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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昏乎乎的在那座了半天,忽然给胳膊上一阵钻心的痛给搞醒了。低头一看是小玉在抱着我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一口。
    “嘻嘻,又给你做了一只小手表。”她傻傻的笑着说:“好不好看?”
    “他们都到哪去了。”我像是自言自语的说。
    “你傻啦。”小玉又拧了我一下,看来这当小姐的都有虐待人的欲望:“开房间打炮去了呗。”
    “打什么炮?”
    “还能有什么呀,就是干那个呗。对面的小旅馆里就有我们专门的炮房。”
    我拉着衣服跑了出去,身后传来小玉的呼喊声:“嘿,帅哥让我再给你咬个手表,好配成一对。”
    “你还是和别人去配对吧.”我说着跑出了歌厅。
    歌厅对面的小旅馆并不起眼,两层低矮的小楼在大树下更显的龌促肮脏。一只破烂的灯箱写着旅馆两个字立在门口。
    我像只流浪的无家可归的野狗,在楼下夹着尾巴转了几圈,伸着鼻子东闻西嗅。耳朵里似乎听到海洋衣服给扯烂的声音(更有可能她是主动脱光的)和白冰猪一样的喘息声(那天我在胡总床底下就领教过的)还有海洋的叫床声(喝多了酒的晚上海洋会经常的叫)。
    这些声音真实的纠结在一起,让我发狂。这是爱么?我不敢去承认,也许这只是一个男人的独占欲。
    忽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子里如流星般一闪,我下意识的摸出了手机按下了三个键:1——1——0——
    打通了电话是一女的接的,我就说了我要报案:有人在旅馆卖淫,你们管不管啊。她问我贵姓,我说我叫雷峰。唉,一张嘴就把做好事时留的名给说出来了。报完案我就后悔了,我怎么这么冲动哪,我这不是卑鄙小人吗。还损人不利已。我又想打个电话想问问这报案能不能撤消,又想这谎报警情可是犯法的,不会给我逮起来吧。从我看过的电视剧来看要是在古代这是欺君之罪,可是要掉脑袋的。也许这种事儿太多,警察不会在意的吧。
    我站在路边正左右为难呢,就听身后自行车的铃声一个劲的铃铃的响。这个倒霉的骑车的,烦不烦啊,放着这么宽的路不走按个什么铃。我也没回头不去理他。
    没想到那家伙还没完没了的,按的还挺执着。
    “你烦……”我猛的一转头正想骂他几句,可话到嘴边当时就哑了。站在我后边跨在车子上的竟然是小镜,她嘴角带着顽皮的笑意,一只手使劲的按着车铃。看我转过头来她得胜似的仰起脸说:“我就不信你不回头。”
    哎呀,额滴神哪,我的小祖宗。我在心里叫苦:这也是你出现的时候吗,是不是导播把画面拨错啦,赶紧换镜头哪。一会儿这里就要发生一场正义战胜邪恶,武装夺取政权的有关于扫黄打非的行动,而在这行动中的主角之一还是你那至亲至爱的好表哥哩。
    这些念头在我的脑子里转来转去,眼神也跟着或惊恐或发呆。
    “怎么啦,”小镜笑眯眯的说:“没在这么黑乎乎的夜里遇见过美女啊。”
    “啊哟,你这大晚上的是干什么去啊。”我故意大着点声,好让自己不那么发虚。
    说是美女小镜还真没自夸,束腰的白上衣,修长的牛仔裤。再加上她那标志性的高高束起的马尾。如果说海洋是一朵滴血的红玫瑰的话,小镜就是朵典雅的百合了。如果说海洋是道顶饿解馋的红烧肉的话,小镜就是清淡滋润的莼芦汤了。不过她再提神,再亮丽也要在合适的时候出现才好,在这个时候她一出来竟然比画皮里的女鬼蹦出来还让我心虚发颤哩。
    “我是到前边的超市买东西的。”小镜指了指车筐里放着的一个大塑料袋,白花花的我也看不清里边是些什么。不过她的车后边还夹着一大包卫生纸倒是认识。
    “你这大冷天的站在这儿干嘛。”
    “我,望风呢。”我随口说。
    “望什么风,你还会夜观天像啊。”
    “没事儿,我就是玩儿会儿。”我说:“没事儿你赶紧回家吧,大晚上的再遇见坏人。”
    “我怕什么坏人啊。”小镜自信的说:“坏人都怕我。”
    “对,怕你。你快走吧。”我心里想站在你面前的就是一个顶大顶大的大坏蛋呢,只不过伪装的好,你看着像只温柔的小绵羊而已。
    “那我去啦。“小镜一条腿跨上自行车:“走啦。”
    我的心里一块大石头咕噜一声掉了下来,可是还没落地就让小镜的一声呼喊给拎了起来。
    “嘿。”她指着我身后说:“那边开来辆警车,不是来捉你吧。”
    我回头一看,可不是吗就在旅店门口一辆乎闪着警灯的依维克像只大王八似的在那儿趴着。几个警察跑了下来冲进了旅店。
    “捉坏人吧。”小镜兴奋的两眼发亮,可又往我身边靠了靠:“以前总是在电视上看,咱们在这儿没事儿吧。”
    “应该没事儿。”我装模作样故做镇定的说。不过看着小镜有点怕怕的样子依在我身边还顿时让我涌起种做男人的自豪感来。
    “估计肯定精彩。”小镜还挺期待的。
    何止精彩。我在心里说:是大吃一惊,满脸挂彩。
    那几个警察动做还挺快,没一会儿就带出来一队男女,有五六个之多。女的都披头散发,男的一个个也垂头丧气。
    我看到白冰摇摇晃晃的走在最后,当然了还有我那个宝贝儿,海洋。
    “天哪,那不是表哥吗。”小镜紧张的抓着我的胳膊。
    “可不是吗,这是怎么话说的。”我咕嘟着。
    “他们这是怎么了,警察干嘛要捉他们呀。”小镜着急的问。
    “可能是干了点儿败坏社会道德的事儿,”我说:“谁知道呢。”
    “什么道德。”小镜看了看被一一押上车的男男女女,这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由的脸上一红:“那咱也得想点办法救表哥啊,会不会关好久啊。”
    “没事儿,”我看着警车呼啸开走说:“只要交了钱明天就出来了。”
    小镜忽然盯着我的脸看:“你知道是不是,你知道他在里边。我说你没事儿跑在这儿放什么风。”
    我摸了摸脑袋,老脸有点红。好在天黑看不见。
    小镜忽然很生气的对我嚷:“你起开,我不想再见到你。”
    说着她骑上车子气呼呼的跑掉了。
    嘿,冲我发什么火啊。我无辜的摇摇头,这里边也没我什么事儿,我犯的着么。
    我吹着口哨晃晃悠悠的走在大街上,不知道该向哪儿去。出没有目标,海洋那是不能回了。都让我给献进去了。小镜也让我给得罪了。一阵冷风吹来我不由的裹紧了衣服——这大晚上的还挺冷。
    寂静的路上只是偶尔有辆空荡荡的公交车驶过,搭上它也许会把我载到这寂寞的尽头,可是我兜里的公交卡却不知能否刷出足够的金额呢。
    这时手机嗡嗡的响了,我看也没看抬手就接。反正这个月接听的包月还没用完呢。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传出了小镜的声音,
    “我睡不着,特别想喝酒……”
    我愣了一下,这和我记忆中的她有些出入啊。她总是那么清纯优雅,好像喝酒,逛夜店只是海洋这种女孩儿的专利似的。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想核实一下:“你是小镜吧?”
    那边长长的沉默,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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