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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         辛 琪
    那天一位已认识十多年但许久未见的挚友终於「甘愿」、「情愿」、「认命」地到我家来坐坐。
    於是辛琪也快速地下楼,穿过社区广大的「私人」花园到大门口迎接。
    两个许久未见只偶尔通通电话的朋友,一见面并非互相问好、询问近况,反而是争相指责对方太懒惰、太懒散,镇日只知龟缩在家里无所事事,却怎麽也不肯到对方家里串串门子。
    一番毒舌飞沫对峙,吓呆了一向好客的辛琪亲亲老公,以为我们就要当场开打了,不过各位看倌可别以为辛琪的老公是担心辛琪吃亏,他呀,是担心辛琪的挚友有生命危险!
    没错,每当辛琪看到挚友那副娇小玲珑的身材,辛琪潜藏的暴戾性格就险险发作,当场把人扁下去。
    啥?为什麽?
    就是因为……谁教她长得那么娇小,而辛琪却……却这麽魁梧!呜……上天真是不公……
    不过辛琪也并非省油的灯,既是好友,辛琪当然当仁不让,物尽其用的将好友拿来当作辛琪女主角的形象蓝本,再加油添醋一番,只是那娇小的身段是不会变的。
    或许这就是人家说的补偿心理作祟吧!唉!谁教辛琪有个特别宠老婆的老公,在他的「喂食」之下,辛琪的身材往横向扩大,差点连辛琪窈窕的老妈都快要不识得亲生女儿了,怎不令辛琪怨叹!
    不过偷偷告诉你们,吾的挚友美则每矣,兼且身段姣好,可惜是个病美人,不像辛琪可是个健康宝宝呢!
    「不知道谁在年纪轻轻时就得了坐骨神经炎,还敢在那儿大放厥词,说自已是健康宝宝。」
    一阵yīn森森的话语传来,辛琪反射性转头一瞧,只见老公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哇!当下辛琪头上已肿了一个大包。
    呜……这就是在背後道人长短的後果,辛琪要去敷药了,不再聊了。
    喔!对了,那天辛琪当然与挚友好好畅谈了一天,然後将老公踹到一旁不理会!
    啥?没有、没有,我们俩当然没有打起来罗!
    禾揚水叮噹049
    辛琪《勾魂狂爺》kwleigh掃 alone校
    第一章
    五月初了,原本该放晴的时节,却因三、四月间的梅雨季拖著长长的尾巴,仍是有一搭没一搭的下著细如针尖的雨丝,天空中灰蒙一片,沉郁得令人泄气。
    华欣女子学园高中部三年级某间教室里,坐在教室最後一排靠窗的严子蓉,拜身高一百七十公分所赐,得以占据这个边陲地带,落个清静许多。
    她不耐的抬眼瞥了一眼正以著千篇一律、死气沉沉口吻讲课的历史老师,一向疏离沉静的心情顿时有些烦躁了起来。
    嗟!教书教成这样,不如去撞墙算了。
    明明不算太枯燥的课程,被他那种几乎是呆板的照著书念的方式,她还不如待在家里自己念念算了。
    思及此,严子蓉再也忍不住在令日突生的烦闷情绪,乾脆眼不见为净的转头看向窗外那一片被蒙蒙雨丝所笼罩的校园景致。
    讲台上的历史老师讲课方式虽是呆板,却知觉敏锐的察觉严子蓉的动作,他的眼中闪过不悦,却又敢怒不敢一肓,乾脆假装没看见,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分量。
    严子蓉不仅是个资优生,还是校董严超的孙女,而严超是商界举足轻重的龙头大老之一,不仅是自己不敢得罪严子蓉,更生怕惹起她的不快在严超面前告上一状,他岂不是饭碗不保。
    双眼望著窗外的严于蓉根本就不知道讲台上那个男人心中的百转千回,沉静的视线因为窗外雨势的加大而不由自主的浮动了起来,脑中竟出现久远且极力不愿回想的往事。
    * * *
    人人皆知严子蓉是财大势大、纵横商场的严超唯一的孙女,她是他唯一的亲人,也是目前看来唯一可以继承事业的人。而唯有严子蓉心知肚明,这一切美好的表相全是严超一手营造出来给不明内情的外人看的。
    实际上严超从未结过婚,但是没结过婚并不代表他没有女人,在他年轻的岁月时,他有著成千上百的女人,而这些女人的共同点就是,没有一人曾为他生下一男半女。
    专横独裁的严超碍於男性强烈的自尊心,从不去检讨是否自身有什麽缺陷,也不曾求助医生,只是一试再试,直到死心。
    严超终於死心後,即开始物色适当的人选,以期在严格的训练之下,可以承继他一手打下的江山,但是前提是这个人得对他言听计从,而且要能力高超、聪明资优,换言之,他要找一个聪明的傀儡。
    而这个不幸的倒楣鬼就是严子蓉。
    当年七岁的严子蓉是个早熟聪颖的小孩,她的母亲在几乎难产的情况下生下她之後,缠绵病榻多年,她的父亲因经济的拮据且同时要照顾妻子的双重压力下,不仅对她严苛有加,甚至将妻子久病不起的原因归咎於她,对她恨极、怨极,凡此种种,造成她天天小心翼翼的生活心态,期待因自己所表现的乖巧能博得父亲的欢心,并在其他方面力求表现优异,也因此才会被严超看上而买下了她。
    没错,严子蓉的亲生父亲为严超所提出的优裕条件与巨额金钱的条件下,二话不说的将她卖给严超,断绝了父女七年来的关系,接著,严超收养了她。
    严子蓉在进入严家之後,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山珍海味,但是精神上更加紧绷惶恐。
    严超严厉逼迫她学习各种高深的知识与技艺,稍有怠情即毫不留情的拳打脚踢、斥责怒骂。
    一年後,在她的力求表现努力下,终於减少了严超对她的斥责与打骂。之後的时间,她开始为自己往後的日子打算,於是除了平日在校的正规教育外,她拚命的吸收各种知识,并锻链自己的体魄,且在她十岁那年向严超争取到一个非关商业的课程,而在不得影响到其他学习课程的条件之下,严超终於允了她。
    基於自己的亲生父亲因母亲的病而恨她的情形下,她有了偏颇的心态,认为假若今日母亲没有生病,父亲应该不至於会轻易的将她卖了,於是她开始学习中医针灸之术,心中存的是以後只有她能刁难别人,别人再也不能如她父亲常骂她的那句话——其他行有个屁用,如果你能医好你母亲,我就不再说你是扫把星。
    在严子蓉的学习过程中,严超虽苛刻的要求她的进度,却也不吝於聘请各类名师,即使是她所执意学习的中医课程。
    而今年已十七岁的严子蓉,在数年来的学习下渐隐其锋,变得疏离沉静,甚至严超也不能轻易猜出她的心思,否则以她的资质,早已完成大学学业,而非仍窝在这所私立贵族学园中,不耐烦的数著日子。而严超可以容忍这种情形,无非是严子蓉早已在两年前便利用课馀时间帮他拟定一些有助於事业的方案,其条件是不再越级读书。
    表面上的光鲜亮丽是众人对她的评价,而其中的艰辛过程却只有身处其中的她最清楚,也体会得最多。
    有时她不免会想著,难道自己就这么过下去,一辈子受严超的控制,做一个永远没有声音的傀儡?
