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盖志辉把眼睛往报纸边挪挪,偷眼打量了下对面的傅帅。
这小零食吃的那叫一个香,20块钱一袋的开心果几下就磕个精光。盖志辉心疼,早知道来的是这位,自己哪能花那份儿冤枉钱啊!
扔下报纸,盖志辉将最后一袋山楂片一把抢在手里,恶狠狠塞了几片进嘴里。
傅帅勾起一边的嘴角:“怎么?不生闷气了?”
要知道,从他进来的那一刻起,盖志辉就开始较上劲儿了,挺大的老爷们撅着嘴一句话也不说,苦大仇深的在那翻报纸。
傅同志也不言语,放好了行李后就开始扫荡桌面。
果不其然,盖志辉憋不住了。
“我吃我自己买的东西天经地义!”说完又恨恨地咀嚼着山楂片。
傅帅笑着看着他。
但凡能成为艺术家的,都得有点独特的品味,不随波逐流是必备的品质之一。
傅帅打小秉承了这点。
上幼儿园的时候,其他小男孩都喜欢手枪,小汽车。
人家小帅帅的爱好是在杂志上给封面女郎添个胡子或在比基尼上加件衣服什么的。
上高中了,大家开始比赛穿名牌。谁要是穿件什么“杰克琼斯”,那简直够妖够野够品味,绝对能激起女孩的惊声尖叫。
可小傅的爱好却是弄件劳改犯的灰布棉服,在上面浓墨重彩地画上几笔抽象画,然后骑着红色的女式自行车在操场上高唱“社会主义好”。
那时候那帮女的虽不知什么叫行为艺术,也觉得傅帅傻逼得可爱。一时间成位无人能及的校园大众情人。
这样的傅帅,喜欢的能是一般的人吗?
盖志辉只记得那个军校里偷看自己的拖布头,其实在更早的时候,他已经被贼惦记上了。
当时傅帅一心想考进美术学院,所以暑假时,背着他爸偷偷报了一个艺术强化班。当时的美术老师强调艺术与自然的和谐统一,拉着全员坐了六个小时的火车,跑到浑河上游去采风。
在青山白水间,傅帅选好了一个调度,支起了画板。没话几笔,耳旁就传来了一阵惊叫的声音。
只见一个差不多也是高中生模样的男孩骑着一辆二八大踹,从山坡上飞驰而下,车的车闸大概失灵了,最后车轮磕在一块大石头上,连人带车以一个优美的弧线扎进了湍急的河流里。
傅帅没动,在河岸上幸灾乐祸地看着这幕飞人表演。河水虽急,但并不深,只是河床里都是些凹凸不平的石头,所以当男孩从水里出来的时候,满脸都是血。
那孩子也够可以的,先不急于检查自己的伤口,反而急急忙忙地脱下身上的衣服,举到阳光下检查是否有破损的地方。
那并不是一件昂贵的衣服,虽然离得不是很近,但那拙劣的设计跟印在胸口的莫名其妙的英文拼写足以说明这就是件地摊货了。
傅帅的嘴都快撇到耳根子了。当男孩发现衣服完好无损时,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与满脸的血渍显得特别的突兀。
傅帅的那根异于常人的艺术神经开始癫痫了。他突然发现这个男孩光裸的上半身覆盖着健壮的肌肉,被水浸过后,在阳光下泛起一片的光亮。而那被流着血的脸跟和谐宁静的环境又是那么的突兀。
美!
当时的傅帅只有这么一个念头。他偷偷拿起旁边的照相机,快速地按下了快门。
男孩洗完脸后就走了,傅帅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背影回味了良久。
而傅帅这次的采风作业也与众不同,别人交的是都是风景画,只有他一个交的是人物肖像——一个健壮的男孩站在干涸的河床之上,周围萦绕着成群的乌鸦,男孩的胸口裂来了一道血口子,而他的手里却捧着滴血的心脏在微笑。
这诡异的画风差点没把老师的鼻子气歪。老师当时的评语是:车费钱白花了,你应该去市郊的火葬场采风!
