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我没想到，薄铭诚这出美男计这么快就惹上事端了。
    诚诚这出美男计，是让很多不好意思拒绝人的女生同意参加运动会，可是世上不是所有女生都是那么不好意思的，也有很好意思的缠着薄铭诚这个不晓得水深火热的笨蛋的女生，而且数目不在少数。
    班上那些男生大肆宣扬说起这事的时候，我就知道薄铭诚这次要遭殃。
    我们班那些会跑跑跳跳，很有些能力参加校级运动会的美眉们，有几个是特别活跃开朗的，还有些是不太会说话的女生，另外几个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是什么样的人还真不好说。到那些人的手段放上台面，我才惊觉原来诚诚这么受人觊觎。
    事情是这样的。
    薄铭诚约的几个女生，几个特别开朗的要求诚诚陪她们训练，谁叫这事是薄铭诚通知要求她们的，那么作为交换条件，诚诚就得做训练陪场的。本来这事也没什么，但是这里面有个女生另外起了心思，于是这单纯的陪练小事就变了调。
    那个女生利用薄铭诚答应她们，陪她们训练就一定会奉陪到底的心理，以为班争光为由，加紧刻苦训练，比任何人都努力的训练，自然，很多人不在训练的时候，这个刻苦的女生也是在训练。当然，她训练的时候，也是要薄铭诚陪在场的。那几次在操场看见诚诚和她靠的太紧的样子，我就隐约觉得不对劲。果然被我猜中了，那个女生就是仗着训练要勾/引薄铭诚，而薄铭诚却丝毫没警觉。
    直到班上所有人都在大传特传莫琪在跟薄铭诚谈恋爱这件事，诚诚那个笨蛋才反应过来要澄清。哪料到莫琪这个女生根本就不是一般的有心计，她居然早就在宿舍里面搞了很多小把戏，把每次薄铭诚和她训练的事情，当成两人的约会说给室友听，说这次的运动会，他家诚诚为了班级荣誉要陪那么多女生一起训练，让她不是特别开心。但是幸好诚诚为了补偿她，连早晨都很早到校一同陪她训练。所以她就原谅了诚诚。
    舍友们奇怪了，薄铭诚什么时候和你谈恋爱的，我们一个班的怎么没人知道？
    莫琪就很哀怨地说，因为学校不可以早恋啊，所以我们只能扒拉扒拉的。
    然后，善良的舍友们就悟了，哦，原来如此，你们两个是一对啊。
    然后，第二天班上就传出很多薄铭诚和莫琪在谈恋爱的事情。
    有人向薄铭诚确认，诚诚当然要否认，根本就没影的事，也能被传成这样。
    结果，那个女生抛出了更厉害的一招，当着全班同学的逼迫薄铭诚：“薄铭诚，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我知道那个女生的想法应该是希望薄铭诚骑虎难下，以后就是她的所有物了，标明这男的死会了，要追也只能她去追。因为她是别人眼中的正牌女友，最有资格。当然，可能薄铭诚会因此讨厌她，但这只是暂时的，我想莫琪肯定为之后变相得到薄铭诚备了详细计划。
    目前，她要做的是，让大家都认为她跟薄铭诚是一对，而薄铭诚否认，也只让人以为是俩人吵架或是薄铭诚不想张扬的缘故。
    薄铭诚被她逼得傻眼的时候，我抓着衣服边缘的手都可以把衣服撕成花了。
    我从没想到，莫琪她居然是这么有心计的女生，更想不到的是，莫琪她喜欢诚诚。她的喜欢，根本就丝毫无破绽，我还以为她真的如她外表般大大咧咧，爽朗活泼，和男生关系也是哥儿们的那种。
    呵！电视上总放映着各式心机深沉的女的这样那样子的柔弱扮相，我就一直以为表面柔弱可怜的女子最会装。其实，会装的女生千种姿态，可以是柔弱的扮相，可以是骄纵的掩饰，同样又为什么不可以是男孩子的洒脱扮相。真是瞎了我的眼，居然也学别人以貌取人。
    “薄铭诚，你是我的，谁也别想跟我抢。”莫琪很爷们地在班上嚷嚷。
    底下很多同学起哄，也有女生在一旁说：“哎呀，琪琪的男朋友我们怎么会抢？”
    “薄铭诚要对我们琪琪好一点。”
    “琪琪好样的，一点都不矫揉做作，好男生就是这样被追来的。”
    我瞄了一下那几个女生，是莫琪宿舍的几个。
    “薄铭诚，你是不是真的喜欢莫琪啊？我们都没听说过你喜欢什么女生，是莫琪，也太扯了吧？”这话，是莫琪隔壁宿舍的老大说的。
    “薄铭诚刚不也说了吗？他没有喜欢莫琪，我看莫琪是在自导自演。”附和的是莫琪隔壁宿舍的。
    结果，莫琪很轻飘飘地来了句：“我和诚诚现在吵架中，他不承认是自然的。以后你们就知道了。但是我警告你们，不准跟我抢诚诚。”
    去死了，这个女生让我好想吐。难道她这么一演出，我以后都不能喜欢薄铭诚，也不能追他了？追了就是抢她的？
    我光火地瞪向薄铭诚这个祸害，他的样子好无辜哦，让我牙痒痒想跑上去咬死他。
    “戚素梦，你没事吧？”甄可爱拉拉我的衣服。
