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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7章亲手给她剪头发
    白小时以为厉南朔是嫌长头发麻烦,难洗,想了下,回道,“没有,我除了剪过齐肩发,那是最短的。”
    厉南朔认真回忆了一下,他第一次碰到白小时的时候,她头发就不是很长,比齐肩长一点儿。
    然后问,“你要不要再剪一次齐肩发?齐妈以后给你洗头也方便。”
    头发长了,底下不免有点儿干枯,打结,梳起来,掉的头发就更多。
    头发短一点儿,应该会好很多。
    白小时被他一句话噎得有点儿难受。
    这么嫌弃她,还要给她洗头,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厉南朔是个抖m呢?
    她忍不住撇了下嘴角,回道,“这边又没有理发店,要怎么剪头发?”
    “我们军区有专门的理发师,但有时候,士兵偶尔也会自己用剃须刀理头发。”厉南朔随即低声回道。
    白小时是倒着看厉南朔的半张脸的,盯着他眼睛看了眼,打算观察下厉南朔的头发,但他头上带着帽子,看不见。
    “你自己理过头吗?”她想了下,问他。
    “在部队待了这么多年了,自然的。”厉南朔低声回道。
    顿了下,又反问她,“你想我给你剪吗?”
    “不会煮饭的理发师,不是个好将军。”白小时给他比了个赞,衷心地回道,“但还是算了吧,等我出院了,找家理发店剪了吧。”
    一个只会给自己推平头的半吊子理发师,她怎么可能放心把自己头发交给他?
    厉南朔像是没听到她说话似的,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朝齐妈吩咐道,“拿把剪子来。”
    “你真要给我剪头发?”白小时大吃一惊,差点就一咕噜从床上爬了起来。
    厉南朔用一根手指,点住了她的额头,白小时现在的力气连他一根手指头的劲都比不上,挣扎了一下,还是没能坐得起来。
    “古代人说举案齐眉,为妻子挽发描眉,这是感情好的象征。”
    “挽发描眉,那也动不到刀子啊!”白小时愤愤地回了句。
    “放心,我的手艺不会很烂的。”厉南朔继续淡然地回。
    能放心才有鬼了。
    白小时就不信了,竟然能有个男人是这么全能型的,连女人的头发都会剪?
    然而厉南朔点住了她额头,她动弹不能,只能乖乖躺在原处,眼睁睁看着齐妈把剪子递了过来。
    厉南朔二话不说,先让齐妈把白小时垂下的头发,扎成松松的一小把。
    先剪短一点儿,待会儿洗头掉的头发可能会少一点儿。
    扎好了,随即问白小时,“你要留着头发作纪念吗?”
    “要的吧,我回去之后放橱柜里头藏起来。”白小时犹豫了下,点了点头。
    厉南朔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白小时刚说完,他比划了下,随即动手,一剪子平平剪了下去。
    然后让齐妈拿到一旁,道,“用清水稍微洗一下,然后吹干了,晚上让海叔带回去,拿个框子裱起来。”
    白小时皱了皱眉,没吭声。
    裱起来。
    她就是担心接下去两年,可能不会有这么浓密的头发了,所以想留个念想,告诉自己,以后一定还会变成那么多的。
    厉南朔倒好,直接裱起来了。
    她有一种预感,等百年以后,她死了,厉南朔大概也会想尽一切代价,叫人把她的尸体也保存起来,供后人瞻仰观察的。
    前提是,假如以后有那样的技术。
    她生冒冒的时候,他怎么没把胎盘装在玻璃瓶里做标本呢?
    自然,这个话她是不敢说的,只是默默想了下。
    厉南朔给她剪完了一把,动手给她洗头,给她洗头皮的时候,都只敢用指腹轻轻按几下,怕一挠,头发就全掉了。
    洗完一盆水,盆底里铺着一小层头发。
    至少比刚才好了一点儿,没有那么夸张了。
    厉南朔看了两眼,不动声色地,把盆递给了齐妈,让她换了另一盆水来,用清水给白小时过了两遍,然后给她肩上搭了块干毛巾,让她坐了起来。
    那把头发丢到一旁的时候,白小时就已经心如死灰了。
    大不了出院之后去别家理发店回炉一下,想必也不会难看到哪里去。
    她乖乖坐了起来,背对着厉南朔盘膝坐着,问厉南朔,“老板还有什么要求吗?”
    “头稍微低一点。”厉南朔还真搭腔,回了一句。
    白小时默默翻着白眼,听他的话,低下了头。
    厉南朔坐在小板凳上,低着头,一点点细心地修剪刚才剪得不齐的地方。
    随后,拿了吹风机给白小时吹头发。
    他的手指触上她的头发时,白小时也不知道怎么的,忽然之间,就不生他的气了。
    他轻轻揉着她的发,她抬起腿,把下巴搁在膝盖上,省力。
    悄悄扭头,看了眼厉南朔专心致志替她吹头发的模样。
    她上辈子大概是拯救了银河系,这辈子才会遇上厉南朔这样的男人。
    “我最近总觉得别人说的一句话是对的。”她回过头,然后低声开口道。
    厉南朔把吹风机调到最小档,认真听她说话,“别人说了什么?”
    “人呐,这辈子不可能会永远一帆风顺,也不可能会永远倒霉,最重要的是,你用什么样的心态去对待生活。”
    “比如?”
    比如现在她得了这么可怕的病,应该说是很倒霉了,她才二十四周岁而已,年纪这么轻患上卵巢癌的,真的比较少。
    但是,还好。
    厉南朔一直陪着她,不离不弃。
    可她说不出这么肉麻的话来。
    想了下,才回道,“比如啊,我的出生就是个错误,白先生不爱我妈,在这之前,我感觉自己过得都挺悲惨的,能被自己亲生父亲打得骨裂,我估计这是世间少有的稀奇事儿。”
    “但是现在都好了,白先生现在仰仗着我,甚至连凶我一句都不敢。主要还是因为你。”
    她抱着自己的膝盖,轻声道。
    厉南朔已经替她吹好了头发,趁她说着话,不专心的时候,悄悄把手里缠绕着的,她掉落的头发,丢到了一旁垃圾桶里。
    “大概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厉南朔把吹风机放到了一旁桌上,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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