其实傅帅当时并没有特别记住这个冒傻气的乡村飞车手。只是偶尔翻开自己的采风相册时,会看着照片稍微回味一下。
可是当高考结束后,他不情不愿地被家里的老头逼进军校时,不经意间发现了盖志辉的身影。记忆中的男孩一下子就清晰了起来。
后来他偷偷翻阅了盖志辉的档案,他果然是浑河上游的清源县人。这更印证了自己没有认错人。
对于能激发自己创作力的人,傅帅当然不能放过,拽着画本就开始创作。
但他万万没想到模特也有反抗的时候,尤其是盖志辉拿着画本壳拍自己脸的行为,简直是对艺术的严重亵渎。
当时傅帅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小子,你完蛋了!
可惜他那个万能的老爸,又托关系把他转到了中央航天大学。傅帅一肚子的歹毒念头没得以实施就卷铺盖走人了。
没人知道,当他来到这个师后,无意中在寝室登记手册上发现“盖志辉”这个名字后,是多么的热血沸腾!
折磨人的艺术是什么?在于慢工出细活。这次傅帅不着急,时间嘛,咱们有的是!
他慢慢收起脸上诡异的微笑,突然站起身来坐到了盖志辉的身边。小盖没防备,被嘴里的零食一噎,差点咳出眼泪来。
“你吃东西的样子真好看!“说着还用手指头抹去盖志辉嘴角的残渣。
小盖没防备被瘆着了!
这个傅帅走的什么路数?他一出身富贵的主儿,军旅前途一片大好光明的,跟自己穷搅合什么!
就算是在上军校的时候,自己一不留神伤害了一颗艺术敏感的心,那这么几次自己也算遭报应认栽了,干什么这么不依不饶的啊!
“我说,傅帅,咱俩现在说到底也是同事了,就算你有什么特殊嗜好,你也不能啃窝边草吧!到时候洞口秃了,日头晒着你怎么办?”
别以为农村出来的孩子都是拙嘴笨腮的,小盖平日里老实巴交的模样,只要触动了个人的利益,那嘴就跟在砒霜水里浸过似的,毒着呢!
不过傅帅看来也常拿毒药漱口:“谁让你长得这么撩人啊!”说完一口就亲了过来。
盖志辉脑子“轰”的一下炸开了。虽然他早瞄出来这姓傅的不是什么好鸟,但不带这么再三再四下嘴的。他有心挣脱,可又怕傅帅再像上回似的来上一拳,一时间进退维谷。
傅帅一看就是情场老手,舌头灵活刁钻,一下子将盖志辉的舌头含住,使劲地吮吸着。男人的气息萦绕在小盖的唇齿之间,呛得人简直就要窒息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谁还潜水呢! 赶紧出来透气啊~~
靠之!一检查发现写BUG了 改改啊
八
火车的轰隆声跟打着节拍似的在耳边轰响。
傅帅的手渐往下摸,那几根手指头来回划着圈儿的挑逗起来。
这把盖志辉恶心的,脖子上的汗毛全都立起来了。老爷们到这份上还委屈求全那就是一纯太监。
盖志辉再也顾不得许多,猛得一推将俩人的距离略拉开些,然后一拳就照傅帅的眼睛贴过去。
可惜拳头堪堪擦过人家的眼皮,就被铁钳子似的爪子一把拧到了后面,傅帅也不知从哪摸来一副手铐,咔嚓一声就把盖志辉的手腕子铐在了一起。
“真够辣的啊!我喜欢!来,再亲个。”
“你……你***滚开!”
封闭的小空间,一下子就变成了性犯罪现场。
撕扯间,盖志辉的制服敞开了,露出了鼓胀饱满的胸肌。
平时穿衣服时是看不出来的,小盖的胸肌特别发达,顺着胸部的线条是几块结实的腹肌蔓延滚动。
傅帅先用艺术家敏锐的目光欣赏了一下眼前流畅的曲线之美,接下来就拿变态狂的舌头在平滑的皮肤上啧啧有声地卖力舔弄了一番。
盖志辉就觉得自己连胸带肚子跟涂满了湿嗒嗒的胶水似的,想吐的感觉翻江倒海侵袭而来。
“傅帅!**你妈,快放开我!”嘶吼之时,傅帅竟然用整个手掌包裹住了盖志辉的命根!
