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中午进门,一场淋漓快意的,让吴永成刚刚体会到生活是如此的美好,可突然惊醒了好梦的来电,却又让他见识了三个疯子打来的的“没头没脑”的电话。
杜三儿是狂喜之后的慌不择言,刘小军是懊悔之后的灰心失意,而现在的这个高宝平更像一条疯狗似的,不管不顾地就冲了上来,扑咬自己。而文丽又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天哪,我可是冤枉呀!
高宝平你丫的,当初我三番五次想带你玩,哪知道你怕老婆不愿领哥儿们的这份情,怎么到了现在又反咬一口了?!你小子什么时候变了属相了呀!
唉,看来杜三儿那丫的,深深刺疼了他幼嫩的心灵啊!否则的话,高宝平又这么会如此气急败坏呢?!
可这话又得说回来,当初吴永成给了高宝平那七万快钱的时候,高宝平可是也打电话恶心人家杜三儿来着呀!
这就叫现世报、来的快!
怪不得杜三儿说完两句话,就迫不及待地挂了不想和吴永成搭茬了,敢情他是又送了一个更大的恶心,还给高宝平了!
吴永成这边极度郁闷,而话筒那边的高宝平,却还在痛诉吴永成的不够哥儿们:“你说,你当时干么要给我拿七万块钱,你不会悄悄的也给我买成股票?!他杜三儿那小子十万就是一个五百万户的主儿,咱爷们七万块钱,怎么也能混个百万富翁嘛!我说…….”
吴永成再也忍不住了,冲着话筒大喊了一声:“高宝平。我说,你丫的能不能消停一会儿,听我先说两句啊!”
哪知道这会儿的高宝平是受到了深度地刺激了,根本就不买他的一点帐:“说什么说?!你大爷我正忙着呢。没空听你丫的废话!咱也和你们这些臭资本家无话可说!以后到了大街上,你可千万别说认识我啊!”
说完,“咣当”一声,径自又把电话给摔到一边了——吴永成拿着的那个话筒,空余“嘟嘟嘟”地忙音声。
“妈的,一群狼崽子们。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呀?!”吴永成呆呆地看了半天手里的那个话筒,没好气地也扔到了一旁。
刚才吴永成和高宝平的通话。文丽在一旁听了个清清楚楚。
在吴永成的这一伙同学之中,文丽最熟悉的也就是这个高宝平,有关他的故事,她也曾经听吴永成说起过不少。所以,在文丽地印象当中。高宝平就是一个从来不会发火的、嬉皮笑脸逗人玩的活宝。
可今天高宝平也莫名其妙地大为光火,那肯定是出了大事了,还是出了自家的吴永成对不起人家的大事了!
“吴永成,你给我说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呀?!你别怕。有什么事情你老老实实地说出来,说不定我还能帮你出点主意。实在不行地话。我就找我爸爸想办法去。”文丽这会儿反倒镇静了下来,一脸决然的神态:别看老爷子退下来了,可谁想要欺负到咱家的门上,那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
“咳、咳、咳……”,吴永成被文丽的这句话呛得咳嗽了起来,差点让他翻了白眼:这都哪跟那地事情呀!这么好的事情,也谈得上是被别人给欺负了吗?!要是这样地话,刚才刘小军和高宝平两个人为什么还紧赶着要想被人“欺负”呢?!
不过。吴永成知道。这是文丽情急之下过于担心自己才这么说的,这可是她从来没有对自己这么真情流露过呀!
嗨。想不到,出了个私生子事件,文丽和自己和好之后,反倒比以前的感情,也更上一层楼了!
“文丽,你别着急,你慢慢听我说。”吴永成感激地把正在激动着的文丽轻轻地扶到沙发上坐好,深情地望着她,给她解释道:“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这次不是出了坏事,而是天大的好事!
你还记得那次我带着杜三儿和二哥到上海的事情吧?那次我买了一点股票,杜三儿也分了一些,嗯,有十万块钱地吧!现在看来是那些股票涨价了,杜三儿挣了一些,烧包似地恶心高宝平了,这才惹出了这场事。”
文丽疑惑地望着吴永成:“挣钱了?!可挣钱了也不应该是那个样子呀?!杜三儿和高宝平家里也都不算太差,他们是那种没有见过钱的人吗?!吴永成,我这可是要帮你,你最好别和我耍什么花样啊!”
