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任丽抱怨完,向长宁开口说他的正事:“对了,姨妈,之前说我借的最后一笔钱,我这几天就给你们转过去你看如何?”
絮絮叨叨的任丽见向长宁不肯定她刚才的话,有点懵,沉默后反常道:“没事,先不急。”
向长宁眸光沉下去,坚持:“这个也这么久了,最后一笔还是按期还吧。”
任丽明显在走神,回答驴头不对马嘴道:“长宁啊——我一说完这个,细想还是心慌啊——你、不然再看看,帮姨妈细致点看看吧,这是不是大问题啊,体检的时候说没事,小问题怎么县医院医生又一直看不出来呢?小问题应该是个医生都能确诊吧??”
……刚不是很不信任医生,还骂的很欢快吗?
向长宁平静:“不如姨妈你换个医院查一下吧,数据是哪几个他说有问题呢?”
一听向长宁还要问、还想管,任丽一股脑将记住的都报出去,向长宁听着,又问病情,任丽出来,向长宁学医涉猎很广,又在ICU待过,心里大概有底,不是大病。
向长宁再次道:“应该没什么问题,如果真的有问题,县医院医生应该早就强制您转到市医院来了,不会现在还只是劝你到市医院筛查。”
任丽听得向长宁的二次保证,松了口气,放松下来又咄咄逼人骂道:“县医院真是坑人,哎,让去市医院那么远折腾人啊,年纪大了也跑不动。”
向长宁将话题绕回来:“那姨妈,那笔钱——”
任丽又道:“不过我想了想,我还是上来市医院检查一趟,县里就这家医院好一点,再换更差,我还是来市医院吧。”
电话内死寂片刻,向长宁无力问:“……您准备什么时候来?”
“明天吧,我票买好了。”
“……”
向长宁额头突突跳,那她让他用心看病例和报告?
决定不是早就做好了吗?!
深吸几口气,向长宁很快回神。
他们关系向来在冰点徘徊,任丽应该是担心说要来市医院,向长宁像县医院的医生一样用套话打发她,让她又等市医院主治的确诊。
等先问出向长宁的结论安心,再给他提这个事情。
……艹!
向长宁口吻不善再次强问:“那钱的事情?”
任丽:“等我们上来市医院再说吧,长宁你帮我挂个好医生的号吧,还有住处问题……我们干脆住你现在租的屋子算了,也就检查一段时间?”
“……”
向长宁耐下性子:“明天什么时候的车票?”
“晚上的。”
向长宁冷冰冰道:“住处我给您安排吧,号我帮您挂。钱的事情就见面聊吧,当面还也行。就这样。”
任丽得了便宜,一时也不多说:“好好,还是自家外甥可靠。”还带了点恭维。
向长宁懒得听她再抱怨,直接将电话挂断。
挂断后坐在卧室内单人沙发上捂脸。都是亲戚,每次相处的时候总是讨厌任丽下意识的算计,有什么直说不好吗??
转念又一想,他们之间的过往,任丽确实没法直说,也罢。
等他们上来检查完身体再走吧,这个病,是需要精度高的仪器,还有好医生筛查确诊。
希望查完了就麻溜送走。
向长宁放下手叹口气,给北宜年打个电话。
老陈认识的朋友多,找一套房子短租,应该问题不大。
北宜年果然炸成烟花,噼里啪啦,期间比冉斯还狠的是,北宜年还咒她姨妈得的不治之症,通话前二十分钟,向长宁根本没法插嘴。
中途都是老陈吼了一嗓子,北宜年才找回正题。
向长宁别的没说,只让北宜年给找一套租房,他好安置姨妈他们。
北宜年怕他吃亏,挂断前又千叮咛万嘱咐,向长宁都点头。
这次显得挺老实,知道是谁为他好了。
北宜年最后说:“那姚真不是还在你家住吗?方便吗?”
向长宁心里有了变化,被这样一提点,只觉得额头突突跳着,敷衍:“看吧——”
看什么,却没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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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长宁改善好心情,趿着拖鞋出卧室,抹茶的蛋糕都升到室温,刚好。
他笑容淡淡的,问:“二十六了,许什么愿了?”
姚真刚要说话,向长宁抢先道:“我猜猜。”
左思右想,姚真平时实在不是有切实追求的人,向长宁随口:“算了,不是女友就是事业,再不济就是家人健康,有没有沾边的?”
姚真想了想:“能算吧。”
也不是很确定。
向长宁又挖一大口抹茶蛋糕,眯着眼睛嚼吧嚼吧道:“唔,说出来就不会灵验。话说,刚提到女朋友,你觉得况夏怎么样?”
姚真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就那个,瞎说你是我小男友的那个女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