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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夜色伏击
    天色幽暗,设在哈尔科夫东南15里处的中国先遣炮兵团司令部灯火通明,所有在东乌克兰的游击部队和骑兵分队都已集合完毕。现在炮兵团司令阿里发手下可供调遣的军队除了炮兵团的5000名士兵外,还有将近两个团4000名支援部队。
    这些支援部队都是夹杂在补给部队中分批而来,城中的土耳其人密探并不知晓,他们只是对中国补给队的频繁往来感到迷茫而已,当然他们以前也从未见过也从来没研究过中国人是如何补给的。
    司令部内空气紧张,营房内的高温加上战前的紧张气氛,可以将鸡蛋烤熟,连以上指挥官二三十位坐在司令部里,军官们强忍着吸烟的冲动,一个个低头不语等待阿里发发号施令,很多人还摸不清这名土耳其籍指挥官的脾气,安静应该是最好的应对方式。
    阿里发和索尔严尼科走进营房,门口的卫兵高喊道:“司令,团长到!”唰的一声所有军官整齐的站立起来,他们收缩小腹挺着前胸,一个个高昂着头,目光与水平线保持15度仰角,显得目光四海,对一切敌人给予蔑视。
    阿里发在正中坐定,索尔严尼科喊道:“坐下!”所有军官归于原位,阿里发用灰色的目光扫视众人,人们感觉心里传来一阵阴寒的冰凉,就好像把心脏拿出来放进零下50度的冰柜里进行速冻。
    阿里发向旁边的索尔严尼科一点头,索尔严尼科起身怒气冲冲的说道:“知道把你们叫回来的原因吗?我们的好盟友打算背后给我来上一刀,这是截获他们发给伊斯坦布尔的电报。”他将电报往前一甩,军官们传阅一遍:“这帮土耳其龟孙子,不能便宜他们,把他们消灭在龟壳里!”
    一名支援部队的团长义愤填膺的高喊道,其他军官也握紧拳头表示支持:“干他个龟孙子的,土耳其人就会干这种背信弃义的事,这是他们的特产!”众人喊到这里几乎同时收住嘴巴,因为他们到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的两个顶头上司都是土耳其人。
    看着手下军官尴尬的表情,阿里发知道这是拉近自己与中国士兵距离的机会,他猛的站起,军官们还以为他要发火,阿里发确实发火了,但是内容与军官们的想法截然相反,就见阿里发将少将军帽往桌上一摔,用不太熟练的汉语说道:“你们说得对,这群土耳其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今夜就让我们将他们的龟破敲碎!
    让整个世界的人都知道,中国人很友好,但不等于中国人好欺负,中国军队更不可侵犯。”索尔严尼科在一旁也愤愤不平:“土耳其人中午来借粮食,晚上就要逃跑,他们这是在干什么,这是把中国人当成傻子,我们能容忍吗?”军官们一同起立:“不能!”
    阿里发让众人归座:“以后大家可以畅所欲言,不要有任何顾虑,记住#轰然我是土耳其人,但那是曾经,现在我加入大中华帝国的国籍,我就是中国人,土耳其人的一切都与我无关,那都是历史!”
    众人心情舒缓一些,对上级的敬畏降低不少。阿里发又拿出一封电报:“土耳其人背信弃义,这是他们在公开破坏中伊同盟关系,整个伊斯兰世界是好的,只是其中的土耳其人不是东西,远征参谋部和第一远征军司令部联名给我们下了命令,将背信弃义的土耳其人或俘虏或消灭,总之不能让他们抛下我们逃跑!”