啊呀,看来这骗人地事情,那是一次也不能瞎干的!自己才瞒着文丽干了一次蠢事,现在信誉度就在她面前这么差了,连好事她也不愿意相信了。
吴永成这会儿才知道,那个“狼来了”的故事,给人们留下了多么深刻的印象啊!
“据刚才杜三儿说,他是成了百万富翁了!可高宝平又说什么,杜三儿那小子挣了五百多万。我看可能是五百多万吧!”吴永成只好耐心地给文丽继续解释。
“什么,你说什么?杜三儿挣了五百多万?!你才分给了他十万的股票?!”文丽这下子彻底被“雷”倒了,她不可置信地问道:“那,那你这次能挣多少?!”
虽然说,文丽也没有见过多少钱,可她们这种出身于高干家庭的子弟们,一贯对那种玩意,天生就有一种免疫能力吧。说实话,也就是说,对钱那种东西并不是很放在心上,所以,她才对杜三儿和高宝平那会儿的表现有点不太相信。可这会儿听吴永成轻描淡写地一说,她马上也有一种被电击的感觉:天哪,五百万呀,那到底有多少钱啊?!那得像她这样的干部。挣多少辈子,才能挣到那么多的钱哪?!
“这个,我自己到底能挣到多少,我也搞不清楚!这不。杜三儿那小子只说了一半,就把电话给挂了,我还正想找人问一问呢!”吴永成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不过,据我地保守估计吧,我的投资是杜三儿的十倍,收益也不会低于这个数目的!”
“十倍?你是说,最少也有五千万?!”文丽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即,一只手轻轻地扶住了自己地头,微微合上了眼睛,另外一只手把怀里抱着的女儿,轻轻地放到了地上:“小敏乖。妈妈头晕,你先自己地上玩一会
小敏乖乖地站到了地上,跑到吴永成的怀中,好奇地玩起了吴永成睡衣上系的那根腰带。
这也难怪文丽感到头晕了:五千万在当时的那个时代,那是一个什么概念呀?
文丽清楚地知道:一个十万人左右的小县。一年的财政收入也不过两千多万;三十万地一个中等县,年财政收入也只是五千万呀!
而现在。吴永成一个人的收入就达到了五千万!这怎么能叫人不感到头晕呢?!
“那,高宝平电话中说的那七万块钱,又是怎么一回事?!”文丽稍微冷静了一点,干脆不想那个五千万的事情了,她可是听见高宝平还说过什么七万块钱的事情,难道说,吴永成坑了他地七万块钱?!
吴永成只好把当初给了高宝平一版猴票、今年邮票出手之后,他给了高宝平一个整数的前后经过。又给文丽说了一遍。
文丽这才完全放下心来:嗯。不错,吴永成对同学、朋友都能这么有情有义的。对自己那也绝对不会错得了!自己当初的眼光,还是没有一点问题的!这个家伙呀,除了有点太讨女人喜欢、让自己过分担忧之外,好像也就没有其他地什么毛病了!
“五儿,那你那会儿不是要打电话,问一问上海的具体情况吗?家里就有电话啊,干么还跑到外面去打呀?!”文丽柔声地对吴永成说道:“这是好事呀,你也不用偷偷摸摸地,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文丽心情好的时候,一般是叫吴永成的小名“五儿”;通常那是“吴永成”、“吴永成”的乱叫的,只是“永成”那两个字,是从来没有使用过的。
“我不想把家里的电话让外面地人知道,太乱,也烦!”吴永成给文丽解释这自己地良苦用心:“家是什么?家就是一个安安静静的避风港,她不应该受到外面乱七八糟地干扰!这个家里,是我们一家三口的欢乐窝,也是大世界之外的一个小桃源”
文丽望着吴永成的眼神更温情了:“好、好,吴书记,你有理,你是个常有理!我听你的。那,现在我们娘儿俩陪你一起到外面打电话去吧,成不成?!你先换件衣服去吧,总不能穿着睡衣就上街呀!”
