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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小镜送回家里再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已经是凌晨时分了。海洋也不在家(给我献进去了么)。我走的几天她也没怎么收拾屋子,打开厨房的灯还一不小心惊扰了满地正在进晚餐的‘小强’。水池里堆了一堆的碗,洗衣机里塞了一堆衣服,灶台上更是冰锅冷灶的自不必说了。我看的都心酸。看来海洋这丫头是彻底失去自主生活的能力了。
    习惯性的我就把手伸进水池里去洗那一堆碗盘,我还是忘不掉给海洋做保姆的职责啊。
    虽然今夜小镜又重新接受了我,可心里我倒依旧有种堵的慌的感觉。我知道要不是她对白冰的彼底失望小镜是不会投入我的怀抱的。她对我的爱更是有种无耐施舍的意思,与我的付出相比显的很是轻微。而且似乎她总是做着随时要离去的准备。
    而海洋对我的要求很是简单,她只要我能在她眼前晃,让她不至于太寂寞就行了。
    想到海洋我又不禁自责起来,也不知道看守所里的晚饭是好还是不好,冷不冷,被子是不是都长毛了。不过估计她也没机会睡那里的床了,顶多是蹲一夜就出来了。
    其实这也怪她自己,我恨恨的想:要是她不和白冰去开房间我也不至于干这么缺德的事儿。
    洗完了碗筷也不知是凌晨几点了,估计是离天亮也没多久了。我只是在沙发上眯了一会儿,估计我也就要上班去了。
    天亮之后我迷迷糊糊的到了公司,一路上老是提心吊胆的。走路都顺着墙根往前出溜,生怕白冰从哪里冲出来给我劈头盖脸一顿好打。真是做了亏心事就怕鬼叫门啊。
    还好在公司里浑了大半天也没看到白冰,估计还没出来呢。小玮也不在,想到小镜办公室座座,又碍于那里是白冰的老巢,我可没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劲头啊。
    吃午饭时见到了小镜,她端着饭盒和我一起吃饭问我:“你请假去了么?”
    “我还没去呢,胡总还没来吧。”我知道她说的是昨晚在我耳边的那句话。
    “我已请了。”小镜说:“才给我五天,去掉路上的只能在家呆两三天。”
    “哦,那我去请个试试,也不知这几天有没有事。”
    下午的时候我来到胡总办公室向他请假,当然我不能说陪小姑娘回娘家去,我的理由是奶奶病重了(其实我奶奶已经死了好几年了),再不回去估计都看不上最后一眼了。胡总还真个大孝子,听我这么一说马上拍板。
    “那就快回去吧,老人一辈子就这么一次,不能留遗憾啊。”胡总语重心长的拍着我的肩膀:“当年我老爸故去时我就因为在国外回不来没看到他老人家最后一眼,现在想起来还时常后悔不已。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啊。”
    “是,胡总。”我哭丧着脸走出了他的办公室,唉,我奶奶她老人家也是辛苦了一辈子,到老了我还这么折腾她。她这也不是死一回了,可怜她老人家的在天之灵多担待些则个。
    我回去找小镜通了气儿,约好第二天座哪辆车然后就是下班回家了。虽然小镜又接纳了我但总感觉怪怪的,还没有原来的相处轻松自然,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
    回到了家我看到海洋还没回来,就开始打扫卫生。屋里边光酒瓶可乐包装纸就清出去一大车。到门口收破烂的那里还卖了好几块钱,要不是受金融危机影响破烂的价格暴跌卖的还多。
    再回去把洗衣机里的一大堆衣服洗干净了,里边尽是些什么内衣内裤秋衣秋裤,还有海洋买的一些短胳膊少袖子有前头没后边的古里古怪的衣服,洗的我手都发酸。
    天快黑的时候海洋回来了,一进屋她就说:“哟,这屋子搞干净了效果就是不一样啊。”
    “你回来了。”我故意装着无辜的表情:“昨晚和白冰玩的开心吗?”
    “别他妈装蒜了,”海洋气呼呼的把小包往沙发上一丢:“你打电话我们姐妹都看到了,那几个人都气疯了,还准备找杀手废了你呢。”
    “哎呀妈呀。”我的手一哆嗦,一件洗干净的牛仔裤掉到地上。
    “看给你吓的寻熊样儿。”海洋笑着说:“我是吓你的,其实我在楼上就看到你在路边晃荡了。”
    她走到我跟前抓着我的前胸衣服说:“你为什么要打那个电话?”
    我一下挣脱开她,转过身去把衣服晒上说:“当时我就觉的心里特别难受,我在愿意让你做那种事情。”
    “我做不做与你有什么关系。”她不屑的说。
    “你傻啊。”我气恼的说:“只有爱惜你的人才会在你那么做的时候难受。”
    当我这句话说出后屋子里一下子变的静悄悄的,海洋没有回话,我也不想去看她的神情,也许是不敢。因为习惯了虚伪的生活之后,偶尔的真诚流露反倒让人惭愧的无地自容。
    过了好半天我们都是沉默相背,我埋着甩干的衣服。偷看一眼海洋她在看着自己修长的双手呢。
    最后还是海洋打破了沉默。
    “怎么你吃了么,饿不饿?”
    “我还没吃呢。”我指了指那些洗完的衣服:“这不回来就干这个。”
    “我也没有呢。”
    “要不咱们到楼下饭店吃些吧。”
    “我想吃饺子。”
    “那也成。”
    “要在自己家煮着吃。”
    “好吧,要不我去超市买些速冻的回来煮着吃。”
    “我要吃自己包的,咱们买馅和面自己包呗。”
    “不怕麻烦啊。”
    “不怕,我现在特想吃自己包的。”
    “那好吧,厨房里还有一些面,你出去买些馅回来,不要太多,多了吃不了。”
    “行。”海洋开心的说:“家里有老长时间没有包过饺子了,今天重温一下。”
    看着她那忽然变的天真的神情我不禁感叹:女孩子真是种奇怪的动物,有时候一块糖果,一个信任的微笑就会让她们非常满足。而有的时候他们的欲望却又深不见底,你就是把整个世界都塞进去也未必塞的满。”
    在海洋出去买馅后我就把那些面粉拿出来准备和面。要说包饺子我还真的没有独立操作过。不过我在做饭方面有一个特点就是胆子特别大,什么食材都敢下手。尽管结局往往和想像的相差甚远,但好坏都能给弄熟就是了。
    面和的差不多了,海洋也带着绞好的肉馅回来了。我们又和她一起剁了些白菜放在了里边,用盐和油拌好。这时我才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海洋的家里没有檊面杖。
    “这怎么檊皮呀。”我说:“总不能让我拿手拍吧。”
    “我有个好主意。”海洋跑到厨房的门后边拎出了个啤酒瓶来:“就用这个凑合着就完了。”
    “这行吗。”我说:“是不是太粗了些。”
    “粗了你檊大点不就行了,咱自己吃也不挑剔。”
    我把瓶子接过来一看,还是青岛的。估计这要中试验成功了我说不定还能到青岛领个发明假造奖什么的。
    洗干净瓶子后我和海洋就干起来了,我檊皮她包。我这边还好,虽然啤酒瓶不大好用,但习惯了还成。海洋那边就惨不忍睹了,包的饺子七扭八歪和十八罗汉似的。我笑话她包的饺子她也嘲笑我檊皮的怪样子。一种叫做家的味道在屋子里荡漾着。我想对家的向往也是我们的一种生存技能吧,正是有这种技能的存在我们才在追寻温暖的路上不至于偏离的太远。此时我甚至有些怀疑小镜昨晚那一拥抱的力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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