    “没有啊，一点点不开心。走了，去实验室了，马上上课了。”我朝同桌笑笑。
    拿了书本去实验室做实验，旁边甄可爱一直在说：“我还真没想到薄铭诚居然在和莫琪这样的女生谈恋爱。虽然说莫琪长得蛮娇小，也算可爱的，但是她那火爆的性格，薄铭诚居然受得了。”
    “是啊，我也没想到。”我随口敷衍。
    “莫琪都公开宣誓了，我想你这回要失恋了。其实，我还是觉得薄铭诚做你家诚诚比较好。好歹我还可以多看看，多和他聊聊，弥补做不了青梅竹马的遗憾。现在，变成喷火龙的男友了，我要多看一眼，人家莫琪就要打我了。哈哈，不过，她还是蛮可爱的。”甄可爱很夸张地过来搂住我闹，“只是我可怜的素梦，你要怎么办啊？”
    怎么办怎么办？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甄可爱这个笨蛋都看不来莫琪那不叫可爱，也不叫火爆性格，那是只吃人不吐骨头的妖精，还是最惹火的那种。对了，是很惹火的身材，小小的身子，前面那对小白兔可是比至今穿A还嫌大的我大多了。和她一比，我的是烧卖，她那个至少也是白白的大馒头，而且是一块钱的那种。莫琪的腰1尺7的样子，我的都1尺9了。我恼火地在脑中对比着，我又想到诚诚貌似喜欢的就是莫琪那种火爆身材的，他家小青梅的身材不用说也是辣的，我的么，难怪我怎么对他好，他都不需要。原来根本就是瞧不上我。
    这节是化学实验课，用酒精灯烧那些装在试管里的溶液，看看会起什么反应。我根本就没心情做这些，然后等老师说完了，自由做实验的时候，我故意像别人一样到处晃来晃去看别人怎么做，间或问问这个同学，问问那个同学，“在做什么”，“都做到哪了”，“你会吗？我不会，这怎么做？”遮掩了一大堆，我晃到了薄铭诚那一桌。
    然后，我装作随便看看，随便问问不会的实验的样子和他们说了几句，然后趁所有人不注意，我走到薄铭诚身边，在他洗完烧杯放置的时候，狠狠地掐了一把他的手。他的手一抖，转头看我，我得逞后就溜走了，不等他骂了。
    补充一下，我掐他的时候，他的手已经离开烧杯了，我可是担当不起弄坏实验室仪器的罪名，要罚双倍钱的。但是，诚诚是我的，我也得上去标记一下。免得诚诚个没心没肺的有了别人喜欢就忘了我这个喜欢他的。
    这下子，我终于得意洋洋地回到座位边做实验。
    可是张盼盼也过来我这边了，明里当然是互相探讨怎么做实验，暗里这小妞已经在啪啦啪啦地给我分析敌情，还叫我别把莫琪说的话放在心上，薄铭诚大庭广众之下说不是了就肯定不是。莫琪心机重我早就想告诉你，谁料到我还没开口，就碰上这个女的挖你墙角了。
    “不过你真的要小心这个女人，我看她真的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男生面前是假小子，女生面前也很混得开，就知道她花了很多功夫在人际关系上。而且说实话，她长得比你好看多了。”见我瞪她，张盼盼又作投降状，“我家素素也好看的，只是还没发育完全。等我们家素素张长开了，那绝对是……”
    “盼盼，你还有完没完？还什么长开，你听听你这形容词，整个一女流氓。”我移除酒精灯，准备做下一个实验。
    “嘿嘿嘿。”张盼盼在我旁边笑，“素素，其实你要真想谈，我把我兄弟介绍给你。他可不比你家诚诚差。对了，明天我可以带他照片来先让你过目一下。”
    “免了啊。”我挥手，“我喜欢什么样的人自己知道，不用你个喜欢推销的瞎操心。”
    “素梦，我哪有推销，我是在帮你介绍。”张盼盼一脸委屈。
    我捏捏她的小脸，乐呵呵地说：“知道了。”
    ☆、第七章
    第七章
    实验做完，我去洗手，回来的时候，后面有人快几步走到我身边对我说：“掐的舒服吗？”
    我一吓，飞快看向来人，却是薄铭诚不正经的脸。
    我说是谁，吓我？只是就算是薄铭诚，这会儿也不好说话。
    我只能无辜地笑，一语不发，想他也不会多说我什么了。
    薄铭诚不愧是个中高手，对我的小把戏不置一词，丫见我不说话也不强求，笑笑就快我两步离开了。
    我还想跟上去多跟他培养培养感情，只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莫琪从刚的实验室出来了，丫的很快跟在薄铭诚后面诚诚长诚诚短的叫唤，让我硬生生憋了一肚子火。
    物理课两堂连着上，也许这样是无聊了点。可是莫琪你不要太过分，刚刚就霸着我家诚诚不放，现在课上居然纸条传情给薄铭诚。你是不用上课了，谁说诚诚不用上课的？
    我看着传到我手里拜托我一张张往后传，传到薄铭诚手里的纸条，心里有一千万只草泥马在狂奔。但是众目睽睽下，我还是传了。
    可是，莫琪却没有就这样算了，那第二张，第三张爱的纸条仍然接二连三地递过来。我真的恼怒了。莫琪还回头冲我们这些传纸条的甜美的笑。
