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制安排可以，你可千万别病，否则你和唯尔的案子都得离我而去。”andrew笑着说道。
    “这个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顾则笙轻哼一声，走到白板前将上面的笔记擦掉。
    “好了，不开玩笑了。我安排个执行力强、没有太多个人想法实习生给你，既能确保你的创意意图能完整呈现、还保证他不敢拿一些有的没有的问题烦你。”andrew轻笑着说道。
    “eva那组的？”顾则笙有些明白andrew的意思。
    “是的，eva小组的人完全不要，york那边也不好交待。前期主要是创意方案，我拖着他们不用倒也无话可说，进入执行阶段，多少要安排两个人。”andrew点头。
    “我印象中eva那边都是资历两年以上的老员工？”顾则笙问道。
    “今年夏季校招来了一批实习生，eva抢了两个，天天压着做资料、做数据呢，平时没什么声音。所以我说给一个执行力好、没有太多想法的人给你。”andrew说话间，已经用手机将两个实习生的资料发给了顾则笙：“你挑一个，我回公司就安排。”
    “你直接安排吧，我又没见过真人，不了解。”顾则笙想着有个人能将她的想法和意图，不变形的用文字和图案呈现出来，所以只要专业基本功扎实、理解能力没问题就行，其它倒没有特别的要求。
    “这样，你出个作业吧，我让他们交份作业。”andrew说道。
    “行，一会儿发在你邮箱里。”顾则笙点头。
    “苏谨那边的消息，关总应该京城探消息，你趁这两天把手头工作梳理一下，也和simon讨论一下片子调整的方向。剪辑师这边我留给你。”andrew又交待一句后才离开。
    直到办公室安静下来，顾则笙才想起来，自己柏西文曾说过，这个片子原本也没打算拿标王，在去年的标王之后，今年顺位到二级或三级广告位，对品牌反而是有加持的。如果今年还用重金砸标王，则很有爆发户气质了，对品牌调性是有伤害的。
    andrew匆匆忙忙说一大堆，倒是被他带了节奏，忘记了唯尔在品牌上的持续规划。
    “simon，向你确定一件事，唯尔今年的目标确定不是标王？”顾则笙拿起电话给柏西文打了过去。
    “有些调整，还是要争取标王。”电话那边，柏西文温声说道。
    “……片子需要调整吗？andrew让我快些结束手头的工作，我整个人还是懵的。”顾则笙的眉头微皱，心里想着andrew果然敏锐，一些碎片的消息，他便能拼凑出客户的新需求。
    可为什么临时改变策略？而又没有提前通知她做创意的修调呢。
    “临时决定的，我正在整理思路，你等我的邮件。”柏西文利落地说道，只提结果、不提过程，倒是符合他代表甲方决策者、她代表乙方执行者的状态。
    “好，我等你邮件。”顾则笙听出柏西文现在很忙，说完后便挂了电话。心里仍有些疑惑，但想想私营企业大多这样，决策者既善变、又不重视品牌发展的延续性，到底还是现实的销售业绩更吸引人。
    或许，这并不是销售人与品牌人的产品思维不同，而是市场环境倒逼着不那么强大的品牌必须先生存、后发展......
    顾则笙想起在fc的时候，总是为此与区总、与销售团队争执，竟是从来没有理解过他们。
    反而现在，在雅度、在唯尔，他们更善变、更重销售、更轻市场，她却觉得自己好像理解了他们。
    她并没有察觉，无论什么时候，她从来都相信关子墨是个有格局、有魄力的人，不会为眼前的蝇利而放弃更远的发展。
    如果连他都放弃，那一定是有不得不放弃的原因......
    *
    顾则笙拿了水杯去到茶水间，水没打着，倒听到一些闲言八卦。
    “我刚才好像看到姜总在打游戏。”
    “你眼花吧。”
    “是真的，单机版王者。”
    “信你才有鬼。”
    “还真有可能，我昨天送文件过去的时候，看见姜总的电脑页面上显示王者攻略的搜索。”
    “……你们都见鬼了。”
    “……”
    *
    顾则笙轻咳一声，走过去后，聚集在茶水间的几个员工立时做鸟兽散。
    顾则笙将条状咖啡撕开倒进杯子后，边放水边搅拌，嘴角却早已不受控制的、大大地咧了开来。
    “居然玩王者，还以为会玩消消乐呢。”顾则笙轻哼着，心里并不怎么看好姜闻打游戏的段位。
    但当一口苦咖啡入口，她脸上的笑容便又慢慢敛了下去，心里莫名感觉到一阵巨大的压力－－一个愿意尝试各种方法来达到工作目标的人，该有多努力；一个愿意向最厌恶的人学习的人，该有多可怕。
    “顾则笙，你真是无知，你居然敢笑话一个这样努力、又可怕的。”
    顾则笙的眸色微紧，端着咖啡快步回到了办公室，翻开雅度身体乳的拍摄剧本继续修改。
    “如果做成小包装软管状，每管定量一次，一个月三十支，买一次有一大盒像小学生的彩色铅笔一样，会不会很可爱？”
    “或者送大口径滴管，给出建议使用份量，这样也便于让消费者控制用量，加快使用速度......”
    “圆柱型泵压式家庭装；软管式日用装，滴管式便携装。不同包装给不同使用需求、以及不同心里联想的消费者选择。”
    “王主任，收到我拍给你的外包装绘图吗？”顾则笙将想法在稿纸上画出来后，拍给了实验室主任。
    “是的，麻烦帮我做拍摄用的道具。瓶身用莫兰迪色系，瓶身上原色印压三款主原料的花形，字体大小请外观设计师做最后定稿。”
    顾则笙在向实验室主任确认过样品的制作周期、确认后大货的制作周期后，便埋头修改拍摄剧本。
    1.游戏没法儿细写，因为作者没经验呢。
    2.太努力的人，会让人觉得有压力。可怜的则笙，原本是个懒散的人，生活压力，加上同伴压力，不得不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