    聪颖如她怎堪让此种情况继续下去,於是她开始积极的寻思对策。
    * * *
    放学铃声响後,原本沉静的校园顿时如菜市场般响起一阵又一阵的嘈杂声。
    严子蓉平静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根本不想加入人潮拥挤的放学人群。
    十五分钟後,放学的人群渐渐散去後,她才慢条斯理的将抽屉的东西放人背包内,站起身。
    「唷!看看这是谁啊!竟然假装勤奋的留在教室,真不知道是要装给谁看哪!」林妙月走到严子蓉面前,尖酸刻薄的嘲讽著,身後还伴随著两名狐群狗党。
    严子蓉沉静的望著这名一看即知非善类的女孩林妙月,知道她是林氏企业大老板的女儿,而林氏企业是一家黑道漂白的公司。
    林妙月骄纵又跋扈,只要有人得罪她,她便使尽手段令对方生不如死,甚至乾脆转学了事;而她身後的许文淑与陈静是她的好友兼跟班,可惜个性跟不美妙的林妙月一样,一点也不娴淑文静。
    严子蓉随适的将背包背在背上,才淡淡地开口,「有事吗?」
    「不要以为你平日装得一副乖宝宝的样子,我就不敢对你怎样,惹火了我,我才不管你是什么严氏集团的接班人,照样让你吃不完兜著走!」林妙月撂下话,神情充满著轻蔑,看著对方一迳冷漠的清秀小脸,内心的嫉恨令她想向前狠狠地抓花它。
    本来沉静少言、不与人来往的严子蓉跟林妙月是八竿子也打不著的同班同学关系罢了,就算她成绩好得吓人又怎样?林妙月一点也不在乎。偏偏就在最近,林妙月一向颇心仪、欣赏有加的数学老师苏育倍突然对严子蓉特别关爱起来,只因为严子蓉在两个星期前曾嚣张的用了一种苏育信未曾教过的高明方法上台解开了黑板上的数学题,此举不仅令苏育信露出赞赏连连的眼光,且从那时起更是开始频频露出特别关爱的态度,这种情形不仅让其他同学羡慕不已,更是让暗恋他已久的林妙月恨得牙痒痒的,所以林妙月决定先来警告严子蓉一番。
    「我不懂你的意思。」严子蓉有些疑惑,她自认从来没有和她有交集过。
    「还挺会装的嘛!你以为只要装无辜就可以了事吗?你当我林妙月是三岁小孩子啊,这么好骗!」林妙月恼怒的骂道。
    「我做了什麽?」严子蓉镇定的问,心中有丝好笑。
    「还敢问!我警告你,以後不准再特意用手段迷惑苏老师,否则……」
    「苏……」严子蓉在心中想了想,突然有些恍然,「你喜欢他?」呵!原来是嫉妒心作祟。
    「你……」林妙月神色一僵,顿时语塞,脸上浮起被识破心事的难堪。
    「干你屁事!」林妙月的跟班许文淑立刻一点也不娴淑的挺身骂道。
    「对!你只要记得,以後别再去招惹苏老师,我们就会好心点放你一马。」个性也不文静的陈静,跟著撂下狠话。
    严子蓉看著面前三个年纪比她大的女生,清楚的知道她们脸上的表情是代表什麽。
    「你们找错人了。」她淡声道,不打算再与她们搅和下去,作势走人。
    「你讲什么屁话?你到底有没有把我们说的话听进去?」林妙月老羞成怒的向前想推她一把,却不料被她一闪而避过,心中更是气恼。
    严子蓉避过林妙月突然推来的手,回头丢下话,「我对苏育信一点兴趣也没有。」说完人已走至教室门口,接著身形一闪就不见踪影。
    留下有气没处发的三人在教室里大眼瞪小眼。
    * * *
    一星期後,第三节课上课铃声刚响过,在华欣女子学园僻静的东边围墙一角,紧临著垃圾收集处旁突然冒出一个人影。
    严子蓉看著高耸的水泥墙,知道即使这里是校园最偏僻的一角,但是围墙外却是紧邻著热闹大街,所以只要她能快速的翻过墙,就能迅速隐入大街人群中,不怕被校园警卫瞧见试图跷课的她而被当场逮回。
    她将乘乱挟带出来的背包背在身後,认命的开始寻找容易攀爬的墙面,心中想著这一个星期以来被林妙月骚扰挑衅的情形。
    严子蓉并不清楚数学老师苏育信对她的另眼看待是因为她的聪明才智,抑或其他不知名的原因,但是他的这种行为却引发林妙月对她的极度不满,於是在一个星期中,林妙月趁著同班的地利之便,不时找她麻烦,令她不胜其扰,赶也赶不走,而在校园的清静时刻也被破坏殆尽。
    今天,上课铃声响前,林妙月突然被他人绊住而暂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严子蓉决定跷掉接下来的课,溜之大吉,以祈求平静,於是她乘乱离开教室,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後一双算计的目光。
    严子蓉凭著十年来所锻链出来的矫健身手,顺利的爬上高墙。
    她面不红、气不喘的站在高墙上俯望有一大段距离的地面,顽皮心一起,她双手高举,有如一位体操选手般一跃而下,半空中甚至还来一个空翻,最後安全落在围墙外的地面上。
    严子蓉放松紧绷的肌肉,突然觉得烦躁的心情已去了十之八九,她轻松的欲举步前行时,前方围墙转角处却突然冒出几个高大的身影。
    「你就是严子蓉?」为首男子口气不善的问。
    「我是。」严子蓉看著来意不明却绝非善类的男子回答,「有事吗?」
    「本来是没什麽事,不过有人看你不顺眼,要我们小小教训你一番。」为首男子说道。
    男子旁边一名叼著香烟、长相猥琐的男子「呸」了一声,「阿虎,还跟她废话什么,先把她抓起来再说!」他不屑地睨了严子蓉一眼,心想不过是个小女生,有必要出动这么多人吗?真是小题大作。
    「等一下,我得罪过你们吗?」严子蓉全身警戒的问,看著面前这些不怀好意的人。
    「你是没有得罪我们,不过你得罪我们大小姐,所以我看你还是不要抵抗,乖乖跟我们走。」叫阿虎的男子回答道,向前逼近一步。
    严子蓉心念一转,立刻猜出这是林妙月的安排,心中更加警惕,也有些抱怨自己的沉不住气,轻易的被林妙月逼出校园范围而落入她所安排的陷阱中,想来林妙月必是知道无法从她每日被接送上下学中得逞,才会想出这个方法。看来自己的思绪还不够缜密,值得检讨。
    「你们想怎麽样?揍我一顿?」严子蓉双眼警戒的看著渐向她包围的五名男子。
    「大小姐交代我们要好好的疼爱你咧,还好你长得还过得去,勉强提得起兄弟们的兴致!」一名男子yín秽的说著,边伸手想抚上她的脸颊。
    「人渣!」严子蓉咬牙迸出,灵巧的躲过狗爪。
    「你说什麽?」那名男子一愣,立刻扬起手往她脸上急挥去。
    严子蓉急退一步闪过暴力十足的巴掌,气怒涌上心头。只不过是一件小事,林妙月竟然如此狠毒的想对她痛下杀手,她强悍的抬腿踢上正扑上来的另一名男子的脸,引来他一声哀号。
    「你找死!兄弟们,抓住她!敢踢我,我今天要她生不如死!」
    两名男子立刻上前想抓住她的手臂,却被严子蓉脚一蹬往後一翻躲过。
    「叫林妙月出来,我会跟她把事情解决!」
    「你会见到她的,等我们抓到你以後!」
    连连失手,令男性自尊受损,此时的五人组已决定先将严子蓉抓住教训一番再说。
    一连串的攻击令从未有实战经验的严子蓉应付得有些慌乱,她边打边往前方转角处挪移,打算利用转角後的大街人群分散这些攻击她的人的注意力,再伺机脱逃。
    刚转过墙角,严子蓉的肩膀就在一时分心之下被轰上一掌,剧痛使她跌倒在地,她不顾疼痛的往前翻滚几下,仅防被那些人乘机抓住,才又从地上一跃而起。
    她尚未站稳即被逼近的五名男子迫得往後再退一步,眼角瞄到自己正站在车来车往的人行道边缘。
    电光石火间,严子蓉的注意力只在面前这群面目狰狞的男子身上,完全没注意不远处林妙月正带著几个人直奔而来。
    突然,严子蓉才堪堪躲过一人的抓握动作,耳中却听到一声狠毒的尖喊
    「去死吧!」
    感觉身子被人用力一推,严子蓉不由自主的跌落人行道,接著一阵剧痛袭来!
    街上的人群只听到一阵尖锐的煞车声,然後一具瘦长的娇躯被撞得高高弹起,在空中成抛物线的坠落在马路当中,寂然不动的身躯下迅速溢出嫣红的鲜血。
    此起彼落的煞车声夹杂著行人的尖叫声响起,交通立刻陷入大乱,而造成这件意外事故的始作俑者早已在众喽罗的掩护下逃逸无踪……
    *    *    *
    严子蓉慢慢睁开眼,失去意识前的最後记忆是全身剧痛,此时这种感觉已消逝无踪,只觉得犹如睡了一场好觉,身心皆舒畅无比。
    她发觉自己正躺在一张古色古香的卧榻上。感觉怪异的翻身坐起,她睁大眼仔细打且里四周环境,怪异的感觉更加重几分。
    她身下的卧榻是摆在一棵五颜六色的大树下,而她的右边不远处竟有著小桥流水,左边则是一大片绿地,上面有著各种不曾见过的奇花异草,蝴蝶正翩翩飞舞著,她的头顶上则浮著朵朵白云。
    这一切给她的感觉就宛若置身在一座古典的庭园景致中,令她觉得怪异莫名。
    老天,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难道眼前这些只是幻觉?而她死了?
    「这是我住的地方,而你还不算死了。」
    严子蓉身後突然冒出声音回答了她的所思,嗓音清脆娇甜,令人有一种舒畅的感觉,她讶异的回头一望,登时又呆住了。
    这根本是一个古人嘛!
    头上梳了两个桃心髻,绑著长长的彩带,身著五彩色有著宽大袖子的长衫,下著宽大的绸裤,脚下一双绣花鞋,活脱脱如同严于蓉在电视上看过的古装剧中的丫头装扮,而此时这丫头正展露甜笑的望著她。
    「你是谁?这是什麽地方?」
    「我叫契儿,这里是我住的地方。」契儿笑咪咪地回答。
    「我为什麽会在这里?是我……生病了?你是护士?」严子蓉疑惑的问完,马上在心中推翻自己的猜测。不对啊!会有穿古装的护士吗?
