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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公子!不好了!”君同猛的撞进来,禁音被隔挡开了。
    “公子。”君同只能拍着禁音壁,手舞足蹈的。
    “你家的有急事啊!”
    成怿袖子一甩收回结界,几个长老忙背过身去。
    “公子!家主他,他回来了!”
    “阿兄?”
    “可是是抬回来的!”君同脸一皱,就要哭出来。
    “这又是为哪般?”不知拉着君同,“快带我们去看看!”
    “还有,跟着回来的还有一个人。”君同抹抹眼,“那个花楼姑娘。”
    “荧惑?”
    “放开老娘!信不信我把你这地方拆了!”
    果然红衣荧惑被绑着破口大骂。
    “你怎么回来了!”看了看一旁昏迷不醒的成期。
    “你干了什么?”
    “我好心好意把人给你们送过来的!为什么要绑我!”
    我上前看了看成期,脸色红润的,脉搏也有力,就是昏睡不醒。
    成怿看着荧惑,似乎有些奇怪,再靠近了些。
    我伸手撸撸袖子,就探到成期怀里去摸。
    “你这姑娘忒不矜持了吧!”荧惑倒是大叫起来。
    “怕什么都是……,咳咳,隔着衣服呢。”探索着,终于够到了!
    “我找到了!”
    一面黄铜镜,镜面被布条包起来,估计是成期发现了异样。
    “这就是罪魁祸首!”
    “离合镜!”成怿接过打量,实在没什么新奇的地方,甚至比普通镜子还不起眼。
    “你哥也中招了。”
    “现在去找舒清河!”
    “所谓离合镜就是无妄海中间一个孤岛叫普度崖,那是一位尊者偶然经过,雷鸣电闪之间,天空破出一块来,白光闪过。竟是天生的幻境,传言入境者不老不死,青春永驻,岁月停滞。”室内烛火微曳,舒清河缓慢地述说,摇椅吱呀吱呀地晃动,夜里起了风,窗扉摇摇。
    “那名尊者看着岛中白骨森森,皆是误入其中却不愿离开沉于幻境的人骸骨,尊者怜悯众生苦楚,便挥剑把幻境砍去,顿时鬼哭狼嚎,死者禁锢其中的魂魄都被消弭,这可是罪业。”
    舒老说到这嘿嘿大笑。我也跟着应景几声。引来成怿侧目,他乖乖倒茶,茶气氤氲中。
    舒老接着说。
    “那尊者慌忙中不慎把一枚铜镜跌落,看见镜中倒影,突起一念,把幻境收纳入镜中。这就是离合镜。后来尊者回到四方,那镜子也就流落出去。”
    “但凡照过那镜子,若是心有执念,有所愧于心,那么就会困于镜中,除非夙愿得偿,不然不会离开。”
    舒清河吹了吹茶沫,很是享受地喝了一口。
    “所以你们要是焦急,就自己进去把人拉出来就是了。”
    有这么简单的吗!
    “可是我们怎么进去。”成怿问他。
    “无妄海,普度崖!”我跳起来。摇着舒老。
    “是不是!”
    “嗯。的确要去那里,不过也不是这样就能去。”
    故作高深地看了我一眼,很是欠揍。
    “那如何去!”
    “我可以帮你们,不过有一个要求。”
    死老头!这么多事!
    “说吧。”
    “你们要帮我找到一样东西,我们落云山的一位祖师曾经是第一个上岛的,他在那留下一枚玉牌。你们帮我带回来。”
    “祖师?”我托下巴,落云山的祖师?玉牌?
    “等等!难道是云起代那代的人!”
    舒老拍着手掌,笑着。
    “正是正是!哎呦!小友果然记忆超群,这都记得!不愧是,咳咳。老朽都有些后悔了。”
    “没门!臭老头!”我叉腰,真是亏本买卖。
    “那是什么时候!圣兽陨落四方大乱的危急关头!我记得,那个,哦!就有一个落云弟子渡海去找封印之法,那就要到那个无妄海的!天呐!那可是地狱啊!邪修的大本营!你让我们去送死不成!”
    “别生气嘛!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那里已经没有邪修了,破破烂烂的谁还住那!最多就是那些土著怪物可能就,就还有吧。”
    成怿皱眉,我摇头。
    “真是的!臭小子!我还能坑你!就去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遗留的祖师遗物。”
    “不想救你师父了!”舒老生气了,吹胡子瞪眼的。
    “我们登上岛以后要如何才能进去幻境。”
    “只要雷鸣时分,自有洞府可入。海上天气变化无常,雷雨很是常见。”
    舒清河严肃起来,理了理衣服,突然郑重其事地对着他们二人拱手拜了拜。
    “您这是!”
    “有劳两位,实在是此生难偿的夙愿,你们不知落云山的弟子入不了无妄海,那是云起代尊师立下的誓言。所以只能求助于二位。”
    “为何不得入?”
    “不知道。”舒清河摇头。
    “这是刻在规戒法则里的,不能破坏。”
    所以还是得走一趟了。
    “舒老给我们地图吧,还有你的劳什子玉牌,祖师啥的也给一份详细介绍。”
    “这个有的!”舒清河目的达成,笑得眯缝眼。
    我怎么觉得好像被骗了呢。
    “不对呀!你就算自己不能进去!总不会找个别的什么人都不能吧!你徒弟白苏不就可以!他不是已经脱离落云山了吗!”
    “那个,顺便嘛!你们顺路!”舒清河心虚地挠挠头。
    “臭老头!”
    成怿挡住我,拉住我手,盯着舒清河。
    “舒老能给她看看吗?她身体,很是不对。”
    成怿睫羽轻扇,盖住一切情绪。
    “这我治不了。她如何能走能跳的已经是福气了。”
    “她为何会如何!”
    那个成怿啊,你。我扯扯他衣袖。
    “他!你问问他自己!他做了什么!再好的底子也不经他糟蹋。”
    成怿回头看着我,烛火倒映眼中,竟是可见光泽琉璃宛转。
    “你……”
    “我,我就是身体不好而已。”
    而已。
    凰钟是如何死的。
    我自己都愿意去回想那些事。
    若真的世间有幻境可以挽回过往,沉沦其中。
    “嘿嘿!你们也饿了吧!我们吃饭去!今天我偷听到厨房有肉!我们去偷吃!”
    成怿垂首看着不知笑脸,默默伸手捂住。
    留下不知眨眨眼。
    “不要笑。”
    再眨眨眼。
    “不想笑就不要笑。”
    灯花爆了一声。
    灯边舒清河面容模糊不清,成怿的睫羽清透可见,那眼里的悲伤是我看着都不忍说的。
    舒清河站着有些尴尬,挪挪脚。
    “那个,什么时候吃肉。”
    “你就不能闭一下嘴!”
    破坏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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