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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第4章
    小旅馆房间的浴室内不停传出莲蓬头喷洒水柱的声音,綦连梦攸面对着镜子不停冲洗着自己的身子。
    她恨、她怨,她气自己为什么要臣服在他的玩弄下,还声声叫着让自己羞愧死了的呻吟。
    老天,她是怎么了?居然会敌不过一个陌生男人的挑逗,就这样和他上了床!更让自己难受到无以复加的是;她还笨得到现在才明白他所谓“做爱做的事”究竟是什么事。
    这臭男人现在肯定是躲在外头笑得开怀,心底更是耻笑她的笨吧?
    “喂,你就别害羞了,硬是躲在里头不敢出来,史提夫明天肯定会找我重新算账,因为你浪费太多水了。
    久久等不到她出来,昝晃不得户只好靠在浴室门外,对着门缝直喊着。
    只要一听见他那诡魅的声音,她心底的怨恨就更深一层,还有种羞愧袭上心田,教她拿什么脸见他?
    “水费我付好不好?你就别再来烦我了!”她怒气翻腾地对着门外说。
    “可以,怕你溜了,钱先拿来。”会这么说只不过是想气气她,他明白这女人不用激将法是不会出来的。
    “你!可恶!我讨厌你!”綦连梦攸拔声尖喊。
    他得意地扯开唇角,笃定这小女人五秒后定会现身,于是心底开始倒数计时。
    五、四、三、二、一——
    砰,浴室的门被她推得老开,她当真就在昝晃数到一的时候站在他面前怒视着他。
    果然,这女人的肠子是直的,不过三两句话就被引诱出来。
    “你终于出来了。”昝晃弯起嘴角,唇边漾出一抹浅笑。
    “什么终于?”綦连梦攸突然了解他的话中意,眸子圆瞠地望着他,“你是故意骗我出来的?”
    “这怎能说是骗,应该说是我太了解你。”
    她满脸愤怒,“你好可恶!我怎么会遇到你这样的男人?告诉你,我现在要回去了!”
    綦连梦攸被他激得十分气愤,只想早点离开,不要再看见他。
    “喂,你要上哪儿去?”他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拉近自己。
    “我不叫喂!”綦连梦攸对他咆哮。
    “你的名字又臭又长又饶舌,我还真记不得。”昝晃耐人寻味地笑了笑。
    “是啊,你名字记不得,脑子却算得可精了,既然如此那我也要学学你,学得精明一点。”她咬了咬唇,带着委屈道。
    “不是我精明,而是你太笨。”他手撑着墙壁,眉宇间散发的气息充满了浪子的味道。
    “我笨?”她抽了口气,“好,我一晚已经陪过了,现在可以走了吧?”
    “我想小姐你可能会错意了,记得当时我所说的是一晚,可现在天还没亮呢。”他依旧挡在她面前,怎么也不肯让她走出这扇门。
    “什么?你……你该不会是想要——”
    “哈……你就别杞人忧天了,我累了,想睡了,所以你得好好待在床上陪我睡一觉。”
    “就……就只有睡觉而已?”她提防地问。
    “没错,难不成你还希望做什么吗?”他的目光转为暧昧。
    “我——”面对这样的恶棍,綦连梦攸居然词穷了。
    “不好意思说吗?没关系,有什么要求尽管跟我开口,要不然我也会很主动的。”他的话愈说愈难听,让她气得浑身打颤。
    “我才不要呢,要睡觉是吧,那就睡啊,咱们中间得画一条楚河汉界,你别再来碰我。”
    随即她便往床上一坐,中间塞了条棉被,而后警告的说:“你可千万不要超越我的领地,我要先睡了,天一亮我会不告而别,就这样。”说完,她便转身躺下,不再理他。
    昝晃抿紧唇,看着她这一副愤怒的模样。心底某个角落却动摇了下。
    他真要让这女人嫁给费洋吗?
    不成,他无法眼睁睁看着她与自己有过亲密接触之后,还嫁给别人,倘若问他为何会有这样的坚持他也说不上来,或许是因为胡蝶的关系吧。
    冲着她可能与胡蝶有关的份上,他不能任凭她将自己的幸福葬送,总而言之,他非得阻挠她与费洋的这场婚事不可。
    打定主意之后,他便走向床铺,睡在綦连梦攸的身侧,两人中间虽然隔了条棉被,可是天知道这又能挡得了什么呢?
    看来,这小丫头当真是累了,才刚沾上床便听见她发出小小的鼾声,那声音听来还更可爱,他又怎么忍心再将她吵醒呢?
    昝晃索性双手枕在脑后瞪着天花板,开始算计着该如何阻止她嫁给费洋。
    “小攸,你终于回来了,昨晚你去了哪儿?后来我派人去海滩找你,他们都说没看见你。”
    费洋正在办公的时候突然看见綦连梦攸闯入他的办公室,于是立刻换上了一副紧张又担忧的模样,关心的说。
    或许是记取了昝晃那个恶棍给她的教训,綦连梦攸一天之内已学会了察言观色,费洋这虚伪的表情看在她眼底还真是觉得恶心。
    “你一走,我因为心情不好,便到附近小岛玩了,怎么,你不是亲自回头找我,而是派人来找我的啊?”
    “这……昨天回来之后我会议太多,所以只好请人帮我去找了。”费洋笑了笑,指着他办公桌上一叠高高的卷宗,“你看,我被这些东西压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那么你的意思是我比不上这些卷宗了?”原本就深感委屈的綦连梦攸因为他这句话,心头的愤怒狂捆至沸点。
    “我说小攸,你和我的公事怎么能相提并论呢?我当然也为你担忧呢,但是这些东西都是急件,不处理是不行的。”他急着解释,企图挽回綦连梦攸对他的信任。
    她深吐了口气,现在才明白昝晃对她说那些话的意思,她对眼前的男人根本不了解,也没有所谓爱的感觉,这样的男人她当真能嫁吗?
    她不禁怀疑自己的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
    为了调查出杀害阿姨的凶手,她才会来此与他履行婚约,希望借由他的人脉找到人,替阿姨报仇雪恨。既然有了这样的决定,她为何还会踌躇、忐忑,甚至想离开他,不愿嫁给他了?
    费洋发觉她的脸色陡变怪异,不禁挑眉问道:“小攸,你为什么不说话?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眸底突生一股忧郁,她刻意压下心底的犹豫,直盯着他问:“你说,我们的婚礼什么时候可以举办?”
    考虑了一会儿,她还是豁出去了,据悉他曾混过黑道,更和许多黑道帮派挂勾,只要能请那些人出面,想必这并非难事。
    “只要你愿意,婚礼随时都能举行啊。”一提及这事,他倒是附和得挺快的。
    “如果当真要依我的意思,我们一星期后就结婚,你意下如何?”
    “行,就这么决定。”费洋连忙赞同,咧开的嘴角却暗藏着一股深沉的心机。
    “那么你忙吧,我先回去了。”没了当初来这儿的神采奕奕,她郁郁寡欢地说。
    以前她总认为只要嫁给了他,达成她的目的,其他的她都可以不计较,可现在……她居然会有一种不确定的感觉。
    “等等,我送你回去吧。”费洋赶紧阖上桌上的卷宗,穿起西装外套。
    “你不是公事很忙,那就不用了。”她现在只想静一静,好好想自己的未来。
    “不碍事,该处理的我回来再处理就行。”拎起公事包,他便拉着她走出办公室,到了外头他又对他的秘书说:“我现在去李总那儿开会,你叫江副理待会儿跟过来。”
    一直到了办公大楼外面,綦连梦攸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是要送我还是要去开会啊?”
    “哦……顺路,算是都有吧。”
    “难怪。”綦连梦攸瞟了瞟白眼。
    “你别怪我,在商场上总是得分秒必争的,我想你不介意这些事吧?”费洋对着她一笑。
    “是啊。”撇撇嘴,她不想再多说一句活,直往前迈步。
    “小攸,你别走那么快,我的车子在那一头呢。”他立即握住她的手,转往另一个方向走。
    看着他紧握着自己的手腕,綦连梦攸居然会有种排斥的感觉,突然她想到了一个问题,忍不住问他,“费洋,我们虽然认识不久,见过的面也不多,但我想知道……你对我会不会有一些绮念或遐思?”
    “你……你怎么会突然这么想呢?”一阵惊愕后他立刻洒下一串笑声,“小攸,我是正常男人,当然会对你有这种念头啰!”
    她颦起眉又问道:“那你怎么从不碰我呢?”
    “我是因为珍惜你,你懂吗?”他立即换上一副其情浓烈的谄媚样,“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所以我——”
    “够了!”綦连梦攸赫然打断他,双眸不禁涌上几许灼热。
    她已被那个登徒子给……那她还是好女孩吗?
    “你怎么了?”他惊讶地看着她。
    “我……没什么,只是想知道你是真的喜欢我、珍惜我吗?”綦连梦攸偏着脑袋睨着他一脸的虚伪。
    “这是当然了。”为了表示一点男人对女人的亲密,他双手抚着她肩头,轻轻在她耳畔说道。
    可是綦连梦攸却觉得浑身不对劲,连忙推开他,“我不喜欢你这样。”
    费洋先是一愣,随即又温柔笑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所以才不对你做出逾矩的事,你该懂得才是。”
    “嗯,我明白。”她深吸了口气,望了他一眼,“我想回去休息了,可我的东西都还在可爱岛的饭店,你能不能送我回去拿呢?”