    甜笑你妹的。
    我浑身蘸着火呢。
    看周围那些传纸条的，还一个个都乐呵呵的，一个个都搞不清楚状况，我回头看薄铭诚，他的眉心都皱起来了，真是。
    这些还不算什么，接下来的事让我真正光火了。
    体育课，今天体育老师教了三步上篮，自己练习的时候，女生都不怎么熟练，我们组的组长是个很会说话的女生，每次有男生闲下来了她就会去叫他们过来教我们。但是男生们也是要练习的，所以组长每次叫的男生都不是同一个人。
    这一次，她叫的是薄铭诚，诚诚自然也是很会打篮球的，丫教我们女生也算蛮细致的。我们这边教的正起劲，岂料，莫琪走过来了，朝我们几个甜死人地笑，我隐隐觉得诡异。
    不出我所料，她就是来明抢薄铭诚过去教她们篮球的。
    明明有那么多男生会，闲着的也不是只有薄铭诚一个，这个女人居然硬要从我们这边叫走薄铭诚。理由嘛，诚诚被她臆想成她男朋友了，自然是要在她这臆想女朋友身边。
    组长不乐意，可是也没什么办法，她也被误导以为薄铭诚真是莫琪的男朋友了。所以，别人女朋友来叫自己男朋友，她再不乐意也不能怎样。
    我看了看薄铭诚，他倒是说：“莫琪，不好意思。我正在教她们。你找别人吧。”
    莫琪还要闹，薄铭诚不理她，甩开她八爪鱼的手，走到了我身旁，没事人般地说：“戚素梦，你会了吗？投两个看看。”
    我笑得明媚：“一般般吧，我投的时候手脚有点发抖，你别看着我就好。”省的我紧张。我在心里补充这一句。
    薄铭诚揶揄地笑我：“你技术不熟练吧，不然会怕被人看。”
    我不好意思地笑。
    看薄铭诚在众人面前都能这么落她面子，莫琪知道自己这次是真得不到一点好处，于是她也只能摸摸鼻子灰拜走开。
    见她走了，组长她们几个很快速就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说：“薄铭诚她真的是你女朋友吗？我看你都不甩她？”“就是，戚素梦你刚当莫琪不存在似的跟薄铭诚在这边说说笑笑，胆子可真大，你没看见莫琪那脸色跟黑包公似的了。哈哈。”“就是，薄铭诚她不会真是你女朋友吧，那我们今天说的话你可不准告诉她哦。”
    “我没有女朋友，也不喜欢她这样的女生。”薄铭诚很无辜地再次表达了他的清白。
    “那我们班的人怎么到处在说你和莫琪在谈恋爱，薄铭诚不会真是你抛弃人家了吧？”有女生八卦地问。
    薄铭诚边教她，边笑着说：“我是真没跟她谈，没必要骗你们。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
    你不知道吗？但几个女生应该都心中有数了。
    薄铭诚，你在大家心中其实就是块肉，让人争着抢着想咬在嘴里。她莫琪不就是最好的列子吗？还有谁会想不明白。
    夏日的风热烈张扬，却是热的过了头，难以排解掉我内心的嘈杂和燥热。
    于是，我在快放学的时候，做了一件很疯狂的事。我告诉肖老头我们班有人在早恋，上课还一直传纸条，影响到我听课。
    肖老头立马正经状态，连着问了几个谁。知道所有情况后，肖老头很快做了行动，赶在同学们离校前把那两个涉及早恋的人揪到了办公室批评教育。
    接着，应该要请家长了。闹成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吧。
    做这些事的时候，我的手心其实一直在发颤，可是我看了一天那个女生霸着薄铭诚的样子，真的让我很讨厌，所以无论怎样我都要举报她。这样子，让别人觉得我多坏也好，指责我多龌龊也无所谓，我甚至在想，被同学们发现举报的人是我，随便所有人把我孤立也好，我内心还是想这么干。
    那一天的晚上，我睡得极不安稳。10:00钟的时候，薄铭诚主动打电话给我，他一开口就说：“我知道是你。”
    我听不清当时他是以什么口气跟我说的这话，我只是觉得听了他这话后，我的心就直落落往下掉。我想我完了，薄铭诚可能从此就会非常厌恶我，我还觉得我从此喜欢他是没希望了。没有什么男生会喜欢一个恶毒的女生，爱做背后做yīn险事的人。
    就听到这一句话，我心虚地挂断了薄铭诚的电话，甚至自作主张地拔了家里的电话线。
    我其实很害怕听到薄铭诚说出讨厌我的话。我想要自欺欺人，只能挂断电话。
    我喜欢的男生不喜欢我就罢了，还讨厌我。这种事我真的接受不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也尽可能地避着薄铭诚，但是诚诚也不好打发，在我一次次装模作样地避开他后，他找着机会在楼梯上拦住了我。
    我走得快速，根本闪避不及，就差一点要从楼梯上跌下去。薄铭诚抓住了我，由于惯性趋势，我靠到了他怀里。我被这一连串事故吓得一动不动，抬头小心看诚诚。