    索尔严尼科打开作战命令:“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我们已经洞察了凯特的阴谋,今夜哈尔科夫就将异手,中国的旗帜就会在黎明前飘扬在城市的上空,我们的远征军就要开到了,让我们用一座坚城去迎接我们的战友。”
    炮兵团的兵力分配我们不用细讲,一会我们自然知晓,翻过来再说城内的凯特和他的神圣军团东路军。虽然他的军团仍然打着东路军的旗号,但是这支由多国士兵组成的军队已经不复存在,现在剩下的都是土耳其人,要不是看在神圣军团的名字还有些用处,他们早就打出土耳其帝国的军旗了。
    城内居民饿嚎阵天,可是凯特充耳不闻,大街上随处可见饿死者的尸体。一些胆大的市民围聚在土耳其营地前,借着营地里飘出的肉香、米香闭着眼睛喝着清水充饥。饿得骨肉如柴的土耳其士兵正在风卷残云的喝着肉汤、吃着中国人支援的高粱米饭。
    在附近营地的土耳其士兵只能眼巴巴的闻着空气中传来的米香味,喝着不能裹腹的米汤。能吃饱的自然是凯特选出的精兵,那些残兵也有战斗任务,只是去当炮灰而已,至于伤兵和残废,当然连汤都喝不到。
    凯特坐在帐外的马搭上,用牙签剃着牙缝里的碎肉,他看着西南的天空,想象着伊斯坦布尔家中的娇妻美妾,当然他也想想自己那个有权有势丰韵犹存的情父王后,苏里曼可能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的老婆给他戴了一顶绿帽子,其实贵族之间乱伦的事情缕见不鲜,只不过有伊斯兰教信仰的国家要稍轻一些。
    教堂上的铜钟敲响了八下,夜空开始沉醉,饥饿的平民饥过了劲,为了保存体力寻找食物,他们停止了哀嚎。城外的密探送来消息,中国营地平静如常,听说后方司令部派来特使视察军务,中国人还把部署在西南方向上的部队抽调到北部进行戒严,整个哈城东南部连一个中国人的影子都没有。
    凯特听后大笑不已:“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不知是谁要来视察,我真要感谢他呢!”城内仅有的3万能够站立起来行动的士兵集合在广场上,凯特低声说道:“你们都是土耳其帝国的精英,我们的鲜血和生命不能消耗在这里,小亚细亚才是我们的家,今天我凯特将带你们回家,你们要奋勇向前,不能后退!”
    士兵早就思乡情切,一听要回家所有人无不高兴,就连那些喝了一肚子米汤的士兵也没有了怨言。凯特作出分配,整个军团分兵突围,军团当中所剩的万骑长只有一个,其余的或逃跑,或牺牲在库尔斯克会战当中。
    凯特将仅剩的万骑长叫到身边:“哈曼大人,我带领12000名士兵向西南方向突围,你带领余下的所有军队向正南方向突围,我们克列缅丘格会合,在那里坐船顺河而下回奔我们的老家去!中国人不阻止我们最好,要是他们不让我们离去,就给我打,不让我们回家的就是我们的敌人。”
    哈曼手拄着腰间的弯刀一躬身:“是,统帅大人!”哈曼也不傻,相反他非常的精明,否则死了那么多万骑长,怎么就唯独把他剩下。塔克和塔尼带领士兵作了出发前的祈祷,他们寻求真主的保佑,希望可以一切顺利。
    夜静得连一声狗叫都没有,当然在哈尔科夫城是不可能听到狗叫的,饥饿的人们早就将狗儿当然充饥的食物。哈曼和凯特各自带着人马悄悄开出哈尔科夫城,这是一个圆月渐缺的夜晚,土耳其人的盔甲在月光下反射着柔和的光芒,赖以成名的土耳其铁骑只能用双腿证明他们的勇敢,心爱的战马已成为他们胃里的消化品。
    哈曼带领18000名士兵小心前进,生怕惊动中国军队,虽然他还不能确定中国盟友会不会向土耳其军队开火,但是还是小心为上,中国与土耳其帝国的宿怨太深,不起冲突最好。
    他带领军队向正南方向行进了15里,这已经到达中国军队的防御阵地的前沿,哈曼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他向后挥手所有士兵趴在地上,他拢目光向前看去,前面一片漆黑,在月光下看不到一个移动的物体,甚至连中国人设置的铁丝网都看不到,仿佛中国人从来没有出现在这片土地上一样。
    哈曼指了指身边的百夫长,百夫长放下弯刀嘴里叼着匕首向前摸去,他翻过中国人挖掘的战壕后,一直前进了三百多米也没有任何发现,他打了一声呼哨,后面的土耳其军队开始向前推进。
    哈曼站在原来的中国营地上,四处除了灶台留下的深坑连一道隔离栅都没有,中国人去了那里让他十分不解,不过却让他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快走,加快速度。”
    土耳其人开始毛着腰甩开双腿飞跑,一阵急行军后他们再也跑不动了,一个个虚汗直流,没有吃饱的肚子把那么一点米汤也消化得不见踪影,很多人肚子开始打起仗来。
    哈曼向身后看看,这时已经逃出20多里,相信前方不应该再有中国人的阵地,就算有敌军出现,也只能是基辅罗斯公国的游骑兵而已,基辅罗斯的军队他是见过的,也交过手,只能用垃圾两个字来形容,基辅罗斯士兵身上除了华丽的装饰品和高档的武装外,连一点战斗力都没有。
    哈曼揉揉双腿,他这才敢起身上马,真是可怜整个军团里除了他这匹战马外,骑兵没有马,步兵没有鞋,这真是一支叫花兵团。他在马上看看天色,月亮正悬于头顶:“天色不早,趁中国人还没觉察,我们迅速去与凯特统帅会合,等回到我们自己的家,我请你们吃大块的牛肉,喝大碗的红酒!”