    “我看你真的很累了,那些东西就别急着要,我可以买新的给你,这样好吗?”他温存地在她耳边低喃。
    “也好。”她点点头。
    两人刚要坐进车内,綦连梦攸看见远远的有个男人带着一种奇怪的笑容朝他们走了过来。
    “洋,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吗?你怎么有空出来?”那男人一见到费洋就紧紧搂住他,状似亲密。
    綦连梦攸站在一旁,冷冷地盯着他们。
    “杰克,我是要送她去饭店。”费洋一看见他,眼底出现了一抹温柔光影。
    “饭店!”杰克看着綦连梦攸的眼神中似乎充斥着愤怒。
    “对,她是我的一个朋友,这几天刚到夏威夷,我总得尽尽地主之谊。”看出对方的不满,费洋赶紧解释着。
    “那你晚上……”
    “我都在我住的地方。”
    费洋这么回答后,杰克才点点头,仿似松了一口气。
    费洋丢下綦连梦攸,拉着杰克到一边轻声问道:“对了,你呢?”
    “我要去买点菜,晚上煮好吃的,你来吗?”杰克将脑袋轻轻倚在他怀中,犹如小孩子撒娇。
    “好,我去。”
    怕綦连梦攸听见,费洋以一种气音缓缓说着,但这情况看在她眼底更是暧昧不堪。
    她眯起眸子,表情中出现了一抹戒备与提防,就在此刻,昝晃的一句话突然窜进她脑海。
    她根本不了解他。
    没错,她是不了解他,怎么会这么草率决定要嫁给这个人?可……可是她除了求他之外,已没有其他办法了。
    等杰克离开后,费洋回到綦连梦攸身边,这时她试探地问:“我……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哦?你说。”他带笑望着她。
    “我阿姨前阵子……前阵子突然意外去世了。”她深吸了口气,忍住满腔的苦涩,慢慢说出她来此的目的,“阿姨在路上遭到一辆大卡车追赶,因而重伤去世,我希望你能帮我查出那个凶手,如果不愿意,那我……我也不勉强。”
    “你跑来夏威夷突然告诉我要嫁给我,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蹙起眉问。
    “不、不是,如果你不愿意,我还是会嫁给你,这……只是我一个小小的要求。”她小小声地说。
    费洋虚情假意地攀着她的肩,放柔声调说:“小攸,我想你不懂我的心。”
    “你的意思是不答应了?”她身子一僵。
    “你别误会。其实就算你不嫁给我,我还是会帮你的。放心,我的人脉很广,黑白两道我没有不认识的,你阿姨的死因我一定会想办法查出来,这件事你可以完全交给我。”
    他眼底暗藏了一些诡祟,可綦连梦攸的心却陷于他这番感性的话语中,并未察觉出来。
    “真的,你真的愿意?”她扬起眉,开心的笑了。
    “嗯,等你休息够了,我们就仔细商议解决的办法。”费洋表现出绅士的模样。
    “嗯,谢谢你。”綦连梦攸感激地握住他的手,“对不起……我……”
    “没关系,我不会逼你草率决定嫁给我的。”他唇边露出一抹诱人的笑意。
    “不,我还是会嫁给你,我想我不会选择错的。”为了自己那点根深柢固的执着,她还是决定将自己的未来卖了。
    “小攸!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绝不后悔嫁给我的!”激动地握住她的手,费洋心底正在奸笑着。
    綦连梦攸啊綦连梦攸!最后你仍逃不出我费洋的手掌心,我就不相信我会得不到胡蝶的传家宝——胡式拳谱。
    “嗯,我相信你。”
    她还以一笑,可胸臆间却莫名充塞着一股难言的疼痛,已不像初来时那么的轻松了。
    一个星期后,费洋与綦连梦攸的婚礼终于要举行了。
    一早,她便在费洋秘书的陪同下前往可爱岛的婚纱公司化妆、穿婚纱,然后再和费洋一块到海边举行一场浪漫婚礼。
    在可爱岛海滩举行婚礼,是她向费洋要求的,不知为什么,她还想在嫁人之前再看看他——那个既坏又邪的臭男人。
    这些天来她总是期待能在路上与他不期而遇,可一天度过一天,她原有的憧憬变成了失望,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或许只是那男人生命中一朵乍现乍落的昙花,根本不值得他去记忆。
    “唉!”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綦连小姐,你怎么了?要结婚该高兴才是,干吗叹息呢?”秘书小姐不解地端详着她脸上郁闷的表情。
    “我……我想可能是因为没有家人在身边的关系吧?所以觉得有点空虚和无助。”她轻笑了声,感叹自己为何结婚时竟连一点喜悦的感觉都没有。
    “这当真是你多虑了,费先生在我们公司女同事眼中可是正人君子一个,嫁给他你安心啦!”
    “怎么说?”綦连梦攸眨了眨刚黏上的假睫毛。
    “你也知道费先生一表人才,可是我们众多女同事与女客户眼里的最佳丈夫人选,可他对我们除了正事外,从不会多看一眼。”秘书直拉着綦连梦攸的手,直言不讳。
    “哦。”虽然如此,可她心底仍很旁徨。
    “有个女客户忍不住气跑去问他,‘她长得也不赖,为什么他就看不上她?’,你知道他怎么回答的?”
    “我不知道。”无力地抬起眼,她对她摇摇头。
    “呵,他告诉那位女客户,他已有未婚妻,要她别再纠缠他了。”秘书得意地望着她,掩嘴笑说:“你说,这种男人是不是绝种了?”
    “也是,谢谢你告诉我这些。”綦连梦攸告诉自己,别再犹豫了,这样的男人你还挑什么?
    忘了那个臭男人吧,他玩弄了你之后便对你不闻不问,你还想他干吗?
    “时间快到了,我们该走了吧。”秘书看了下表,突然叫了声。
    “嗯,好。”
    綦连梦攸这才站起,一身及地的白色婚纱将她衬托得更为纤细高雅、秀美妍丽,由于她个子不高,这样的装扮让她像个美丽的芭比娃娃。当两人走出婚纱公司,门外停了两辆绑着许多大红玫瑰与一大串粉红色心形气球的凯迪拉克。
    “哇……没想到费先生的效率那么好!”秘书看得屏息,“好美的礼车喔!”
    “我想他们一定是等久了,我们快上车吧。”望着那一颗颗粉红色的心形小气球,綦连梦攸只好劝自己回到事实——她就要变成费太太了。
    “对,我们是该快上车,倘若让费先生久等了,我可是会吃不完兜着走呢。”秘书开着玩笑,就要搀扶綦连梦攸上礼车。
    突然,秘书被一个眼戴墨镜的男人拦下,被迫与新娘子隔离。
    “对不起,这辆车是给綦连小姐坐的,请你坐后面那辆。”
    “可是我得照顾新娘呀!”她迟疑地看着綦连梦攸。
    “我没关系,反正一下子就到了,我会照顾自己。”綦连梦攸对她点头笑了笑,并不执意一定要她跟着自己。
    “嗯……好吧。”新娘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坚持了。
    当綦连梦攸上了车后,秘书跟着坐上另一辆车,可当车子开离了大路转向小径时,她却发现她与新娘的车分了道。
    “喂,你开错了吧?”她开始惊慌大叫。
    “小姐,别吵,再吵将你丢进旁边的臭水沟。”司机回头对她笑了笑,而后将墨镜拿下,而这个司机竟是韦应玦.
    “你……”秘书想尖叫却在看见韦应玦那张俊帅的脸孔时发不出声音。
    天,她是被帅哥绑架了吗?
    一时之间过于兴奋,她竟然就这么昏了过去。
    韦应玦撇撇嘴,不屑地眯起眸,车速也跟着加快,消失在长路的尽头。
    而綦连梦攸完全不知道她与另一辆车已分路而行,当车子慢慢开往海边,她才发觉不对劲。
    “司机先生,你开错地方了!”她赶忙叫住,这里虽然也是可爱岛的海边,但不是她指定的坡伊普海滩呀!
    可半晌过后,司机仍没有反应,还是一味地朝他要去的方向开。
    “喂,你听到没?我说开错地方了!”綦连梦攸忍不住靠上前,直摇着他的肩膀。
    “小姐,当新娘子的你未免太粗鲁了吧?”
    突地,一个熟悉又充满磁性的嗓音灌入綦连梦攸耳里,使得她呼吸突地窒住,摇着他肩膀的手也因而一震。
    她张口结舌地傻在原地。是……是他吗?
    “你……昝……昝……昝晃!”她嗓音颤抖,舌头差点打结了。
    “宾果,你终于开窍了。”男人停下车,回过头,嘴畔凝了抹潇洒线条,漂亮、傲气逼人的脸上更浮现了一道近乎嘲谑的笑痕。
    “真是你!”
    綦连梦攸重重往后跌坐在椅子上,心竟没来由地轻颤了下,可难以掩饰的是,她心底居然会泛起点点喜悦……
    第5章
    瞧着綦连梦攸那副类似芭比娃娃的装扮,咎晃一手搁在方向盘上忍不住逸出一串洒然笑意。
    “真绝!”他用力拍了下大腿,而后勾起她的下颚端睨着她脸上那浓妆艳抹的五官。
    “你……你到底在笑什么?”细长的眉毛揪紧,綦连梦攸直瞅着她眼前那张绝俊的脸孔。
    “我是笑你的样子。”他邪魅的眼神在她身上上下轻瞟了下。
    “我的样子怎么了?”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纱礼服。
    “喂,你几岁的人了?还装成一副芭比娃娃的样子,瞧你的头发烫得眼卷毛狗一样,眼睛上还沾着那么长的睫毛,干吗,学卜派的女友奥莉薇呀?”
    “我……我才不是。”雀跃的神情退去,她心中的不悦悄悄扩大。
    “可是真的好像,原来奥莉薇是芭比的姐妹!”
