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绮岁恍然大悟似的去摸耳垂,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她看了看脚边,“我的耳环呢?”
她的动作太碎,演技刻意。
梁涉川眯起眼,不解的心思还没被认证,陈策便和两个女人慢步过来。
花园另一边的热闹相隔很远,只要动静不大,不会有人注意到这里来。
绮岁将蛋糕放下,拍拍手,扫了两眼,散漫道:“喂,你们有没有看到我的耳环?”
“什么耳环?”
“我来的时候带的。”
接话的是陈策,他下意识看向身旁的两姐妹,“你们看到了吗?”
沈家两姐妹和绮岁的关系不错,这点是人尽皆知的。
此刻面对面站着,梁涉川却觉察出姐姐沈年月脸上神情怠慢,是要挑事的兆头。
她颠了颠手,在灯光下赫然展开。
千金小姐的手都是细皮嫩肉的,底色雪白,那一对耳环就躺在她手心。
眼皮缓慢瞥了过眼,轻嗤笑道:“这个吧?我刚才在洗手间捡到的,还以为是什么垃圾。”
“你才是垃圾,胡说什么。”陈策一把将耳环拿过来,瞪着沈年月。
在他说漏嘴之前,绮岁拍了下他的肩,看清那对耳环,“是我的啊,很贵的好不好,怎么就是垃圾了?”
“贵?”
她们唱的双人戏,妹妹沈新月学着姐姐不屑的语调,“这东西是十成十的假货,贵在哪里?”
后花园抬过来好几个音响。
歌声震耳欲聋,像无声的冲击波撞入梁涉川的头皮表层,他和绮岁并肩站着,看到她瞳孔紧缩,随即抬头,似笑非笑。
她指着那两姐妹,迟疑含笑:“你听到没,她俩竟然说的我的东西是假的,这可是你亲自给我挑的,还拿去给吴老板保养,我都舍不得带呢。”
这对耳环说来蹊跷,自从拿出来之后,就一直在梁涉川手里。
他自认不会出错,维持淡然如水的性子,“岁岁说的没错,这是在拍卖会上拍的,不会是假的。”
“开玩笑呢?”沈年月抱着臂,一脸的不可思议,“我家可就是做玉器生意的,这东西是真是假,我闭着眼摸也能摸出来了。”
这点她倒是没撒谎。
沈家在京都包揽了所有玉器生意,两姐妹从小耳濡目染,辨别真假是最基础的,还真没有理由撒谎。
妹妹连忙跟上添油加醋,“是啊,不信的话让岁岁仔细摸摸,她见惯了好东西,这不会分不清吧?”
陈策立场摇摆,跟着摸了摸。
他成天扎在女人堆里,家里又有个爱捣鼓古董首饰的妈,手里这个仔细摸两把,就知道假的不行。
结合绮岁刚才说的那些话,嫌疑全部指向梁涉川。
陈策一股子莽撞冲动劲儿,他把耳环砸到梁涉川身上,蛮横质问:“你就买这种东西给岁岁,当她要饭的呢?”
耳环从身前滑落,隐入绿色的草堆中。
梁涉川目光缓慢下移,又慢条斯理地抬起来,像毒蛇即将吐出鲜红的信子,寒光冷刃放在陈策脸上。