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行。”郁骁在床边坐下,一边逗她的同时,手又伸过去,认真探着她额头的温度。
“真的呀,我家阿姨上了年纪不能干重活,我正考虑再找一个佣人。”
古姒烧得迷迷糊糊,觉得他手掌落在额头上特别舒服,半睁着眼睛,欲睡不睡的表情,“你开个价格,嗯……”
“价格好说。”他指腹温暖,骨节温凉,裹着极为好闻的味道。
古姒已经意识不清明,快睡过去时,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腕,贴在自己脸上蹭着取凉:“好滑,这哪是建筑工的手,大骗子,你肯定骗我……”
她嘟囔声愈来愈弱,郁骁自始至终静静凝视她。
直到她小脸一翻,侧身睡熟了过去,呼吸渐起,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手心里,熨得他心也滚烫。
门铃响起,郁骁撑着床板起身,陷进去的床板回弹。
古姒睡得正浅,迷糊不清地睁开了眼,大脑实在难以清醒,她能看见眼前画面,却不知自己身处现实还是梦境。
只在朦胧之中,看见男人摘下头套,一头湛黑短厉的浓发,因为戴久沾了点薄汗,他随手撩到后面,慵懒的侧脸却有种别致的吸引力。
门口不知站着谁,递来一只印刷着药房品牌的塑料袋,然后对他说:“正在疏散楼下的记者,您放心。”
古姒努力想抬起头去看,那声音是……
林墨?
不会的,她这是烧糊涂了吧。
男人沉薄的嗓音回话:“在下午孩子放学前,务必肃清所有记者。”
“是。”
房门关上,古姒半眯的视线里,见男人转过身来,眉眼昳丽而精致,眸若星辰冷却,眉飞入鬓,俊挺鼻梁之下双唇紧抿。
仅仅是看了个侧颜,就能与印象里那人的容貌相重叠,那是内心深处对他残存的一点执念。
古姒笑了下,闭上眼睛窝进被子里。
她真是走火入魔,梦境与现实都分不清了,竟然会把小马哥看成郁骁……
郁骁,这个名字于她而言是有够久远……
自那次泳池一别后,就没再见过他,那个讨厌自大的男人,她宁愿一辈子也不见。
对,再也不见……
大脑再次被困倦侵蚀,她迷迷糊糊念着谁的名字,就这样闭眼睡了过去。
午后阳光温暖和煦,苦热的一杯药在桌上散着腾腾白气。
十五分钟后,药热得差不多了,郁骁端到床头,拨开被子,摸摸她因发烧而沾满汗的额头,低声在她耳边说:“起来喝药了。”
“……”
古姒像懒猫一样,缓慢地伸展身体,分明被唤醒了,但听见要喝药,条件反射地闭紧眼睛,假装没醒。
她用被子蒙住头,把男人的声音和药的苦味隔绝在外,跟他讨价还价:“我再睡会……十分钟,就十分钟。”
郁骁眉头微蹙,试图掀开被子,她呜咽一声,把脸往被子里埋得更深。
不由分说地把女人揪出来,恶作剧上头,捏着她彤红的鼻梁尖。
她烦躁地拍男人手背:“唔,你干嘛,我说了再睡十分钟的……”
“我可没答应。”郁骁缓缓搅动碗里的苦汁,“乖,吃过再睡。”
古姒小龟翻身,背对男人:“我不,吃了就苦得睡不着了……”
他笑笑,哄她:“我这里有颗糖,含着糖就能睡着了。”
“……”她找不到借口了,索性装死不说话。
郁骁的耐性没那么好,尤其对这小泼皮无赖。
嗓音沉了沉:“快点,我数三二一。”
“我就不,你能拿我怎么办。”
郁骁冷笑两声,最后那点耐性像冰天雪地里最后一丝火苗,“咝”一下熄灭。
“怎么办,你看我怎么办。”他起身撞开椅子,拿起挂在椅背上的皮带,粗暴地缠在女人的双手上。
古姒侧卧在床上,忽然感到两手被迫背在身后,有一条冷冰冰金属质感的东西箍住了自己。
她睁开眼,没什么力气地挣扎两下,终于知道警惕:“喂!你要干嘛!”
他无视不语,冷然擭住女人的下巴。
古姒挣扎不能,“呜呜”地被逼张开嘴,药汁到她的唇边。
呛鼻的苦涩,简直刺激灵魂感官。
男人动作粗鲁,但喂药时,还是怕呛到她,放缓了速度,看着药汁小溪一样淌进她喉咙里。
古姒痛苦得不行,满嘴的苦涩快让她的味蕾爆炸。
她想挣扎,下颌上的长指稍一用力,精致扼住她下颌骨的位置。
“疼……”她娇娇叫出一声,嗓音从喉咙挤出来,她此刻又以一个被囚禁的坐姿跪在他面前,别提有多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