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嫤娘躺在田骁强壮的臂弯之中,于山林中清来。
睁开眼,她便看到了他的睡颜。
嫤娘没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
她和他已经做了十几年的夫妻,怎会不知道他的生活习性?这十几年里,他每日都要早起去晨练……可今日,他却沉睡至今?
是了……
定是这些日子她不在瀼州,他一人既要练兵、又要顾着军务、还得管着府里的事、外头的产业等等……
他一定累坏了!
嫤娘顿时有些心疼,也不敢惊动他,便只是细细地打量着他。
诶,这人……
明明好好的,留了一把短须做甚?昨儿夜里可真是苦坏了她!明明她久不经事,可他却还要又吮又咬的,那圈硬硬短短的胡子茬儿简直扎得她……将她那柔嫩嫩的肌肤被刺儿给激得……既有些微微的疼,又有些麻麻的酥,还,还似乎掺杂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刺激感?
田骁突然睁开了眼睛。
嫤娘也正初醒,整个人都有些怔怔的……想起昨夜的疯狂,她粉面含春,甚至还来不及思考什么。
田骁的目光,却顺着她姣美的五官,慢慢蔓延向下……
他看到了自己昨天夜里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记,忍不住眯起了狭长的凤眼。
昨儿夜里,真真儿好生尽兴!
她柔媚承欢,在他身下哭闹嗔怪了一整夜,却一次也没有晕过去……可见得,这些日子在汴京,她也确实跟着那几个武嬷嬷练开了筋骨!
他也因此尝到了梦寐以求的销魂滋味。
而眼下……
小妻子娇羞万分,还左扭右扭的,居然想推开他,还想逃?
田骁饶有兴味的眼光扫过她姣美的容颜,又滑过了她光洁白嫩的肩,突然兴致大起!
“我的心肝儿!”
他低笑了一声,全然不顾她的反抗,扳正了她的身子便压了上去……
“……啊!二郎!”嫤娘只来得及惊呼了一声,就,就……
她就如同一艘小船儿,彻底沉沦在他的操纵之下!
田骁体力极佳。
等他尽了兴,愿意停下来的时候,嫤娘早已经喊哑了嗓子,而且还浑身酸软到……浑身上下一丁点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咬着姣艳欲滴的唇儿,用沾了湛露一般的大眼睛恨恨地瞪着他,惹得他低笑不已。
见妻子可爱又娇媚,田骁忍不住朝着她再一次凑了过去。
这一回,嫤娘是真的被吓了一大跳!
他……这是做什?还要?怎么还要?没完没了了?这值得什么时候了他怎么还这样!
她又羞又臊,玉臂一伸……拿了衣物掩着身子便娇喘吁吁地逃开了。
田骁大笑!
其实他也并非不知缓急轻重。
当下,他抱起了妻子,先将她送到了浅溪旁,让她搓洗下身子,然后三下两下穿好衣裳,然后重新燃起了篝火,砍了几翠绿的竹筒,盛满水放在了火堆旁,这才给她送了衣裳过去。
嫤娘就着清凉的溪水冲洗了一番……
冷冰冰的水洗净了她黏黏糊糊的身子,又振奋了她的精神。
待洗好了,穿上了他送过来的衣裳,嫤娘才刚站直了身子,却又觉得腰酸腿软得紧……
田骁低笑,朝她伸出了双手。
她白了他一眼,最终还是咬着唇儿靠了过去,任由他将她抱起,又把她抱回了篝火旁。
竹筒里的水已经煮沸了。
嫤娘闻到了属于药材的独特香气。
田骁隔着袖子拿起了煨滚了开水的竹筒,再将竹筒里的水,倒入了另外一个刚刚才打磨好杯沿的新竹筒里。
嫤娘与他做了十余年的枕边人,怎么不知他通晓医术又爱钻研药理?
因见那竹筒里的水微微有些泛黄,又闻到了些许轻微的药材香气,她便问道,“这是黄芪水?哪儿来的黄芪啊?”
田骁含笑“嗯”了一声,低声说道,“昨夜猎兔子的时候见了,便扯了几株回来,今早正好给你喝……昨儿夜里苦了你啦,先将就着喝上两杯补补气,等回去了,我再调配乌鸡黄精丸给你吃。”
听他又说起了昨夜的荒唐,嫤娘气得涨红了脸。
田骁再次笑了起来,走到了一旁。
等她捧着温热、还散发着清香的新鲜竹筒杯,啜饮尽一大杯黄芪水之后,田骁回来了。这一次,他捧着几根刚刚才从泥土里刨出来山药。
两人分食了烤熟了的山药泥,又喝了些热水,田骁这才领着嫤娘往山下走。
也不知怎的……
虽然知道城里还有一堆杂事等着二人回去处理,可嫤娘还是有些依依不舍这青山绿水。便对田骁说道,“再过半个月,木葡萄和木王瓜该熟了吧?方才我还看到了一棵木王瓜树,结了好多木王瓜呢!只我看着,那木王瓜还没熟,青滴滴的样子。”
田骁顿时知晓了她的心意,笑道,“成啊,再过半个月,我领着你再来山上转转!咱们再好好……尽尽兴!”
一听到“尽兴”二字,嫤娘面上又是一红!
她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像是想掩饰什么似的,又说道,“殷郎还没来过瀼州,下回咱们带着他一块儿来。”
田骁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说道,“只怕他不肯来。”
嫤娘被他别有深意的眼神给臊得面红耳赤,有心想反驳他几句……却也明白,跟他置这个气又有什么用?哪一回他想要了,她能抵抗得了的?到时候说得多了,万一又惹出了他的火,最后被折腾的,还不是她?
于是,她嘟着嘴儿,再不肯说话了。
心满意足的田骁领着妻子下了山,然后两人共乘一骑,回了瀼州城。
等两人回到城中的时候,都已经晌午了!
嫤娘很有些不安,害怕被人笑话……但进了府门以后,见府中下人们见了自己,个个都高兴的,有些人甚至抹起了眼泪,只是并无人敢取笑自己,她这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