推开那几个身材壮硕的粗使嬷嬷。那几个嬷嬷深知韦兰心怀有身孕,就算她如今失宠也万万不敢危害她肚子里的孩子,因此拿她无法,见韦兰心出来阻挠,只得束手就擒站到一边,眼巴巴地看着王眉儿,等着主子的下一步命令。
    “韦美人你好大的胆子!本宫没有让你平身,你竟然敢直接站起来反抗本宫?!”
    王眉儿气得发抖,后宫中从来没有人敢违抗她的命令,她上前两步便要抬手扇韦兰心耳光。
    “娘娘不要!”
    崔雪见韦兰心脸色苍白身形不稳,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会出什么事情,情急之下便推了王眉儿一把,却不想王眉儿踩到了她之前摔碎的茶杯碎片,脚下一滑,身子向后倒去,腰肢撞倒了长案上的花瓶,晶莹剔透的花瓶砸得碎片四溅,而王眉儿的脸恰好重重扑到了这纷杂尖利的碎片上。
    痛苦的闷哼声传来。
    崔雪和韦兰心都瞪大了眼睛,惊慌失措,脸色惨白。
    再抬头,王眉儿精致的脸蛋上已然有一条鲜血淋漓的伤口,猩红可怖。
    她眼神慌乱,哆嗦着双唇,伸手抹了抹自己的脸。
    指腹的温热液体让她想要尖叫。
    “本宫的,本宫的脸……”王眉儿的摊开自己颤抖的掌心,满目血红,“啊——”
    王眉儿被毁了容,因此更加憎恨韦兰心,这也为韦兰心后来的流产埋下伏笔。
    而今天易泛泛要开拍的,便是这最后两个镜头:王眉儿被沫幽饰演的宫女崔雪推开,撞倒花瓶,整个身子向后倒去,脸蛋砸到花瓶的碎片上。镜头切换,再抬头时抹血浆,做出毁容的样子。
    为了增加这场戏的真实性,前面那个动态镜头需要一口气完成,剧组准备了多个特殊材料制作的宽口花瓶,这种材料跟白蜡差不多,砸上去并不会受伤,剧组做了万全的准备。
    场务将花瓶放到长案上。
    遮光板、反光板,灯光,摄影,场记全部到位。
    “全世界准备,action!”
    易泛泛脸上的表情一收,做出恼羞成怒的样子,双目冒火一般向舒雨饰演的韦兰心走去。
    “韦美人你好大的胆子!本宫没有让你平身,你竟然敢直接站起来!”
    沫幽尖叫:“娘娘不要!”
    易泛泛被沫幽狠狠一推,脸上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双眼瞪大,腰肢轻擦,十分熟练地走位,将长案上的花瓶撞到,然后一阵天旋地转,身子婀娜地向后倒去,脸蛋狠狠地砸在碎片上。
    花瓶砸到地上四分五裂发出清冽的脆响时,舒雨和费晗的眉头同时一皱。
    这花瓶的声音不对……
    但这个反应不过是在0.01秒中,还来不及出声提醒易泛泛,便看到她已然雄赳赳气昂昂地将那漂亮的小脸蛋砸到森冷的陶瓷碎片上,一瞬间,小脸皱成一团。
    费晗光是想想都觉得痛。
    易泛泛撑着身子地上爬起来,皱着眉头,一脸的茫然。
    她面无表情地伸手抹了抹脸,翻开手指上一看,满手的血色。
    易泛泛吞了吞口水。
    她流血了。
    啧啧,疼……
    舒雨第一个回过神来,转身从场务那里拿来一瓶子矿泉水帮易泛泛冲洗伤口,然后拉着一脸茫然的易泛泛对费晗说:“今天我和泛泛的戏都先不要拍了,我带她去医院。”
    “这里交给我,你放心,我会给她一个合理的交代。”
    费晗的神色渐渐变沉,脸蛋对于女演员来说有多重要他知道,更何况这女演员还是易泛泛,他想象不到,若是韩于墨知道易泛泛在他这里出了什么差错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场务,你过来……”费晗冷声吩咐。
    目前最要紧的事情是揪出那个不择手段的内鬼,看来他真的不能再姑息养奸了。
    费晗的眸光微闪,不动声色地扫过徐依,夏娇,周琴琴及沫幽四人,这些女明星之间的斗争,他素来都是喜闻乐见的,但是危害到他的电视剧进程,那就不好说了。
    因为越店拍戏受伤的演员很多,所以几乎是每一个影视城附近都有一家大型的医院,易泛泛送过去的时间还算是及时,医生对易泛泛的伤口进行全面的消毒,又开了些涂抹的药膏,让她多注意休息吃些高含蛋白质的食物,这样伤口才能好得快。
    易泛泛一直到医院都还没有回过神来,她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有人敢这么对她,若不是脸上明显的疼痛提醒她,她都还觉得这一切不过是戏中的剧情,王眉儿毁容了,她竟然也毁容了。