    本来昝晃对这些卡通人物与玩具也不太了解,是恶人岛岛主路彻辰的小女儿一天到晚直吵着跟他要什么芭比娃娃、卡通影带,几次接触下他倒觉得这些卡通人物也挺有趣的。
    綦连梦攸气得挑起眉、咬着唇,嘶哑着声说:“你要带我去哪儿?告诉你你走错路了,怪医秦博士。”
    “我是秦……”咎晃指着自己的鼻子,“好,那么秦博士现在就要将你带回研究室开膛剖腹了。”
    “你!你到底要把我带去哪儿?我要回去,今天可是我结婚的大日子!”性子冲的綦连梦攸对他龇牙咧嘴的叫骂。
    重重地踩下油门,他眯起眼沉声道:“你是心甘情愿的吗?”
    “什么?”她瞪着他。
    “心甘情愿嫁给费洋?”
    “我当然是心甘情愿的,怎么样?这样的回答你满意了吧?”赌气地嘟起唇,綦连梦攸鼓着腮说。
    “又说谎了。”眼神透着锐利,他冷冷的说。
    “不跟你说了,是不是说谎都不关你的事,秦博士,我要回到我丈夫身边,拜托你了。”她忍着满腔的酸涩,故意这么说。
    “你和他还没举行婚礼,他不是你的丈夫。”他反诘她的话。
    “真奇怪,喊不喊他丈夫是我的自由。”面对他的跋扈,綦连梦攸不耐烦地顶回。
    “你根本不爱他,别再撑了,承认吧。”突然,他方向盘猛地一转,方向离坡伊坦海滩更远了。
    “喂!不是往这里,你不识路吗?”她气得咬牙切齿。
    “住在大岛,又为什么要跑到这地方举行婚礼?是怀念我、想念我,还是想再见我一面?或是……来到这儿,可以幻想新郎就是我?”
    冷沉的声音从他喉间逸出,昝晃目光如炬地凝视着前方,平静的脸上已起了变化。
    “你胡说!”经他这么一提,綦连梦攸的心跳倏然加快,她被自己胸中的激狂跳动吓坏了。
    怎么办?他为什么能够猜出她暗藏在心底的想法?是她又一次笨得将心思写在脸上了吗?
    深呼吸着,又深呼吸,她努力干稳自己那颗过于狂乱的心,可是怎么都无法变得平静。
    “我胡说?刚刚我可是看得很清楚,当你发现司机就是我扮演的时候眼底显露的不是愤怒、恨意,而是……兴奋与激昂。”他扬扬眉毛,犀利却又精准的剖析她的感觉。
    不设防下,綦连梦攸被他这句话弄得一愣,激烈的反抗意识也宣告倒戈,最后竟默默地垂下脸,战栗的手指紧紧抓着身上的白纱裙。
    “你要带我去哪儿?”她哑着嗓问。
    “到另一处更美的海滩,那儿有教堂,我们直接在那儿结婚吧。”他淡漠地勾起嘴角。
    “什么?结婚……你分明是抢婚!”綦连梦攸赫然 张大眸,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是病了吗?”
    “小心,我在开车!”昝晃的头往侧一摆,迎面正好来了辆轿车,差点撞上,还好他身手矫健,方向盘一个大回旋车身立即斜倾,正好闪过。
    綦连梦攸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全身发抖定在椅子上,双眼直瞪着前方,久久不语。
    昝晃这才回头望了她一眼,笑看她怔忡的表情,“怎么了?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出事的。”
    “我……”她艰涩地吞了口唾沫,“对不起。”
    “不用这么客气,我早习惯你这种莽撞的个性。”微微挑起嘴角,他凝眸一笑。
    “你说什么?既然你那么嫌弃我,干吗还要煞费苦心将我抢了来?”她抓起白纱的裙摆往后拉,然后不服气的从后车座爬到前座。
    昝晃见她如此,不禁皱起眉,“喂,小姐,你能不能保持一点淑女风范?今天你可是我的新娘耶!”
    “你有问我愿不愿意做你的新娘吗?”她转头瞪他。
    “你不愿意也不成了。”
    说着,他将方向盘一转,过了一个弯后,綦连梦攸看见一处好美好美的白沙海滩。
    更难得的是这座海滩只有少数几个人点缀其中,仿似一处隐密的私人空间,是如此静谧,海滩的那方是一片碧蓝海面,海潮轻轻拍打上来,那浪声与远处海鸟的吟唱谱成一段悠扬曲调。
    “喜欢这里吗?”咎晃问道。
    “嗯,真的好美!”綦连梦攸赞叹不已地咧开嘴。
    “看见没?海滩的西方有幢白色尖顶的教堂。”昝晃火热的眸凝在她那张雀跃欣喜的脸上,恣意地笑了。
    “那是……”
    “我们婚礼的地方。”
    “你……你是说真的?”她语气中带着不可置信,而心底急涌而上的不知是什么,有点浓热、有点酸涩,还有丝丝微漾在心底的喜悦。
    “对,记着,从今以后你便和费洋没有任何关系。”昝晃眯起了眸,非常郑重地警告着她,否则这个呆蠢女人铁定会吃大亏。
    他已经请了几个伙伴帮忙调查了费洋的底细,这才发现他的背景还真复杂,他不但是义大利黑手党老二的挚友,本身也混过黑白两道,曾在巴黎成立过帮派,却因最后牵扯上洗钱与黑枪事业被警方通缉而解散。
    这样的男人会善待她这么蠢的女人吗?
    鬼才相信!
    “你凭什么这么说!”本来有点感动的綦连梦攸心头突地涌上一股愤懑。
    “凭我就要成为你的丈夫。”他猛一回头,还给她两道同样犀锐的目光。
    “如果我不嫁给你呢?”她频频深呼吸着。
    “我会架着你上教堂,逼你跟我上床,履行夫妻义务。”赫然煞住车,他连忙打开车门,下车后便绕到另一头为她开启车门,更在她没提防的情况下抱起她直往教堂走去。
    “昝晃……我会恨死你……”她不停挥动四肢刻意扰乱他的步伐,可这男人一点也不受干扰,仍然步履沉稳地一步步走着。
    “安静点,别丢我的脸。”他脸不红气不喘的抱着她爬上斜坡,没多久,高雅的白色教堂已映入眼帘。
    他不累,她动得可累了,早已虚脱地窝在他怀里,耳朵紧贴着他的胸。原以为他会累得心跳加速,然而不但没有,那心律自始至终都是这么的平稳,连大气也不喘一下。
    “喂,你到底是不是人?”她冲动地问出口。
    “什么?”他低头看着她那张因挣扎而红扑扑的小脸。
    “我自认我的功夫不弱,以前在那些兄弟面前我每次比赛都名列前茅,还没几个男人挡得住我的拳头,可你……你力气怎么那么大?”她不解地蹙起两条刚刚才修过的细长柳眉,“你是在哪儿练的功夫?”
    “我……”
    突然他想起那位肩上烙着粉彩蝴蝶的女人,他今生惟一的一位师父。
    “到底是哪儿?”綦连梦攸不放弃地追问。
    “几百年前的往事了,我已不想再提了。”他回头朝她暧昧的扯唇一笑,“如果真想知道;以后我会在床上慢慢告诉你。”
    “你……你好可恶,脑袋里放的全是些腥膻的东西。”她撇撇嘴,哼了声转过脸。
    “哈,你的意思不就表示你就是那沾满了腥膻味的东西。”他控制住自己的脾气,改以唇舌功夫战胜她。
    她身子一僵,咬唇送他两记卫生眼。
    “老实说,我就是爱上你身上那股腥味。”见她无言以对,咎晃心底的得意渐渐上扬。
    想想他这一个月来最得意的一件事就是看这个牙尖嘴利的女人变成哑口无言的小女人模样。
    “王八蛋!你这个男人怎么——”
    “嘘,教堂到了。”
    綦连梦攸正想大开“口戒”的瞬间,;却被他扔下地,她赶紧抱住他的腰,好防止自己摔跤的惨状。
    下一秒,她已被昝晃拉进教堂里,她抬眸一瞧居然看见神父就站在前方,正对着他们微笑着。
    “欢迎,两位新人。”神父颔首,随即又说:“你们可有其他的朋友要参加?”
    “没有,就我们。”昝晃首先开口,“就请神父现在为我们举行婚礼见证吧。”
    “这样啊!可没人来一块见证你们的喜事,这样好吗?”颦起额头,神父犹豫了会儿。
    “对对对,神父,你千万别答应,我是要结婚,可不是嫁他,是他硬把我给抢了来的。”綦连梦攸见状,立即说道。
    哼,这下可好,她就不信昝晃能再强迫她嫁他。
    “哦,真有此事?”神父疑问的眼光转向昝晃。
    昝晃双眼紧紧眯起,脸上已呈现暴戾的神色,随即咬着牙问道:“没错,这又如何?”
    “那就不太好了,抢婚……这不对吧!”神父眼露仓皇,可眼底隐藏着调皮的笑意。
    “这本来就不对,神父,你快打电话给警察,快把他抓了。”綦连梦攸要让昝晃难堪。
    “神父的意思呢?也打算报警啰?”昝晃瞅着眼前的神父。该死!他爱闹,他可没空与他穷搅和。
    “我是想这么做。”神父赶紧低下头,举起右手,左手抓着胸前的十字架,闭眼问道:“天父啊,我是不是真该这么做呢?”
    “我说莫神父,在这儿我就是你的天父!”
    昝晃猛地一个手刀砍向他眼前的讲台,那张讲台立刻一分为二,往两边倒下。
    神父张大眼,暗地吐吐舌,马上换上一张笑脸,
    “是,是,我们现在就开始。”
    “神父!”綦连梦攸惊疑地看着这两个男人。
    “好了,现在就开始吧,如果有什么意见以后再说,咱们得进行仪式要紧。”神父伸出手,阻止她再说下去,而后翻开圣经,念了几句祝福的圣诗,随即转向綦连梦攸,“你愿意嫁给昝晃先生,从今后相互扶持、携手为伴,无论是生老病痛都能不离不弃、爱他到永远吗?”