    「呃……严……呃……这说来有点困难,不过我会尽量仔细交代清楚。」契儿突然露出愧色。
    「你说。」严子蓉怀疑的看著她。
    「呃,事情是这样的。」契儿心虚的觑了严子蓉一眼,才继续说下去,「我本是送子娘娘座下的送子使者,平日负责将娘娘所交代的新生儿在出生之时送达该出生的地方。」她又偷觑了严子蓉一眼,脸上愧色加深,「可是……十几天前我送你下去时,一不小心跟另外一个新生儿弄反了,所以现在你才会在这里。」说完她的头已垂到胸前,双手绞扭著。
    「你的意思是说我已经死了,而这里是……天堂?」严子蓉一头雾水的蹙起眉。
    「不、不,呃……」契儿满怀愧意、无奈,又偷觑了严子蓉一眼,乾脆往地下一坐,开始扯起自已的头发,嘴里嘟囔著,「我总不能说因为我犯下的错误,害你跟她两人只能活到十七岁,而且还……还……」
    「还怎样?」耳尖的严子蓉早已听得一清二楚,顿时微眯起眼,严厉的问道。
    「而且还命运特别坎坷!」契儿被她一吓,立刻脱口而出。
    「所以我还是死了嘛!」终於弄清楚了,严子蓉顿时轻松不少。反正自古以来,人的一生早死晚死都免不了一死,既然已经死了就没什麽好计较了。思及此,她的脸色也放松下来了。
    「不是这样的!」契儿大叫一声,「你还是可以继续活下去,而且寿命还很长哩!只是……只是……」她突然又吞吞吐吐起来。
    「只是什么?」严子蓉不悦的看著这个每次说话只说一半的小丫头,「喂!你为什麽不乾脆一次说完,这麽罗哩罗唆的,烦不烦啊!爽快点行不行?」她即使有再大的耐心,也全败在她的手上了。
    「好嘛!只要你肯跟谷少婷对调,就可以继续活下去了。不过你们两人的身分背景就完全不同了。」契儿一 口气说完。
    「喔?」有语病!「怎样的不同?」严子蓉晶亮眼神直射。
    「呃……时代不同。」契儿有些支吾。
    「喔!什么时代?」严子蓉扬起眉头。
    「唐……唐朝……」
    「你该不会是说我在历史书上读到的那个唐朝吧?」
    「呃……是啊!」契儿小声的回答。
    「所以是你把该放在唐朝出生的我跟一个本来该在二十世纪出生的人弄错了,然後现在唯有调回来才能继续活下去,否则我跟她就算是死了?」严子蓉句句刺耳的询问,眉间已隐约浮现怒气。这是哪门子的乌龙送子使者,竟把两个地点时代相差这么远的人弄错?!
    「呃……大致上是这样没错。」契儿点点头。
    「那……假如我不肯去呢?」严子蓉抑下怒气,再次问道。
    「那我们只好让你重新投胎,重新来过,不过你放心,这次我们会安排你投胎在好人家,就如同你原本该拥有的一切都有。」契儿急忙解释并极力保证。
    「在二十世纪?」严子蓉有些怀疑的问。
    「当然不是,你本来就该是在唐朝出生的人,就算重新投胎也是在唐朝。」
    「什么?!」严子蓉发现自己十年来养成的冷静个性已消失无踪,她深吸一口气,仍是止不住的破口大骂,「你是白痴吗?你讲了这么多,最终我还是得到唐朝去,我为什麽要乖乖听话?告诉你,我是二十世纪的人,我不去那个落後没水准的朝代,你休想!」
    契儿吓得倒退好几步,远远地开口,「可是你只能从这两者之间选一个。你真的不能回二十世纪了!」
    「为什麽?」发泄完怒火又恢复冷静的严子蓉,眼神冰冷,口气不悦的问。
    「因为这个错误,所以二十世纪的你注定活不过十八岁,即使我们通融让你回去,没几年後,你还是会死於暗杀,一样没用。」
    「怎么会?」她才不信哩!
    「如果我们让你回去,你会从昏迷中醒来想起是谁推了你,害你出车祸,一旦你康复後会心性大变,采取报复手段,而对方从此跟你结下仇怨,没几年後,你就会死於对方派来的杀手手上。」
    「是这样吗?」严子蓉震惊的听著,却也不能否认有这种可能性。
    「所以,如果你肯去唐朝,你就可以重新过新生活,也不用再受那个严超的控制了。」契儿继续劝说著。
    严子蓉有些心动,但心中仍有很多疑问。
    「那原本该去二十世纪那个女的,岂不是要顶替我被严超控制?」
    「当然不会,你们对调之後,她的命运就会改变,情况绝不一样。」契儿赶紧解释著。
    严子蓉看著眼神有些闪烁的契儿,心中仍是怀疑。
    「真的?」看著对方似有所藏的眼神,严子蓉总觉得事情没有表面上看来简单。
    「真的、真的。」契儿点头如捣蒜,接著她小心翼翼地问,「那你决定要去了吗?」
    「等一下,我先问你,你说我必须跟另一个人对调,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依我现在这副长相到了唐朝,谁还认得我啊?原本该与我对调的那个人的家人岂不是吓死了。」疑点太多了。
    「唉,当然不是啦!你现在只是魂魄存在的状态,并非实体,所以当你回到唐朝时,外表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你懂吗?而这就是我之前所说的身分背景不同的意思。」
    「简单的说就是借尸还魂罗!」严子蓉扬高眉头。
    「你要这麽说也可以。」契儿点头後,突然又摇摇头,「不、不,不是这样的,娘娘说那个躯体本来就是你的,只是里面……呃……装错了。」她的神色有些迷惘。
    严子蓉难以置信的看著契儿说著颠三倒四的话,她忍不住开口问道:
    「喂!你师父是谁?怎麽会教出像你这么笨又这麽迷糊的送子使者?」
    契儿闻言,脸上突然浮现惭愧的神色。「呃……其实我本来是没资格的,但是娘娘同情我……咳……先天有些不足,所以还是让我担任这个职务……呃,不过,我已经很认真在做了,真的!」
    严子蓉看著她吞吞吐吐的样子,脑中突地灵光一闪,「契儿,这次的事件总不会是你的第一次任务吧?」她小心求证著。
    「喔,当然不是。」契儿立即反驳,「是第二次。」
    严子蓉才刚想吁一口气,立刻又被她的下一句话给惊住,半晌才恢复,忍不住心中暗叹一声,「人家说上医院千万不要碰上实习大夫,我倒好,碰上一个连实习大夫也不够格的医学院一年级新生!」她喃喃自语道。
    「你怎么了?」契儿不解的伸手在她面前挥动著。
    严子蓉不理会她的小动作,兀自思量著。反正照这个情形看来,自己是绝不可能再回二十世纪了,而其实她也不是那麽不情愿,尤其是之前自己才正想著该怎么解除一些严超对她的控制,这下可好,也不用想了,直接就逃离二十世纪,算是彻底解决了这件事,反正她也不是多留恋那里,不如就顺应情势,到古早的年代走一遭算了。
    思及此,严子蓉露出算计的光芒,盯著面前这位稚嫩的「生手」,打算好好与她「谈」出一些对自己有利的条件,再告诉她自已愿意到唐朝去。
    契儿满头雾水的看著严子蓉突然转为诡异的眼神,心中有种不祥之兆浮现,她做贼心虚的想著,她该不是看出什么了吧?
    看到契儿浮现警戒的神色,严子蓉打算先解除她的戒心,再慢慢争取一些自己的权益。
    「契儿,你可以告诉我你在这里平时都做些什么事吗?还有那些花草我从来没看过,你可以告诉我吗?」
    契儿一时呆住了,千想万思也想不到严子蓉竟然是问她这个。「呃……你……」
    严子蓉眼珠子一转,「不能说?没关系,不然你先告诉我,假如我答应到唐朝去,我的身分背景是什麽?这总可以告诉我了吧!」
    「嘎?」契儿看著严子蓉万变的眼神,总觉得她的眼神怪怪的且贼贼的,不过她所问的问题,她倒是可以回答。「嗯,我只能告诉你,唐朝的你,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弟弟,呃……其他的,可能就要靠你自己了。」说完她偷偷地吐吐舌。
    严子蓉微张著嘴。哇咧!比在二十世纪还惨,这是什麽跟什麽啊!