虽然平时自己私底下也没少抚弄自己,但小盖毕竟是是个处男。打从成年起,这还是第一次被别人这么大力地擼着。一时间跟点了麻穴似的,有劲儿也使不出来,只能僵硬地伸直了腿,倒在床铺上“啊、啊“地哼哼。
傅帅本是抱着戏谑的心态在那撩拨逗弄雏儿玩,可眼前的活色生香的情 色小电影也刺激得他有点精血渐往下流淌。
傅同志打小就是想做就做的主儿。既然有兴致了,那就解裤裆开始开垦处女地吧!
等傅帅掏家伙出来与小盖的凑到一起时,小盖瞪着两根热气腾腾的肉杵子决定不计形象要喊救命了。
就在这时门外居然真的有人大喊救命。因为只隔着一个门板,声音特别的刺耳,那种声嘶力竭震得人耳膜都隐隐作痛。
紧接着,有人大力地撞击门板,骚乱声越来越大,屋里缠在一起的俩人面面相觑。盖志辉先回过神儿来,拿胳膊撞着傅帅说:“快!把手铐解开!”
要知道俩人都穿着军装,这要是撞破了奸情,那姓傅的不要脸,自己还不想给这身衣服抹黑呢!
等傅帅把手铐解开,盖志辉顺手把手铐揣进兜里,再整理好自己的衣裤,起身起开门。
等门刚被拉开,盖志辉惊得又后退了一步。
怪不得门板撞得咚咚直响,原来门外有一个男人正拿着一把刀胁持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那汉子拖着女孩走,女孩拼命地挣扎,直拿脚踹旁边的门。
盖志辉反射性地后退了一步,在过道不远处,还有几个乘警跟一个中年男子在谨慎地向歹徒靠近,嘴里不停地说:“快放开女孩,你别乱来啊!”
那歹徒看门开了也吓了一跳,尤其是看见里面是两个军人在里面更加紧张,眼珠子又瞪大一圈,架在女孩脖子上的刀又收紧了些,隐约有条血丝在刀印上滑过。
盖志辉是离歹徒最近的人了,多年来军队与党的教育此刻在小盖的脑子里翻腾着,是冲上去救人,还是明哲保身呢?
挣扎一番后,盖志辉决定按兵不动。看那歹徒丧心病狂的样子,自己冲上去万一真给女孩捅一刀,自己就好心办坏事了。再说了还几个乘警在那的,自己充什么大瓣蒜!
军人的职责是保家卫国,人民内部的斗争也不是自己的业务范畴啊!这么左右一掂量,盖志辉立刻心安理得地作旁观状。
至于傅帅,那个人渣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靠在门旁冷淡地看着双方对峙。
那个中年男子估计是女孩的爸爸,此刻急得老泪纵横:“后生啊,我那2万元是卖了房子给孩子到省城看病的,你要拿就拿去吧!不过你得放了我女儿,别伤了人,怎么都行!”
盖志辉听了这话才注意到歹徒的勒住女孩身体的胳膊上还挎着个黑布兜,估计里面就是那男人说的2万救命钱。
老出门在外的人都知道,火车上的窃贼比比皆是,尤其是长途快客,到了晚上,甚至有团伙趁着旅客睡着了,在硬卧车厢挨个扫荡。
这帮贼也够损的,专挑农民工和单身旅客下手。你要是把钱藏住了,那还好说,可万一让这帮绿林好汉翻到了,就甭想抢回来,就算你没睡踏实,也得把眼皮闭紧了,不然下了火车就别想有好果子吃。
这对父女一看就是农村里出来的,满脸写着老实巴交,当爹的情急下,居然连兜里的钱数都说出来了。估计刚才偷东西的时候,被父女俩发现,两个人拽着救命钱跟小偷争抢了,这位车匪一不做二不休来个挟持人质。
而那个男子身后的几个乘警一看就是干吆喝,不靠前。盖志辉忍不住冷笑了一下,每条线路的那些**鸣狗盗来来回回都是那几个面孔。这帮人基本都跟车上的乘警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只要别太出格,平时上贡及时,大家无非是个求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何乐而不为呢?