    土耳其士兵高呼一声提提士气,人们心里好像痛快许多,至少不再像心里塞着大石头沉重无比,朝不保夕的生活他们厌倦了,真想过一下正常人的生活。哈曼催马急进,就在这时就见前方的天空嗖嗖嗖打出三颗绿色信号颗,紧接着喊声四起,振得耳膜嗡嗡直响,无数的火把亮起,每一支火把下都是一张东方人的面孔。
    土耳其人现在一看到东方人的脸也就联想到中国,就算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日本人、朝鲜人,他们也会把对方当成中国人,这也难怪东方已经完全在中国的控制之下,远东的世界地图上只有一个名字——中国。
    哈曼的惊骇无法言表,他发现自己完全被包围当中,根据火把的个数推算包围自己的中国军队少说也有2万人,他不禁想道:“什么时候哈尔科夫外有这么多中国军队的?对,我这一定是遇到了中国远征军的主力。”
    哈曼以已度人,他前两天接到密探的报告中国远征军西征军,即中国第一远征军已经全部越过高加索山脉,他现在认为自己倒了大霉一出门就迎面遇到中国远征军的主力。
    哈曼命令身边的士兵:“快,快把神圣军团的大旗打出来,快点,不要让中国人误会。”哈曼高喊道:“中国朋友们,我们是神圣军团,是你们的盟军,不要误会,不要误会啊!”
    中国部队队列向两侧一分,一名上校军官在卫兵的护卫下走了出来:“不会误会,我等得就是你们神圣军团。”哈曼一愣立刻催马上前两步:“我军出城例行公事,基辅罗斯欺人太甚,我奉统帅之命前去征讨,不想误入贵军营地,请贵军让开一条通道让我军过去,这可是中伊同盟相互合作最好的表现。”
    这名上校冷笑几声:“我是索尔严尼科,和你们的统帅可是老朋友啦,他在那里我心里明白的很,戏就不要作下去了,恐怕他已经逃跑了吧,中伊联军一同对抗罗斯人和蒙古人,现在你们抛下盟友独自逃走,这是何道理?”
    哈曼咳嗽几声,他在想已方的消息是怎么泄露出去的。索尔严尼科提高声音:“你们这是破坏同盟,这是故意挑起战争!”索尔严尼科向后一退,中国士兵同时拉动枪栓,16门车载机关枪推到最前面,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坡下的土耳其人。
    哈曼高举着双手:“不要开枪,不要开枪,听我解释,你们一定要听我解释!”索尔严尼科已让中国军队处于正义一方,破坏同盟是因为土耳其人的逃跑,现在就算开枪也有理可依。
    索尔严尼科不让哈曼多说一句,后面的政工人员喊道:“你们只有两条路,战斗还是投降?”中国士兵一同高喊:“战斗、投降,战斗、投降!”土耳其人本就没有战心,眼看着中国士兵就要开火,很多士兵都吓尿了裤子,更有人扔掉武器跪在地上投降,这些知道投降方式的士兵一定参加过以前的中国与土耳其之间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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