    「这种情形总不会是因为你犯下的错误所造成的吧?」她怀疑兼逼供的盯著面前的人儿。
    「是啊!」契儿立刻惭愧的低下头。
    果然!看来她非得争取到较多保障再前往唐朝比较妥当,否则一到了那里,岂不是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糗态百出。
    「契儿啊!那我可不可以再问你一件事?」严子蓉露出奸商的嘴脸,打算开始利用契儿惭愧欲补偿的心态为自己争取一些优侍。
    「呃……」契儿再次心中毛毛地看著严子蓉光明正大的露出意有所图的神色,心中不禁志忑起来……
    禾揚水叮噹049
    辛琪《勾魂狂爺》kwleigh掃 alone校
    第二章
    唐 京城 定北王府
    春风和煦,和暖的斜阳映照在窗上,染了一室温暖的秋香色,更添慵懒气息。
    略低头的男子正坐在一张大椅上,面前用上等红桧木制成的巨大书桌上摆著一本摊开的帐册,旁边则堆了好几叠同样的册子,他的身後矗立了几座同样是桧木制成的大书柜,上面整整齐齐摆列了各式书册。
    突然,原本专心的男子若有所思的抬起头,不经心的搁下手中的笔,一对剑眉微微蹙起,深邃冷凝的双瞳若有所待的望向窗外,片刻後,他才将视线收回,再度专注於帐册。
    须臾,门上传来一声轻响,门扉被一只白嫩的小手推开,一名美艳女子摇曳生姿的走入,手上端著白瓷汤盅。随著婀娜丰腴的身子走近书桌,由她身上发出的浓郁艳香也飘散室内,而她那双满含骚荡热情的眼眸则直凝著坐在书桌後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流露出痴迷的目光。
    定北王爷靳茗雷本是京城最大的「茗记商行」的主事者,多年前曾因他人恶意的挑衅及蓄意破坏商行的声誉,惹得当时年轻力盛的他以身怀的绝技「奔雷掌」,一掌击毙带头侵入靳府的恶人高手,因而一战成名,京城内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当时尚未驾崩的先皇听闻之後,下旨命靳茗雷入宫教导当时仍是太子的当今圣上。
    靳茗雷虽不乐意却也只能无奈的勉强入宫,不料几年下来,在他寥寥可数的往返中却反而成就了他与太子之间的情谊。
    皇上崩殂,太子登基後,极力想延揽靳茗雷入朝为官,最後在靳茗雷的坚拒之下,当今圣上只好放弃劝说,但仍赐封他为定北王爷,他的父亲靳正茗则封为定国公,表示对他的重视与关照,另外还赐他两名侍妾,令旁人欣羡不已。
    靳茗雷本身条件颇佳,早已闻名京城,他不仅有著出色的外貌,健壮高大的体魄更添霸气,一双勾魂摄魄的黑眸不知迷倒多少姑娘的芳心,再加上富可敌国的财富及定北王爷的头衔,更是令家有待嫁之女的人家趋之若骛,只可惜至令他都未订下亲事,至於这会儿进书房的杜如玫,也只是托当今圣上所赐,才有幸成为他的侍妾之一。
    「如玫,我记得已交代过书房不是你能来的!」
    徐缓微愠的嗓音响起,震醒站在书桌前发呆的杜如玫。
    靳茗雷抬起头,看不出任何情绪的黑眸正灼灼地睇著她。
    杜如攻一愣,立即放下手上的白瓷汤盅,诱惑的摇著丰臀,绕过书桌,在靳茗雷的身侧停下,薄纱下的白玉手臂放肆的绕上他的颈,微俯的娇躯特意将胸前的一片白皙呈现在他眼前。
    「王爷,你好些天没上如玫房里了,妾身生怕商行的事务累坏了你,所以特意准备了一盅补品来看看你嘛!」杜如玫嗲声的撒娇,丰腴的胸也不住的磨蹭他。
    靳茗雷冷凝的黑眸闪过一抹精光,他一把将她拉到腿上,让她跨坐著,俊逸的脸靠近她美丽的脸蛋,眼神邪佞的看著她,「这么关心我?」
    「妾身当然关心王爷。」她吐气如兰的娇嗔著。
    「别担心,就算我再累,还是可以满足得了你。」他邪笑的咬上她红润的小嘴,双手已欺上她丰满的胸脯,隔著肚兜用力搓揉、狎玩著。
    「啊……王爷……」她娇喘低吟著,一双白玉小手探进他的衣襟内,撩弄他坚硬如铁的胸膛。
    水媚骚荡的扭动女体,撩拨起靳茗雷一股直透下腹的热潮,他粗鲁的扯下她身上的轻纱与肚兜,让她的上身完全赤稞,露出已然挺立的红艳蓓蕾。
    他一俯首粗鲁的咬上绽放的花蕾,毫不怜借的啃咬,大掌则伸入她下身裙内,微使力的扯破薄如蝉翼的亵裤,中指直接插入她早已泛滥成灾、水淋淋的穴内旋转著。
    「啊……」她面色酡红的扭动下身迎合著,浑身散发出骚荡冶艳的风情。
    「啧啧,如玫,你简直是湿得不像话了,喜欢我这样弄你吗?」他粗鄙的调笑著,冷凝的视线与手指yín邪的动作形成强烈对比,可惜杜如玫早已身陷欲海,毫无知觉。
    「喜……喜欢……啊……用力点……王爷……」杜如玫疯狂的摆动臀部迎合他粗大的手指在她的体内肆虐。
    「你还真是懂得如何勾撩男人,够yín荡!」靳茗雷咧开狎戏的笑痕,手指不住的来回抽插搅弄她yín水狂流的穴径。
    接著他另一手解下自己的裤头,释放出已呈兴奋状态的硕大勃起,撤出在她体内的手指,强力的刺入她湿滑的体内,剽悍的一次又一次的贯穿她,动作之间毫不温柔,纯然是兽性的发泄冲刺。
    「啊……」她抬首後仰,口中娇呼的配合扭动臀部,双手勾住他的颈子,yín浪的将自己丰满的胸脯送到他的嘴边。
    靳茗雷也不客气的顺势咬上暗红的花蕾,下身则不停歇的挺刺,次次直挺入她的花径深处。
    杜如玫如痴如醉的承受著他粗暴的刺击,心中得意万分,自信的认定自已比另一个也是皇上所赐的侍妾黎阡阡更加让他眷恋,只要他持续对她身体的迷恋,她相信很快就能得到心中一直觊觎的目标。
    * * *
    发泄完後,靳茗雷推开衣衫不整、全身酥软的杜如玫。
    「回红云阁去,以後不准随便擅入书房,这次我就不追究了。」靳茗雷站起身,整整衣衫,冷肃的开口。
    「可是王爷……」杜如玫娇嗲的抗议著,微微噘起红唇。
    「你踰矩了!如玫。」靳茗雷的俊脸倏然出现厉色,口中吐出冰珠般的话语。
    杜如玫心一凛,急忙道:「对不起、王爷,妾身知错了,你别生气,我这就回去。」她匆忙套上衣杉,快步走出书房。
    须臾,房门再度被开启,一名高大男子走进来,而刚坐下的靳茗雷立刻抬起头,不轻易显露情绪的黑眸流露出一丝焦虑的望著来人。
    「祺,御医诊断的结果如何?」
    「大哥,御医说查不出娘有什么病徵,而且对於娘这三、四个月来日益虚弱且渐无法行走的情形也感到不可思议。」来人是靳茗雷的弟弟靳茗棋,他喟叹一声,难掩焦虑的俊脸是与靳茗雷有七分相似的模样,只是少了靳茗雷的冷意,而他的身形也同样高大健硕。
    「连御医也查不出来?」靳茗雷深思的蹙起眉头,日中低语著。
    原来靳茗雷与靳茗棋两兄弟的娘亲苏云儿,约莫从四个月前开始身体日益虚弱、四肢酸疼,犹如重病缠身,直至今日,体力持续流失的她几乎已不能行走,成日得卧躺在床,而这种情形比起四个月前的苏云儿,简直是天壤之别,不禁令人怀疑。
    靳茗雷找偏京城内外的名医前来替娘亲诊洽,可惜每个前来的大夫皆查不出病因,於是他除了通令全国各地的「茗记」分行分别寻找有名的大夫前来京城外,他还亲自前往皇城求见圣上,让官中的御医前来诊视,想不到还是查不出原因。
    「大哥,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靳茗棋问道,突然又难忍满腹的疑虑而发出牢骚,「我真不懂,娘既非中毒也不是得了什么重病,为什麽身体会变成这样?」
    「棋,稍安勿躁,我已经交代下去,我们茗记商行在全国各地的分行已经开始寻找高明的大夫,一找到後即马上护送前来京城替娘诊洽。」靳茗雷沉声道。
    「那这些天你身边的四大总管都不见踪影,也是为了这件事?」靳茗祺扬眉问道。
    「嗯!」靳茗雷颔首。
    「好吧!看来著急也没用,只好等罗!」靳茗祺无奈的叹道,忽然他瞄到书桌上的白瓷汤盅,随手端起打开盅盖,「哇!燕窝耶!」他随即就著盅口大大喝了一口,「嗯……嗯,好料。」他啧啧称赞著。
    靳茗雷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将笔拿起,翻开帐册,「你慢慢喝吧!」
    靳茗祺乾脆将白瓷汤盅端到一旁的椅子坐下来,慢慢地享用,直待盅已见底才一副意犹未尽的抬起头。
    「大哥,这该不会是刚才我进来前看到的你那位御赐小妾杜如玫送来关心的补品吧!」靳茗祺调侃的望著大哥。他心里很清楚,大哥是勉强接受皇上赏给他的两位侍妾,而平日大哥对她们也只是发泄欲念,从来没有特意关心过哪一个,更谈不上对她们有什么特殊情意,依此看来,大哥人成是想打光棍到底了。
    「喝你的汤,管它是谁送来的!」靳茗雷抬眼白了他一眼。
    「说实在的,大哥,皇上赐你的两位侍妾,长得千娇百媚,又是才艺傲人,难道你一个也不中意?一点也不想将其中一个扶正什麽的?」靳茗棋坦言问道,不掩饰自己的好奇心。
    靳茗雷闻言停下来批阅帐册的动作,反问道:「那你什麽时候才要将你在悦云阁的那些个侍妾其中之一扶正?」
    靳茗祺乾笑两声,「大哥,我是替爹娘关心一下你的终身大事耶,你怎么问到我头上来了?」
    「你都不想迎娶你那些侍妾中的一人,那你认为我的想法又是如何?」
    靳茗祺有些傻眼,「呃,可是黎阡阡和杜如玫是皇上赐给你的,你跟我不同的,我想圣上也希望你能择一迎娶才对。」
    「少管我的闲事,这是不可能的,皇上想算计我,也得看我肯不肯上他的当!」靳茗雷语气一转yīn冷。别人也许不清楚,但是他心中可是非常明白,当令圣上仍是不肯放弃延揽他入朝为官的想望,赐他两名侍妾,无非是想藉著美人的温言软语软化他的意志,可惜他早已看穿,且那两名侍妾也一点也引发不出他心中半点情愫,所以当今圣上打的如意算盘算是落空了。
    「嘎?大哥你……」靳茗棋听不懂他话中的含意。
    「既然你已闲到有空管我的事,看来是我交给你处理的事不够多吧!」靳茗雷转移话题。
    「哪有!」靳茗祺哀叫一声,「我只是抽空来告诉你娘的情形,你可别当我在偷懒,你交给我审核的帐册我还没弄完呢!」
    「那你净在这儿跟我问这些有的没的做什麽?」靳茗雷不怒而威的眼神直视他。
    「只是随便问问嘛!」靳茗棋咕哝著,「好啦!我回我的书房了。」
    「等一下!」靳茗雷叫住欲走出书房的靳茗棋,「现在娘谁在照顾著?」
    「还有谁?不就是我们那个爱妻如命的爹,要不然依君也会在。」靳茗棋没好气的回答,「还有别的要问没有?」
    「没有了,等我将手上这些帐目整埋好,就会过去星云居探望娘。」说完靳茗雷摆摆手,视线再次投注在帐册上。
    「喔!」靳茗棋漫应一声,正想踏出门,突然又想到什么的转回身。「大哥,不如我们在城中张贴告示,广徵名医,或许可以更快查出娘的问题。」
    「不行!」靳茗雷一口否决。「告示一贴,你知道会有多少骗吃骗喝的人上门吗?到时不仅找不到名医,反而会搞得一团混乱!」他了他一眼,不悦的道。
    「可以试试看嘛!」靳茗祺不服气的道。
    「不行!去做你的事,少想这些馊主意。」
    「大哥……」
    「我说不行!」靳茗雷斩钉截铁的道。
    * * *
    天啊!痛死人了!
