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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在半个小时之后我和小镜座到了一家酒吧的昏黄的灯底下。小镜还有点不适应这种喝酒的放纵的酒吧气氛,端着酒杯的样子就像只捧着什么东西吃的小松鼠。不过我倒是觉的她的这种样子更加可爱,虽然不像海洋执烟端酒的优雅潇洒。
    我们并不多说话,其实我也知道小镜现在的内心是很难受的。甚至可以听到她那由表哥影像构成的纯情爱恋如水晶般破碎有声。
    我们对饮着低度的啤酒,我也不打算阻拦她,因为这样让她压在心里头的郁闷释放出来会更好一些。醉一场,哭一场之后日子终究还是要继续过的。
    忽然我看到一滴泪水飞快的从躲在杯子后的小镜的脸颊滑落,是那么的无声无息,就像一束流星滑过天际。还没有等你看清楚它的的样子就已经消失在夜幕中了。
    我想这次小镜是要把压抑已久的心情说出来了,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时在她需要有一个人倾诉,我虽然不是最好的选择但至少是比较安全的。
    爱它本应是世上最美好的东西,却要给人带来最深的痛苦。我在心里重复着这句话,我想这其实也正是她要说的。本以为她会说一些关于白冰的事儿,可她却对他只字不提,好像这世上就没他这个人似的。
    “其实我在心底里是非常的自卑的。”小镜摇着杯中的酒唇边带着一丝苦笑,似乎还没怎么喝酒她就已有了几分醉意,我觉的她此时的一频一笑和海洋非常的像。其实这正说明了其实每个的内心都是一样的渴望放纵,渴望挣脱这些束缚我们的枷锁,只不过海洋更不屑于这些束缚,而我们普通我只暂借从酒精那里借来的勇气。
    “自卑?”我有点不相信的说:“我从来都觉的你很独立,也很要强的感觉。”
    “我给人的感觉也许是这样的吧。”小镜幽幽的说:“但真正的我总是躲在内心的一个幽暗的角落里偷偷的向外望着。我想这和我的小时候的经历有关吧,其实我是双胞胎的,我还有一个孪生的弟弟。”
    “这我还从不知道呢。”我说:“那怎么从没见到过他。”
    “他死了。”小镜暗然的说:“在十六岁的那年得了一场重病。”
    “哦,是这样。”
    “我想我是最倒霉的女孩儿了,我从小就这么认为。”她苦笑着:“既不是家里最大的孩子,(因为我上边还有一个姐姐。)又不是最小的,还是个女孩儿。我就像是个赠品,像个买东西白给的添头儿来到我的家,我只有努力去学习,取得个好成绩或是学的乖乖的,这样得到爸妈的表扬我才会积累那一点点儿的自信。”
    “小时候弟弟总是抢我的东西,不论是吃的还是玩的。”小镜好像随入了幽长的回忆中:“那里家里很穷,端午节时我们家就发鸡蛋,每人多少个都有数的。他总是很快就把自己的吃完了,然后就来抢我的。当时我也特傻,你说我有点儿好东西总是留着,自己舍不得吃。好像就是专门留着让他抢似的。而每次我和弟弟打架爸妈到头来责备的总是我,说什么我是姐姐,要让着弟弟。这就是我为早出生那几分钟付出的代价。直到后来弟弟走了,再也没人和我抢东西了,其实也没必要抢了,因为我们已经长大了。而他却永远的留在那个花一样的年纪了。”
    我没想到总是天真的还有点傻傻的小镜心里还有这么多的事情,平时一点也看不出来啊。
    “我想当时我喜欢你也是因为你和我的弟弟有些相似吧。”小镜无意的说。
    “我不能做你的弟弟,”我说:“因为我比你大。”
    “可你很显小,不是吗。”她温柔的笑笑。
    我无奈的拍拍脑袋:怎么一开始就是替补。
    店里的音响里是披头士的那首《yesterday》那低沉的磁性的歌声把人的心灵给包裹起来,让在这很冷的夜里有种暖暖的感觉。憨憨的招财猫在柜台上咔答咔答的摇着胳膊。胖胖的老板趴在柜台上,估计是睡着了。
    小镜的眼神也变的迷离起来,讲述也慢慢的含糊起来。我想她是有点喝多了吧。
    “走吧,我们回去吧。”我站起来拉了下她的胳膊。
    小镜听话的点了点头。
    路过吧台时我结了下帐,可是真贵呀,普普通通的一瓶啤酒就十好几块。还好小镜还不是个酒鬼。
    出了酒吧的门给凉风一吹小镜好像清醒了许多,空寂的街道上很是冷清,只有路尽头的末班车站台有上有对热恋的情侣在路灯昏黄的光影下纵情的拥抱着,也许是他们觉的很冷吧。
    这一情景让小镜看的出了一会儿神,也不知她是真话还是酒话她喃喃的问了一句:“你还爱着我么?”
    我真的以为自己听错了,或是在梦里。这么多年来我每时每刻都像入队宣誓的少先队员一样高举着拳头一直在喊:准备着,时刻准备着!(俺的政治觉悟较低,只入过少先队。)
    可就是在此时此刻,在党和人民把无限的重担寄托到我的身上时,我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就是词圣柳永描给的:无语凝咽吧。
    我只是紧紧拉着小镜的手用深情的如桃花潭水的目光望着她,那一个爱字卡在喉咙里就是说不出来,可能是怕从我嘴唇到她耳边这漫漫二十个厘米的距离发生什么不测。或是给劫持或是给风吹迷了路。还可能是怕她一个接不住摔在地上吧唧一声摔个八瓣。
    不过小镜读懂了我的眼神,她微微的靠在我的怀里。而我也双手合围把她拥在怀里——这个世界终于变的完整了。
    可是当我的嘴去找她的唇时小镜她确再一次躲开了。
    她的唇绕到我的耳边在那儿轻轻的说:“后天我想回家一次,和我一起好吗。”
    “怎么是让家里人见一下准女婿么?”我暧昧的问。
    小镜并没有笑,我只觉的束在我腰间她的手臂微微一紧:"我老妈想我了,我想回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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