“好的,我马上先换衣服。”
吴永成站起身来,先伸开两臂做了一个扩胸运动:啊呀,这一下午过的。
“吴永成,你怎么老这样啊?你以为你挂着的那物件好得多么?!怎么一点也不害臊呀?!哪知道文丽指着吴永成的下身,又脸红地叫了起来。
吴永成急忙低头一看:原来身上穿着的睡衣下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了,他的小弟弟随着他扩胸动作,也正摇头晃脑地运动着!
我记得出来的时候,系好了睡衣的呀?!吴永成纳闷地说,但看见女儿抱着两个小拳头,小眼睛无辜地望着自己,心里马上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了:“好啊,小敏,你这个小鬼,原来是你在捣蛋,等着我出来这么收拾你!”
望着吴永成手忙脚乱地跑了进去,小敏感到十分有趣,“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奥,妈妈的好宝贝!”文丽一把把女儿抱到了腿上,狠狠地在女儿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
吴永成驾驶着车,和文丽、女儿,来到了离家比较远的一个邮电营业大厅中。通过长途,给上海的126寻呼台挂了一个电话,报出了刘葆钰那个小姑娘地传呼号,告知自己的姓名和电话之后。然后耐心地等待回音。
此时的传呼机还都是数字的,在持机地人收到传呼台的传呼之后,还得给传呼台回话,问清楚是何人呼叫,还是比较很麻烦的。
这也是吴永成不想买什么传呼机的一个原因。
至于说大哥大的通讯网络,此时也在北京地区开通了,吴永成也没有心思整天手里拿着那么一个一斤多的黑疙瘩。到处晃悠——一看就是一个暴发户的丑恶嘴脸。
那玩意那就是打架时还管点用——能当砖头使!
可吴永成地身手,赤手空拳应对三五个手拿器械的小年轻,那也是不成问题的。
这半年来没有别的什么事情干,每天早晨的晨练,他可是抓得很紧地!
电话很快就回过来了。
吴永成拿起话筒。耳朵里却传来的都是一连串的、快得惊人的上海话:“吴老板么,%
“是刘葆钰同志吗?我是吴永成,请你还是说普通话吧,你们的这上海话,我可是一句也听不懂啊?!”吴永成皱着眉头。心想:这难道不是这个姑娘地传呼号吗?!她以前的普通话说得挺好地呀!难道说,自己是记错了号码?!
“吴老板啊。实在是对不起,我刚才有点太兴奋了!”可随即话筒里传出来的声音还是刘葆钰,这下子吴永成才有点释疑:自己的记性也不是那么很差呀!
可还没有等吴永成再开口,那个小姑娘又是一连串的连珠炮:“吴老板,你可是发大财了!现在市场上收购股票的价格,已经大部分涨到了五十倍到一百倍的基数了,侬手里的股票要不要出手呀?我这里可是有人愿意出高价,全部接手你的股票呀!你放心。这次我不会挣你地一分钱地报酬的!”
咦。怎么听你这姑娘怎么兴奋地语气,就比自己挣了大钱。还要兴奋得多呀!我这还没有这么高兴呢,你这个小丫头至于成了那个样子吗?!
“葆钰姑娘,你听我给你说,我现在还不想卖股票,我只是想……”
可还没有等吴永成说完自己的想法,那边又响起了刘葆钰过分热情的声音:“哦吆,吴老板,侬可要搞清爽咯,现在的股票价码那可是好得不要太好的啦。你让我们高出十倍的价格,收购股票,也只是收到了几千块钱的,现在的人们都是疯掉了,一开口就是三十倍、五十倍的乱叫价,好像自己的钞票就跟白捡的似的,真是看不懂了!吴老板啊,阿拉可是真心为侬考虑的,你一百万就能搞到这么多的钞票,呢可是挣得不要够多的咯!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受你的一个铜板的好处费的。”
呵呵呵,这个小姑娘的态度可有点热情得过头了!
吴永成心想:看来还有别的人,现在也都用了了自己以前的办法,拉拢小姑娘下水了!只有她才能知道自己手里有多少股票,她不会从自己手里要一分钱的报酬,可对方说不定给她开出了很高的价钱哪!小姑娘不错,算盘打得蛮精的,这和吃了原告吃被告。也没有什么两样了!