    严子蓉尚未睁开眼,就觉得左肩一阵焚烧似的剧痛传来,那股巨大的疼痛一波波地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她想大声尖叫发泄,一时之间竟发不出一点声音。
    那个该杀千刀的契儿,怎么没告诉她来到唐朝时会这麽痛,真是***!严子蓉气怒的暗骂著。
    怒气加上剧痛,终於让她在挣扎再三後尖吼出声,而随著尖叫声,她也终於睁开了眼睛。
    尚未看清身处何地,她随即被俯在胸前的黑色头颅吓到。
    哇咧!这是什麽状况?似乎对她根不利喔!
    她不假思索的抬起脚,朝对方的鼠蹊处撞去。
    「啊——」
    伴随著一声惨号,身上的重量一轻,严子蓉不顾身上的剧痛,立刻从平躺的姿势一跃而起。
    她定眼一瞧,只见一名男子正双手捂著下体,在地上痛苦的哀号翻滚,而他身後则站著两名呆愣著不知所措的男子,见他们的打扮,就如同她在电视剧中所见过的那种有钱人家的跟班或家丁之类。
    她不屑的嗤了一声,突地感觉自己胸前有些凉意,低头一瞧,发现自己胸前衣衫大敞,雪白的肌肤上还有些被啃咬的紫红颜色。她不是笨蛋,立刻明白刚才自己乍然醒来时所面临的情境是哪一种!
    她的双目火光迸射,边拉拢胸前的衣衫,边朝著天大骂出声,「该死一万次的契儿,你为什么没有事先警告我,害我被人吃尽豆腐,该死的……」
    待她骂了一连串稍加喘息时,眼角瞄到原本在地上哀号的男子已站起身,她立刻回神,眼神凌厉的瞪著对面的男子,对自己竟被这麽个其貌不扬且满脸猥琐的男子占了便宜深感屈辱与气怒,浑然不知左肩上有著一道刀伤,正冒著血呢!
    「你这个贱人,本少爷肯要你是看得起你,你竟敢不知好歹的踢我,今天我一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男子一手捂在下体处,一边破口大骂,「该死的!你们两人还不快抓住她!」他叫唤身後的两名家丁。
    「少爷……」两名家丁有些迟疑的看著他。
    「看什麽?你们快抓住她,按住她的手脚,等我上完她後,就将她赏给你们,我已经不想收她做小妾了,一个该死的贱人!」男子叫嚣道。
    两名家丁看著严子蓉绝世的美貌,忍不住色心大发,想一尝鲜味,於是立刻上前欲抓住她。
    严子蓉在男子叫嚣时,已听得怒火中烧,双目迸出杀意,待两名家丁一靠近时,她立刻抬脚准备快速的踹倒这两名喽罗,却一个踉跄,差点被长及地的裙子绊倒。
    她就势一个翻滚,重新站好,心中暗咒,这是什麽古代烂长裙,害她差点跌倒。
    她掀起长裙下摆塞人腰间的腰带,立刻发动攻击,一个回旋踢,一举将两名看她掀高裙摆所露出的两截白嫩小腿而呆住的喽罗踹倒在地,哀声立起。
    接著她朝那名「少爷」走近,只见他脸上露出惧怕的神色。
    「你……你别过来……」他口齿不清的喊著,内心实在无法理解,才轻易撂倒他两名家丁的女子,怎么可能是刚才被他猛砍一刀而差点毙命的同一人。
    严子蓉嗤笑一声,一个肘击立刻袭上男子的脸部,只闻骨骼断裂声随著惨呼传来。
    她气怒难消的继续在他身上施以重击,硬生生打断他的一手一脚,然後再对著那两名已倒地的喽罗如法炮制,最後才因疲累而停下手,也才感觉到左肩上的疼痛。
    「你们还杵在这里碍我的眼,还不快滚,想要我再打断另外一手一脚吗?」她不悦的看著在地上呻吟哀号的三名男子,语气严酷的撂下话。
    直到三名男子勉力的爬远之後,严子蓉才开始在地上寻找一样东西。
    *     *     *
    严子蓉在杂草丛生之间翻找著,心中暗骂,再找不到,她不是会活生生的流血至死!
    「该死的契儿到底是把东西丢去哪里了啊……啊!找到了!」她喃喃地念著,才终於在枯草丛中看到那包东西。
    她放下心来的坐在地上,打开用羊皮包著的东西,一排银针显露眼前,她满意的拿起银针往身上的穴道扎了几针,看著血流渐渐止住才吁了一口气,准备休息一下再去找些治伤的药草来敷伤口。
    这些银针就是严子蓉与契儿谈好来到唐朝的补偿条件之一。还好契儿笨是笨,还没有误事,否则她这下子不是糗大了,不仅差点被人欺侮了去,还身负重伤。
    突然,耳尖的严子蓉听到一阵诡异的呻吟声,接著有前方的草丛传来一阵窸窣声。
    她难忍好奇的爬起身,绕过草丛,立刻看到一个年轻男子,呃……算是男孩吧!他正挣扎的想从地上爬起来,呻吟声就是他发出的。
    「喂!你怎么样了?」她保持距离的问这。
    男孩从地上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门著惊讶,「姊,你没事?」接著他瞄到她左肩的伤口,眼眸中立刻占满焦虑,「姊,你受伤了!」他低呼著。
    「姊?」严子蓉喃喃重覆,突然想到契儿曾说过的话。「你是我……弟弟?」她问道。
    男孩终於一手按著後脑,从地上爬起来,「姊,你怎么了?我是少云啊!」
    老天!严子蓉仰首望著男孩,他是很瘦,但是也很高。拜托,她有这麽矮吗?还是古人都这麽高?好歹在二十世纪她也有一百七十公分,难不成来到唐朝她就突然缩水了?
    「姊!你怎麽了?」谷少云叫唤著似乎已神游他处的亲姊姊。
    「呃!你说什麽?」严子蓉猛然回神。
    「我是问你,刚才那个想欺侮你的登徒子呢?你没被他怎么样吧?还有你的肩上为什么会插著针?另外……」他难掩焦急的问著,却猛然被她一声怒吼而吓住。天啊!这是他一向温柔的姊姊吗?而且她刚刚吼的是什麽?音调也好怪。
    严子蓉在脱口吼出「STOP」後才想起自己已非身在二十世纪,希望他没有听清楚才好。
    「姊?」
    「那个坏人我已经把他打跑了,至於我肩上的银针是为了要止血,懂了吧!」她看他一脸疑问震惊的样于,急忙补充道:「先别问,我会慢慢解释给你听,现在你先帮我找药草。」
    「药草?」谷少云喃哺自语的跟在大步前行的严子蓉身後,心中有种怪异莫名的感觉。这个人除了长得像他的亲姊姊外,言行举止一点也不像,该不会是被刚才那些坏人吓傻了吧?
    「喂!你快点好不好?」严子蓉回头叫著已落後的谷少云。「来!我告诉你我要找的蘖草长什么样子,你只要看见……」她边走边解说著。
    * * *
    时间在严子蓉的解说与谷少云的努力消化下又过了一个月,不理会谷少云的不解、坚持只沿用「谷」这个姓氏而不沿用「少婷」这名宇的谷子蓉身上的伤也在自己的调理下痊愈了。只是她心中仍是怀疑,难道古代女子只因这麽一道小伤就虚弱得香消玉陨?是她在认知上有错误,还是自己太粗悍,丝毫没有身为弱女子应有的本能?
    不过她倒是发觉了一件事,那就是原本这个肉身的谷少婷真的很娇小,大概还不足一百六十公分,标准的南方女子身段,比起在二十世纪自己的身高,真是令人气结;後来她又从谷少云口中得知,谷家果然是由南方迁移至此,为的是求医。
    原来她不论是在二十世纪或是古代,娘亲都是缠绵病榻多年,在二十世纪的母亲她不知道如何了,不过古代的这个娘亲已在两年前病逝,而这两种相似的情形,令她不禁怀疑起命运的安排,难不成真是半点不由人?所幸在古代她还多了一个可以疼爱的弟弟。
    谷少云年幼时生过一场大病,当时误服了某种错误的药草,虽不至於丧命,却从此造成他气血难行、体虚力衰,因此身材虽高大,却一直是骨瘦如柴、手无缚**之力,在他如此力不从心的情况下,谷家只能由谷少婷努力做些针线绣品,然後让谷少云拿到城中去卖,以维持生计。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谷子蓉不记得曾在哪里读过这两句话,不过如今却终能体会这两句话的讽刺意味。
    从谷少云的口中,她得知现今正是大唐盛世,是历史上有名的「贞观之治」,但是贫富差异仍是如此大。看来不管是任何时代,无论是君主制或民主制上一种现象都不曾稍减几分。
    有了这种认知後,谷子蓉决心改善目前谷家的贫困状态,因为她虽有著谷少婷的面貌,却完全不谙针线功夫,於是她利用所知,一方面以二十世纪时所学的针灸技术先帮谷少云打通全身血路,再授以防身术调理身体;另一方面在所居木屋後山寻找珍奇药草,让谷少云携至城中卖给各大药铺,得来银两改善生活。
    待两人生活稍加改善後,谷子蓉发现自己在二十世纪所学的技能在古代完全派不上用场,她曾经想发挥商场上的技能,却苦於没有本钱,於是她决定先想法子攒些银两再从商,但是要如何快速攒到一笔钱呢?