可眼前着阵仗可够大的,估计刚才整个车厢的旅客都看见了,这帮火车卫士们不得不抖起精神把俩只眼睛都睁开,在后面吆五喝六地叫唤着。
就在这时,火车慢慢地减速了。原来到了一个小镇的火车站,这个车站位于郊外,顺窗户都能看到苞米地,到时候,这个歹徒往下一跳,钻进大地里就跑个没影。
盖志辉眼睛盯着那个布袋出神,两万多块呢!在自己的老家正经能盖座不错的房子。
两万元,救命钱,要是没了,得是什么滋味?
其实进军校并不是盖志辉同志的理想。
他的理想是考进师范大学,将来成为一名老师。可考进普通的大学就意味着铺天盖地的学费和必要的生活费。当初报志愿的时候,爹、妈还有妹妹,一家四口没少坐在一起研究。
后来他爹一狠心,把家里的一块地卖了,凑了2万元钱算是准备出了2年的学费。可就在盖志辉欢天喜地地报志愿的时候,他爹的肾病犯了,一场大病把老头撂倒了,那2万元钱一下子就被折腾进去大半。
家里一时间愁云黯淡,还是盖志辉的班主任登门探病,顺便给他们家指了条明路——报考军校。
当高考成绩下来时,盖志辉的成绩远远超过了师范大学的录取分数线。可是军校的提前录取通知书也已经下来了。
坐火车离开家乡的那天,盖志辉心里充满了不甘。那时候什么也不懂,他甚至傻乎乎地跟他爹说,他不想去军校了,过俩年再重新考师范。结果被他爹一脚踹上了火车。
现在当兵当了这么多年,他有时候还是忍不住在那假设,如果自己当初有两万块钱,是不是自己的人生就会改写,自己现在应该是一名高中老师,在外面的花花世界里尽情享受生活,而不是在和尚庙似的军营里苦熬干休!
想着想着,小盖的拳头越握越紧。
那个要溜之大吉的歹徒正捏着布包准备下车。包里有2万元钱,那是救命的钱,能左右一个人的命运。
盖志辉甚至觉得那个布兜里装的就是他的梦想。男人是热血的动物,血往上涌的时候,个个都能异化成鲁智深。
就在歹徒转身逃跑的一霎那,盖志辉突然扑了过去,死命地抱住了歹徒的腰。那个哭得满脸泪花的中年男子,趁机也赶紧冲了过去,一把夺过歹徒手里的布袋。
那位被扑到在倒地上的爷儿也不是吃素的,慌乱间用手里的刀向盖志辉的腰侧扎去。
其实在中年男子冲过来的时候,盖志辉就想骂娘。怪不得现在活雷锋越来越少,都他妈死绝了!你说你冲过来,先帮我按住歹徒啊!就知道抢你那个钱袋子!
这下好,自己连躲的时间都没有,眼看着那刀刃子朝腰眼子招呼过来。
关键时候,还是战友可靠。傅帅也不知什么时候冲了回来,一把扭住歹徒的胳膊,咔嚓一下就扭脱臼了。
盖志辉充分利用有效资源,从兜里掏出手铐,将这个倒霉蛋铐得结结实实。
趴在车窗上看热闹的旅客纷纷鼓起热烈的掌声。一时间简陋的小车站充满了温馨与和谐。
当车站站长亲自来谢谢盖志辉的时候,小盖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扬眉吐气,万众瞩目过。
小麦色的脸膛上有着抑不住的笑容。
懒洋洋地靠在车厢上的傅帅不错眼珠地盯着盖志辉,那眼神跟秃鹫看着腐肉没啥差别。
不过小盖脸上的笑意在一个小民警伏在他耳边说话时,顿时消失不见。
甚至火车启动时,盖志辉还臭着一张大便脸。
傅帅没皮没脸地凑过去邀功:“我说盖大英雄,你现在是不是得谢谢我这个救命恩人了。”
盖志辉先看了看大敞的车门,略觉安心后,用鼻子狠狠地哼了一下。
“刚才那个小民警跟你说什么?该不是歹徒管你要医药费吧?”