    她脸上的伤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从颧骨处向内侧滑去,大概两厘米左右的伤痕,因为当时拍戏是直挺挺往下侧倒的,所以伤痕比普通划伤要深得多,易泛泛照镜子的时候都不大敢看自己的脸,觉得镜子里那女人的模样挺可怕的,她看着都嫌疼,她当时是用多大的劲儿把脸砸向碎片的呀。
    真娘们。
    易泛泛转念一想,之前她在凤临国的时候,太傅总是长吁短叹说她女儿男相太过秀气,而疤痕又是英雄的战利品,当年凤临国的每个女将们身上都有十分耀眼的疤痕,那疤痕映着血染的旗帜显得格外熠熠生辉,甚至有的男儿家十分倾慕这种有着疤痕的女将军,觉得疤痕是英雄的代名词。
    易泛泛十分自豪地想,她脸上现在有一条代表英雄的可怖疤痕,想来应该是十分威风吧。
    不知道韩于墨会不会也像凤临国的男儿家那样崇拜有疤痕的女将呢……
    易泛泛一想到韩于墨会满眼粉红泡泡扑到她的怀里崇拜地看着她就觉得浑身有劲儿,威风四面,她傻呵呵地笑了几声,掏出手机迫不及待地给他打了个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夕雾明天就要搬离学校了。
    回家没有网,所以接下来几天只能用存稿箱发稿子,希望存稿君能够坚强一点。
    不过夕雾也可以在家里用手提码字,然后去网吧上传……
    哈哈哈,仰天大笑,没有人可以挡住夕雾日更的脚步!!!
    正文 39【chapter38 小别新欢】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易泛泛眉头轻蹙,韩于墨竟然关机了?易泛泛放下手机,有些失神地看着镜子中那个笑容还在僵在脸上的女人,这是她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平时韩于墨都像是一个充电式便捷呼叫器似的,二十四小时随时候命随叫随到的,没想到他竟然也有没电的一天。
    易泛泛眨了眨眼睛,突然觉得镜子中那条炫目的疤痕不再那么威风凛凛了。
    没有欣赏的人,再威风的疤痕也不漂亮。
    费晗在晚上打电话过来,让易泛泛这几天好好休息,不用来剧组报道,易泛泛觉得自己脸部受伤正好可以出演毁容的王眉儿这一角色,你看她完全都不用化妆了,这想法得到费晗的严声拒绝。
    “再没有找到幕后黑手之前,你不准离开你房间半步!少给我添乱!”
    就连舒雨也打电话给易泛泛让她好好养伤,说什么女孩子最好不要留疤在脸上,这样对她的现在以及将来都有很大的影响,对此,易泛泛只是觉得莫名。
    不就是一条疤嘛。
    为什么每个人都弄得这么紧张。
    疤痕很酷很炫很英雄不是么。
    易泛泛闷上被子进入梦乡的最后一秒钟还在想,她明天一定得去片场看看,因为现在的她,真的很适合出演毁容的王眉儿,趁着现在伤口还没有结痂,赶紧多拍几条当做留恋。
    小女帝完全不知道,原来她对演戏的执念已经这么深了。
    深到被人划伤脸颊,第一个想到的不是抓出黑手,而是怎么塑造角色。
    易泛泛半梦半醒之间似乎听到敲门的声音,好像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声音还挺熟悉的,易泛泛迷迷糊糊地掀开被子下床,踏着拖鞋慢悠悠地开门,正准备揉眼睛看清眼前的人,却被人一把搂住腰肢,向前一拉,整个身子都埋在了那人怀里,被人紧紧的抱住。
    熟悉的男性味道扑面而来。
    “对不起,我来晚了。”
    韩于墨的声音沙哑得像是在沙漠中十几天都没沾水似的,但却让易泛泛立马就清醒了过来,她的身子比这个时代的女人都要高挑,但是和韩于墨高大的身材比起来,显得异常娇小,他两只胳膊就能将她整个后背环绕,易泛泛被他箍得难受,身子扭了扭,却没有挣开韩于墨的怀抱。
    这狗东西怎么把她搂得这么紧。
    就这么想念她吗……哎,真烦人。
    易泛泛翘起了唇角。
    好一会儿,韩于墨才松开他的胳膊,双手捧住易泛泛的小脸仔细查看,眸如漆点,幽深冥暗,他的眼中闪烁着心疼至极的光芒,那眼神,似乎能掐出水来般温柔缱绻。
    易泛泛注意到韩于墨的目光落到她受伤的脸颊上,心中暗喜,觉得韩于墨果然是喜欢有伤疤的女人,这口味和凤临国的男儿家一样,于是她便抢在韩于墨张口之前,得意洋洋地大声炫耀。
    “这是我新的疤痕,怎么样,漂亮吧?”