    *    *    *
    「行医?」谷少云目瞪口呆的看著作男装打扮的谷子蓉。
    「对。」谷子蓉发现谷少云直盯著她看,一时之间还以为穿错衣衫了,也跟著低头看,然後才抬眼询问,「怎麽了?我有哪里穿错了吗?」
    谷少云猛摇头,突然又点头,最後才迸出话来,「不是你穿错,而是即使你穿男衫,看起来还是一点也不像男人。」他看著她那张小巧又有著细致五官的心形脸蛋,即使是男装打扮,恐怕还是不会有人相信的。
    「真的?」谷子蓉露出失望的神情。怎麽会这样呢?
    「真的,而且你也太娇小了。」谷少云再泼下一盆冷水。
    「我可以来个抵死不承认。」谷子蓉提议道。
    「不成的,姊,不止这些,还有你的嗓音一点也不像男人。」谷少云猛摇头。有谁听过男人有一副柔媚娇嗲的嗓音的。
    谷子蓉猛然瞠大眼,终於气怒的叫出,「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不成我们就这么坐以待毙?该死的谷少婷,没事干嘛生一副这种嗯心巴啦的嗓音,岂不是要绝了我严……谷子蓉的路!」她双手握紧拳。
    「姊!」谷少云啼笑皆非的看著破口大骂的她,心中终於承认她绝绝对对不是相处了十几年的亲姊姊,因为以往他的亲姊姊绝不会做出这种行为和骂出这种话来。
    谷子蓉骂完後,开始来回踱步,眉头紧蹙的苦思著,突然……
    「有了!我有办法了,既然我怎么扮也不像男子,不如由你来扮神医,我则扮成你的跟班,事情不就解决了!」她一弹指,双眼晶亮的看著高瘦的「新」弟弟。
    「嘎?!」谷少云吓得连退两步,猛摇著手,「不成的,姊,你忘了我才十五岁而已吗?谁会相信我是大夫?」他反驳著,心中觉得这个「新」姊姊的思想还真是与常人不同,简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那简单,将你打扮得老一点不就结了!」谷子蓉不在意的挥挥手。
    「嘎?!」谷少云这下子可合不拢嘴了。
    *     *     *
    定北王府
    靳茗棋在思量数天後,决定不理会靳茗雷严厉的禁令,於是在自已的住所「迎月居」的书房,秘密招来随身护卫之一靳风前来。
    「我要你在京城内外张贴告示,徵求名医,不过这件事得先瞒著我大哥,待告示张贴出去造成事实後,我再禀明大哥。」靳茗祺吩咐道。
    「可是王爷不是一再说过,不准我们用这种方法找寻名医,生怕造成困扰?」靳风面有难色的说。
    「我知道,可是我总不能眼睁睁看著我娘一天天虚弱下去,却连病因也查不出来!」靳茗祺有些恼怒的挥著手,眼底是深深的忧虑。
    「不过王爷的意思是……」靳风欲解释。
    「我知道大哥的顾虑!」靳茗祺打断他的话,「他不想用这种方式招来一些骗子或反而会伤到娘的人来,所以宁可让各地分行打听过後再延请,可是这种方法实在太慢了,我不想娘继续受苦下去。反正你照做就是,有事我来承担。」
    「是的,少爷,我立刻去办。」
    「等一下,一旦告示贴出,我要你请韩大夫先暂住府内,让他先询问过前来应诊之人,确定来人的确懂医理之後,才准来人前往星云居替娘诊视。」
    「那王爷那边……」
    「你尽管去办,大哥那边由我来说。」
    禾揚水叮噹049
    辛琪《勾魂狂爺》kwleigh掃 alone校
    第三章
    定北王府贴出的告示立刻震惊京城内外,虽不知定北王府中何人患病,但是告示却明白写著若能让患者痊愈之人,事後重赏十万两黄金,一时之间,百姓争相走告,人人趋之若骛。
    正巧告示贴出的前一天,靳茗雷有急事出城了,不过暂时逃过一劫的靳茗祺却被蜂拥而来的人群吓到,所幸有韩大夫在定北王府坐镇,总算将那些想蒙骗之人一个个送出王府大门。
    两天後,在得知蒙骗不易之後,果然上门的人群锐减,只剩下一些略懂或半懂的半调子大夫前来应诊,不过也很快的被韩大夫打了回票。韩大夫本当然也就不会有下文了。
    第三天消息又传偏京城,如今根本就没人敢来应诊,靳茗雷也在这一天回到京城。
    靳茗雷脸色铁青的了解了这三天的情形後,狠瞪了胞弟几眼後便拂袖而去,算是默许了。
    * * *
    谷子蓉跟随著在前方领路的韩大夫,身後跟著谷少云。走在定北王府的曲廊中,她终於为著最近这些时日所积下的怒气而暗暗吁了一口气,心中的气恼郁闷也稍微舒解了一些。
    自从她决定将弟弟打扮得老成一些再出外行医、赚取银两,却不料即使将少云的脸涂黑、要他声音压低些,仍是徒劳无功。
    想不到在古人的观念里,唯有年纪老、满脸皱纹如同目前在她身前带路的韩大夫一般,才算得上医术高超而能博人信任,这是***什麽道理?
    所以在无法取得他人信任,以及自己又老是同情心泛滥的救助一些贫困有病在身的人,不仅脑海中的赚钱大计受阻,还得赔上姊弟俩仅有的微薄积蓄。
    种种不如人意的事令她是郁闷在心、有志难伸,所幸自己眼尖,无意中看到定北王府所张贴的告示,而告示的赏金金额吸引了她的目光。
    想想,只要医好了那位病患,到时大笔黄金入袋,她就再也不用绞尽脑汁的想著要如何快速赚到一笔创业基金了。
    此时谷子蓉不禁庆幸当初在学习中医针灸之术时并没有偷懒,否则现在身处这个年代,她岂不是要坐吃等死,哪还谈得上什麽自立自强。
    *     *     *
    韩大夫钦佩的领著身後分明是女扮男装的谷子蓉,心中实在无法相信,就凭她这么个小小年纪,竟然会比他这个终生学医的老头子懂得更多,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令他不得不信服。
    他领著身後两人穿过拱门,步人星云居,顺著回廊经过一大片花园,终於抵达定国公靳正茗夫妇的寝房门口。
    正巧,靳茗雷与靳茗棋两兄弟推门而出。
    「咦?韩大夫,你怎么来了,难不成已找到可以帮我娘诊治的大夫?」靳茗棋迫不及待的问韩大夫,再瞧了他身後那一高一矮的身影,双眼涌起希望。
    「是的,王爷,靳少爷,这位是谷子蓉,我相信她应该可以查出令堂的病因才是。」韩大夫往旁边一挪步,露出谷子蓉的娇小身影。
    「就这小娃?」靳茗棋失声道,满脸惊异。「韩大夫,你胡涂啦?看他年纪轻轻,能懂得什麽医理?」
    原本平视前方的谷子蓉,已经因为身前两个壮硕又高大的人而心理不平衡了,闻言更加惹起心中尚未消失的气闷,顿时将脸抬高,彷佛满脸箭矢的朝著发声处射去。
    「听说身有隐疾之人,常常情绪失控,因为他只敢坐在一方斗室内。我不介意先替你医治、医治。」谷子蓉的口气嘲弄冷静,眼神睥睨不屑。
    「你——」靳茗祺顿时气结的涨红脸,双眼狠怒的瞪视著。
    「不信啊?难道你没听过人不可貌相这句话?」她满眼嘲讽再丢下话,心中更加气恼。年轻不行吗?个子矮就不能懂医理吗?真是个大沙猪!不过就讽刺他几句,双拳就握起来了。
    「韩大夫,这位姑娘的医术很好?」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靳茗雷突然出声问著,深邃的黑眸直视面前娇小人儿,眼底有一抹惊艳的光芒。
    他一眼即识破她的女儿身。多么清灵迷人的美眸,还隐含著智慧聪颖,尤其是此时,清亮的美眸因怒气而照照生辉,端是晶亮无比,令他从不兴波动的心狠狠地悸动起来,心跳一阵加速,一股熟悉的热潮直下腹部,而他明白这代表著什麽——他要她!