听傅帅这么一问,盖志辉气得血往上涌,绷着一张关公脸,老半天才嵌着牙缝说:“他问我——‘哥们儿,你够可以的啊,情趣手铐都随身携带!在哪个性用品商店买的?够结实的啊,咱们怎么也撬不开,麻烦你给下钥匙呗’!”
作者有话要说: 更个大份的 有肉末少许 供大家磨牙
九
似乎是被盖志辉在车站特爷们的义举镇住了,傅帅在接下来的行程里老实了许多。
等到达了目的地,下了火车早就有地方的部队人员开车等候。按理说,俩人都应该住进地方的军政招待所。
可傅帅却跟来接站的小战士说住宿他们自行解决。盖志辉一听急了,不过小盖在外面绝对是一识大体的主儿,他先冲小战士抱歉地一笑,然后拉着傅帅到一旁说:“干嘛不住招待所,你要是想住带星级的宾馆回去可没人报销啊!”
傅帅笑吟吟地说:“我姥姥家在这,为了探亲方便,我妈在这儿买了幢农村二层小楼,离我们征兵要去的那几个镇都很近,比住招待所方便。”
话倒是都在理儿上,可一进小楼深似海,到时候自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他盖志辉可不吃那闷亏。
“要住你住,我得去招待所……”
没等盖志辉把话说完,一个高昂的声音把他的话给打断了。
“傅帅哥!”
俩人不由得寻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迷你裙露着一截大白腿的女孩蹦跶到了傅帅的近前。
“舒畅?你怎么来了?”傅帅略感意外。
“我听二姨说你来,特意来车站接你!”
“就我妈多事儿,我这次是公干,可没时间带你个丫头片子玩儿啊!”傅帅笑吟吟地,“这是我表妹——舒畅……”
这时他转过身来准备替盖志辉介绍一下,却发现小盖这一路上怨气冲天的脸此时已经是春色满园管不住了,俩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舒畅小表妹。
这也不赖盖同志,男儿本色嘛!看见漂亮妞儿,性取向正常的老爷们也不得多看两眼,尤其那俩条露出来的大白腿,真嫩!
不过说来也奇怪,这表兄妹俩的眼睛特别像。不过同样的眼睛,粘在傅帅的脸上怎么看怎么惹人厌。可是你看摆在人家小表妹的脸上,却是犹如盈盈秋水一般,我见犹怜。
“哥,这是你的战友啊!帅哥啊,赶紧给我介绍一下!”这话里明显掺着水分,盖志辉虽然长得不难看,但顶多算浓眉大眼,离帅哥的标准还差着一大截了呢!不过看在对方是自己表哥战友的份上,舒畅表妹还是打起趣来。
盖志辉听了倒是颇为受用:“你好,你好,我叫盖志辉。帅哥我可不敢当啊,哈哈哈……”
傅帅冷眼看着盖志辉在那跟自己的表妹套近乎,突然说:“既然你要住招待所,那我们先走了。”
舒畅小表妹略带失望地说:“志辉哥,你不去吗?我做了最拿手的可乐**翅。”
接下来,兄妹俩就看见小盖同志僵着脸进入了生死抉择。
如果有表妹在的话,相信姓傅的那个变态肯定会有所收敛。同一屋檐下,万一自己真跟舒畅小表妹擦出点什么火花呢?