    那模样,跟考了一百分的孩子在父亲面前炫耀寻求夸奖毫无二样。
    韩于墨的眉角抽了抽,那一腔满含着愧疚心疼的柔情瞬间被小女帝的话语击得粉碎。
    “……漂亮?”韩于墨黑着脸问,“你认为这伤疤漂亮?”
    “难道你不觉得很威风吗?”易泛泛敏感地察觉到了异样,皱着眉头瞪着韩于墨。
    韩于墨脸上黑气直冒:“易泛泛,你究竟知不知道脸上有疤对于女演员来说意味着什么?”
    “意味什么?”易泛泛拧眉。
    韩于墨嘴巴张了张,想要说些吓唬人的话,但却对上了易泛泛那张明显已经不耐烦的小脸,那些危言耸听的话立马就消失在了嘴边,他没必要让易泛泛知道这些,她只要高高在上就好了,于是只得转移话题道:“反正我们可以治愈它,就像你胸口上的疤痕一样,只要医疗得当,时间久了,再深的疤痕都会消失不见,更何况你的康复能力这么强,所以绝对没有问题。”
    话虽是这么说,但韩于墨心底真实的想法却是迫不及待想要把那个害小女帝的黑手揪出来,他若不在那个黑手脸上划个几百几十刀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不知不觉中,韩于墨又开始启动忠犬模式,捍卫起自己的女帝陛下起来。
    易泛泛冷哼了一声便转身走进房间,看都没看韩于墨一眼。
    虽然韩于墨表面上没有说什么,但是易泛泛还是看出来了,韩于墨压根就不喜欢她脸上的那条伤疤,他和费晗舒雨是一样的,都认为她脸上的伤疤是一种丑陋的象征,尽管他们言语间都没有透露出任何异样的信息,但易泛泛这样一个察言观色的小女帝,自然是什么都看在眼底的。
    易泛泛十分恼怒,她引以为傲的东西却被别人当做是最丑陋的象征,其他人就算了,竟然连韩于墨也是这么认为的,易泛泛一直觉得韩于墨会与众不同,却没想到他竟然也是这么庸俗的男人。
    韩于墨不知道喜怒易变的小女帝这回又是因为什么突然冷了小脸,但现在还处于忠犬模式的韩先生立马发挥自己忠犬的本能,赶忙摇着尾巴拎起行李紧紧跟在小女帝身后,随手关上了门。
    走廊上有白色的光芒一闪而逝。
    易泛泛自顾自地拖鞋上床休息,见韩于墨也屁颠屁颠地脱外套蹭上床来想要亲她,易泛泛厌恶地将脸撇到一边,冷声道:“脏死了,你给我先去洗澡。”
    韩于墨不依不饶地捧住易泛泛的小脸狠狠地香了一口,这才心满意足地摆出一张怨夫脸。
    “易泛泛你这个小白眼狼,我一听到你受伤的消息就立马扔下手上的工作不眠不休千里迢迢地赶第一班机来看你,结果我一来你就给我摆脸色,你当真就这么不待见我吗?”
    易泛泛面不改色地用指腹蹭了蹭脸上被吻的湿痕,看都不看他一眼。
    “洗澡,滚。”
    “……”
    韩于墨怨气直冒,心中实在是气不过,瞬间启动驯兽师,掐住小白眼狼的脸颊来了个火热的法式长吻,直吻到小白眼狼快要断气的时候才恢复成忠犬模式,赶紧麻溜地夹着尾巴逃进了浴室。
    按照他的计划应该是报复心很强的小女帝冲进浴室跟他上演一场人肉大战,湿衣服打到没衣服,浴室里温高水润十分方便作案,鸳鸯浴什么的滋味简直是此生难忘。
    可是韩于墨在浴室里等了半会儿,也不见小女帝恼羞成怒地冲进浴室找他寻仇,韩黑犬不得不开始自我检讨,是不是刚才那份法式长吻还不够力道,怎么小女帝还没有炸毛发狂呢?
