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头转过来。”
绮岁背着身,听到梁涉川的话还是没忍住泄了口气,她眼睛很懒,像只狡猾的狐狸。
听了他的话转过头,好些头发晃在眼前。
梁涉川眼底清明,看了几个小时的书,认得清那些小字,也不觉困倦,还能看到她额头的肿块。
那东西长在绮岁脸上违和感很强。
她端着下巴,傲气在眼底无影无踪,风情柔和大半,这只金丝雀不叽叽喳喳的时候,倒也没有那么讨厌。
“脑袋怎么回事?”梁涉川把偏颇的心思摆正,回到正题。
绮岁料到他会这么问。
口气一成不变的端庄,她撇撇嘴,眼神落到别处,“陈策打的。”
“他敢打你?”
“为什么不敢?”他还敢背地里说道人。
梁涉川气声里含笑。
绮岁知道他在想什么,无非是自己这种野蛮跋扈的女人,怎么可能会白白挨了打,她将头发撩到一侧肩头,微微偏过方向,那块红肿的包便更加醒目,让梁涉川看的更清楚。
“你现在应该问他为什么打我。”
大约她对每个裙下之臣都是这股子命令引导的口气。
梁涉川眉眼冷硬,无声地皱了下,“他为什么打你?”
“你靠近点,我告诉你。”
这句话被绮岁赋予了蛊惑的力量,她勾勾手指,不给梁涉川机会拒绝,先他一步贴上去,气息和口吻近于耳廓,收与放间,“我听见陈策说你坏话,就扬言要拔了他的舌头,他气不过,就打我。”
夹带可怜语气的尾音钻到梁涉川耳朵里,衣角不小心碰触到他的指尖,痒痒的,十指连心。
他不作声,绮岁负气地捶了下他的肩膀,“你听到没有,我说我是因为你才挨的打,你都不给点反应的?”
“你想要什么反应?”
“比如去打回来?”
“幼稚。”声线绵中藏砂,梁涉川退了一步想和绮岁拉开距离,她拉住他。
靠近了,直接开要求,“秦绻生日你跟我一块去,不然我怕陈策在,他又打我可怎么办?”
一环一环的,让梁涉川应接不暇。
“就这样说定了!”绮岁伸出小指头强行和他做了个约定,一秒钟内开门,躲进房间。
房间漆黑,窗口飘荡着一块淡淡月影。
隔着门板的脚步声渐弱,绮岁松了口气,自言自语:“这一棍挨的不亏。”
-
高定店买回来的那几件礼服全部堆放在小仓里。
穿过或是不喜欢的衣服,绮岁会让管家全部扔进去,像是关进小黑屋,再也没有机会重见天日。
她坐上车,被梁涉川侧眸瞥了眼。
“今天不是秦绻生日?”
“是啊。”
“你没穿上次的裙子。”
他善意提醒。
绮岁午睡刚结束,奶声奶气地“嗯”了声,继续去系安全带,系完才解释,“你说不好看。”
秦家别墅内。
秦绻趴在窗台上,看着梁涉川的车开进来,他步履轻缓,走到副驾驶打开车门,手绅士地护在绮岁头顶。
郎才女貌,却不是天作之合。
“不是说不来吗?”
秦家的佣人于姐刚进来,听到秦绻这句嘀咕,“小姐,要请绮岁小姐上来吗?”
“嗯,让她一个人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