    诚诚的眼睛一直停留在我身上，手从紧紧扶着我的臂膀改为牢牢抓住。
    他好像怕我再次逃掉？
    就这样的姿势保持了很久，久到我以为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薄铭诚说话了：“只有我一个人看见。”
    我惊骇，果然说到这件事了吗？我气弱地缩缩肩。
    这个时候，薄铭诚松开了我。
    他说：“我不会说。但是你以后做事别太冲动。你这样，总有一天会出事的。”
    午休的楼梯上，很少会有人经过这里。所以薄铭诚看我出来了竟然也跟了出来。是，这个时候在这边说话，根本没人会看到我们。
    望着薄铭诚严肃的面孔，我有些微愣，傻了似的问：“你不讨厌我？”
    “嗯。你做的这事虽然有欠考虑，倒也算帮了我一个大忙。”
    “你爸妈……”我迟疑地看他。
    “没事。”
    “哦。”想了想，我也一本正经地告诫他，“你也当心点。下次可能就没那么好运了。”
    因为我不一定会一直在你身边帮你。
    听我说这话，薄铭诚的眼中竟然闪过异色。我还在奇怪他怎么了。诚诚又说：“戚素梦，我想我会一直记得你的。”
    诚诚的意思是会记住我但是肯定不是跟我在一起的记住。
    而我把它翻译成：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所以我一辈子都记得你。
    句子一颠倒，意思就大相径庭，可是我喜欢这种感觉，更喜欢这话是诚诚跟我说的，就让我醉在这种幻想中吧。
    我抿唇乐。
    ☆、第八章
    第八章
    学校旁边的报亭，专门贩售各式杂志、口袋本、报刊。每到放学的时候，那边准保围满了一圈人。我还是那边常客，整天省下钱来买杂志买报纸。
    这会儿，老板娘看我来了，很热情地跟我打招呼，并且很快地从架子上拿下小本杂志一一摊开在我面前，介绍我买。
    我正挑着，身后有同学经过跟我打招呼。原来是秦丫。
    秦丫长得不好看，平时班上同学都很排斥她，戏弄她，看不起她。我倒没那么觉得，秦丫其人有时也是蛮有口才的，特别是说到愤慨的事，她跟我一样容易激动。
    只是我们班其他同学根本不这么觉得，要不然这之后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让我一时对人性都产生了怀疑。原来人真的可以自私到这个地步。
    那是一个很美好的下午，我收拾了东西去车棚取车回家。远远地，还没走到放我车子的地方，我就听到有女生尖叫的声音从我们班车棚那边传过来。
    接着好几个同学围上去看发生什么事情了，也有人在一旁安慰那个女生，其中一人是诚诚家小青梅。
    我也很好奇出什么事了，就问旁边的同学怎么了。
    很可笑地，我那同学还没说几句，就听到刚刚那个尖叫的女生现在很愤慨地跳脚起来：“我就知道他们搞错人了。我和你们班秦丫的车子靠在一起，他们认错车子了。我怎么那么倒霉啊？”
    听到秦丫的名字，我抬头看了看站在我前面一声不吭的秦丫。
    心想这又是哪跟哪啊，你尖叫跟我们班的人有什么关系，神经病吧这是？
    可是其他人都仿佛找到了缺口，纷纷恍然大悟地说：“肯定是这样的。你怎么把车子停在秦丫的旁边，这下倒霉了？他们班男生要把蛇放在秦丫的车里的，现在弄错了。”
    “怎么回事？什么蛇？”我疑惑地问旁边同学。
    “好像有人把蛇放在了林心的雨披里，还放在里面，刚刚林心去拿雨披发现的。”同学跟我说着。
    “那关我们班的人什么事？”
    “还不是我倒霉，早上来迟了没地方歇车子了，就停在你们班。结果停在你们班的秦丫旁边，然后让那些男生搞错了对象，把蛇放在了我车里。”人们都说梨花带泪的女人是最美的，不过这句话我没在林心身上发现。
    其实我觉得你也不怎么讨喜的样子，有人要这么对你，你也活该。我是想这么说来着，不过也就想想，我有时还是不喜欢跟疯婆子争的。何况当时我也有点吓怕了，我在想，我的车篓里好像也放着雨披。完了，我最怕蛇了，我的不会也有吧。这前两天刚下过雨，可能蛇是从挡风板上面滑下来的也说不定。
    这么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我就没注意到秦丫苍白的脸色。倒是一旁诚诚家小青梅喳喳喳安慰那个叫林心的女人的嘈杂声音，让我听了很不爽。
    薄铭诚出来的时候，他个心急的还以为自家小青梅出了什么大事，赶忙过去安慰。
    这下子，我看了更碍眼了。于是，我推了自行车就走，一刻也不想在这多停留。这天，盼盼因为家里有事也没和我一起走，所以我更要快点走了，免得天黑了我骑车在路上害怕。
    ??? ???