    他裤子都脱了……
    最后韩于墨还是黑着一张俊颜一个人洗了一场冷水澡。
    等他再出去的时候,那小白眼狼正抱着自己的枕头睡得香甜不已,韩于墨半裸着湿哒哒诱惑的胸膛,黑着脸瞪了她半天,怨气扑簌簌地燃烧,有时候真的恨不得就这么掐死这个小东西一了百了,但更多的时候,韩于墨心中只是无奈,谁让他就偏偏爱上了她这么个没心没肺的东西呢。
    韩于墨摸上床,十分嫉妒那个被她抱在怀里的大睡枕,正准备想要把它抽出来换上自己腰肢时,眼角撇到易泛泛满足的睡容。他心思一动,手指僵在半空中。
    韩于墨叹气,他对她总是不忍。
    于是便由着易泛泛抱着自己的大抱枕,而他则是从易泛泛身后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起初,易泛泛还有些不适应地扭了扭,但似乎是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易泛泛马上就安静了下来,甚至还往韩于墨的身上蹭了蹭,寻找了一个更舒适的角度。
    就这样,小白眼狼抱着她的大抱枕,韩黑犬抱着他的小白眼狼,一夜好梦。
    易泛泛每次起床的时候都会有一种不知道身在何方的感觉,大概是她穿越的后遗症,所以当她清晨起床发现自己正躺在韩于墨怀里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回雾秋山公寓了。
    昨晚被她抱在怀里的抱枕不知道被她踢到哪个角落。
    厚厚的窗帘挡住了窗外的阳光,却挡不住天亮。
    房间里除了加湿器细微的轻响,便只有彼此平缓绵延的呼吸声。
    韩于墨的俊颜近在咫尺,柔软的阳光透过窗帘洒在他的脸上,她甚至可以看到他卷翘浓密的眼睫毛在阳光下微亮的边角,不知道为什么,易泛泛突然有些心跳加快。
    手指头蠢蠢欲动。
    易泛泛屏住呼吸,情不自禁地伸手去触摸韩于墨浓密深黑的眼睫毛,它仿佛有什么奇异的魔力一般,致命地吸引着她,令她心口发痒,瘙痒难耐。
    她想要知道这小扇子一样的眼睫毛在自己手心中扫过是怎样一种销魂的滋味。
    手心下的温热让易泛泛心颤,她感觉到那齐刷刷的眼睫毛如同扇子一般扫过她娇嫩的手心,触电般的感觉令她浑身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唔,好舒服……
    易泛泛还想继续,却发现自己两腿间突然被塞进来一个灼热的棍物。
    伴随着耳畔沙哑至极的男音。
    “乖女儿,爸爸有没有告诉你,晨起的男人最禁不起逗了。”
    作者有话要说:夕雾高估了自己的码字速率,存稿什么的,还是裸奔好了。
    今天直接从寝室搬到公司,公司有网,所以又可以码字啦。
    正文 40【chapter39 爱不释手】
    易泛泛有些耳热,韩于墨说话时喷洒出来的热气尽数喷到她的脸上,浓烈的男性味道令她忍不住屏住呼吸,心跳逐渐加快,那沙哑低沉的男低音勾得她心底也有些发痒,易泛泛吞了口唾沫,毕竟她是来自于女尊国的大好女儿,这床榻间的需求自然是比这时代的女人强烈得多。
    也没有什么好羞耻的。
    易泛泛大大方方地伸手握住那灼热的棍物,轻轻捏了捏,感觉到那棍物猛烈地在她手心中跳了跳,她扬起那纯洁得如同初生婴儿一般稚嫩地小脸,直勾勾地看着韩于墨。
    眼睛弯成了一道月牙。
    “想要了呀?”
    小女帝的声音原本清亮,但此时却故意压着嗓子说话,便显得这声音极为娇柔软糯,甜丝丝的。
    这副清纯的小妖精模样落到韩于墨眼底,心中又是一颤,他喉咙里发出粗噶难听的吞咽声,眸色逐渐加深,眼底幽黑沉暗似井,潭深处涌动着猩红暗黑的浊色。
    他再也控制不住心中叫嚣的欲/望,化身猛兽,猛地将她压在身下。
    俯身亲吻她那娇艳的红唇,谁知却被小女帝一爪子无情地拍开。
    “啪”的一声,韩于墨白皙如玉的俊颜上很快浮起一片嫣红。
    啧啧,小女帝下手那叫一个快准狠。
    “易泛泛,你做什么?!”
