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冲薄旭安眨眨眼。
嘴里的点心咽下后,才笑眯眯地说,“我怎么可能送那么俗气的东西。看在我们是好哥们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那是离婚证。”
在景年眼里,薄旭安连性别都不存在。
虽然小时候她帮薄旭安打过架。
但她全部的时间都用来当薄谦沉的尾巴去了,和薄旭安的接触并不多。
以前,薄旭安对她的暗恋,只是遥望。
直到她嫁进薄家,她才对薄旭安熟悉起来。
薄旭安怔怔地看着景年。
好半晌,才问她,“你送我大哥离婚证?”
第一次听说。
生日礼物还有这样送的。
景年又咬了一口点心,嗯,味道是真的好,“是不是很特别的生日礼物,薄谦沉一次性用了三个感叹号。”
她指着茶几上的点心对他说。
“你也吃啊,这么多点心,我撑死也吃不完。”
“我不饿。”
“那我分给其他人吃。”
景年说完,又对薄旭安吩咐,“你去帮我拨个内线。”
“……好。”
薄旭安迟疑了下。
走过去拨内线。
两分钟后,景年只拿了两块点心和一杯新鲜草莓汁,其余的都让秘书拿走了。
“年年,晚上去我家吃饭吧。”
薄旭安微笑地看着景年吃东西,她吃得专注,美味,看着都舒服。
见她抬头朝自己看来,他又不紧不慢地补充一句,“我妈请了我大哥。”
景年就把到嘴边拒绝的话连着草莓汁一起吞进了肚里。
秀眉轻挑,被笑容点亮的杏眸,亮得很,“好啊,之前在薄家,多亏了你和阿姨仗义相助,我应该去感谢他们的。”
“感谢就不用了。”
薄旭安脸上的笑容加深,“我妈很喜欢你,你只要以后经常去家里吃顿饭,就行了。”
……
景年没去成薄旭安家吃饭。
临时有个应酬,必须她去。
她给薄旭安发了一条信息后,出发去应酬的地点。
很巧的,景年遇到了夏思染。
她和一个男人坐在一楼大厅里。
之所以那么显目,是因为一楼整个大厅都被那个男人包下了。
一个跟景年较熟的领班八卦说,那是个暴发户的儿子,包下整个一楼相亲。
景年抿着唇笑,“包餐厅一层相亲?”
不想被打扰,为什么不直接在包间,或者包上面的楼层。
真是骚操作啊。
景年没有上前去打招呼,而是直接上了楼。
中途,她去洗手间,却碰到了夏思染。
一楼相亲的人,跑到三楼上洗手间。
景年站在盥洗台前,一边洗手,一边看着镜子里的夏思染,“你不是特意来找我的吧?”
“是。”
夏思染一手捏着包包带子。
面带微笑地看着景年。
“年年,你生日那天没有去水榭苑,我问谦沉,他也没告诉我原因。我没机会把礼物给你,这是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
说着,她从包包里掏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盒子。
景年直起身,随手抽了一张纸擦干手。
接过夏思染递来的礼物,挑起眉笑,“谢啦,等你和你男神结婚的时候,我一定随份大礼。”
“……”
夏思染脸上的笑僵了一秒。
也只是一秒的时间,便又恢复了温婉端庄,微笑地说,“年年,你误会了,那个男的不是我的男神。”
“我听说你们刚才是相亲,现在不是,以后就是了。”
景年打开礼物,看见里面的手链。
她眼睛眯了眯。
“夏小姐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
这条链子,和苏意雪手腕上戴的链子,是同一款。
虽然景年没买,没问过价钱。
但知道便宜不了。
夏思染笑得一脸温柔,“很多年没有给你买过生日了,这个礼物是这几年的,上次在医院,无意中看见苏意雪戴的手链,觉得好看。想到你和她的关系又好,我就买了同款送你。”
“……”
景年觉得,夏思染的话别有深意。
她思考了几秒,笑着说,“既然是这样,那我就不能不收了。”
“本来就必须得收下。”
夏思染抿抿唇,放轻了声音,“年年,我今晚不是来相亲,是完成我爸妈交代的任务而已,你别误会。”
“懂,你放心,我不会告诉薄谦沉的。”
景年不紧不慢地把手链放回盒子里,“要是让薄谦沉知道了,可能会自卑。”
夏思染的嘴角抽了下。
实在想不出薄谦沉自卑的样子。
“年年,你新换的头像,是谦沉的字迹吗?”
全世界的人,都对她换的新头像感兴趣。
她微博,微信都换成了薄谦沉送的钥匙和卡片为头像。
景年笑着点头,好像不管薄谦沉变成什么样子,她对他的喜欢都不受丝毫影响似的。
“是啊,那是薄谦沉写的字,钥匙也是他送的。”
“嗯,我那天听他说了,只是没见他写卡片。”
夏思染一副薄谦沉什么都告诉她的语气。
景年不在意地笑笑,抬步朝外面走。
走出洗手间,夏思染说,“年年,有件事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事?”
“过两天我再告诉你吧。”
夏思染犹豫了下,不知是现在还不知道怎么说,还是故意吊景年的胃口,不告诉她。
景年挑眉,笑得恣意,“行,要是和薄谦有关的,尽管来找我。”
……
晚上,睡觉前,景年趴在床上和苏意雪视频。
一手拿着手链让她看,“意雪姐,夏思染送了我一条和你同款的链子。”
视频里的苏意雪敷着面膜,看见她手上的链子时,眼神闪了闪。
“这颜色挺配你的。”
“我想去把它退了,你什么时候有空陪我去吧。”
景年噘着小.嘴,这手链再好看,送的人她不喜欢,就不想要。
苏意雪笑笑,“可我最近几天都忙。”
“没事,等你休息的时候去。”
“那,好吧。”
“那封信,你看得出来字迹是模仿的吗?”景年那天把截图发给了苏意雪一份。
到现在,苏意雪都没有跟她提起。
苏意雪摇头,眉眼间染着淡淡地自责,“年年,对不起啊。可能是太久没见过年铮的字了,我看了许多遍,都没看出来是摩仿的。我觉得,那就是年铮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