    低沉冷冽的嗓音传入谷子蓉的耳中,她立即看向另一个更高大的身影。
    「怎么?你也有意见?」她馀怒未消地道,同时看清此人的长相。
    哇!想不到古代也有这种酷男,那双深邃冷凝的黑眸几乎可以冻死人了呢!可惜她在二十世纪早已看惯严超的冷嘴脸,现在已一点也不受影响。
    而以这个人身上所散发出的尊贵威严气势来猜测,八成就是这定北王府的头头定北王爷。
    谷子蓉不屑的撇撇嘴,就算他长得比别人帅又怎样?她是来赚钱的,又不是来相亲。
    「喂!病人到底在哪里?」她见对方只是死盯著自己而不回话,乾脆转而问著韩大夫。
    有些发怔的韩大夫才终於清醒,「王爷,这位谷子蓉的医术在我之上,何不让她替令堂诊视一番呢?」
    冷凝的黑眸光芒一闪,靳茗雷道:「好,烦请韩大夫带她进内室,我与茗祺在外厅等候!」他的眼神仍是死盯著她。
    「算你识相!」谷子蓉忍不住咕哝著,转身跟著韩大夫走进门内,心中因那道从头至尾直盯著她的眼神而漾起一丝异样。
    * * *
    谷子蓉一入内室,即看到一名中年男子坐在床边,挺拔出众的脸上隐含著忧心,眼神无助的看著床上正熟睡的女子,他身後则站著两名侍女打扮的女子。
    床的另一边坐著一位纤丽年轻少女,依她的穿著打扮,身分不低。
    「韩大夫,你……」听到声响回头的靳正茗询问著,好奇的看了看他身边的谷子蓉。
    「禀镇国公,这位谷姑娘是来替夫人诊治的。」韩大夫恭谨的回答,还直接点明谷子蓉是姑娘家。
    「她?」靳正茗有些惊诧。
    「是的,镇国公,谷姑娘医术高明,或许可以查出夫人的病因。」
    「真的?」靳正茗不再犹豫,满怀希望的眼光投向谷子蓉,「那就有劳谷姑娘替内人诊视。」
    谷子蓉颔首,上前在床沿坐下,执起床上女子的手腕仔细把脉。
    须臾,她的眉心蹙起。脉象反覆交替不曾停止的紊动,令她眉心紧蹙,苦苦思索。
    这种脉象,她似乎在哪里曾读到过。
    忽然她灵光一闪,眉头一舒。
    啊!想到了!
    「镇国公,我想进一步检查夫人的身体,可否清场?呃,是请其他人先出去?」看著靳正茗有些疑惑,她急忙改口。
    「我也不能留下吗?」靳正茗挥退其他人,询问道。
    「可以,你是她的老公,呃……相公,你可以帮我。」又说错词的谷子蓉,忍不住暗骂自己,还好靳正茗因挂虑床上人儿而忽略了。
    * * *
    靳茗雷、靳茗祺与谷少云三人坐在外厅。
    缄默好半晌後,靳茗祺才又开口,「你说你叫谷少云,而里面那人是你的亲姊谷子蓉?」他终於知道谷子蓉是位姑娘。
    「嗯。」谷少云有些不安的点点头。
    「她的医术真的很好?」
    「呃……应该是吧!」谷少云有些支吾的回答,暗忖姊姊的确让他比以往健康许多,医术应该算是不错才是。
    「你不知道?!什么叫做应该是?」靳茗祺叫道,双眼立刻蒙上怀疑的神色。
    「呃……」谷少云愈发不安起来。
    「这也需要考虑这麽久吗?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男子汉大丈夫讲话干嘛吞吞吐吐,又不是女人家!」靳茗祺啐道。
    「女人家碍著你了吗?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却净做些大人欺负小孩的事!」
    柔媚娇嗲的嗓音道出的却是不屑恶毒的话语,谷子蓉同时推开内室的门扉走入外厅,身後跟著靳正茗。
    靳茗祺闻言,登时噤口,不知如何反驳。
    跟随在谷子蓉身後的靳正茗迫不及待的询问,「谷姑娘,云儿到底是什麽病?」
    「夫人没病,只是……」
    「你那是什么烂医术?!没病我娘会变成这样?不会就不会,别逞强!」靳茗祺大声打断谷子蓉未竟之语,嘲笑的想报一箭之仇。
    而厅中一角的仆人也窃窃私语起来。
    谷子蓉不屑的瞄了靳茗祺一眼後继续说下去,「夫人没病,只是中毒了。」她看著众人露出惊骇的神情,才正满意的感觉全室骤然无声时,眼角瞄到原本在内室边的那名女子的神色有异,却也不动声色的放在心上。
    「怎麽会?什麽毒?」靳正茗脸色灰败,著急的询问著。
    众人关切的眼光也直射向谷子蓉。
    谷子蓉不自在的避开那道从她踏入厅中後便紧瞅著她的炽热目光,转而直视靳正茗。
    「如果我没有判断错误,夫人应该是服了一种叫孤仙草的东西,而且已有半年时间,才会到几乎不能行走的地步。」
    「孤仙草?我从来没有听过这种东西……」韩大夫在一旁喃喃道。
    「我曾经在一本罕绝的医书上看过,上面记载孤仙草是种生长在穷山僻岭的爬藤植物,例如青康藏高原……咳!我是说它生长在极南之地的高山上,据说有一种可飞到极高山巅的鹰喜欢啄食,不过未获证实,奇特的是,如果只是单单服用孤仙草,并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但若加入一味药草,那就不一样了。」
    「那云儿还有救吗?」靳正茗听呆了,脸色更加忧虑。
    「有的。孤仙草加上藜实捣成末,每天服食一些,一年後,服食之人会全身瘫痪再也不能行走,无法以任何药物救洽,所以孤仙草虽说是毒物,却不至於要人命,只会让人终生卧床罢了。夫人有此症状尚未一年,所以不会有危及性命之虞。」谷子蓉边说边想著,古代女子应不至於像现代人一样轻易得罪人,可是似乎有人想让这位地位崇高的夫人在痛苦中过日,看来下毒之人的心还不是普通恶毒。
    思及此,谷子蓉的目光扫过室内的每一个人,却在接触到靳茗雷的目光时,看出他的眼底迸射出一股愤怒,她不禁一愣。难不成他也想到这点了?
    知道爱妻生命无虞时,靳正茗眼露欣喜,一会儿又忧心忡忡的追问著,「谷姑娘,那现在要如何祛除云儿身上的毒?」
    谷子蓉定神後回答道:「孤仙草虽生长在高山之巅,所幸它的解药却是非常普通,只要将野生的拾味草再加上一些药材煎成药汁,每天服用一次,再加上我用银针配合扎针打通血路,大约三个月即可完全痊愈,毒清身健。」
    「拾味草?」韩大夫在一旁听得惊叹不已。「那不是治脚气的药草吗?」
    「是啊!只要将它配上特定的药材,就可以解孤仙草之毒,嗯……起码那本医书上是这麽写的,我本来还半信半疑呢。」谷子蓉回答後忍不住吐吐小舌。其实看了那本古医书,她还挺奇怪世上真有这些闻所未闻的奇花异草吗?想不到真的有。
    她的小动作被靳茗雷看得一清二楚。
    「谷姑娘,那本医书……呃……那本医书……」韩大夫忍不住求知的渴望。
    「韩大夫,很抱歉,那本医书并不在我身边,不过你若有兴趣,我可以告诉你它的内容。」
    韩大夫闻言,高兴地道:「谢谢你,谷姑娘。」他一躬身,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不用客气。」谷子蓉说道,接著转向靳正茗,「镇国公,我先将要与拾味草相配合的药材写出来,待你准备好,找人通知我一声,我就会一天来一趟为夫人扎针,直到她痊愈为止。」而且也可以拿到创业基金了。当然,这句话她是在心里说的。
    「谷姑娘要走了?」靳正茗有些傻眼。
    「何不乾脆住在府里,也不必每日往返。」靳茗雷突然出声,眼光灼灼地看著谷子蓉。
    「是啊!谷姑娘何不住下?」一语惊醒靳正茗,他急忙附和道。
    「呃……」谷子蓉心想,有必要吗?这又不是她家。
    「难道谷姑娘家中尚有亲人需要照顾?」靳正茗关心的问道。
    「那倒是没有,我家只有我和弟弟两人。」
    「那就住下来。」靳茗雷开口,口气有著不容拒绝的强横,眼底却隐含一抹怜惜。
    「我弟弟也可以住下来?」谷子蓉扬眉。住就住,谁怕谁!
    「当然。」靳茗雷允诺道。
    「谷姑娘是云儿的救命恩人,当然要住下来让我们好好招呼才是。」靳正茗客气的说著,也加入劝说行列。
    「好吧!镇国公,那我与少云就此打扰了。」谷子蓉心想,也好,住下来还可以省点钱。
    「太好了!来人,送谷姑娘与谷公子到悦迎阁歇息。」靳正茗愉快的叫唤著仆人。
    「不,让他们住向星小楼吧!」靳茗雷出声道。
    靳正茗一愣,才突然又想起什麽的说:「对、对,向星小楼比较合适,姊弟俩不会分开太远,悦迎阁的房间相距太远了,还是你想得周到。」
    谷子蓉怀疑的看了靳茗雷一眼,随即耸肩的抓住发愣的谷少云,跟著仆人走出星云居。
    * * *
    什么向星「小」楼!
