饺子煮好后满屋子香气让这海洋的家里更觉温馨。我和海洋干了半天也都饿了,不管那么多了,各操家伙抢着就吃。你还别说这饺子看着不怎么样,吃起来味道还真是不错。
吃的差不多了,我想起事来说:“哦,对了。我明天要和我们老板出去几天,和你说一声。”
“还挺忙的你。”海洋说:“你不就一个开车的吗,好像什么重要人物似的。”
“那我也没法子呀。”我吹着热腾腾的饺子说:“谁叫咱是干这个的呢。”
“哦。“海洋看着我的脸说:“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这屋子里也不热啊。”
“是吗。”我假装搓脑门上的汗:“可能是吃的太急了吧。”
“切,还搓汗。”海洋嘲笑着说:“你不会是做贼心虚吧。”
“哪能啊,我可是个好人呢。连我的手机铃声都改成《我们都是好孩子》了。”
海洋白了我一眼,就没再追问。我偷偷的又搓了把汗,这一回是虚汗。唉,我在心里叹了口气:还是咱说谎的功力不足啊,就算修练的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可这心理上的反应却怎么也克服不了的,也许我在欺骗海洋时心有愧疚吧。可是我也不想这么样,总是觉的身不由己。似乎哪个女孩儿都对我很好,可是和谁也无法有那种踏实的感觉。
一夜就这么过去了,早上我早早的起来了。先假模假样的去上班,没想到海洋起来的也挺早。
“起来这么早干什么。”我揉着眼睛问她。
“我得开车拉活去啊。”海洋笑嘻嘻的说:“这两天耽误了,我得起早干活啊。”
“你还干啊。”我说:“你不是说这不是人干的嘛。”
“可是我要不干这个就更不像个人啦。”她尴尬的摇摇头。
我会心的一笑,海洋也向我挥的挥拳头:“我是不会放弃的。”
这么一摇之间她手上的五颜六色的手链在我的面前哗啦啦的响,但愿她会好好的吧。也希望她好我也会好。
在公司假装转了一圈之后我和小镜约好直接到火车站见面。是下午的火车,到了火车站之后我在拥挤的人流找到了小镜。看到她背个大书包,手里还拉个大皮箱。已经是累的气喘吁吁的。
“你要搬家啊。”我说着忙把她的皮箱接过到手里。
“都是给家里人买的东西。”小镜理了理鬓角的乱发说:“落下谁也不好啊。”
火车在宽广的大地上奔驰着,我们面对面座在窗口,我看着的是窗外远去的风景,而她见到的是扑面而来的风光。我想这正像是我们的心灵世界的缩影吧——我总是在留恋着过去,无法自拨。而她更向往着未来,对远去的时光总可以轻易的说忘记。
“你听过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吧。”为了不太寂寞我胡乱说着。
“哦。”小镜扬了下眉毛:“那又怎么样?”
“他说如果你的速度足够快的话,就可以追的上流逝的时光。”我笑着说:“我现在就有这种感觉。”
“你追的上时光了?”她说:“那你得有超过光的速度才行。”
“我现在没有达到光速,可我却感到时光开始倒回了。”我用手在车玻璃上轻轻一划:“我正在变回一个中学生,和你座同桌,我要抄你的作业,却总得偷偷摸摸的。”
“你的感觉还是那么好。”小镜笑着理了理头发:“那我们座的这列车就应该叫做时光机器了。”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时光机器有多好。”我看着窗外飘过的一处荒芜的葡萄园说:“可惜无论列车怎么提速都无法再把逝去的时光追回来了。”
“你想的太多了。”小镜揉了下眼睛说:“看外边的东西时间长了有点倦了,我趴一会儿,你看着点东西吧。”
说着她就趴在小桌子上假装睡了,我一个人还在盯着外边的风景看,一直到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只剩下偶而的一束昏黄的灯光,快速的从窗外划过。
是在早晨的时候到站了,这个时候北京还只是寒风阵阵,可这个东北的小镇已经是冰天雪地的了。虽然我和小镜是中学时的同学可是我们的家离的很远,我也从没到过她家所在的这个小镇。下了火车我的心突然忐忑不安起来,我怀疑她是不是有什么别的目地啊,莫名其妙的带我到她的家里来,开始我是给那一个拥抱给搞的有点迷糊。不过越是离她的家近了我越是觉的这里有蹊跷,无论从亲近的程度上看还是我和她的关系上讲我都还不到给她领回家的程度。
“你不会是有什么事还瞒着我吧。”我在站台上徘徊着:“这不会又是个套吧。”
“你怎么这么多心哪。”小镜笑着推了我一把:“我还能把你卖了不成。”
“那可不一定。”我猜疑的说:“说不定给我卖到什么地方呢,我可听过倒卖人口的。”
“像你这样的谁买啊。”小镜乐不可支:“不过去当生猪卖或许能卖个好价钱。”
我拉着她的箱子走的怎么都不踏实。小镜看出我的心思拍拍我的肩膀说:“老实和你说吧,我是有些真话没和你说的。”
“你看我说是吧。”
“说真的吧。”小镜说:“我老爸老妈就剩我这么一个宝贝闺女放心不下,那么老远在北京飘着,无依无靠的。每次打电话家里人都要问:找没找对像啊,村里的又来上门提亲了。你要不回来看看啊。其实他们的意思我也懂,就是不想让我飞的太远,想让我落回来守在他们身边。可是我不能,既然出去了就决不再想着回来。”
小镜看着我眼角带着丝凄凉的色彩:“我想我带回家一个男朋友他们也就死心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忍不住的苦笑,伸出三个手指头在她眼前晃晃。
“三个?”她看着我:“什么意思。”
“这已经是这半年来第三次我给人拉去当男朋友啦。”我自嘲的说:“一次请我吃了顿饭,一次挨了顿打,看来我可以开一个出租男朋友的公司啦。从经理到业务就我一个人都干了,每一次有人租我就收费,一次一千元。”
“一千元?”小镜笑着说:“价格也太高了吧。”
“不高啦,都是这个价。”我后边的话没敢说出口:我这可是比着海洋出台的价要的呢,我不至于比她便宜吧。
“不过这次可能是好事,要有人送你件衣服穿。”小镜笑眯眯的看着我。
“怎么,是你给我的谢礼啊。”
“不是我送给你。”小镜说:“你没听说过肥猪拱门的故事吗,有三个人做了同一个肥猪拱门的梦,就去找算命先生算一下。先生说:第一个做梦的人有人请吃饭,第二个做梦的人有人给衣服穿,第三个人就得挨顿打。为什么呢,猪第一次拱门,是饿了。第二次拱门,是冷了。第三次你还拱门,不是欠打呀。你也有人给吃的了,也挨了打了,这不正好该有衣服穿呀。”
说完她就笑着向一辆路边停的出租车跑去了。
我在那儿半天才回过神儿来。哦,我不是成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