    这件事以后，秦丫在班上好像更受人排挤。那些男生总是当面嘲讽她，我觉得过分了，有时会很不满地出来说几句。但是情况根本于事无补，秦丫不是只有男生才讨厌她，我们班的女生，特别能说会道的都对她很嫌恶。不怎么活泼的女生也是自动远离秦丫，免得惹了一身腥。而我，身边有盼盼，有其他好朋友，位置跟秦丫也隔得远，也是没特别注意到秦丫的感觉。
    直到那天，一上午没看到秦丫来上课，同学们都在幸灾乐祸地说秦丫不上学了，真好，以后不用看到她那张嘴脸了。我才隐隐觉得担心。
    我的担心没多余，下午的时候，肖老头是欣慰地，带着嬉皮笑脸的面色出现在我们面前说：“秦丫不念书了。她爸昨天打电话给我说你们一直欺负他女儿。”
    “什么？谁欺负她了？她都那么大了，谁会欺负她？”
    “退就退好了，不念关我们什么事。”
    “不念更好，她成绩那么差。拖我们班后腿。”
    我没想到，肖老头带来这个坏消息后，同学们的反应竟然是如此急不可耐地在欢呼。一时间，我怔在那里，看着笑着询问班干部们哪个愿意跟他一起去劝说秦丫来上课的肖老头，还有一个个“老师，我去。”“老师我也要去。”就好像这次是去争着做什么好事的班干部们。
    一个个嬉皮笑脸的无赖样，如果不是这么让人难以忍受的事情，我对耍赖皮的男生或者爽朗的女生都是有好感的。
    可是这会儿，爽朗的女生会迎合着老师说：“也没人欺负她，这样就受不了，害人精。”
    那个耍赖皮的男生对着老师说：“老师，我跟你一起去。我没欺负过她。”
    我转眼，是那个老是嘲讽秦丫的男生。
    我很愤怒，可是我没有那种权力禁止他们的嘲笑，就这么默默听着。第一次，我感觉到了人的自私和恐怖，没有一丝丝身为人该有的同情心。这些都是我的同学和老师。
    后来，肖老头和我们班精挑细选的几个能人干将去家访劝说秦丫回来上课，但是听回来的人说，秦丫是死也不愿意来学校了。他爸爸也说老师你别劝了，我女儿不上这学了。
    然后，回来的同学又补了几句：“随便她了，她不念拉倒了。怎么说都不听。”其他人也附和地说，“就是，yīn阳怪气的样子，不上学就不荼毒我们的眼睛了，正好。”
    ??? ???
    又是一天放学时，我看到薄铭诚和他家小青梅聚在一起取车。那小青梅还小声地在抱怨，说到了那天的事，说她害怕看到有蛇，你们班的人怎么这样。薄铭诚就耐心安慰她，哄她。
    我只当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到，只是又想起以后不再来学校的秦丫，心里不是特别好受。我想起诚诚好像也不是特别待见秦丫，见到秦丫的时候，他的眼睛透露出来的信息也是嫌弃的。
    是啊，薄铭诚不是说过，他喜欢漂亮的女生，像他家小青梅，抑或盼盼那样的，可能我打破他的好事的那个莫琪也是那种类型的漂亮女生。见到秦丫这样子的，他怕真会厌恶吧。无关乎他什么人品问题。
    秦丫她个子小小的，背有点驼，牙齿需要矫形才能好看，走路姿势也有点奇怪的女生，很少有人会跑过去说：“嗨，同学，我做你朋友吧。”
    所以，秦丫才会那么坚决要退学，肖老头说他们拉她上学时，秦丫还死拽住门框倔着不肯走。我不知道一个人要有怎样的意志才能磨出一个平时内向自卑的女生拽着门框也不愿意回学校的勇气？
    车子骑着经过那家报亭，我的思绪翻飞，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那个下午，好像在这里还有个女生在叫着我的名字，说“好巧啊，戚素梦你来买书啊。原来你喜欢看这些啊？”
    我也笑：“怎么，不可以看？我还准备上课时候拿出来放书本底下看呢。”
    那女生也笑：“被老师抓住你就惨了。”
    那样的场景，那个叫秦丫的女生，以后我怕是再也看不到了，也再没有机缘和那个女生做同学了。
    ☆、第九章
    第九章
    最近经历的事情太多，而薄铭诚虽然没有在和他家小青梅谈恋爱，但是照这情形下去，可能俩人的发展也很快吧。我不喜欢这种不痛快的场面，如果薄铭诚真的和莫小宛谈的话，我想我也不用追了。但是现在什么都不明确，让我心痒痒又觉得不妥当的情形，使我终于按捺不住地打电话给薄铭诚确认某些事。
    我的手按在电话旁的办公桌上，心里七上八下地跳，拨通薄铭诚电话的瞬间，我连呼吸都屏住了，直到薄铭诚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我才浑然惊醒，开口的声音略微沙哑，不过我还是单刀直入地问了：“薄铭诚，你是不是在和莫小宛谈恋爱？”
    等他回答的时候，我的心尖都在不安分地跳动。我知道我不该问的，可是我真的忍不住。所以，活该我现在要心惊肉跳地等着他的回答。
    “没有。”他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情绪的波澜。
    可是那一刻我竟然贪心地想知道更多，也是我逾越地又问：“看样子很像。”
    “你多想了。”薄铭诚回复我。