    “我不——”
    “我知道綦连小姐是一位非常温柔可人的女孩子,我想你一定是愿意了。”神父笑了笑,完全不理会綦连梦攸一副难以置信的错愕样,随即又转向昝晃问道:“昝晃先生,你愿意娶綦连梦攸小姐,从今后与她相互扶持、携手为伴,无论是生老病痛都能不离不弃、爱她到永远吗?”
    “我愿意。”昝晃连想也不想,非常迅速地答应了。
    “那好,我以天父之名,祝福你们这对夫妻。”
    “不,神父——”綦连梦攸赶紧冲上前,紧抓住神父的手臂,“你怎么可以这么草率?我没有答应啊。”
    “綦连小姐,你别太冲动,现在仪式算是完成,你与昝晃先生的婚约已经成立,也算是生效了,昝晃先生是一位很大方、很稳重的男人,我想你嫁给他一定会幸福的,愿天父保佑你们。”
    说着,由莫圻假扮的神父赶紧走向教堂的后方,然后从后门溜了出去。
    “你……这下你高兴了吧!你是从哪里找到这个烂神父,什么也不懂,简直就是白痴!”綦连梦攸气得对他大声叫骂,双腮更因为愤怒而染上红晕。
    昝晃揉揉鼻翼,忍不住狂笑出声,“白痴!骂得好,你骂得太好了,这个神父还真是个白痴,你怎么猜对了呢?”
    他们这番谈话正好传进走到后门外正打算离开的莫炘耳里,他突然定住了脚步,眯起眼,继续听着里头的对话。
    “这么说你跟他是同党了?”她火冒三丈地继续问。
    “什么同党?我这个天才怎么可能跟白痴同党呢?”他眼中的笑意未减分毫,无懈可击的俊容上有着满满的得意。
    莫炘一听,忍不住想冲回去当着他们两个的面问他们,像他这么俊逸潇洒、聪明绝顶的男人会是个白痴吗?
    可才转身,他便收起了暴怒的脾气。他再怎么生气,也不能拿已到口袋的钱开玩笑啊!
    想想为了这出戏,昝晃可是答应付他一笔不小的酬劳。
    算了,看在钱的份上,他就饶他一次,不过事后,他还是得让他尝尝苦头不可、
    勾起嘴角笑了笑,莫炘这才快步离开教堂。
    “我不跟你说这些,你到底放不放我回去?”綦连梦攸站在他面前,瞬也不瞬地盯着他那双勾魅的眼。
    “现在你已经是昝太太,该跟着我才是,你还想去哪?找费洋吗?”昝晃抓住她肩膀,低头睨着她:“我们还有洞房还没进,你不必那么急啊。”
    “谁要跟你洞房?我要找费洋,他答应我——”綦连梦攸赶紧住了回。她和费洋之间的约定她根本没有必要告诉他。
    “你刚刚说什么。他又答应你什么来着?”昝晃光从她脸上那副踌躇的模样,便可猜得到她肯定有事瞒着他。
    “反正不关你的事,我一定得回去找他,算我求你好吗?”不得已,她只能低声下气了。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带你走吧。”
    昝晃眸子半眯,抿起嘴角,心底瞬间窜过一种对费洋不屑的念头。
    不知道他究竟在这小女人身上下了多少工夫,她居然会对他死心塌地成这副样子,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那你可不能食言哦,我们快去吧。”说着她便跑到教堂外坐进车内,等着昝晃开车。
    昝晃慢条斯理地坐进车内,黑眸逐渐变得深邃,手扶着方向盘,却迟迟不发动车子。
    “你怎么了?到底是开不开车啊?”嫁给他是她意想不到的事,心底更有一种她说不出来的喜悦,但她还是不能嫁啊!
    费洋交友复杂,认识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帮派人物,她真担心因为自己没有履行婚约他转向昝晃报复,那绝非昝晃所抵抗得了的。
    昝晃沉吟了一会儿,随即发动车子,但綦连梦攸却不放心地说:“我得搭小船回到大岛,你可别忘了哦。”
    “我说小姐,你当我昝晃是什么人啊?”他受不了地回头瞪她一眼。
    “你……霸道无理、邪恶可怕。”綦连梦攸瞟了瞟白眼,立刻下了断言。
    “好,就算我霸道无理、邪恶可怕好了,可我也是男人,怎么可能将自己的老婆亲手送上给别的男人?你当我真的没有种到这种地步?”他的口气愈来愈粗暴,声音也拉得愈来愈高,逼得綦连梦攸白了脸,说不出话来。
    想了想,她不禁赌气地说:“可……可我是被逼的。”
    “被逼的吗?我们已经在教堂完成了终身大事,有神父的见证,你绝对是耍赖不掉的。”
    “你怎么——”她突地无语,只好在缩回椅子上,任他将她带到未知的地方。
    当车子停了下来,綦连梦攸这才抬起眼看向车外,
    突然她的目光、她的心绪完全被窗外一幢幢可爱秀雅的建筑物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她忍不住冲出车外,看着眼前的精致小屋,它以原木做为建构主体,并结合了欧式的设计,带着一股西洋的乡村牛仔味道。
    “这里的屋子后方连结刚才的海边,每个屋子都有私人的海滩,旁人不易打扰,是个非常隐密的休息地,而且风景非常的美,保证让你不虚此行。”昝晃也跟着下了车,走到她身后,轻声解释着。
    “我能进去看看吗?”綦连梦攸眼底充满惊奇,早忘了刚刚她所坚持的是什么了。
    “当然没问题了,你跟我来。”
    于是在昝晃的带领下,他们走向其中一间木屋,这时候昝晃从口袋中掏出钥匙,将门打开。
    房门开启的刹那,綦连梦攸突然停止呼吸,着实被里头耀眼的阳光、温暖的海风所迷惑,乍看之下还以为那儿就是一片海。
    再往里走进去,才发现里面分成两个部分,前面是一间小套房,由于完全是以玻璃帷幕做隔间,所以乍看之下与外头的景致相衔接,而外面便是一片私人沙滩。
    “哇……这里好别致,难怪就这么几间而已,一定价值不菲吧?”綦连梦攸打从心底赞叹地问。
    “是不少,不过对我而言这并不算什么。”他坐在床边,跷起二郎腿,恣意潇洒地说。
    她连忙回过头,不屑地对他吐吐舌,“你啊,又在说大话了。”
    “是不是说大话你以后就明白了。”他的眼神轻佻地一句。
    这时綦连梦攸突然觉得阳光照在帷幕顶上,刺眼得很,于是又问道:“现在阳光那么强,如果我想休息怎么办?总不能顶着太阳吧?”
    “想休息了?原来你是这么的迫不及待啊!”昝晃揉揉鼻子,笑得暧昧。
    “不理你了,你真的是——”面红耳赤的綦连梦攸直跺脚。
    “好,不逗你了,你看这个。”
    说着他便按上床头的一个按钮,这下惊奇的事出现了,玻璃的颜色逐渐变深,慢慢的竟然变成了深蓝色。
    “这……”看着这种先进的科技,綦连梦攸十分惊讶。
    “怎么样,这样的暗度你满意吗?要不要再开个罗曼蒂克的小灯,可营造出更浪漫的气氛。”说着,他便按下另一边的按钮,四周蓦然亮起一圈晕黄光圈,充满了调情的味道。
    “你说话难道不会觉得……觉得恶心吗?”
    她嘟起红唇,听着他富磁性又煽情的声音,心底浅缓地悸动着
    “怎么会?这样的亮度我倒觉得恰当又合宜,挺煽情的。”他扬起一抹轻浮的笑纹,站起后慢慢向她靠近,“告诉你,还有更肉麻的我还没说出口呢。”
    “你……你别过来!”她吓得往后靠。
    今她惊慌的是他阳刚挺拔的身材与那柔缓得会刺痛她心灵深处的声音,她好恨,恨自己为何要被他这样的魅力所迷惑,更恨他没事长那么好看做什么。
    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会注重男人外表的女人,可为何他的一举手一投足、一个眯眼一个抿唇的动作都会迷乱她的心?
    “没有人可以抵抗得了我。”他噪音中飘浮着一股诱惑力。
    “你不能再像上次那样强迫我。”没什么处理这种情况的经验,綦连梦攸顿觉无措极了。
    “哈……你我已是夫妻,我还需要强迫你吗?”他勾起她那张无可挑剔的容颜,抿唇一笑,笑中带邪。
    “你就是这么坏,我想去看海,不想在这儿跟你玩这种唇舌挑衅的游戏。”她立刻往海边奔了过去,好躲开他那狂妄的视线,与不轨的言词。
    更让她不解的是,这男人究竟是从哪儿跑来的,为何在那天**婆的救了他之后,他就如影随形地跟着她呢?
    “喜欢这样吹着海风?”