    韩于墨的脸上冒着黑气,青筋直跳,任谁在床上情动时被人打断都会受不了。
    易泛泛拿眼角睨了他一眼,傲慢得不得了。
    “我这次要在上面。”
    韩于墨哑然失笑,又是无奈又是认命,越发觉得这小东西的脾气难以捉摸了,简直就和那喜怒无常的嬴政有得一拼,不过他家小女帝谈不上什么雄才伟略,顶多只是算得上一个暴君。
    而且,有时候,他还挺喜欢他家小女帝对他暴一暴的。
    韩黑犬其实你是个抖M你就认了吧!!!
    “行行行,你要在上面就在上面。”他顿住,“不过这回可不准再打断我了,听到没?”
    韩于墨认命地翻身躺在床上,然后双臂微微用力将易泛泛整个身子轻轻松松地抱起来,放在他的身上分开双腿跨坐着,小女帝白生生的长腿摸起来像是羊脂玉一般滑腻,令他爱不释手。
    “宝宝,可以开始了吗?”
    韩于墨的嗓音沙哑,在小女帝挺翘的臀瓣压住他身子那一刻起,他就觉得他像是快要爆炸了似的,双手着魔了似的不断摸索着她那白皙莹嫩的长腿,滑腻的触感舒服得令他叹息。
    易泛泛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对他的回答,态度轻慢,依旧高高在上的样子。
    韩于墨低头吻住小女帝娇嫩的红唇,粗粝的手指头从易泛泛白生生的长腿上滑到她轻薄的睡裙中,驾轻就熟地便探进那片芳菲草地里。
    指腹上的湿意令他一愣,继而低低沉沉地轻笑了起来。
    “宝宝,原来你已经这么湿了。”
    他贴着她的红唇暧昧地低语,眼中溢满了温柔的笑意。
    易泛泛莫名地有些羞恼,觉得韩于墨脸上的灿笑十分碍眼,便恶狠狠地咬了他唇瓣一口,回应她的是韩于墨火热的长吻,他总是会用这快要窒息的热吻惹得她浑身失力瘫软在他怀中,然后为所欲为,但这次易泛泛是打定主意要和韩于墨拼耐力打长久战的,自然不会就此认输。
    她双手攀住韩于墨的脖子,恶狠狠瞪着他,加深了这个长吻。
    韩于墨虎躯一震,有些惊喜易泛泛这个举动,在床榻间,易泛泛一直都是处于享受的被动方,很少这么主动亲吻他,更别说是这么热情得攀住他的脖子热吻了,韩于墨受宠若惊得不行。
    韩黑犬你真的是个抖M你就认了吧!
    易泛泛湿哒哒的小内裤很快就被韩于墨褪了下来,他举着易泛泛湿透了的小内裤深深地嗅了一口,抬头直勾勾地盯着易泛泛的眼睛,眸底溢满了暧昧的笑意,声音性感沙哑极了。
    “我家宝宝真是个水做的女人,你看,都湿透了,这水可真香。”
    易泛泛直觉得他是在嘲笑她,立马就羞愤了,双手直接掐住他胸前的红梅,狠狠地一拧,恶狠狠瞪着韩于墨,凶神恶煞地大声道:“我让你再说!让你再说!”
    韩于墨被她掐住脆弱的所在,痛楚混合着难以名状的压抑,濒临爆发,那触电般的快慰感从胸前一路蔓延到脊椎骨,令他又是痛苦又是愉悦,喉头里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韩黑犬你真的是个抖M你已经无法否认了。
    韩于墨弯起嘴角,哑着嗓子不断求饶:“女帝陛下饶命!女帝陛下饶命!小的好痛!”
    易泛泛听他这么反应,心中的气总算是消了一点,于是便放松了警惕,却没有想到韩于墨就趁她放松的那个档口猛地挺了进来,几乎是在他进入的那一个瞬间,易泛泛立马就后悔如今这个体位。
    太,太深了。
    简直就像是整个人都被他贯穿了一样。
    她喘得快要窒息,身子被他抛在半空中又狠狠按在深渊里刺穿她,他的速度太快太狠,她的身子根本就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易泛泛拼命地想要逃开却发现自己的身子完全被他禁锢在腿上,根本就没有半丝逃生的可能。她胸前的蜜桃在上下的颠簸中从睡裙里跳了出来,随着她的动作荡漾起白色的乳浪,韩于墨的眼神幽深,情难自禁地低头含住一颗鸽乳,大力地舔吸起来,易泛泛心尖一麻,双手控制不住地抱住韩于墨的脑袋,也不知道是要推开他,还是想要把他抱得更紧。
    易泛泛难耐地向后扬起脖颈,露出优雅而绝望的弧度。
    所有的刺激绝望痛楚快慰愉悦都在一片眩晕中结束。
    华彩四溅,流光顽艳。
    易泛泛浑身无力,烂泥一般整个人都瘫软在韩于墨的怀里,双臂搭在他粘湿滚烫的肩膀上,他们俩还维持着女上男下的动作,甚至韩于墨半软着的棍物都还没有从她的身子里退出来。
    韩于墨吻了吻易泛泛汗湿了的额头。
    “累坏了?”