吴永成好不容易才等小姑娘说得口干了歇下来,才告诉她自己将会过几天的时候去一趟上海,如果确实要卖股票的话,那肯定也是找她帮忙,小姑娘才高兴得把最近股票市场的行情,一一告诉了吴永成。
股票确实是涨了,而且还是大涨:像吴永成前世记忆中的真空电子,现在的市场价格是五十多块钱,比他们收购钱的九毛一,涨了五十多倍,这还算涨的幅度较小的;而浙江凤凰已经涨到了原来的一百多倍。
按照吴永成心里粗粗计算了一下,现在自己手里的股票市值,已经达到了近亿元的收益。“什么,你挣了一亿元?!吴永成,你不是做梦吧?!”
文丽听吴永成简单一说之后,在一旁失声地惊叫了一声,随即马上就捂住了自己嘴巴,小心地看看周围人们的动静,察看他们是否发现了自己的异样。
吴永成笑着拉了文丽一把:“走,咱们先回家去慢慢再说。”
其实对于吴永成自己来说,他知道这还确实不算什么。
因为在他前世的记忆之中,真空电子和浙江凤凰两只股票,在上海证券市场开业之前,就炒得够火了,真空电子居然被市场上抢购股票的人,炒到了后来的一千七百多元,而凤凰股份历史高位是三千七百三十元。
这会儿才是哪跟那呢!
在他手里现在持有的股票之中,也算这两只最为多一点。因为那时候这两只也是人们最为看着不起眼的股票。
杜三儿分到的那十万元的股票,就都是真空电子。
因为吴永成考虑到,当时最这只股票价位低、可后涨幅度最大。既然要送杜三儿一个人情,那何必不干脆送得大一点呢?!
吴永成和满脸兴奋的文丽刚刚进门,还没有顾得上说什么话的时候,桌上的电话铃声又响起来了。
“啊呀,五儿,还是你去接电话吧,肯定又是找你的,今天的这电话多得让人这么心烦呀!”
文丽现在最为想知道的,就是吴永成到底买了多少钱的股票,最后又能挣多少。
可这该死的电话一刻也不肯消停,真是烦死人了!让人连一句完整的话,都问不到。
吴永成抱歉地冲着文丽笑了笑,身手接起了电话。
“喂,我是……”
“吴永成吧,你丫的跑哪去了?我刚才给你打了半天电话,家里就一直没有人接。吓得我以为你被钱给砸晕了呢!”
吴永成翻了翻白眼,打来电话的还是杜三儿这小子,看来他的那个兴奋劲儿还没有过去。
哼,瞧你小子的这德性,有了几个钱就不知道自己的骨头,有几斤几两了!还敢嘲笑我被钱多得吓晕了?!
“吴永成,高宝平那丫的是不是给你打过电话了?哈哈哈,那小子这次可是让我给恶心坏了,说不准三天能气得不想吃一点饭了。”话筒里又传来一阵杜三儿的狂笑。
吴永成趁着杜三儿狂笑的间隙,急忙开口问他:“三儿,你是不是把你的股票都给卖了?!”
“当然卖了,涨了那么多,我不卖你以为我是二傻子呀?!吴永成,你说吧,你想要什么,哥儿们现在有钱了!嘿嘿,这都是你给哥儿们的,咱不能没有良心呀!要不,我掏个百八十万的,给你买一部奔驰吧,现在有钱的人都坐那车!哥儿们我也想买一部。”
什么?都卖了?!
吴永成哭笑不得了:你这个家伙怎么卖之前也不打个招呼呢?!挣大钱的日子可还在后头呀!
唉,你可真是一个标准的二傻子!
“吴永成,你说话呀!到底想要什么?要不,哥儿们明天回去的时候,就给你把车开回去了!嗯,就奔驰吧,咱哥儿们一人一辆!”
吴永成没好气地骂道:“滚,我什么也不要你的!你还是从我眼前赶快消失吧!”
“哈哈哈,够意思。我知道你是大资本家了,哪能瞧得起哥儿们的这一点小钱哪!这样吧,我明天一早就回北京,哥儿们请客,可着你挑,把高宝平也叫上,再好好恶心恶心那家伙。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