    昝晃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还伸手环住她的纤腰,下巴搁在她肩上,亲密地呢喃。
    “嗯,很舒服。”她动也不敢动,鼻间充斥他那股熟悉的体味。
    “那么这样舒服吗?”说着,他便拢上她的胸脯,隔着白纱摩揉着里头柔软的感触。
    “你!”她浑身震了下,嗓音都颤抖了。
    她不禁想起那天在小旅馆时他的热情抚触及狂烈索求,虽然他并未真正进入她,可那样的火热已让她难以招架。
    “这件衣服真是碍手碍脚。”突地他拉下她背上的拉链,漂亮的白纱礼服就这么掉落地面,接着他动作更快地解下她的内衣,将它弃于一旁沙滩上。
    “啊,不可以,会有人看见……”吓了一跳,她赶紧弯腰打算拿起白纱。
    “放心,这里没别人。”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要这么对我!”她凝着声问道。
    “这就是异性相吸的定理。”
    昝晃暧昧的口气挑勾她的心,让她忐忑又无助,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可我不要。”她无力地说。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进入情况。”他的嘴角咧起一抹笑痕,赫然将她推倒在地,那细沙柔柔地摩擦着她的背部,产生了无法言喻的热。
    “你是想在这儿!”她张大眼怔茫地问。
    天!她从没这么开放过,居然要在海边和他……纵使没人在场,可她还是觉得回床上好。
    “对,你看绵绵的细沙,不是挺好的?”他肆笑着。
    “可……可我还是想回床上。”她惊慌地四处看了看,就怕他说没人是唬她的而已。
    “别害羞,跟着我就不必这么做假了。”昝晃嗤笑了声,神情中带着抹玩味的谑意。
    “啥!”她怔忡了一会儿,没想到他是这样一个人。
    “来,先把这件衣服丢远点,我要好好看看我的新娘子。”压低嗓音,他醇厚的声调变得有点吊诡。
    “不要!”她想掩身,却已掩不住,昝晃早已卸下她的衣物,紧紧压缚住娇小可人的胴体。
    “呃……”她深吸了回气,思绪也跟着混乱了,“不,我不该嫁给你的,我……我是费洋的——”
    “嘘,别惹恼我,否则我会很野蛮、粗鲁,激烈得让你受不了!”
    他最恨她老是在他面前提起“费洋”两个字!为何她还是搞不清楚状况,非要激怒他不可呢?
    “你本来就是个粗暴的男人,我从不奢望你会温柔。”綦连梦攸气得反诘,却不知对方是只笑面虎,当真正激怒他的,后果绝不是她能承受的。
    “哦,这就是我给你的感觉?”他漾起一抹佞笑。
    “我……”
    发觉他眼底出现了异于寻常的暗影,她紧张得赶紧往后退,以前她会在他动手前出手抵制,但几次失败的经验后她却不敢了。
    “现在才露出仓皇样已经来不及了。”
    咎晃嘴畔浮起一抹残冷笑意,这可吓坏了她,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然推开他,拼命往回跑,一进了房内,她立刻将门用力关上。
    “你还真会跑。”得晃在外头双臂环胸望着她。
    “现在我安全了,你快走吧。”她深吸了口气,当发现他的视线直凝在她胸前两团白皙的乳房时,赶忙拿起床上的薄毯包住自己。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甩开我了?”他眯起跟勾唇一笑。
    “那你……”
    突地,她瞧见他竟高举起拳头,往那玻璃门一击。
    第6章
    匡!铿!
    玻璃门碎了,玻璃碎片散落一地,可昝晃的手却毫发无伤!
    记得阿姨也会这一招,昝晃那利落带劲的出手架式简直就跟她的如出一辙,仿似师出同门。
    正当綦连梦攸在这问题上打转的时候,却见他已大大方方走了进来。
    “真有你的,居然把我关在外面,不过我不是费洋那个软脚虾,凡事都得靠他那几个帮手出头。”他发狠地眯起眼。
    “我知道你厉害,你就放过我。”綦连梦攸双手一挥,赫然又让他看见她肩上的蝶型刺青。
    对,就是这只蝴蝶让他着迷至今,就是因为它让他特别注意她,也让他渐渐为她率直的个性所着迷。
    她可算是这世上惟一让他注意的女人了,也因此他会特别关心她的安危,为她调查费洋的品行,可她呢?竟然用这种态度对他说话,简直就是执迷不悟。
    “你是我牵手的妻子,我不能放开你的手。”他幽黑的眼眸凝出一道魔魅的yīn森,紧紧笼罩住她。
    她惊愕不已,宛似被俘的猎物无法动作,尤其是这只猛虎眼底闪耀的兽性光芒让她难以招架,跟着,他揽紧她的身子,抬手轻画过她纤细的脸蛋。
    “别怕,你是我的女人,只要你乖点,我会给你你要的温柔。”
    在他粗糙指头拂过的地方突然激起了一种触电的感觉,让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一颤,心跳也随之加速。
    随即,她身上的毯子被他抽走,她除了穿着一件底裤外,几乎是全身光裸地在他面前……
    两人全身都覆满了沙,裸身相拥,喘息不断,可见刚刚那一场爱做得有多激狂、多认真了。
    “你……我真不懂你为什么要抢婚?为什么要娶我?这对你来说真是一种很大的牺牲。”事后,綦连梦攸窝在昝晃怀里,仍为了这件事而厘不清头绪。
    “牺牲?”昝晃肆笑着,眸光倏然飘上她肩上那只粉蝶,“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你想想嘛,你一表人才,喜欢你的女人应该不少,为什么会看上我?如果只是看上我的身体也不必跟我结婚啊!”
    “你就不信我是出自于爱?”他定定地望着她,眼神沉冷如昔。
    “爱!才几天,你就会爱上我?”她不相信地望着他。
    “你没听说过一见钟情吗?别对自己那么没信心。”他摸了摸她的发,“否则费洋也不会这么积极追求你。”
    说到这,他眸子已转为暗沉,全然的霸气潜藏在他点滴温柔里,“不过,你别想再和他在一块,最好也别再和他见面,过几天我会带你离开夏威夷,去别的地方。”
    “你要带我去哪儿?”她张大一双眸子,震惊地问。
    “带你去个同样风景秀丽的地方。”他指的当然是恶人窟。
    “可我不能走。”她直摇头。
    “为什么?”咎晃的俊脸一下子冻成寒冰,他拉住她的手,极不悦的问道。
    綦连梦攸深吸了口气,“我还有话要跟费洋说,你不能阻止我。”她站起身,走进屋里。
    昝晃凌厉的眸望着她半晌,而后徐步跟上。
    “你与他还有什么事没说清楚?我不认为你会爱上他,也不希望你依赖他,从今以后你该仰赖的人是我。”进了屋,他握紧她的肩道。
    “我仰赖你!”她嗤鼻一笑,“你无权无势,我该怎么仰赖你?”
    目前她能依靠的就只有费洋了,纵使她不爱他,可他有人脉替她查出杀害阿姨的凶手啊。
    阿姨是她的至亲,她绝不能任由她无缘无故被害丧命,所以她必须借由费洋的一些力量。这些事昝晃是不会懂的,而她也不想让他知道,更不希望他因为她而惹上那批人。
    “这么说你是喜欢有权有势的男人了?”昝晃的脸色蓦然发青。难道他识错人,她只不过是个喜欢沽名钓誉的女人?
    “我需要有钱有势的男人帮我。”
    “帮你什么?”他漂亮的眸子一冷,用力钳住她的手臂。
    他的力气好大,抓得她好疼,一气之下,她顺口说:“我没必要告诉你,你没资格知道。”
    “什么?”昝晃额上青筋开始不规则的跳动着。
    “我不想跟你说了啦,这里……有我的衣服吗?”他总不能叫她一直在这里“裸奔”吧?
    昝晃快步走向床边的衣柜,粗鲁地将衣柜门拉开,“你要的衣服全都在这里。”而后他又从一排衣服内随意抽出几件衣服,嗤冷着嗓说:“这是CHANEL的套装,这是PRADA的短裙,还有,这双是CELINE的鞋子。这些东西你都看得上跟、能满足你虚荣的心理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綦连梦攸瞪大眼,看着他激动的反应。
    “我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我认错了人!”
    丢下这句话,他便愤恨地走出屋子,恼怒的脚步声几乎冻结了她的心。
    綦连梦攸傻傻地看着他的背影,心头除了惊骇外,还有重重的冷意。
    韦应玦抚着下巴,看着在眼前走来走去的昝晃,不禁觉得好笑,他与莫炘对看了一眼,两人静默地又将视线转向昝晃。
    直到他们两个都晕头转向了,莫炘才忍不住开口道:“本神父转达天主旨意,命昝晃别再晃动了,否则惹恼本神父,将赐予钉十字架之罪。”
    “去你的烂神父,你给我闭嘴行吗?”
    昝晃恼火了,那泛黑的脸就像恶魔、撒旦,使得另外两个男人看了也只能皱眉不语。
    昝晃深深吸了口气,又重重的吐了出来,就这么重复好几次,才平复自己杂乱无章的心情。
    转头看向他们,只见他们又变得不言不语,这情形可又激怒了他,“你们可不可以说说话?就只会用一双眼睛看着我,哑巴吗?”