自己与那位医生女友关系还不算稳定,要是腿脚利索的,谁不想攀攀高枝啊!这个舒畅小表妹既然是傅帅的亲戚,家世一定不差。想到这,盖同志不由得热血沸腾。
“……那个……傅帅你说的也挺有道理的,咱们出门在外,一切以工作为重。”
傅帅拍了拍盖志辉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我就是喜欢你的这种顾大局,识大体。”
傅帅所说的二层农村小楼,实际上是一座盖在地势较低的山头的小别墅。估计整座小山都是他们家的,走到山脚下,早有俩位大叔牵着2匹马在那等候。
“我们家自己养的马,用来代步的,性子不烈,路不远,骑着玩玩吧!”
于是傅帅跟表妹共骑一匹,盖志辉自己骑着一匹就上山了。
走到半山腰,居然还有一片人工湖,湖面上是整片的荷花,湖边挨着八角凉亭的地方浮着两条木船,估计也是傅家人用来消遣的。
盖志辉的心里又开始冒酸水了。
他知道傅家不一般。可是在城里住豪宅开名车,跟在穷乡僻壤花大把的钞票买个山头盖别墅,挖池子养马玩儿,绝对是两种境界。傅家有钱,而且不是一般有钱。
妈的,自己什么时候能奋斗到这种境界呢?
被眼前的阵仗深深的震撼后,那个舒畅真是越发的迷人。
十
来到山顶之时,盖志辉抢先跳下马来,一溜小跑去扶小表妹下马。
表妹扶着盖同志的肩膀边下马边翩然一笑,转身进屋。
一阵清风荡起表妹的丝丝长发。盖志辉微眯着眼睛看痴了,原来真有回眸一笑,百媚生烟之说。
他刚想紧随表妹的脚步,就被含着冰碴的声音给喊了回来:“咳,傻看什么?快扶我下来!”
只见傅帅在马背上懒懒地伸出了手掌,一副“你不扶我,我就不下马”的贱样。
盖志辉恶狠狠地剜了姓傅的一眼,不情愿地伸出自己的手去扶亲亲战友。
傅帅也够物尽其用的,下马时假装失足,直往小盖的怀里钻。
“辉,你的胸膛真结实,我好有安全感。”傅帅捏着嗓子撒娇,不等盖志辉反应过来,又接着说到,“我妹妹刚才没跟你来这段,你是不是特失望啊?“
盖志辉把他扒拉到一边,也不尴尬,只是微微撇一下嘴角。他何尝不知自己有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傅家的大树不时人人都能乘兴纳凉的。但是如果能跟小表妹露水一场,沾点暧昧的擦边球也蛮不错的。起码以后可以跟未来的老婆,忧郁地讲述自己与富家千金遗憾收场的爱情故事。
女的都特别好这口,仿佛男友的前任更能映衬出自己的身价高低似的,自己被姓傅的占尽便宜,还不准自己拿他妹子镀镀金粉啊!
姓傅的那种天之骄子,上哪知道这么变态的镀金方法!只当作盖志辉被表妹迷得神魂颠倒,一时间心里不知琢磨着什么。
进了屋子就是一个明亮的大厅,傅家人把花圃与客厅合二为一,在四面的落地窗户被十多盆巨大的盆景掩去了大半,置身其中仿佛来到了小型的热带雨林之中,连呼吸都略带潮气。
“这些植物都是我妈的宝贝疙瘩,她老人家平时忙,没时间照料,就全集中在这山上有专人料理。我妈说看着这些宝贝儿们爱下饭,基本吃饭就在这个大厅。”傅帅坐到了沙发上,懒洋洋地跟盖志辉解释着。
“快来吃饭啊!”这时舒畅表妹娇滴滴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三个人坐在绿丛包围的原木餐桌边,开始享有表妹精心烹制的美味佳肴。因为在部队养成的习惯,小盖一般吃饭的速度是极快的,否则十多个大小伙子围在一个桌子上,仿如飓风过境一般,片刻功夫连渣都不会剩下。
可是美女当前,小盖吃得那叫一个斯文,俩个眼睛不停在海参与表妹之间穿梭。
舒畅小妹妹一看也不是省油的灯,眼波流转地不停地瞟着盖哥哥,欲语还休的火候拿捏十足。
而傅帅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二人,将入口的**脆骨咬得嘎嘣山响。
天色将晚,三个居心叵测的男女食不知味地吃完了这顿乡村晚宴后就要各自归寝休息了。在吃饭后水果的功夫,小盖趁傅帅去洗手的功夫,对表妹说:“这山上的夜景一定很特别,我一会想去四周走走,消消食,你想不想去啊?”