    我心里纠结，把下唇咬的死紧，压抑住自己心绪，我终于没再继续咄咄逼人地把问题继续问下去。
    而没全问明白，至少还有机会。
    所以下一刻我说：“那我可以继续追你吗？”
    好一会，我才听到薄铭诚有点严肃的回答：“我怕有一天你会后悔。”
    后悔？你让我追我还后悔什么？我不是很明白薄铭诚说这话的警示意。但是他这话的意思，应该是同意我追了吧。
    年少无知，所以我很武断地截断薄铭诚的话：“不会的，你让我追，我不会后悔的。”
    “你再考虑考虑？”
    很奇怪，薄铭诚今天晚上的口气特别正式，特别严肃。
    只是考虑？我喜欢就追，错了这个村，以后就没他这个人出现在我的生命中了，我现在不追将来才会为此事遗憾吧。那么还需要考虑什么吗？不喜欢的话，我再抽手不行吗？所以，真的不需要考虑了。
    但是鉴于薄铭诚语气的一本正经，所以我回答的有些憋屈：“你可以给我一次追求的机会吗？别一味把我推在外面好吗？”
    书上说，女人适当的表现柔软比较能戳中男人的怜惜之心，所以我这么说，薄铭诚应该找不到词再拒绝我了吧。
    可是现实情况根本不是这样的，因为下一刻薄铭诚居然用警告的口气跟我说：“戚素梦，我最后告诉你一次。我一直喜欢莫小宛，可是我也没打算和她在一起。你觉得听了我这话你还要继续吗？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说完这句，也没等我缓过神来，薄铭诚就掐断了电话。
    而我确实也被他这一番话吓到了，特别是薄铭诚说话时跟年龄不符的沉重真的把我吓得不轻。
    我挂完电话，想了很久，久到我再不动一下，可能就要脖子僵硬了。但是，我仍是抱着死也要死个透的心态决定跟薄铭诚说清楚。
    薄铭诚这次接电话的声音貌似有点烦躁了，我的心肝一阵阵跳，不怕死的话也一句句往外蹦：“薄铭诚，你不用吓我了，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我以后不会再缠着你不放了。至于之前对你造成的困扰，我很抱歉。”
    唉，以前我也不知道自己那么不怕死，从今天发生的事来看，我是真的不怎么怕死。要不，被一个男生拒绝成这样，我就不可能继续这种二的反应。
    “戚素梦，我要睡了。你自己的想法如何，怎么做都是你自己的事。不过你不用跟我说抱歉，我没有说过我讨厌你。只是不会和你在一起。”
    薄铭诚很冷静地说完这一句，又道，“我今天真的累了，睡了。挂了。”
    累了，睡了，挂了。
    一切都是骗人的，真相就是嫌我烦。
    我难受地想哭。第一滴泪滑下，那晚上我就一直没停过哭泣。
    接下来的日子，我就一直尽量避免跟薄铭诚有正面接触，我害怕他看我时冷冰冰的眼神，我还想得出那晚他拒绝我说那么多话时口气里的冷漠。也亏了我当时反应慢半拍，还死活认不清状况，跟他说那么多心里话。他心里一定很鄙视我吧。
    这几天，我犯呆的次数都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昨天都被物理老师叫到办公室训了一顿。我可真没出息，为了个男生，跟自己过不去。
    盼盼早上还跟我说，一会你比赛的时候可不能再走神了，要不然，跌死你活该。你自己当心点。
    对了，今天就是校级运动会的第一天，我在运动会上的两个项目，一个200m，一个800m。马上快把我跑死了。
    200m预赛已经跑过了，我得了第二名。下午还要参加决赛。800m，再过一段时间，又要开始了。田径场那边此刻闹哄哄地在进行400m，跳远，铅球。
    看了看表，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才轮到我，我去趟厕所。
    2号教学楼因为比赛，那边上厕所进进出出的人很多，所以我跑到了后面一栋办公大楼去上厕所。那边厕所只有二楼有，于是我上楼去。
    经过副校长的办公室，再过去就是厕所。平时这边一般没什么人来，要来也就那些找副校长的老师才会偶尔过来。现在运动会期间，更是没什么人了。
    就因为没人，我才会在这里看到这么匪夷所思的一幕。
    我人偏在yīn影那一面，已经走到拐角了。忽然，我就听到有奇怪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回头看，只瞄了一眼那状况，我就飞快后退身形，让墙壁遮住我。因为我看到了不该看的。
    天可怜见，我看到陈副校长搂抱着一个我们学校的女生正往走廊这边走来。他的手不安分地摸/索着那个女生的腰，一路往上，狠狠地揉/搓着女生胸前的两团肉。被他直往上推的衣服，裸/露出女生平坦的小腹，若隐若现的一半浑/圆。
    那个女生，发出奇怪的喘息声，呻/吟着抬起头。霎时，我的心跳急剧加快，那个人她是我的同桌甄可爱。我不敢置信地瞪着这一切。
    事情还远远不止如此，它还在按着它的既有轨道发展。我看见在门口，陈副校长根本就没有顾上掏出钥匙去开门。而是就着两人紧贴的姿势，把可爱压在了旁边的白墙上，重重地含吻、吮咬她。可爱含糊地叫着不要，人却像菟丝花一样把身子绕了上去。