    “喂,你还真难伺候,一会儿说我们吵,一会儿又嫌我们太静,你到底要怎么样啊?千里迢迢跑来帮你,还得让你骂着玩!算了,应玦,我们回恶人岛去。”莫炘气不过他这种态度,直想走人。
    “等等,我想昝晃有心事。”韦应玦转向咎晃,“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就说出来啊。”
    “你们说气不气人啊!我……”昝晃想将心里的埋怨说出口,却不知该怎么接续。妈的,他从没这么窝囊过,居然为了一个女人与自己的好伙伴恶言相向。
    “老天,你什么时候说起话变得这么娘娘腔?该不会你真的男生女相、倾向女性,所以洞房夜就溜了?”莫炘可是受够了窝囊气,非得扳回一成,以报在教堂所受的侮辱。
    “我说昝晃,你到底要说什么就快说啊,这样闷不吭声、又易暴易怒的,还真是让我们看得好心痛啊。”韦应玦双手抚着胸口,做出心痛的表情。
    “去你的心痛!我需要谁的心痛来的,我只是要你们听我说说话,或是帮我出出主意,谁要你们在这里讥笑我、讽刺我?”昝晃双目射出厉火,勃生的怒气就快爆发。
    “喂喂喂,你什么也没说,就要我们给你出主意,你当我们是八仙里面的吕洞宾啊?”莫炘眯起眼睨着他,两个同样俊帅的男人利眼相对,有着同样的愤慨。
    “好,我说!那个女人居然嫌我不够有权势,直吵着要回费洋身边,你们说她有没有长眼睛啊?”昝晃抿着唇,双眼带着控诉。
    “哈……这表示那个女人有眼光,也有主见。”莫炘拍腿,霍然大笑出声。
    “莫炘!你——”
    昝晃的拳头正要挥出去,便被韦应玦挡下。
    “你就别吵了,该知道莫炘就是这样的脾气,他若没有那一张奸滑的嘴,怎么会成为奸字辈的人物呢?”韦应玦赶紧打圆场。
    昝晃从鼻孔喷出气,“找你们说这些一点意思也没有,我看算了,我出去找酒喝。”他猛耙了下头发随即冲出房外。
    “你瞧他那副样子,简直就是欠揍,难怪严皓寒会说最爱和他作对的人就是他了。”莫炘撇撇嘴,摇摇头说。
    “这也不能怪他,从以前他就被人认为漂亮绝美,你想想这样的名词用在女人身上是很好,可是冠在男人头上可就是不怎么好的感受了。”韦应玦经常和他一块出任务,对于他的心性也比较了解。
    “是这样吗?我倒是挺羡慕他那张脸的,在女人面前可是吃香得不得了!真***,不明白现在的女人为什么都喜欢小白脸呢?”莫炘托起腮,有些不平衡。
    “呵,那我劝你去找个美容师好好整整容吧,把两颊粗糙的皮磨得光滑一些,我看这样才有点机会吧。”韦应玦撇高嘴角,开起他的玩笑。
    “美容师!算了吧,我觉得这个样子挺酷的,可不想把自己弄成四不像。”摇摇头,莫炘突然眯起眼道:“我看我们还是得好好注意昝晃的举动,希望他这次回去可别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
    韦应玦也点点头,衷心祈祷昝晃与他那位美娇娘能早日尽释前嫌。
    “费先生,綦连小姐突然被抢走,你说对方是不是也觊觎着那本拳谱?”费洋的手下凯尔在经过大半天的寻找之后,仍然没有找到綦连梦攸的踪影。
    当他忧心忡忡的赶回公司,却见费洋坐在办公室内,满脸愤懑的模样。
    放下手中的笔,费洋往后一靠,眯起眸沉吟着,“有可能,綦连梦攸现在身上最有价值的就是它了。”
    “那该怎么办?现在我们四处都找不到她的下落,綦连小姐就像突然消失了一样,还真是令我们束手无策。”凯尔气馁的说,夏威夷虽然不大,可是小岛众多,倘若被带往其中一个岛藏匿起来,他们要找到她也并非三两天的事。
    “我不要听你解释这些,除非找到人,否则你叫那些下人就别回来了!”
    费洋猛一拍桌,震得凯尔愣了下。凭他对费洋的了解,他向来是一个做起事来自信满满的人,极少出现像现在这种暴怒的情况,可见綦连小姐被劫对他而言是个重大的打击。
    “费先生,你别生气,我想綦连小姐会安然无恙的。”凯尔赶紧拍起马屁安慰着他。
    “哼,我管她平不平安,我在乎的是我和她的一纸结婚契约,只要有了那份契约,我就可以轻而易举得到胡氏拳谱,可是到现在她的人都还没找到,我真担心会不会已经发生意外了。”
    他担心她的安危是因为她的性命间接影响到那本价值不菲的拳谱,如果她死了,它也将永远沉寂在胡蝶的遗嘱中。
    “费先生,这你别担心,我会再多派一些人手去找她,相信我们只要在各个小岛安排眼线,綦连小姐是插翅也难飞了。”
    “对,不管要花多少钱,我们都得找到綦连梦攸的下落,强迫她和我结婚。”费洋扬起嘴角,他相信有了这层关系,他便可以从律师那儿名正言顺拿到胡蝶所遗留下来的东西。
    “我知道。”凯尔垂首领命。
    “对了,上次咱们请来杀胡蝶的杀手,你打发他离开了没?”费洋眼一扬,突然问道。
    “早被我打发走了,我给了他一笔钱要他走得愈远愈好,相信綦连小姐怎么也想不到那凶手是我们派去的。”凯尔抿着唇,低着头笑得奸恶。
    “哈……做得好,不过在没找到她之前咱们也别太高兴,那个该死的男人你一定要把他抓来交到我手上,我倒要瞧瞧是谁那么大胆。”
    费洋眼神狠冷,一副对綦连梦攸势在必得的模样。
    “我这就去叫兄弟加派人手,一定会尽快把綦连小姐找回来。”凯尔说完,便离开了办公室。
    费洋嘴畔弯起一道笑弧,手用力握紧,脸上已被深沉的暗影覆盖。
    第7章
    昝晃满腹不耐地在里呼依镇的酒吧内喝着白酒,一杯接一杯,直到醉意醺茫时才开着车以时快时慢的蛇行方式回到了海滩小屋。
    远远的,他看见门外停了数辆陌生的轿车。
    这里虽是假日旅游区,可一间屋子与一间屋子间有着一定的距离,根本不可能有别的车子停在这地方。
    糟!一定是外人侵入,梦攸有危险了!
    他想上前搭救,可酒精作祟下他整个脑子晕沉沉的,才走几步眼前就一片模糊。
    该死的!他真不该喝酒!
    里面突然传来阵阵打斗声响,惊得他屏住了气息,为了让自己能专心应付那些可恶的闯入者,他立刻从短靴内抽出一把小刀用力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下一道伤口。
    刺骨的疼催醒了他的意识,他不再头晕目眩,立即飞快地奔进屋里。
    綦连梦攸功夫虽不弱,但双拳难敌四手,她的背脊被其中一个男人的手肘一撞,吐出一口鲜血。
    “可恶!”她用力抹去唇上的血迹,恨得单脚弹起,往这男人身上回勾一腿,顶上他的下颚,轮到他惨叫了声。
    昝晃一进屋,当看见她嘴角的鲜红血渍时,顿时气上心间。
    平日施展拳脚怕伤了对方而收敛三分气力的他这次用尽所有的力道与各式拳法。
    他动作之快,猛一挥掌踢腿都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打得这些该死的偷袭者个个倒地不起、哀声连连。
    但綦连梦攸却愣住了,她不是被这些恶徒的侵扰吓到,而是昝晃所施展的几手拳法。
    五行通背拳、形意八卦掌、散打……这些虽然都是很普通的拳法,可其中都有她阿姨独创重编的影子!
    不,不能说是影子,应该说是一模一样!
    阿姨的拳法她从小就耳濡目染,在经过她重创后许多拳法都变得更具威力,甚至施力点也可降低达到以一敌十的功效,这些年来有不少人打算用重金买下拳谱,可阿姨都不愿割爱,甚至连她这个亲外甥女,她都不愿意传授。
    “说!是谁派你们过来的?”昝晃掐住其中一人的咽—喉,眸底扬起了强烈的火苗。
    “我们是……是……”男人心惊胆战的,连说话都结巴起来。
    “别吞吞吐吐的,是费洋叫你们来的吗?”昝晃拢起眉,进一步逼问。
    听他这么一问,男人的眼睛突地一睁,惊愕地说:“你怎么知道?”
    綦连梦攸皱紧眉,怎么也想不到这几个闯入的宵小竟然是费洋派来的。
    “你说什么?”她赶紧冲到那人面前,拗下他的左臂,“你快告诉我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费先生的打算我们怎么会知道?我们只是听命行事,求你们放过我吧!”他的左手臂被綦连梦攸这么一拽,疼得双鬓直冒出冷汗。
    她放开手,一双秀眉蹙得死紧。
    “好,你滚吧。”昝晃放开他,冷着声说。
    一得到松脱,那个人赶紧往外冲,连鞋子掉了都来不及穿上,其他人则奋力撑起身也赶紧往外走。
    “你受伤了,快让我看看。”昝晃快步走向綦连梦攸,抬起她的下巴,观察她的伤势。
    “你别碰我,我就算死也不要你来可怜我。”她别开脸拨开他的手,走向窗口看着外头暗沉的夜色。
    他望着她纤细的背影,这才注意到她身上穿的一套裤装。
    奇怪的是,这衣服并不是他买给她的,这种样式一般地摊上到处可见,衣橱里全摆着一些名牌服饰,她是从哪弄来这套衣服?
    “我问你,你的衣服是?”
    “我这种虚荣的女人是根本不配穿你替我买的那些名牌服饰,它们也不适合我,想想还是这种衣服轻松又自在。”綦连梦攸一句话便堵回了他的问句。
    “我是问你这衣服是打哪来的?”他握住她的手腕,沉声的逼问,
    “你就这么一走了之,现在折回来又问我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我能不能不告诉你呢?”她怒视着他那双如枭鹰的双眸,话说完,长长的睫毛半掩住她黯然的眼神。
    “你还要跟我顶嘴,费洋那家伙不是人,你了解了没?为何还要对他这么死心塌地?”他的目光瞬也不瞬地凝视着她,如刀刻的脸上有着yīn郁难测的黑影。
    “费洋是什么样的人我自有看法,也自有主张,不必你多事。”綦连梦攸咬咬唇,一股气直憋在胸口无法抒发。
    她在意的并不是费洋,而是他啊!为什么他就不能感应出她对他的关心,只是会误解她的爱、弄拧她的情。
    情?爱?
    难道……她真的爱上这样一个男人,一个时而蛮横不讲理又时而温柔的男人?
    “我要你知道拂逆我的女人都没有好下场!”昝晃那双湛烁的跟随逐渐冷漠,此刻冷冽的语气与两人激情时有着天壤之别。
    綦连梦攸的心头陡然发疼,已被他的无情撕裂成一片一片,根本不知如何填补心灵深处那道不见底的伤口,与一颗被践踏成泥的心。
    “你……你简直是个野蛮人!”她想也不想就冲口而出,“我的衣服是别的男人送的!这样你满意了吧?你走了之后,我就在房里大叫救命,正好有个男人进了屋,他对我好温柔……好温柔,说起话来又轻声细语的,还送了我一件这么好看的衣服。”
    “低俗!”