表妹抿嘴一乐:“好啊,散散步正好减肥。”
“好!一会咱俩在大厅集合啊……对了,你别跟你哥说,不然他肯定也要跟去,我还想跟你说说你哥在军中的糗事呢!特好笑!”
表妹的笑意更深了,闪着一双大眼睛点了点头。
进了傅帅给他安排的房间,盖志辉迅速拉开自己的旅行包,取出牙膏牙刷闪进卫生间去刷牙。
等进了卫生间才发现洗漱用品一应俱全。小盖刷完牙后,又拿起架子上的一瓶香水朝衣服上掸一掸。
等口中没有什么异味了,盖志辉看了看镜中的精神的小伙子,一打响指,——出发!
此时,时钟已经指向九点了,大厅里空无一人。可能是怕进小贼,四周的门窗关的很严实。
盖志辉觉得有些热,边做在沙发上耐心地等待。
黑暗中四周的树丛影影绰绰的,好似一群魍魉在虎视眈眈。盖志辉琢磨着一会跟表妹是走迂回路线,还是看准时机单刀直入。
思来想去,眼皮越发沉重。身子仿佛陷入到淤泥里。粘稠的泥浆顺着鼻孔开始往里灌,让人窒息的喘不过气来。
突然条小鱼透过淤泥钻到了自己嘴里,带来了一股透气的清凉。
他如获至宝,拼命地张大了嘴巴,任凭鱼儿来回的翻腾。
终于他睁开了粘腻的双眼。忽然发现有个人趴在了自己的脸上。仔细辨认一下,原来是傅帅。
操!盖志辉动了动酸麻的胳膊,一拳挥了过去。
旁边的舒畅惊叫一声:“哥!”
盖志辉蒙住了,这傅帅胆子太大了,怎么敢当着妹妹的面耍流氓呢?
“我哥好心帮你人工呼吸,你这人怎么恩将仇报啊!”
人工呼吸?怎么回事?
原来大厅里摆满了植物,白天还好些,可到了晚上封闭的屋子里都是潮湿的二氧化碳,呆在其中,很容易缺氧中毒。山上的人都知道,一般晚上谁也不去大厅。
只有盖志辉这个急色猴往毒气房里钻,结果晕过去了都不知道。
幸好,傅帅去找小盖扑了个空。在大厅里发现了晕倒的盖志辉,情急之下,傅帅捡起桌上烟灰缸把一扇窗玻璃打个粉碎。
巨大的响声把一屋子人都惊醒了。
看着一边脸发青的傅帅,盖志辉有些讪讪的,含糊着说不出自己为什么来大厅的原因。尤其是看到表妹穿着睡衣刚刚睡醒的慵懒模样更是心中暗自发恨!自己整个被人涮了!
等他被傅帅扶进了自己的房间,混沌的大脑总算有点开窍了。
“傅帅,人工呼吸需要上舌头吗?”
傅帅没吭声,转身把房门关上,再把锁头拧上,然后笑得渗人!
“人工呼吸的方法有很多,上下都是要疏通的,今天,我就来示范一下全套吧!”
作者有话要说: 电脑坏掉 此章在网吧创作完成 二手烟雾中 偶有点那个成仙的意思。
十一
屋子里光线昏暗,只有傅帅的俩个眼珠子冒着发亮的光儿。
盖志辉暗叫不好,可脱氧的嗓子也只能沙哑地说:‘你……你敢!”
话还没落地,小盖就深深地懊悔起来。这时候说“你敢?”就好比大姑娘露着胸 脯,光着腚子喊“不要!”
这不是明摆着勾搭男人嘛!
