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只是个七岁小孩,表面再酷再拽,卸下伪装,依然脆弱。
宋羡鱼不禁又想起以前的自己。
“想什么?”男人的声音及时阻止她往更深的地方想。
宋羡鱼笑了笑,“没什么。”
……
回到贡院,洪姨已经准备好了宵夜,季临渊在餐厅吃饭时,宋羡鱼陪小知坐沙发上看电视。
小知已经洗完澡,身上穿着洪姨从王家拿来的蓝格子棉睡衣。
“舅妈,老师说这个周六组织野营,要父母陪着一块,我爸妈不在家,你和舅舅陪我去好不好?”
宋羡鱼:“……周六?”
王锦艺的比赛也在周六,怎么赶一块了,她为了去给王锦艺当亲友团,推了一个广告。
“确定是周六吗?”
“是的,周六上午出发,周末下午回来,我们要在帐篷里睡一晚。”
在野外睡觉,孩子都会喜欢,小知有些兴奋,“我很期待。”
既然要在外睡一宿,宋羡鱼自然不放心小知一个人。
于是王锦艺就接到宋羡鱼不能去看他比赛的消息。
“这也太巧了了,跟故意的似的。”王锦艺不满地嘀咕。
“没办法,谁叫你没孩子重要。”宋羡鱼笑道:“要不我让宿舍的人过去给你当亲友团?我宿舍的可都是美女。”
“拉到,那个萧爱就是个傻白甜,苏玉琢冷冰冰的跟谁都欠她二百万似的,那个顾欣颜太瘦了,我真怕一阵风把她吹跑……”
宋羡鱼:“活该你没对象。”
“我长这么帅,不愁找不着对象,我就是不想找。”
“懒得跟你贫,周六加油,先挂了。”
……
宋羡鱼收了线,小知睁着大眼看她:“我是不是耽误你的事了?如果你忙的话,就算了,我一个人能应付。”
宋羡鱼露出一丝坏笑:“野外晚上可是没灯的。”
小知脸色微变,却还强撑着,“没灯就没灯,我又不怕黑。”
“不怕黑你怎么不去睡觉?在等什么?”
“我在看电视,老师说了,要多看新闻,开阔眼界。”
“哦——”宋羡鱼故意拖长尾音,小知白皙小脸慢慢变红。
这时,季临渊过来,他脱了外套和西装,身上只着衬衫,如雪的料子衬得他有点清隽禁欲的味道,也不失稳重成熟。
看向沙发那一大一小的人儿,他眼神温柔暖融。
小知扭头瞧见四舅,立刻像只敛起爪牙的小野猫,乖顺得不行。
“四舅舅。”
季临渊摸了摸小知的头发,声音温润:“怎么还不睡?”
“我……”小知羞于说出自己怕黑不敢一个人睡。
在家里,都是爸爸陪他睡,等他睡着了再走的。
季临渊掐住男孩的咯吱窝,将他抱进怀里,“是不是想听故事?舅舅给你讲故事怎么样?”
小知一喜,搂着季临渊脖子猛点头:“好啊好啊,谢谢四舅舅。”
宋羡鱼看着那两人上楼,一时恍了神。
将来季临渊要有了孩子,一定会是位好父亲,小知怕黑,她都看得出来,他又怎会看不出?更何况那是他亲外甥,只怕早就知道小知怕黑了。
他借口讲故事陪小知睡,是在维护男孩子小小的自尊心吧?反观她,却还拿着人家的痛处开玩笑,将来有了孩子,她大概也做不来合格的母亲。
宋羡鱼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如果那孩子还在,现在,应该快生了。
“洪姨。”宋羡鱼进厨房,“我的药呢?”
……
小知睡着,季临渊轻手轻脚出了儿童房,推开主卧门,宋羡鱼洗完澡穿着睡衣靠在床头,手里捧着本书,另一手拿着玻璃杯,杯子里是红褐色的液体。
蓬松微卷的长发洋洋洒洒垂肩,皮肤白皙,五官透着股慵懒,模样勾人。
“喝的什么?”季临渊走过来问。
“红枣、桂圆、生姜和红糖熬的水,以后每晚我都得喝一杯。”
都是温补的东西,季临渊立刻明白其中的用途,“重视自己身体是好事,不过任何事都得慢慢来,太急只会适得其反。”
“我懂的,放心吧季老师。”宋羡鱼放下玻璃杯,拉着他的手,“小知说这周六学校组织野营,要父母陪同,楚荆姐和姐夫都不在,小知的意思是让我们俩陪他,还要在野外住一夜帐篷,他一个人我不放心,你到时有空没?”
