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妈妈出门的时候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回头看着关子墨，淡淡说道：“我确实不喜欢姜闻。特别是现在，更非佳偶。但以为人心性来看，却比小顾更适合你。”
    “你并不如你想像的了解我。”关子墨淡淡说道：“但是没关系，我自己知道就好。”
    “希望你是真的知道。”关妈妈低低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他的房间。
    关子墨轻挑了下眉梢，对母亲的话并不在意。或许很多年前，母亲的话就已经不能影响他了。
    毕竟她更多时候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而他在独自长大的时间里，早就学会了自己决定一切、选择一切、面对一切。
    *
    andrew的回复是11点40发过来的，邮件正文直接给出了结论：顾则笙最后修改的一版接受度最高。
    关子墨的嘴角忍不出轻轻翘了起来。
    “收到，麻烦安排补拍和剪辑。”关子墨立即给andrew回了邮件，然后才将andrew邮件的正文下载下来，细看内测的细项指标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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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不上哪里不好，就是觉得怪怪的。”
    “感觉是产品喂投，不喜欢。”
    “剧情与人物之间没有关联，镜头牵强。”
    “应该还是会买吧，主要是价格和质地是我喜欢的。”
    “不会因为这个广告买，会去柜台看一下实物，主要是上色效果。”
    －－这是根据算法剪辑的那则广告的主要反馈， ‘会购买 ’的选项占38％、‘不会购买’ 的选项占42％， ‘愿意去了解 ’占15％， ‘不愿意了解 ’占5％。
    如果没有对比，这组数据也能说明广告的有效性还不错。
    当然，因为内测的对像是店铺营业员，全部是产品原本的消费者，没有陌生新客，所以只能说对老客户的吸引度，而无法看出对新客户的吸引力，所以大家对数据结果会更谨慎一点。
    最后剪辑版本的反馈明显要好一些：
    “最喜欢女生在电梯边看系统bug边补妆的样子，有性别特点的专业范儿。”
    “温柔的女程序员呢，好可爱。”
    “大笑的时候口红颜色很好看。”
    “中国红还是适合咱们中国人呀，真好看。”
    “会买中国红这个色。”
    “还是会去柜台看一下，我是冷白皮，应该更适合西柚红。”
    “想去了解，厚厚的涂过后，真的有丝绒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广告效果。”
    －－ ‘会购买 ’的选项占45％、 ‘不会购买 ’的选项占22％， ‘愿意去了解 ’占30％， ‘不愿意了解 ’占2％。
    数据明显优于数据剪辑版。所以andrew不仅在邮件正文直接下了结论，还不吝夸奖的又对顾则笙的创意能力表示骄傲。
    当然，关子墨更骄傲。
    他的父母、姜闻的父母、还有过去听信传言的那些人，都以为姜闻那样有着咄咄之势、有着霸道犀利气场的人才能与他并肩。
    那些人全看不到则笙来自骨子里的自信与张扬。她是真正有着咄咄的气势，只是她的气势从不伤人。
    “总是说在我面前会紧张，和我吵架的时候，你可从来都不紧张。”关子墨合上电脑，笑着摇头。
    “您好，那边房间的客人还没醒。”服务员敲开关子墨的房间，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关子墨也笑了：“我过去将吃的拿过来，麻烦帮我和厨房预约一下，明天早上7点再送一份上来。”
    “好的。”服务员带着关子墨重新回到顾则笙的房间，忍不住问他：“这位小姐没有生病吧？”
    “没有，就是熬夜熬狠了，缺觉。”关子墨轻声说道。
    “加班呀？最近是有广告合同要谈吧，有好几个客人都一直加班，总是半夜让送吃的。”服务员一脸了然的点头。
    “这几天还在加班？”关子墨问道。
    “是呀，刚才我同事还送宵夜上去了。”服务员点头。
    “真不容易。”关子墨轻扯了下嘴角，走进房间后，微眯着眼睛借着房间里没有关的地灯，看床上的顾则笙，应该是动过了，一只腿蜷在被子里、一只腿半吊在床边，双手投降似的举在耳边，看起来又肆意又张扬。
    比起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睡相是差了许多。
    关子墨不禁摇头，用手拎起她吊在床边的小腿塞进被子里，又伸手将她的两只手都塞了进去。
    “喂，我还不起来。”顾则笙有被打扰到的感觉，伸手将他挥开后，抱着被子转了个身。结果后背又露在外面。她自己似乎也感觉到后背的凉意，伸手去扯被自己抱在怀里的被子，却怎么也扯不动。
    关子墨只得伸手将她翻转过来，再将被子扯平拉开将她全部盖好。
    “关子墨？”顾则笙突然睁开眼睛。
    “抱被子比抱人还紧。”关子墨摇了摇头，抬腕看了看时间后，问她：“现在12点多，要不要吃点东西再继续睡？”
    “你一直在这儿？”顾则笙用手撑着床沿坐了起来。
    “刚过来。”关子墨见她伸手去摸灯，便伸手将外厅灯打开。
    “谢谢。”顾则笙揉了揉眼睛，声音有些哑哑地问道：“是andrew那边出内测出结果了吗？”
    “是，选中了你修改的这一版。”关子墨点头。
    “我去个卫生间来收邮件。”顾则笙忍不住打了一个呵欠后，掀开被子便下了床。
    “穿上鞋子。”关子墨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弯腰拿了鞋帮她套上。
    “谢谢。”迷糊之间，顾则笙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在下床时还伸手扶了一下他的肩膀，边起身往外走边说道：“数据怎么样？补拍的话，这个演员还有点大牌呢。”
    “哎－－”顾则笙刚走到卫生间门口，便看见站在进门处的服务员，不禁吓了一跳，整个忍不住往后缩去。
    “对不起，小姐你醒了，那我先出去了。”服务员连忙道歉。
    “你们？”顾则笙看了看服务员、又看向关子墨。
    “先去卫生间。”关子墨推着她进了卫生间，反手关上门后，对服务员说道：“谢谢你，明天早餐还是按时送到我那边去。”
    在则笙睡着的时候，关子墨并没有单独留在她的房间，这一点还是做得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