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正在书房看着江南那边来的信的谢聆忽然被人从身后蒙住了眼睛。
谢聆先是一愣,而后闻着包裹着自己的熟悉的味道,一点点的笑了。
谢聆握上捂住他眼睛的其中一只手,没有说话,也没有下一步动作。
白逢苏亲了亲谢聆微凉的耳朵。道:“走,带你去别院。”
“现……现在?”
“对就现在,我们偷偷去。”
“啊……啊?”
白逢苏叫谢聆换身朴素的衣服,谢聆恍恍惚惚的换了。
谢聆换好后,白逢苏拉着人就往后门走。
本来说是要偷偷去的,可途中在院门口碰见了容几。
容几看着鬼鬼祟祟的两人,先是对着白逢苏行了个礼,而后大着胆子对谢聆神秘一笑:“主子是要翻墙了吗?”
谢聆:“……”
谢聆上前敲了敲容几的脑袋道:“别整天想这些有的没的,这几天照常,就当做我还在府的样子,你去与管家说说他知道该怎么做。现在罚你出去买些果干回来。自己吃吧!钱去问管家要。”
“真的?”容几一听有吃的,两眼发光,连声道好,而后一溜烟就跑了。
白逢苏捏了捏谢聆的耳朵与谢聆边走边问:“怎么对他那么好?”
谢聆听着白逢苏满满酸味的话,捏了捏他的手细声细语道:“对你更好要不要。”
“要。”
谢府后门,一身便服的白逢苏带着同样一身便服的谢聆上了马车。
二人一上马车,马车便缓缓行驶了起来。
白逢苏将谢聆拉到身边,他的唇凑到谢聆耳边,问:“你都知道了?”
白逢苏说话时带出的气将谢聆的耳朵吹得又红又痒。
谢聆躲开了点,道:“我又不笨。猜到的。”
谢聆早在白银云说要他们去别院时,谢聆似乎就猜到了些什么。
而白逢苏没来找他那几天自然是去办事去了。
办的事是什么谢聆不是很清楚,但他大概猜到这事与他们去别院有关。而白银云又给自己下了一道旨意让自己休息十天。
又让尚且不能上朝的白逢苏带自己去别院,却又没有任何让自己与白逢苏去哪的旨意。
那便是白逢苏一直说的要偷偷去了。
但还有一事谢聆不是太敢肯定,于是谢聆问:“我们这次其实不是去皇上赐我的那个别院?”
白逢苏一笑,刮了一下谢聆的鼻子道:“真聪明。”
谢聆问:“那去哪?”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好!”
白逢苏玩着谢聆的发丝,见他那么听话,有心打趣他,于是他唤谢聆:“小聆。”
“嗯?”
“还未成婚之前不能行夫妻之礼是也不是?”
谢聆听白逢苏这么说,他的心脸有点红,他道:“怎么了?”
“没,就是我想了。”
“……”谢聆说不出话。
白逢苏将人抱到自己怀里,脸贴上那张红扑扑的脸,继续道:“我送你的那幅画满意吗?”
谢聆想起那张旁边题字让他下次见他就喊夫君的话画。羞红了的脸更红了,他磕磕巴巴道:“满……满意。”
“想听你叫。”
谢聆将头埋在白逢苏怀里,“等……成了婚以后。”
哎!白逢苏在心里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的这小人儿哪哪都好,就是有时太过守礼。但……谁叫自己喜欢他呢。
且守礼的温柔翩翩君子的样子是对别人的,偶尔调皮的嘴笨呆愣的样子是对自己的。
因为喜欢会变笨,只在一个人面前变笨,而那个人是自己,真好!白逢苏这么想。
容几听了谢聆的话,跑去找到管家后告诉了他谢聆要他传的话并拿了钱,钱一到手,容几又一溜烟跑了。
出了府,容几便跑到了他常去的那家卖甜食的地方。
容几在那家店里挑挑选选,最终挑了些他喜欢吃的,他正准备付钱,便发觉有人在拍他肩膀。
容几下意识的回头一看,这一看可不得了。看到那人后,容几立马拿起那些果干便跑。
可他刚跑一步,就被那拍他肩膀的拽着后面的衣领像拎小鸡一般被拎了起来。
被拎起的容几几乎陷入绝望与自责交织的复杂情感中。
容几绝望的想平常出门都要乔装打扮的人,这么几天就被果干冲昏了头脑就直接这样出来了呢?
拎着容几的花寒笑道:“终于被我找到了。美人计好玩吗?”
容几弱弱道:“不……不好玩……一点也不要玩,真的,我发誓。……我……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我发誓……真的……”
花寒不顾容几求饶,直接将人拎到了自己马车上。
上了马车的容几像是被吓坏了,哆哆嗦嗦的,还在求饶。
花寒邪魅的眸子映容几这单纯的少年模样。
花寒拍了拍容几的脸道:
“跟谢聆有什么好的,不如跟本公子吧!那么喜欢玩美人计,本公子陪你玩个够。”
容几一听这话,瞬间不哆嗦了,他蜷缩起身子,将头埋在自己退间,语气不屑:“没有主子温柔,没有主子对我好,谁想跟你。”
容几想起,那时在江南被谢聆在一个野戏班子里发现,而后派去勾引花寒时的日子可真是太难熬了。要不是容几实在想离开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戏班子,容几才没有那么大的决心坚持到最后呢。
容几那时的原则是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的原则也是。
花寒的神色淡了些,语气不善:“谢聆能有我好?”
容几抬头道:“比你好,跟主子有果干吃,跟你有果干吃吗?”
花寒听容几是因为有果干吃才跟着谢聆,自动忽略了容几还说过谢聆对他好所以他要跟谢聆的话。他道:“有。”
容几露出贪婪一笑,问“有多少。”
“你要多少有多少。”
容几脑袋转了转,道:“这还不行啊!你还得比主子待我好我才能跟你,我们去吃烤鸭吧!去玄色楼,那里主子没带我去过。”
花寒看着容几几乎毫无破绽的面部表情,用扇子挑起容几的下巴。
他盯着容几的眸子,眼里尽是寒光:“骗谁呢?吃了个烤鸭你就能易主?如此这般,谢聆那时会要你?我还能要你?戏子不愧是戏子。演得真好。”
难怪自己当时会动心,花寒心里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