    看看这个附属在寝室外的厅房,大约也有二十来坪,而内室的寝房更是有外厅的三倍大,更夸张的是外头还有一个大阳台。她现在所在的房间位於二楼,弟弟少云则是居於楼下。
    夏初的阳光虽然不是很强烈,可是在小睡片刻之後的谷子蓉仍是觉得有些燥闷,於是她除去外衫,仅著短中衣与一件半长裤坐在靠窗的躺椅上,享受吹送进房的徐徐微风。
    而这就是靳茗雷踏入厅中所看到的景象。
    只见美人慵懒的依靠窗边,短衫上衣露出藕白玉臂,半长裤下则露出两截白皙娇嫩的小腿;及腰的长发随风轻扬,金黄色的斜阳在她的发上形成柔和的光芒。
    靳茗雷发现自己的欲望加深了。
    「想什麽?」
    谷子蓉闻声倏地回头,警戒的眼神在看到来人之後放松下来。
    「有事吗?」天生柔媚的嗓音又注人一丝慵懒。
    靳茗雷心神一荡。从来不知世上会有如此柔媚娇嗲的嗓音,每听一回就著迷几分,可惜她的个性似与嗓音不太搭配。他忖道。
    「这是我叫人到市集买来的几袭衣裳,你先将就著穿,不要再著男装了。」他将手上一叠衣物放在厅中的桌上,语气有丝命令。
    「看来少云说得没错,我果然是怎麽扮也不像男人。」谷子蓉有些自嘲的喃道,瞟了桌上衣物一眼。
    「为什么要女扮男装?」他有些好奇的问。
    「这还用问吗?行走方便。」谷子蓉瞄他一眼。
    眼波流转,清纯灵动的美眸一瞟、一瞄,不自觉的流露出一股勾撩的媚态,心形白玉般小脸上那张娇艳欲滴的红唇,微微咧开似笑非笑的弧度,登时惹人心荡神驰、血脉愤张。
    靳茗言冷凝的黑眸掀起狂涛,闪现狂野掠夺的锐利光芒,嘴角勾起邪魅的笑痕,一步一步地走近她。
    活了十七年,谷子蓉从来没有看过任何人以这种眼光看著她,她愣了一下。
    她说了什么吗?为什么他的眼光让她觉得自己好像是桌上的珍馐?而他眼底的那抹炽热彷佛能穿透她的衣物直视其下的肌肤,让她全身泛起燥热感。
    诡异,太诡异了!谷子蓉不自在的将视线转投向窗外,心中讶然发现,这还是自小到大第一次逃避且不敢直视他人的眼睛,甚至在面对二十世纪的严超那严厉冷冽的眼光时,她也从没退缩过。
    她望著窗外的树木花草想著,有些感叹自从来到古代之後,以往十年所培养出的冷静个性似已消逝无踪,现在的她个性不仅不再冷淡,反而时常发火,不时显露脾气,一向不多言的她如今也变得多话起来,更不时的冷嘲热讽,甚至诅咒连连得令自己惊异不已。
    凡此种种,令她不得不怀疑在来古代之前,是不是被契儿给动了手脚,她才会动不动就沉不住气,抑或是因为这里没有严超的压制,解除了一切拘忌,而这才是她的本性?
    唉!头好痛喔!真是想不通。
    突然有丝骚动惊醒了发愣的谷子蓉,她一转回首,赫然发现靳茗雷不知何时已坐在她的身旁,手中还握住她的一绺青丝嗅闻著,放大的酷脸只离她几公分而已,而此人的嘴角还噙著一抹很碍眼的笑,黑眸则灼灼地望著她。
    她被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得微抽了一口气,脸颊也微微发热起来。
    「喂!你干嘛靠这么近?椅子大得根!」她先发制人的出声。
    靳茗雷一愣,忍不住开心的笑了出来。老天!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在他如此的靠近时还说得出话来,甚至还要他离远一点,她可真是特别啊!
    「喂!有什么好笑的?」谷子蓉惊讶的看著他大笑的脸,才发现之前她好像没看他笑过,而且她可以肯定他很少笑。不过他笑起来还挺好看的,就不知道她到底说了什么惹他发笑的话。
    「我叫靳茗雷,叫我茗雷或雷都可以,就是不要叫我喂。」靳茗雷笑声稍止,正经的说著,仍含笑的盯著她。
    「喔。」谷子蓉呆了呆,奇怪话题怎么转到名字上面来了,她看著近在眼前的脸,才突然想到,「不是叫你坐过去点吗?你怎麽反而愈坐愈近了?」她有些不满的拿手指戳了他一下。
    「我就是喜欢靠你近一点。」他伸出大掌轻拂她颊上柔嫩的肌肤,那丝滑的触感令他忍不住将头俯向她的颈边嗅闻著,「你好香啊!」
    他的大掌温热,粗糙的掌心犹如带电般的骚动她皮肤下的触感神经,令她的心微微一悸,顿时手忙脚乱的推开他俯在肩上的头颅。
    「你够了吧你!你到底以为你在做什麽?」她微怒的斥责他,可惜天生软嗲的嗓音实在奈何不了人。
    酥软的嗓音传入耳中,靳茗雷更加心痒难耐,他的大掌不顾她话语中的怒意,迅速擒住她的下颚。
    「我只想一亲芳泽……」他凑近她的唇边,热气喷上她的小脸,话落,他迅速吻住她的娇艳红唇。
    他的吻热情强悍,舌尖强行闯入她的口中,唇瓣吸吮著她的丁香小舌,鼻端充斥著她处子的幽香。
    体型娇小的谷子蓉根本抵抗不了他蛮横的掠夺,他炽热的唇舌让她体验到从不曾经验过的震撼感,蠕动的舌尖毫不掩饰的展现出肉欲的勾撩,引发她从不曾知晓及体会的深沉欲望,霎时令她无所适从,只能任他予取予求,无力招架。
    待他略松口改为缠绵啄吻时,她早已神志迷惘的软瘫在他身上。
    从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在一吻之间就引发他几乎无法控制的欲火,而此时下身坚硬如铁的男性即是最好的证明。
    他不住的吻吮她细腻的五官,感觉她的瘫软娇躯,男性心底深处的邪恶自尊令他露出得意的眼神,大掌则趁她神志迷茫之际快速解开她的短衫,露出白锻绣花肚兜,他轻轻一拉系带,肚兜立即下滑,展现出一对白玉般的丰盈乳房。
    他眼中欲火大炽,大掌迅速握住一只高耸柔嫩的乳房,揉捏把玩著,因为手中感受的滑腻触感而爱不释手。
    神志混沌的谷子蓉在胸前一凉时已有些惊觉不对劲,可是受他唇舌的蛊惑而一时之间仍无法清醒,待他转移阵地,离开她的唇瓣,一口含住她胸前粉色的花蕾时,她立时浑身一颤,猛抽了一口气,整个人才清醒过来。
    「放开我!」她咬牙道,双手使力揪住他脑後的发束,强忍住全身窜过的战栗,硬是将他的脑袋从自己的胸前揪起,脸颊因用力而涨得通红。「你到底在做什麽?」
    「很简单,我要你。」冷凝的眼眸燃烧著熊熊欲火,靳茗雷邪魅专横的口气表露无遗。
    「要我?」谷子蓉自语著,美眸看见他复又垂眼盯著自己的胸前,於是冷静的伸手将短杉衣襟拉拢後才开口,「你要我的身体?」
    在二十世纪生活了十七个年头,即使没人教过她,她也非常清楚他口中的「要」字是什么意思。而这个看起来颇为正派的帅哥、酷男,难不成也是一个见美女就上的急色鬼?看来她对他的第一印象似乎有待商榷。
    「如果我说我要你的人呢?」看著她已恢复清明的眼神,靳茗雷男性的自尊有些挫败。她真的很奇特。
    「专情的男人想要一个女人是想要珍宠在心、恩爱白头;而无情的男人要一个女人,应该只是为了一时的发泄。你是哪一种?」
    靳茗雷眼神一冷,「你在向我要情、要爱,要我迎娶你入门?」看来定北王爷的名声与他的偌大家产还真是吸引力忒大。
    「错了,我只是好奇你想要我的理由而已,何况你也不见得就符合我的理想条件。」谷子蓉丝毫没有火气,平静的说道。
    「难道你不是在跟我谈条件?」他的口气yīn沉,眼底有丝恼怒。从来没有女人在他面前还可以如此平静的侃侃而谈,甚至在言语中贬低他,难道她是以退为进?
    「条件?」谷子蓉顿时失笑。看来这个男人有著很大的疑心病。「当然不是,我来这里是替你的母亲治病,赚取酬劳,其他的并不在我的意料之中,包括你看上我的身体,不过假如你真的想要,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她本身并没有很重的贞操观念,也从来没有向往过白马王于,因为在二十世纪时,她早已认清严超迟早会为了利益而出卖她的婚姻与肉体,而今她来到古代,解除了束缚,就绝对不会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中让另一个男人再次控制她的生活与思想。
    所以假若眼前这个强霸的男人想要她,而她也看他还满顺眼的,她倒是不反对享受一下男女之间的鱼水之欢,因为能让她看顺眼的至今他还是第一人,因此她倒是不介意留在定北王府的这段日子里当他一时的发泄物,也好过当她年老时才来後悔没有尝试过男女之间的肉欲之欢。
    思及此,谷子蓉甚至对自己有些咋舌。难不成来到古代,她不仅心性大变,且还变成了豪放女不成?
    靳茗雷愕然的听著她所说的话,不相信竟然会有一个未出嫁的闺女敢说出这种话,一时之间心中泛起阵阵怪异的感觉。
    「你一点也不在乎?」竟然会有女人说要考虑当一个男人的玩物,还脸不红、气不喘的。
    「不过是一具臭皮囊,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有什么大不了!」谷子蓉嗤鼻道。
    「你就这么随便?」靳茗雷忍不住一股怒气涌上心头,登时怀疑,难不成她……
    「不!」谷子蓉摇摇食指,「我一点也不随便,我可是很挑的,今天是听你提起,而且我看你也还算顺眼,所以才慎重的回答你,我可不接受莫须有的罪名!」她凌厉的直视他,心想如果他再说出什么侮辱人的话语,她定不与他轻言罢休。
    靳茗雷脸色微变的看著她突然转为凝肃的眼神,神志有片刻的怔仲,然後心头再次涌上怒气,他语带轻蔑的反驳,「我就不相信如果你成为我的女人,你会不想要我的心?或者是要求一个名分?」在他身边的每一个女人都要同样的束西,她岂有例外?
    「哈哈哈!」谷子蓉再度失笑,「人心一斤值多少钱?我犯得著自找麻烦吗?靳王爷,我看你还是考虑清楚,我们再来谈吧!请便,不送。」她不在意的摆摆手。
    靳茗雷看著她毫不掩饰嘲笑意味的眼神,当下有些难堪的怔在当场,须臾,冷凝的黑眸更加yīn沉,他转身迈步而出,自他身上散出的冰冷气息留在室内久久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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