    易泛泛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
    韩于墨喜欢极了易泛泛每次餍足之后慵懒的表情,这极大程度上满足了他驯兽师的心理,虽然每次小白眼狼自己满足了就不大爱搭理他,让他感觉像是当了鸭子,但,这才是他的小女帝呵。
    韩黑犬你这个抖M作者表示已经完全不想看下去了。
    “那你先休息会儿,我等会儿抱你去浴室洗澡。”餍足了的韩于墨格外温柔体贴。
    易泛泛气若游丝地哼了一声,完全不想搭理他。
    小女帝好可爱,连不理他的表情都这么诱人,韩于墨又忍不住亲吻她酡红的小脸颊。
    易泛泛身体难受得很,很想一爪子拍到韩于墨的脸上让他不要在粘着自己,但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于是便只能由着他为所欲为干瞪眼,哦,不对,她现在连瞪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其实,有时候,易泛泛觉得她这个女帝当得挺窝囊的。
    明明每次行房事之前都想得好好的,女上男下,她要从气势上压倒韩于墨这狗东西,以时间为战,耐心为胜,事毕之后搂着他的香肩豪情万丈地道:孤刚刚满足了你吧。韩于墨最好能立马娇羞地扑到她怀里,然后嘤嘤嘤地夸奖着她好棒好强他完全承受不住之类的……
    但,事与愿违。
    每次都是她浑身无力瘫软在韩于墨怀里,这令高高在上的小女帝十分没有面子,她的体力明明很不错,也很有耐心,但却总是在床榻间无法战胜韩于墨,易泛泛只得将这失败的原因归咎于对手的身上,她不得不深思起来,是否要找个软柿子在床上先练练,再来找韩于墨检验成果。
    当然,这些话易泛泛是不敢对韩于墨说的。
    她,她,她当然不是怕韩于墨知道她想纳夫侍而勃然大怒。
    易泛泛只是觉得,隐瞒,是对他最起码的宠爱。
    嗯,的确,易泛泛觉得自己还是挺宠韩于墨这狗东西,当然,这些话也不能对他说。
    不然韩于墨会恃宠而骄的。
    “抱我去洗澡。”
    易泛泛有气没力地吩咐了声。
    “休息好了?”韩于墨的声音有些激动。
    “废话。”狗东西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嗯,乖,马上去。”
    韩于墨亲了亲易泛泛的额头,那半软的棍物还是埋在她的身子里没有出来,就着方才的那个姿势双手抱住易泛泛的臀瓣猛地站起来,易泛泛一声惊呼,她感觉那根东西埋得更深了,而且随着他的走动还有变大变硬变烫的趋势,易泛泛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在下秒钟,这预感便得到实现。
    可想而知,又是一阵暴雨梨花般惨无人道的摧残。
    易泛泛被韩于墨抱着身子又在浴室里行了两回,又忍辱负重割地卖国喊了韩于墨两声小爸,那狗东西才舍得饶过她,这也令易泛泛愈发坚定了要找个软柿子捏捏的想法。
    小女帝咬着枕头泣血流泪,父君大人,皇儿对不起您。
    易泛泛第二天在床上养伤。
    第三天,韩于墨本意是想多陪陪小女帝,令她忘却脸上的伤痛,但人家小女帝似乎压根都不在意脸上这点伤,一门心思地扑到剧组想要去片场看看,于是韩于墨只得作罢。
    正好,他也该去抓鬼了。
    作者有话要说:哭瞎,公司的网络比校园网还卡,夕雾九点半就码完了,却一直登不上后台。
    刚刚明明登上了,然后却又发现连同作者留言都抽不见了,还得重新写,夕雾等会儿把这个作者留言复制一个先,省的等会儿确认的时候又抽了。
    正文 41【chapter40 幕后黑手】
