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母又不是真的傻，听见孙莉这么说，自然就清楚问题出在哪里了。
    视线看过去，乔珠珠不敢看她妈的。
    “你跟妈回家，有话回家说。”她拽着乔珠珠的手，没肯撒开。
    孙莉：“阿姨，你还要折腾珠珠到什么地步啊？”
    乔珠珠开口：“孙莉，你别管了……”
    乔珠珠这一路走的心里非常忐忑，老实讲她十分害怕乔父突然对她动手。
    过去的家庭里，父母都是打她的。
    她被乔母一路拽着回了家，进了屋子里。
    “你哪里都别去，你和你以前的同事是怎么说的？说我虐待你了？”
    不是不寒心，可亲生的你能怎么办？
    自己生出来的，又亏待了二十来年，不要了？
    那份鉴定报告，乔母也去找人看过，不是作假。
    乔珠珠就是她的亲生女儿。
    她将乔小麦抚养长大，小麦不能说是个完美的女孩子，可心性方面至少是健健康康的，珠珠呢？有亲生的父母绝对不会长成这个样子的，这就是他们的错，他们欠珠珠的。
    乔珠珠不去看母亲的视线。
    也没办法解释。
    撒谎撒的次数太多，她自己都不知道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乔母见乔珠珠谨慎地看她，叹口气：“乔珠珠我告诉你，你得把这个撒谎的毛病给我改啰。我不管你是不高兴还是怎么样，不该有的想法就不能有，你往外跑怎么着不打算认我和你爸了？我住院的费用不用你操心，也不会用你的钱，我还有个女儿叫乔小麦，她会负责。”
    乔珠珠憋着的那口气，因为提到乔小麦的名字而爆发了出来：“是，你那个女儿多有钱，她嫁的好她长得好，她可以提供给你荣华富贵的生活，我能给你什么？我知道你用钱我就跑了……”
    乔母见她发作，只是盯着她看。
    “你还觉得挺委屈。”
    “钱不是你们说给我的？用钱为什么不找乔立冬要？乔立冬手里有两套房子，一套别墅值多少钱？爸为什么非要和我张口借钱？儿子就是你们亲生的，我就是捡来的……”
    “这事是你爸办的不好。”
    乔珠珠抿唇，不言语了。
    乔母说：“回头我找小麦，我叫她给你安排好工作。安排份稳定的工作，这些都是她欠你的，她必须要还给你。”
    乔珠珠低头，好半天才言语：“你也别勉强，你不认为我想的都是过分的吗……”
    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
    她不知道妈妈好？
    可妈妈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吗？
    她妈的心一直就在她和乔小麦中间摇摆不定。
    她吃这些年的苦，乔小麦事事都圆满，乔小麦不欠她的？
    “就是现在，我也没认为你这么想是对的。”乔母说：“可没办法，谁叫……”
    谁叫女儿真的没本事了呢。
    家里又实在找不到其他的关系，只能可着小麦坑了。
    就当是她欠小麦的，将来她来偿还。
    “你心放回肚子里，就算你妈我明天死，今天之内我也会安排你的未来。”
    乔珠珠扯唇，冷笑着道：“你以为她会听你的？”
    “我有我的办法，你别管。”
    乔父坐在外面听着屋子里那娘俩说的话，只能叹口气。
    ……
    乔小麦停好车进了大堂，一愣。
    这是什么情况？
    手机响，是乔震打过来的。
    她没有理睬，径直进了电梯。
    回了家，意外发现乔立冬也在。
    兄妹俩……相对无言。
    有些事情虽然也能理解，可发生过后，就是没办法过去了。
    乔立冬也没主动说话，倒是孙家珍脸上带着笑，在中间劝和：“你看，你哥也是，见到亲妹妹不会说话了，叫人啊……”
    乔立冬摸摸头，还是乔小麦先开了口。
    “哥。”
    “哎。”
    乔立冬躲在一边去看电视。
    乔震倒是很高兴，围着他姑转来转去的。
    晚上六点多，家里开始做年夜饭了。
    小麦在书房工作，发现窗外好像有放礼花的。
    乔震站在看台上叫着喊乔小麦：“姑……放礼花的……”
    一开始只是一份，慢慢的好像无数份放了出来。
    魏池年坐在车里，距离小区的不远处，雾城本市今年是不允许燃放烟花爆竹的，但这么大的阵势，应该是人家准备给居民们看的，大家也就没有多想。
    烟花的样式很新颖，炸出来的花儿简直炫目夺人。
    整个天空仿佛都被烟花所包围了。
    孙家珍也是难得见烟花表演：“这得多少钱啊。”
    这东西可烧钱了。
    掏出来手机拍了照片，然后扔到了娘家的群里，给大家饱饱眼福。
    “姑，有你名字……”
    乔震的眼睛很尖，他是第一个发现的。
    连续放出来的烟花当中，乔小麦三个字分成三批出现，然后又汇集到了一起。
    孙家珍定睛一看，可不是嘛。
    还真的是呢。
    小麦站在书房的床前。
    这么大的手笔，猜也知道是谁。
    杰森站在山上欣赏着今晚的美景，旁边的人嘿嘿笑着：“哥，现在泡妞儿都这么下本钱了。”
    杰森没好气看了对方一眼。
    “我有这个钱吃了不好吗？”
    他泡什么妞儿。
    这还不是魏先生想出来的招数。
    烟花表演结束不到半小时，无人机表演开始。
    小区里的人今天算是饱了眼福了。
    10楼的住户还说呢：“……我下楼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人比人是气死人，货比货得扔……”
    她上午才收到丈夫送给一千来万的跑车，自己还美滋滋高兴呢，结果晚上人家就搞这种阵势。
    车是好，可浪漫更加值钱。
    乔立冬看着，好半响进了小麦的书房。
    他作为大哥，还是那句话。
    “……其实他对你真的不错。”
    乔小麦勾唇：“不错到把我送进精神病院？”
    乔立冬哑口无言。
    事实上，如果是他，他是真的干不出来这种事情。
    “也许里面有什么误会。”
    他想，魏池年又不是个神经病，他怎么会好好的要把小麦送进去精神病院呢。
    一定就是误会。
    “我非常肯定以及确定，这不是误会。”
    乔立冬想说乔小麦不识好歹，可毕竟他此刻还在妹妹的家，这话没办法讲出口，孙家珍又喊他，乔立冬就去客厅了。
    小麦站在床边，握着电话。
    电话响。
    熟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