    他压根不信她胡诌的邂逅戏码,看来这丫头是真不愿对他坦白了。
    “低俗?不会吧,我倒觉得挺好。”她还以一笑。
    昝晃狠狠地咒骂,“我那些全是高级品啊,完完全全针对你浮华的个性,你还说它低俗,那我真不知道你适合什么了!”
    “那就是你不了解我了,既然如此我们也没必要继续保留夫妻的名分,我们干脆现在就离婚吧。”
    綦连梦攸几乎失去了理智,她恨他对自己的不了解,气他老是爱断章取义误解她的人格。
    什么虚荣?他曾几何时看过她穿什么名牌,带什么贵重物品?难道他是故意激她主动提起离婚,而后再另结新欢吗?
    “不可能,你别想异想天开了,嫁给我,身为昝太太这是老天注定,你怎么也别想改变。”他笑了笑,笑容令人心寒。
    “我告诉你,我……”突然她觉得胸口一阵闷疼,抚着胸,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了?”她的动作浇熄了昝晃的气焰,见她面如白蜡的痛苦表情顿时让他刷白了脸。
    “不……不要你管……”疼痛没有退减分毫,她却固执得不让他碰。
    “你一定是刚刚在打斗的时候伤到了,走,我带你去医院,看看有没有什么内伤。”昝晃不理会她的拒绝,索性抱起她走向他的车子。
    被迫困在他怀里,綦连梦攸不安分地直扭动着,以至于将昝晃手臂上那道已干涸的刀痕又扯裂了开来。
    他的血液流到綦连梦攸的肌肤上,湿湿黏黏、温温热热的感觉立即吓坏了她。
    她张大眼,紧张的说:“你手臂怎么了?快让我看看!”
    昝晃拧起嘴角,俯首对她邪魅地笑了笑,“没想到你还会关心我。”
    “你这个恶棍!”
    她转开脸,发觉自己像个向他巴结讨好的丑角,让他那么的鄙夷不屑。
    一阵酸意袭上鼻尖,她忍不住掉下了泪。
    也因为情绪突然激动,让她胸口的疼加剧,她不禁皱起了眉,呼吸急促了起来。
    见她稍缓的脸色又渐渐发白,昝晃于是加快了脚步,将她抱进车内,疾速朝市中心驶去。
    过了不久,他又回到了里呼依镇,在经过询问下,终于找到那间口碑不错的医院。
    一将綦连梦攸抱进医院里,他立刻大声喊道:“有人在吗?你们哪个医生有空的,快来看看!”
    他不停催促,口气十分不耐烦,那蛮横无理的模样吓坏了医院里所有的人。
    “拜托,你这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吓都吓死人了,谁还敢过来啊。”綦连梦攸忍着疼,念了他几句。
    “这些没胆的家伙,有种说我长得漂亮,才大声几句就连屁也不敢放,算什么东西!”他的脾气因压力逐渐爆发开来,就连行为也变得莽撞。
    再也等不下去,他闯进一间诊间,将綦连梦攸往诊疗床一放,而后抓着怔忡不已的医生,“你快给她瞧瞧,她刚刚和人打架,胸口发疼,快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哦,你稍等一下。”医生没办法,只好对护士使个眼色,吩咐道:“这里麻烦你请杰克森医生过来照料一下。”
    医生连忙为綦连梦攸听诊,又让她做了几个检查,这才发现她的不舒服完全不是来自那场激烈的打斗,而是她本来胃就不好,因为胃部发炎引起了胸闷。
    “胃发炎!这是怎么回事?”昝晃急促地问着。
    “这种情况很多,有的是胃的本身机能就不好,有的是因为长期胃酸,不过依我看这小姐是因为平常饮食不正常,把胃弄坏了。”医生看着检验报告说。
    “好,我知道了,那么现在她……”
    “没什么关系,你们可以先回去,只要按时吃药,她的状况就会改善。当然,以后她的营养也要均衡,别再不吃东西了。”
    医生笑了笑,这时才对昝晃的骇意降低不少,因为他看得出来他方才的急躁完全是因为深爱这个女孩子的关系。
    既然如此,他也会原谅他的无礼。
    “谢谢你,刚刚……”昝晃搔搔头发,有点涩然地说:“真是很抱歉了。”
    “没关系,我知道你们夫妻鹣鲽情深,这种情况我不是没见过。”医生露出一抹了然的微笑。
    昝晃点点头,“那我也不再言谢了,就先带她回去了。”
    当他走出医生的诊间,直接到病房打算按綦连梦攸时,却发现她已不在里面。
    “该死!”昝晃一咬牙,倏然冲出医院。
    一直到大街上,昝晃才在街角看见綦连梦攸一个人蹒跚地走着。
    “喂,你这个女人在做什么!为什么不好好躺着,一个人跑到外头乱晃?”快步追上她,咎晃挡住她的去路。
    “医生说我没事了,我不走做什么?我讨厌死了那种消毒水的味道。”望了他一眼,她便问过他,继续往前走。
    “你可以跟我说一声呀!”他跟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谁知道你在哪儿。”现在她已经觉得好多了,说话也有力气了。
    “我是……”昝晃暗呼了一口气,“我是关心你,看见你这么痛苦,我当然会为你担心。”
    “没什么好担心的,又不是第一次。”她无所谓的说。
    “什么?不是第一次,那你……你为什么不说呢?”他真是受够了这个傻女人,老是啥都不说,还爱找人打架。
    “我告诉你干吗?你又不是我爸。”她睨了他一眼。
    “你爸?”天,他什么时候那么老了,得跟她爸比?
    綦连梦攸眼神带着氤氲的水气,赌着气说:“你不是不理我了?一走了之了?干吗还要回来对我假情假意?”
    “我——”
    一句话扣在嘴里,他不是牙尖嘴利的男人,往往被她一个问句弄得怔住,早知道他就该找韦应块他们传授他几招嘴上功夫。
    “反正我就是那种贪求富贵的女人,你还是滚吧。”黑宝石般的瞳覆上了水雾。
    “我告诉你,你是我老婆,就算败家,还是我老婆,关于这点我也认了,叫我滚,没这么简单。”他不豫的开口,“当你知道费洋的为人后,你还坚持要回头嫁给他吗?”
    “我谁都不嫁可以吗?算了,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让人失望透顶。就拿我爸来说吧,从小外面的女人就从没间断过,我妈气得想自杀,还好有我阿姨的安慰,她才没走上绝路。”
    说到阿姨,她突然忆及他在小屋里所施展的功夫。
    “有件事我想问你。”倏然止住步伐,她转身睇视着他。
    昝晃撇撇嘴,眸底闪出一抹yīn沉光芒,“不是好东西的我不知能回答你什么?请说。”
    “你——你欺负人!”綦连梦攸柳眉一锁,猛然鼓起腮帮子。
    “呵,做贼的喊捉贼,你说是谁没口德呢?”昝晃讪笑道。
    “你这臭男人真想死得不明不白,就将你的臭嘴再张大一点吧!”说着,她挥出拳头,直往他下身的要害进攻。
    “妈的!你是不是想守活寡啊?”
    昝晃急忙闪身,奇怪的是这小女人这次出手非常重,让他不得不出手防卫,五指合拢向上一拱,撤下她的右肘重撞,可这时他却听见她嘴里喊着,“无形掌。”。
    在他愕愣之际,她又旋腿一勾,昝晃立即俯身双臂交错挡不,再施以毫无重心的掌力,以眼花撩乱的快速手法击回。
    “散打。”她眼一眯,急喘地道出这一句。
    这下昝晃更起疑了,他不再与她玩这种过招的游戏,干脆向前一跃,在她没有设防的情况下攫住她的双臂,沉着声问道!“你怎么知道这几招拳的?”
    虽说练过武术的人对这几种拳法都不陌生,可当初胡蝶传授他时已将它们改变许多,甚至与本身拳技相差甚大,一般人是无法判辨的!
    “我从小看到大,当然知道。”她得意一笑。
    “你是……”他这才恍然大悟。
    还记得上回他看见她肩上的粉蝶刺青就觉得疑惑,只是一直没仔细问。
    “是我先问你的。”綦连梦攸盯着他。
    “呃……这拳是我闭门造车来的,怎么样?不赖吧。”他扯唇一笑。
    当初承蒙胡蝶的教导,并答应过她事后绝不向任何人说出她的名字,甚至不能承认与她的关系。
    既然如此,他又能说吗?
    “你骗人!”她激动地叫着。
    “我干吗骗你?”他只好装傻。
    “那我再问你,你认识一个叫胡蝶的女人吗?”綦连梦攸仰起小脸直看着他。
    “蝴蝶是见过不少,可有蝴蝶转化的人我就不清楚了。”眯起眸,他近距离欣赏着她那红嫩带水的菱口。
    “呃,我是指真的人,她姓胡,古月胡。”綦连梦攸扁着嘴说。
    他挑起眉梢,“不认识。”
    “那你去过台湾吗?”从她有记忆开始就不曾见阿姨离开过台湾,如果他们认识,除非他去过。
    昝晃笑了笑,“我是在台湾长大的,但确定不认识什么胡蝶。”
    “真的?”她张大眸子探进他深奥的眼底,“既是如此,你又怎么会这些功夫?别再告诉我是你自己所创,我是不会相信的。”
    如此一间,昝晃的记忆飘游到十数年前那个他差点被侵害的空屋内。
    随即他摇头谑笑道:“我说的是真的,是我自己研究而来的。”
    她嗤鼻地说:“我阿姨的东西怎么可能是你研究的,你少唬人了。”
    “听你这么说,你刚刚说的胡蝶就是你阿姨了?”昝晃终于弄明白她们之间的关系了。
    他多想……多想问问胡蝶好吗,更有股冲动想去见见她,可……他不能凭着一时的冲动毁了当初的承诺。
    “对呀,她的功夫棒极了,可是就是不肯传给我,所以我一气之下跑去武馆学,但怎么努力还是敌不过她。”她不服气地咕哝着,“真讨厌,我是她最疼的外甥女她为什么就不肯教我,说这种功夫女人不适合,那她为什么学呀?”