    今天拍的场景是唐德宗寿宴,众妃嫔使出浑身解数争奇斗艳邀宠,而剧情中王眉儿因为脸部受伤自艾自怜告病不参加宴会,更加显得她自个儿的孤单寂寥起来,对韦兰心的怨恨也与日俱增。
    韩于墨和易泛泛到片场的时候,正上演着夏才人御前献舞却被段修仪明褒暗贬的剧情,段修仪段蓉德由周琴琴饰演,段修仪当初正是因为一场惊鸿舞而被唐德宗李适惊为天人纳为美人,其舞技之精湛,风华绝代,世无其二,颇得唐德宗欢心,一时间,宫人难以与其争并蒂。
    但以色事人者,总有色衰而爱弛的一天,宫中女人的保鲜期都十分短暂,新的一轮选秀开始,唐德宗对段修仪的兴味也愈见式微,段修仪不忍宫闱寂寞,与沈俊饰演的太医赵臣暗通曲款,甚至怀上孩子,两人合谋,狸猫换太子,令段修仪母凭子贵重新获得皇上宠爱。
    而如今,看到新晋的夏才人颇得唐德宗喜爱,段修仪又想到了当初进宫时的自己,一路坎坷,心中不忿,都是以舞姿取胜的美人,难免会想要与其争一争,这才出声暗地讽刺夏才人。
    周琴琴跟饰演夏才人的薛冰都是有没有舞蹈基础的,但毕竟都是科班出身,所以形体都很不错,再加上镜头刻意的捕捉,灯光妆容的渲染,一个舞姿精湛的绝代美人便跃然纸上。
    拍戏越是拍到后头,演员们便越是容易进入状态,这个镜头很快便被费晗通过,见韩于墨和易泛泛来了,费晗眸光一沉,向韩于墨点点头,侧身宣布让所有演员都集合,他有事情要宣布。
    “这是韩艺传媒的韩于墨韩董,想必我也不必多做介绍了,而他今天为什么要来我们剧组探班,相信有些人已经得到了风声。”费晗顿了顿,继续道,“的确,《后妃》自开拍起来便一直广受媒体关注,很多观众都在质疑我们这个剧组,质疑我们的演员,我一直都相信我亲自挑选的演员都是一批拥有专业素质的未来之星,却没有想到剧组竟然会出现这种丑闻,甚至连投资人都惊动了!我知道你们认为我作为导演偏爱个别演员会不利于你们的发展,但这并不是你们残害其他演员的理由!”
    因为今天拍的内容是宴会群演,所以几乎所有主创演员都在片场,听到费晗这样严厉的一席话,大部分尚无经验的新演员们都忍不住白了脸,投资人对于一部电视剧有多重要,所有人都知道。
    韩于墨只是冷冷地站在一边,锐利的眸光一一扫过演员们的脸,被他注视过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甚至有几个胆小的,都忍不住下意识往后退一步,完全不敢拿眼睛和韩于墨对视。
    也许是他曾经从事过特种兵的原因,他身上有种军人的气质,不怒而威,令人不寒而栗,就算没有说过一个字,也依然有让人产生生人勿进不易相处的错觉。
    更何况,韩于墨身后还代表着整个韩艺传媒,代表着皇城脚下的红三代。
    这两个身份任选一个都能让所有演员永无翻身之日。
    易泛泛站在韩于墨旁边,拿眼尾扫了韩于墨一眼,纵然脸上面无表情,心中却是极为不屑的,她忍不住在心中腹诽,这狗东西冷脸的样子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不知道若是眼前这些惨白了小脸的演员们知道冷酷挺拔的韩于墨在私底下是怎么一副家庭煮夫的样子,会露出什么表情呢。
    费晗道:“上个星期,我们的主要演员易泛泛在剧组受伤,早前,她也曾受到网络上的言语攻击,言辞之间直指剧组内部潜规则,我相信,这背后放冷箭的人到底是谁,很多人心底都有数!我在这个圈子里混了近二十年,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比你们更恶劣更yīn险的手段我都承受过,所以你们的那些丢人现眼的小把戏,我从来都没有放在眼底!但没有想到,你们比我想象中还要愚蠢,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害一个女明星毁容!你们真当剧组没有人管你们吗?!”