叫个热血老爷们都得竖起旗杆子证明一下自己的亚洲雄风。这次傅帅没有张口说话,一个利落的动作就把盖志辉按在了床上。
黑暗让身体的其他器官变得敏感起来,压在身上的人有着一双螃蟹钳一样的爪子,将自己一层层地剥落干净。
突然,傅帅顿住了,用鼻子在盖志辉的脖颈见仔细地嗅了嗅:“Crave?味道可够撩人的啊!”
盖志辉早忘了自己在卫生间里猛喷香水的那档子事了,只当傅帅又用言语调戏自己。
接下了,傅帅冷笑一声:“你对我表妹没按好心啊!要是没晕过去,你是不是打算这样啊?”
说着傅帅将手放在了盖志辉的胸前,揪起一颗“巧克力豆”就开始揉搓上了。没等小盖叫出来,大手又游移到了内裤的里面,也不知抠弄着什么。
“是不是还打算这样啊!”
盖志辉瞪圆了眼睛,攒足了力气替自己洗刷清白:“操你妈!谁跟你似的,爱抠屁 眼!”
傅帅本来是带着气的,可听了盖志辉这么缺魂的回答,忽然扑哧一下乐了。
“不是这样啊?那换一种试试!”
盖志辉哪里肯让他再摸下去,攒足了力气想要反扑。可是一直笑吟吟的傅帅抽冷子又朝他肚子狠狠地击了一拳。
痛苦的呻吟声被傅帅一点不露地堵在了唇齿之间,屋子里只有大时钟的嘀嗒声与男人粗野的喘息声,过了片刻是床垫被猛烈摇晃的嘎吱和喉咙间滚动的呻吟……
以前盖志辉从没觉得妇女的地位脆弱过。
天生的弱者啊,走夜路的时候得警惕着午夜色魔,在办公室时得防范着男同事的性骚扰,最恶心的莫过于被自熟人的强 奸了!到时候人家无辜的一眨眼睛:“我以为你是自愿的。”操,你又能怎样?
现在盖志辉终于发现自己比妇女的地位更脆弱了。
面对这□裸的职场性骚扰自己哭诉无门,最后月黑风高夜,终于他妈被奸了!
当被捅了了后门的那一刻,盖志辉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拿出了平时上大号的劲头,憋足了劲儿想绞断探进来的那物件。
可惜遇到的是傅帅,玩臭后门子那叫一个娴熟。捏住高志辉的软软的那截,贴着高志辉耳边说:“你要是敢夹掉我半点皮儿,我都把你这根拧下来。
盖志辉不敢。
他妈打小就告诉他,不准爬树,不然就跟前院的胜得叔似的,小时候被树杈刮伤了小****,长大了娶不到媳妇,成了老绝户头子。
那个不怎么长胡须的得胜叔在小盖志辉的心里烙下一个深深的印记。男人什么都没有,也得有个山炮似的****。
可当傅帅心满意足地从他的体内拔出来的时候,盖志辉却有种自己连得胜叔都不如的感觉。
傅帅糟蹋完纯种的处男,一提裤带走人了。
居然连假惺惺的对白都没有。就算畜生也得说点“放心,我会对你负责” 或者“我是真稀罕你,所以没控制住”
再不济也得表扬上一句:“你屁 眼真紧,我很满意的。”之类的话
可傅帅抬眼看了看窗帘上一闪而过的亮光,提起裤子就走人了。
**他八辈祖宗!
盖志辉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感觉自己的大腿内侧都隐隐地抽搐。后面更别提了,火辣辣的直钻脑子,刺激着叫“自尊心”的玩意。
抖着双手穿好了衣裤后,他瞄见桌子旁放的一尊铜质塑像,于是握起雕像就冲了出去。
这时候管他是什么司令的儿子,盖志辉只想一下子把那畜生的脑子砸开花,敲成肉泥都不解恨!
一瘸一拐地冲出去,发现楼下的客厅里亮着灯半掩着的门缝里露出惨白的光。
盖志辉握紧了手里的家伙什就想推门进去,可是门内的一声惨叫,拦住了他的脚步。
侧着身子从半掩的门缝望进去,盖志辉慢慢地睁大了眼睛,手里的塑像险些滑倒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