    隔着衣料浑重的摩/擦，俩人的喘息越加重。可爱困难地娇/喘说：“别，会有人经过。”陈副校长低低地笑，身子好像恶意地在往上顶/弄，下/身更是贴近可爱的身子，重重顶上去。可爱嘤咛叫。
    陈副校长说：“不会的，可爱。”
    可爱可能瞪了他一眼，换来陈副校长浑厚的笑：“宝贝，你是在用眼神勾/引我吗？”说着俩人身下摩/擦的更厉害。可爱惊呼：“别在外面，我们进去好吗？”
    陈副校长说：“好。”
    很快俩人就闪身进了办公室，关上了门，拉上窗帘。
    而躲在墙后的我，被吓得脑子一片空白，身子哆哆嗦嗦还要压抑住恐慌，飞快往另一头的走廊下去。
    终于跑到运动场中央，我停下来喘了口气，只是想到刚刚的那场面，还是感觉害怕地要命，手搁在胸口，平稳心跳。
    ☆、第十章
    第十章
    运动会的主席台这边满是人，我的心总算没跳的那么厉害了。但是快镜头一样在脑海中放映的一幕幕仍是让我惊惧。可爱怎么会跟陈校长是这种关系？可爱她就不怕事情一朝被捅破，毁的不仅仅是她的一生，还有陈校长一生的仕途，以及随之带来的种种负面影响，我真的不敢想象下去。陈校长又是怎么想的？在我的印象中，陈副校长他是个斯文稳重的男人，而且很有些手段。
    我们学校的很多事一般是他在打点，对内对外手段雷霆。而我们那个校长是德高望重，就是年纪大了不怎么管事，只挂个名。那么说这么厉害的一个男的，他怎么会把自己的前途赔在这些事上？
    不过，陈校长好像前些年就离婚了。所以他和可爱在一起也不是一定在玩弄跟欺骗可爱的感情。我这么安慰自己，可是连我自己都不能说服自己，事业有成的成熟男人会真的真心爱一个还没发育完全的小姑娘，除非他爱好特别。若说真爱，也许有，但是会发生在可爱身上吗？我不能确信。可爱她怎么这么糊涂，竟然不分轻重把自己置于那么尴尬的境地。
    “戚素梦，你看见可爱没？”有同学从身后叫住了我，那同学还自言自语地说，“刚我还看见她戴着红袖章在这边维持秩序，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她人就不见了？”
    听到可爱两个字，想到刚才那一幕，我的反应犹如惊弓之鸟，整个人差点跳起来，话还没到嘴边就拐了好几个弯，到最后出口的就三个字，“没看见。”
    没看见就什么都不会说错了。
    我还在恍惚中，那同学又说：“戚素梦你怎么了？人不舒服吗？脸色那么差，你马上要跑步了，那怎么办？”
    “我还好，就是没跑过太紧张了，一会你在旁边接应我好吗？”我收敛神色，朝同学笑。
    同学点头说好。然后又拉着我去一旁扔铅球的地方看他们比赛，顺便等我的800m开跑。
    到800m开始的时候，我在另一边的跑道上看到了莫小宛。既然有她，那么薄铭诚应该也在附近。我的视线偏向田径场中央的绿草地，果然，薄铭诚就站在离我们不远处。而我的内心一时也感到烦躁不安。
    准备的时候，要把身子尽量往下压，大小腿绷得紧紧的。等待枪声那一刻，我的心也仿佛从胸腔跳了出来。
    到跑步的时候，我的紧张情绪才算缓和了点，明显的，急功近利的都疯了似的往前跑。跑惯了的都蓄着劲，跑得稳却也不慢，等到了一圈半的时候，很多人都开始冲刺了。跑在我前面的那些个用完力气的都落了下来，另有些耐力十足的高人就开始抢先、超前，往前狠冲。
    围绕着跑道旁边的各班同学都开始叫嚷：“坚持，还有一圈半。”“还有一圈。”“加油！”
    这个时候，我看到了跑在我前面的诚诚家小青梅，人家美女发育得好，腿又长，跑得自然快。我有心赶超，拼出吃奶的劲，喉头腥甜都超不了她的前。心里越觉郁闷，跑得腿都不是自己的了，麻木机械的在往前冲。
    冲到终点，还要看到薄铭诚守在那边接应宽慰他家小青梅的情形，连我自己都察觉不出来当时自己是什么感觉了。
    只是明明那么关心而且喜欢他家小青梅，他又怎么跟我说不会和小青梅在一起。现在想想，他说的那些是诳我的话吧。因为那毕竟是他的私人感情，何必要全盘托出让我知道。
    我的眼睛飞快扫过薄铭诚和他家小青梅，嘀咕不乐意不小心就说出了口：“薄铭诚，他到底是哪个班的？”
    “嗯？”搀扶我的同学听我的唠叨，也不由把视线转向了一旁，看到薄铭诚在接应别班的女生，搀扶我的同学也立马变了说话的口气，义愤填膺地说，“就是，难道他是7班的？去照顾别的班的女生？不是我们班也有好几个在跑800m？他这个人还真是！一点集体荣誉感都没有！”
    听到同学这么评价薄铭诚，我的心情忽然就变好了，乐呵呵地笑出了声。
    “你还有一个项目？”同学问我。
    我说：“早上没了，下午还有个200m决赛。现在可以逛逛了，到处看看。”
    看到跳高那边，盼盼也在为别的班的男生加油，那人是盼盼家虎子哥。我撇嘴，这一个两个都是班级的叛徒啊，也不用太怪那个一心念着自家小青梅的男人了。其实这一切本就是很美好的存在，只是添了我这个打搅大众的。
    我苦笑，没上去和盼盼打招呼，拉了同学到别处逛了。
    ??? ???