季临渊坐床边,反握住她的小手,“你都这么说了,我能没空?”
“不耽误你事吧?”
“不耽误。”这话刚落,季临渊掀开被子,宋羡鱼整个露出来,有些凉。
不等她问出干什么,人已经被季临渊抱起来。
好在此时还供着暖,屋里温度适宜。
季临渊抱她进了书房。
被他放在沙发上时,她出口问:“带我来这做什么?”说着,忽然想起昨夜,他手指在她身体里时说要来书房,宋羡鱼忙起身,两手揪住衣襟,舌头有点打结:“你该不会想在这……我、还小……”
书房在她眼里多少带着些神圣严肃的感觉,在这种地方做,宋羡鱼做不来,慌乱之下找出的借口,憋足又没可信度。
季临渊没往那方面想,但见她如临大敌的样,忽然想逗她。
抬手解开两粒纽扣,一步步靠近,眼神带着侵略。
宋羡鱼一步步后退。
男人慢条斯理把她逼到角落,俯身,滚烫的气息拂过她羞赧的脸颊,“临渊羡鱼,天意不可负。”
宋羡鱼心跳如雷。
长长的睫毛轻颤,躲闪的眼神透着不经意的诱惑。
季临渊看着她这样,有了感觉,低头攫住嫣红的唇瓣。
隔三差五一表白,爱你们
第165章 我想你,你想不想我?(二更)
“在一段感情中,谁爱得更深,一般就是谁输了。”宋羡鱼嘴里因为有牙刷,说话含糊不清,“你会让我输吗?”
季临渊斩钉截铁:“不会。”
宋羡鱼笑。
都说男人的承诺最经不起时间考验,她仍觉高兴。
……
昨晚求婚的事在网上是闹得沸沸扬扬,好在当事人的信息并没有泄露。
季临渊上午出差去了趟外省,要周五晚上回来。
傍晚宋羡鱼接了小知回贡院,客厅里堆着些小巷箱子,正要问是什么,小知‘哇’了一声跑过去,“expiorer的帐篷!这个牌子的帐篷都提前半个月预订才有,昨天老师说要野营,今天舅舅就买回来了,好厉害!”
“还有睡袋,也要预订的!”
宋羡鱼没玩过野营,对这些也都不懂,“这个很难买吗?网上tb有很多卖的。”
“tb上那些都很low,怎么跟expiorer比?他们家的帐篷最好,也最不好买,去年爸爸要带我出去玩,提前十天预订都没订到呢。”
宋羡鱼这才正儿八经看向那些纸箱,不管这东西好买不好买,季临渊能想着买,这份用心已经难得。
……
晚上摸到身边空空的,宋羡鱼忽然很想那个人。
于是拨了季临渊的号。
“还没睡?”男人声音低沉,伴着些嘈杂的声音,宋羡鱼猜他还在外面应酬。
“没有你抱着,睡不着。”宋羡鱼裹着被子,忽然矫情起来,“我想你,你想不想我?”
“早上刚分别。”季临渊这般说。
“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这最起码隔了一个秋。”宋羡鱼语气怨怼,“还是说,你身边有佳人相伴,所以才不想我?”
“家里有你这么磨人,哪儿还有精力去想其他?”
“我哪有磨人?”
“你不磨人?”
说到最后,话有点变了味。
磨人,有很多种磨法。
有精神的,也有肉体的。
或许是隔着电话,宋羡鱼胆子大起来,“那你现在想要我磨你么?”
这时,手机那边隐约传来别人的声音,像是在跟季临渊打招呼。
跟着季临渊的语气变得正经起来,“没什么事先挂了,有时间给你电话。”
宋羡鱼笑:“你还没说,想不想让我磨你。”
刚说完,手机里传来嘟嘟忙音。
宋羡鱼被挂了电话也不恼,反而因为这么一闹没那么空虚了,放下手机准备睡觉,手机短促地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