    昝晃心想:当然不适合了,练那种刻意改良的功夫,力气得够,女人若拿来练会伤了身,这是她阿姨爱惜她的作法。
    随即他又瞟向她的肩,“记得上次我看到这朵粉蝶刺青,就是胡蝶她本人的代表,是不是?”
    “嗯。”綦连梦攸开心地点点头,突然小脸一转晕红,“不过这刺青是我偷偷刺的,因为我喜欢这图案,刺了之后不敢让阿姨知道。”
    望着她那可爱的表情,他不禁有点痴迷了。
    能让他在夏威夷遇上她,是不是上天冥冥中的安排,就像当年她安排胡蝶来救他是一样的?
    “对了,她人呢?”
    知道她的住所,改天他便可以偷偷前去拜访她。
    “她……”一提起这个,綦连梦攸忍不住红了眼。
    “她究竟怎么了?”顿觉有异,昝晃立即攀住她的肩,急促地问道:“你快说,她究竟怎么了?”
    陷入了悲伤的綦连梦攸,并没注意到他过分激狂的表现,抽抽噎噎的开回道:“她死了……虽然警方说是意外,但我知道一定是被人谋杀的。”
    “谋杀!她得罪了谁?”他脸色绷紧,目光狂乱。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找寻胡蝶的下落,想再去见她一面,可……可天不从人愿,他居然认识梦攸认识得太晚了!
    “大家都想得到她那本改良拳谱,家中几次遭窃也都是为了它,最后他们可能以为那拳谱阿姨随身携带着,于是她才惨遭不测。”吸了吸鼻子强忍住泪水,因为她曾告诉自己绝不再随意掉泪的。
    “就为了一本拳谱?”他太吃惊了。
    “你不知道,我阿姨的拳谱有多少武术馆争着想要,就连大陆的武馆都有人前来叫价,达千万人民币,所以一些居心不良的人就开始动脑筋了。”
    “疯了!大家都疯了!”他不敢置信的大叫。
    “不是疯,有许多对武术有兴趣也有钱的人都喜欢炫耀,炫耀他们有难得的至宝在手上,你难道不知道?”
    “现在知道了。”昝晃严肃的点点头,已有了打算,他就算倾尽所有,也要替胡蝶报仇!
    “知道是谁杀了她吗?”他哑着嗓问。
    “不知道,所以我才会找上费洋。”她眉头轻拢了下。
    “为什么找他?”
    “因为他交友广,又曾混过黑白两道,我相信他有人脉的。”綦连梦攸叹了口气,“哪知道会冒出你这么一个程咬金。”
    “你说什么?”昝晃凝起眉,瞳眸射出利光。
    “我说……我哪有说什么。”看出他火爆性子又将发作,綦连梦攸赶紧聪明地收了话。
    “无论是什么,我都要告诉你,你阿姨的仇我替你报,那该死的凶手我也会替你查。”要他们恶人窟出动查个人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你?!”她不敢相信地指着他的鼻尖,“请问你哪位?只不过是来夏威夷闲逛找酒喝的混混,能帮我什么?”
    “你说我是混混!”他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恼。
    “对呀,到现在我都还不知道阁下是从事什么事业,做啥工作?喂,那些名牌衣服该不会是你抢来的吧?”他连婚都敢抢了,何况是衣服呢。
    “我……”天,她愈说愈离谱了!
    “不用解释了,如果你还有良心,就放过我吧,”对他一点也不了解,她突觉内心好空虚。
    “你要……哦,我懂了,你当初说费洋有钱有势的意思就是想利用他的势力帮你找到杀害你阿姨的凶手?”
    “既然你懂了,那我要回大岛了。”说着,她便回过身去。
    “好啊,你有本事离开的话就走呀。”他眯着一双迷人的眼,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我……”她看了看自己全身上下,除了身上的衣服外一毛钱也没有,“你故意让我难堪?”
    “不敢。”扬扬眉,他俊帅的笑了,“如果你老实告诉我身上的衣服打哪儿来的,我会考虑放了你。”
    “我……”嘟起嘴,她没好气的说:“就会要挟人,说就说,是我向清理房间的女孩要来的。”
    “她平白无故干吗给你衣服?”
    “我给钱呀!”跟珠子转了韩,她偷笑地说。
    “你哪来的钱?”
    “我叫她记在你的账上。”抿唇低笑,她要求着,“这下你可以放了我吧?”
    “不放。”没第二句话说,昝晃一口就回绝。
    “你食言!”綦连梦攸激动大叫。
    “我刚刚只说考虑看看,又没答应你。”要贼,他比她还贼呢。
    “你……哼!”綦连梦攸气得蹙起眉,“说你是恶棍就是恶棍!”
    “好吧,既然老婆赐给我那么好的外号,那我也只有签受劝份丁。”他摊摊手,不在意地一笑,“走,晚餐时间到了,我请你去好好吃一顿。”
    “我不吃!”她撇过脸。
    “不吃?”
    “嗯,吃不下。”她口腹之欲向来不高,下午吃得晚,刚刚又闻了一堆菜水味,还真是没了食欲。
    “医生说你胃不好,原来就是被你这么搞差的,不行,你非吃不可。”眉头倏然紧拢,他拉住她的手,直往前走,
    “喂!你不行这么不讲理!”她霍然大叫。
    “哈……是谁喊我恶棍的?我只是把这两个字表现得更彻底一点而已。”昝晃拉着她干脆用跑的。
    “你跑那么快干吗?哇……人家跑不动了啦!”
    綦连梦攸边跑边看着他开怀大笑的潇洒侧面,心底突然涌上一股热流。
    这样的他……让她感觉好温暖……
    韦应玦前往海滩小屋,决定施行昨晚岛主下达给他的命令,而开门的正是事件当中的女主角——綦连梦攸。
    “嗨,可爱的小姐,请问昝晃在吗?”他耍帅地拨了拨头发,摆出一副最酷的站姿问道。
    “你找昝晃?”綦连梦攸带点惊疑地问,因为自从认识他之后总见他独来独往的,因此没想到会有他的朋友找上门。
    “对,他不在吗?”韦应玦伸长脖子直往里头偷瞄。
    “他是不在,你是……”她偏着脑袋看着眼前这位模样俊邪、头发染成金褐色,眼神带点刁钻的男人。
    “我是他的朋友。”韦应玦魅惑一笑。
    “朋友!”
    看来有句话还真是说对了,什么样的人交什么样的朋友,两人都给她一种强大的压力。
    “小姐,你不请我进去坐吗?”哈,昝晃那家伙不在,正是他试试这女人着不着他骗术的好时机。
    “好吧,你请进。”既是昝晃的朋友,她也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
    韦应玦扯唇一笑,随即大方地走了进去,他深邃的眸子四处转了转,“嗯……这里果真是美,私人沙滩挺有情调。”
    “可我不想再住这里了。”她眉一蹙。
    “既然不想住这儿,为什么不走呢?”他淡然的问。
    “他不让我走。”其实她也不想走,只是她不想再让那个凶手逍遥法外,一定要想办法逮到他。
    可被限制在这儿,她哪儿都去不了。
    “这我就不明白了,他人又不在这儿,你不是很自由吗?”韦应玦不明白地蹙紧额头,
    “可我没钱,他封死我的经济就等于锁住我的脚。”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不爽,也不能用绝食抗议,否则他晚上会……
    想到这里,她便不禁脸红耳熟了起来。
    “嗯……这招妙,像是他做得出来的。”哈哈大笑后,韦应玦还不忘调侃老友两句,“以昝晃而言,通常都是女人追他,当然男人也有啦,可是他从没追过任何一个女孩子,所以在对女人方面自然是缺乏温柔了。”
    “你刚刚说什么?也有男人追他?”她脸色乍变。
    “呃——不不,你可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他那张脸实在是漂亮得不像话,许多有那方面倾向的男人多会对他示好,不过我可以保证,他可是喜欢女人的,你千万别误会。”
    韦应玦抓抓头皮,心底暗吐了口气。难怪人家会说女人什么不精,耳朵最精,连一句说漏嘴的话她也听得仔细。
    “嗯,这点我倒相信,他真的是太漂亮了,连我都自惭形秽。”綦连梦攸点点头。
    “这倒不必,他的美太yīn邪,你拥有的才是女人最纯正的美。”韦应玦赶紧卖弄起他的嘴上功夫。
    “你的嘴真的很甜,一定很会逗女孩子开心了?”她好奇地问。
    “嗯……那你呢?可也愿为我一笑?”他刻意试探这女人够不够资格做昝晃的妻子。
    “你没听说过一句话,朋友妻不可戏吗!”对他这种玩世不恭的模样,綦连梦攸起了反感。
    “哈……说得好。”狂肆一笑后,韦应玦便站起身,“从没女人能拒绝我的魅惑引诱,你倒是第一个。”说着,他便拿出一叠美金摆在桌上,“昝晃长我两岁,我该喊你一声嫂子,这点钱就算帮嫂子撑点威风,以后就不用被他拴着玩了。”
    看看时间,他得趁昝晃还没回来之前赶紧走人。
    “告诉昝晃我改天再来见他。”
    “喂,你叫什么名字?”綦连梦攸喊住他。
    “韦应玦.”笑了笑,他便快步离开了。
    她疑惑地蹙紧眉,“这人真奇怪,说走就走,干吗走得那么急呀?”
    拿起桌上的钞票,本想追出去还给他,但继而一想,她何不利用这笔钱离开这里,尽快去找费洋呢?
    对,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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