    到后来，我逛得有点累了，就上楼去了。
    教室里，物理委员在发卷子，这真是。
    我想想，我前天考这张卷子的时候，脑子里都在想薄铭诚那晚说的话，本来就好多不会的题，碰上心烦，我填的是些什么答案就可想而知。
    卷子轻飘飘落于我面前，美女物理委员还朝我微微一笑，我赶紧瞄了一下我的卷子。
    结果很和谐，我看了就想哭。四十几分，我真是厉害，我想我今天可以不用回家了，老妈知道我考这几分不打死我才怪。
    “这次很多人不及格，50分以下的很多。没几个及格的。”物理委员又走到了我的面前，一边按发别的卷子，一边安慰我，“物理老头的课，本来就没几个人愿意听。考的不好也不是我们要的。”
    “那你呢？”我随口问她。
    “九十几分。我们班就十几个及格的。最高的沈念141，那个女人简直不是人，无论什么卷子，她都能拿高分。还有几个都九十几。哦，对了，薄铭诚136，我都忘了他物理也好的。”物理委员哗啦啦地说了一大片，我听得更郁卒了。
    特别是她说到薄铭诚，真是不说则已，这一说，我突然间都觉得不想喜欢这个人了。反正他那样子，我怎么迎合讨好都没用，而且我成绩那么差，长得也不怎么样，也确实不知道该让他喜欢我什么好。
    我的想法很糟糕，连带着手里几十分的卷子都受我摧残，快被团碎了。
    “我发完了，下去操场了。你要不要一起下去？”物理委员把手中最后一份卷子放到一位同学的位置上，就拍拍手对我说。
    我情绪糟糕，不想下去，只能对她摇摇头。然后物理委员也下去了，偌大的教室，忽然就剩下我一个人，空荡的我想哭。
    然后，我就真的哭了，发泄似的越哭越起劲，正好现在也不会有人上来。
    我哭死算了。正好成绩不好，长得不好，喜欢的人又不喜欢自己，现在也没人陪着我，似乎长期来所有不满都有了宣泄处，我哭得很High。
    可是，有人进来了。
    我还在哀怨地任眼泪四处开跑，那人一进来，吓得我的眼泪都淌不下去了。
    薄铭诚，你怎么yīn魂不散？我十分愤怒薄铭诚此刻的出现，简直打搅我哭泣的可怜心情。
    鉴于他的不识趣，我也只能飞快地抹眼泪，头也更低下。
    被他看到我哭，比其他人看到我哭更让我觉得丢脸。只是丢脸什么，我也不知道。
    “考得不好？”
    薄铭诚这个坏蛋居然跑到了我位置边。他不是进来放外套的吗？或者收了自己的卷子到桌肚里，怎么还不下去，有那个闲心跑到我这边来？真是的。
    被卷子可耻的分数打击到，我思想上非常排斥薄铭诚此刻高高在上的问话，甚至有些恼羞成怒地想赶人：“你怎么还不下去？”
    薄铭诚却仿佛听不到我说的话似的，仍然自顾自地说：“你哭了？”
    “嗯。”
    这不明摆着嘛，薄铭诚你快下去，我现在真的不想看到你。我脸上哭得花里胡哨的，你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是什么意思？看看被你拒绝的女生是多么可笑吗？
    “为什么哭？”薄铭诚的眼里出现奇怪的反应，仿佛深思又仿佛不确定抑或是不忍心。这个肯定是我看错了，我哭哭，他有什么好不忍心的？不是才说过拒绝的话，又刚和自家小青梅聚够，我才不相信他会对我露出什么奇怪之外的好反应。
    “随便哭哭。”我敷衍他，“难道你没哭过？不能哭吗？”
    “你好像很会哭。”薄铭诚带着研究的眼神探测灯似的扫视我。
    我真奇怪了，他今天是不是没带大脑出门，问这么多会让我以为他关心我，进而对我产生感觉的话。眼神也很暧昧，丹凤眼瞄啊瞄的，专门勾/引我这个本来就沦陷在他魅力下的小女生。
    “我不哭了。你下去吧。”我看着手下那张被我遮掉分数的卷子，这卷子势必不能见人，诚诚你还是快下去吧。
    “那你那晚也哭了？”薄铭诚不依不饶，专戳我痛处。
    “我没有哭，我就是现在哭。难道我每一秒都在哭吗？”我的反应激烈。
    我十分暴躁薄铭诚居然说那么伤人的话，他不知道，他那晚的话，我怎么也不愿意再想起来，好不好？他竟然这么说。难道我为他哭，让他很有快/感吗？这什么人？变/态的思维。
    “抱歉，我不是想取笑你。只是很好奇你那么会哭。”薄铭诚看我暴躁，突然良心发现，安慰我说，“别把我那晚的话放心上，我没想让你哭。比赛加油。”
    看我这样子，薄铭诚起身准备下去了。
    我很不爽，叫住他：“等等。”
    “什么？”
    诚诚无意识地回头朝我露出招牌笑容，晃得我眼花，心痒。
    害我脑子一时打结，要问什么的都忘了，居然看着他的唇发呆，只有一个念头，好想吻上去。
    “你叫我什么事？”薄铭诚的脸近在咫尺，我的遐想也告一段落。
    “没事，就叫叫你。”我找托词掩饰色/心。
    薄铭诚看我一眼，很潇洒地走人了。估计他眼中我已经疯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