    演员们极少看到费晗这么震怒,在他们心中,费晗一直都是一个风流的儒雅导演,就算他们平时在拍戏过程中犯了什么严重的错,也从没见他这么大发雷霆过。
    所有人都不敢吭声,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见谁都觉得是幕后黑手,却没有一个人出来指认对方,毕竟大家都在圈里混,抬头不见低头见,万万不能因为这点事得罪对方,指不定哪天风水轮流转,你就会被对方踩在脚底下了,所以大家还是静默为将来留有退路的好。
    费晗看了夏娇一眼,又看了一眼徐依:“出事那天,我检查过剩下的那几只备用花瓶,所有的备用花瓶都被换成了真花瓶,也就是说,场务小王排除了凶手的可能,花瓶是在那场戏的前一天搬到剧组的,所以最有可能接触到道具的人只有可能是前一晚上拍戏出入过道具库的人,每天签到拍戏的演员在场记那里都有备注,那天有哪些演员到场,相信我也不用一一点名了吧。”
    夏娇被费晗注视的时候脸色倏地一白,而徐依则是面不改色,不过她微微颤抖的双拳却出卖了她的紧张。而这所有的一切都被周琴琴看在眼底,她嘲讽地低下头,默不作声。
    费晗将场记的备注单摔在长案上,厉声道:“现在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如果你们现在有人站出来承认是自己做的话,剧组可能会考虑从轻处理,大家相识一场,我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
    现场一片静默。
    场务小王神色诡异地对夏娇笑了一下,夏娇的身子猛地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嘴巴张了张,但到底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她低下脑袋,双拳握紧,贝齿死死地咬住下唇。
    “我想,我也不用给你们机会了,夏娇。”
    韩于墨突然出声,打破寂静,冷冽低沉的嗓音令所有演员的心底俱是一沉。
    “第一,有人看到你在更衣间鬼鬼祟祟出入,而易泛泛那天的戏服恰好便被人剪坏了,第二,虽然你很聪明,知道派小孩子去快递公司寄恐吓信让私家侦探在那里断了信息,但你却没有作案经验,忘记抹去你在恐吓信上的指纹,我已经请人做了指纹分析,确认那封恐吓信是你打印出来的,第三,场记的备注上面有你的名字,但场务说那天根本就没有你的戏要拍,所以,你平白无故去剧组做什么?甚至有人看见你偷偷摸摸进了道具库很长时间都没有出来,那么长时间,你在做什么?”
    韩于墨顿住,黑漆漆的眸子斜睨着夏娇。
    “对于以上,你有什么解释了吗?”
    夏娇的反应出人意料的平静,所有人都以为她应该会恼羞成怒地翻供,或者是疯狂地道述她残害易泛泛的理由,但她却是十分冷静,一句话都没有说。她的脸色十分苍白,韩于墨每列出一条理由,她的脸色便由此白上一分,等到韩于墨讲完,夏娇的脸色已经和纸张一样惨白了,她一直都没有出声反驳,像是早就已经给自己下了死刑似的,只是等待了宣判的那一刻。
    “的确是我。”夏娇低着头承认,“我无话可说。”
    韩于墨道:“理由呢?”
    “除了嫉妒易泛泛,还能有什么?”夏娇惨笑。
    易泛泛走到夏娇旁边,冷声道:“你嫉妒我什么?”
    夏娇听到她这话猛地抬头,眼圈倏地一下就红了。
    她恶狠狠地瞪着易泛泛,终于打破了平静,声音愤恨:“嫉妒你什么?你竟然问我嫉妒你什么?我嫉妒你不用努力就可以获得你想要的一切,你凭什么可以不去应酬那些官员?你凭什么能让费导给你加戏?你凭什么可以让舒天后教你演戏?凭什么你可以那么轻而易举地得到我梦寐以求的一切,我还得看你的脸色,还得为你腾出地方删减我辛辛苦苦拍出来的戏?!”
    “少为你的罪恶找理由。”
    舒雨猛地打断夏娇的话,她慈悲而疏离地看着夏娇,仿佛是在看什么可怜虫。
    “有些演员,就算要去应酬官员,就算导演删减她的戏份,就算一直得不到前辈的青睐,她们依旧不会去伤害别人,她们最恶的表现顶多是在宠儿背后说几句她的坏话,不是因为她们善良,而是因为这是一个演员最起码的职业道德。所以,你不配做演员,你侮辱了这个行业。”
    舒雨说完这席话,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静静地看着她。
    她就是有这种能力,让所有的灯光都洒在她的身上,成为众人的焦点,让人忍不住倾听她的话。
    很多新人都暗自红了脸,要是说她们没有在易泛泛背后说她的坏话,这绝对是骗人的,女人都是容易嫉妒的生物,易泛泛的特遇太过明显,她们想忽略都难,所以在网络上那场关于《后妃》潜规则的骂战中,许多以“知情人员透露”开头的帖子都是她们这几个新人在煽风点火。
    但没有想到,舒天后竟然是认可她们这些新人在易泛泛背后的小动作的。
    易泛泛也红了脸,不过她单纯只是为舒雨的女王气场倾服而已,眼中闪烁着粉红色的泡泡。
    韩于墨瞬间就黑脸了。
    作者有话要说:夕雾已被公司网卡疯,看来以后得提前一天码好,然后再第二天拿去办公区更新,住宿区好像限网了,嘤嘤嘤,好艰苦的码字环境啊,好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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